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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同人流云九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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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至此。她便不再迟疑,朝景天点点头。而龙葵此刻亦已奔到她身侧,极为依赖地唤了声“姐姐”,流年几近宠溺的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至身边细细问怀。
  夜幕降时,景天按照仙法分潮,寻出一条通往海底城的路。海底城几乎是个透明的世界,银光潋滟的水晶宫中,只有一块寒玉微芒和一尊石像。
  “这是什么鬼地方?”景天嘀咕了一声,“水碧呢?”
  “她就是水碧。”淡然的语调下,所有的目光都随着流年的话语落在那石像之上,“为等溪风,她早已化为精石,想要唤醒她,只有溪风才能做到。”
  “溪风?上哪找他去?”雪见急急问道。
  “我在这。”嘶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一个英俊的男子已步入殿内。却是英俊如许,让人倾心。然而那如同铁锈般生涩的声音却让人闻之生畏。
  “溪风?你能唤醒水碧,让长卿大侠拿到圣灵珠救青儿?”雪见奔到他面前,连珠炮般问出一串问题。
  溪风的目光直越过她的头顶,哀恸的黯然在那石像上深深镌刻,而后回望向流年,恭敬地欠身:“流年小姐。”
  流年微微摇头:“我已不是仙籍,你不必这般恭谦。”
  溪风却语调微沉:“是先非仙,我等原不放在眼里。小姐便是小姐,溪风敬小姐,只因小姐值得敬佩。何况,尊主在意小姐一日,溪风自当遵从一日。”
  “唉,你们先不要在那里绕来绕去了行不行。现在重要的是圣灵珠,圣灵珠!”雪见急得直跳脚。
  流年未及多想溪风的最后一句话,注意已被引向了水碧。
  “既来了,缘何不唤醒水碧?三百年,你仍觉太短么?”她转向溪风,略带责备。
  “她不认我。”微颤的声调让流年发觉这个男人,压抑了这么深沉的伤痛,“她不承认我是当年的溪风。只恨当初太重形貌,一朝踏错,而今,却已无法回头。”
  “当年的你,可是以你的嗓音,向重楼换来了皮貌?”流年皱眉,依稀记起了三百年前,水碧下凡后不久,她在魔界第一次看到了跟在重楼身侧的溪风。
  “正是。”溪风似是想起什么。眼眸中光芒一闪,抬首看向流年,“小姐能否……”
  流年堪堪明白,他却已复又低下头去:“溪风无礼了。尊主从不受人左右,小姐亦不能因此而惹尊主不快。”
  流年笑容微苦,长睫微颤,悠然的目光凝向不远处,随在长卿身侧的紫萱:“我,确实是无法劝她回心转意,然而如今,却有人能及。”
  溪风愕然:“小姐……”
  “紫萱才是他的软肋。”她转身向背,“去吧溪风,我,也该走了。”
  “姐姐要去往何处?”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侧的龙葵怯怯的开口,不舍依恋的目光紧紧追着流年,流年心下一软,方要说话,那边景天众人却忽而喧闹起来。
  “小葵,快过来!”景天高声呼喊。
  流年顺眼望去,那正中的寒玉此刻正如同往日流晟宫内的冰棱镜,回放着昔日往事。那里面的他们,笑容灿烂,不知离愁。
  她的心一阵紧抽,扣住龙葵的手不让她过去,转而向溪风吩咐:“你与小葵同去魔界,寻重楼来。”
  两人茫然,龙葵看向她:“可是姐姐,哥哥唤小葵过去。”
  “离开哥哥一会儿,不可么?”她沉声道。
  “可是小姐,这……”
  “如此废话,去便是了!”流年轻易不怒,然而一怒,却有大半重楼般的威慑。
  两人对她都极为尊敬,见她发怒,顿时噤声不敢再言。
  “溪风,你告诉重楼,小葵,我同小扇一般托付给他,请他护她周全。”
  “小姐……是,溪风告退!”溪风虽大为不解,却不敢多言,领着小葵瞬移而去。
  流年凝立片刻,转身,走向景天众人。
  “仙女姐姐,小葵哪去了?”景天瞄了瞄她身后。
  “我让她随溪风去寻能唤醒水碧之法。”她淡然道,“你放心,她很安全。”
  “我当然放心。”景天嘿嘿一笑,“这个东西有趣的很,过去的事都能重现,仙女姐姐,你也来试试?”
  “既有趣,你们玩便是了。”流年摇头,景天却在其猝不及防下伸手一推,将她推至寒玉前。

  第 14 章

  虚空中一道光影闪过,寒玉蓦然间一片晶莹,烟霞缭绕的仙境如一幅画卷铺张在眼前。
  杂乱的红线牌,触目惊心的命格簿,散落在地的卷轴和锥心的结局,幽暗深处纠缠深吻的两个身影,透天而出的幽蓝水泽,凌霄殿上的句句质问,囚仙室里的腐骨之痛……
  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让她再次生生经历,那种爱到透骨伤到欲绝的无望。
  残忍地要她一个人,来背负。
  殿内寂静如许,所有人都震惊在原地。这是何等惨烈的爱痛,她却依旧笑颜相对,云淡风轻,甚至从不曾旁露过半点心伤。
  “仙……仙女姐姐……”景天石化般地转向她,她如同一尊玉像静立在原地,无悲无喜。
  “看够了么?”漠然开口,她的声音甚至没有温度。
  “我……我们……”
  “大师兄!大师兄!”急切的呼唤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徐长卿急急从腰间取下蜀山铜镜,急问道:“常胤,出了何事?”
  “邪剑仙进攻蜀山。掌门仙逝,四位长老的躯体已被邪剑仙控制,师弟们几乎挡不住了。”
  “什么?!”众人齐齐吃了一惊。
  “我得赶回蜀山。”徐长卿当机立断。
  “那青儿怎么办?!”雪见问道。
  徐长卿迟疑了片刻,景天已开口道:“白豆腐,你只管去蜀山,我们留在这儿,等拿到圣灵珠,我们马上去与你会合。”
  “也好。”徐长卿点点头,紫萱却跟了上去:“长卿,我与你同去。”
  “还有我。”一直默不作声的流年突然开了口,她微昂起头,眸中一丝复杂的微光逝去,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事情的紧急让长卿与紫萱无暇去多想,此时此刻,多一笔助力,人间、蜀山便多一份希望,而流年,毕竟身负重楼一半魔力。
  长卿带着紫萱御剑飞行,而流年则因为重楼这几日亲授的空间瞬移之法,只消一个弹指便已身处蜀山。
  “邪剑仙在何处?”蹙眉看着蜀山一片混乱,她拉过一个弟子问道。
  “他在毁锁妖塔!”那蜀山弟子脱口答道,继而狐疑地看向流年,“你是何人?怎会在我蜀山?”
  “徐长卿和紫萱即刻赶到,你们要竭力护住蜀山的法阵,不然邪剑仙还未灭世之时,人间已被妖力吞噬了。”绕开小道士的问话,流年匆匆叮嘱了几句便朝锁妖塔而去。
  既然天意注定,那便由她来终结这所有的恩怨情仇吧。
  “怎的只有你在此?”景天对着那座石雕急得跳脚一筹莫展之时,沉稳的嗓音让他简直喜出望外。急急回头,果然看见那高大英俊的身影跨入水晶殿,身后跟着溪风与龙葵。
  “红毛!你怎么回来?!”景天如见救星般闯了过去。
  “哼,没半点长进。”重楼冷哼一声,扫了他一眼,“凡事只知求人。”
  景天半点不在意,依旧嬉笑道:“你是魔尊,求你又不丢脸。真没想到,仙女姐姐的‘法’就是你!不过话说回来,天下哪还有魔尊办不到的事?”
  重楼不去理会他的谄媚之词,只是四下一扫,问道:“流年何在?”
  “她随白豆腐和紫萱姐去对付邪剑仙了。邪剑仙在毁锁妖塔。”
  “紫萱?她也去了?随徐长卿去了?!” 重楼怒问。
  “自然,紫萱姐与白豆腐本是一体,自是同来同往。”景天反驳。
  “胡说!”重楼喝断他的话,“什么本是一体,同来同往。紫萱便是紫萱,更何况,锁妖塔何其危险之地,以那混账之能,如何能护她周全?!”
  景天脑中闪过方才寒玉石上之景,蓦地也光火起来:“紫萱姐与徐大哥三生三世纠缠相恋,早已注定分不开了。他们早已认定了彼此,你也分明明白,为何还执迷不悟地总是纠缠于此?!你说白豆腐不知惜福妄图修仙,你是魔尊,便可不惜眼前人了么?”
  “你!”重楼怒瞪了他一眼,却莫名其妙地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而一阵心惊,遂压下怒火沉声问道,“何谓不惜眼前人?”
  “你知道紫萱姐去了锁妖塔便担心她的安危,你又为何不担忧仙女姐姐?她也去了,而且比紫萱姐去得更早!”景天心中的不平越聚越浓。
  “与流年何干?”重楼蹙眉,心底似有什么蠢蠢欲动。
  “何干?!红毛,你这一千年全白活了!仙女姐姐为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因为紫萱姐喜欢白豆腐不喜欢你颓唐伤神,你拿仙女姐姐当什么?你以为你是魔尊就该谁都为你舍身忘死啊?!”景天终于忍耐不住破口大骂。
  而重楼,六界之首的魔尊重楼,第一次容忍旁人对他这样大呼小叫,甚至没有怒容。此时的他,只是静默地望着白雾缭绕的寒玉石,不知是什么力量让它突然间闪亮起来,有关流年的一切如时光流退,一幕幕过往再现眼前。那蓝色的纯洁笑颜,一如满山遍野的紫菀花。静静地淌在心底的暖意,堆积如春。
  愈加晦暗悲伤的画面前,重楼如同入定般站得笔直,丝微不动。红色的双瞳里一片宁静广远,波澜不惊,有一些什么隐隐约约的念头深深地沉进心底,与那若有若无的点点滴滴锲合,严丝合缝。那层层的深邃背后,有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若隐若现,他周身的凛冽肃杀如同时光的碎屑漏过罅隙,气质纯净如同孩童。只是那能感知,能懂得的人,却不在眼前。
  “红毛,你到底有没有反应!”见他依旧立在原地毫无动静,景天不由大急,连声催促道。
  重楼微微合眼,似在回忆什么,又蓦地睁开:“你方才说,流年身在锁妖塔?”
  景天点点头,还要开口再开化开化他,却见眼前红光一闪,重楼已没了人影。
  “人呢?”他挠挠后脑勺,一直没出声的雪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笨,自是去了锁妖塔。”
  “哥哥,姐姐是不是有危险?”龙葵急道,“我们也去帮忙好不好?”
  “啊,对!快去锁妖塔。”终于回过神来的景天一拍脑袋,忙祭出魔剑,三人御剑直飞锁妖塔。

  第 15 章

  “小心!”流年话音刚落,便见紫萱与徐长卿齐齐跌落在她面前,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鲜血。她长袖一挥,蓝色淡雾将两人包裹其中,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
  三人与邪剑仙已缠斗了许久,人间恶念滋养下的邪剑仙异常的强大,恶念是他的力量之源,所以他几乎是连伤也未受,而冲在前方的长卿紫萱,却已伤痕累累,若不是流年以仙术为其治疗,两人早已不知共赴了几趟黄泉路了。
  “呆在这儿,休息一会。”按下依旧挣扎着要站起来的徐长卿,流年朝紫萱微微点头,“照顾好自己。”说罢翩然一跃,已至邪剑仙面前。
  “又多了个来送死的愚蠢凡人。”邪剑仙狞笑着,“人类真是有趣,明知不敌,还要往前冲。”
  “我非凡人。”流年漠然答道,“一来凡人之所以可贵,便在于他们不信命只信自己,二来,你自认非六界生灵,机缘凑巧,我也身在五行之外,未必杀不了你。”
  “就凭你?”邪剑仙仰天大笑,“想不到你也在六界之外,很好,魔尊竟舍得将他一半的魔力给了你,看来你的心愿快要达成了!吸收了你的力量,我的能力必然大增,再加上重楼悲痛,六界还有谁能与我为敌?!”
  “痴人说梦。”冷冷抛下四个字,流年的袖剑划出一道水蓝弧线,招招致命攻向邪剑仙。流年的自身仙术本是至纯至净,护体的心法功力都是颜玖几千几万年手把手教会的,此时她虽已失了自身的仙源,重楼的魔力却又让她的招式更添几分诡异出奇。邪剑仙虽是六界怨气邪念凝聚成形,并无实体,还未被重创,一时间却也不能对流年如何。而在此时,原本该与长卿留在蜀山剑阵内的紫萱却不知何故,独自身形突然飞起,向着邪剑仙身后的锁妖塔冲去。
  “紫萱!”长卿大喊了一声。
  流年与邪剑仙同时一怔,反应极快的邪剑仙瞬间便向后出手,凌厉的戾气向着紫萱疾驰而去。流年大急,紫萱本身已有重伤,这一下击中,只怕立时便要香消玉殒,而若是紫萱死了,那重楼……她不及多想,将全身灵力催动到极致,手中的曌月迸裂出强烈的冰蓝光芒,随着她的一掷如流星划过般追向邪剑仙,而同时她衣袂飘摇,也紧跟向邪剑仙的方向。
  曌月蓄满了流年的灵力,破空之声如同天裂,邪剑仙不得不多加忌惮,缓下去抓紫萱的速度,回身运满力道以抓挡开了曌月,蓝光忽敛,曌月被远远抛出,急速地坠向人间。流年体内的真气如同遇上岔路的河流,瞬间分崩离析成无数的支流,蹿进每一条经脉,霸道地冲撞,而她体内重楼的魔力毕竟只有三日多的磨合时间,此时几乎被激发到了极致,就如同一条弦被拉到最大的限度,随时都会砰然崩断。那极大的反噬之力几乎已要将她碾碎,鲜血溢出嘴角,甚至从指尖淋落而下,她看到近在咫尺的邪剑仙,十指微合,掌中浓黑的暗雾越滚越大,只待出手给她最后一击,夺走的一切存在。
  那便,同归于尽吧。紧紧握住掌中的白玉簪,醇沛温然的仙气似乎压下了她心中的无望和身体的痛楚。那是,师父亲手交给她的,她的最后一击。那白玉簪其实无形无影,是由师父的灵力凝聚而成,千年的灵力和最强的仙咒,天地之间,没有妖物能逃过这一击之下迸发的力量。千年前师父担心她初入六界,安危不定,亲自造了这簪子,让她用于危险关头。而此时,靠近邪剑仙,把全身都暴露在他面前,用这条命去换一个完全接近他的机会,才能一击中的!
  戾气如刀,割着她的意识,她悄然间松了口气,这样,该变的,便都变了吧。
  离邪剑仙只有几步之遥,流年深吸了口气,而就在这瞬间,一道浓烈的红光划过眼前,一声巨响后邪剑仙挥出的黑雾被击散粉碎,蓦然消散在呼啸的狂风里,一个俊朗的身影已到了她身边,修长有力的手臂稳稳地环住她的腰,源源不断的暖意从他的指尖潺潺淌过,溶进她的血脉,一点点淡去那剧痛,引着那凌乱的真气回归正位。
  那一瞬间,从黄泉九道的轮回,她都感觉不到了,只是深深地凝视着手边那红发张扬的桀骜男子,他如同青山险峰,镇定自若地将她挡在一切危险之后。黑色的披风翻飞如翼,左手腕刀横在胸前,尖锐的光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在瞬间泪凝于睫,此时的他们,这样的接近。
  带着她在云端站定,重楼向着尤想追来的邪剑仙冷喝:“还敢动手,找死么?!”
  邪剑仙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不甘心地瞪着流年,却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的压力蓦地消失,重楼也在此时放开了手,流年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双腿再没有丝毫力气,直直地便从云端跌落下去,如一纸风筝悠悠飘落。众人惊叫一声纷纷赶上前来,重楼右手一挥,一团红雾轻轻托住那娇柔的身躯,缓缓地降至地面。
  死里逃生的紫萱和一脸焦急的龙葵一左一右地半扶起流年,她的脸色苍白,气息却还稳重。
  “我没事。”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调息,目光却一刻不离地跟着云端上那抹红色。
  重楼微扫了一眼,见流年已是无恙,心下安定,转向邪剑仙时,已是杀气盎然。
  “重楼,你自做你的魔界至尊,我灭人间,与你何关?!”
  “你这杂碎欲做何事,本座不屑过问。”重楼冷哼一声,语调轻蔑,眼神却愈加犀利,“然你一再伤本座欲护之人,是你自绝于本座。”
  “你欲护之人?”邪剑仙谍谍怪笑,“是谁?那个女娲后人,还是那个半人半魔的女子?”
  “与你何干?”重楼淡然应了,未见动怒,只是周身杀气已至极盛,“她二人,无论何一,均由不得你伤。”
  “重楼,你当真以为我怕你?!”激怒不了重楼,邪剑仙自身已是恼羞成怒。
  “本座不屑。”冷冷甩出一句话,重楼挥手挡开邪剑仙的进攻,亮光一闪而逝,他的腕刀已将浓雾化为淅淅沥沥的细碎珠粒,收回腕刀,他右手一伸一握,已将黑雾聚到掌中,那黑雾越积越浓,翻滚如黑云浓墨。无论邪剑仙如何使力,都脱不开重楼的控制,随着黑球聚大,邪剑仙的身体愈发透明,他惊恐地望着重楼,想要收回法力,却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住,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身的力量全都成为重楼手下的玩物。
  轰然一声巨响,那黑球自重楼手中飞出直撞入邪剑仙体内,而后在重楼意念催动下四下炸裂,连带着邪剑仙,化成无数灰尘土粒,立时被狂风吹散。
  “以魔力灭你,本座也嫌脏了手。”冰冷地掷出一句话,魔尊之力,连天地都无法阻挡。那是一种,让人心甘情愿臣服于他的折心的力量。
  流年远远地望着那睥睨天下的高挺身影,那笼罩着每一寸土地每个人的强烈的霸气仍然涤荡在四周。这,便是她爱了千年的男子,至高至强,天下,只要他想,便是他的天下。
  邪剑仙已灭,蜀山上空的乌云登时散去,天地间一片天朗气清。然而真正的劫难,却刚刚开始。
  屹立千年的锁妖塔突然间剧烈地摇晃起来,无数的断壁残垣如雨般砸下,地面强烈地震动着,塔身摇摇欲坠。
  “锁妖塔!”所有蜀山弟子瞬间变色,纷纷惊呼。
  “怎会如此?!”徐长卿大惊,“常胤,五行阵!”
  “没用的。”黯然伤神的语调,紫萱止住了欲上前来的蜀山弟子,“锁妖塔封塔禁咒已破,镇妖剑亦以被取出。邪剑仙已摧毁了蜀山先人的镇塔道符,锁妖塔根基已毁。方才我冒险行事,本想趁着邪剑仙力弱用女娲族的力量强行修补,可惜终究功亏一篑,还累得流年身受重伤。现如今,邪剑仙被灭,支撑锁妖塔之力全部摧毁,一般的仙术已是无法修补且重新封印锁妖塔了。”
  说罢,她转向长卿,深深地凝望了片刻,只有片刻,却已有三生三世浮现眼前,那些繁花似锦的少年时光,那些相依相伴的恩爱岁月,曾经真真切切的举案齐眉,只叹终是不能白首永恒。真的是她太执着么?执着地追寻着他一世又一世的转世,那么现在,是该彻底放开了吗?
  “长卿,永别了。”轻轻吐出最后几个字,看着徐长卿愕然而略带惊慌的神色,紫萱恬然微笑。长卿啊长卿,我执着地求了三世,此时才知道何为天命注定,你注定要修道成仙,而我,注定要完成我女娲后人的使命。也好,就让这场纠葛到此为止吧,我不想要的长生,不若给了你,助你一臂之力。只愿我们的女儿,我可怜的青儿,莫再受这情字的煎熬。
  晶莹剔透的内丹从体内剥落,迅速溶进徐长卿的血脉。
  “紫萱,你做了什么?这是什么?你又要做什么?”徐长卿茫然地看着自己体内迸出的金光和似乎越来越轻盈的身躯,心底隐约明白了些许,却连想都不敢去想。
  “这是我的内丹,三百年修为,助你成仙。”紫萱转身向着锁妖塔,隐隐的紫光从她的体内透出,朦胧得极不真实,“唯有五灵珠方能镇塔,水灵珠在我体内,对不住,一直瞒着你。”
  “没有水灵珠,你……你会怎样?”颤抖的语调,已不敢问下去。
  “灰飞烟灭。”冷如利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插入其中,重楼站在流年身侧,红眸中怒火却如燎原般燃在徐长卿的身上,在此时,他依然能这般无动于衷?那是与他相恋三世的女子,他却能轻易地放手,只为得道成仙?!
  “重楼。”不安地唤了一声,流年伸手挽住他的手臂。他回过头,双眸闪过一阵不明所以的波纹。
  “等在这儿。”淡淡地吩咐一声,他轻脱开她的手,飞身向锁妖塔下,飞速揽住那个紫色丽影,退入蜀山法阵之内。

  第 16 章

  就在这一刹那,流年瞬间看懂了自己的宿命。无论他会救她多少次,他的选择都不会是她,终究,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一个梦境啊。即便不甘,即便眷恋,即便不舍,她也该走向那个早已注定的结局。逆天改命,灰飞烟灭的下场,怎会因她一人而改变?!
  他还是向“她”伸出了手,抱着她远离了危险,而流年,也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推向了命运的转口。
  你是我拥有最美的梦,不愿梦醒如朝露散无踪
  只要今生能为你分担忧愁,我无怨无忧
  重楼,流年此生,为你生,为你死,为你存在,为你离去。千年万年,再不会有我,或者你,再不会记得我,可是只要你好,我这万年,便也不算白活了。
  你只是一个梦,一个太高太远的梦,我一直追一直追,一直不愿放弃,然而我不曾料到,你也有你自己的梦,而那个梦,是你的一切。你的一切,便是我的一切吧,就让我死在这个梦里,梦,也就永远不会醒了。
  我不愿,不愿离开。
  我不愿,不愿忘记。
  我不愿,不愿你伤怀。
  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谁都不用离去,只有我,本就不该拥有你们的悲欢喜乐,我不属于你们的世界,也该,离开了。
  “仙女姐姐!”“姐姐!”“流年!”
  一声声惊呼蓦地响起,抱着紫萱刚刚落地的重楼心头一紧,霍然转身,便见那蓝衣如帆悬在半空,衣袂飞扬长发纷飞,如同凌波仙子般纤尘不染,玉脂般的面容纯透得不似人间。
  “ 流年!”灵光一闪间,他突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不可遏止的恐慌蜂拥而来,比起看见紫萱的无奈长卿的无情还要强烈上千万倍,他怒喝了一声,疾速追向那蓝色水幕。
  缓缓回首,流年轻扬微笑,万缕青丝如缎飞散在她的脸颊之侧,泠泠散散,让所有人仰望而视,心生怜惜。此时的她,只是一个曼妙的少女,以燃烧着生命的神情,凝视着她爱了千年,伴了千年的男子。用这最后一眼,留下她最初和最后的美丽。
  不眠的云朵,眷恋着自由的风
  那深情如我,对你不变的执着
  重楼,千年万年,我情依旧,我心依然,希冀从此以后,你与紫萱,岁月静好,终得相伴。
  清越的铃铛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轻敲在每个人的心底和灵魂的深处。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那零落的铃铛声,还有那蓝郁单薄的纤弱身影。千月星痕悄然脱离她的腰间,飞浮在她的前方,随着那轻吟的咒语滑出朱唇,在虚空中画着浅绿色的虚空光影。
  那是如同来自时空深处的歌吟,笼罩着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一道血色的红雾在流年的身侧凝聚成帷幕,仿佛是她全身的精血融成的苍穹,淡淡地流转着血色的光泽。
  “流年,住手!本座命你住手!”重楼一再试着近到她身侧,却总被无形中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住。一记又一记的心波轰出,血色红雾却是越聚越浓,包裹其中的流年,苍白透明得似乎只剩一丝精魄。
  深刻如玉的俊颜清晰地映在眼前,流年贪恋的目光终于被放纵,深深凝视,再没有移开。两两相望间,那红眸中的深深情愫,终于刻骨地泄露在她的面前。
  相对相望,她终于看见了,那只属于她的眷恋。
  千年这么长。
  多想再紧握住你的手,感觉你不伪装的温柔
  让我化作微风,穿越了时空,拥你在我的怀中
  可惜,再也不能了。不能再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眼不发地陪着你。不能再看你的笑颜,看你意气风华的姿态,不能再听到你可能的温颜细语,不能再有,那深深期待的日日夜夜。
  可是这样,也是不悔,再选多少次,永远不悔。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只为情故,不悔永坠阎罗!
  有此回应,就再无执念了。流年微微一笑,最后一次念动禁咒,红色血雾由浓转淡,再由淡聚浓,一圈圈的金色咒符罩在锁妖塔上,光华流转,铺泻大地。
  用点点流逝的生命,用千年万年生生世世,交换她心底最深处的信仰。
  地动山摇渐渐地平息,断壁残垣也被一直无形的手捡回拾起。红雾淡去散去,而那一袭蓝衣,在一处无尽头的时空,无止尽地坠落。
  你是我拥有最美的梦,不愿梦醒如朝露散无踪
  只要今生能为你分担忧愁,我无怨无忧
  多想再紧握住你的手,感觉你不伪装的温柔
  让我化作微风,穿越了时空,拥你在我的怀中
  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住那下落的身影,只是此时此刻,一切,都已经结束。
  厉血情咒,将一身精血凝化为超越天地自然的法力,借着以后百世的所有阳寿和精魄,逆天而行。今后千年,生而即死,一缕精魂游荡人间,无处投生,即便一个方入门的道士,也能轻易打得她魂飞魄散,永无人形。若非情已至深至痴,又有谁会为之付出这般惨烈的代价!这禁咒,是魔界至高的禁咒,甚至比起魔变解体更为惨烈,它的力量和后果,没有人比重楼更明白。
  紧紧拥住怀中毫无血色的女子,他第一次,无言以对,剧烈的痛楚在心口翻滚,撕裂般灼烧。
  “重楼……”
  “住口!”压着怒火冷喝,红瞳紧紧盯着怀中的人,“本座叫你住手,为何置若罔闻?!”
  流年轻笑了一声,却牵起几丝鲜血涌出嘴角:“你何时能不对我如此疾言厉色?”
  重楼的眸光却蓦然暗淡,以他少得几乎不曾存在的温柔对着怀中的女子,语调低沉而令人心安:“莫再说话,休息片刻,本座带你回魔界。”
  她摇摇头,眸深似海锁住那桀骜的俊颜:“休息片刻,就再不会有醒来的时候了。重楼,算我贪心,再多看你几眼。”
  “你……何苦……”重楼此时方始明白何为心痛如绞,明白万物之于情的软弱与无力,即便魔尊,也挣不脱,逃不开。
  “重楼,我从来不悔,为你的一切都不曾悔。你和紫萱……你们……要好好的。”有些吃力地维持着嘴角的笑意,她的眼中一片纯澈,只是浓浓的眷恋不舍却怎么也无法掩饰,“还有小扇,你帮我,送她到云之崖,还有,还有小葵,我求你,好好保护她,别让她受人欺负,好么?”
  “本座……我,答允。”细碎的呼吸在指尖漏过,同时漏过的,还有他这无尽的生命中,唯一的水蓝温柔,那明亮的,唯一的光芒。
  “流年。”轻声在她耳畔低语,此时的重楼,将男子最软弱的一刻,毫无掩饰地展现在她面前。强势至极的魔尊,也有因情而软弱的神伤,“你知我最痛恨不守然诺之人,你也曾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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