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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同人)亲爱的侍卫长大人 作者:亚速海(晋江vip2014-11-20完结)-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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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发表
从庭院进入通往牢狱的走廊;王宫里的每一条通道都是他负责监视的地方,为了守护曼菲士王的安全,自小他便将这些道路熟记在心里。
沿途遇上的卫士都停下巡逻弯身鞠躬;但他们的队长却置若罔闻,黑色的眼睛看着通道的尽头径直前行,沉稳的脚步声一路响过殿堂,乌纳斯最终停在了监狱门口。
门槛前,他看见了西奴耶将军和伊姆霍德布宰相;以及静静地站立最前面的凯罗尔王妃;他们似乎早已知道自己会来到这里而等候多时。
“队长!”
佩比与其他几名小队长一个箭步奔过来,不约而同地围在他的身边,以防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
乌纳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单膝下跪,向王妃行礼。
“你比我预计的晚到了些,乌纳斯。”凯罗尔的音量很轻;温柔的神情如故,只是说出口的言谈给了人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乌纳斯低着头没有说话;西奴耶将军在这里表示曼菲士王也知道他会来。他没有指望能瞒过王的眼睛,只是这么多人的出现增加了他行动的难度。
“留下塞贝特的性命是米可的意思,她猜测得很对,霍尔答应交出军司令官的位置,以降职为条件换取儿子的减刑,”凯罗尔用一种解释的语气缓缓说道,“西奴耶将军不是来阻止你的,乌纳斯,他来向你告别,曼菲士已经决定任命他去接替霍尔的职位。”
盯着地面一言不发,他理解王和王妃,也体谅他们肩负的一国决策者的责任,但是,这不表示他会放弃自己的决定。
“王妃,刺杀塞贝特是我的个人行为,我愿意接受死刑的惩罚,平息霍尔将军的愤怒。”
蓝色的眼睛泛着泪光,乌纳斯听见了带着哭腔的哽咽声:“乌纳斯,你是米可舍弃性命和尊严也要保护的人,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该怎么面对她?”
性命和尊严吗?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清晰地看到那些刻满了米可身体的黑字,她隔着房门传出来的哭泣疼得他窒息,那是最可怕的梦魇。他无法想象,从盐海神殿到德贝,站在神庙殿堂从容面对塞贝特的米可究竟是承受着多么剧烈的疼痛坚持支撑了那么长的时间。
“王妃,请您原谅。”不愿再多说,如今,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事可以动摇他的决心,杀了塞贝特,这是他非做不可的事。
“你是曼菲士最信任的人,无论在比泰多、亚述或者巴比伦,你帮助我渡过了无数危难,没有你,我不可能和曼菲士在一起,”凯罗尔转过身,从西奴耶将手中接过利剑,双手抱着踱步到乌纳斯跟前,“现在轮到我了,乌纳斯,我想为你做一点儿事。”
缓缓抬起头,王妃抱在怀里的,是那把他送给米可的铁剑,她伸出双臂递还给他,迟滞片刻,他拿回了这把篆刻着米可名字的利器。
“塞贝特的放逐地是利比亚,我们联络过利比亚皇太子,他承诺不会命令自己的士兵去保护一名罪犯的安全。”直起身,凯罗尔掉头离去,留下最后的嘱咐,“乌纳斯,塞贝特不能死在埃及,请你在利比亚耐心等待,为了米可。”
不仅乌纳斯,佩比一众人等也微微张嘴愣在原地,直到王妃的身影消失,这个人……真的是他们心思单纯性情天真的尼罗河女儿吗?
伊姆霍德布的唇间泛出淡淡笑意:“乌纳斯,是不是感觉很熟悉?”
乌纳斯站起身,出于礼仪,他没有诚实回答伊姆霍德布的问题,老宰相望着王妃离开的方向,笑吟吟地说出他心里的答案:“这几天王妃找来所有与米可接触过的人,尼塞姆祭司、纳芙德拉女官长、库马瑞、佩比、基安、铜山守备队长,还有我和西奴耶,详细地一一询问米可的一切,听完之后王妃沉默了很久,然后她做出了许多相似的举动,包括利用蓝王子与阿比西尼亚结为同盟,米可曾用这种方法完成了和利比亚的盟约。”
佩比恍然:“伊姆霍德布大人,你的意思是凯罗尔王妃在模仿米可的言行?”
伊姆霍德布收回视线看向乌纳斯:“和你一样,乌纳斯,王妃以自己的方式让米可继续活了下去。”
乌纳斯沉默,庭院之中,米可依偎在他胸前,嬉笑着告诉他“我就在这里啊,乌纳斯队长,我会一直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她没有欺骗他,她的身影无处不在,深深融入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得就像她真的从未离去。
拍上乌纳斯的肩,西奴耶慎重地向他辞行:“我要动身去法尤姆了,乌纳斯,王和王妃拜托你。”
“西奴耶将军,霍尔虽然降了职,但不会甘心放弃军权,多加小心。”
“你也是,早日从利比亚回来。”
相互道过别,西奴耶和乌纳斯各自离开,为了必须完成的使命,他们还有不少准备要做。
对于埃及人而言,死在异国他乡的后果非常严重,那意味着他们的灵魂将无人供奉,不能进入冥王奥西里斯的永生国度,因此,终生流放也是一种令人畏惧的刑罚,不过,对于塞贝特来说,这个重罚丝毫影响不了他愉快的心情。
坐在一块石头上,打开袋子喝了一大口啤酒,他保住了性命,这表示他也得到了重返埃及的机会,干练的父亲会设法接他回去。
回忆听到米可死讯时的情景,他不禁咧嘴笑出声。乌纳斯应该已经发现了吧?他留在她身上的东西。他能把名字刻在她的肌肤上,他也可以,而且还令其绝对无法除掉,让她连灵魂都牢牢记着,米可,她是属于他塞贝特的女人!
得意地摸起下巴,就是可惜没有看见乌纳斯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喂,再给我一袋酒!”
喝干了袋子里清凉饮料,塞贝特毫不客气地又向监押士兵索要,突然,他发现他们没了踪影。疑惑地站起身东张西望,半响,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难道这也是父亲的安排,为了让他摆脱恶劣的环境和烦人的监管。
撒腿就跑,直到确信把监押士兵远远甩在后面才坐下休息,刚喘了口气,心惊胆颤的冰冷声音骤然钻入他的耳朵。
“塞贝特,你还是一样愚蠢,逃跑会加重刑罚。”
缓缓转过头,站在他身后的是脱去埃及士兵制服,换上普通利比亚人服饰的乌纳斯,他的双眸犹如出鞘的寒冷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乌纳斯?你……你……”惊慌得说不出话,左顾右盼,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为了避开别人的耳目,是他自己选择了一条偏僻小道。
“为什么这么惊讶?你应该早知道我会来找你。”逼近泌出一身冷汗的塞贝特,乌纳斯将他惯用的重剑丢给他,“你一直想要坐上侍卫队长的位置,塞贝特,我已禀告曼菲士王,如果你能够在这里战胜我,那么,你的罪行不仅可以得到豁免,还能接替我成为近卫军指挥官。”
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塞贝特颤颤巍巍地拿起地上的利剑,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赢过这个强大对手的可能。乌纳斯毫不掩藏自己的杀意,森冷的气息冻得塞贝特牙齿直打颤……
他会被杀掉,他会死在这里……
“乌纳斯,曼菲士王和尼罗河王妃都答应我的父亲留我一命!你不能违抗王令!”
“你已经平安地走出了埃及,塞贝特,这里是混乱的流放地,有罪犯意外死亡是很正常的事。”
豁然大悟,王和王妃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他们欺骗了父亲!
“米可的事,我可以解释……是……是她自己主动来找我的……乌纳斯,你不能把受到的屈辱发泄在我的身上,我是无辜的……我在盐海神殿放了你……还有尼罗河王妃……”
黑眸微敛,乌纳斯加重了握剑的力道:“别再侮辱她,塞贝特,如果你想死得轻松一些。”
他的意志坚定无比,求饶已换不回活命的机会,对生存的欲望促使塞贝特举起剑,大吼一声,砍向面前这个令他极度恐惧的男人。
乌纳斯冷冷看着对手因为过度紧张,轻易就露出破绽的拙劣招式,在他接近的一刹那侧身闪过,同时抽出米可的剑,从他肩头深刺进他的骨肉。遭到致命重击的塞贝特踉踉跄跄地向前跨了几步,一头栽倒在沙地,四肢不停抽搐。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取回米可的剑,殷红的血液瞬间从他的伤口涌出。
旋身离开,身后突然响起塞贝特狠毒的诅咒:“乌……纳斯……我的父亲……不会原谅你……他会……毁灭……你所守护的一切……尼罗河王妃……曼菲士王……还有……这个王朝……米可……那个女人……是属于我的……我会……在冥府找到她……你……最爱的女人……你保护……不了她……永远……”
乌纳斯没有理会,扔下咽气的塞贝特,任由他的尸体在沙漠中暴晒,几只秃鹰扑腾着翅膀从天空俯冲而下,聚集过来啄食尸肉。失去了重要的躯体,死者饥饿的灵魂无法食用祭品,他的灵魂将面临消亡,他不会让他有抵达冥府去骚扰米可。
盛开的紫藤萝瀑布为埃及王妃遮掩住刺目的阳光,凯罗尔坐在庭院,看完塞贝特已死的回报,脸上漾开一抹浅笑。她已经和利比亚皇太子约定隐瞒这个消息,待霍尔知道真相,相信西奴耶已从他手中夺下军权,到时纵然他暴跳如雷也再构不成什么威胁。
“没想到你会邀请我到埃及来作客。”
清冽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凯罗尔抬起头,望向不同寻常的贵宾,爱西丝穿戴着巴比伦王妃的礼服,在纳克多的带领下回到座落于德贝的王宫,她视线冰冷,刻意加重了“作客”两个字。
“我也没想到你会愿意见我,爱西丝。”她柔声回应。
爱西丝阴着脸,依旧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兀自坐到凯罗尔对面,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冷笑:“上次坐在这里,是被你的近身女官教训,这次轮到你了?”
凯罗尔露出困惑的神色,爱西丝蹙起眉,这副纯真的天真表情没来由地令她火大。
“我害死了你和曼菲士的孩子,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责怪我的狠毒?”
“你心里明白,爱西丝,如果是为了这个原因,你不会赴约。我把纳克多将军还给你,就是为了表明我想和解的诚意。”
凯罗尔的目光移向纳克多,对方弯腰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表达对她饶恕自己重罪的感谢。
“和解?”爱西丝不屑地一挑眉,“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丈夫,我的国家,现在却来和我谈和解?除非你把曼菲士,还有埃及还给我。”
“即使没有我,曼菲士也不会属于你,”凯罗尔的语调一如既往的细声细气,但柔柔弱弱的表情多了一种绝不退让的坚定,“爱西丝,曼菲士从来没有爱过你,连订婚也是你贿赂卡布达大神官,策划群臣逼他应承的计谋,而非他心甘情愿,不是吗?”
虽然摆脱了对曼菲士的痴恋,但被一直鄙夷的情敌这样当面揭开伤疤,爱西丝还是感到了疼痛,她起身欲走,凯罗尔急忙用眼神示意纳芙德拉拦住她。
“我不能给你埃及,爱西丝,但我和曼菲士可以帮助你得到巴比伦,抵御那些反对你的势力。”
“可笑,你认为我没有能力对付那些违逆的巴比伦人?”
侧眼瞥向一脸柔弱,好像孩子一般稚嫩的凯罗尔,爱西丝灿如星辰的黑眸满是轻蔑,无论她多么地想强装镇定,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米可,就让我看看,你以性命换取的这个天真女人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我不是指巴比伦,而是强大的比泰多帝国。”发现爱西丝注意到自己抖瑟的手指,凯罗尔迅速把双手藏到石桌下,“我已将米达文公主死亡的真相转告伊兹密王子,藉由他最信任的人。”
王家庭院内,一向守护在侧的路卡不见踪影,她知道,他在赶回比泰多的路上,事关重大,他要亲自去向伊兹密王子汇报这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从前你是埃及女王,为了埃及,我保持了缄默,但是爱西丝,现在你是拉格修的王妃,巴比伦未来的执政人,比泰多寻仇的对象不会再是埃及!”
凯罗尔为她的杯子斟上一杯葡萄酒,请她入坐下,但爱西丝站着一动不动,她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
“和埃及结盟吧,爱西丝,为了你,西奴耶将军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与霍尔的权力交接,只要你点头,法尤姆的军队随时准备入驻巴比伦,埃及是你最强大的后盾。”
后盾?如果要帮她,在比泰多攻打巴比伦时出兵援助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驻军,一旦埃及军队入驻巴比伦就等于是向各国宣布巴比伦已成为其属国的地位,处处受制于他们,糟糕的是,尽管厌烦,她却难以拒绝。
埃及,永远是您的后盾……
一晃神,她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留着短短的卷发,心思难测的比泰多少女,她所谓“怂恿一位高贵的女性再次登上匹配她身份的位置”就是为了这一刻预先埋下的伏笔吧?她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应付眼前的状况,不过,有趣……这样的凯罗尔使她第一次产生了与之认真交谈的欲望。
优雅入座,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许久不曾品尝的特产美酒:“听说埃及已经与利比亚、阿比西尼亚签订了盟约,你还派出最优秀的医师去迎接那个体质孱弱、久病缠身的密诺斯王来埃及治疗,顺利的话相信很快就能联合密诺亚王国制衡比泰多在海洋上的势力,少一个巴比伦能造什么影响?致使你千里迢迢地把我这个谋害你孩子的凶手特意请到埃及。”
“埃及需要巴比伦挟制亚述的力量,”凯罗尔吐了吐舌头,“我冲毁了阿舒尔城,亚尔安王不会与我们和解的。”
爱西丝掩住唇,失声低笑,看呆了完全没期待女王会给自己好脸色的凯罗尔。
“那个时候,若不是你的女官用米达文的亲笔书信要挟我,你和曼菲士的婚礼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能举行完毕。”
顺利……凯罗尔的眉角微微抽搐,被狮子抓伤的地方到现在还会隐隐作疼呢,哪里顺利了……
“我一直很担心那封能揭露我罪行的信件落到你的手里,如今看来,果然是莫须有的恐吓,”爱西丝饮尽杯里的美酒,意味深长地弯起性感的红唇,一语双关地感叹,“不过……她似乎给你留下了更重要的东西。”
爱西丝的笑容诡异,凯罗尔紧张注视着她,她放下空杯起身,在转头的一刹那淡然扔下了一句:“我们后会有期,凯罗尔王妃。”
迈出庭院,一眼便发现躲在巨石柱阴影下担心偷窥的曼菲士,见到这个她思念疼了灵魂的男人,爱西丝猛地察觉那颗为他倾倒的心不再悸动,她仍然关心他,她唯一的弟弟,只是……不知不觉中,突然间少了点儿什么。
“我接受埃及提出的条件,曼菲士。”
她的心情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目光转向一旁的西奴耶,他谦卑地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甘愿做一个卑贱的奴隶就尽管去巴比伦城,我在那里等着你,西奴耶将军。”
惊讶地看向女王,她美丽依旧,宛如美轮美奂的女神雕像,绝世的容颜仍然冷若冰霜,看不出任何情感,可是西奴耶却忍不住欣喜若狂,她主动向他发出了邀请,为此,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遵命,女王陛下。”
同样感到惊喜的还有曼菲士,他如释重负般叫了一声“王姐”,爱西丝微一颌首,以一种异国王族间会面的客套礼仪回应他。
送她走到王宫门口,等待结果的巴比伦使节团见女主人与埃及法老一同出来,整齐地弯身致礼,拉格修王突然离世,内政陷入混乱,觊觎巴比伦的敌人们蠢蠢欲动,连盟国比泰多也做出奇怪的举动,底格里斯河旁的古老国度需要一个强大的支持者,于是,这次的谈判至关重要,如果埃及愿意不计前嫌伸出援手,巴比伦便能渡过重重危机。
爱西丝扫过一众弯腰的巴比伦人,他们把希望寄托在自己与曼菲士的血缘上,这一刻,她不仅是曾经的埃及女王,还是巴比伦之王!
曼菲士上前一步,朗声宣告:“向阿蒙-拉神起誓,埃及会成为巴比伦最强有力的后盾。”
巴比伦人纷纷匍匐在法老脚下,向埃及和它年轻的王致以最高的礼节。
“王姐,欢迎你随时回到德贝。”
曼菲士在暗示她,如果支撑不下去,埃及永远是她的家。
轻浅一笑,爱西丝行礼致谢,骄傲地仰起头向他道别:“再见,曼菲士。”
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不止是曼菲士,还有过去的自己……
目送王姐登上王船,曼菲士回到庭院,凯罗尔还坐在凉亭里扭捏不安,爱西丝没有给她答复,她知道自己的表现还不够成熟,很多地方都显得生涩,难道……她又搞砸了?
曼菲士走到她面前,忍俊不禁地看着那张紧张得发白的小脸:“王姐已经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爱西丝答应了?”因为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凯罗尔又问了一次,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爱西丝真的答应了?”
她可爱的表情逗乐了曼菲士,他笑着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出色,凯罗尔。”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凯罗尔兴奋地跳了起来,扭头面向身旁身边的阿梅,“米可,我成功了,你看了吗?我说服了爱西丝!我办到了!”
阿梅一怔,弱弱地叫了一声“王妃”,那是与米可完全不同的声音,凯罗尔揉了揉双眸,刚才还在眼前的米可消失了,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阿梅。
笑容僵在脸上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流过无数次的泪水,曼菲士神色凝重,伸手将妻子揽进怀里,附在她耳旁低语:“米可一定看见了,凯罗尔,我为你骄傲。”
“我会继续努力,一直努力下去……”
凯罗尔闭上眼睛,没人知道她是在向谁做出保证,曼菲士王,抑或是米可?但这都不重要,从今天开始,尼罗河女儿,她们心地善良的王妃,不再是个孩子气的少女,她向成为埃及真正的女主人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距离米可的死亡不足一个月,尼塞姆以勾结盗墓集团的罪名举报了卡布达大神官,念在他侍奉先代法老多年,曼菲士判处终生流放,不许再返回埃及。四处求助却连连碰壁的卡布达终于察觉尼塞姆的真实意图,但为时已晚,他只得接受判决,荣耀一生却因贪婪最终落得晚景凄凉。
西奴耶将军率领法尤姆的精锐部队远赴巴比伦,留守的霍尔被多次降职,为了儿子每月一次的平安家书他始终咬牙忍耐……
阿比西尼亚、利比亚、密诺亚、巴比伦先后与埃及结成同盟,试图对巴比伦动手,捉拿爱西丝的的比泰多忌惮这个联盟逐渐强大的实力而暂时搁置交战计划。借助埃及的力量,爱西丝平定了反对势力,成为实际上的掌权者,巴比伦在她的治理下再一次焕发出勃勃生机。
☆、独家发表
结束利比亚之行;乌纳斯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巴比伦,与西奴耶一起平定反对爱西丝的巴比伦贵族,一回到埃及;又被法老委以重任,指挥王城卫队搜查德贝,顺着大神官这条线索,彻底摧毁在数名官员包庇下发展出庞大势力的盗墓集团,接着;他还被派驻到尼塞姆身边;协助清理残余的卡布达一党。
曼菲士一点儿空闲时间也不给他,每天都会指派新的任务强迫他东奔西跑,让工作霸占了他生活的全部;乌纳斯非常清楚,王想用这种方式慢慢淡化他的悲伤。
走进久违的卡纳克,自从米可离开;他再也没有踏进这里一步,以前跟在王和王妃身边经常参加各种祭礼;最近疲于奔命,忙碌得没时间向神祗祈祷。
轻轻推开房门,米可坐在桌旁,皱眉端详膝上的书卷,手边是喝剩下的他特意为她准备的水果汁。听见开门声,她转过了头,见到是他,米可露出了微笑,举起放置在膝盖的纸卷,指着上面的文章向他求助。
“乌纳斯队长,这个不认识,这个也不会,啊……这样没法结合上下文理解什么意思。”
靠近她的身边,淡然一笑,这些都是比较基础的文字,祭司们肯定教过她,她大概根本没有认真听课,纸草卷的角落竟然画着尼塞姆神官的头像,她用奇怪的手法把那张生气的脸表现得十分有趣,凯罗尔王妃曾告诉过曼菲士王,这种风格叫Q版,只有她和米可才懂的名词。
“伊姆霍德布大神官送你到卡纳克是为了学习我埃及的文字,不是让你精进画技。”
乌纳斯虽然嘴上责怪着,却毫无责备之意地敲了一下她的前额,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如同脆弱易碎的泡沫,在他的手指接触到的一刹那破灭消失。
环视四周,空荡荡的一片,安静得令人惧怕……
曼菲士王是对的,时间不能减轻他的悲伤,只会让他沉浸于幻觉无法自拔,不过,他满足于此……
局势逐渐平定,每个人心中的伤口都在慢慢愈合,虽然王妃还是经常流眼泪,但最近也不太做噩梦了,只有他,他没有感觉到疼痛,也就没有对痊愈的需要。
闭上眼睛,清凉的微风拂过脸颊,如同米可温柔的手臂,她还在他的身边,只不过那是别人看不见,唯有他才能感受到的存在,就像这一阵轻爽的凉风。
“乌纳斯!”
睁开眼睛看向门口,是新任大神官尼塞姆,他走进房间指向床边的箱子:“我们清理出一些米可的遗物,你看看要不要拿回去。”
感激地点点头,打开箱盖,全部都是米可制作画纸的试验品,她把写不好象形文字归罪于纸不好,拿本应做来画画的纸张当了习字薄,看着上面还是歪歪斜斜的字迹他不禁苦笑,他就提醒过她,她握笔的手势不对,倒是那些拿炭条随手画的“Q版”,看起来漂亮多了。
佩比走到门口,一看乌纳斯的神情就知道在思念米可,不禁哀叹,为什么每次都让他来打搅队长与米可的温馨时光,早晚有一天队长会踢走他。
“队长,伊姆霍德布大人请你出去参加祭祀,王和王妃都在等着。”
关上箱盖,放回原处,乌纳斯起身随佩比来到大殿,王妃身边站在多日不见的路卡,对他不定时的失踪大家都习以为常,路卡身手不凡,又头脑灵活,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回到王妃身边。
“乌纳斯。”迎上前,路卡嗫嚅着把一抱纸卷轻放在他脚下,“我去了一趟比泰多,在哈图沙什发现了这些,是从一名宫廷女官手里买下的,是米可留在王宫里的东西。”
审视路卡,他撇开头不与他对视,这一次,路卡消失的当天,凯罗尔王妃吞吞吐吐地叮咛他不要再和路卡走得那么太近,不要再向他透露任何有关埃及的情报,他多少猜到了什么,只是王妃没有明白地说出来,他不知道王妃是打算利用路卡传递错误信息、误导敌人视线,还是不忍心戳穿这个一直舍命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朋友,但是对他而言,路卡,和米可一样,是效忠埃及王妃的异国人,他希望可以留给他这个身份。
“乌纳斯,快看看是什么?米可也在练习楔形文字吗?”
首先凑过来的是凯罗尔,她又像个见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兴奋起来,忘记了自己埃及王妃的身份,也忘记了眼下的首要任务是主持祭礼。曼菲士王虽然立刻沉下脸,但涉及到米可,他没有出声斥责,他很感激,王一直体谅着他的心情。
慢慢展开纸卷,凯罗尔王妃、纳芙德拉女官、库马瑞、路卡、佩比、基安、塔阿、塞布科……大家的形象都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米可用画笔绘下朋友们的身影,在哈图沙什的王宫时,她用这种方式排解思念,而这些作品里描绘最多的自然是属于他的肖像,宫廷画师们从出色的技法和用色判断出米可在绘画他的时候一定相当用心,那些线条准确而细致,不同于其他人物画,只有他的,上面有许多擦拭的痕迹,这表示她修改过很多次,无论怎么画都不能令自己满意,她大概是想用画笔在纸张上留下他最完美的形象。
听完画师的评论,仿佛看见米可偷偷摸摸地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借助油灯微弱的晕黄光芒费力完成属于他的画像,乌纳斯的眼睛突然第一次溢出眼泪,怔住了正拿着自己的肖像画向曼菲士炫耀的凯罗尔,也令纳芙德拉女官和佩比红了眼圈。
曼菲士默默看着乌纳斯,大家都很惊讶他为什么没有在米可的葬礼上表现出悲伤,只有他知道,因为对乌纳斯而言,米可没有离开,不管是看见她的遗体还是为她垒起坟墓,这些都不能让乌纳斯感受到米可的死亡。但是现在,路卡拿出的再也不会增加的画作,使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一直拒绝承认的事实,米可离开了,不会再回来。
“傻瓜……”
泪水好似找到堤防缺口的河流不断涌出眼眶,伊姆霍德布大人称赞的这个伶俐的女孩,其实是他接触过的最笨的家伙,笨得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丢掉了。
“你们在干什么?”神庙门口传来爱西丝的声音,她走进熟悉的殿堂,斜视呆站在神龛旁的尼塞姆冷冷讽刺,“卡布达没来得及教你怎么主持祭礼?”
尼塞姆向爱西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恭敬回答:“女王陛下,尼罗河王妃……我们在怀念一位重要的朋友。”
“米可吗?在我看到塞贝特把名字刻满她的全身就猜测到她会这样做,”说着,爱西丝又瞥向乌纳斯,“终于哭出来了啊?乌纳斯。倒是你,我还以为你能改变她的想法,很可惜。”
乌纳斯默不作声,女王说得没有错,他竟然对米可的痛苦毫无察觉,是比塞贝特更加可恶的混蛋。
“别垂头丧气的,也许你还有机会见到她。”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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