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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剑魂(仙四同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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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无声的吟唱,发丝飞扬,挡住了我有些发涩的眼睛,只听得小葵的声音缓慢而忧伤。
——他会在梨花漫天之时,向西眺望,用无尽的生命,守着他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我的心猛地抽紧,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沉默半响,小葵继续道:“……阿婉姐姐,他早知道你已灰飞烟灭,于世间全无,或许他都不知道他在等着什么可是他还是在等着……”
灿烂的阳光散在了小葵的身上,她背光的身形有些模糊,却只有那海水一般水蓝色的眼眸,明亮而柔和。她抬头,目光澄净而郑重:“阿婉姐姐,紫英哥哥他一直在梨雪谷里等你回来……”
她轻颤的浓密羽睫也带上了淡淡的金色,那是阳光的色彩。
我慌乱地撇开了视线,仿佛某种畏光微热的可怜爬虫被暴露在了青天白日般惶迷恐惧,脑中嗡嗡一片,也不晓得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哦,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在剑塚,在梨雪谷啊……梨雪谷梨雪谷……这名字是谁取的,又甜又腻地……哈哈,怎么让我想起冬瓜糖了……”
听着我东拉西扯地,蓝葵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她那柔和的眉目、纯净的目光、平静的神情不一不再指责我的敷衍,特别在我本身就良心不安的情况下,效果更是加倍。
我心虚了,发毛了,低头了,就跟被霜打蔫了的茄子。
呜呜,我知道我错了嘛。小葵你就是那个正气凛然的于谦,而我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朱高煦,还是不用你骂就心虚害怕的悲剧升级版,所以你就不要再看着我了,好不好?你再这么圣洁又哀悯地盯下去,我就要腿脚发软地跪下去发抖了啊掀桌!!
只是脖子越发不争气地软了,垂眸躲闪却瞥见了手上的望舒,我灵光闪现:“……哎呀,我才想起,还要带着望舒去找宿主!……这可真是为难,不过这是早就答应望舒的事情,而且已经拖了那么久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哈哈……”
我底气不足,声音小得就连我自己都听不大清:“……所以我今天应该没时间去见紫英了,我马上出塚,打扰你们了。……对了,我今天来了的事情也先不要跟紫英说,我找到了望舒的新宿主过后立刻回来……千万不要跟紫英说哦,那个,嗯,那个……啊,因为我想要亲自给他个惊喜,啊哈哈……”
“你又想跑?!”
平地乍起惊天的叫声。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红葵却跳了起来,像个爆竹似的,估计是被我不慎给引燃。
红葵激动地怒斥:“不仅仅是躲着英哥,还想把望舒也像个包袱似的甩了么?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哼,有我在,你不要再痴心妄想折腾英哥,该滚哪儿就滚哪儿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红葵甩过来的一道白光给打中了。眼前就跟被人爆了一个闪光弹似的,朦朦一片。
成双
人间二月,梨花正浓。
月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堆满枝干,柔韧的树枝仿佛不堪重负般,低低地垂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清甜淡雅的花香好似一双无形的手,轻柔地抚慰着疲倦的身心。
我立在梨花林中,却是冷汗直冒。
红葵怎么会用绕梦咒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把我送到了哪里!看着周围纯净似雪,再结合着她的暴跳如雷,我要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就真是白痴了。
梨雪谷,这里就是梨雪谷……唔……那现在紫英也在这里?!
当年在幻暝尊神台时,他那不顾一切的疯狂撞击和撕心裂肺的呼唤,似乎都还在耳边回响……
哦,my ladygaga,我都还记得那么清楚,更别说他这个被我骗被我刺伤最后还被我强行推入结界的受害者!
……
望舒?我的望舒咧?!
我手忙脚乱地在身边抓着,可捞来捞去的,还是空气。
难道在传送的时候还自动地把我的望舒给扣下了?那我现在不就真的是连自卫的武器都没了呀!!这天杀的封建社会,羊入虎口就不说了,还要把羊角给拔了?!
啊啊,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在他发现之前,离开这里呀啊啊啊啊啊嗷————————!!!!
我惶急地转了个圈,可四周梨花层叠,满目都是纯净柔和的月白色。
风动如浪,梨树花冠饱满,花枝低垂,我完全无法通过比较花树盛开的疏密程度来分辨方向……虽然找到了东南西北也没用。
不过,为什么这些花树就连高度都差不多?难道小紫花你都是如此激进地跳过了树苗,直接种的这种比姚明都还要高的成熟梨树?
奶奶的熊猫,至少我可以躲开那些新种的小树苗,可现在都一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办?!
我抓狂了,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梨雪谷里乱转。
神色是惶急的,脚步是迷乱的,疾行而过带起风,晃得花枝颤颤巍巍。
飞扬的裙角卷起了地上落花如雪,可满谷的梨花还是安静盛放着,仿佛一位和善缄默的老者,温柔地、包容着我的任性胡闹,
不过这位慈祥的“老波波”就是不放我出来……
我在里面瞎转悠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出口……
喵喵的,你这么做一定是故意的啊啊啊啊,慕容紫英你这个死小孩死小孩!!
埋首走过一棵梨树,后面还有一片。
千树万树的梨花,绵绵延延,望不到尽头,似乎和天边连到了一起。
怎么会这么多,真的是一年一棵?
我停了下来,驻足凝望。
……
那么,从我离开之后,这又过了多少年?
也不晓得扶起了多少花枝,抖落了多少花瓣,突然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接着明亮的色彩便撞入视线。
我似乎走到了梨雪谷的尽头,那远峦恍如巨龙盘卧,绿意密织,深浅交错。
三面都是翠屏碧嶂,却在挺拔俊秀的山脉交叠处,山泉汇集,蜿蜒而下,竟聚成一条波光粼粼的山中涧水,在金脆的阳光下如银龙飞翔。
远山如黛,绿水长流,迎面吹来万丈清风,四处暗香浮动,真似置身瑶池仙山中。
我被这湖光山色给震住了,人不由自主地走着,想把这美景看的更加真切,却完全忘记贸然离开树林走到开阔之处时,目标有多大。
涧水两岸也种满了梨树,伸向湖心的花枝被压得低低地,在氤氲的水汽中轻轻飞扬,欲坠非坠。
月华般的花瓣有一搭没一搭地落着,清清浅浅地飘到水面,还没泛起漓漓涟漪,便顺水而下,伴着山上的青叶紫草,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岸边还拴着一条轻快木筏。
小筏子没有篷子也没有桨,一人宽的船内早已落满了花瓣。
水波轻轻,船儿悠悠。
伴明月,随流水,迎清风,逐朝阳。
应记得江风浩荡,烟波千里,应记得渔歌唱晚,芦苇荡舟,应记得残阳斜照,江天一线……
我浑身猛地一颤,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我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住在一处依山傍水的灵秀之地……天晴泛舟碧波,游历山河,闲看梨花沉沉压枝低;下雨便躲在屋里,裹紧毯子,静听细雨敲窗……平平淡淡,却又自由自在地过完这么一生……
我一步步朝水畔走去,痴痴的,每一步仿佛都要耗尽我一身的精神,一身的气力。
果然,在那山涧水畔,花树掩映的深处,隐约着一幢小小的宅子。
——草屋漏雨,竹屋生霉,幻暝宫那种又大又华丽的也不行,那么空旷,闹鬼比较合适。要气质,气质!
青石的砖,青石的墙,没有累饰,毫无富贵,却好似水墨画中一抹浅淡的写意,在远山近水中,萧疏而隽爽。
久远的记忆就在这一刻崩裂爆发,冲击着我的眼睛,我的心。浑身沉重地像被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如山。
——吓,你问我怎样才合意,气质这种东西又怎么说的出来?如果非要说的话,剑舞坪的那些集体宿舍虽然简陋了些,不过住着却是难得地恬静舒畅。特别是你那间,坐北朝南,干净清幽,不过,或许是因为住的人很有气质的吧,哈哈……
我突然失去了前进的勇气,不敢推开那朴素的木门,只能从窗里傻傻远望。
窄床上叠得齐整的素色棉被,靠窗散发着阵阵书香的书柜,永远擦得一尘不染的桌椅……
而那屋中央的檀木矮案上,摆着一叶晶石莲花,莲花被罩在了小巧的琉璃匣子里,干净而又清贵。
因为技术的缺陷,这个时代的琉璃透光度不是很好,剔透的石雕莲花透过琉璃看起来,便似凭空多出无数幻影,模糊而迷蒙。
只是,即使当年缀在一起的宝蓝水纹长络剑穗已经在岁月的流沙中下褪去了色彩,可那朵细腻雕琢的莲花,素净的叶,晶莹的瓣,依然反射着天际的云霞,流溢着无限的金芒。
我望着屋里似曾相似的一切,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阿英你说的对,归邪自是惊才绝艳,我确实是不应该再扰着他……等到幻暝琼华这些扰乱纷繁的事情结束后,我便寻那么一片钟灵毓秀之地,建自己的小小桃花源……
琼华不在了,幻暝也平和了好多年,但我还是没有回来。
即使那时早已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我还是选择了笑着说谎,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伤心。
我自不量力地做着救世主的美梦,妄图改变着身边友人的厄运,却残忍地在那个最亲近最不应该伤害的人身上滑下了一道道的伤口。
我倒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了,可这些年紫英在筑这一砖一瓦,植这一草一木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
……我TMD太不是东西了!!
我正想甩自己两巴掌时,不带着一丝感情泠然若冰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整个人轻颤起来,浑身僵硬,头脑空白。
或许是因为我沉默不语,那声音更加森寒,冰洌仿佛利剑,还夹杂着淡淡的杀意。
“任何人都不能到这里,你速速离开,然则……”
“你不要我的钻石了?”我打断了他。
背后的声音猛地止住。
“你不要我的钻石了?”
我又平静地说了一遍,可现在也只有声带可以勉强控制了。我眼睛发涩发热,肩膀抖得厉害,想做个放松点的表情,却连嘴皮都麻麻地失了知觉。
“你是……”
那如寒潭深沉的声音终于起了一些波澜,仿佛万年玄冰迸出了一道细细的裂缝。
只是那万般熟悉的名字却在呼之欲出之刻,化作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尾音,“……谁?”
他不敢相信。
哪怕人都站在他面前,双眸已然锁定。
他还是不敢想相信。
不敢相信,我会回来,站在他面前。
……
那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在打理这梨雪谷,还隔三差五地在这里蹲着守着,一动也不动?!
什么东西在狂躁地翻滚,我憋得难受极了。
可是他不说话。
“难道还有别人送过你钻石吗?”
我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
“你种梨树做什么,还一种就是一山谷,打算转行当果农了?”
我沙哑着嗓子想扯出一抹嘲弄的冷笑,可嘴角的肌肉却不怎么听话,酸酸沉沉地直往下坠,眼前也是一片水雾迷蒙。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人要向前看吗?沉湎记忆,是衰老的表现。或者你纯粹找抽欠骂欠打?呵,慕容紫英,你要自虐还不如让我虐你,保证让你爽……”
我清楚自己最没立场去责怪别人,也明白谁才是这罪魁祸首万恶之源,可是嘴巴似乎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阴阳怪气着不停向紫英挑衅。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漫天花雨中,他冰雪的容颜依旧恍若天人,超逸的身姿依旧飘洒出尘,只是那头比梨花花瓣还要白的头发,却在无情地昭示着岁月的流逝。
我的心莫名地痛了起来,可依然口是心非地吐着连我自己都想扇自己几耳光的恶言恶语。
他静默地站着,也不恼。
我正吼得带劲儿,却听到他轻轻问道:“阿婉?”
喉头像被突然烙铁烙住似的,哽地发疼,已经涌到嗓子眼的话语却再也说不出来。
金黄的小光点在睫毛上俏皮地跳跃,我眯起眼睛,却突然发现,那本已冰封无波的琥珀色眼眸,竟然闪过耀眼的星芒。
“阿婉。”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却非常肯定。
低沉的声音清澈地流过风沙,穿过了时间,穿过了浮华,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年袖笼清风挽剑成水,似乎要舞上青云舞上苍穹的清隽少年,在十里粉白,万丈飞花中,向我伸出了手。
他眉眼含笑地唤着。
——阿婉,阿婉。
我再也绷不住了,纵身扑过去,抱住了他。
手从他胁下穿过,头也深深地埋在他胸口,不让他看见我眼角奔涌而下的眼泪。
“阿婉?”他手脚僵硬地站在那里,似乎对我的熊抱手足无措。
“嗯。”我抽泣着应声,还使劲儿地点着头,眼泪鼻涕照例全部蹭在了他衣襟上。
他身上这件衣服估计又要废了,我清楚这样不厚道,可是嘴巴一停汹涌的情感似乎就变成了滚滚的泪水,再加上他态度未明,我抱着他哭得更厉害了。
他没有推开我,不过也像木头似的没反应。
看他这样,惶恐不安的感觉强烈地涌了上来,我收紧了手臂,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救命浮球一般,哇地哭出了声:“……呜呜……阿英……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紧贴的胸口微微震动,他说:“不用道歉。”
我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我清楚以前确实是太过分,他不原谅我也是我咎由自取,可是他居然连对不起都不想听吗?
我悔恨万分,哭得伤心欲绝,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他的衣襟立刻湿了一大片。
“……呜呜……混蛋……我知道……我是混蛋……呜……是我不对……呜呜呜……阿英……我只是想亲自跟你说对不起……呜呜呜……”
头顶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不要再说了。”
就连见都不想见我了吗?
喉中一哽,我猛地抽噎了起来,一下子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就要肝肠寸断一般。
我想说我马上就走,再也不出现他面前,可是胸口痛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哈哈,我果然活该。
绝望地垂头,我从那个淡淡檀木香气的怀抱中退了出来。
可手臂还没松开,腰便被抱住了,他疾声问道:“你又要去哪里?”
耶?
我抬着一对通红的兔子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有些不安的凤眸。
“你又误会到哪里去了,”他叹了一口气,箍紧了我的腰,“我是让你不要哭了。”
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又沟通不良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仰头傻愣愣地瞧着他天人一般的容颜,眼泪却扑哧扑哧地往下掉。
紫英顿时手足无措。
他想帮我拍背顺气,想帮我擦眼泪,又怕一松手我再次突然消失,只能笨手笨脚地哄着:“不哭了,不要哭了……”
“……呜呜……呜呜呜……”,见他这种态度,我欺软怕硬的本性彻底爆发,把满是泪水的脸再次埋在了他胸口,还使劲儿蹭着解恨,“……你当是放屁……说停就停啊……呜……把我弄哭很好玩吗……这爱好太恶劣了……呜呜呜……”
紫英不再说什么,只是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抚着我的发,静默而包容地任我在他怀里撒野,把他雪白的衣衫当做了纸巾。
我把自己埋在了他温暖的怀中,小声地说着:“……阿英,我回来了。”
紧靠的紧实胸膛微微震动,他抱紧了我,轻轻地应着:“嗯……回来就好……”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白云悠悠在天空漫步,在远处的碧翠山谷间偶尔洒下巨大阴影。微风吹过,粉白的梨花悄悄弯了花枝,翻起滚滚波浪,恍如雪海。
清风落花中,我侧头低望,涧水里映着的那对璧影,终是成双。
番外:百年(一) 。。。
山脉蜿蜒,森林葱郁,云霞蒸腾似锦,瀑布飞坠如龙,可翠屏碧嶂间,却是百鸟啼鸣婉转动听,奇花争放四处飘香……雄奇与秀丽,这两个相互矛盾的词语,却在此时奇妙地汇集组合,交织出了一种令人心醉的美。
幻暝年轻的女主人轻轻挽起耳边飞舞的墨发,凝望着这她听过数次、想过数次、却从未亲自来过的地方,思绪万千。
这里,便是青鸾峰么……
或许风景如昨,山水曾谙,只是层寒叠覆,两地殊异,百年过后,又如何御剑逍遥,弦歌天下?
烟花已冷,繁华尽烬,七夕的月影亦早在流水落花中支离破碎,剩下的,只有一腔想念,一梦相思,还有……白发三千。
襟袍凌风,衣带飞舞,柳梦璃静静看着那发色如雪的萧索背影,胸中难受,不能言语。
倒是那孤立悬崖的男子淡淡开口:“……你来了。”
“紫英……”梦璃垂下眼睛,“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无所谓好或不好,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紫英清冷地说着,仿佛这悲欢离合中的过客般,“惟有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
紫英顿了顿。
“他……他们等你很久了,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先回剑冢……梦璃……”
话音还未落下,他便御剑而去,没有一丝犹豫留念。
他没有回身,自始至终都未看梦璃一眼。
望着那早已消失在霭霭云雾中背影,梦璃心中怆然。
实际上,她并不知道阿婉灰飞烟灭的事情,可当年看到奚仲拼命拦住几近疯狂的归邪跳下莫愁崖时,她便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很久之后再见到暗淡无光的澄心,她才忽然惊觉,那年让奚仲送天河他们一行人去尊神台回到人间时,阿婉驻足回身时眼睛里的眷恋和哀伤。
深切的哀伤,从骨子里散发的悲哀和不舍,好像就要哭出来似的。
现在自己还能回来看一看,可是阿婉却……如果那时的自己能多想想,结局是否就不是这样?
梦璃闭上了眼睛,心如刀割。
紫英,也在尝试着忘记吧?可是,有的事情越想知道自己是否忘记,却反而越记得更加清楚……
梦璃叹息着转身向瀑布旁的木屋走去,可还未行至轻掩的门扉前,便猛地顿住了脚步。
右侧是两个小小的坟茔,相依相偎,并联无隙。那唯一的一块墓碑上,深深地刻着隽永字迹:爱妻韩菱纱之墓。
花香四溢,彩蝶纷飞,金色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枝,在青冢墓碑上跳跃舞动,明明是一派春日风光,梦璃却觉得坠入了冰窟一般。她浑身无力地蹲了下来,慢慢摩挲着菱纱坟前比她的指尖还要冰凉望舒剑,久久不语。
她不知道那每每想起,心中总会融融一片的百年之约,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也不知道这百年来,她等到了什么,抑或又失去了什么,她只知道,她回不去了。
他们都回不去了。
桂花酒的清甜似乎还在舌尖萦绕,纯净的笑容似乎也还在月色下绽放,只是那并蒂莲般紧密相连的坟冢却无时无刻地暗示着,岁月无情,死生陌路。
带领着族人们走出了灭族绝境,那仿佛寒梅般温婉柔韧的女子,此刻却垂下头,低低地哭了起来。
左边是菱纱,右边那个没有墓碑的坟茔,便是……
眼泪扑哧扑哧地坠到了地上,就像破碎的琉璃,梦璃捂住嘴,无声地哭泣。
这时,小木屋的门扉被人推开,吱呀一声,回响绵长。
梦璃蓦然回首,水雾朦胧中,只见门边站了一位青衣少年。
听到响动,那少年笑了,就同那年他满是坚定和期待地说,无论多久他都会等时一样。纵然那玄武岩一般黑亮的眼无法再睁开,那笑容依然像一缕灿烂的阳光,明亮鲜活,不停地散发着温暖光芒。
梦璃慢慢着站了起来,望着她生命中的那抹光芒,泪如雨下。
(作者吐槽:好,仙四致敬结束!)
“是你吗……梦璃?”天河把头转向了她,鼻子轻轻地抽动着。
梦璃颤抖着嘴唇,正想回应,突然屋里响起一个清亮娇俏声音:“小野人你眼睛看不见了,不要乱……”
从小木屋里冲出的娇俏少女,在看到梦璃时愣了下,试探着唤了声:“……梦璃?”
梦璃头脑空白地点了点头。
“梦璃……梦璃……真的是你!!”
红衣黑发的少女激动地跑下了台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好几遍,才粲然而笑,“好梦璃,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美。你在幻暝过的还好吗?怎么样,累不累?”
“菱纱……菱纱……”
梦璃只是痴痴地呼唤着,似乎一停,这美丽的梦境就要清醒一般,倒是亲密地跑到她身边的菱纱看到她哭成这样,想为她擦眼泪,却触碰不到她,急得手足无措:“是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天河刚刚说了什么混话?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好梦璃,你不要哭了,所有地方都是都是我不对……看,等了一百年,我们终于再见了,这种时候,就要开心啊,不哭了不哭了……”
天河循着声音走了下来,可是他看不见,也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只能一脸忧色地站在菱纱身边。
幻暝界高贵优雅的女主人,此时却在她昔日的好友前,哭得像个小孩。
番外:百年(二) 。。。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梦璃终于控制住了情绪,她轻声问道:“这些年来,你们都还好吗?”
“当年琼华坠天的时候,天火落入了天河的眼睛,他失明了,不过紫英一直在想办法,再加上龙神之息的庇佑,他现在不老不死,能吃能睡,身体好着呢!”
看到梦璃满面泪痕,菱纱心疼地伸手去擦,可手指就径直穿过了白皙的脸颊,她叹气道,“哎,魂体真是麻烦。”
梦璃死死盯着她几近透明的指尖,菱纱却释怀地笑了:“傻梦璃,生老病死是人世间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是韩家的人。现在,我在鬼界放逐渊摆渡,送或是迷惘或是执念的人重返人间,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梦璃满脸悲痛,泫然欲泣,菱纱急忙摆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误入鬼界的人本来就不多,有时怀朔璇玑也会来帮忙,再加上上司壬癸也很好,三日一休包食包宿还有带薪假期,嗯,总的还是,我过的还是蛮滋润的。”
对上梦璃不相信的眼神,菱纱立刻臂包里摸出了证据:“看,今天我不就出来给他们送翳影枝来了吗!”
“这就是翳影枝?”梦璃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几根短短的毫不起眼的枝条,“你们当年就用这个穿过了幻暝的结界?”
“对啊,只可惜出了鬼界翳影枝只能保存十二个时辰,虽然守着翳影枝的那些鬼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跑一趟还是很麻烦的。”
菱纱嘟了嘟嘴,“不过闷葫芦小紫英却非要说马上就要要,哼,求别人还臭着棺材脸,要不是天青前辈很就没见着天河,我才不会来送翳影枝呢!”
“紫英要翳影枝?”梦璃顿了下,“……他刚刚不是才说要回剑冢吗?”
“哈,小紫英居然这么跟你说?”菱纱忍不出“噗”地一下笑出声来,“他要翳影枝当然是要穿越结界了。”
她狡黠地咪着眼睛扫了扫周围:“啊!望舒剑被留在了这里,那就就是说,紫英应该要到旋梦把婉婉逮回来。”
“去旋梦逮……婉婉?!”柳大小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嗯,看望舒剑就知道了~~”
菱纱乐呵呵地偏着头点着脸颊,“婉婉是从不带着望舒去旋梦的,毕竟望舒也算仙妖大战的罪魁祸首之一,何苦搞得别人睹物思人,神经紧张?她呀,只有在溜到东海找玄霄修行双剑的时候,才会背着望舒望,唔,防身。”
“婉婉……她还好?”
本来听到最好的朋友劫后重生似乎还过得挺逍遥,应该热泪盈眶,喜极而泣。柳大小姐心中高兴是高兴,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无力感,她只觉得事情朝某种诡异而窘迫的方向发展了……
“对啊,她纯粹是祸害遗千年,状态好地很。看到我坟墓旁的小土堆没有,那就是她堆的!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可她就非要埋个坡在那儿,还边刨边嘀咕‘尊重原著、尊重原著’,典型精力过剩……只可怜了小紫英啊,她窜到哪儿,就要担惊受怕地跟着追,哎~~”
小狐狸叹了口气,不过那表情却是相当的幸灾乐祸,“她去旋梦,应该还是为了求的归邪的原谅吧,都去了好多次了,可归邪就是不理她……唔,不过她确实也过分,居然就这么跳出去送死,还用了小三的药……”
菱纱舒畅地抖着话匣子,无意间恍了眼梦璃的表情,突然哑然:“呃……梦璃……你不会一直都不晓得吧?婉婉又是给归邪做等身布娃娃,又是给他开,嗯,怕提(party)什么的,总之动静超级大,就连奚仲都给婉婉出过不少点子啊。”
“……还有奚仲?”
柳大小姐的一字一句地问着,小狐狸捂住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紫英也到幻暝找过神仙姐姐很多次了,”依然不会察言观色的天河见菱纱不说话了,便凑过来接话,那乖巧听话的样子活像某种大型犬类,“咦,梦璃你都没感觉吗?以前……嗷——!!”
后面的话变成了一声嚎叫,小狐狸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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