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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贾瑚 作者:顾盼盈盈(晋江vip2013.5.16完结,豪门世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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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瑚即将过门的妻室周大姑娘,便于此处待嫁。

    作者有话要说:呃。。。不要打我的脸。。。抱头。。。。

    连着两天全天在外面,某盈真的尽力了。。。。好吧我知道你们还是想揍我= =

    答应了群里的姑娘们,周一更万字,至少T…T

    所以看在明天的万字更份上,不要打脸555555

 47章

    鲜衣怒马探花郎,音清越;颜俊雅;亲猎双雁登岳家。

    其姿容也傲人;其风骨亦铮铮。候在正房的周大老爷周泽与周三老爷周沐听得大管事进来学的话儿不由同时捻须而笑,忙命把贾瑚迎进来。

    过了这一关;在婚事上贾瑚这个新郎官就被晾在了一旁;什么事儿也不需要他做,长辈都严明贾瑚只需与座师、同窗交好即可,继母邢氏更一日三四回打发身边的嬷嬷过来探看,问贾瑚可有什么短了少了的。

    倒也不是邢氏真的有多想笼络住贾瑚。

    邢氏纵是总被史老太太呵斥为“愚钝”,心里却是明白凭她使尽千般手段;继母与继子之间也就是面子上的情份;想让贾瑚真正与她亲近;怕是不能。

    因此贾瑚贾琏搬回家这大半年,邢氏凡事都是依例而行,既保住了继室夫人应有的慈爱,又不令人觉得刻意讨好、别有居心。

    这会子蓦地反常,不过是因为王氏推说病弱不肯起身,史老太太宁可叫了东府里身子骨儿真正不甚健旺的敬大太太帮手贾瑚的婚事,也不肯叫她这个正经被贾瑚叫一声太太的人沾一丁点儿。

    邢夫人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发也发不出来,诉也无处可诉,只好咬着牙关怀贾瑚,好让这府里的人明白她这个大房太太有名有份,不是旁人能够随意欺凌的。

    贾瑚也有心为邢夫人做脸,毕竟比起史老太太、王氏等人,同属大房的继母邢氏勉强算得上与他们兄弟利害相关,注定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不过这段日子他一面要与人应酬,一面还要管着忠平王府的产业,忙的脚不沾地,只能嘱咐院子里的丫头们对大太太的人多加礼遇罢了。

    这日晚间贾瑚自外头酒宴上回来,本想灌一碗醒酒汤再练会子字,不成想贾琏正盘腿坐在正房炕上倚着案几剥石榴。一想自个儿也有好些时候没跟胞弟仔细说说话,贾瑚便带着一身酒气直接歪在了炕上。

    贾琏自打那回被贾瑚拉着灌了个半死后便有些厌恶吃酒,一向能躲就躲,看到贾瑚喝的面颊酡红不免也皱了眉。

    将剥出来的石榴籽儿往兄长那边儿推了推,贾琏板着张脸冷声道:“废了多半日的功夫,也不知道够不够哥哥一口嚼的。那边儿院子里又嚷又嚎的,一会儿补汤一会儿热水,厨房里忙的团团乱转,你那口解酒汤还不晓得什么时辰能喝上。”

    琉璃宫灯十分亮堂,贾瑚瞅一眼面前盛着鲜红石榴籽儿的缠枝牡丹纹水晶盘,再微微眯起眼看一回贾琏面前的一叠石榴皮,怎么瞧怎么觉得贾琏剥的欢快的石榴仿佛是周家纳征时给的回礼。

    贾琏见贾瑚一直盯着他手边瞧,索性把石榴皮都推了过去。

    “喏,统共一对石榴,今儿全在这儿了,只给你一个人吃,咱们这么些人,一口没动的。”贾琏这会子光棍的很,得意洋洋仰着脸斜睨着贾瑚笑,结果贾瑚一点儿着急上火的模样都没有,点点头抓起一把石榴籽儿就往嘴里丢,贾琏又不乐意了。

    捏起一颗石榴籽儿又放下,贾琏抓来山核桃就愤愤砸了起来,一面砸一面说话:“哥哥白天黑夜的不着家,倒是清静了,可那边儿哪里不要寻些事儿出来膈应人?舅舅家送来的东西你不急着吃,自有旁人替你急呢。”

    贾琏一把小锤子挥的生风,声音咔咔嚓嚓的叫贾瑚听着心中发紧,有意劝贾琏当心砸到指头,想了想又忍下了。

    以贾琏的脾气,与其劝他注意言行,不如弄清楚他这股邪火儿从何处来见效更快些。

    “怎么,那边儿也想来沾沾咱们多子多孙的福气?”

    与二房诸人相处日多,贾瑚贾琏对他们不耐烦的很,私下提起连名儿都懒得提,只一句那边儿就结了。

    贾瑚一提这事儿,贾琏果然开了话匣子。

    “没皮没臊的东西,他们那边儿没消息就惦记来抢别人的喜气。满嘴的道德规矩,进了旁人的院子伸手就拿,不过是个不告而取的贼,还妆端庄呢。”

    把核桃锤子一块儿堆到一边儿,贾琏蹙着眉又气哼哼的补了几句:“横竖都是些不吉利的人,幸亏我在哥哥院子里与初一她们交割银钱,不然就让她们碰了这石榴,平添晦气。与其留着让贼惦记,不如自个儿先吃了。”

    瞅着贾琏一副看家护食儿的架势,贾瑚被酒冲的有些晕的脑子慢慢转了起来,面上习惯性挂着的浅笑一敛。

    贾琏口中的晦气人,多半就是二房的元大姑娘了。

    元大姑娘的生日大,到如今已经及笄半载,连个正经提亲的人家都没有,二太太眼中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也不晓得能从哪里来。这也就罢了,偏偏元大姑娘自觉乃闺阁典范,礼仪规矩无一处错漏,最爱拿捏着身份对人说教。

    女儿家尊贵,珠大奶奶这个做长嫂的肯定不会与小姑争锋,元大姑娘在二房很是过了一番指点江山的瘾。

    可惜人总是贪心不足,元大姑娘在自己一房揉搓长嫂,对珠大奶奶横挑鼻子竖挑眼也就罢了,再跑到隔房堂兄院子里好为人师就十分惹人厌憎了。

    “何必跟个婆家都没有的小姑娘歪缠,没得降了你的身份。”

    贾瑚虽然没有像贾琏那样在明面上与贾元春交恶过,却因为上辈子元春带来的事端打心眼儿里对这个堂妹十分不喜,兼之元春曾经给周氏添了许多糟心事,贾瑚的话也不客气的很。

    说完尤觉不足,贾瑚又吩咐几个丫头:“以后我不在,不必放些不相干的人进来,咱们房里的大姑娘走路还要人抱呢,哪里来的手脚如此麻利的大姑娘。你们也不必怕老太太二太太发作,左右就这么几日,她们且顾不上这里,以后你们奶奶自会料理。”

    初一几个早就觉得元大姑娘咸吃萝卜淡操心,只是碍着奴才的本份不能顶撞,闻言都是喜笑颜开,回说明日起必定紧闭门户,不令大爷有后顾之忧。

    交代完与二房有关的烂事儿,贾瑚也吃净了贾琏剥的石榴。

    伸手拿帕子细细抹了嘴,贾瑚压了压胃里的翻腾,才与贾琏说起了正经事:“你算清楚了账目,把我那一份给初一她们收起来也就罢了,做什么再费心思交割?舅舅的意思你知道,我也是盼着你下科秋闱下场的。”

    有了功名好办事。只要贾琏成了举子,便是今生不参加春闱当不了进士,活动一番也有实缺可补。

    将来等五殿下登基,凭着早年的情份,贾琏入户部供职、一展才华绝非难事。

    偷眼一觑,贾琏暗暗估量长兄话中有几分真意,末了发现下科秋闱他决计躲不过去,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认了命,嘴上却不肯服软。

    “哥哥连会试殿试都放不下忠安王府的账本子呢。好歹王爷也是娶了正头王妃的,哪家王府不是王妃打理产业?偏哥哥这个探花郎就成了账房先生。”

    在贾琏心里,忠安郡王水清水安平是个顶顶讨厌之人,只比二房那起子烂了心肝的强那么一点儿,总让他兄长贾瑚做事跑腿,连累的他们兄弟成日见不到面说不了话,要不是因为畏惧水清的皇子身份,贾琏那张嘴还不定说些什么出来损人呢。

    贾瑚不能说忠安王妃陈氏秉性懦弱木讷,连二门里都是靠陈美人留下的老嬷嬷撑着体面,日后受封为后更是上不能奉承太上皇并诸太妃,下不能压服妃嫔,水清根本不敢将王府产业托付给她,只好抬手弹了贾琏一个脑崩儿,似笑非笑的反问:“你也晓得我做了探花郎了,哪日你也做了探花郎,我便听你的话,如今你只好先听我的,你可服气?”

    摆明了要以力服人。

    兄长挑明了要以大欺小,贾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哼哼唧唧的保证自己一定会发奋用功,眼珠一转,见去催醒酒汤的初五已经端着食盒进来了,赶紧借坡下驴,颠颠儿去捧了汤碗给贾瑚。

    贾瑚强忍着与贾琏说了这么久的话,胃里正闹腾的厉害,这碗汤来的恰是时候,他也顾不得嘲笑贾琏威武必屈,忙接过碗一饮而尽。

    瑚琏二人名为兄弟、实类父子。贾琏受兄长贾瑚庇护疼宠多年,此时看贾瑚举止洒脱之中难掩疲惫,不禁也有些心疼。

    “等嫂嫂过门,我便把母亲留下的私房交予嫂嫂,安心读书,以后好做哥哥的膀臂,咱们两个也如大舅舅、三舅舅那般守望相助。”

    一席话说得贾瑚都有些动容,贾琏却突然转了话头,嬉笑起来:“只怕哥哥不喜嫂嫂操劳,嫌我呢。”

    晓得贾琏这是觉得方才那话太过肉麻有点儿羞恼,贾瑚一挑眉毛又垂眸饮了口清茶才悠悠驳了他的话。

    “你的本事我还算清楚,应考之余看管着现有的铺面田庄不成问题,大不了我与你一道儿处置这些,很不必转给你嫂子,若是有甚不放心的,也等弟妹进门再说。”

    贾瑚信得过表妹周婕,却也怕唯一的弟弟受了委屈。

    他们母亲周氏生前说了嫁妆私房两个儿子平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财帛动人心,若是有下人使坏或者外人挑唆,一家人难保不会闹出些误会,伤了他与贾琏的兄弟情份。不如姑且先维系着原貌,等到贾琏也娶妻之后一次交割清楚,免得生了嫌隙。

    贾琏却只是摇头,被贾瑚问的急了,才木着脸反问了一句:“哥哥可知老太太邀了王二姑娘来府里顽?”

    王家的婆子前儿来给史老太太并二太太王氏请安,顺手呈上了王二姑娘熙凤为史老太太绣的抹额,史老太太欢喜的赞不绝口,再三请王二姑娘来荣国府小住几日,顺便看眼大房娶得新妇。

    王家婆子只说并不敢做主,昨儿王家才又传了话儿来,说是家里离不得他们二姑娘,只能过府做客,晚间仍要家去的,史老太太当时就应下了。

    两边儿隔着称病的二太太王氏就定下了王熙凤做客一事,为的什么,贾琏心里明镜儿似的。

    一句话说得贾瑚醉意全消。

    倘若王家所谋真的成事,伙同老太太逼着琏儿娶了王熙凤进门,而他们兄弟还等到各自成家之后再分母亲私房,以王熙凤爱钱的脾性,还不定闹出些什么来。

    不过琏儿也未免太信不过他这个做兄长的。

    “你就为了这个今儿巴巴过来送银子给我?这会子怕是连账本子都锁在我这儿的柜子里了吧?”

    伸出一指虚点了贾琏几下,贾瑚薄唇微勾,毫不掩饰面上那一分微嘲:“老爷还在呢,这事儿且轮不到老太太隔着一辈儿伸手。再说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只要你别行差踏错,他王家的女儿削尖了也进不了咱们这一房的门儿。”

    贾瑚说了一车的话让贾琏安心,却偏偏略过了已经相看好了人家,只等外间事儿一了就请忠平郡王水清亲自保媒那一句。

    事关婚姻,不到纳征那一日贾琏都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不过他自记事起就跟在哥哥贾瑚身后,贾瑚说不碍事,他心中的忐忑不知不觉就淡了许多。

    只是想到自个儿的婚事要由老爷贾赦做主,贾琏心里又是一突,不禁扁了嘴。

    “老爷先前还‘悄悄’的吩咐咱们房里的管事去三舅舅家给嫂嫂添妆呢,结果那日还没过午,这府里就悄悄传遍了。”

    事不密则成害。

    贾赦想让长媳周大姑娘的嫁妆出尽风头本是好心,奈何办事不牢靠,早早就走了风声,若不是贾瑚贾琏及时送了信给周家,非让二房揪住不可,到时候还不知道要编排些什么出来。

    饶是如此,二太太王氏并元大姑娘母女俩瞧着周家送来铺陈的嫁妆都像看贼赃一般,让人不舒服的很。

    添嫁妆的事儿都办成了这样,还能指望贾赦什么?

    提起此事贾瑚也有些无可奈何,之前谁能想到他们老爷能越活越回去,连心腹下人都叫人二房收拢了去?

    结果贾赦还是等到周家来晒妆的时候邢氏告诉他周家没用那些珍玩,才辗转得知自个儿让老仆给卖了,暴怒之下险些当场把人打个稀烂。

    管不到老子头上,贾瑚这为人子为人兄的只好先安抚弟弟:“这事儿又不用老爷亲自去办,无碍的,再者老爷现在正恨着那位的娘家呢。”

    王家兄弟撺掇着御史告状害得贾赦差点儿失了爵位,王家女儿煽风点火害死了他的元配,更不用说这些年二房在荣国府内当家作主威风八面,桩桩件件都戳了贾赦的心窝子。

    只要贾赦没中了巫蛊,任凭史老太太说破天去,他也绝对不会同意要王家姑娘做次子媳妇。

    贾赦其人,平时愚孝的很,让史老太太自以为可以随便把长子揉圆搓扁,却不知道这个大孝子一旦犯起浑来,可是谁也压服不了的。

    贾琏略一思量也是。王家要是敢步步紧逼,大不了他就去抱着老爷的腿哭闹一场,到时候老爷亲口说了不要王家姑娘做媳妇,老太太就是暴跳如雷又能奈他何?

    横竖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是不讲究失节事大的,谁中的因谁就去尝这个苦果。

    想通了这一层,贾琏心中郁气真真是一扫而空:只要不娶王家女儿,这日子便坏不到哪里去。

    见贾琏终于开怀,贾瑚才终于放下心,又随意说了会子闲话才吹灯睡去。

    待到贾瑚与表妹周大姑娘完婚之日,宁荣二府皆是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筵开百桌,一宴堂客、一宴官客,门前所燃鞭炮剥落的红纸随着春末暖风飘起,数量之多,连一里地外的路人一不小心也落了一头的“红花儿”,似是这门婚事的喜气也散到了京城各处。

    贾瑚今日以金科探花身份小登科,文战大表兄周林,武敌二表兄周梓,允文允武,可谓春风得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贾瑚肖似母亲周氏的俊雅容貌配上新郎官儿的大红蟒袍,笑容清浅、顾盼神飞,临街窗畔市井行间也不知多少芳心就随着他渐行渐远,埋在了京城四月蔷薇香中。

    论理,贾琏作为贾瑚一母同胞的弟弟在这样的日子理应陪伴兄长前往周家迎亲,可史老太太前一日便发了话,说贾琏年纪尚幼,留在家中两厢便宜,贾赦不等两个儿子得到信儿就一口应下,贾琏百般不情愿也只得留在府内。

    这一会儿贾瑚在外娶亲喜气洋洋,贾琏却只能闷闷的领着贾瑚留给他的执砚并他自己的小厮晨曦希晨满花园乱转,一不留神就险些与对面抄手游廊里缓步而来的华服少女撞个对脸儿。

    好在一直默不作声的执砚眼疾手快,仗着身高力大一气儿将贾琏主仆三个拉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君表示自己腿长~前腿儿先来一发!

    后腿儿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来跟大家说晚安哟!

    某盈还是很攻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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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章

    贾琏原先只听说哥哥贾瑚的四个小厮里数执砚的拳脚功夫最好;这会子猛地瞧见自己的两个小厮被执砚拎小鸡子儿似的拎到了假山后头;不由瞠目。

    执砚当然不敢拎贾琏;只是半拥半护的送这位小祖宗赶紧离了这是非之地;主仆四个一路穿花儿踏草,一溜烟儿钻进了贾赦所居的花园子才长长出了口气。

    虽只有一眼,贾琏也能认出方才那华服女子绝非贾府中人;再一细琢磨,不是被史老太太三催四请接来做客的王二姑娘又是哪个?

    愣愣的顶着自个儿两个还呆头呆脑的小厮的眼神儿摸了两把才把粘在头发上的粉白花瓣儿抹掉;贾琏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鼻尖上沁满了汗珠儿。

    联系起前因后果;贾琏几乎是瞬间回了神,瞪着一双眼睛围着规规矩矩垂首侍立,这一上午只说了两句半话的执砚转了三圈;才笑眯眯的摘下腰间玉佩掷到执砚怀里。

    “赏你的;拿去顽吧。你们两个,也一道儿去吧,爷我去领咱们大姑娘去给太太们请安。”

    厚赏了执砚,贾琏顺手把晨曦希晨也一道儿打发了,自己则红光满面的去寻庶妹迎春,有了迎春在手,再凑到人多的地方,看谁还能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

    如今迎春算是养在大太太邢夫人名下,只是因着年纪幼小才被留在后宅由奶娘丫头陪着玩耍。

    贾琏进门时,迎春正趴在炕桌上抓棋子儿玩,身上衣裳首饰皆是一水儿的半新不旧,地上蹲着两个小丫头子似乎在找落在地上的东西。

    一眼没瞧见迎春的奶嬷嬷,贾琏一张俊俏笑颜就落了下来,再一瞧迎春身上的衣衫料子不过平平,直接冷哼了一声。

    迎春正瞅着棋盘子出神,压根儿没听见贾琏弄出的声响儿,两个小丫头子却惊得一跳,一看是琏二爷来了,忙拽了拽自家姑娘的袖子,似模似样的行了礼,又小跑着斟茶递水,忙做一团。

    贾琏比迎春年长许多,平素与这个庶妹见面的次数都不多,此时也没甚话说,皱眉打量了眼迎春身上的妆扮,便冷眼瞧着那两个小丫头子踢踢踏踏的来回走动,只觉动静比他与长兄贾瑚房里十几个丫头一块儿当差时还大些。

    迎春本性有些怯弱,自打兄妹头一回见面就莫名有点惧怕两个被人夸赞温润如玉的嫡兄,每回依礼见过便垂着头不肯说话。这会子迎春偷眼瞄着贾琏似乎面露不悦之色,更是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攥着棋子儿讷讷不语。

    贾琏瞧着迎春这副只知忍让的模样就有气,忍了又忍,方温言开口询问:“你的嬷嬷呢?还有太太赏下来的大丫头翠儿红儿呢?怎地只有这两个小的陪着你?”

    这两个小丫头子虽然规矩上差些,倒还能用,至少没留迎春一个人在院子里,仔细再调/教一番就好,那个奶嬷嬷并两个大丫头却实在可恨,定要找个由头撵了才好。

    他们大房的主子,绝对不是什么家生奴才能欺侮的。

    四月间的天儿已经有些热了,迎春身上还捂着松香色对襟背心子,心里又怕,还未开口额前刘海就叫汗打湿了,还是穿橘红袄裙的小丫头瞧瞧拉了她一下才小声答了贾琏。

    “嬷嬷带着红儿绿儿前头帮忙去了,叫我在屋里顽。”

    声音极轻极弱,贾琏竖着耳朵都险些听漏了。

    一听那老虔婆果然丢下主子自个儿跑去趁热灶,贾琏面上倒笑的十分淡然,一个字儿都不再提那几个,只问了眼下在这儿的两个丫头的名字,又让她们给迎春换上新作的喜庆衣裳并鲜艳首饰,要送迎春去前头见客。

    两个丫头一名司棋一名绣橘,皆是贾府的家生子儿,来姑娘屋里伺候之前也被家里三番五次叮嘱过大房两位爷的威风,对贾琏的吩咐真真是一点儿马虎都不敢有,便是迎春换衣裳时小声嘟囔了句“奶娘回来又要说”,也被她们两个劝下了。

    一时迎春重新收拾妥当出来,一袭藕荷色缭绫春衫愈发衬得她肤白如玉,脖颈间却只垂了个赤金嵌珊瑚牡丹牌子,并未戴贾瑚前些日子淘换回来的金錾花镶碧玺翠珠项圈。

    贾琏心中有数,一边儿盘算着等哥哥大喜的日子一过就抄了那贼婆子的家,一边儿笑着领迎春往前边儿去,司棋绣橘大气儿也不敢出,只在兄妹两个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贾琏这边正思量着怎么能既撵了庶妹房里的刁奴又不落下口舌,替父亲来荣国府跑腿儿的贾珍却看着对面湖边亭子里的一对美人儿眼睛都直了。

    斜倚在临湖窗边的美人儿显然是哪家的姑娘。身着绿地织五彩缠枝牡丹漳缎,头上只斜鬓着一只金镶珠宝松鼠簪并三两朵红宝珠花,弯弯柳叶眉,含嗔丹凤眼,朱唇轻启,显是在对一旁立着的丫鬟抱怨什么。

    真真是含嗔带怒,娇媚中自有一种刁蛮,看得贾珍身子都酥了半边儿,一双眼珠子只随着那美人儿的樱口一张一合动个不休。

    跟在贾珍身边的小厮自然跟主子也是一路货色,一眼就看出自家大爷的花花心思。

    晓得他家珍大爷就好这口刺儿玫瑰,那小厮一双贼眼倒是在立在那姑娘身边的俏丫头上打了几个来回,那俯首帖耳的小模样,一瞧就是惯会伏低做小的温柔性子。

    贾珍主仆两个躲在奇石后头窥看了半晌,心里的龌龊念头还没转完,那个急着跑茅厕的引路小厮就一路奔了回来,抹着汗继续领路。

    贾珍自然又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却到底对那个美人儿留了意,回去就派心腹到荣国府这边的亲戚家里打听,势要问出今儿窥见的究竟是哪家姑娘。

    横竖他早就出了元配发妻的孝,正合适再迎一位带着美婢的娇妻进门。

    不提这一群人是如何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贾瑚与周婕却是欢欢喜喜顺顺利利拜了天地父母,而后一个在前头吃酒,一个则被喜婆扶着先行进新房等候。

    今日贾瑚的同窗好友皆来道贺,忠平王爷亦有贺仪送至府上。

    其中柳之弥与蒋存溪两个与贾瑚最为熟稔,又是早就做了新郎的,逮着贾瑚就是好一通调笑,又按着他灌酒,恨得贾瑚牙痒痒,直嚷着恨不早生十年,没能赶上他们俩的婚宴,不然必定要好生闹上一场。

    纵是有几个本家兄弟帮着挡酒,贾瑚还是被人灌的走路都有些摇晃,直闹到亥时才装醉从席间遛了出来,被人扶着回了院子。

    一进院门,贾瑚便一扫路上的萎顿模样,直接挥手让小厮们出去,自己原地轻咳两声,背着手踱着官步蹭进了新房。

    依样画葫芦将屋内伺候的丫头们都赶了出去,贾瑚这才活动了下袖子里攥的都有些发汗的双手,憋着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依旧盖着大红喜帕的娇妻身前。

    说起来贾瑚好歹两世为人,前生也与人做了多年夫妻的,却不知怎地,一想到自己这一回娶得是生母亲自定下的贤妻,自己也会严正己身,以后夫妻二人必能言和意顺,再不会重蹈覆辙,贾瑚就欢喜的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

    周婕按捺着一腔忐忑欣喜等了半夜,好不容易等来了今生的良人,却只闻衣料摩挲之声,不见记忆中修长白皙的手指掀起盖头,不禁又是羞恼又是急切,心中更是慌乱,不由就抬眼向上看去,以期能透过满目霞光瞧见良人的轮廓。

    结果刚一抬眸,就觉眼前一亮,正对上表哥贾瑚欢喜的有些怔愣的双眼。

    周婕一张脸立时涨得通红,慌乱间要拿帕子遮掩,却恰巧拿起了上轿前嫂子莫氏偷偷塞到她手里的小团扇,覆在面上仍露着一双含情美目,映着大红喜烛盈盈望着呆立的贾瑚。

    贾瑚只觉胸中心跳如擂鼓,正欲抬手压下那绘着鸳鸯戏水的扇子,却怕唐突了佳人,踌躇片刻,蓦地福至心灵。

    “姮娥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

    嗓音因饮酒而稍显淳厚,贾瑚眼中神情愈发迷离,似是桃花薄醉,看的周婕手指一松,团扇便落在了大红鸳鸯锦被上。

    “子圭……”

    轻轻唤出这个在心中转了无数次的字,周婕犹记得儿时与贾瑚相伴读诗时的情景,羞涩中眼眸微垂,任贾瑚将她拥入怀中。

    贾瑚却不肯放过羞得脖颈都有些泛红的周婕,小心翼翼的咬了她那好似染了花汁儿一般的耳垂一口,贾瑚才低笑着开口:“两位舅舅都说让我为你取字,便叫你舟舟可好?”

    言毕,便将周婕未及说出的答复含进了口中。

    婕曰颜美,他的娇妻岂止容颜美丽?不如更亲昵些,日后算起童言无忌的帐更便宜。

    一夜海棠春睡,酣梦甜香。
=
    作者有话要说:呃,前后腿儿不一样长是残缺美啊亲们!

    好吧,我会继续写的。。。

    下一章是白事了,默默远目,我会写完再睡,亲们周二起来就能看到,周二原本说好的5000字是傍晚更新。

 49章

    虽有二太太王氏说些酸话儿使些小手段膈应人;贾瑚与周婕的新婚也称的上是蜜里调油、恩恩爱爱。饶是贾瑚心性再坚定,也不禁生出几分只愿与娇妻相伴百年、再不管人间是是非非一类的心思。

    真真是枉活两世;此刻才知何为不羡鸳鸯不羡仙。

    三日回门时,周家几位老爷太太都不必细问;只看小夫妻皆是眉目含情的恩爱模样就都笑得合不拢嘴儿;连声说好。

    幸而贾瑚好歹还有几日婚假,便时时与周婕腻在一处,除去给史老太太并贾赦邢夫人请安外再不肯踏出院门一步。

    闺房之乐无需细说,只一条;贾瑚是再不肯与娇妻斗诗的——凭是怎样的伟丈夫,与妻子斗一回败一回,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怕也要对此讳莫如深。

    周婕原还不肯依,结果贾瑚只拿当年她儿时不爱读女四书的话儿出来说嘴,又用上了百般手段,直揉搓的周婕再不敢提才心满意足。

    可怜周婕还不知道,似贾瑚这般无赖,便是她退了一步,贾瑚也是要捏着那点子陈芝麻烂谷子占尽了她的便宜的。

    许是贾瑚少年心性不知轻重,等他一步三回头的去翰林院销假时,被揉搓的险些散了架儿的瑚大奶奶周婕却是欢欢喜喜,摆出一副万分期盼夫君上进的贤良模样。

    贾瑚这才觉得这些时日自己委实做的过了,面上一红,归家时便拐去坊市寻着一位老师傅照着他的模样捏了个面人儿送与周婕,说是以物代人,任罚任骂的。

    周婕再文雅贤淑,此时也不禁红着脸啐了贾瑚一口。这人忒的没有诚意,只肯捏个面人儿来让人打,谁还要理会他?

    大奶奶扭身自掀了帘子回里屋,大爷还呆愣愣自个儿捧着个面人儿站在原地。那副傻样儿看得几个在屋里侍候的大丫头都忍不住抿嘴儿一笑。

    周婕陪嫁来的大丫头染菊倒有心上来接过贾瑚手里的东西,才一抬脚,就让同为陪嫁大丫头的培兰扯着袖子拉了回去。

    染菊一向自视甚高,很有些瞧不起培兰几个,柳眉一竖便要发作,本不欲参合进染菊培兰之争的颂竹、赋梅一瞧,只得遮遮掩掩的将两人分开,四人一道儿行礼退了下去。

    初一几个早就想掩门出去,无奈大奶奶的陪嫁丫头生了别的心思,她们只得也在一旁候着,免得真闹出什么惹得大爷贾瑚发怒,此刻瞧着那掐尖儿要强的走了,不由都松了口气,垂首鱼贯而出。

    一个毛丫头的小心思贾瑚还没看在眼里,若不是说过二门内一应事务全凭周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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