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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太虚剑意+番外 作者:莲子书(晋江vip2014.05.07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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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可询问,但不能阳奉阴违。今日也是突然,我并没有准备什么,那就将这柄剑给你。这不是什么宝剑,但我当日在紫霄宫外与各大派相斗用的也就是它。”
  张无忌愣愣地双手接过长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声音竟有些哽咽,点头道:“师父,弟子明白了。神兵利器都是外物,只有剑术才是自己的!”
  瑶光不禁一愣,余光瞥到宋青书神色不对,遂道:“青书,这是你告诉你师弟的?”
  宋青书身子一震,猛地抬头,稍愣之后才道:“是,我告诉张师弟的。”
  说完之后,他忽然用胳膊挡住了眼睛,转身就往外跑。
  张翠山与张无忌都有些奇怪,迟疑着回头看张三丰,只见张三丰摇头不语。
  瑶光即刻掠出去很快就捉住了宋青书肩膀,问道:“青书,怎么了?”
  宋青书仍是捂着脸,隔了几秒才道:“恭喜小师叔收了个好徒弟,青书自去练习,不敢打扰。”
  瑶光抓着宋青书胳膊不放手,追问:“青书,到底怎么了?忽然这么不开心……”她说到这儿顿时反应过来,这么一会的时间也就只有她多了个徒弟这个变故而已,“是因为我收了无忌为徒?”
  宋青书被说中心思,也不挣扎了,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问:“为什么小师叔愿意收张师弟,却不愿收我?我记得清楚……当年小师叔说过,是代父亲教导我,无意收我为徒……”
  说到这儿,宋青书的声音已有些颤抖,似是夹杂了哽咽在内,他顿了会儿,才继续问:“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张师弟?”
  于宋青书而言,瑶光实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他自幼丧母,身边女性长辈初时唯有瑶光一人,他敬她如师如母如姊,可以说除了生父,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是瑶光。年幼之时他尚且不明白“师父”和“师叔”到底有什么不同,等他有所察觉,瑶光也没有正式收徒,他说来是师侄,实则与弟子并无区别,有时父亲训导他也会着意强调让他定要尊敬小师叔。张师弟从海外归来,宋青书自然很欢喜,他早就想要一个同龄的伙伴,因他非常羡慕几位师叔师伯之间的感情,盼着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师兄弟,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小师叔竟然会松口收了张师弟入门。
  既然肯收徒,为何不收我?
  既然肯收他,为何不收我?
  宋青书无论如何聪明早熟,终究还是半大的少年,这个年龄的男孩原本就自尊心强烈,更有着许多和成人不同的心思,他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小师叔嫌弃了不肯要,心里就止不住地难受,更是不可遏制地嫉妒起那个张师弟,可他又觉得自己作为师兄不应当如此,心中为这种嫉妒萌生出愧疚,几般心情纠缠之下,他忽地觉得十分委屈,再也憋不住,必须要问出一个答案来。
  被自己最尊敬信赖、仰慕憧憬的人否定,实在是无比痛苦的一件事。
  瑶光听到压抑的哭声才明白宋青书是怎么了,想了想之后,也不强拉宋青书转身,仍是这么站在他身后,一手按着他的肩,轻声说:“青书,你并无哪里比不上无忌。人与人不需要进行这般比较。当年我不肯做你师父,一方面是因为我觉得我还不配为人师表,另一方面,因为你是大师兄唯一的儿子。你当年还太小,这些事情恐怕不明白……师父年事已高,也许哪一日就会将掌门之位传给大师兄,那么,大师兄之后呢?可以说,以青书你的资质和心性,按照如今所学看来,没有大的意外,第三代掌门之位就会是你的。但若你拜在我门下,难免有些口角余地,你在大师兄门下,才是真正名正言顺。”
  瑶光也曾年幼过,她很清楚,很多时候小孩子会发脾气,会无理取闹,是因为无法从合理的途径得到想要的东西。很多人以为小孩子这个不懂那个不懂,就什么都瞒着,但事实未必如此,以她所见,宋青书如今的心智已经足以理解这些,所以她据实以告。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宋青书身体微微的颤抖停止了,他转过身,脸上并无泪水,只有眼眶比较红。
  宋青书仰头望着瑶光,红着眼问道:“只是因为这样?不是因为张师弟比我好?”
  瑶光好笑地狠狠揉了宋青书的头顶一把,道:“不然呢?别胡思乱想,去洗把脸再静心练剑,要是真被无忌超过去,就算我不说话,旁人也会说了。”
  宋青书立刻神色一凛,重重点头,过了会儿又笑了起来。
  “小师叔最好了!”
  瑶光目送着少年跑远,忍不住叹了口气。
  教养一个孩子太不容易,想要养好更是困难,当年师尊到底费了多少心思才让她好好长大啊?
  可她还未回报师门,便折剑沙场……如今回想,当年终究是太年轻,经历太少,因而能那样冲动。
  师尊送她下山之时,是何种心情?
  接到她死讯之时,又会是如何?
  如今回想,只觉锥心刺骨。
  父母待子女如是,师父待弟子如是,传承相继,俱是心血凝聚,难怪五师兄失踪张三丰会那样挂心,若有一日、若有一日……她能回到纯阳宫去,恐怕见到师尊就会痛哭失声吧……
  

☆、第66章 铁焰密

  七月初,张三丰已将这十年来新创武艺的精要尽数告诉了张翠山;剩下的也就是等他自己领悟了。
  张翠山遂开口请师父允自己离开武当一段时日;说是准备带殷素素去天鹰教一趟——他们结为夫妇;如今已得了恩师许可固然十分开心,但他还未拜见岳父岳母;素素十年不见父兄;想来也是十分挂念,而且殷天正在信中也是极为挂念女儿和外孙。
  张三丰遐龄百岁;对世间很多事已看得无比通透,自从得知心爱的徒儿与天鹰教主之女结亲后,就十分开明地放下所谓正邪之争;与殷天正几月来也是颇有书信往来,此刻听到张翠山这么说,捋着胡子笑了笑。
  “翠山确是应当拜见殷教主一次,你们夫妻二人已商量好了吧?”
  张翠山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道:“师父同意真是再好不过,我们打算带着无忌去天鹰教小住一段时间。”
  张三丰又问:“便是你们一家三口?”
  张翠山微楞,道:“素素还请了小师妹同行,说是岳父极想当面道谢。小师妹拗不过素素,已经松口同意了。如此一来,无忌的学习也不会落下,他也开心的很,只是山上少了小师妹,怕是师父要觉得不习惯,所以我特地来讨师父一个允可。”
  张三丰忽然远眺一眼,望向不远处还在教习轻功步法的少女与男孩,笑道:“雪竹同行,我自然放心。你们安心起程,住的久些也没什么,为人子女本就该如此。翠山,你看,现在雪竹又没了佩剑,拿着树枝和无忌比划,你的银钩铁划打的如何了?”
  张翠山本就心思灵敏,闻言一笑,道:“下山之时正可取,给小师妹的剑也已备好。”
  那日瑶光以佩剑相赠张无忌,张翠山便留了心,稍加打探便知道这些年来小师妹并没有特意去寻什么好剑,素来是拿着树枝木剑随意用用,那一天寿诞已算是少有的持了开了锋的长剑了,虽是普通铁剑,却意义非凡,她以此厚礼赠他独子,他作为师兄自然也不能就这样空手白拿,当日便追去一封订单着铁匠铺再铸一柄剑,无论材质做工都要求得比先前那柄精良细致的多,只盼能稍微回报小师妹厚意。
  张三丰这才笑意满满地点头,道:“路上多加小心,如今江湖不太平。”
  “弟子明白。”张翠山拜了一下,笑道,“怕是这一路上还要借重小师妹‘天下第一剑’的威名了。”
  张三丰笑着挥手示意他自便,甩了甩长袖,走到石桌旁坐下假寐。
  张翠山又对着张三丰拜了一下,这才轻步走到瑶光那边,问道:“小师妹,只我们四人出行,你觉得如何?”
  瑶光示意张无忌自行联系,随手将树枝扔回树下,走到一旁,稍加思索后回答:“若是五师兄不放心,我们叫上二师兄、三师兄好了。只是到了天鹰教后怕是有点麻烦,二位师兄未必愿意住下,若是只他们二人回武当来,回程上恐怕也不安宁。其实……”
  瑶光默默回想了一下那天所见的“各门各派高手”的模样,续道:“我觉得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些,不会有什么。这一路上若是有人偏要改头换面地想要撞大运,那也不能怪我的剑认不出人来。”
  张翠山不由得一惊,目光中自然露出了惊诧之意。
  瑶光见状,不禁一笑,道:“有余力时方可仁慈……稚子何辜。”
  这一句话说的稍有些委婉,张翠山听来却毫无困难。
  唯有行有余力,有必胜的把握,才能谈得上手下留情,倘若生死成败都在未定之数,又如何能留有余地,一线之差便是生死之别,当年他与素素联手斗谢逊岂不也是如此?彼时几人还是敌人不是义兄妹,大海之中几番形势转变,他也好,素素也好,义兄也好,又有谁还能留情?无不是生死相搏。
  这一路上若是有人觊觎屠龙刀,他们总不能因对方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便不动手,到时候他们若是不在了,无忌必然落入敌手,到时候会遇到什么,完全可以想见。
  张翠山一想到当日自己遭人逼迫以至连累师门,到头来竟然是小师妹替自己出头扛下了所有责难,心中在感激之外更生愧疚,暗想路上若是遇到什么,自己断不能再犹豫迟疑而连累小师妹再多辛苦。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难不成只因“侠名”便要束手束脚,当日昆仑崆峒峨眉少林诸派逼上武当,又何曾顾虑情面?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圣人所言,当如是。
  张翠山心中豁然开朗,秉承大恩不言谢的习惯也不多言,只说自己回去准备行李。
  瑶光微笑作别,而后去向张三丰告辞。
  她在武当十数年,除去去见六嫂纪晓芙那一次,还没有久离武当山,如今一去不知时日,总该道别。
  瑶光走到张三丰近前,见老者阖眼假寐,也不多说,着意放轻了本就几近无声的脚步,安静地站在一旁悄然等候,只等了小半个时辰,老者下巴轻轻一点,她立刻走上前一步,揖手为礼。
  “师父,我想与五师兄一起去一趟天鹰教,请师父勿要挂念,这一路上,我定会照顾好师兄、嫂子和无忌。”
  张三丰张开双眼,眼中毫无浑浊,清湛有神,并无半点睡意。
  他笑着点头道:“也要照顾好自己。雪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瑶光见张三丰冲着自己招手,便走近几步,顺着对方的意思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张三丰又端详了瑶光片刻,低声道:“有个东西我原本早几年就应该交给你,但当时翠山尚未回来,我不愿你也遇上危险,如今翠山一家平安回来,殷天正又着意与我结交,在信中说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原来他‘白眉鹰王’的称号原是明教之中四大护教法王之一,因前代明教教主阳顶天暴毙,其后明教四分五裂,他一怒之下率众而出立了天鹰教,信中说了些明教的宗旨,本也很好,我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东西给你。”
  张三丰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锦囊已有些旧了,但仍可看出昔日的精致华美,锦缎上的刺绣用的是金丝线,在日光下依稀有反光,他将锦囊放到石桌上,示意瑶光自己打开,口中续道:“十五年前,我从武当山脚下捡到一个裹着襁褓的女婴,襁褓上放着这个锦囊,不知是哪家人士仓促之下丢下了孩子,后来我将她养大,收她为徒,她也不负我所望,深得道家真传……”
  这说的是谁已经很明显了,武当山上并无别个女弟子。
  瑶光听得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在海中孤岛与西门吹雪那一战应该是死了,所以这一世更像是轮回转世而记忆未失,因她最初那几年沉浸在道法感悟之中,并不能确切地回忆这一世的“父母”,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只是变回了婴儿但并非被人怀胎十月生下,如今忽然听到张三丰这么说,一时间竟有些发懵。
  张三丰叹道:“老道想护她一生一世,盼她平平安安长大,修道有成,但她若是异日得知自己身世,又会否埋怨老道?因此老道将选择的权利给她,她可以继续做武当派的雪竹,也可以去认祖归宗……”
  说到这儿,张三丰忽然一笑,道:“若是那之后还想回来,老道随时都等着。”
  瑶光差点都想说“那我就不看了吧”,听到张三丰后一句,忽然反应过来这又是他在开玩笑了,顿时笑道:“无论我生身父母是谁,总也没有让我背弃师门的道理。师父都这么说了,我就更要看看这到底留的是什么了。”
  她轻轻抽开锦囊上的丝绳,从里面摸出一个枣核大小的铁牌来,黑黝黝的,虽只是薄薄一片入手却颇有些沉重,不知是什么材质,她在贴牌上摩挲两下,对着光隐约看到一面阴线刻着日月,翻转过来,另一面却是金丝镶成了火焰之形,火焰刻绘得十分生动,阳光照射下简直似是要烧起来一般。
  瑶光一瞬之间几乎是下意识地联想到了一句话,脱口而出:“月之茫茫,会赢其光,日之煌煌,中其正阳。圣火昭昭,圣光耀耀,不离不弃,言行永继。”
  张三丰养气工夫已极为到家,此刻乍听此言却也不由得身子一震,过了会儿方道:“道骨天成,灵慧早开。”
  日月为明,铁焰令正是明教教中密令,教外之人虽见此令,绝难得知其中含义,瑶光却能在一个照面间道破各种深意,怎能不令张三丰联想到一个生而记事的孩子早早记下了父母在耳边的呢喃,由此更是断定她生身父母是明教中人。
  瑶光拿着铁焰令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越发觉得这东西一定和明教有关,遂开口问道:“这是明教的东西吧?”
  张三丰点头,沉声道:“这是明教的铁焰令。我只知此物在明教也很有来头,具体如何并不知晓……你此去天鹰教,可询问殷老爷子。”
  瑶光想了想,将铁焰令收回锦囊,一起收到了袖中,点头道:“我知道了。师父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张三丰见瑶光一脸平静淡然,反倒轻松了几分,心中些许沉重不快尽数消散,笑道:“翠山仁慈,殷姑娘果断,若是二人起了争执,你若能劝,就劝劝。”
  这是害怕五师兄和五嫂对来犯的人到底要不要杀起争执吧?
  师父可真是爱屋及乌,不说狠辣而说果断,就连殷天正也可来往,这般心胸可不是一般名门正派的掌门就能有的。
  瑶光一笑,心领神会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力防患于未然。”
  张三丰目送瑶光带着张无忌走远,心中忽而起了一种预感,似乎自己这位关门弟子会离开武当很久。他笑了笑,继续阖眼假寐。
  


☆、第67章 天鹰教主

  67、天鹰教主
  翌日,武当七侠都聚齐在山门外;一路将张翠山一家与瑶光送到了山脚下;殷梨亭夫妇与俞岱岩更是一路送几人过了汉水这才回返;殷梨亭素来信任亲近五师兄张翠山;除了普通的道别也没说什么;俞岱岩却颇为不放心,先拉着瑶光叮嘱了小半刻;又拉过张翠山着意叮咛,大意便是一路上定要照顾好小师妹;她天真可爱不知江湖险恶,千万不要让她被坏人拐走了之类,张翠山余光瞥着瑶光,笑嘻嘻地点头,瑶光耳力甚好,听着三师兄这番话不由得哭笑不得。
  等送行的人去远了,殷素素方才走过来拉着瑶光的手,先是笑了个合不拢嘴,直笑到瑶光都眯起眼睛似乎要发怒了,殷素素赶紧端正脸色,低声道:“三师兄很着紧小师妹,平日一定感情甚好吧。”
  瑶光想到这些年来三师兄几乎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在武当山上与她相伴最久的说来是六师兄殷梨亭,但因殷梨亭性格的原因,有时反倒是她照顾六师兄居多,而俞岱岩就不同了,两人相差近二十岁,若不是一师同门,这几乎是父女年纪之差,俞岱岩性情稳重,做事可靠,极有但当,人在山上时大小事情从不疏漏,下山回来也总是记着大包小包给她带回一大堆她提过的东西,哪怕只是偶尔说过、自己都记不得了。
  瑶光想着想着,神色也柔和下来,无奈地叹道:“正因如此,才难以反驳啊……三师兄总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其实我现下也有十五,不是五岁啦。”
  殷素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便是十五,也还是孩子啊。除非小师妹……”她本想说嫁了人,话到嘴边忽而就不愿说了,立刻改口道,“除非小师妹能一夜间变作了二十五,或者三师兄才会安心些吧。”
  “我看再过二十年也未必……”瑶光随口感叹一句,目光看向船头的张翠山父子,低声道,“五嫂,这一次你回门……五师兄想是想清楚了,无忌呢?正邪之别……可没有那么容易消弭。我武当虽不在意,今后他行走江湖……以五师兄性格,能不与天鹰教动手怕已是极限,剩下的,却要劳烦五嫂多费心了。”
  倘若任由张翠山教导张无忌,无论如何,张翠山也断难说出天鹰教几句好话,到时候身负武当天鹰两派血脉的张无忌必然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孩童心中对自己到底是正派后人、武当门人还是天鹰教后人、邪派子弟或许不会太过在意,但当他日复一日明白这江湖之中正邪之别、数百年积怨,无论要他取哪一边舍哪一边怕都是鲜血淋漓的伤痛。
  殷素素原先调笑的神色也是一滞,看着融洽欢笑的父子二人,想到天鹰教历来所为、以及自己昔日行径,心中也是一痛,低声道:“……我能放下过往,但天鹰教……确非名门正派,我要如何与无忌说……”
  “总好过他将来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身世。”瑶光稍加思索,补道,“五嫂若是当真这么为难,以后我与他说就是。但有些话,总是父母至亲来说明会更好。五嫂也无需太过忧虑,若是伯父顾及你母子二人,今后行事稍仁厚一二,也未可知,想来师父也会从旁稍加劝导。天鹰教行事偏激,也算不上多么大奸大恶,比起当日围上武当山那许多名门正派可要好得多了。”
  殷素素不由得一惊,心知瑶光这是恨上了当日那些门派才会连这些话也说出来,心中虽感念瑶光温言安抚自己,却更担心会否给武当带来麻烦。
  “……小师妹,都是我……累得武当上下……”
  瑶光摇头,目露不悦,道:“五嫂,我宁愿一剑独斗那些人,也不愿听你这么说。一师同门,同气连枝,五嫂当我是说笑吗,自古以来,何曾有断手足而向外人的道理,只要不是家国大义、大是大非,旁的……要我大义灭亲,那是绝不可能。这句话我听了也就算了,可不要叫师兄们听到……着实令人寒心。五嫂,你是天鹰教主之女,也是我武当五侠内眷,莫要再说这么见外的话了。不过五大派和一堆名不见经传的帮派而已,谁怕。”
  不过五大派和一堆名不见经传的帮派而已。
  不过、而已。
  殷素素心中颇为震撼,想到当日几百高手围困武当山的情形,换做旁人,怕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种豪言壮语,在她记忆之中,只有自己父亲曾夸下这般海口,但即便如此,多年来天鹰教与各大派交手也是败多胜少,这般豪言更只像是不肯屈服的豪言,而小师妹一人一剑败各派高手,此刻说出这般话来,不觉狂妄,只让人心中生出豪气万千。
  虽千万人,吾往矣。
  殷素素不知不觉便笑了起来,握住瑶光的手,道:“父亲一定很喜欢你。”
  不知道是否当真与瑶光新出炉不久的“天下第一剑”的名号有关,几人这一路从武当远赴天鹰教,竟没遇上什么成气候的敌人,虽有几次袭击,也只是一群二三流之间的角色,根本都不需要瑶光出手,张翠山与殷素素便能打发了去。
  瑶光便拉着张无忌与他指点一些对敌技巧,又解说起五师兄银钩铁划的招式藏的几般变化。
  在冰火岛时,谢逊因担心自己不及教导张无忌,曾迫他将许多武功秘籍当做四书五经一般死记硬背,张无忌天资聪颖,硬是将那些不知就里的秘籍一一背下来,根本不明其意。
  这几个月张无忌正式拜了瑶光为师之后,总算是正式步入武学之途,打下内功根基,又学了一招剑术、半套拳法,此刻听瑶光说得深入浅出、极为精彩,就连对敌双方没有做出的诸般变化拆解也一一说明,顿时神驰目眩,只觉自己父亲英明神武,师父更是天纵奇才,有时心中忽然掠过一句两句秘籍中的字句,又觉若有所悟。
  几番下来,张无忌的眼界与见识倒是开阔了不少,深深敬佩这个看似年轻的师父见识广博,赞道:“师父懂得真多!”
  彼时张翠山正与来人拆招,使的恰是当年张三丰所书的倚天屠龙二十四字化出的倚天屠龙功,一笔捺向下按去,笔锋径指敌人右臂几处穴道。
  来人怎知这般融合文武的奇妙武功,被打的一头雾水,顿时手上一麻,几处穴道几乎同时被撞上,笔上内力直透入骨,他当即一个寒噤,眼看着手中兵器落下,刚想开口求饶,仗着武当七侠素来的仁义侠名保住性命,不料对方竟没给他求饶的机会,判官笔从他胸前点过,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瑶光眼见如此,就收起了手里的铁菱,笑道:“四师兄最是熟知这些江湖典故,二师兄、三师兄也是久历江湖,见多识广,这些是几位师兄从前教了我的,如今我就拿来说给你听。你以后行走江湖也要多留心,来日再教会自己徒弟晚辈,如此传承相继,才是门派流传之道。”
  张无忌原本只是听得开心,此刻被这么一叮嘱,顿时觉得自己肩上多了一副重担,认真地点头应下,心中更是将之前听的那些话都回想几遍,生怕自己记错记漏了。
  瑶光鼓励地拍拍张无忌的肩膀,笑道:“以后时间还长,不急于一时。”
  张翠山收了银钩铁划回来,恰好听到瑶光后几句话,转头与殷素素对视一眼,都觉心中安慰,深信将来无忌会很有出息。
  这般走了半月左右,几人到了天鹰教地界,殷天正早就得了音信,派人一行数十人并两架马车来迎,领头之人正是殷素素之兄殷野王。
  殷野王热情地迎上来,连称“妹夫”,将几人往马车上迎。
  张翠山颇为不好意思,客套了几句才带着殷素素上了车。
  殷野王又转向瑶光,打量对方几眼,拱手道:“名师出高徒,张真人名下无虚。想不到天下第一剑竟是这般年轻!”
  瑶光揖手回礼,笑道:“殷教主老当益壮,虎父无犬子。”
  这句话明着夸殷天正,实际上还是在夸殷野王。
  殷野王本以为武当这种名门正派的嫡传天才弟子会眼高于顶,没想到对方竟这么会说话,当下心中感观好上许多,心道妹妹那般夸赞这姑娘果然有些道理,笑着一挥手,道:“请道长上车。”
  瑶光这才知道这两架马车的另一架竟然是给自己准备的,暗想殷天正果真疼爱女儿,爱屋及乌到这般地步,也不推辞,直接掀开帘子上了马车,动作干脆利落得反倒让本以为还要劝说的殷野王愣了愣。
  殷野王翻身上马,示意众人原路返回。
  在天鹰教的地界上,自然是没有人不长眼了出来闹事,接下来的这段路程平顺得多,不过三日多就到了天鹰教总坛所在。
  殷天正十分给面子地迎出了正门,一手拉着殷素素一手拉着张翠山,老目湿润,片刻后连赞几声,松开两人,又上前和瑶光见礼。
  “老夫向武当雪竹道长问好。”
  瑶光略一愣,急忙侧身避了一半,随即回礼。
  “殷伯父言重。”
  不称“教主”而称“伯父”,显然是顺着张翠山的辈分而来。
  殷天正稍愣之后立感对方善意,只觉得如此佳婿、亲家,实是一门幸事。
  两人都是有心交好,言语间自然是逐渐亲近热乎起来,天鹰教、武当派的分别也就被模糊了,在场诸人瞬然成了一门亲戚,言语间热络了许多。
  殷天正唤人摆宴席为几人接风洗尘,一场酒喝下来众人更是将称呼都改了不少,兄妹伯侄好不亲热。
  瑶光心知殷家父女兄妹多年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也不去打扰,安静地去休息了,过了几日才寻个机会单独见了殷天正,说是有事相询。
  殷天正十分慈和地笑笑,道:“雪竹侄女有什么想问的,老夫知无不言。”
  瑶光从袖中摸出那个旧锦囊,取出铁焰令递过去,道:“殷伯父可认识此物原主?”
  殷天正接过铁焰令,看了一眼,神色大变,目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如何得来?!”
  瑶光坦然答道:“师父说,在武当山门捡到我的时候,此物在襁褓上。”
  殷天正更是一脸震惊,将手中铁焰令翻来覆去看了四五遍,脸色忽青忽白,可知心中剧变,半晌,他双手托起铁焰令,咬了咬牙,对着瑶光跪了下去。
  瑶光顿时呆了。
  


☆、第68章 明教内情

  殷天正这一跪着实非同小可。
  且不说两人如今还算是亲戚;殷天正是瑶光五师兄的岳父;单说两人年龄、江湖资历的差别;那也是天差地别。殷天正年逾花甲,瑶光算来还未到碧玉之年;纵然如今瑶光被人誉为“天下第一剑”;殷天正也是成名多年;白眉鹰王之名响当当,以殷天正的傲气;往日里对六大派也是横眉冷对,怎可能为了“天下第一剑”这般名头就跪一个江湖后进晚辈;若说其中没有绝大的缘由绝无可能。
  当此情形,瑶光便是再傻上几分也知道必然和那一枚铁焰令有关了。
  瑶光的视线落在铁焰令上。
  殷天正双手捧着铁焰令;只觉这一枚令牌有千斤重,其上火焰纹更是要灼痛他的手。
  竟会如此,竟是如此!
  倘若眼前之人不曾流落在外,便是尊奉幼主,明教偌大一派又怎会到今日这般四分五裂的地步!
  光明左使拥权自重,光明右使不知所踪,紫白金青四**王已缺其二,紫衫龙王破教而出,金毛狮王流落海外,剩下青翼蝠王却是谁也不服,而他自己一怒之下率众而出立了天鹰教,五行旗与光明左使不睦,数年来互相争斗不休,可还记得当日阳教主在时教中何等兴盛,可还记得当日豪情壮志!
  “……属下……白眉鹰王殷天正……参见少教主。”
  少教主。
  瑶光心中咯噔一声,算是彻底明白那铁焰令的来历了。
  眼前的人是明教四**王之一的白眉鹰王,断不可能认错,也就是说……那铁焰令……竟是明教上代教主的!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瑶光完全无法相信。
  从昆仑光明顶到武当山其中何止百里,相隔如此远,谁会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千里迢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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