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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同人)亲爱的侍卫长大人 作者:亚速海(晋江vip2014-11-20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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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斯拉?”
乌纳斯露出困惑的表情,米可闭上嘴不做解释,瞧他那副忠心耿耿的奴相,告诉她自己把曼菲士比作一只凶猛的大怪兽他绝对会活砍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战俘
监牢外一阵骚动,隐约传来比泰多人惊慌的呼叫。
“发现埃及人的船队!”
“快去报告王子!”
曼菲士俊秀的脸上扬起一抹属于胜利者的微笑:“伊兹密,你一定没有想到我会趁着黑夜偷袭吧?”
伊兹密的设定并不是个傻瓜啊,因为挟持着凯罗尔所以才一时大意吗?以为只要尼罗河女儿在手埃及人就不敢发动进攻?还是……作者觉得把女主放在男配身边太久会引致读者严重抗议?
“找几个人看住俘虏,其他人放火烧掉神殿引起骚乱,接应西奴耶一举击败比泰多人,乌纳斯,跟我来,必须尽快找到凯罗尔。”
曼菲士有条不紊地部署着作战方案,乌纳斯拍了一下米可的肩膀,面带愧色的向她保证:“稍等片刻,救出凯罗尔后我一定会回来实践诺言。”
米可笑着朝他摆手说再见:“路上当心。”
坐在地牢里,望向牢门口,杂乱的兵器碰撞和喊叫不断地冲击她的听觉,有了上一次的经历,米可的身体不再抖瑟,她茫然凝望着门外熊熊燃烧的烈火,冲天的火焰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映红了每一个生动的面孔。
不断努力地说服自己那些只不过是些画于纸张上的形象,并非真实的存在,没关系的,一定可以挺过去。
“啊--”
士兵们临死前的惨叫触动了米可敏感的神经,收回视线,紧闭双眼,她还是无法忍受……快点结束吧,然后去埃及,只要能摆脱残酷的古代世界,不管回到哪个未来都好。
几块沙石掉落在地,天花板摇摇欲坠,整座宫殿微微摇晃,开始崩塌。
“你们在干什么?”
米可转过头,看向撞入地牢的埃及男人,他带着白色的头巾,下身穿着一件挂有坠饰的腰布,似乎是用来区别于普通士兵的身份象征。
“塞贝特大人,这些是原本看管地牢的比泰多人。”
“哦?”
被称作塞贝特的男人单手叉腰,言行举止透着一股张扬跋扈,如同审视货物一般扫过被埃及士兵拿下的俘虏,目光最终停留在米可的身上,细细打量起来,不时发出“啧啧”的咂舌声。
“比泰多人果真是一群野蛮人,竟然让这样漂亮的女人来看守牢房。”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五官端正,长着一张不错的脸,但那亲狎的眼神令米可不愉快地联想起当初对她施暴的比泰多士兵,厌恶地撇过头,对其轻佻的言语不予理会。
“很有趣的女人,我要了。”
女俘明显的轻蔑态度激起了塞贝特的征服欲望,抓住她的手臂,粗野地一把拉她起身,扛在肩上大步走向牢外,负责看管的埃及士兵慌忙上前阻止。
“塞贝特大人,不行,那个女官是乌纳斯队长交待特别照顾的……”
斜向说话的士兵,极其不悦地声音一沉:“你是在用那个奴隶出身的乌纳斯来压我吗?”
“不……我……我……”下级士兵们被他问罪式的回话吓得心惊胆颤,结巴了半天总算编织出一个像样的理由,“这些俘虏……是乌纳斯队长亲自交到我们手上的……我们……会没法交待……”
“很简单。”
塞贝特突然拔出佩刀,干净利落地劈向一名比泰多士兵的头颅,可怜的俘虏甚至来不及惨叫便栽倒在地失去呼吸。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继续提刀杀向所有的比泰多人,手无寸铁被迫反抗的俘虏们很快被全部干掉,他们身下的鲜血缓缓汇流在一起,暗黄的泥土被渲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告诉乌纳斯,有人前来营救战俘,你们奋力相搏好不容易杀退敌军,”塞贝特得意地看着满地尸首,那是他孔武勇猛的杰作,掂了一下肩上的米可,咧开嘴笑了起来,“至于这个女人,就说她趁乱逃走了。”
埃及士兵们面面相觑,对这位下手杀人毫不犹豫的长官表现出惊恐,慑于他的暴戾,没人再敢对他的行为多加阻止。
“他们……已经投降了……”
轻轻的声音传至耳边,侧眼瞥向肩头上的女子,塞贝特邪狞一笑:“失败者的下场就是这样,我可不是乌纳斯那个容易心软的蠢货。”
手指微微颤抖,极度的愤怒压盖了内心的恐惧,米可冷冷地瞪向这个残忍粗暴的男人。
“比起乌纳斯,你不过是个只敢在他背后做做小动作的胆小鬼。你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是做给谁看的?很害怕被人鄙视吗?很在意让人知道你惧怕乌纳斯吗?真可笑,外表像只张牙舞爪的猛虎,原来是只体型稍大的家猫。”
箍紧米可腰身的手臂骤然加重力道,塞贝特转过头,额际暴起青筋,被人卸掉了张狂的伪装,姣好的面貌因五官的扭曲而变得恐怖骇人。
“女人,管好你的嘴巴!”
抿起唇,毫不示弱地嗤笑了一声:“这个应该叫做恼羞成怒吧?你在生什么气呢?高高在上的塞贝特大人。因为被猜中了真实的内心吗?”
米可想要冷静下来不再做无意义的挑衅,可是内心的愤怒不仅仅压过了恐惧,也吞噬了她的理智,令她无法抑制腾上头脑的冲动。
塞贝特眯起眼睛,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突然,他将米可从肩头重重地摔到地上,双手用力卡住她的脖子,米可闷哼一声,后脑勺被撞得眼冒金星,塞贝特的手掌像一把坚硬的铁钳,掐得她喘不过气。
“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努力地想办法平息我的愤怒,否则,我会让你品尝到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恐怖滋味。”
放弃了挣扎,呼吸渐渐微弱,眼前一黑,塞贝特狰狞的面孔和带着威胁的话语成为米可陷入昏迷前最后的记忆,这个结局……就是她害得数十名比泰多人丧命所应得的报应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奴隶
埃及舰队熄灭火把,偷偷靠近港口,出其不意地突袭比泰多驻军,沙利加列的宫殿陷入一片火海,巨石和泥土堆砌起来的墙壁被烤得裂出缝隙,裂痕不断延伸,最后遍布每一个角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首先倒下的是支柱,紧接着,整个王宫都陷入坍塌,如同在埃及军攻势下崩溃的比泰多。
意识到尼罗河女儿欺骗了自己,引开士兵注意,与埃及人里应外合对付比泰多,伊兹密怒不可遏,他扔出匕首重伤凯罗尔,持剑与曼菲士对决。
埃及军及时救出受伤的尼罗河女儿,在曼菲士的指挥下离城登船,凯旋归国;伊兹密也第一次带着失败的耻辱,率领比泰多军退回首都哈图沙。
乌纳斯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他冒着被巨石砸伤的危险返回地牢里,走到楼梯口,眼前的情景令他大吃一惊。
监牢里躺着比泰多人的尸体,留下看守战俘的士兵全都不知所踪。
“乌……乌纳斯队长……”
一名士兵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
“阿哈?出了什么事?”
被其他人推出来应付上司的阿哈吞了口口水,半跪下身,鼓起勇气向长官汇报眼前的情况:“您和王走了之后,一队赫梯人突然冲了进来,我们不得已给予反击……那位……那位比泰多女官……趁乱……逃走了……”
“逃走了?”
乌纳斯困惑地看着一地尸体,她为什么要逃走?他明明许下誓言,一定会回报她的帮助,是因为不信任他吗?毕竟现在的埃及与比泰多成为了敌对国。
石块还在纷纷坠落,惊慌失措的阿哈站起身,躲避掉下的碎石:“这边也快崩塌了,乌纳斯队长,我们赶快走吧。”
不行,伊兹密王子心思慎密,头脑精明,如果从那些蛛丝马迹中猜测出什么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比泰多人不会放过她的,他答应了会保护她,绝不能食言。
“你先回船上去。”
扔下一句嘱咐,乌纳斯动身赶往比泰多军船停泊的港口,由于害怕谎言败露,阿哈不敢擅自走开,他跟在乌纳斯身后,以便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可以及时掩饰。
“米可!米可!米可,听见的话回答我!”
乌纳斯大声呼唤着米可的名字,他仔细查看每一个经过身边的比泰多女官,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
“乌纳斯队长,火势越来越大了,这座宫殿会整个塌下来的,我们快走吧!”
尼罗河女儿身受重伤,曼菲士王心神焦虑,他必须回到他们身边去,只能放弃了吗?
看着被火焰灼烧的残垣断壁,王宫里的人几乎已全部逃光了,乌纳斯一咬牙,转身走向埃及船队:“回去吧。”
“可恶的埃及人!”
耳边突然响起愤怒的咆哮,一名被压倒在石块下无法逃生的比泰多士兵拣起身边的战斧,用尽最后的力气掷向阿哈的头颅,乌纳斯虽然立刻拔剑挥断斧柄,改变了它的攻击轨道,阿哈却还是不幸被击中脊椎,他身子一软,双脚跪地,无力瘫倒。
“阿哈!”
乌纳斯扶起他,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吃力地带着他离开。
“尼罗河女儿被伊兹密王子刺中肩部失血过多,再加上之前受的伤,相信她支撑不了多久。”
“哈,阿蒙神保佑,相信爱西丝女王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朱亚多,你就早点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女王陛下吧。”
“是的,塞贝特大人。”
时高时低的谈笑声将米可从晕厥中唤醒,她仰起头,遥望窗外,燃烧在山顶的耀目金红映亮了半边天幕。
支撑着坐起身,想要走到窗边去,脚边传来“哐当”的声音,顺眼望去,她的双脚被一副铜链铐住,无法动弹。
听到动静,塞贝特挥退朱亚多,开门走进船舱,米可狼狈的样子似乎让他感到非常愉快。
“你想要逃跑吗?抑或是在找乌纳斯那个家伙?”翘起大拇指,指了一下身后的王船,“他就在那艘大船上,曼菲士王的身边,如果你能够挣脱脚上的链子,我不会阻止你爬去找他。”
“你把我铐在这里是为了研究空手挣脱金属链的可行性吗?”
米可坐直了身子,眼前的绝境让她从头脑发热的愤怒中冷静了下来。
“我说过,让你好好想想讨好我的方法,平息我心中被你燃起的怒火,”蹲下身,勾起米可的下颚,“想得如何了?说来听听看。”
“那我得先知道……塞贝特大人,在我激怒您后,为什么还要留下我这条性命呢?”米可扬起唇角,泛开一抹甜美的微笑,她摆出一副撩人的姿态,用眸光挑逗他靠近,“请您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大发慈悲?”
“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一张如此美丽的脸,”接受了她发出的诱惑信息,塞贝特凑到她的腮边,轻咬她的耳垂,“现在,你明白应该如何取悦我了吧?”
“是的,我明白了。”
微一偏头,躲过塞贝特的亲吻,米可快速地抽出他腰间的佩刀。
米可的举动在塞贝特看来不仅幼稚而且愚蠢,他猖狂地“哈哈”大笑:“就算被你拿到兵刃又如何?你以为凭你可以伤到我吗?”
“塞贝特大人,这个不是拿来对付您的,”米可笑弯了眉眼,反手握紧剑柄,“它是这么用的。”
话音刚落,锋利的剑刃划过脸庞,在她腮边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米可的自残行为完全出乎塞贝特的预料,他看着她,眼前看似柔弱的女人仍然保持着谦恭有礼的微笑。
血液从剑尖滴落甲板,米可仰起脸,淡淡地继续问道:“那么,塞贝特大人,现在我身上还有什么是让您感兴趣的呢?”
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塞贝特愤怒地夺过米可手中的剑,解开她脚上的链条,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到底层船舱,在这个船上的监牢中,狱官们正用烧红的烙铁给比泰多俘虏们打上永恒的印记。
将米可甩至火盆边,把她压在身下,一手按住她的右臂,一手夺过狱官手中的烙铁毫不留情的对准她的胳膊狠狠烫了下去,米可想要忍下这撕心裂肺的疼痛,最后却还是没能忍住,她痛苦的喊叫引得塞贝特兴奋地瞪大双眼,刺激他更加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糊臭味,好半天,直到米可在疼痛的折磨下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塞贝特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慢慢站起身。
丢开烙铁,瞥着脚下虚弱的米可,塞贝特笑得无比畅快:“这个标志代表你永远都是我的奴隶,记住,你这一生都无法逃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虽然不晓得有多少亲在看,还是跟亲们请两天假……
☆、治疗区
自离开沙利加列的宫殿开始,凯罗尔便一直昏迷不醒,在经历过短暂的胜利喜悦后,因尼罗河女儿病情严重,埃及军很快又陷入惶恐不安的状态。
曼菲士陪伴在心爱的人身边寸步不离,战后琐事全部交由西奴耶将军负责处理。
尽管西奴耶吩咐军需官尽可能地多调配水、食物和药剂等必需品给伤员,然而面对大批伤患,物资还是严重匮乏。即使是重伤员,每人每天也只能分到很少的清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漂浮在海洋上,使用带着盐分的海水清洗伤口多多少少起到了一些消毒作用,减少了伤口发炎的几率。
米可作为埃及人的战俘,承受着最艰苦的工作,得到的食物却是勉强能维持生命的又糙又硬的干面饼和一口仅够湿润喉咙的脏水。
每天分配饮用水的时候,埃及人都会对尼罗河女儿赐于过滤法制造清水一事赞不绝口,不得不说,对于生活条件艰苦的古代人而言,能够喝到不夹杂泥沙的清水确实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
最初,米可常常被眼前地狱般的情景吓得掉眼泪,几次尝试逃走,但是,接踵而来的繁复工作让她无暇静心思考,短短的几日后,她竟然渐渐地适应下来,全心全意地担负起料理伤员的职责,忙碌的时候甚至会暂时忘记自己必须回去未来的计划。
把新鲜的肉片放在伤口上止血,然后均匀涂抹医师做好的敷药,再用消过毒的绷带小心包扎。
每一天都做着同样的事,对于米可来说,最痛苦的不是重复的单调和枯燥,也不是塞贝特每晚准时准点赶至的嘲弄,而是士兵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看着他们渐渐失去呼吸却无能为力。
许多人的伤口化脓发炎,少量麻醉剂仅够用于拥有高级职位的军官,普通士兵只能在清醒的状态下接受手术,医师用烧红的刀子割掉腐烂的肉块,有时也会找米可帮忙摁住伤员的手脚,疼痛令伤患的力气分外地大,因此她身上常常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钻心地疼痛,却欲哭无泪。
在这个没有青霉素、头孢等广谱抗生素的年代,纵然医师尽心治疗,大批伤员仍在持续高烧后最终因细菌感染而亡,还有人在截肢手术中忍受不了剧烈的疼痛抽搐至死,以及那些自知痊愈无望索性自我了断的人,受伤的士兵们陆续死去,他们被抬出安置病员的舱房扔进停尸间,等待运回埃及埋葬。
米可的心理承受能力在不断地刷新底线,就在数日前,她还是个初入大学校园的新生,做梦都没法想象有一天竟然会遭遇这种事,更没想到自己会像一个真正的古代人一样被迫学会去习惯。
摸了摸手臂上被塞贝特烫下的烙印,痂皮已经开始自行脱落,这表示创口差不多快要痊愈,比起躺在甲板上呻-吟连连的伤员们,无疑她是幸运的,死神的翅膀没有降落到她的头上,让她在这环境恶劣的地方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米……米可……”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内,疑惑地转身扫视船舱。
是谁在叫她?她记得,自己的姓名她只是告诉过凯罗尔和乌纳斯,但现在她听到的显然不是他们的声音。
“米可……小姐……”
很仔细地一个一个查找,终于发现躺在不远处的阿哈,她记得那个病人,自从送来这里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极少有清醒的时间。
阿哈强撑起身,忍不住一阵猛咳,好半天缓不过气,米可急忙走过去,蹲下身轻拍他的后背。
“慢一点,你还好吧?”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费力地抓住米可的裙角,发出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对……不起……你救了我们……我们却欺骗了乌纳斯队长……”
“乌纳斯?”
“队长他……在找你,米可小姐……队长回到了监牢……找遍比泰多人的宫殿……他……很紧张地在寻找你……”
跪坐在阿哈身边,米可没有作声,静静地听着他的讲叙。
“我们……我们因为惧怕塞贝特大人……欺骗了乌纳斯队长……”缓缓抬头,米可臂膀那块凹凸不平的奴隶印记赫然落入视线,“我可能……无法再回到埃及……也没有……办法弥补犯下的过错……我是……不可原谅的罪人……被阿穆特吞食心脏将是……玛阿特女神……给予我的最终裁决吧……①”
因为听不懂他嘴里说的阿穆特和玛阿特是什么东西,米可唯有继续沉默。
再也没有力气保持侧身,阿哈平躺在甲板上,望着天花板,双手紧捂衰弱跳动的心脏,仿佛那只会啃噬心脏的神兽就伫立在他面前随时准备扑身过来,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从眼眶滚落,浸湿了身下的薄毯。
“我……不想死……我还有等我回家的妻子……即使是灵魂也好……我想要再见她一面……我……我……”
米可向前微倾身子,轻轻把自己的双手覆盖在他手背上,向他露出一个自己能够展现的最温柔的微笑:“你为了保护祖国离开家乡,你为了营救神的女儿献出自己的性命,玛阿特女神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判决,阿穆特不会吃掉你的心脏,你的灵魂一定能回到埃及,回到心爱的妻子身旁,看着她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一个夜阑人静的黑夜,你都会守护于她枕边,伏在她的耳畔悄声述说为了她所生活的这片土地你曾如何英勇地作战,她会为你骄傲,我保证。”
“谢……谢谢你……米可小姐……愿阿蒙……拉神……保佑……你……”
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模糊的字音,阿哈缓缓闭上双眼,他的脸上不再呈现恐惧和惊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宁静,米可握着他的双手,陪伴他直到他慢慢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①阿穆特是埃及的冥神奥西里斯座前神兽,每当罪人的心脏被称出重于秩序女神玛阿特的真理之羽,它就会扑上前把对方的心脏吃掉,致使罪人的灵魂也随之灭亡再无法复活重生,这即使古埃及人所惧怕的二次死亡或叫永恒死亡。
话说这是我写古埃及穿越文的第三次注释冥界审判,明明知道亲们可能其实是晓得的,却还是像有强迫症一样写一些注释,请亲们多包涵在下碎碎念的啰嗦属性,另外更新晚了也请原谅,本来上午就该发新章节的,结果跑去研究晋江的代码,最后也没能研究出个什么名堂,勉强做出一个乱七八糟的文案,电脑计算机什么的……哈……哈……我还真是废啊……
☆、库马瑞医师
“已经可以了,放手吧,他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负责照看伤员的库马瑞医师站在米可身后淡淡开口,他招来两人抬走阿哈的尸体,然后挽住米可的胳膊,拉她起身。
“跟我来。”
对神色冷峻的库马瑞医师米可颇有好感,她常常听伤员说起他的事迹,这位医师医术高明,却没有选择进入宫廷服侍王侯贵族,甘心做一个平凡的军医照料普通士兵。
跟在库马瑞身后走进他的房间,只见他面无表情地从床头的柜子上拿出一个小木盒塞进自己手里,打开盒子,蜂蜜的香甜和草木的芬芳混合在一起扑鼻而来。
“很好闻呢,这是药膏吗?”
“拿去敷你脸上的伤口,幸运的话可以免留疤痕。”库马瑞说着,又抓出一堆曼德拉草根,“吃过午饭后替我把这些研磨成碎粉,晚上需要用到。”
曼德拉草根是用于做麻醉剂的,米可脸色一变,今天又有手术?
“不用板着脸,我见识过你的气力,不会再找你帮忙按住病人。”
“呃……”忆起上次被伤员轻易地一脚踢开,害库马瑞一刀下去切口偏位的事,米可尴尬地挠挠了额头,“抱歉……”
几个昼夜没能好好休息,由于过度劳累,库马瑞坐到椅子上,为自己斟满一大杯啤酒,朝干渴的喉咙猛灌了好几口,缓了一会儿,擦去嘴角的残液,打量起米可。
米可站在他面前,那种审视的目光令她感觉很不自在。
“库马瑞医师,谢谢您的药,若没什么其它的事我先出去了,药粉一会儿就送过来。”
就在米可想要拔腿逃走的时候,库马瑞突然再次冷冷出声。
“你很奇怪,就算是埃及人,在照料那些伤患的时候想的也不过是晚上的啤酒和面包,如果有机会离开,他们都不会愿意继续这份工作,你是个比泰多人,却比谁都尽心地在照料敌国士兵,我想,你为的不会是每天的干面团和剩下的脏水吧?”
“当您吸纳我从事护理工作开始,我的人生就产生改变了啊,”米可笑了起来,调试嗓音,摆出一副慎重的态度,面容庄严地宣起誓,“在我被吸收为医学事业中的一员时,我严肃地保证将我的一生奉献于为人类服务。我不允许宗教、国籍、政治派别或地位来干扰我的职责和我与病人之间的关系。我对人的生命,从其孕育之始,就保持最高的尊重,即使在威胁下,我决不将我的医学知识用于违反人道主义规范的事情。我出自内心和以我的荣誉,庄严地作此保证①。”
“很让人感动,”库马瑞嘴里说着感动,脸上显示出来的却是与“感动”完全无关的冷漠表情,“如果你也能用这种态度平等对待扔你来这里的塞贝特大人的话,就不用像现在一样受苦了。”
“每个人多少总会有愿意和不愿意去做的事,明明可以进入王宫,却执意留在这里的库马瑞医师不是也很奇怪吗?听说尼罗河女儿病情严重,大家都很焦虑地在想办法救治呢。”
米可机智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抬眸扫了她一眼,库马瑞难得地笑了一下。
“曼菲士王身边有最好的宫廷医师,围着尼罗河女儿的都是医学上的翘楚,不缺我一个,而这里的伤患,却只能依赖我一个人。”
“您是在暗示资源浪费吗?”朝着库马瑞的疑惑脸再次微笑,“放心,我不会去告状,回头见。”
“小心塞贝特。”
库马瑞的提醒成功地让迈向门口的米可停下脚步,转过了头。
“刚才阿哈提到乌纳斯队长,还说他很重视你,你是塞贝特从乌纳斯队长手里抢来的奴隶?”
“这个……算是吧……”
其实米可不太愿意被人叫做奴隶,不过眼下这种状况,她确实就是一个奴隶,还是没带价格标签的。
“乌纳斯队长是曼菲士王小时在押送罪犯的船上救回的奴隶,他自小陪伴在王的身边,从最底层爬到现在法老侍卫长的位置,经历过不少惊险动荡,也吃过不少苦头,不过这一切都不是为了利益或荣耀,只是出于一种对王的回报和忠诚,在他的眼里没有地位和财富,他比任何人都更加忠心耿耿,为了曼菲士王甚至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性命。”
库马瑞冷淡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眸光,对于乌纳斯的品格他一向钦佩,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酒湿润嗓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塞贝特出身世袭贵族,从小便是侍卫长的最佳人选,包括前任法老在内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如果没有乌纳斯队长的出现,他的确能够顺利继承父亲的职位,可现在曼菲士王却任用了一个在他眼里卑贱到连王宫也没有资格踏入的人。他鄙夷乌纳斯队长的出身,职位却屈居在他之下,前些时候,听说连他的未婚妻也因为爱上乌纳斯队长吵着要解除婚约,这让他大为恼火然而又无可奈何。如果乌纳斯队长真的很重视你,我相信,塞贝特是想要通过折磨你来进行报复。”
原来乌纳斯不仅抢走塞贝特的金饭碗,还扣了他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难怪了,那天在监牢当士兵提到自己是乌纳斯亲自交待看管的人时,他的表情恐怖得像是要咬人一样。
“如果我是宫廷医师就能见到法老身边的人,设法通知他,很可惜,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军医,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库马瑞指了一下米可手中的膏药,结束嘱咐,闭眼休息,“自己多加小心。”
“我……还能请求您一件事吗?”
库马瑞揉着太阳穴,轻声应答:“什么事?”
“那些和我一样的比泰多俘虏,许多人也受了伤,他们得不到治疗,只能挤在狭小的船舱里等死。”
库马瑞睁开双眸,再次端详起眼前微微笑着的奇怪女孩,片刻之后,他重新闭上眼睛小憩。
“你说得很对,医师不应该选择自己的病人。既然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们也不再是敌人,我会抽出时间去看看。”
这个成天冷着脸没什么表情的医师,骨子里其实是个大好人呢。
“非常感谢您,希望有一天能够报答您的恩情。”
朝库马瑞感激地鞠了一躬,米可退出房间去完成他布置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①这个出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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