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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贾瑚 作者:顾盼盈盈(晋江vip2013.5.16完结,豪门世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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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也不敢多嘴附和,只缩着肩垂头立在墙边装聋作哑。
平儿将将才被王熙凤指名道姓的呵斥了几句;言语里还隐隐有些猜忌她对未来姑爷有意,这会子又羞又惭;眼圈儿微红;含着水光的双眸在王熙凤身上一顿,嗫喏片刻终究还是偏过头去一声不吭。
在平儿看来,自家姑娘这几日着实有些过了。
央着老爷太太辞了教授琴棋书画的师傅、随意命人把这一年新作的各色素雅衣裳首饰锁在柜子里也就罢了,横竖姑娘原本就不爱这些。
可自从与珍大爷定了亲事;姑娘再协从太太管家时办事儿便很有些不经心,原本该斟酌着办的一律按旧例随手打发,虽说没走了大褶子;总不如以往缜密周全,之前好不容易弹压服气的婆子丫头又开始满嘴胡吣,多亏太太狠罚了几个才压下去了。
按理说以自家姑娘的精明,对这些该是门儿清才是,结果姑娘却好似没事儿人一般,每日里只管受用,得空就在太太跟前撒娇,省下的智谋都用在了跟太太老爷讨嫁妆上。
还没走完六礼就把全副精气神儿用在了盘点经营嫁妆上,她家姑娘也算是京中头一份儿了。
更不用提上回家中饮宴,姑娘一身的彩绣辉煌,头上镶金嵌宝,走到哪里都要将人尽数比下去才称心如意,连各家的太太奶奶们都不曾如此张扬的行事,背地里也不知要惹出多少议论。
现如今姑娘还未出阁就对新姑爷满腹怨气,这一辈子,可还长着呢。偏太太只一意护着,一句重话儿也不肯对姑娘说的,她这个做奴婢的又能如何?
平儿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王熙凤自是瞧见了。
看在打小儿一处的情分上,平日里磕磕绊绊王熙凤倒也不是一定要等着平儿认错服软才肯借坡下驴的,往日也有几回是王熙凤先背着人哄平儿几句,可惜这一回,她连对自己生身父母都有些冷了心,哪里还会在乎一个平儿。
说起来,这也印证了那句老话。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王家两位老爷常常叹息王熙凤不是个男儿,错投了女儿身白白浪费了一身的才干,这么多年不自觉的便把王熙凤当做了半个儿子来养。因此王熙凤虽不懂得朝局诡秘,却也能从母亲的账本子并父亲叔父的言谈举止间推断出些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
比如先前自家与义忠王爷那边儿很是亲近,比如这几年私底下与甄贵妃娘家很有些勾勾搭搭。
都到了这个地步,家里还替她应下了义忠王爷母舅保的亲事,可见她这个嫡出女儿在老爷太太心里也不过如此。
——王熙凤本也不愿如此想生身父母,可退一步讲,倘若老爷太太不是心虚,为甚要对她百般疼宠、有求必应?
自古成王败寇,王熙凤是不信有那等良善人能宽待争家产输了的兄弟的。
既然家里眼睁睁送她进死地,做什么不为自己多谋划谋划?若不过一死,好歹也肆意了一回,若是娘家得势不必死,手里多攥些本钱也好。
爹亲娘亲,没有手里的银子亲。
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王熙凤拿起茶盏将凉茶一饮而尽,不由想起家中原本钟意的那位荣国府大房的琏二爷。
也不知怎地,她明明与琏二爷与那位高中探花的瑚大爷都不过是幼时的一面之缘,却偏就把人记在了心里,对荣国府大房的事儿也分外在意些。
所以王大老爷与王大太太逼她学那些劳什子,她面上虽然不耐烦,诉了一车的委屈,心里倒也不是全然不情愿。
结果宁国府那个混账斜插一杠子,与琏二爷的亲事不成,王熙凤只觉心里都有些空。
不提王熙凤主仆各自的心思,贾瑚早上当众直言拒绝了史老太太要妻子周婕管家的话儿、大大威风了一把后,晚间回到自个儿院子里却很有些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模样逗得周婕都有些忍不住笑意。
将丫头们都拿事儿支开,周婕才把手藏在袖子里,重重拧了贾瑚一把,嗔道:“净作怪!也不知是哪个说要正己身以待他日教子的。”
周婕这些日子过得十分舒心,人比出嫁前还丰润了些,面上气色也好,一笑起来让贾瑚这等一肚子心事的也觉得没了烦忧。
贾瑚眉间虽还没有全舒展开,唇角却不似方才那般僵直,仗着练过武直接将周婕的手紧紧攥在掌中,手指还不老实的细细摩挲着妻子细嫩的肌肤。
“你不怪我?”
习惯了与周婕耳鬓厮磨,贾瑚指尖一动就难免有点儿心猿意马,可心里存着的事儿顷刻间就将那点子绮念打消干净。斟酌再三,贾瑚才含糊问了这么一句。
实在是他生平所见妇人,多将内宅权力看得极重,周婕作为嫡长媳管家又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便是贾瑚自认了解周婕为人,也不免有些忧虑周婕会怨他自作主张,阻了她接手内宅管事大权的路。
大家子里怀着身孕依旧强撑着管家理事的太太奶奶多了,上辈子王熙凤还为了这个落过成形的男胎。
周婕一怔,半晌才明白贾瑚话中所指,不由抿嘴儿一乐,反问道:“子圭可是瞧着我像那眼皮子浅的?觉得我只能看见别人搁在我脸前头的,连一丈外都瞧不见?”
说着,周婕装模作样的一挑眉,气哼哼睨了贾瑚一眼又扭过身不看他。
贾瑚这才知道自己这几天真真是庸人自扰,妻子与自己本就是一条心,连忙缠上去连亲带哄,逗得周婕开怀不已。
夫妻俩一时柔情蜜意,贾瑚静静贴着周婕的面颊坐了片刻,忍不住小心避开妻子的肚子将人拥进怀中。
“这些日子,难为你了。”
正经公婆一个无能一个昏聩,太婆婆、婶娘皆是不怀好意,还有个隔房的小姑子找茬挑刺儿给人添堵,他又日日不在家中,周婕的日子,着实算不上好过。
这一句周婕倒是一听就明白,眼波一转,被贾瑚大手捂得发热的手指悄无声息的就拂上了贾瑚腰间的怕痒的地儿。
听得贾瑚吃吃一笑,周婕才心满意足的答道:“我是新媳妇,伺候好婆母就是最大的正经事。太太人好着呢,一说就通的。”
说起来,成亲后的日子比周婕预想的还要好些。
与丈夫贾瑚言和意顺恩爱美满自不必说,继婆婆邢氏虽说没成算又有点儿小家子气,却不难哄,拿出十二分的敬意来,便不会受磋磨,再拿出恰到好处的孝敬来,就能叫邢氏又爱又怜。至于其他人,她只管跟在婆婆身边儿就好,横竖没有孙媳妇越过自个儿婆婆去伺候太婆婆亦或婶娘的道理。
兼之一入门就做了胎,日子真是甜到人心里。
贾瑚仔仔细细瞅了一回周婕的神色,这才信她说的是心里话,不禁也十分欢喜,转眼却又有些沮丧。
“你怀了孩儿最是辛苦,本来我明日休沐正该在家陪伴你左右,却要为了琏儿去忠平王爷府上,怕是掌灯时分都未必能回的。”
言语间很有几分咬牙切齿,仿佛要把贾琏捉来狠打几下才能出气一般。
周婕却是要为小叔子喊冤的,眉眼带笑看着贾瑚直摇头。
“非也非也,便是不为了二叔,子圭也是要去的,王爷府上长史来了几回了。这样的三催四请,子圭敢拒乎?”
摇头晃脑的问完,周婕不等贾瑚答话,自己先掌不住笑出声来。
爱妻这般促狭,贾瑚真是又爱又恨,有心呵周婕的痒处,又怕伤了她腹中孩儿,只得恨恨道:“以后琏儿若是不喜这门亲事,我便说都是他大嫂子保的媒,让他来闹你。”
周婕才不怕这个,闻言一仰脖,挑眉看向贾瑚的神色里就带了几分挑衅。
“只管说,牵了这样的良缘,我还等着吃谢媒酒呢,不好好奉承我一番,就是王爷劝的那边儿松了口,我也保管他鸡飞狗跳。”
瘪了瘪嘴,周婕特意学了贾瑚偶尔露出的无赖模样,真真是惟妙惟肖,惹得贾瑚心痒不已,也换上了一副无赖样儿。
夫妻两个俱都拿腔作势的打量彼此一番,不由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年关难过啊!母上一会儿叫我一声肿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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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上说“你看你爸爸捏我!都捏疼了!”我码着字回复一句“咬他!”肿么破!
躺倒口吐白沫
54章
贾瑚到时;忠安亲王水清水安平正在后院凉亭里赏荷品茗。一见贾瑚,也不要他行礼;挥退了带路的管事便邀贾瑚对坐共饮。
二人一着雨过天青色纱衫,一着月白色莲纹绸衣;手执汝窑豆青飞天壶;外映一池菡萏香袂风飘,倒是十分风雅。
可惜贾瑚却是为了银钱俗事而来,随身携带的账本子生生毁了这一处美景。
水清眼瞅着贾瑚面前的茶盏被账册推到了石几正中,执壶的手不禁一顿;望向贾瑚的神情也不禁带上了几分无可奈何。
“子圭倒是深谙大俗即大雅之理,”轻叹一声,水清将茶壶随手搁置在庭边栏杆外;才郑重接过了账册,正色相问:“可是出了何事?”
虽说舅家一直或明或暗的劝他将名下的田庄铺面自贾瑚手中收回,转交给忠平王妃小陈氏打理,对母族兼妻族的陈家诸人本领一清二楚的水清却从未吐过口。
贾瑚也确实不负水清所托,一向办事极为老练周到,将各色产业打理的蒸蒸日上。起初水清还三不五时拿来账册查验一二,后来便索□由贾瑚全权处置。
因此贾瑚忽然之间又摆出当初一同对账的架势,水清心内顷刻间便转过许多念头。
跟在水清身边许久,贾瑚算得上十分了解这位殿下的脾性,晓得水清这会子面上虽然不显,心里琢磨的定会比自己想要说的多得多。既可以赞一句智者多虑,也可以嗤一声庸人自扰。
不过若不是这样多虑多忌的性情,怕也未必能撑到渔翁得利的时候。
心中转着大不敬的念头,贾瑚面上依旧稳稳挂着温润浅笑,答话的语气平静中透着赤诚:“福临斋这些日子四处揽货收铺子,家大业大了又开始压旁人的价儿,铺子的几个大掌柜都是有苦难言,一不留神这几月就落了亏空。”
京中人皆知福临斋的东家姓柳,仿佛是理国公柳家的远房族亲,有几人却晓得这福临斋其实姓钱,十足十是义忠千岁并国舅钱家的钱袋子。
福临斋动作频频,不过是因为义忠千岁被当今的连番呵斥骂的失了神智、出了昏招,垂死挣扎罢了。
——便是早年义忠千岁还备受当今爱重时,行事如此张狂,胆敢明着圈钱争储,也不过是死路一条,何况今时今日已是大厦将倾?
忠安王府尚有御赐田地作保,自然不至于撑不到义忠亲王销声匿迹的时候,但贾瑚需要暗示水清,他并非只懂商贾之事。
柳之弥等人不屑作为的,他贾瑚可以为君分忧;柳之弥等人会的,他贾瑚一样料理的了。
钦命五皇子昔日伴读为探花、贬贵妃族侄为同进士一事,已经让贾瑚确信水清赢了前世,亦会赢下今生。
贾瑚话中隐含的深意水清立时便领会了,似笑非笑的端详了贾瑚片刻,方取过茶壶推到贾瑚面前,任他为彼此斟茶。
以茶代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饮罢,水清仿佛漫不经心的瞄了眼贾瑚腰间佩饰,笑吟吟说起了贾琏的亲事。
“这个谢媒宴我是吃定了。柳大老爷昨儿亲口应下的,还费了我一盆上好的景玉,如今你们家倒是便宜的很,只要说通你家大老爷登门提亲便可坐享其成。”
原来贾瑚求到水清头上,为贾琏求娶理国公柳彪孙、现袭一等子柳芳之女为妻。
若不是眼下京中形势诡秘,柳姑娘先前议亲的人家已经获罪流放,又有忠安亲王水清这样的媒人,柳芳十有八/九不会应下这门亲事。
这个人情,确实是贾瑚欠了水清的。
贾瑚盼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准信儿,心中一块石头最算落了地,急忙起身对着水清一揖到底。
水清这一回安稳受了礼,又与贾瑚说起中秋后那场贾王联姻的盛事。
这阵子,宁国府袭爵嫡长子贾珍迎娶都太尉统制县伯王氏后代、现族长王子胜嫡长女为继室一事在京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知惊煞了多少故旧亲朋。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鞠躬谢罪,摊平任抽。。。
大家春节快乐!
爱你们么么哒!
初一的愿望就是更正常君= =
55章
虽说宁国府敬大太太自生下老来女后身子一直不爽利;一旬里少说有四五日下不得床;贾珍这一回又是迎娶继室夫人;贾王两家时隔二十余年再一次联姻的排场却是大得很;比起王府娶亲也不差什么。
先是宁国府给王家的聘礼就压过了去岁西宁王府聘世子妃的银钱数目,惊掉了一众豪族亲贵的眼珠子,接着王家给王二姑娘王熙凤的嫁妆更是满满当当八十一抬;陪房家人不必细数,单是田地铺子一项便有如破砖烂瓦一般陪了近二十处;真真是皇家公主也不过如此。
有那等还记得贾珍早逝元配夫人的;也只能暗地里叹一声继室倒把元配比到了泥地里,面上还要夸一声般配良缘。
毕竟这门婚事可是义忠王爷亲口赞过“佳偶天成”,连当今都有所耳闻;命甄贵妃赏了王家两匹大红凤穿牡丹锦缎给王大姑娘添妆的。
到了成亲当日;年近三十的贾珍一身大红喜袍逢人便含笑拱手,令人瞧着倒也勉强能赞一句英俊风流,再有送亲的王二姑娘嫡亲兄长王仁那副萎靡不振的窝囊样子一比对,贾珍着实也算得上人品出众了。
倘若说起这王仁都二十好几做了爹的人为何还这般不知轻重的在亲妹子出嫁的当口给人甩脸子,还真真是个大笑话儿。
原来,王大太太偏疼女儿,王熙凤又素爱揽权弄权,王仁之妻仁大奶奶入门立了几年的规矩都没能摸着家务事的边儿,心里已经存了怨气。
这一回王熙凤低嫁,仁大奶奶本还有几分解气,结果王大太太成日忙活着给王熙凤添嫁妆,仁大奶奶心里就慌了起来,要知道王熙凤的嫁妆本就是按照公侯人家嫡长媳的旧例备了多年的,可谓丰厚无比,再添,就要拿王家的家底儿填了。
仁大奶奶好歹也是王家独苗王仁的嫡妻,稍一使劲儿自然有人来卖这个乖,将王熙凤的嫁妆单子透给仁大奶奶知道。
这一看可了不得,仁大奶奶好悬没疼晕过去,对着王仁就是好一通哭诉。
起初王仁还有些不耐烦,待听清楚老爷太太究竟给妹子陪嫁了什么,王仁也跳了脚,仗着王大老爷素日的疼爱就在外书房撒泼打滚闹了起来,气的王大老爷动了家法,让跟着母亲王大太太赶过去劝的王熙凤也亲耳听了一回同胞兄长的委屈。
想想也是,王仁一直被年幼许多的妹妹压得抬不起头,王熙凤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无能的纨绔哥哥,便是一母所出,兄妹两个又能有多少情分在?
王大太太哭的眼睛都肿了,也只能封了下人们的口,不许人出去嚼舌根,这才没让王家成了京中的一大笑柄。
可王仁那副尊荣,送妹子出嫁倒像是给亲爹娘报丧,道贺的宾客哪个心里不嘀咕?
连贾珍这被美色迷了眼的新郎官儿都觉出了不对,不过他只当王家对亲事不满,心里更添了几分奸计得逞的得意,十分快活,恨不得立时就到了夜深之时,连义忠王爷世子到贺这样的大喜事都有些兴趣缺缺。
好不容易熬到夜里装醉逃了席,贾珍几乎是一阵风似的赶回了新房,连束发的金冠歪了都不曾察觉,一脸急色的抢进房内,抬手就要搂盖着盖头端坐在床边的王熙凤。
喜房里嬷嬷丫头算上宁国府的家生子儿并王熙凤的陪嫁少说有十三四人,贾珍就那么直眉楞眼的扑过去,宁国府的婆子丫头们见怪不怪,王家的下人们可真真是开了眼,见识了一回色中饿鬼的模样。
这哪里还是大家子出身的爷们?连最最柔顺平和的平儿都有些瞠目。
王家来的嬷嬷稍一怔愣,贾珍一手已经揽过了王熙凤的肩膀,此刻再出言相劝也为时已晚,嬷嬷们对视一眼,想着总是一辈子的夫妻,便打算拉着丫头们退出去。
谁知不过瞬息之间,就听得贾珍一声闷哼,倒退两步撞在了灯架子上,痛的龇牙咧嘴,上好的八角宫灯也摔了下来,险些引燃了地上铺着的波斯团花毯子。
竟是王熙凤抽冷子拿喜房里为新郎官儿揭盖头准备的如意称狠狠给了贾珍一下子,动作之大,连盖头都滑落到了王熙凤略有些凌乱的绣金线大红锦裙上。
贾珍在宁国府二门以里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霸王,现如今却在新婚之夜叫刚过门的妻子打了,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回过神来就要动手,一抬头却对上了王熙凤笑意盈盈的丹凤眼。
似喜似嗔,含羞带怨,衬得眉目间那十足挑衅的可恶神色反倒透出了十分的挑逗撩人,拨弄的贾珍心里如猫挠一般,一股火气转眼间烟消云散。
再一细瞧,只见王熙凤一改方才大家闺秀的标准坐姿,一手斜撑身子,懒洋洋翘起了二郎腿,曲线毕露,玲珑凹凸,灯火下领端袖口露出的丁点肌肤白腻无暇,看的贾珍口干舌燥、不禁扯了扯领子。
王熙凤哪里瞧的上贾珍这副猥琐模样,毫不客气就是一声冷嗤,惊得四个陪嫁丫头脸色刷的惨白,却诱的贾珍愈发对她垂涎三尺,直接出言赶了丫头婆子们出去,急不可耐的与娇妻一度春宵。
这二位才刚动了手,院子里哪个不怕二人一言不合新婚之夜就闹出大事?
王家来的陪嫁怕王熙凤吃亏,宁国府的下人也怕这位新珍大奶奶趁着大爷不防备再下黑手,一同提心吊胆了半宿,后见小夫妻两个虽说闺房之乐与众不同,倒也和睦美满,才各自朦胧睡去。
贾珍王熙凤院子里自然也有敬大太太的眼耳神意,因此第二日王熙凤给公婆敬茶时,敬大太太的脸色就有些淡,不过是秉性柔和一些,才按捺住了教导王熙凤一二的念头,一家子和和气气的说了会子话。
贾珍肖想了王熙凤许久,这会子新婚燕尔,当然是指天誓日甜言蜜语哄着供着,连王熙凤的张扬跋扈都能瞧出朵花儿来,可他一朝得偿所愿,难免也隐隐生出一分要压服王熙凤之感,夫妻两个独处时言谈间就带出了些试探。
王熙凤眼下全副心思都用在了对付贾珍上,焉能猜不到他的用意,也不接话,只轻笑着问他愿不愿意“拿新人换了旧人”,却是要将陪嫁大丫头们给贾珍做屋里人。
被那柔媚娇俏的笑颜迷得连姓甚名谁都快忘了,贾珍不顾王熙凤再三叮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先发落了他已有的姨娘通房才肯把陪嫁给他的话,一叠声儿的应下了。
王熙凤得了贾珍的应承,仗着此时情意尚浓,连三朝回门都没等到就把满院子的莺莺燕燕都或卖或配人的处置了,前后统共花了不到一个时辰。
等敬大太太被求情的人惊动了想管束呵斥王熙凤一番之时,姨娘通房们早就被拉出了二门,尘埃落定。
之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宁国府里打从珍大奶奶王氏入门起传出的各色不重样儿的逸闻趣事虽然可乐,却也有些盖住了荣国府长房嫡次子贾琏与理国公府长房嫡长女柳大姑娘定亲一事的风头。
毕竟虽说有低门娶妇、高门嫁女的惯例,柳大姑娘身为一等子的嫡长女配给一等将军不能袭爵的嫡次子也确实算是低嫁,但有忠安亲王亲自保媒,贾琏本人又有出息,这门亲事也还配得,哪里比得上宁国府的大戏好看。
贾瑚有些不满宁国府的烂事儿冲了贾琏定亲的喜气,不过史老太太与二太太王氏得知大老爷不声不响就去理国公府跟柳大老爷提了亲,柳家还应下了亲事,将嫡长女许配贾琏为妻之后那副青白交加、如鲠在喉的模样着实解气,一想起来就痛快的很,也就看开了不少。
说起贾琏的亲事,便是连周婕都有些感叹。
那时贾瑚回府提起忠安王爷已经说动了柳家,周婕私下里曾经担忧大老爷贾赦怪他们自作主张、越俎代庖,一时拧起来反坏了事,就劝贾瑚借大老爷的心腹下人缓缓透个话儿,把事情圆过来,别让大老爷觉得他们不敬亲长。
贾瑚却连片刻都没有停顿,直接说不必,得空就去贾赦书房将事儿说了,身上挨了好几下,雪青缭绫衫上都沾了些靴底泥。
周婕急的都落了泪,贾瑚却只说不妨事,又说让周婕悄悄备下礼,别等到两家定亲时手忙脚乱出纰漏。
光宗耀祖的探花郎挨了他老子的捶,府中各主子自然都要探问一二,史老太太并二房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探听原委。
可惜贾赦书房里伺候的人早被大老爷的暴脾气吓破了胆,贾瑚房里也如铁桶一般,忙活了许久,赏心乐事没听着,晴天霹雳倒有一个,只叹木已成舟,想下手也失了机会。
说大老爷疼爱儿子,贾瑚贾琏两个一年也见不到他几面,说大老爷待子嗣凉薄,他倒是闷不吭声的厚着脸皮亲自捧了私房作礼跑去理国公家求娶。
不过公公的心思不是她这个做儿媳妇的该猜测的,周婕暗暗叹一回便丢开手。
若说贾柳两家定亲之初诸人还颇觉美中不足,等到义忠亲王全府一夜之间叫圣人派御林尽数圈了,两家人才生出了幸好及早定下亲事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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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章
先皇后与当今乃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三皇子义忠亲王又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往前推十年;谁心里不是将义忠亲王当储君一样敬着,总觉凭当今对义忠亲王的宠爱、甄贵妃母子妄图以庶废嫡是痴人说梦?
当今盛赞义忠亲王的话言犹在耳;为给义忠亲王撑腰废了二皇子为庶人的事还仿若昨日;百官士庶却接到了明旨。
三皇子义忠亲王不忠不孝、忤逆犯上;赐死;家眷圈禁于王府内;非特赦不得出府。
同一日,先皇后钱氏一族老幼皆下狱;先皇后生母钱老太太自缢于狱中。
这等藐视皇恩之举自然令当今怒不可遏,念在钱老太太乃钱皇后生母的份上姑且网开一面,命有司酌情安葬了。
眼瞅着钱家大势已去,甄贵妃一系的官员也是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罗织了钱家连谋逆在内的十项不可赦的重罪,其罪族诛亦不为过。
在义忠亲王意图谋逆一案上一直雷厉风行的当今却忽然心慈手软了一回,改首犯凌迟、余者斩首为首恶凌迟、余者流放,留下了钱氏族人千余口性命。
首恶伏诛,攀附义忠亲王并钱家的余孽想要清理完毕却非一朝一夕之功,御史们今儿参这个乃义忠爪牙,明儿骂那个为义忠附逆,不出一月京中就有延平侯与保城侯两家夺爵下狱,治国公马家几位老爷也被罢了官,一时勋贵云集的南城人心惶惶,肃杀更甚严冬。
墙倒众人推,与义忠亲王府过往甚密的宁国府当然没有那么大的福气能躲过这一劫,义忠王爷被宫中内监勒死的第二日,就有人参宁国府贾敬附逆之罪。
金陵贾氏一门双爵,这是何等的恩宠,其后人竟辜负圣恩助纣为虐,当今立时就命北静王水峥率御林前往捉拿。
水峥多年前就与甄家很有几分交情,当即领命而去。谁知到了宁国府一看,入目处皆是一片缟素。
拿了在灵堂里哭的涕泪横流的贾珍一问,才知是敬大太太昨夜一病去了,犯官贾敬受不了丧妻之痛,已在城外道观出家了。
贾敬已经成了方外之人,拿是拿不得了,水峥也不愿为难贾珍一个纨绔晚辈,只得空着手回去面圣。
当今也没料到贾敬行事如此迅捷,正准备重重发落了贾珍,不想忠和、忠顺兄弟却为宁国府求起了情,又有甄贵妃在旁如花解语巧言相劝,当今左右思量,到底放过了宁国府一家,给了贾珍一个三等将军的爵位。
贾珍早在父亲贾敬避入道观之时就骇的肝胆俱裂,不成想竟能峰回路转,天降喜讯,砸的他晕头转向,还是史老太太的心腹悄悄过府点拨一二,贾珍才明白自己能有这番造化全赖西府老太太在甄贵妃娘家侄女面前为他美言。
史老太太帮了这样大的忙,贾珍自然对这位姑祖母感恩戴德,应允了让赖嬷嬷来帮衬王熙凤打理亡母丧事的事儿。
贾珍应得痛快,却忘了王熙凤的脾性。
王熙凤如今最看重的一是权、二是钱,西府把赖嬷嬷支过来打得什么龌龊主意她心里明镜似的,直接就指着贾珍的鼻子大闹一场,又传下话去不许西府的人进门,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直把贾珍气个倒仰。
可看看王熙凤撒泼时的别样风姿,贾珍又下不去手教训,只好虎着脸呵斥下人,不许他们跟着大奶奶混闹,仍旧放了赖嬷嬷一行进来。
赖嬷嬷倒是有心仗着贾珍的势拿了实惠再说,史老太太却丢不起这个人。想她堂堂一品诰命夫人,荣国府的老祖宗,岂能与王家那个泼妇似的野丫头一般见识?横竖让珍小子记着这份情谊便罢。
史老太太算盘打得精明,另派人装模作样的劝慰了王熙凤一二,便叫了赖嬷嬷回去,又拿着家中琐事磋磨了二太太王氏一番好平心顺气。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不出三日,王家二老爷王子腾就升为从三品游击,甄贵妃还特特赐了宫缎串珠儿给王家女眷,连早已出嫁的王大姑娘并王熙凤两个都得了贴着黄签子的宫缎两匹。
到底谁更得甄贵妃一系看重,谁更有体面,一望即知。
这一下贾珍心里真是有如醍醐灌顶,找着了他幸免于难的真正缘由,亲自开了亡母的体己箱子挑了套镶金红玉头面,涎着脸捧去给王熙凤请罪。
王熙凤一日三四回的叫陪房家人回王家探望王大老爷、王大太太老两口为得就是今日,也不跟贾珍客气,直接命平儿把头面收了起来。
回头看贾珍还眼巴巴等着,王熙凤便难得贤惠了一次,亲自给贾珍额头上她拿靶镜柄儿砸出来的伤疤换了药,夫妻两个不负众望言归于好。
王家这一会子声势大壮,对史老太太来讲可不仅仅是宁府那边儿忽冷忽热那么轻巧。
便是甄贵妃的懿旨里只字不提政二太太王氏,她好歹也是王家正经的姑奶奶。恰巧贾珠去时落下的病痛也养得差不多了,王氏便借着娘家的势又开始跟史老太太夺权。
——虽说王氏才算计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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