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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同人(袁高)--十二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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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叔！”高城犹豫一下“您跟我一起也好，袁朗的事。”
林菲想问上几句，让一旁高建国拦下来，只招呼高城：“早点回来，不回来打个电话。”
程晓丽看看铁路，再看看高城，没露出什么太多情绪。
给高城递了大衣帽子，临走拍拍高城：“一路小心！”
天擦黑的时候，袁朗接的田海亮电话。
“袁哥，周末还在学校那？”
“是啊，没家没室的，没地方去不是。”
“晚上出来放松放松啊？”
“呦，今天又带你老哥上哪见识见识啊？”
“好地方！XX洗浴中心！”
“洗澡啊，没意思吧！”袁朗嘴上说着，走到窗前撇一眼窗外，田海亮的黑色奥迪正开进校门。不一般！袁朗撇撇嘴，洗浴中心那是什么地方？坦诚相见，藏不了掖不了的地方！
“老哥这你就不懂啦！”田海亮笑的颇有深意：“到时候保证你欲仙欲死，还没出门就惦记着下次拉！”
“哦～！”袁朗配合的笑起来，手上也不闲着，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塞的兜里。
“袁哥，我马上就到，等着我啊！”
“成，见面聊。”
挂了电话，袁朗迅速的又拨了个号码，简单说两句，田海亮已经敲门进屋了。
袁朗脸上挂着笑：“这动作可够迅速的啊！”
“不是怕袁哥等急了么！”田海亮笑道“车都在楼下了，走吧！”
XX洗浴中心，虽然叫洗浴中心，可业务范围远不只洗浴。一层是餐厅，二层洗浴，三层包厢，四层往上那是客房，用途自然是不言自明。
进了门，田海亮带着袁朗大步往里走，笑道：“袁哥，今天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袁朗看看田海亮，笑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呗！咱还有什么可说的！”
“有袁哥这话，我可就放心了！”田海亮揽着袁朗肩膀，小声说：“这人是个财主，有钱！”
袁朗眼睛亮了亮，没说话。
田海亮眯着眼睛跟袁朗说：“我跟他一提袁哥的为人，他特欣赏，非让我介绍介绍！我说行啊，我跟袁哥那是谁跟谁啊！”顿了顿，田海亮又道：“今天，咱俩可着劲的造，千万别给他省钱！那丫，钱多的天怒人愤！”
袁朗听了，配合的大笑起来：“一定，一定！”
俩人说着进了餐厅包厢，人已经等在那里。这个人看着偏瘦，颧骨突出，淡眉三角眼，头发整齐的梳向脑后，见袁朗他们进来，笑着上前招呼。
田海亮从中介绍，“这位是我兄弟，刘建，OO实业公司老板。这位是我战友兼同学，袁朗。”
“久仰！久仰！”
“久仰！久仰！”
袁朗和刘建握了手，颇为亲切的互相恭维了一番。
刘建招呼服务员上菜，仨人沿着桌边坐了，刘建相当健谈，一会功夫就和袁朗称兄道弟的熟络起来。
袁朗坐的俩人中间，左边田海亮，右边刘建，一个添酒一个夹菜。这个说“袁哥那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个说“一看就知道袁哥气宇不凡，是干大事业的人。”
袁朗心里明镜是的，这是要拍糊度了，好下手。
哈哈笑着，自我膨胀起来，叹口气说“可不是，就是不得志，不然定能干出些惊天动地的事！”
“袁哥顶子上人那么硬，跟你姐夫说说呗！”
“啊，呸！”袁朗颇为懊恼的啐了一口：“老头子死心眼子，不然我能窝那破地方十几年。”
“袁哥，这不是终于出来了！好好干呗！”
“切！一个副处，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够烟钱，到现在还没自己的房子，能干个啥？连媳妇都找不上！”袁朗一口干了眼前的酒，重重的把杯子放桌上。
田海亮和刘建交换个眼色，田海亮又给袁朗满上。
刘建跟的一旁说：“房子好办啊，袁哥，我房子多了去了，送袁哥一套算什么！”
“那怎么行，犯错误的！”袁朗摇着头推辞，偷偷看一眼刘建，眼里都是惊喜。
刘建咧嘴笑：“要不袁哥给我当个顾问，我这房子就算是顾问费了！”
袁朗眼睛又一亮，还要推辞。
田海亮笑着接过话茬：“袁哥，别急着拒绝。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咱去洗个澡。边洗边说！”
袁朗也来了兴致，不再推辞：“那走呗！”
二层洗浴装修得颇为豪华，大理石墙面泛着光，映着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显得金碧辉煌。
袁朗喝的有点多，走路直打晃，刚脱了衣服还没进浴场，就说要去卫生间。田海亮刘建要陪着，袁朗摇头：“没事，小的，去去就来。”摇晃着奔了卫生间。
田海亮刘建看袁朗确实还行，也就谈笑着进了浴场。
浴场里，田海亮和刘建热水里泡一过儿，就去搓澡。
“刘哥，我看今天这事成了！”田海亮趴的床上，搓澡工卖力的给他搓后背，力到刚好。
“那还不是托兄弟的福”刘建闭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的享受着“我到时候可得好好谢谢你！”
“呵呵，刘哥这就见外拉。”田海亮笑笑，朝门口努了努嘴，袁朗刚进门正找人：“他可是大鱼，正对口的，费了不少银子呢。”
刘建眯了眼睛，瞟一眼田海亮：“放心吧，兄弟亏待不了你！”抬手招呼袁朗：“袁哥，这里！”
袁朗穿着衣服显得瘦，脱了衣服身上一色的腱子肉，身材相当的有看头。这会儿穿着浴场提供的拖鞋，踢踢塔塔的过来，笑道：“兄弟们这就搓上啦！”
刘建瞟着袁朗光溜溜的身子：“袁哥身材这么好，可不像成天坐办公室的啊！”
“那可不是”袁朗一钩嘴角，显呗似的收了收胳膊上的肌肉：“就这么点好了！”
田海亮噗嗤笑出来，拍拍身边的空床：“袁哥，别显呗啦！床都给你备好了，泡一过，来搓搓，舒服！”
三个人搓了澡，又推了盐，冲了冲水，洗的差不多了，田海亮便招呼着进了桑拿房。
屋子挺小充斥着热蒸汽，仨人靠着墙边的一圈木围子坐了。
“袁哥，刚才那当顾问的事儿，您想的怎么样啦？”刘建看时候差不多开了口。
袁朗有点犹豫，看了看田海亮。
田海亮拍着袁朗膀子：“袁哥，刘建信的过没问题的！”
袁朗叹口气，样子怎么看怎么委屈，拍着田海亮大腿道：“兄弟啊，我不是信不过你。实话跟你说吧，我当年可让那经济问题害的不轻啊！”看田海亮没反应过来，袁朗接着说：“你顶子上的人我心里没底，听说和我姐夫的关系……那可不太好说啊！”
言下之意，兄弟你我是信任的，但是你上头的人知不知道这事儿啊！别到时候把我买了，我可就哭都找不到调门啦！
田海亮是明白人，搂着袁朗肩膀跟他咬耳朵：“袁哥，你放心都是一起的！要不下次我引荐引荐？”
“真能引荐？”袁朗钩钩嘴角。
“一定的！”田海亮裂嘴露了笑。
“那还得拜托兄弟啊！”对面袁朗也跟着笑了。
刘建凑过来，试探的问：“那袁哥是答应了？”
袁朗咳嗽两声，点了点头！
小屋里三个人颇有默契的笑起来。
“那咱们一言为定！”刘建笑眯眯的拍袁朗：“袁哥，一会出去咱们多叫几个姑娘，好好庆祝一下！”
“好！”袁朗跟着笑的意气风发。
把车停在XX洗浴中心门口，钟表显示现在时间九点二十三分。
高城看了眼铁路打算下车，铁路眉头紧锁没什么动静。
高城半个身子已经探出车外，见铁路还没什么动静回身唤了一声：“铁叔！”
铁路猛的睁开眼睛，伸手抓住高城的胳膊。高城一愣，钻回车里。
铁路的眼睛发着光，神情严肃而认真：“高城，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以你自己的安全为重！迅速脱离现场，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高城愣了一下迅速明白了铁路的意思，点了点头：“我知道！”
铁路跟高城对了一下腕子上的手表：“九点三十八分之前回来，否则我会定义为发生紧急情况！”
紧急情况意味着什么高城心里有数，郑重的点了点头，甩开大步走进洗浴中心。
进了洗浴中心，拿了手牌，直奔三层男卫。
高城穿的便装不是很引人注目，却也尽量选择人少的地方走。铺了红地毯的走廊，点着昏黄的灯，让人有种晕眩的错觉。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有好的，也有糟糕的，有那么一瞬间高城甚至觉得卫生间里出现的将是浑身是血的尸体。
紧张、忐忑、忧虑杂糅在一起，堵在高城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来气。
进入卫生间的前一瞬，高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推开了门，声音和图像扑面而来！
卫生间里，穿着浴袍的男人把女人按在洗手池上热吻，女人衣衫微乱，已经被吻的七荤八素，软在男人怀里。女人的手拉扯着男人的浴袍，嘴里配合着发出享受的shen吟，似乎渴望着更深入的爱抚。
会见到如此香艳热辣的场面，绝对超出了高城的意料。然而当他透过镜子看到那双冷静的近乎淡漠，不带有一丁点情 欲 色彩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然后竟然冲他勾了勾嘴角的时候，他觉得这个玩笑开大了！
袁朗一直在盯着眼前的镜子，他有点急，他不想也没有兴趣跟这个明显是田海亮情妇的女人在卫生间里做个全套。于是当他终于看见高城走进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情绝对可以用激动来形容！明知道不应该，袁朗却还是忍不住带着点逗弄的情绪，冲高城勾了勾嘴角。不出意料的看见高城的脸色从青到黑，就在高城要发作的时候，袁朗忽然猛转过身跟高城推搡起来。
“没见过上女人的！看什么看！找死啊！”袁朗的嘴里都是酒气，带着十分的蛮不讲理。
高城愣了下，看见袁朗冲他眨了眨眼睛，也推搡回去：“看一眼能死人啊！”
“TMD，饥渴自己找去啊！”袁朗一把把高城退在卫生间门上，身子挡住女人的视线，往高城手里塞了点东西，低声道：“给铁头，快走！”
高城抬脚把袁朗踹在地上，狠狠骂道：“MD，神经病，找死直说！”
看见袁朗倒的地上，旁边被突然的变故吓呆了的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大叫：“来人啊，打架啦！”
高城又补上一脚，啐道：“别让爷再看见你！”
转身迅速离开卫生间，身后洗浴中心的保卫们在女人的呼救声中冲向卫生间。
高城几乎是用跑的跳上车子，铁路已经发动好了车，高城一上来，车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高城把袁朗给的东西交给铁路，铁路看了一眼，两张复制来的手机卡，一个微型录音机。
把东西收进衣袋，铁路随即拨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全体紧急集合，随时待命！”简单、直接、没有感情色彩。
放下电话铁路瞟了一眼高城铁青的脸色，柔声说：“担心他？”
高城抿紧了嘴，没说话。
“相信他吧，他是我们那最优秀的！”
高城没接茬，铁路接着说道：“当时你帮他查，就应该预见到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高城想说，想到和直接面对，TMD是完全不同的，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铁路拍了拍高城的肩膀，叹了口气，专心开车不再言语。
袁朗是让人扶回包房的。
屋里光线挺昏暗，刘建和田海亮被7、8个小姐簇拥着，正k歌。
看袁朗被人扶回来，刘建嚷嚷道：“袁哥，这怎回事啊？”
“TMD，碰上一神经病！”袁朗扶着肚子骂道。
“操！丫的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他不要命啦！人呢！”田海亮嚷着就要冲出去，跟人干架。
旁边扶着袁朗的经理一看着架势，赶快陪笑道：“这位大哥，我们的人都去追啦，拿回来一准交的您手边上！”
田海亮还要再说什么，刚才和袁朗在卫生间鬼混的女人也过来拉住他“田哥，您消消气！”冲他使了个眼色：“经理说的有道理，人跑的挺快您过去也早没人影了！还是先看看袁哥，伤的咋样了吧！”
“妈的，别让我逮到丫的！”田海亮冲着走廊大骂了一句才回屋。
屋里刘建正给袁朗倒酒：“袁哥，消消气！”几个有眼力价的姑娘，也凑上去好言好语伺候着。
袁朗揽着一个看起来挺嫩，还有些畏惧的姑娘上下其手，嘴里骂骂咧咧的：“妈的，要不是喝多了脚软了那么一下子，看我揍不死他的！”
“袁哥，别让咱兄弟碰上那小子，不然让他立着进来，横着出去！”刘建拍着胸脯保证。
“切，用的着你！我当年那可是响当当兵王！”袁朗喝了口酒：“老A听说过不！ABCDEFG，A排老大！”
田海亮一旁附和：“那是！老A！谁没听说过！厉害！”
袁朗哼了一下子，挑起姑娘小巧的下巴：“一会好好给爷压压惊！”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人缩了一下，袁朗心里发笑，自己现在的样子在别人眼里肯定跟大灰狼似的。舔了舔嘴唇勾着嘴角笑起来，袁朗接了刘建递过来的酒：“也不知道，这儿的姑娘尽不尽折腾。别操晕了，奸尸可不好玩！”
刘建眼睛亮了亮：“袁哥，口味挺重啊？”
“还行吧！”袁朗嘻嘻笑：“就是挺喜欢那种带着点惨叫音儿的叫床！”
话刚说完，才还簇拥着袁朗的姑娘们，都挪了挪地方。怀里的小姑娘也想动，被袁朗搂着，动弹不得，看着脸色有点白，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刘建搂着怀里的女人，笑眯眯的说：“袁哥，姑娘有的是，可别跟我客气。房可都给您备好了！”
“哈哈！”袁朗大笑起来：“一个玩的尽兴，多了反倒没味道了！”
“尽兴就好！”刘建应到：“袁哥怎么玩随意，一切费用有我买单！”
袁朗撇了眼田海亮：“兄弟一起？”
田海亮左拥右抱笑道：“我双飞就够拉，两王一后，不适合我。”
刘建在四层包了三间挨着的客房，三个人搂了5个姑娘浩浩荡荡的上楼。
袁朗一路上没少说那些个听起来恶了八心的黄段子，满口的污言秽语把怀里的小姑娘吓的够呛。小姑娘估计没出来过几次，还是个雏儿，袁朗琢磨着吓的差不多得了，真给吓走就不好办了。
进了屋，小姑娘直奔卫生间，把自己反锁的屋里说要洗澡。
袁朗把门板拍的山响，恶狠狠的说：“给我里里外外洗干净了，再出来！”
小姑娘唯唯诺诺的应着，里面出了放水的声。
袁朗偷摸着笑，估计没个一俩小时，小姑娘出不来。看似随意的在屋里转上一圈有了底，心中暗笑：想跟老子玩偷拍这套，门都没有！
舒舒服服的靠的房里的大床上，给自己点根烟，悠悠闲闲的等着。
忽然，门外楼道上开始有骚动，袁朗跳下床，还没等出门。穿着便衣的警察，就踹门而入，吼叫着把袁朗按的墙上，带上铐子拉走。
局子里穿着内裤背心的大老爷们抱着脑袋蹲了一地。屋里不暖和，不少人冻得直抖，袁朗穿着浴袍算得上衣冠整齐。比袁朗穿的还整齐的是坐在不远处凳子上的警察，抽着烟，表情严肃的盯着底下的一片脑袋。
这屋里没见着刘建和田海亮，袁朗心里多少有点担心，偷偷瞄着隔壁屋里的脑袋，动作大了点警察上来给了一下子“好好呆着！”别管你平时多牛，多拽，这会儿进了局子，那就得老老实实呆着！
袁朗撇撇嘴没说话，有搞突审的进来，提了袁朗进屋。
屋里没别人，有个警察靠的桌子上正冲他笑。袁朗也不客气一屁股坐的椅子上，冲警察伸出两个手指头：“有烟么？”
“袁哥，”警察笑嘻嘻的给递上包烟，袁朗抽出一根就着送上来的火点上。
袁朗眼神在警察身上打量一番笑到：“陈凡，真别说，你穿上这身皮还就得另眼相看了！”
陈凡抽出根烟，给自己点上：“袁哥，您就别寒碜我了！”
“说正经的，”袁朗收了脸上的笑：“事干的怎么样？”
“我说袁哥，您就是一神算啊！”陈凡嘴咧着笑：“电话刚刚就打过来了，人都在外头了，这可就差您了！这人什么来头啊，电话来的这么快！”
“违规啦！”袁朗笑着拍了下陈凡凑过来的脑袋，把手伸的他眼前：“别说东西没找着啊！”
“那不能够啊！”陈凡乐呵着把一记忆卡放的袁朗手里：“袁哥，我们现场可就封到明天早起，您可动作快着点！”
“行嘞！”袁朗就着陈凡的肩膀站起来：“下次有事找我，顺带请你吃饭！”
袁朗出了门，走廊里见着一样穿着浴袍黑着脸正打电话的田海亮。刘建站的旁边，倒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冲袁朗招招手。
袁朗紧走两步，叹口气对刘建发牢骚：“TMD，这丧气！”
刘建拍了拍袁朗肩膀：“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不没事了么！”
“妈的！”袁朗解恨似的又骂了一句，朝田海亮努了努嘴：“哥俩打算怎么着？”
刘建正要开口，田海亮已经挂了电话走过来，一拍他肩膀使了个眼色：“袁哥，今天真对不住了！”
袁朗安慰似的拍拍田海亮的肩膀，“哪的话！”
“本来应该送您回去的，不巧刘建公司里突然有点事，我得和他过去一趟，处理一下！”
“哦！”袁朗点点头，“那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正经事！”
大半夜的又是冬天出租车少，半天也不见一辆开过来。仨人穿的单薄站的警局门口，风一吹抖成一团。袁朗眼尖，大老远的看见一辆出租伸手给拦下来，瞟了眼牌照尾号2089，抬眼看了下司机，赶快让田海亮和刘建先上。
俩人和袁朗推辞了一下，坐了进去。
临走刘建说：“袁哥，下次咱兄弟再好好补偿您！”
“好！”袁朗冲他俩挥了挥手，看车开的远了，露了个笑，老家伙们动作挺快！
远远又有辆出租车开过来，袁朗也没招手，车自己停在袁朗身边。
袁朗缩着身子笑眯眯的往车里瞧，开车的人是高城，脸色不太好，侧身一扳推开了车门。
“上车！”
袁朗跳上车，一身军装被塞在怀里，愣了愣随即笑道：“高城，怎么你来了？”
高城瞪了一眼袁朗，口气挺冲：“先穿衣服，想冻死自己啊！”
袁朗笑呵呵的穿衣服：“这是奔哪儿啊？”
“明知故问！”高城黑着脸顶回去。
袁朗看看高城，笑的有点心虚：“生气啦？”
“没有！”高城专心开车目不斜视。
“真没生气？”袁朗系上衣服最后俩扣子，转过脸注视着高城。
高城阴着脸，没搭理袁朗。忽然眼前的视野一黑，被袁朗的头给挡住了，厚实的嘴唇一下子贴了上来。车子在马路上画了一个大个的S，然后才恢复稳定。
“你他妈不要命了！”高城吼了过去，一把把袁朗退开，双手握着方向盘稳定驾驶。
“你不是没生气么！”袁朗靠回椅子上，舔着嘴唇笑道。
“这他妈两回事！”高城说完才觉出不对，转头看见袁朗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那意思就是：没生气就怪了！
“大爷的！”高城抬手擂袁朗。
袁朗抓住高城的手，放的胸前，“高城！”没了戏谑，都是诚恳。
高城叹了口气，心一下就软了，也没抽手，就让袁朗这么抓着，过了半天才低声说：“我真没想生气来的！”声音小的跟蚊子差不多。
袁朗嘿嘿笑了起来，高城抽手瞪袁朗，心里骂自己：大爷的，我怎么就心软了呢！
袁朗忽然想起什么问高城：“你跟陈星一起过来的？”
“陈星？”高城反应了一下：“你说那小少校？是啊，他铁叔手下的人。”
“哦！”袁朗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了高城一眼：“铁头，让你来的？”
“我自告奋勇来的。”高城说话的时候有点变扭的别过了头，所以他没看见袁朗两只眼睛笑的只剩下一条缝的得瑟样儿。
车子在城里转了转，确认没有尾巴，便掉头向目的地开去。
到了地方，车直接开进小院里头，有人从屋里跑出来，是李国强的警卫员小李和勤务兵小刘。
俩人冲高城和袁朗敬了礼，小刘跟袁朗说：“首长正等着你！”就带着袁朗往屋里走，临进屋门，袁朗回头看一眼，高城正和小李说着什么，距离挺远听不太清楚。
书房里李国强正打电话，肩膀上的三颗星星闪着光，前天才授的衔，现在调任总装备部部长。
袁朗进了门，想笑着说声：“恭喜！”被李国强一瞪，生生的给咽了回去，笔杆条直的站的桌子前。
李国强挂了电话，从桌上拿了份东西直接摔的袁朗身上：“个狗东西！你真当地球没你不转！”
袁朗接过东西，扫了一眼，是他不久前交给高城的录音记录，已经整理打印出来。
袁朗笑了笑：“您看着觉得还行？”
李国强瞪着袁朗：“你TMD净整这幺蛾子！”
袁朗整个人都松垮下来，扯出个笑：“咱不是老惦记着，光经济问题不够么，还得来点作风问题。”
李国强一拍桌子，站起身冲着袁朗吼：“笑，你还笑的出来！你TMD不要命了！”
“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袁朗淡淡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陈凡给的记忆卡道：“这里没准还能挖出点东西，不过现场只能封锁到早上，得抓紧时间。”
李国强不接袁朗递过来的记忆卡，用手撑着桌子，半天平静了情绪：“小朗，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爸……”
“不是”袁朗打断了李国强的话，声音低沉平静透出一种岁月的沧桑：“或者说不止是为了磐石！因为这些败类，这些硕鼠，我们损失了多少弟兄，多少姐妹。又有多少国家机密被他们换成了奢侈享受的资本，他们在阳光下享受着出卖祖国换来的美好生活的时候，有多少黑暗中的同志默默忍受着骨肉分离、背井离乡、提心吊胆的日子。”袁朗顿了顿：“我是回来了，可那些还没回来的人呢？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呢？跟他们比，我的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别说了。”李国强拍了拍袁朗压抑着却依然有些颤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说的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可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你姐姐，你是他唯一的弟弟，你出了问题你让她可怎么活！”
袁朗绷紧了嘴唇，半天开口：“她一定可以理解的！她也是优秀的战士。”
李国强看着袁朗，冷静果敢充满智慧，排除了所有的私心的因素，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从袁朗手里接过记忆卡，走到桌前拿起电话：“让铁路进来！”
铁路是拿着一叠子资料进来的，看了袁朗一眼没什么表情，直接把资料交给李国强。
李国强接了资料把手里的记忆卡交给铁路：“早上之前把里头的东西都给我扒出来！”
“是！”铁路敬了个礼，出门交待完任务，马上又进来。
小刘给搬来了椅子，铁路和袁朗挨着坐下，对面李国强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半天抬头对铁路说：“说说情况！”
“根据袁朗带回来的情报，以及我们外围摸排的结果，基本已经控制了这张情报网。不过从现在的资料看田海亮不过是只小鱼，很多露出去的东西他密级不够根本接触不到。至于他上头的大鱼我们基本锁定了，但还没有证据，操作起来有困难。”铁路看了眼李国强：“对方似乎有所察觉，楚处长他们那里压力很大！”
袁朗接过铁路的话茬：“让我来吧，田海亮答应给我引荐他的上级。”
铁路扭过头看袁朗：“如果对方发现田海亮已经暴露，他就会成为弃子，你跟进去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袁朗平静的说：“我知道！”
铁路看向李国强，李国强叹了口气对袁朗道：“说说具体想法！”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天还是暗蓝的，薄薄的雾飘忽在空气中，映的东方的天空有些发紫。铁路和李国强还在书房里商讨计划，有些东西袁朗没兴趣知道，于是出来走走。离开暖和的屋子，让冷风一吹‘刺灵’一下精神了不少，一宿没睡的困意飘去九霄云外。
给自己点上根烟，袁朗看着从嘴里吐出的雾气出神，白花花的一片渐渐淡了散了，消失在空气中。想到什么似的，他勾着嘴角笑起来，有种暖意从心中流淌而出，传遍了四肢百骸。傻笑着掐了烟，有清晨放早的鸽子从头顶飞过，远远近近一片响引的袁朗抬头，正看见东方的天际泛出微白。
黎明，一天中最令人期待的时刻！
下午的时候，外面的西北风卷着雪末子刮的正凶，宿舍里暖气烧得挺足感觉不到冷。
袁朗蹲的桌子前埋头写论文，快期末了各门课的结业论文纷至沓来，袁朗大半个学期心没在上头，应付的有点鸡飞狗跳。高城的论文都写完了，在一旁悠闲的看杂志，时不时的抬眼看袁朗然后偷偷闷笑。
大半个月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外头风声挺大颇有点人心惶惶的意思。听说新上来的总装备部长手腕很硬，本想来个下马威的一帮子人倒是被来了个下马威。于是有钩钩连连的便人人自危起来，盘算着是不是站错了屋檐，屋里起火了别被殃及池鱼。倒是身在风口浪尖上的袁朗一派淡定，仿佛成竹在胸，等着被挤得急了的人来自投罗网。
这种时候常常就是拼的耐心，所有人都百抓挠心的时候，谁压的住痒谁就笑到了最后，先有行动的往往就落得满盘皆输。
高城看着杂志，心想：就这么耗着也挺好的。
桌上的手机响了，袁朗的！
看袁朗瞟了眼来电显示，稍微耗了一会儿才接了电话，高城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没出声，看着袁朗谈笑自若。
“嗯，行，你别上来了，我下去等你！”袁朗挂了电话看向高城什么话都没说，神情里有股子说不出来的留恋。
高城扯了个笑：“走呗！人家都到楼下了！”
袁朗点点头，动作麻利的穿大衣准备出门，当手接触到门把的时候顿了顿，身后高城叫了声“袁朗！”
袁朗回身给了个安心的笑：“吃个饭，一会儿的事！”
“嗯。”高城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盯着袁朗的眼睛：“早点回来！我等你！”
“嗯！”袁朗应了，然后笑就在整个脸上蔓延开来，一直蔓延进他那双耀石般黑亮的眼里。
直到深夜袁朗都没有回来，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消息。
高城跟自己说：这个是任务，需要时间。可好端端的总是有‘鸿门宴’三个字跳出来闹心。
觉是睡不成的，高城打算出去走走，车开着开着就开进了这片本世纪初的经济适用房小区。
高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回来看看，但是他还是回来了。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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