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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同人)莫离+3番外 作者:叶笙暮(晋江2015-02-06正文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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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若说江湖之中,还有什么是比哪个王朝留下来的宝藏,哪个门派流传出来的神兵秘籍,哪个大家倾国倾城的闺秀更要让人心向往之的,那首推宛云楼。富可敌国的财宝宛云楼没有,敌城却还有余;神兵秘籍宛云楼没有,几柄古时名剑却陈列楼中;倾国倾城的闺秀没有,眉目如画的楼主却也艳色无双。
  端阳佳节将至,街上花团锦簇,一片繁荣景色。
  一顶墨青色轿子忽地从街角窜出,四个面色冷肃一身黑衣的轿夫将其抬着,脚下走的飞快,轿子却十分平稳,眨眼间便从街角停在宛云楼前。
  站在宛云楼门口的凤华裳几步上前,对轿中人笑道:“离少吩咐,莫公子来了就请快去楼上。”
  轿中人莫罹道:“有劳凤楼主。”
  凤华裳宛然一笑,拨弄着散落肩头的一缕发丝,“莫公子客气了,只是这轿子……”她一袭红衣锦绣,越发衬得眉目如画,笑意宛然却拦在宛云楼前寸步不让,“入乡随俗,还请莫公子下轿,不要为难小女子。”
  莫罹道:“怎敢。”说着,自轿中走出,墨绿衣衫轻摆,“劳烦凤楼主带路。”
  凤华裳将莫罹带到宛云楼一处偏僻阁楼处,乖巧停步,“莫公子请,小女子便不上去了。”
  莫罹颔首,抬步上楼。
  楼阁偏僻不起眼,里边却别有洞天,莫罹沿着窄小昏暗的楼梯向前走去,渐渐开朗起来,楼梯尽头是一道珠帘,莫罹缓了口气拂开珠帘,走进去。
  一股清雅的香气扑面而来;莫罹面无表情落座,“抱歉,路上有事耽搁了。”
  背窗而立的男子轻笑道:“莫公子向来守时,今日不知是什么事耽搁了?若是棘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不劳离少担心。”莫罹冷声道:“今日离少邀我们宛云楼一聚,所为何事?”
  名为“离少”的男子看着房中两人,莫罹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盯着自己的茶杯状若发呆,另一个侧支下颌似乎是对墙壁上挂着的一副貂蝉拜月图看得入神,不由得觉得头疼,“就算我贸贸然邀你们前来,你们也不用一个两个都跟我摆脸色吧。”
  对着貂蝉拜月图看的入神的女子转头看他,“离少也知道自己贸贸然了?”
  离少轻笑,“罢了,闲话等我们商量完正事之后再说。”他拖过张椅子坐下,“我打算闭关了。”
  莫罹微愕,离少素来是对“闭关”二字敬而远之,一向对自己“天资非凡”洋洋自得,此时这是……
  他尚自想着,女子已然笑了出来,端的是鲜妍灵动,“闭关?莫罹,必定是我还未睡醒,‘闭关’二字怎么可能从离少口中说出来呢。”她轻抚发簪上垂落的碧玉流苏,“当年离少不是说了么,就算有一日三山五岳倾倒,我离郁也绝不可能把自己闷在哪个山哪个洞里,闭那劳什子关。”
  离郁毫不客气的道:“当年那个为了不叮叮当当挂一身配饰而男装打扮的陆溧,如今都可以‘温婉’起来,本少闭关算什么稀罕事。”
  陆溧秀气的眉毛一扬,“本姑娘那是天生绝色,男装女装都信手拈来!”
  离郁哼道:“那又是谁,男装的时候结识了莫罹,换回女装去勾搭的时候被他一句‘男扮女装’气的大闹了三天?”
  在一旁的莫罹听到他们提及自己,微微抬了抬眼皮,又散漫垂下,“两位慢慢吵,咱们正事不急。”他自顾自倒了杯茶,走向角落处,拂了拂椅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落座,一派怡然。
  陆溧气的磨牙,这是她心头大憾——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喜欢穿着男装倒是乱逛,结识了当时还是一族少主的离郁,两个人结伴“祸乱天下”,直至遇到莫罹,陆溧当时虽然好做男子打扮,却是实打实的是个怀春少女,见了莫罹脸也红了,心也跳了,满心欣喜的换回女装,却被莫罹一句“男扮女装”气的不轻。当着莫罹的面她还要稍稍注意自己大家闺秀的模样,对着离郁却毫无顾忌,大闹了三天此事才算完结。后来与莫罹相处日久了,也就知晓他看似客气实则凉薄的心性,做情人反而不如做知交好,便成了无关风月的知交好友。
  “那也比你好,巴巴的去追人家姑娘,结果被人家姑娘当作是登徒浪子,成了三界的笑话。”都是自小的交情,陆溧对离郁犯过的傻也是记得一清二楚。
  离郁摇着折扇,不开口,活脱脱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一开口就成了街头泼妇,与陆溧两个你来我往,只把八百年前的糗事都说出来了还不罢休。
  莫罹开始还分出一半心听他们拌嘴,听到了后来便昏昏欲睡,直到他一个盹打完了,陆溧和离郁也没有个消停的趋势,他只好出声打断,“你们两个要吵,也回去慢慢吵,我听的耳朵烦。”
  陆溧狠狠瞪了眼离郁,“谁跟他回去吵。”
  离郁笑了笑,道:“不闹了,莫罹,我这一闭关至少也要百年,这百年间……”他看了看陆溧,伸手扶了扶陆溧发髻上要掉不掉的发簪,指尖蹭过碧玉流苏,“这百年间,还要你多照看陆溧。”
  陆溧不乐意的撇撇嘴,却没说话。
  莫罹颔首,又道:“还有呢?”
  离郁道:“再者,我曾与人打赌输了,要护一个凡人周全。”
  莫罹继续颔首,“嗯,你将那人的生辰八字写给我,我替你照看他。”
  离郁道:“多谢了。”
  “如果真要客气,那就别托我这些事。”莫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小陆呢,你若是有什么事要托付我最好一次说了,宛云楼正处在三界交接之处,人妖魔混杂,小陆日后少往这里来。”
  陆溧摇摇头,“我近来乖得很,没招什么麻烦。”
  莫罹颇为意外,陆溧是出了名的能惹是生非,此次十余年不见居然不曾惹什么麻烦,着实稀奇。
  似是看出莫罹的疑惑,陆溧哀哀叹了口气,“我也想惹是生非来着,可惜我这十余年时间都被我家大哥逼着修行,今日还是离郁的帖子下到府里,我家大哥才允我出门的。”
  离郁笑道:“果然一物降一物。”
  陆溧撇嘴就要开口,莫罹抢在她之前到:“小陆,你去问问凤楼主,有没有新到的好酒。”
  陆溧依言起身出去。
  离郁笑道:“把陆溧支出去,你要问我什么?”
  莫罹直接问道:“你为什么闭关?”
  离郁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折扇展开合住的来回折腾,莫罹也不逼问,只淡淡道:“你大可以慢慢拖着不说,等小陆回来了,当着她的面说。”
  “不就是被罚了么,”离郁咕哝,“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天上一位星君的坐骑下凡为祸,我看不过去就为民除害了,然后那星君就到我师父跟前说风凉话,说我师父‘名师出高徒’,说我‘天资高绝,法术高强’……有的没的废话说了一大车,我师父眼皮都没抬一下将人打发了,然后罚我闭关百年。”
  莫罹少有的轻笑了一声,“你素日行事,可没有张扬到被人抓住明面上的证据。”
  离郁怎么说也是一族少主,师父又是仙界仙尊,行事无论如何都要顾及他们的颜面,暗地里如何那都是暗地里的事,明面上离郁还是风度翩翩,稳重知礼的。
  离郁叹气,“罢了,不说也罢。”
  莫罹便不再追问,从角落处挪出来,坐在桌边。
  不多时,陆溧拎着几坛子酒进来,碧玉流苏叮当作响,“新到的好酒是没有,陈年的棠溪酒却还有几坛,我就都拿来了。”抬手将其中一坛丢给离郁,“喝吧,闭关了你就喝不成了。”又一坛丢给莫罹,“下一次再这么喝酒大概得到百年之后了,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莫罹拍开酒封,狠灌了一口,甘洌的酒香立时从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这一顿酒,三人从夜色将合喝到了翌日晨光熹微,连酒量最好的莫罹都喝的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凤华裳仍是红衣锦绣,笑意宛然,见了莫罹便含笑道:“莫公子慢走。”
  莫罹临出门,又回头对凤华裳道:“凤楼主,有劳楼主派人看着点儿离郁,待离郁酒醒了再让他离开。”至于陆溧,小丫头酒量差的很,醉了也乖巧,只会安安静静的睡着,什么时候睡醒了便是酒醒了。
  凤华裳颔首,颇为同情的看了眼莫罹。
  宛云楼正处于人妖魔三界混杂之处,凤华裳又是长袖善舞,耳听八方,对莫罹,离郁,陆溧三人的交情也算有所耳闻,莫罹摊上这么两个喜欢闯祸的至交也是他流年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  《莫离》能顺利开坑,可可是最大的功臣,不嫌我烦,陪我磨了有一个多月时间才有了此文。再次,郑重谢谢可可童鞋,也谢谢在我卡文途中给我帮助的素素姐和小雨儿。

  ☆、唐柔

  一叶扁舟,漂浮在锦江中。
  白发老翁撑着小舟,过了险急之处,水平浪静,老翁便坐在船头与小舟中的人闲话。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老翁笑问道。
  莫罹静坐舟中,他不太喜欢与陌生人说话,但老翁面善如此,他也不想老翁尴尬,只好开口道:“不是,我游历至此。”
  老翁笑道:“那公子可一定要去去锦江浣花溪,那里景色秀丽,听说唐朝那个大诗人还来过这里写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句子。”
  莫罹想不出该答什么,只好“哦”了一声,他不是凡俗之人,自然对凡俗之事只有耳闻从不涉及。
  老翁又道:“公子是哪里人氏?”
  莫罹想了想,道:“蜀中人氏。”
  老翁笑道:“蜀中也是人杰地灵,难怪生的出公子这般灵秀的人物。”
  莫罹道:“老伯过誉。”停了停,问道:“老伯,你知不知道锦江哪里有客栈叫做关山栈?”当时离郁喝多了,迷迷糊糊说出来让莫罹去锦江关山栈找人,再就是给了莫罹那人的生辰八字,莫罹只好亲自来一趟锦江。
  老翁道:“公子要去哪里的关山栈?”
  莫罹微一蹙眉,问道:“锦江有很多关山栈?”
  老翁笑道:“多也不多,十家八家还是有的,最大的也是离此最近的。”
  “嗯。”莫罹道。
  小舟乘着风势向前行去,莫罹伸了个懒腰从舟中走出,站在船头,纵目望去,不远处有一艘大船在岸边停靠。船身雕镂着各种精致图案,极是华丽讲究。
  见莫罹看向大船,老翁笑道:“那许是来参加赛龙舟的。”
  莫罹一愣,才想起今日正是端午,边道:“老伯,就将我送在那岸边吧。”
  老翁应了一声,将小舟驶向岸边。
  莫罹上了岸,多打量几眼那华丽讲究的画舫,就见一个七八岁大笑的小姑娘从画舫上偷溜下来,三蹦两跳就到了自己跟前。莫罹觉得有趣,就低下头看她。
  小姑娘半点儿不怕生,笑的甜甜的看着他,“大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摘一下树上的那个香袋?”
  莫罹抬目看向树上,大抵是小姑娘淘气,把香袋丢到树上,现在香包挂在树梢随风摇曳。莫罹手腕一翻,一根细细的琴弦从袖中飞出,将香包从树梢扯回手中,递给小姑娘。
  “谢谢大哥哥。”小姑娘道了谢,又蹦蹦跳跳的往画舫上跑。
  画舫上探出个中年男人,冲他笑着抱拳,“小兄弟,兮儿给你添麻烦了。”
  莫罹摇摇头。
  “相见便是有缘,在下那青格,冒昧请小兄弟上来喝杯水酒。”中年男人将刚跑上画舫的小姑娘一把抱起,宠溺的点点小姑娘的额头,“兮儿,有没有谢谢大哥哥?”
  兮儿笑道:“有啊,兮儿有谢谢大哥哥。”
  莫罹无措了一下,才回礼,“在下莫罹,叨扰了。”
  那青格性格爽朗,纵然莫罹话少,也与他相谈甚欢。两人酒桌摆在画舫甲板上,那青格说起自家本是杭州人氏,一家人路过这里,想着端阳佳节,便在这里多留几日。兮儿也在一边插嘴,“大哥哥,你也是路过这里么?”
  莫罹道:“我来这里闲逛。”顺道,在关山栈找人。
  兮儿拍手笑道:“那大哥哥明天一起来看赛龙舟好不好?”
  莫罹微微局促不答,此时酒过三巡他起身告辞也不算失礼,便道:“小弟还有些琐事尚未处理,就不叨扰兄台了。”又轻拍了拍兮儿的额头,离开画舫。
  走在街上,两侧喧嚣。
  莫罹一间间客栈看过去,直到黄昏将至,他忆起自己此时混在凡人之中,需要吃饭,转而去找酒楼,不想,一抬头便看到“关山栈”三个大字。暗自腹诽离郁不说清楚“关山栈”是个酒楼不是客栈,莫罹走进关山栈。
  关山栈不似寻常酒楼,反而是珠帘屏风密布,将其中分割成大小不一的雅间,即雅致又有趣。罹单独要了个靠窗的雅间,从袖中取出写了生辰八字的纸条,用酒水沾湿,眨眼间,纸条上浮出一张秀气清雅的脸,。
  “唐柔,双十之年,蜀中唐门外系嫡亲。”
  莫罹屈指轻叩桌面,“也不知道离郁到底是和什么人打了赌,非要保这个小姑娘的周全。”
  抬手将其抹去,墨罹眼见天色暗淡下去,就近找了间客栈住下。
  翌日便是端阳佳节,莫罹一出客栈,便看见街上稀疏的人群都是走向岸边,他便也跟着人群走。
  “莫小兄弟,”那青格隔了老远喊道:“莫小兄弟!”
  莫罹抬眸,看到那青格抱着那兮儿在画舫上冲他招手,微微颔首,纵身而起落在画舫的甲板上,“那大哥。”
  兮儿立刻从她爹爹怀里挣出来,扑到莫罹脚边,一叠声的问道:“大哥哥,大哥哥,你也是来看赛龙舟的吗?”她攀着莫罹的胳膊,莫罹无奈,只好俯身将她抱起来,“哥哥随便走走。”
  兮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探着身子往外看,“大哥哥,你看,那个蓝舟上的人,好凶啊。”
  莫罹顺着她,“嗯”了一声。
  那青格走过来,笑道:“兮儿,别总胡闹,你莫哥哥抱着你累呢。”
  莫罹对他们三个人之间混乱的辈分称呼十分无奈,但萍水之交,莫罹也就懒得提醒,只拍了拍那兮儿的背,兮儿甜甜的回头对她爹嘟嘴嗔道:“爹爹你烦不烦啊,兮儿才没有胡闹呢。”
  那青格对这个小女儿总是无奈,“好,兮儿没有胡闹。”
  兮儿立时眉开眼笑,继续看龙舟,“大哥哥,你觉得哪艘龙舟会赢啊?”
  莫罹随意看了眼一排龙舟,道:“蓝舟。”
  那青格笑着拍拍莫罹的肩膀,“莫小兄弟,一看你就是没有见过赛龙舟,依我看啊,夺冠者不是紫舟,就是白舟,绿舟也有可能。那三艘小舟上的人,个个都是划舟的老手。”
  莫罹抿抿嘴角,不说话。
  兮儿鼓着嘴道:“爹爹胡说,大哥哥说蓝舟会赢的。”
  那青格故作无奈的冲莫罹叹气,“是,你这个大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莫罹揉揉小姑娘的头,放她下来,“兮儿,哥哥还想四处逛逛。”
  兮儿不乐意的嘟嘴,抓着莫罹的衣角,“那,赛龙舟的时候,大哥哥会回来么?”
  莫罹矮身蹲下,看着兮儿,和声道:“兮儿乖乖的,不许胡闹,也不许乱跑。”他想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一块精致雕镂的木雕,这是他昨日闲逛时买的,“这个送给你。”
  兮儿接住巴掌大的木雕,“好吧。”
  莫罹站起身,冲那青格点了点头,飘身下了画舫。
  走到街角,莫罹回身站定——此时岸上走来十一二个人,这十一二个人,腰间或背上都配有刀剑兵器,一跃上了船。为首的那人使一双金斧,一上船便架住个家丁,将其推入船舱,船舱内立时传出来一声尖叫!
  其他人立即随之进入船舱,只剩下两个使单刀的壮汉守在两侧。
  莫罹向前走一步,又顿住——他于这人世间只是个过客,只能看,不能插手。
  “咱们是‘长江水道天王’朱大天王的人,现在来做笔生意,请各位不要插手,否则格杀勿论。”那守门的壮汉冲渐渐围拢的人群喝道。
  船舱中尖叫此起彼伏,忽然四个年轻人扑向船舱。莫罹欲要转身离去的脚步一顿,紧随其后飞身上了船舱——方才那四人之中,有一个白衣人,眉目秀气清雅,正是离郁托付给他的那个女子。
  四个年轻人已经制住船舱中的匪徒,正逼问匪首。莫罹一进船舱,兮儿便扑了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哥哥,大哥哥……”
  莫罹无措的抱着她,环顾船舱,舱内已是血流成河,那青格背上中了一刀已然气绝。莫罹捂住兮儿的眼睛,低声道:“不怕,哥哥在呢。”说着,抬手点了兮儿的睡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着,才看向那秀气清雅的女子。
  “唐柔?”莫罹问道。
  白衣人颔首,声音柔和,“在下唐门唐柔,阁下是?”
  莫罹道:“莫罹。”
  唐柔歪头打量他,“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啊。”
  莫罹道:“唐姑娘确实不认识在下。”
  “嗤”,旁边一个形容懒散的男子笑了出来,“阿柔,相交这么多年,我还真不知道你其实是个小姑娘。”另外两个人也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
  莫罹顿时无措,暗自腹诽:陆溧男装打扮比男子还男子,以至于她换回女装让自己觉得“男扮女装”;这个却是一身男装仍让人觉得像个女子,秀气温文,像是“女扮男装”。
  他赔礼道:“唐兄恕罪,是在下失言了。”
  唐柔倒是满不在乎,“我被人错认为女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船内的老员外喘气呼呼的走到几人跟前,一头跪下去,“老夫叩谢救命之恩……”
  莫罹扶起老员外,“那老伯,”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将兮儿递给他,“我方才点了兮儿的睡穴,几个时辰之后她就会醒的。”
  老员外忙搂住兮儿,又哭道:“我可怜的儿子……”
  那个长个子懒散的男子忽然道:“有道是朱大天王是长江黑水道的总瓢把子,手下猛将无数,这里有‘三英’之二的战其力,薛金英,他们的老大符永祥还不知道在哪里。”
  使一双金斧的那人冷笑道:“他来了,你们的死期就到了。”
  一说完这句话,船身就忽然剧烈地动起来,片刻间,船身的移动更剧烈了十倍。
  几人对望一眼,立即分四个方向闪身出舱,莫罹稍一迟疑看了眼那兮儿,跟上唐柔。
  四人之中,唐柔的轻功不算最好,等到他在甲板上站定时,系住画舫的八根大绳已经被人砍断,春水激流,画舫眨眼间便被卷入洪流。唐柔咬咬唇,去看那个长个子懒散的男子,“怎么办?”
  长个子懒散的男子道:“有大哥在。”
  唐柔点点头,站在甲板上无所事事,便问莫罹,“你轻功应当也不错啊,怎么不下船去?”
  莫罹摇摇头,“下了船,还不如船上安稳。”
  唐柔咕哝道:“你倒是放心。”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完衣袖,便去把玩掌心滴溜溜的几颗铁蒺藜。莫罹站在他跟前看他玩的不亦乐乎,随口问道:“你就这么放心,那两位能够拦得住画舫?”
  唐柔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大哥当然能拦得住了。”
  莫罹回忆了一下,方才一进入船舱,若非他目标是唐柔,只怕第一眼看的到绝对是那个形容大方潇洒的男子——那男子无论是和什么人一起站在什么地方,旁人总是会先注意到他,甚至眼中只看得到他。
  “不知那位兄台,如何称呼。”莫罹问道。
  唐柔扬扬下颌,似乎是十分以此为荣,“浣花剑派,萧秋水。”
  长个子懒散的男子道:“在下左丘超然。”又道:“另一个,是南海剑派的邓玉函。”
  唐柔问他,“你认识这船上的人?”
  莫罹道:“算是认识。”
  几句话间,画舫顺水而去就要撞上巨石,莫罹站在画舫边上,可以清楚看到水下凫水的黑衣人,顿时眉心微蹙,手掌扣住袖中琴弦,预备着船即将撞上石壁之时借力离开。
  忽然,船身一晃,在离巨石不过十尺的地方顿住。
  却是萧秋水驾着一叶扁舟与一名铁衣老翁联手,拦住了激流之中的画舫。
  三人立即跳上萧秋水的小舟,左丘超然与萧秋水合力阻拦将画舫拖上浅滩,唐柔轻抚衣袖,一道道流光从他指尖溢出,水里也不断地冒出血红。
  一声尖锐哨响,唐柔不再发出暗器,水里也没有人了。
  画舫停在浅滩,那员外才敢从舱中走出去,还弄不清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莫罹这才松了手,懒得去听他们几人与老翁和那员外客套,便远远的站着,蹙眉打量唐柔——莫非是离郁把生辰八字写错了?唐柔一眼看去,便不是长寿之相,此时眉间死气笼罩,只怕一月之间便要命丧黄泉。离郁不会不知道天界的规矩,擅自施法插手凡人死活,于那凡人后果绝非寻常,可他却仍旧将这个人托付给自己,要自己护他一生周全。
  想不通,莫罹就不想了,待他们与人客气完,方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权力帮

  午时一至,旗泡一响,万众瞩目以待的龙舟大赛,即将开始了。
  唐柔四人挤在人群之中围观十艘龙舟比赛,莫罹不愿挤在人群之中,便远远的找了处人少的地方,既可以看得见唐柔,又不至于被人群挤来挤去。
  一时,龙舟赛完了,他们四人又往赛龙舟的舵手那里不知说些什么,好像四人面上都带着气。
  莫罹无奈叹了口气,“武功不高,闲事却不少管”,他又叹了口,迈着慢悠悠的脚步往那里走。
  等到莫罹走到那里的时候,唐柔已然在“恐吓”一个捕快打扮的人。他忽然一扬手,三支小箭就不偏不倚,齐齐钉在那捕头的翎帽上。那捕头吓得目瞪口呆,唐柔细声笑道:“我是四川蜀中,唐门的人。”
  又一道白芒一闪,剑已回鞘,那捕头三缕长髯只剩下尖稍一截,白面书生的般的男子道:“南海邓玉平的弟弟,邓玉函,便是我。”
  左丘超然拿起一根船桨,双手一扳,“喀嚓”一声,臂腕粗的坚硬木浆折断为二,他懒懒的道:“你要看哪一种擒拿手,我都可以演给你看。”
  那捕头忙摇手道:“不,不必了。”
  莫罹看的头疼之余又觉得好笑,听了半晌,才算是明白过来,是金银钱庄的人操纵这场龙舟大赛让蓝舟夺冠,这几位少年侠士看不过去,要去替人家讨个公道。偏偏,金银钱庄背后的靠山是如今威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大帮,是江湖中人人讳莫如深的“权力帮”。
  四位少侠只一迟疑,便去金银钱庄“砸场子”。
  莫罹继续跟着。
  萧秋水忽然停下脚步,“莫兄弟,也是要去金银钱庄?”
  莫罹颔首,“是。”
  萧秋水笑道:“那不妨一起?”
  莫罹继续点头,他只要能看着唐柔,不让他出事,至于他们是否怀疑自己的动机或是觉得自己是金银钱庄的暗探,那些都不被莫罹放在心上。
  “金银钱庄是权力帮暗中掌控,难道你不怕?”唐柔落在最后,走在莫罹边上。
  莫罹反问:“难道你们不怕?”
  唐柔眼中掠过一抹傲意,“唐门的人,从来什么都不怕!”
  莫罹淡淡的道:“我亦什么都不怕,权力帮纵然手眼通天,也奈何不了我。”
  唐柔道:“我只是不懂,江湖之中自诩正道的门派不知凡几,为什么他们不结成一家,反而让权力帮这些鼠辈横行,为祸一方?”
  “人心藏奸,如何能结成一家。”莫罹惊讶于唐柔竟然能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却又觉得他这样的人理所当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初出茅庐的少年,心中满是天地正义,只当所有人都是非好即坏。
  唐柔喃喃道:“但总有人心中不藏奸。”
  莫罹道:“这样的人,太少。”
  萧秋水忽然回头道:“不,这样的人不少!权力帮纵然权势滔天,但也只手掌控不了这个江湖!”
  唐柔跟着道:“是,权力帮只手掌控不了江湖!”
  他们还年轻,还有着一腔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情怀——莫罹不置可否,人间之中的万事万物,都自有其定数。
  金银钱庄近在眼前,唐柔问他,“你进不进去?”
  莫罹道:“你进去,我便进去。”言下之意便是,你若是不进去,我也不进去。
  唐柔回给他一个温文的笑,跟着萧秋水走进去。莫罹也跟着进去,环顾了一下钱庄中的摆设,还算是大方典雅,人却不多,只有七八个顾客在交易。
  四兄弟直走到柜台,莫罹则找了个地方坐下,一个伙计过来给他倒了杯茶招呼他,“公子要当什么东西?”
  莫罹看了眼柜台,递出一卷琴弦,“此物。”
  伙计端详了琴弦半晌,道了声“公子稍等”,便将琴弦捧着走向柜台。
  那边,四人各自递出去一样东西,萧秋水与邓玉函递出的是代表他们身份的佩剑,左丘超然则是递出一双精通擒拿手的双手,唐柔则是递出他手中时常把玩的三颗铁蒺藜。
  原本在交易的几个顾客纷纷抽出刀抵在四人后背。
  莫罹指尖微动,琴弦一端便回到他手中,另一端如灵蛇般缠在唐柔身后的顾客脖颈上,“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动。”
  那顾客不能动,唐柔却可以动,他也不需要如何大的动作,只轻轻动了动手指,掌心一颗铁蒺藜直冲萧秋水身后之人的眉心而去。萧秋水亦立时挥剑,刺向邓玉函身后的顾客,邓玉函则是刺向左丘超然身后的顾客。莫罹抽回琴弦,唐柔的暗器也已杀掉他身后之人。
  眨眼间,几人便各自脱困。
  除去暗算,他们四人能应付得了着钱庄中的变故,莫罹也就垂目喝茶。
  待到他们收拾了钱庄中的权力帮弟子,莫罹施施然起身,整整衣袖,问道:“几位,还想去杀……杀铁腕神魔?”
  萧秋水道:“不是我们想去杀他,而是我们已经不得不去杀他。”
  莫罹道:“他手下四个大将,你们今日已经杀了两个,还有两个。两个身手应当不俗的人,再加一个身手必然不俗的铁腕神魔,你们只有四个人。”他不得不提醒这四个年青人,目前情况不容乐观。
  萧秋水笑道:“谁说我们是四个人,不是还有莫兄弟你么?”
  莫罹摇摇头,“我不会插手这些事,我来这里另外有事。”
  邓玉函忽然道:“对付铁腕神魔还不急。”
  萧秋水奇道:“那什么事最急?”
  邓玉函说道:“医肚子。我肚子饿坏了。”
  唐柔的声音像蚊子那么细,秀气的眨眨眼,道:“我也是。”
  酒楼仍是关山栈,五人坐在临窗的位置,莫罹只点了酒,慢悠悠的喝着。四个少年侠士一天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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