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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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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觉寺位于山西的五台山,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在那里吃斋念佛一年,滋味绝对不好受。

“老四自小生活安逸,不经受点挫折,将来如何与对手斗。”清平帝站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扭头向谭纵说道,“朕觉得这本书不错,老四离京之前,你带给他吧,就说是朕让他读的,希望他能用一年的时间将书里的东西读透。”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将此书送到。”谭纵连忙走过去,接过来一看,是一本《三国策》,沉声向清平帝说道。

接下来,谭纵将苏州和扬州的事情一一向清平帝汇报,听得清平帝不断地点着头,对他的行事表示了赞许。

“陛下,苏州昆山县河东镇赵家和河西镇徐家在剿灭倭匪一事中功不可没,死伤了不少族人。”说到昆山县那场与倭人的惨烈激战时,谭纵不由得为赵家和徐家请功。

重奖徐家和赵家不仅是对两家所做之事的表彰,更是对各地士族豪门的拉拢,激励其为朝廷效力。

“赵家的赵炎和徐家的徐宗为国效力,精神可嘉,朕甚感欣慰。”清平帝清楚谭纵的意思,闻言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朕决定赐予二人七品官身,苏州府任职。”

大顺有两种进入官场的方式,一种是科举,这种是最普遍的,另外一种就是官家的恩赐,只有极少数立有大功的人才能有此殊荣。

“陛下皇恩浩荡,赵家和徐家必定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谭纵闻言,起身冲着清平帝一拱手,沉声说道,如此一来的话,徐家和赵家将成为清平帝手里的两根钉子,牢牢地钉在苏州府。

“朕觉准备赐徐家和赵家一块匾。”清平帝挥了挥手,示意谭纵坐下,笑着说道,“你看‘忠义千秋’如何?”

“陛下圣明!”谭纵闻言,宏声说道,清平帝此举不仅是对赵家和徐家的褒奖,更是隐约蕴含了化解两家恩怨的意味。

很显然,清平帝只可能赐出一块匾,这块匾无论挂在赵家还是徐家都不合适,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两家共同修建一个祠堂,将那些与倭匪作战身亡的人的灵牌供奉在灵堂里,而这块匾挂在灵堂之上。

徐家和赵家即使有天大的恩怨,在清平帝的浩荡皇恩之下也将烟消云散,纵然他们开始时心中仍然有着芥蒂,但当两家人有着共同的利益后,那些恩怨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失。

处理完了昆山县赵家和徐家的事务后,接下来就是忠义堂了,至于忠义堂当晚进攻府衙的行为是存心叛乱,还是受了蒙蔽的糊涂之举,完全都在清平帝的一念之间。

“陛下,忠义堂之事在扬州影响甚大,忠义堂帮众人心惶惶,如果不是忠义堂幸存的四个香主极力维持,江南和中南地区的漕运恐已受到严重影响。”谭纵神情严肃地望着清平帝,沉声说道,“微臣离开扬州前,漕帮帮主孙望海曾经找过微臣,希望微臣能从中调停,微臣大胆向他要了忠义堂四个香主的位子,在陛下回京的时侯,孙望海在京城的老板答应了微臣的要求,约微臣见面商谈合作的事宜。”

在清平帝没有征询自己的意见之前,谭纵不能提出自己对忠义堂事件的任何看法,他只能如实地向其禀报目前的现状,一切的一切都要由清平帝来决断,否则就有犯上的嫌疑,是为官者的大忌。

“忠义堂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清平帝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向了谭纵,“你如何看待此事。”

“陛下,微臣觉得,虽然忠义堂所犯之事虽然罪不可赎,但情有可原。”谭纵闻言,不动声色地说道,“就如同陛下所说,忠义堂现在不过一个鸡肋,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如果陛下能法外开恩的话,微臣认为不仅能使得漕运自此无忧,也能使得京城里那些那些企图浑水摸鱼之人知难而退。”

“法外开恩!”清平帝闻言,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现在朝廷上下对忠义堂一片喊杀之声,各位官员无不对忠义堂的叛逆行径深恶痛绝,皆欲置之死地而后快,难得谭纵能看得如此长远。

“与漕帮之事,就交由你来办理,朕会派一个人前去协助。”沉吟了一下后,清平帝微笑着向谭纵说道。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谭纵闻言,冲着清平帝一拱手,郑重其事地回答。

“朕看了你上次的奏折,漕运关乎我大顺的国脉,大意不得。”清平帝想起了一件事情,看向了谭纵,“朕决定强化漕运司的职权,并且设立江南漕运使一职,正五品,统管江南漕运,你觉得何人能堪此大任?”

倭匪一事,使得清平帝对漕运空前重视了起来,漕运不仅是大顺的经济命脉,更涉及到国家的安全,尤其是运河,对京城的安危至关重要,他不得不未雨绸缪,早作打算,以防不测。

江南漕运使一职设立后,将掌管江南的漕运大权,位高权重,至关重要,朝廷内的官员虽多,但能令清平帝放心的却没有几个,而那些他放心之人又各居要职,轻易动不得,因此他这才征询谭纵的意见,谭纵在驿馆待了这么久,总该有些收获吧。

“陛下,微臣觉得,原长沙府府知事游洪升能担当此任。”谭纵心中清楚,清平帝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于是从容不迫地答道。

“游洪升!”清平帝闻言,禁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大顺五品以上的官员数以千计,他如何能记得起一个四年前成为候补的六品官。

“游洪升是前吏部侍郎赵永恩的门生。”谭纵闻言,连忙向清平帝介绍游洪升的履历,包括他如何被赵永恩赏识,以及如何得罪了长沙府地方豪强。

“虽然资历稍有欠缺,但也不是什么大碍。”清平帝微微颔首,原来是赵永恩的人,沉吟了一下后,向谭纵说道,“你让游洪升明天去吏部。”

谭纵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这游洪升就要否极泰来了,官家让他去吏部,摆明了是要提升他的官阶,让其日后能顺利接掌江南漕运使一职。

“陛下,游洪升昨天找过微臣,他说湖广地区旱情严重,可是户部还没有拨下救灾物资,微臣本不应该干预户部之事,但湖广地区乃我大顺的粮仓之一,一旦有失的话,必将殃及全国。”说到游洪升,谭纵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情,经过慎重考虑后,一本正经地向清平帝说道。

“这些户部的官员,就知道为了蝇头小利而明争暗斗,一点儿也不知道为朕分忧。”清平帝闻言,不由得伸手揉了揉额头,他在承德避暑山庄的时侯就已经接到了户部关于湖广的奏折,批示户部议决,可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还在那里推诿扯皮。

清平帝对各部衙门里的那些蝇营狗苟一清二楚,他知道那些官员们一定是为了争夺好处而使得赈灾的事情拖了下来,可这种事情乃官场陋习,由来已久,根本无法根绝。

“朕会关注此事,督促户部尽快将赈灾钱粮拨下。”谭纵的担忧不是没有理由,如果湖广的灾民因为饥荒而闹事的话,必将影响全国的粮价,如果饥荒持续到明年,那么将对大顺是一个不小的大计,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清平帝随后放下手,抬头望向谭纵,沉声说道。

对于谭纵能提及湖广的旱灾,清平帝的心中颇为欣赏,这件事情原本与谭纵无关,而且也对谭纵没有什么好处,可是谭纵为了大顺的长治久安还是提了出来,像这种一心为国的官员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当然了,清平帝绝对不会立刻着手处理湖广的旱情,否则的话谭纵此举无疑就得罪了户部,他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顺理成章地解决此事。

在随后的交谈中,最令清平帝感到意外的是希望加入官府报复毕时节身后势力的毕西就,他最终同意了毕西就的要求,让谭纵去安排。

“昭凝公主这几天身体不少,有时间宫里看看她。”当谭纵离开上书房的时侯,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他刚走到房门前,还没有来得及来伸手拉门,清平帝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说道。

“微臣记住了。”谭纵闻言微微一怔,对此感到颇为诧异,向清平帝躬身行了一礼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倒是个人才,如果雕琢一番的话,可成大器。”望着谭纵离开的背影,清平帝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对谭纵在扬州和苏州办的事情非常满意。

此时京城已经宵禁,守在门外的安德山让大内侍卫送谭纵回驿馆。

“相公!”回到驿馆后,谭纵刚进院门,等在大厅里的苏瑾便快步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乔雨,两人自从谭纵进宫后一直等在这里。

“相公,你的衣服?”待看清谭纵身上的大内侍卫服饰后,苏瑾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一言难尽。”谭纵讪笑了几声,走向了大厅。

苏瑾和乔雨对视了一眼,知道谭纵有难言之隐,于是跟他的身后进了大厅,让大厅里的侍女们通通退下,并且关好了房门,谭纵这才郁闷地将今晚发生在御花园的事情讲了出来。

“相公,你将昭凝公主推进了湖里?”得知事情的经过后,苏瑾无比震惊,难以置信地望着谭纵,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幸好昭凝公主没有追究,否则的话相公恐怕就回不来了。”谭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冲着苏瑾一声苦笑,显得有些心有余悸。

“相公以前见过昭凝公主?”苏瑾疑惑地望着谭纵,她不明白,为什么赵玉昭等人要设局算计谭纵?

“素未谋面。”谭纵摇了摇头,其实他现在比苏瑾还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赵玉昭要推自己吓湖,难道只是因为单纯的恶作剧?

苏瑾原本还想问谭纵将赵玉昭抱到坤宁宫后的事情,就在她开口的瞬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惊愕的神色:坤宁宫,谭纵竟然抱着堂堂的昭凝公主,招摇过市地从御花园到了皇后的寝宫,这里面的味道不言而喻。

“瑾儿不必为相公担心,相公没事。”谭纵明天要上朝向清平帝汇报扬州和苏州的事宜,他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笑着安慰苏瑾:

官家既然留他在上书房这么长时间,并且将扬州和苏州的善后事宜交给自己去处理,那么显然没有追究自己对赵玉昭不敬的意思。

“相公早点儿安歇吧。”苏瑾闻言,微笑着站了起来,准备伺候谭纵洗漱宽衣,笑容里隐藏着一丝黯然和失落。

第四百六十七章  虚惊一场

第二天一早,酣睡中的谭纵被苏瑾从床上喊了起来,在苏瑾的伺候下睡眼朦胧地洗漱穿衣。

与历朝历代相比,大顺上朝的时间有了显著的改变,那就是上午八点上朝,使得朝中那些文武大员们再也不用摸黑起来,披星戴月地守在午门外吹冷风了。

饶是如此,官员们也大多六点钟就起床,吃过早饭后赶往午门,一是因为担心路上出什么事情耽误了上朝的时间,二来内阁的阁老们通常七点半就到达午门,他们总不能比阁老来的还晚吧。

“瑾儿,你昨晚没有睡好吗?”苏瑾给谭纵整理身上崭新的官服时,谭纵猛然看见她的眼眶有些红,像是一夜没睡好。

“妾身是太激动了,相公终于可以站在那金銮殿上了。”苏瑾闻言,冲着谭纵莞尔一笑。

“瑾儿,等相公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就用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谭纵握住了苏瑾的手,柔声说道,苏瑾这段时间来实在是为他付出太多太多了。

“相公!”苏瑾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酸,双目通红地依偎在了谭纵的怀里,谭纵是当局者迷,没能意识官家的用意:公主乃金枝玉叶,岂是一个男人说抱就能抱的?要知道只有驸马才有这样的资格。

谭纵以为苏瑾是听到这个消息太开心了,笑着将她拥进了怀里,享受着属于两人的这一份温馨。

“谭大哥,你要好好看看金銮殿是什么样子,回来讲给我听听……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不久后,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连忙捂上了眼睛,哧溜一下就窜了出去。

“看来她的伤势已经全好了。”望着狼狈离开的三巧,谭纵笑着松开了苏瑾。

经过这些天来的休养,三巧屁股上的伤势已经差不多痊愈,她与苏瑾、乔雨相处得非常融洽,知道谭纵今天要上朝,特意前来让谭纵留意金銮殿的格局,她好讲给二狗那些人听,不成想看见了不敢看见的一幕,面红耳赤地跑开了。

“相公,上朝去吧。”苏瑾整理了一下谭纵胸口的官服,微笑着说道,她清楚此次上朝对谭纵来说至关重要,因此现在绝对不能让谭纵看出自己的异常,以免他分心。

谭纵点了点头,牵着苏瑾的手大步走出了房间,在乔雨和沈三、沈四的簇拥下来到了驿馆门口,准备乘坐停在门口的马车前去午门。

来到驿馆门口,谭纵惊讶地发现,游洪升领着驿馆里的候补官员们来给他送行,黑压压地站在门外,由于品级不够,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紫禁城。

“谭大人,一路顺风。”看见谭纵后,站在人群前方的游洪升冲着他一拱手,高声说道。

“谭大人,一路顺风!”随即,游洪升身后的那些官员不约而同地向谭纵拱手,齐声高喊。

“谢谢诸位大人。”谭纵知道这是游洪升等人是在向自己示好,于是微微一笑,冲着众人拱了一下手后,上了马车,在众人的注视中向午门驶去。

“相公!”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苏瑾的心中默默喊了一声,神情黯然,如果谭纵真的被官家招了驸马的话,她将何去何从,难道要与公主争宠?

游洪升等人对谭纵充满了期待,对于他们这些已经在官场被边缘化太久的官员来说,谭纵的出现无疑给了他们一丝翻身的希望,谁都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通过谭纵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谭纵来到午门的时侯,午门外已经停着不少官员的轿子和马车。

守在午门外的军士验明了谭纵的身份后,给他指了一个偏远的地方停车,没办法,午门外的停车位早已经被各部官员按照职位大小给占了,谭纵只能将马车停在远处。

午门的左右两侧各有几排平房,左侧的平房供上朝的官员们休息,右边的房间则是给官员们的车夫和随从落脚。

谭纵随意走进了左侧的一个平房,里面三五成群地坐着一些官员,正在那里喝茶聊天,谈笑风生,看上去颇为悠闲。

见到谭纵进来,房间里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那些谈笑着的官员们不由得纷纷看向了他,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现场的气氛随即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谭纵身上的官服是监察府的,而监察府的人并不在这处平房里。

谭纵所不知道的是,这些看似普通的平房其实早已经被京城的各个衙门所瓜分,不同的衙门占据着不同的平房,他无意中走进了工部官员们聚集的地方。

“不知这位大人此来何事?”经过片刻的沉默后,一名留着小胡子的正五品中年官员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问向谭纵。

作为大顺实权在握的监察机构,监察府与京城文武百官的宿怨由来已久,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栽在监察府的手上,双方的关系可谓势如水火。

这个时候监察府的人出现在这里,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犯事儿了,监察府准备来此提人回去审问。

这种早朝前提人是监察府享有的一项特殊权利,可以省去了不少麻烦,怪不得工部的那些官员们会紧张起来:如果监察府真要查起来的话,他们的屁股没几个是干净的。

“那个……在下是第一次来上朝,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谭纵发现自从自己进来后,现场的气氛骤然改变,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忌讳,于是干笑了一声,冲着那名小胡子中年人一拱手,宏声说道。

听闻此言,屋子里的官员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如释重负,搞了半天原来是遇到了一个愣头青。

“阁下就是监察府江南游击谭纵谭大人?”小胡子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谭纵,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后,试探性的问道。

“在下正是,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谭纵见小胡子中年人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中颇为好奇,于是冲着他一拱手,沉声问道。

“本官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周恒。”小胡子中年人闻言,笑着向谭纵说道,“谭大人,监察府的人在后面左首的间房子。”

都水清吏司是工部四大部门之一,设郎中3人,正五品,员外郎5人,副五品,所属官吏有主事、笔帖式和经承等,下设都吏、河防、桥道、织造、柜、杂六科和算房、火房,分掌本司事务,由于掌管着修桥铺路的事宜,因此是工部油水最足的部门。

“谢周大人。”谭纵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走错了地方,向周恒一拱手,起身离开了。

“周兄,他就是在江南立下大功的谭纵?”等谭纵出了门后,屋里的官员们围聚在了周恒的身旁,一个人身材消瘦的正五品官员有些惊讶地问道,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环境下与谭纵见面。

“监察府里除了他外,谁会走错了地方,谁又能在今天上金銮殿?”周桓点了点头,向那名身材消瘦的官员说道。

“你们听说没有,御史台今天好像要找姓谭的麻烦。”这时,一名身材粗壮的副五品官员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会吧,这谭纵现在可是官家面前的红人,谁会那么不开眼,竟然硬往石头上撞。”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响起了一个惊讶的声音,大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别忘了,御史台里还有一个疯子。”身材粗壮的官员微微一笑,嘴角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被那个疯子咬上一口,可够那个谭纵受的。”

“可是,谭纵在江南并无什么纰漏,如何弹劾他呢?”众人闻言,纷纷恍然大悟,一名官员眉头微微一皱,不解地说道。

其余人也都不明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粗壮官员。

“大家可别忘了,谭纵可是为了泄私愤,当堂杖毙了毕时节。”粗壮官员环视了周围的人一眼,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御史台里的朋友说,那个疯子近来一直在搜集谭纵和毕时节之间恩怨的证据,今天的朝堂之上必然会上演一出好戏。”

听闻此言,屋里的官员们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作为职能相似的两个部门,御史台与监察府死掐的话,届时一定无比精彩。

谭纵对此一无所知,他按照周恒的指引来到了后面左首的房子,大步走了进去。

与工部的那里的情形相似,房间里监察府的人也是三五成群地围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从官阶上来看,都是一些五品的官员。

官场上等级森严,至于那些五品以上的官员,自然在另外的场所,决然不会与这些属下们挤在一起的。

“江南游击谭纵谭大人。”谭纵刚一进门,立刻就吸引了屋里人的注意,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一名身材高大的正五品官员走到谭纵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后,一口就点出了他的身份。

“正是在下。”谭纵闻言,冲着身材高大的官员一拱手,微笑着说道,“在下初来乍到,还望各位多多指教!”

第四百六十八章   金銮殿前

“谭老弟,你在江南做的事情真令咱们监察府长脸,让那群只知道尸位素餐、争权夺利的酒囊饭袋尝尝咱们监察府的厉害。”谭纵的话音刚落,屋里的官员们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国字脸官员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说道。

“那些家伙们整天就只知道在官家面前说咱们监察府无事生非,这下可好,江南的事情一出来,他们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真叫人解气。”接着,一名站在谭纵面前的圆脸官员冲着周围的人大声说道,“诸位,你们说解气不解气。”

“解气,真是太解气了,谭老弟在江南干得真是太漂亮了。”

“往常他们趾高气扬,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显得人模狗样,结果江南的事情一出来,立刻都成了缩头乌龟,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简直太痛快了。”

“谭老弟,听说扬州府府衙一役惊心动魄,快说说,你是如何力挽狂澜,将那些叛匪一举擒拿的。”

……

四周顿时响起了附和声,众人七嘴八舌地夸赞着谭纵。

面对着热情的同僚们,谭纵笑脸相迎,显得十分谦虚,从这些同僚的口中,他敏锐地意识到监察府与朝廷官员的关系好像十分紧张。

“谭老弟,走,上朝了。”正当谭纵与屋里的官员们寒暄着的时候,一阵鼓声忽然响起,先前的那名国字脸官员笑着向他说道。

这鼓声名为是通闻鼓,早上七点四十分准时敲响,提醒在平房里守候着的官员们进午门,从午门到金銮殿还有一段路程,文武百官们必须在八点以前赶到金銮殿。

伴随着鼓声,官员们相继从平房里涌出,在内阁阁老和各部大员的带领下汇聚成两股人流,文官在左,武将在右,鸦雀无声地从午门的左、右掖门进入,现场只听见沉闷而凌乱的脚步声。

进入午门后,谭纵夹杂在监察府的官员里面,边走边饶有兴致地望着沿途高大雄伟的建筑,由于昨天晚上来去匆匆,再加上天色暗淡,他没能好好地看上紫禁城一眼,现在看来,紫禁城气势磅礴,宏伟雄壮,彰显出了帝王至高无上的权威。

来到金水桥桥南时,官员们停了下来,按照品级大小和所属部门进行排位,各个部门的官员聚在了一起,并排形成了若干个队列。

在这若干个队列的前方还有两个队列,里面是内阁阁老和各部大员,等下上朝时,只有这些内阁阁老和各部大员能进入金銮殿,其他人只能在殿外肃立。

监察府的队列位于中间的位置,也就是说等下上朝时,监察府的这些官员们会走在各部队列的前面,地位足见重要。

在监察府的众位官员中,谭纵的品级最低,因此只能排在队列的最后面,他拿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左右两边队列的官员,发现那些官员一个个神情严肃,目不斜视,就像泥塑般站在那里。

正当谭纵暗地里打量着周围官员的时候,忽然响起了几声清脆的鞭响,接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两个由内阁阁老和各部大员们组成的队列动了,带领着后面的这些队列走过了金水桥,在奉天门丹墀下御道两侧相向而立,恭候圣驾的到来。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阵钟鼓齐鸣,清平帝的御辇在太监、宫女和侍卫的簇拥下走上了御道,沿途的文武百官们见状,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相继跪了下去,远远望去形成了一道人浪。

谭纵跟着那些官员,也跪了下去,他悄悄抬头张望,这才发现那些内阁阁老和各部大员们只是冲着清平帝躬身行礼,并没有跪下,按照规矩,他们这些朝廷大员要在金銮殿里面向清平帝行礼。

等清平帝在金銮殿上的龙椅安坐后,立于殿外的侍卫再次鸣鞭,随后,鸿胪寺唱入班,那些内阁阁老和各部大员们便依次进入了金銮殿,其余的人则只有在御道两侧恭立的份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那些内阁阁老和各部大员们进入金銮殿后不久,一阵雄浑的喊声便从里面传来,想来是在叩拜清平帝。

—文、—“官家有谕,上书言事者留下,余者回衙理事。”片刻之后,一名鸿胪寺官员从金銮殿内走出,冲着立在御道两侧的官员们宏声说道。

—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听闻此言,官员们纷纷跪下,面朝金銮殿行了一跪三叩的大礼。

—书、—行完了礼,各部的官员们按照队列依次离开,现场只剩下谭纵和二三十名有事启奏的官员。

—屋、—“诸位大人,请吧。”随后,那名鸿胪寺官员一侧身,冲着剩下的官员们做了一个请他们上来的手势。

“难道要进金銮殿?”见此情形,谭纵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个念头。

“谭大人,随我来。”谭纵的这个念头刚闪过,一名位于他前面的监察府官员扭头冲着他小声说道,是先前那名国字脸官员。

谭纵闻言,连忙跟在了国字脸官员的身后,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名国字脸官员名叫林清良,监察府郎中,正五品。

来到金銮殿殿前时,这二三十名官员分别立在了大殿入口两侧的走廊里,文官在左,武将在右。

谭纵开始还以为御道两侧的这些官员们要等到清平帝下朝才能离开,心中不由得一阵郁闷:天晓得什么时候会退朝,官员们在这里风吹日晒不说,而且还耽误了办理公务。

他现在才知道,绝大多数的官员在上朝时,叩拜完官家后就回衙办理公务,不用站在金銮殿外傻等,怪不得他们在平房里能那么悠闲,原来只是相当于点个卯而已。

谭纵在走廊里立好后,这才发现站在自己身旁的竟然是一个熟人,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周恒,于是友好地冲着他点了一下头。

周恒见状,也微笑着向谭纵颔首示意,两人随后就恭立在那里,等待着鸿胪寺官员的传召。

由于就立在大殿入口处,谭纵等人能清晰地听见殿里的声音,一个个竖着耳朵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清平帝因为去承德山庄避暑,期间积累了许多事务没有处理,昨天他刚回来,车马劳顿,各部官员们不宜上奏言事,以免打扰其休息,于是今天上朝后,纷纷依序启奏手头的事务。

随着时间的推移,恭立在走廊上的官员相继被鸿胪寺官员喊进去奏事,完事以后再度恭立在走廊上。

谭纵清楚地感觉到,大殿里的气氛逐渐发生了变化,由最开始的和风细雨逐渐变得充满了火药味儿,不仅文臣和武将因为一点儿芝麻绿豆点儿大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监察府与文臣、武将之间也是剑拔弩张,相互攻讦。

争吵得激烈之时,大殿里的官员犹如菜市场般的泼妇一样在那里大声吵闹,完全没有了当朝大员的威仪,只差破口大骂,令谭纵是大开眼界。。

一直到中午,谭纵还没有被传召进殿,期间他去了一趟茅厕解决生理问题,在茅厕里遇见一个黑面干瘦的中年男子蹲在里面吞云吐雾,悠闲地抽着旱烟,从官服上看,是御史台一名正五品的御史。

“阁下可是监察府江南六品游击谭纵谭大人。”谭纵友好地向那名黑面干瘦中年男子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那名黑面干瘦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谭纵一眼后,将旱烟从嘴里抽出,试探性地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谭纵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有名,随便上趟茅厕就能被人给认出来,笑着向那名黑面干瘦中年男子一拱手,问道。

“在下是谁,谭大人到时候自然知道。”黑面干瘦中年男子再度打量了谭纵一番,冷笑一声,用草纸擦了擦屁股,扬长而去。

“有病吧!”等黑面干瘦中年男子走出茅厕,一脸疑惑的谭纵撇了一下嘴角,嘴里嘀咕了一句后,掏出小兄弟放起水来,他感觉黑面干瘦中年男子好像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临近下午一点的时候,清平帝宣布暂时休朝,大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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