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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 (x档案同人) 作者:xanthe 第三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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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伦斯没有回答,他的喉结上下抽动着,看向窗外的眼睛闪烁不定,然后,他的视线收了回来,不安的,仿佛看见了什么让他极度惊恐的东西。一声低低的哀鸣从他的喉咙深处逸出来。
 
   “不安全,”他嘶声说道,脸上慢慢浸出的汗水闪烁着美丽的光泽。他的眼中充满了惶恐,莫德甚至不能确定劳伦斯还是否知道自己仍在这儿。“我们必须回家,回到家我们就安全了。家里很安全。”他前后摇动着身体,拼命抓紧了座椅,指关节紧得没了血色。“在家里我们都会安全的,亲爱的。”劳伦斯轻轻哼着。莫德不知道这人是否是在和自己说话,因为他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某处。迄今为止,劳伦斯已经用了各种不同程度的暴行来对待他,其间还搀杂了几分温柔,但是他一直都很理智,一直控制着自己的行动。而此刻他真的害怕劳伦斯会伤害他,甚至在伤害他的同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人令人恐惧地严厉,已经半疯了。 
 
   “你已经多久没有离开家了,拉里?”莫德温柔地问道,试图在他完全发疯之前提及另外一个人。 
 
   “很久了,”劳伦斯轻轻回答。
 
 “二十年?”莫德追问,“或者更久?”
 
  “不……有时候我不得不做些小旅行……有时候我被叫过去,但并不常有这种情况。如果我能够让自己镇静下来……我们外出太匆忙了……我没有时间去……”劳伦斯的白发被汗水浸湿了,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他紫罗兰色的眼睛闪动着全然的恐惧。莫德心里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怜悯混杂着希望。也许他不需要克瑞斯科,也许他能找到自己的方法离开这个恶梦。如果他能进入劳伦斯的心里,并且找到他的弱点,就象这人以前对他做的那样。 
 
    “你有恐惧症,拉里,”他轻声说,“这被称作广场恐惧症。你愿意听我为你解释吗?”劳伦斯一言不发,双眼直直地盯着司机的后脑勺。莫德喜欢他的话题,他的确可以做解释。他一半的工作时间都在为人们解释各种各样的术语和现象,那些人总是搞不懂他谈论的那些该死的内容。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就是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关系,他甚至无法确定劳伦斯是否在听,但是他的声音似乎真的能让那人平静。莫德在他照相机般的记忆里搜索了一遍,来为劳伦斯的恐惧症找条适合的解释。 

“要知道,拉里,‘广场恐惧症’一直普遍被误解了,”他娓娓道来,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流畅,没有丝毫波动。“它字面上的意思指的是一种对‘开放的地方’的恐惧。可是,这是一种不完全的、让人误解的看法。广场恐惧症不一定是害怕开放的地方。对你来说,指的是你身外的世界,对吧?你不喜欢汽车,或者街道,你不喜欢看见蓝天和树木,你在建筑物里就觉得安全,在任何一栋建筑物里都是这样。对吗,拉里?”  
 
    劳伦斯痉挛般的吞咽着,他的拳头攥紧了莫德的头发,没有作声。“你在自己的家里尤其觉得安全,是吗?你觉得安全是因为你创造了一个完全没有危险的环境,没有窗户,一点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没有一件事不是在自己控制之下发生的,完全彻底的控制下。”莫德又停下来,他不能确定劳伦斯是否正在听,但是莫德停下时,那人把他的头发攥得更紧了,而他重新开始说时,那人松开了一些。莫德拼命地试图想出更多的事件来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以尝试让他的捕获者平静下来,这样那人就不会伤害他了。他在心里想象着史卡莉,在他又开始一次枯燥而真实的讲解时,正转动着眼睛望着他。 
 
    “广场恐惧症发生在一种内心焦虑的情况下,焦虑之情变得非常强烈,以至于痛苦的个体不敢去任何曾多次感觉到恐慌的地方,或者做任何事。一个人也许害怕焦虑发作,或者害怕遇到‘失去控制’这种情形。你讨厌那样,是吗,拉里?你讨厌人们看见你失去控制……尤其怕你在集团的上司看见。也许你怕的是他们看见你这样后的反应。你是那种一丝不苟的人,非常整洁,非常注重仪表,非常沉着,甚至过份谨小慎微——任何人看你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不希望人们知道,这很正常,拉里。很多人面对害怕的事情都会对前景感到焦虑,都处在那种痛苦的状态。他们中的一些人变得束手束脚,或者不敢外出,就象你,拉里,而另一些人会正常活动,但是活动得非常艰难,经常试图藏起他们的困窘。这没什么可羞愧的,拉里。很多人忍受着这种情形,你可以好好处理它,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对你来说是个难题。
 
    “不,”劳伦斯低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如果你表现出一点软弱就会被丢弃。它们会利用这个对付你。”他松开了紧抓座椅的手指,开始抚平自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同时前后摇晃着身体。这反反复复的动作看起来是要让他自己平静下来——或者至少是让自己不去注意外面飞驰而过的街道。这也许给了他一种都控制之下的错觉。
 
   “‘他们’是谁,拉里?”莫德轻声问道。 
 
   “我跟你提过他们——那些更大更强壮的孩子。他们围着你叫喊、嘲弄。”劳伦斯的双手掩住了耳朵。莫德皱起了眉头,试图把和这个病态疯狂的人在一起的时间里捡起的所有细小的碎片串在一起。 
 
   “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拉里?”他追问道,他的思维做了一个巨大的跳跃,他敢肯定那完全是凭他的直觉做出的断言:“你是个孤儿?你被送到一个儿童之家?” 
 
   “家。”劳伦斯点点头,但莫德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说中了,或者劳伦斯只是在催促车开的更快些以便能早点回到他的避难所。
 
 “因为你的父母死了?……不,祖父母……祖父母死了?”莫德温柔地猜测说。劳伦斯点点头,心不在焉,但是又点了点头,莫德仍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因为自己猜对了,还是因为劳伦斯正沉浸在自己的独角戏中。“你说父母们没时间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莫德闭上眼睛,竭力回忆起那次交谈,“这就你所遭遇的吗,拉里?你的妈妈没时间照顾你?他们把你留给了你的……祖母?而她死后你不得不去儿童之家?”   

 “待在家里是没事的,主要在他们常让我们出去的时候……去呼吸新鲜空气,他们这么说。糟糕的事情都在那时发生的,家里是安全的。”劳伦斯坚定地说。莫德久久凝视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道。真希望能冲出这个恶梦般的世界,重新回到真实的世界中去,回到那个他几乎不相信甚至还存在的真实世界,但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他赤裸着,被绑着着,关在这辆带着色玻璃窗的车中,而且锁着的车门上没有把手。他被关在这里,安全的就象此刻被关进回忆中的劳伦斯。他想法设法去捡起他们交谈中其它的蛛丝马迹,让劳伦斯说下去。
 
“你的父亲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把你留在那个儿童之家?” 
 
    劳伦斯张张嘴,又闭紧了,然后他开始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声音完全不同于他惯有的沉稳、彬彬有礼的语调。“我四岁时……他把我从船上……带到……带到陆地上。我只学过说波兰话,而那以后他们让我学英语。我还能记得那条船的情形……颠簸……摇摇晃晃……那是段满是暴风雨的旅途。我始终都不舒服,我这辈子从没病得那么难受过。”劳伦斯又攥紧了莫德的头发,让他痛得向后缩去。“病中我的祖母一直在照顾我。嘘,劳伦特”他轻轻地说。莫德吓了一跳:劳伦斯的声音完全变了。他的口音变得很有特色,很刺耳,听起来就象一个娇小的老妇人。“嘘,劳伦特,”他又重复一遍,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慰着莫德的头发,似乎他是个生病的孩子,而劳伦斯已变成了他的祖母。他又用波兰话说了些别的,莫德没有听懂,然后,突然的,他又变回了劳伦斯。“我太难受了,被吓坏了,发誓从此再也不上船,而我的确做到了。”劳伦斯的声音既骄傲又得意。莫德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个男人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构筑了巨大的梦魇,而实际上他只不过是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正在把他苛刻而又孩子气的组织体系强加在这个他害怕了一辈子的外部世界上。
 
   “你是个移民?你的父母出了什么事,拉里?他们为什么不要你?”莫德小心翼翼地发问。那人撤下了防御,这可能是他得以进入他心底唯一的机会了。很明显,通过交谈,通过说些什么,劳伦斯正在把注意力从身处外面世界的恐惧中转移开来,无论说什么,都可以让他不去思考。 

 “妈妈没法安定下来,她常常……常常……喝酒。”劳伦斯的脸痛苦得皱成一团。“喝得不省人事。她没法照顾任何人,尤其是我。”他的声音有点哽咽,“这就是我被送去和祖母生活的原因。她很慈祥,对我很好……但我十岁时她死了,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那你父亲呢?”莫德温柔地问道,“他在那儿照顾你吗?” 
 
   “爸爸……爸爸是个战斗英雄。”劳伦斯的脸上闪耀着光辉,不仅因为汗水,还因为脸上那种特别的自豪。 
 
   “一个战斗英雄啊?”莫德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柔无害,小心的避免把这个男人从回忆中唤醒。“哪场战争,拉里?” 

“朝鲜。”汽车突然急转弯,劳伦斯发出一声尖叫,听上去就象只垂死挣扎的野兽。莫德挪动被约束的双臂,握住拉里那只自由的手,开始轻轻地按摩。
  
“他死在那儿了,拉里?因此他没有回来找你?”莫德追问,努力把他的捕获者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转移开他的畏惧,以此让自己继续了解的更多。劳伦斯的脸痛苦得扭曲了,他怒气冲冲地看向莫德,身体愤怒得僵直了。
 
   “他的确回来找我了,”他嘶声说道,“我告诉儿童之家里其他的孩子他会回来找我,而他真的来了!” 

   “那之后呢?”莫德轻声问,“没事了,你可以告诉我,拉里。我哪儿都不会去,我会留在这儿陪你。我们正一起回家,还记得吗?” 
 
    劳伦斯僵硬地点点头,然后停了片刻。“那时我13岁,一直在等啊、等啊、等啊,爸爸会回来带我回家的,他是个战斗英雄。我告诉其他的孩子,就是那些欺负人的恶棍,说我爸爸回来后会把他们碾成粉末,会打他们,就象他们打我一样。”抓着莫德头发的手攥紧了,莫德把那声痛叫咽了回去。这人正燃烧着暴虐的怒火,而毕竟他所遭受的一切都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中,这一刻莫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人终生致力于报复只来源于一个孩子在许多年前的悲惨境遇。
 
   “你父亲回来后又发生了什么,拉里?”莫德按摩着拉里僵硬冰冷的手指继续追问,他把声音放的尽可能的温和。他不知道回到沙龙后会发生什么,他甚至怀疑劳伦斯是否还能记得他说过什么。这个男人现在比鬼还苍白,全身大汗淋漓,一贯一丝不乱的头发乱七八糟,手指在轻轻颤抖。
 
    “他……给我一盒香烟,还有一张五美元的钞票,”劳伦斯低低的声音带着全然的悲凉,“告诉我我已经独立了。他在我这个年龄已经在华沙的街头发迹了,我在芝加哥的街头也同样可以做到。然后他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即使已过去了这么多年,莫德依旧能感受到那份伤痛,它仍是血淋淋的,仍是这个男人灵魂上一个没有愈合的伤口。
 
   “那一定是个惨痛的打击,拉里。”他温柔地说。
 
“不,不!”劳伦斯突然厉声叫道,“让人痛苦的是他们知道了。他们全都知道了,那些杂种。我想打裂他们愚蠢无知的脸,把他们在脚下捻的粉碎,因为他们知道了,还因为他们围着我又骂又嘲笑又奚落的样子。我一直都在那么做。”他的手掌狠狠地在莫德的脸上碾压下去,莫德竭力挣扎着要逃出这种困境,用双腿和被绑住的双臂拼命寻找一些支撑,终于得以扭过头去,脱离了那只手,吃力地喘息起来。他从劳伦斯的膝头滚下去,跪在车厢的地板上,抬头凝视着这个折磨他的人。
 
   “我不是他们,拉里。”他轻声说。

“哦,你就是,”劳伦斯回答,声音变得极其冷酷。
 
    他的眼神现在完全疯狂了。莫德跌坐在地上,背靠着把他们和司机分开的那层隔板,心中充满了恐惧。劳伦斯伸出手撕扯着莫德,尖利的指甲划过他的脸,抓挖着他的胸膛,而莫德缩成一团,试图缩得尽可能的小,只露出最少的表面皮肤。然后一切停止了。随着那疯狂的动作渐渐停下来,车也慢慢停住了,地下停车场的阴暗笼罩在四周。莫德能听见头上劳伦斯刺耳的呼吸声,他壮着胆子抬头看去,那个男人一片凌乱,正双手遮住眼睛前后摇晃着身体,剧烈地喘息着。 
 
    “没事了,拉里,我们到家了。”莫德轻柔地说,几乎是在安慰这个折磨自己的人,安慰他恶梦般的旅程已经结束了。“没事了,你到家了,”他又轻轻重复一遍,“你现在安全了,拉里。安全了。” 

  莫德移开双手,低头看着他,仍在瑟瑟发抖。 
 
   “家,”他的声音在颤抖,“安全了。” 

我房子的墙壁让我觉得安心,我用带着黑色、橄榄绿色和羊群的墙纸来装饰,我喜欢指尖下墙纸的触感,仿佛带着几分温暖,几乎是鲜活的、还在呼吸的感觉。我喜欢我的房子,随着一步步走过玄关的走道,我可以感觉到我的沉着冷静也在一点点回来。它在对我哼唱着。从门开闭的声音里,从地板发出的吱吱嘎嘎声里,我能听出任何一丝的毛病。就象一条船上的船长一样,我对自己的住所了如指掌。只是待在这儿,在熟悉的环境里放松下来,我就能感觉到自己在迅速恢复。到达沙龙时我加快了脚步,然后我坐到了熟悉的软塌上,身边的炉火温暖了全身。我非常冷。外面很冷,冷的我直发抖,如果我坐在这儿,闭上眼睛休息,很快就会暖和起来,一切都会很美好的。指尖下软塌上的织物熟悉而柔软,我把玩着,轻轻抚摸着,觉得讨厌的梦魇在渐渐离去。也许那根本就没发生过。 
 ‘
   “拉里?” 
 
    真奇怪。我可以发誓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睁开眼,看见了一个我训练的新手——莫德——正站在那儿看着我。这个可怜的孩子脸上一付非常焦虑的神情,而他身上被抓得惨不忍睹,就象刚刚和一只特别邪恶的猫大战了一场。 
 
   “这怎么了?”我嘀咕了一声。该死,他竟然一副警惕的神色,淡褐色的眼睛在吞噬我,把我整个吃掉。他一直太机灵了。 

“你还好吗,拉里?”他问。 
 
   “当然很好。你的关心真让我觉得甜蜜啊。”我挥挥手示意他带着问题离开。门旁的助手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想不出为什么。
 
   “你被锁着,亲爱的孩子?到底因为什么被锁起来?所有人都看得出你正要去什么地方。助手——打开他的手铐。”我漫不经心地挥挥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深深吸了口气,再次阖上眼睛。 

“我不认为你没事,拉里。我觉得你非常孤独,我想你愿意被照顾,就象你一直照顾其他人那样。是吗?”他的确有最美妙的声音,如丝般柔滑,我相信我从没发现过那声音发颤或是变得干涩单调。它让人觉得安心——从心底发出的安心。 

“寂寞是一种职业风险,亲爱的孩子,”我告诉他。我应该睁开眼睛,但是我很怕睁眼时房间会旋转。“告诉我,你觉得地板看起来很稳吗?”我问他。
 
“地板很好,拉里,”他用安抚的声音回答我,“是你在摇晃。我不认为你没事。”我听到他挨着我坐在软塌上,然后,迟疑着,他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你再也不必孤零零一个人了,拉里。”他轻轻地说。“你现在安全了,你也不用一直做一个要掌控一切的人。你可以依赖其他人,不是每个人都想伤害你的。我们并非都是那样的。”
 
    多么可爱的孩子啊。我茫然地拍拍他的大腿。 
 
   “我认为你愿意放弃控制,拉里。我认为你希望其他人能脱离控制。这些年来你一直在照顾每个人,打破他们,再把他们重塑,留心他们的需要……他们已经得到了自己的那份,拉里。我认为你想休息,并且放松警戒。 
 
    这听起来极诱人。放在我胳膊上的手移开了,移到我的肩头。他的确有副非常强壮的臂膀,非常的安全,非常的温暖,我微微挪动了一下,让自己更舒服一点。他的气味也是如此的诱人,不过话说回来,他一向如此的。我用鼻子顶了顶他赤裸的肌肤,发现自己正把头静静地倚在他如凝脂般的圆润的肩头。他的手指正抚慰地在我后背摩娑着,我不记得自己曾感受过这种爱意。哦,那些受训的人试过,他们是的确去做了,但是他们没有象这样来爱我。从没有人能象他一样爱我。 

 “打破的问题是,拉里,”他在耳畔低声说,“是你无法知道他们是否心甘情愿。你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真的爱你,还是只是害怕你会伤害他们。”
 
   “伤害……?我为什么要伤害什么人”我惊讶地问,“我所做的是为他们好,这样我就能保护他们免受别人的伤害。我可以把他们变成有用的人,会按吩咐做事,不会顶嘴,这样他们就会很安全。” 

“一直以来你就是靠这个来保全自己的吗,拉里?”他问。
 
“当然了。我令自己对那些主管的人有用处。他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知道我对他们有多么蔑视。” 
 
   “唉。”他埋在我的头发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唇瓣就贴在我的头上。“要知道,拉里,你不能为了他们的安全而不得不打破他们。”我睁大眼睛,凝视着他的双眼。淡褐色的眼睛就在面前:靠的非常近,溢满了丰富的情感。他轻柔的手指抚摸着我的头发。“就拿我来说,拉里,”他温柔地说,似乎屏住了呼吸。“如果你打破我——我不是说你做不到——但是如果你做到了,那你再也不能同我一起享受现在这样的时刻了,是吧?”他的眼睛如此的真挚。“你必须一直安慰我、照顾我。如果你打破了我,我就再也不能象现在这样照顾你了,拉里。”他的手指轻轻摩娑着我的脖子。“还记得那时我弄伤了你吗,拉里?”他低声说,“我觉得你有点喜欢那样,是吗?我认为你喜欢由别人做主的感觉:某个高大强壮有力的人。你被力量所吸引,拉里。你害怕力量,但你仍然被它吸引,你愿意投向你谈及的那些强壮的臂膀。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我为什么会被沃尔特所吸引吗?我想你理解那种吸引力是因为你自己也感受到了。你渴望投入坚实的怀抱,拉里,你渴望被拥抱,渴望得到安慰。从没有人为你做过这些,拉里,而你又是如此的渴望它。如果你打破我,那我将无法为你做这些,拉里。你可以命令我做,但那是不同的,对吧?如果你打破我,那你就失去了我,拉里。这种情形一直在其他人身上发生着,不是吗?你渐渐厌烦他们,是吗,拉里?你打破他们后,他们失去了吸引力,你就变得厌烦他们了。我不想你厌烦我,拉里,我认为你也不想。” 

  我用指尖描绘着他优美的唇瓣:他总能说出这么有趣的事情。他收紧了环住我肩膀的双臂,他的臂膀多么强壮啊……多么优美、强壮而舒适的臂膀啊。我可以永远待在这双臂膀中,享受这美妙的一刻。只有他和我,一对恋人,缠绵在我们自己的小世界里,外面的世界无需介入,我们不需要外面的世界。 

“所以你要明白你必须放我走,拉里。如果你不放我走,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否能回来。你明白这个,对吗?”他问道。“你不希望我被打破。如果你放我走,我就会为你永远留在这儿,在你的心中,我永远迷人、有趣,就象你喜欢的那样。但是如果你打破我,我就和其他所有人没什么两样了。我猜你打破他们后总感到空虚,对吗?你耗费了所有的精力去打破他们,而后他们就离你而去了。”这些话让我怒发冲冠,我狠狠地盯着他。眼中的他渐渐再次清晰起来,那根本不是我的情人,只是我调教的新手,我亲爱的莫德,我野性难驯的小狐狸崽子。他在和我玩一场游戏,在和我战斗,在为赢得自己的自由而奋斗,啊,这时的他是多么迷人啊,真的迷人极了。
 
 “不……不,”他立刻修正了自己的话。“你送他们离开的。他们没有离你而去,是你送他们离开的,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离去时你感到空虚。甚至在你取得了最大的成功时,甚至在你打破他们时,甚至在那种特别的时候,空虚感就已经开始悄悄潜进你的心中,是吗?你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送他们离开了,他们将只是无聊的数字,只不过是你打破的更多的人。会很特别,是的,但不再有趣。这就是你为什么渴望打破我的原因,拉里。如果你放我走,在某种意义上你就永远得到了我。”  

 他说的当然没错——全部都对。对极了。我一直说他很机敏。真狡猾,我聪明的福克斯,真是人如其名。 

“哦,亲爱的,”我爱抚着他的脸庞,他微笑着,强壮的臂膀温暖了我的全身,我真的希望能永远待在这个怀抱里。“你非常值得我花费那么多的心血,甜心。我早知道你会成为我事业最辉煌的顶峰,我是对的,你的确当之无愧。真希望你刚才所说的全都显示着你的爱意。”我的手指落在他的喉咙上,轻易就握住了它。 

 “真希望他们全都没有撒谎来欺骗我、击垮我。”我用力收紧了手指,恶意地扼进了他的肌肤,他喘息起来,抬起双手来阻止我掐死他。助手们走过来看看我是否需要什么帮助,但我让他们离开了,然后把他推倒在地板上。他的脸上满是细小的抓伤,那是我在汽车里抓的,现在苍白的皮肤上慢慢出现了淤痕。我斜靠在他身上,笑了起来,“我当然必须打破你,亲爱的,就是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必要,你必须明白这个。带他下楼。”我给助手下了命令,而莫德大声喘息着,声音非常大,但是他的眼中还有些别的什么……希望?
 
   “不要把我送回娱乐室,”他乞求着,当助手们把他两手的手铐在背后扣紧时那机敏的双眼开始烁烁生辉。“求你,不要!除了那儿做什么都行!”
 
   “哦,亲爱的!”我笑了,“当然不会去那儿。”我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向后拖去,直到他的喉咙完全展露出来,这样我就能从后面看见他的双眼。“是不是亚历克斯告诉你我还没有打破他?”我问道,那眼睛惊讶地瞪大了。“哈,他是这么对你说的吗?也许他真的相信这个,但是我当然打破了他。他提出要帮你逃走?哈,他当然会的。”这件事从莫德的眼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来,但没有这个我也总能知道。亚历克斯和我一同分享过那么多美妙的时光,我对那孩子了如指掌。“你以为我不知道他那个狡猾的小脑袋里每个细胞是如何运转的的吗?你表示想逃走时,我猜他建议用娱乐室,对吧?那是他在这里唯一有权使用的地方。”
   
   “没有,”他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眼中是绝对的、可怜的畏惧。啊,夺走他的希望就如同从一个孩子手里偷走糖果,真是太美妙了。我看着他脸上的血色突然褪尽,身体在我的手下骤然跌落。现在打破他无需花费很多时间了,他没剩下什么有助于他对抗我的东西了。他失败了。
 
   “亚历克斯?克瑞斯科不会来救你的,甜心。”我抚摸着他绝望的脸。“以后的日子你和我就在交接室渡过。只要寥寥几天的痛苦,之后我们就可以把福克斯?莫德从里面解放出来,解放这个不顾一切要得到自由的人。只要寥寥几天的痛苦,你能接受吗,嗯哼?我打破你只要寥寥几天,之后你将非常快乐,我的宝贝,非常、非常快乐。” 
 
    我看着他踢打着尖叫着被抬出门外,他始终在反抗,被带上眼罩、推搡着离开沙龙时,用尽所剩的全部力量挣扎不已。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吗?他掷下最后一把骰子,而他输了。我实在非常讨厌恶劣的失败者,他也真的残忍极了:利用我早前软弱的那片刻来嘲弄我诱惑我。查尔斯是对的:有其父必有其子。莫德也有颗冷酷的心,和我在他父亲身上看到的一样。我不该去期待任何东西的,而我还是期待了!用那么邪恶的办法利用我为他显露出的那点脆弱……这孩子罪该万死。
 
 我迅速冲了个澡,独自待了一会,让自己在经历了这么恼人的一天后重新平静下来,尽管我疲倦不堪,但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而且,我兴奋地无法入睡。终于,渡过了这几个星期,我最重大的时刻降临了。 

到时候了,该去最终打破福克斯?莫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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