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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贾瑚 作者:顾盼盈盈(晋江vip2013.5.16完结,豪门世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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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我是比不得的,如今只好看这姐姐妹妹的事先就占了状元榜眼去,也不晓得陈阿九能不能看在她大姐姐好歹也叫我一声妹妹的份儿上,赏我个好名次。”

    陈家大姑娘早已出阁,嫁的就是柳家大爷,柳大姑娘胞兄。

    周大老爷周三老爷皆是当今心腹重臣,周婕随叔父一家返京后时常受到大家姑娘的帖子,也随性去过几回,众人都知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一道更是极有见地,陈家二姑娘又是今日的主家,柳大姑娘特意夸奖这二人,大家也没甚不服,一个个皆是笑着一起打趣。

    贾元春素日在家一言一行皆是众星捧月一般,何时受过这等冷落?见来的姑娘们皆围在陈二姑娘与周婕身边,连自己的表妹王熙凤都凑了过去,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若不是太太奶奶那边不久就遣人来叫姑娘们过去,元春险些就要绷不住端庄大方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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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断网啊shit

 34章

    为人子女者;受了委屈多半是要向父母诉说抱怨以求宽慰的。

    虽然没有人故意与元春为难;确切的说;是连多瞧她一眼的人都没有;元春还是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头一回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真真是存了一肚子的苦水要同母亲王氏说。

    若不是不好越过主人的次序去,元春在被丫头们领着去寻太太奶奶们一道看戏用饭的路上恨不能脚下生风;再不同这些人为伍。

    好不容易见着了生母王氏;元春真是好似乳燕归巢,端着大家闺秀的做派小步走到母亲身侧落座,含着羞愤低唤了一声“太太”,大大的凤眼氤氲初显;只等王氏问她一句。

    可惜这会子的贾二太太王氏自己也是满腹忿懑;噎得只觉杯中上好的白毫银针也如枯枝败叶一般,难以入口。知道是元春来了,王氏也没留意女儿说了些什么,只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慈爱,便依旧拿捏着那副与世无争的和善笑容,思量她那点子见不得人的心思。

    其实今日也无人特意同王氏过不去。

    只是真论起来,今儿到场的太太奶奶们要么是世袭勋贵人家,丈夫儿子皆有爵位在身,凤冠霞帔自不用说,要么如周大太太、周三太太一般,丈夫为朝廷重臣,至少也是个三品诰命,便是那身上没有诰命的,丈夫也是府里承爵的嫡长子。这些太太奶奶们相互之间套交情还来不及,哪个有闲心特特与个王氏交好?

    是以王氏虽然随婆婆史老太太这个一品国公夫人捞了个不错的位置,却是愈坐愈恼。

    先是有那不知道是不开眼还是特意说酸话的缮国公家大太太问起大老爷贾赦的继室夫人邢氏,说是这样的好日子,怎地贾大太太倒不来与大家乐乐。

    王氏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大房那位迎大姑娘前些日子夜里着凉发热,老太太嫌邢氏为母不慈,狠狠训斥了邢氏一顿又把她留在家里照顾庶出女儿,不愿带她出来丢人现眼,只好含混着说是大太太身子不大爽利,便不曾过来。

    缮国公家大太太闻言就直说可惜了,随口问了几句邢氏请医问药的事儿也就丢开手,转头与坐在另一侧的理国公家的太太说了几句闲话。

    这样的寿宴上可谓京中贵妇齐聚,哪怕是闺中密友、多少年的交情也不过得空才说上几句话,极少有单拉着某一人说个不休,冷落了其他人的,所以缮国公家大太太所为并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退一步说,她与王氏素无往来,况且荣国府的那点子阴私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她家老爷也是袭爵长子,缮国公家大太太岂能不生出几份物伤其类的感伤?自然与王氏没甚话说,应付几句也就罢了。

    然而在王氏眼中,缮国公家大太太分明就是故意给她难堪。今日明明是她伴在老太太身边以荣国府当家太太的身份赴宴,可缮国公家的大太太却偏偏问起邢氏那个上不得高台盘的继室,根本就是暗讽她名不正言不顺,还不如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尖酸刻薄玩意儿值得结交。

    王氏既有了这份疑人偷斧的心思,自然觉得人人都瞧她不起,说不定连那些才进门,还在两重婆婆手底下苦熬的小媳妇都偷偷拿她取笑。

    这些妇人又有哪个真比她强?无非就是嫁了个命好的丈夫,不论成不成气候、有没有才能,占着嫡长的名分天生就有爵位,就能封妻荫子。

    王氏真是宁可同那些年轻小媳妇一样,虽说现在论身份不过是个民妇,可熬上些年月,就有现成的封诰等着,也不愿像现在这般,丈夫一个从六品的不入流小官一作数年,她一个敕命安人坐在一群诰命准诰命中间叫人瞧不起看不上,连与她说句话仿佛都是纡尊降贵。

    元春一向得王氏宠爱,蹭破儿点油皮在王氏这里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何曾受过这样的轻忽?眼圈险些就真的红了,忍了又忍,到底再笑不出来,只低头枯坐着,耳边的珍珠颤动的极快,瞧着就有几分可怜。

    王氏母女此刻的心事都是由自觉受旁人轻视冷落而来,可过一会子真有人注意到她们了,母女两个却又盼着别人都忘了她们才好。

    却是上赶着奉承周大太太、周三太太的太太奶奶们提起了两位周太太给侄女周大姑娘选的好亲事。

    这也是人之常情。

    当是时,女人一辈子无非就是父、夫、子女三样。两位太太孙子都抱了几个了,其父、其夫皆是高官厚禄,如今最在意的便是儿孙。大家都是聪明人,几乎是周大太太与周三太太一落座,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起了周家的几位少爷。

    怎奈周家人丁算不得兴旺,少爷们不够赞的,便有那嘴巴乖巧的另起头赞周家的姑娘。

    就算知情人不想特意扎荣国府老太太并二房太太的肺管子,可周家这一辈儿只得一个姑娘,真真是避无可避。而姑娘家一辈子的大事头一件就是嫁人,夸样貌、夸才德,都不如夸姑娘得了门好亲事。

    说起好亲事,怎能少得了样样出彩的好姑爷?

    那边儿周大太太、周三太太含笑谦逊,这边儿元春还可随着众位姑娘一道儿躲羞,王氏却只能干坐在位子上听旁人将贾瑚夸上了天。

    什么年少有为,十三岁就桂榜提名,他日必能蟾宫折桂,又有世袭的爵位傍身,周大姑娘必有大福。

    什么形容俊秀,性子宽和,待人接物自有风骨,实为年轻一辈翘楚。

    什么文武双全,琴棋书画、骑射游猎无一不精,佳婿难得。

    她的珠儿与那个短命鬼一同中举,年纪比那短命鬼还小了数月,怎地这些谄媚之人只字不提?

    她的宝玉生而带玉,人人都说宝玉来历不凡,日后必有大造化,怎地这些谄媚之人只做不知?

    大老爷样样不如自家老爷,大太太短命没福气比不得自己,他们的儿子怎么会比自己的珠儿宝玉强?

    才多大的奶娃娃,这般夸耀也不怕折了福损了寿!

    一股子愤懑不平堵在胸口,又觉得那帮子溜须拍马之人夸赞贾瑚时总有些鬼祟眼神在瞄着自己,王氏捏着帕子好悬没气得背过去。

    王氏差点扯碎手里的帕子,元春在姑娘们这儿也是如坐针毡。

    年长的太太奶奶们城府深,便是瞧不上荣府二房挤兑长房,害了长嫂又容不得侄儿的德行,面上儿总不会做的太直白。年轻的姑娘们却藏不住这许多心事,从正厅里退下来后就三三两两的玩在一处,离着元春远远的,时不时还悄悄指指点点。

    元春虽然不觉得自家有何不对:老爷太太与大老爷大太太一样的守孝,瑚儿琏儿也是周家自己一声不响请了旨意强行接走的,但人言可畏,这样被孤立议论,连表妹王熙凤都不知去向,一个小姑娘哪里经受得住。

    偏偏她只能干坐着,连拂袖而去的胆子都没有。

    ——纵是荣国府内人人都有意回避二房的尴尬身份,元春也是读书识字明道理的,知道官职大小、爵位高低。这里聚着的姑娘们除了她与王家表妹,哪个父辈不是高官显爵嫡长一脉?

    元春虽然有意遗忘自己的身份上的不足,可事到临头,她也晓得这些姑娘自己开罪不起。若是今日交了恶,以后嫁了人再聚在一处,就更抹不开面儿了。

    于是王氏与元春两个分座两处却是同样心境,也算得上是母女连心了。

    等终于曲终人散场,王氏母女两个受了大半日的煎熬,神情难免恹恹的。元春还好,姑娘本就是娇养的,撑着回自个儿车里坐好也就罢了,王氏却要先服侍史老太太,一不小心就出了些小差错,惹得也生了一肚子气的史老太太更加不快,回了荣府就叫王夫人跟着先到自己屋里说话。

    不舍得呵斥孙女,史老太太只能揪着二太太王氏教训。

    一说王氏行事不够大方端庄,喜怒形于色,在席上很不像个样子,全无半点大家太太的风度,二说王氏不会教养女儿,元春举止不得宜,叫人轻看,害她说了一匣子的话,也没有一家有丁点儿结亲的意思。

    归根结底,史老太太还是为今儿齐国公家的寿宴大大丢了面子而羞恼。她也不想想,王氏面上不像,她自己的神色就很像个疼爱长孙的祖母吗?净给元春挑勋贵人家的嫡长孙,谁家能接这个话儿?

    王氏自进门起就在老太太跟前立规矩,这几句话还算不得什么,麻利请罪赔礼就是了。可元春是她的命根子,听着元春议亲不顺,王氏立时就急了。

    她的元春人品样貌□比人强,那些人究竟哪里不满意?也不瞧瞧自个儿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还要九天仙女下凡不成?那样的货色,她还嫌委屈了女儿。

    随口认了错,王氏慌忙问起到底是何处不妥当。

    史老太太人精似的,自然瞧出了王氏的敷衍,心中蓦然添了一份火气。

    若不是贾瑚贾琏两个在周家长大,叫人灌了这些年的歪理黑了心肝,再也养不熟了,她为了珠儿宝玉要护着王氏,就凭这不孝的罪名,也必定要好生煞煞王氏的性子,叫她明白什么叫尊敬长辈。

    有意叫王氏心急如焚,史老太太也不再分说元春之事,只说过些日子再议,便称自己忙活了一日乏的很,叫王氏出去。

    事关元春,王氏哪里等得了,一回到自个儿院子里,就叫丫头去请今日同去齐国公府赴宴的二老爷贾政过来。

    贾政虽说这一两年极为宠幸赵姨娘,对王氏这个结发妻子还是十分敬重,一般王氏有事寻他商量都不会推脱。

    可这一回贾政才在齐国公府受尽了那起子逢迎周家兄弟的小人的冷落,体味了从六品微末小官的难堪,心中又羞又愤,哪里有心情再听王氏的抱怨?

    直接就厉声打发了来传话的丫头,自己只在外头胡乱歇了,夜里连院子都没回,叫急得合不上眼的王氏生等了一夜。

    不提贾政开始日日与府里养的清客们聚在一处吟诗词评文章,王氏熬油似的熬了几日,却忽然听人通报说修国公侯家的嬷嬷来给老太太、二太太请安。

    荣国府与修国公府上交情很是一般,听得他们家来人,荣府上下一阵疑惑。

    史老太太并王氏两个这几日满心惦记的都是元春的事,最先明白过来,自是欣喜若狂,一叠声催大管事亲自去迎,婆媳两个则在荣禧堂正室等候,以示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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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可可亲的长评!!!!!!长评君V5!为了感谢可可亲,某盈今日爆花!双!更!哦!

    第二更在晚上~哎嘿~群么么哒~

    P。S。谢谢可可与yyss亲的斧正,某盈对于周林的儿子到底该称呼贾瑚是表舅还是表叔真的有点犯糊涂。。咳。。。。下回更新时候捉BUG

    另外关于周婕的称呼,也是在更新下一章或者再下章的时候修正,消灭BUG!不再单独改文。。。免得伪更让亲们空欢喜。

    再皮了个埃斯,最近某盈家太后身体不适,某盈要侍疾,得空就码字,所以评论很久没回了。。。但素我爱你们的心不变哟!大家的评论某盈都有看!等有空了就回复大家!

 35章

    修国公家来的是他们家老太太身边的心腹王嬷嬷;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步履虽有些蹒跚;精神瞧着倒很是健旺。

    王嬷嬷这辈子也算是经历过世面的,进屋请安时拿眼一扫史老太太与王氏的形容;不禁一怔,立即明白这两位怕是错估了她的来意。

    史老太太往年是见过王嬷嬷的;也知道修国公府的那位现在成日家只管高卧;儿孙家事是丁点儿不放在心上,一看今儿来的是王嬷嬷;也觉出点儿不对劲;脸上的笑便有些淡。

    这样的情境王嬷嬷哪里还敢多说场面话;夸了下荣国府的教养又赞了几句元春;就挑明了来意;替他们家老太太,为修国公家三房的八爷求娶荣府二房的元大姑娘。

    先修国公只有一子三孙,按理说三房这位族中排行第八的独子身份还算尊贵。

    奈何三房命数着实差了些,一母同胞的三兄弟,长兄侯孝康袭了一等子,膝下养了三子二女,老二侯孝庄也是正四品大员,身康体健儿孙绕膝,偏老三侯孝庆早早就去了,只留下三太太张氏并一个遗腹子,就是王嬷嬷口中的八爷侯储。

    其实依着侯家老太太的心思,若不是三太太张氏几年前也去了,留下八爷侯储一个人孤苦伶仃,侯储那孩子又是个针扎一下也不知道叫一声儿的蔫样儿,很不必说一个像荣府二房大姑娘这样的媳妇。

    求了贾元春回去,就是要她帮着侯储争,免得堂兄弟间尽欺负他一个。横竖凭侯储的身份,贾元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王嬷嬷才说出“三房八爷”四个字,史老太太与王氏的脸色俱都变了。在她们想来,就算不是侯大老爷侯孝康的嫡子,也该是侯二老爷的嫡长子,没想到修国公府提的人选竟如此打脸。

    史老太太沉吟半晌,勉强压下了面上的愠怒,才端起茶盏客客气气的回绝了亲事。

    王嬷嬷也不是那等没有眼色的,既然主人家都端茶送客了,她也忙笑着起身行礼告退,自回去复命。

    在王氏心里,女儿元春就是皇子宗室也配得,不想修国公家竟如此看轻她们母女,一张脸阴的险些滴出水来,如果不是婆母史老太太还在,她八成是要给侯家的婆子的难看的。

    隔日东平王府穆家的婆子也上了门,王氏满心以为这次定能吐气扬眉,谁知穆家更为过分,提的竟是他们家旁系的子孙,不过是个仗着生的灵巧些被太妃接进府养了几年的破落户之子。

    王氏真真是忍无可忍,夹枪带棒冷嘲热潮的说了一通,又拿东平王府老王爷与荣国公贾源的交情说嘴,直臊的那婆子落荒而逃。

    自那之后,荣府二房择婿眼界儿高的很的话便渐渐流传开来,史老太太并王氏在替元春连拒两桩婚事后竟再也等不到上门提亲的人了。

    这样的事情周家自然也有所耳闻,贾瑚眼下却无心瞧这个热闹:当今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第五子,发现水清二十有五,竟然连个字都没取,也不曾娶妻,近二十年来头一回对掌后宫事的甄贵妃发了脾气,又命为五皇子选址造府。

    与此同时,备受当今宠爱的先皇后独子三皇子义忠亲王一日之内连受三道明旨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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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被马麻抓着说话桑不起,可可我对不起你!长评君我也对不起你!

    明天那一章写肥美些做补偿Orz

    改错也在明天。。。。。

    大家晚安

 36章

    这几年北蛮南夷;边境上一直就没个太平时候;境内又时不时有刁民扯旗造反;当今为朝政忙的焦头烂额;疑心也是越来越重,往日里甚得宠爱的几位皇子真真是动辄得咎,尤以嫡出又年长的三皇子为最。

    说穿了;不过是当今怕儿子们趁乱瞄上了他身下那把龙椅罢了。

    昔年千疼万宠;如今听说盛怒时头都打破了,这天家骨肉亲情,着实叫人唏嘘。

    不过当今的拳拳父爱总要有人消受。兴许是记起了五皇子对生母的一腔纯孝,又觉得沉默寡言半点儿势力也没有的五皇子比另几个居心叵测的东西强得多;当今一时兴起;就把二十余岁依旧在宫内幽居的水清招至身前关怀一二。

    自从甄贵妃独宠后宫连生两子,本就不甚得宠的陈美人更是难再觐见天颜,当今与水清父子两个二十年来见面说话的时候真是屈指可数。

    这几年政事不顺,当今难免更为忽视水清,以至于内廷总管亲领了五殿下过来面圣,当今都险些认不出这是自个儿的第五子。

    尴尬之余,当今原本的那三分慈爱倒是化作了十分爱子之情,又问水清日常都做些何事打发光阴。

    这才知道水清这些年竟都在为当今及陈美人抄经念佛,真真是数年如一日,当今不禁大为动容,再一考校,水清书读得好又常习骑射,更是欢喜,当场就赏下了文房四宝并各式珍玩。

    等一副孺慕之情的水清行礼告退,当今连忙问起心腹内侍夏秉忠五皇子的年纪秉性,待听得五皇子年近二十五仍然不曾订下正妃人选,不由大怒,在甄贵妃前来请按时便呵斥她“不慈”。

    怒气勃发的当今骂的甄贵妃梨花带雨泣涕涟涟,却忘了他身为人父连亲生儿子的年纪都需要询问内侍的事儿了。

    若不是他轻忽陈美人并五皇子至此,甄贵妃等人又哪里有胆量明目张胆怠慢皇子?

    训斥完甄贵妃,心中稍安的当今便下旨命五皇子水清到礼部协从历练,又命为五皇子在京中择地建府,规制同郡王例。

    宫中人最是捧高踩低,内管事们瞅着圣人似乎颇为怜惜以往不闻不问的五殿下,真是一窝蜂拥上去讨好卖乖。一时之间五皇子那个门前石缝子里都长了野草的院子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按规矩,皇子身边近身的内侍大小共有六人,得宠的几位皇子更是得当今金口玉言,人人逾制,唯有水清一人身边统共两个服侍的人,其中一个前年还一病去了,如今只有一名叫戴权的小内侍陪伴左右。

    今儿倒好,内务府一下子就补足了五殿□边的人手,新来的内侍个个伶俐,没用多久就挤得戴权连水清的身都近不了,急得戴权团团乱转,心中痛骂这些小兔崽子倒会赶热灶,他伺候了五殿下这么久,终于有了好日子反要靠后。

    好在水清是个极其念旧的人,虽然对戴权贪财等种种癖性一清二楚,也都看在自小相伴的情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戴权不太过分,便只做不知。

    这会子水清看戴权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心中不由暗笑,轻轻喉咙便点名要戴权过来服侍,余者一概不叫近身,一句话便敲定了戴权身边第一人的位子,喜得戴权眉花眼笑。

    其他人纵是不服气,也没有那么大胆子在这时候违逆正得宠的五殿下,都乖乖行礼退下了。

    等到屋子里又只剩下主仆二人,戴权方笑着把刚打听来的消息说了:“殿下大喜!崇仪宫那边儿传了话,说是殿下双喜临门,贵妃有意为殿下聘娶美人娘家侄女为妃呢。亲上做亲,美人地下有知,必是欢喜的。”

    水清听得一笑。甄贵妃为她所出的两个心头肉挑正妃已经挑花了眼,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又想起他这个兄长还没婚配,老七老八怎么也不好先大婚,便打算随便找个人来搪塞。

    估计在甄贵妃看来,水清生母陈美人的娘家人无权无势、官小位卑,真真是一丝儿用处也没有,如此便不怕水清日后长了本事与七皇子八皇子为难,又能显得她贤良,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人选。

    至于为何挑了今日大肆宣扬,八成是为了讨圣人的喜欢罢了。

    事情确实也如水清所料。

    甄贵妃向来是三千宠爱在一身,蓦地挨了训斥,又是在三皇子仿佛大势将去、七皇子出头在即的紧要关头,自然火烧眉毛一般费尽气力打听出了当今大怒的缘由。

    听说是为了五皇子水清,甄贵妃自己都有些怔愣,回过神来忙命人去照看五皇子,又卸下脂粉钗环,散着头发白着脸,妆成个病西施的模样,一面抹着眼泪红着眼圈着人去请圣人,一面叫人散出消息说贵妃早就为五殿下相看好了亲事。

    当今不过是一时气恼,心里还是疼惜甄贵妃的,听得崇仪宫来请,哼了一声也就命人准备肩舆。过来一瞧,那么娇俏的美人儿唬得憔悴如斯,当今一腔恼怒登时就烟消云散,两人复又柔情蜜意起来。

    甄贵妃见当今火气消退了,便小声抱怨了几句,嗔了当今一眼。

    宠妃在怀,当今想起第五子的纯孝,七、八二子的乖巧孺慕,不由龙颜大悦,下旨封五皇子为忠平郡王,七皇子为忠和亲王,八皇子为忠顺亲王。

    甄贵妃一系自然喜出望外,三皇子面上一派长兄风范,暗地里却与几位军中元老往来更密切了些。

    至于水清,则请旨出宫看望了外祖舅舅一家,又与还在京中的伴读柳之弥、蒋存溪并贾瑚三个相聚小酌一番,谈笑间先收了几份庆他建府的贺礼。

    等贾瑚贺完五皇子,贾琏下场的日子也就到了。

    因为贾琏用了荣国府恩荫的监生名额,史老太太与二太太王氏私下里不晓得说了多少酸话,不外乎说贾琏不思进取,比不得贾珠好学等等。

    婆媳两个同仇敌忾,似乎转眼就忘了她们二人之间这些日子为着元春婚事不顺的事情互相埋怨,又一起纵着心腹陪房在府内争权的龌龊,也忘了贾珠早叫贾瑚在上科秋闱比下去的事儿了。

    荣府内的风言风语也传到了瑚琏二人耳中。

    贾琏这些日子被哥哥拘着读书,已经将近两个月见不到手下的掌柜们,摸不着心肝宝贝一样的账本子,正是心火旺盛的时候,听着小厮传话就摔了杯子,跳起来就要寻衅。正牌主子收拾不了,拿几个下人出出气也能降降火。

    贾琏一动,贾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很是看不上那点儿小心思,也不说话,只在贾琏路过时把腿一伸,绊的贾琏脸朝下摔倒在地,痛的好好一副俊秀面容皱成一团。

    贾瑚这时又成了疼爱弟弟的好兄长,命洗笔、侍墨两个扶贾琏回位子上坐好,又叫十三十四过来给贾琏清理伤口,整装洁面。

    等一切收拾妥当了,兄弟两个才又各自埋首读书。

    贾瑚严防死守,真真是贾琏敢搭过墙梯他就能拆了梯子再把贾琏按着打,兄弟两个一来二去的过了几次招,贾琏发觉兄长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甚至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也就不再妄图外出,格外老实了一段日子。

    也许是贾瑚的铁血手腕起了作用,这一科一张榜,连周泽都吃了一惊。

    贾琏不仅中了秀才,名次还十分之好,倒比贾瑚、贾珠两个当初都强些,让一心等着看笑话的二太太王氏气得连史老太太的心腹赖大家的挑刺儿排揎她的陪房周瑞家的一事都顾不得管,足足在屋里躺了两个多时辰顺气,午饭都没用。

    贾瑚心中的自豪丝毫不亚于贾琏本人,喜得背着舅舅表哥偷偷命持砚藏了瓶上好烈酒进府,拉着贾琏连干三杯,喝得贾琏第三杯还没咽下去就红着脸醉倒在了桌子底下。

    贾瑚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又哭又笑,嘴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唬得几个丫头想劝又不敢上前,直等得贾瑚自己喝倒了,初一方领着初六初八两个把他扶进里屋躺下。

    再回头一看,整整一壶酒叫贾瑚自己灌了个干净,只有几滴落在了桌上,凐出点点水痕。

    因实在醉得狠了,第二天早上贾瑚贾琏就都没能起得来,惊动了刘氏来看,初一等丫鬟不敢隐瞒,照实回了话,听得刘氏又是气又是笑,留下话让人好生服侍他们,等醒了再细细算账。

    贾琏喝的少些,这日午后就迷迷糊糊睁了眼,就着十三的手喝了碗醒酒汤,又吃了点米粥,便蔫头耷脑的去给大舅母刘氏请安赔罪。

    刘氏说是要与他们算账,一见贾琏垂头耷脑的样子又心疼的不得了,一句重话也没有,反倒叫嬷嬷们送贾琏回去好好休养,也更加忧心一直没有醒转的贾瑚。

    贾瑚却是足足睡了一天两夜,等第三日早晨才悠悠醒来,没事儿人一样起床穿衣,看得初一等人咬牙跺脚,连忙出言提醒:“好大爷,您睡了快两日了,舅太太昨儿连太医都请来了。”

    系衣带的手一顿,贾瑚心里咯噔一下。

    今儿是贾琏考中后的第三日?岂不是他与五殿下约的日子就是今天?

    连忙问初一现在是什么时辰,贾瑚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就疾步往周泽刘氏两个所居的院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上皇和太后开始对朕的车轮战了。。。一脸血。。。。。

    摸摸,缺失的肥美大章这周一定会找时间补上!

    可可等我哦!

    爱你们所有!么么哒

 37章

    贾瑚再着急;也要先给舅舅舅母请安,为自己带着弟弟宿醉赔罪。

    周泽并刘氏见贾瑚终于醒了倒是宽慰远多于责怪。因着疼惜贾瑚年幼失母,照顾自己之余还要担起父母之责教养弱弟,刘氏心里早就谅解了贾瑚这回的放浪;连周泽那几句不痛不痒的呵斥教导都截住了,一叠声催他快些出门。

    “昨儿不是说李侍郎得了副前朝的真迹墨宝要寻你今儿一同品鉴?又说是去郊外庄子上,足要一整日功夫,都这个时辰了,再晚了恐回来的路上不好走呢。”

    刘氏与周泽是结发夫妻,周泽在内宅也并不能拿捏架子,是以刘氏当着小辈儿的面说这些一听就知道是故意赶他出门的话周泽也不恼;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贾瑚一眼。

    “前些日子你不是说今日要同五殿下并另两个伴读一起在点睛阁小聚?又说要带着琏儿一道出去瞧瞧,还赖在这里作甚?”

    比不得两个儿子也就罢了;没成想在老妻面前连外甥都比自己强些,周泽心里颇不是滋味,眼瞅着贾瑚得了便宜还卖乖,唬得刘氏只当他还是个纯挚小儿,百般溺爱。

    轻哼一声,周泽起身就要拂袖而去,思量片刻还是点了贾瑚一句:“圣人着郑尚书与我为几位殿下取字,我为五殿下定了安平二字。”

    说完,周泽便端着大老爷的架子负手自去了。

    这个字取得可谓寓意深远。贾瑚心里一动,面上仍是一副愧疚难当的模样应了一声,也不久留,与舅母刘氏讲明了今日所去之处便行礼退下了。

    不提贾瑚回了他们兄弟二人共住的跨院后如何催促丫头们为依旧有些迷糊的贾琏梳洗穿衣,清醒过来的贾琏听说可以出府后又是如何的雀跃,两人坐车赶到点睛阁时,柳之弥、蒋存溪二人已经相对而坐,吃过一盏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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