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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灰白永叹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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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分手一说
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涯,我好想穿越啊~~穿越到一个满目都是美男的地方,然后就能左拥右抱坐享后宫了,我好想去啊~~”
“我看你还是先拥抱一下灯柱清醒清醒吧!”
嘲讽般的勾起唇角,云涯倚着灯柱斜立,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打火石,心不在焉的看那簇火焰明明灭灭。
“洛小雅,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那个,”刚刚撞上了灯柱的女生迅速站直身子,扭捏了几下终于还是低下头仿若害羞般的绕起了手指头,“涯,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不管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也会陪我出去玩,帮我买衣服,请我看电影请我吃饭,从来不对我生气也从来不骂我,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对我就像亲妹妹一样好。我真的很感动,我也很喜欢你,但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我发现了一些事情。你听了千万不要激动,不要生气,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但是。”
“拜托,”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那样的两个字截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女生这才发现那个斜倚着的男生已在不知何时收起了打火机,歪着头皱眉,“不就是要分手么,怎么说的好像悼词一样,直说不就行了,就这样吧!”
“啥?”女生哑然的张开嘴,发出一个半模糊半清晰的单音。完全呆滞的身体在看到那男生已转身准备离去后,才不得已的逼迫自己从石像转化为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就这样答应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啊。
“不然怎样?”云涯转过头来笑,“难道还要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问你为什么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自杀割腕安眠药全用上最后看着你和别人手牵手肩并肩穿着白纱进教堂结婚然后心灰意冷外出经商,十八年后成功归来得知你已有孩子,终于希望完全破裂因爱生恨抓住你万般折磨,最后却发现你当初与别人结婚是另有苦衷,而那个苦衷就是你怀了我的孩子,但你的家人却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为了保住孩子你只好忍痛和我分手嫁给一个爱你能接受这个孩子同时能被你家人接受的男人,最后的最后误会消除手拉手肩并肩夕阳无限好完美大结局吗?”
看着女生眼中满满的‘不该是这样吗?’的疑问的云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奈的败下阵来,“洛小雅,你周末八点档看太多了。”
“喂,”当涯的称呼已跌荡到喂时,十七岁的女生终究是没有忘记为自己捞回一些面子,“你爱不爱我?”
十米远处的昏黄路灯下,那个穿着黑色T…shirt的男生止住步子,抬手看了看表,沉默良久,然后轻轻的笑,“十分钟前还爱。”
十分钟前还爱。
那么现在你问我的这个时刻,不爱了。
好不容易领会了最后那句话的意思的洛小雅只来得及对那个背影喊了一声混蛋,视线里就失去了那个身影。
见不到了。
以后也,永远见不到了。
“这就是分手全过程?”一句疑问,然后是相当长时间的暴笑,“你小子,分手也搞得这么搞笑。”
“去,”云涯不满的挥了挥手,赶走那只一直在自己头发上乱爬的手,“别弄,把你们家啤酒都拿出来,老子今天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就睡你这儿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妈,就说我让你给我补习英语来着。”说着,随手拿起一瓶就灌了下去,颇有些老子喝的是白开水的架势。
结果是,醉得不省人事。
关于穿越一说
再醒来,四周一片漆黑。
哟,喝醉了么?
站在一团漆黑中,云涯好笑的挑了挑眉,唇角挂了那么一些好奇的味道,“这里是哪里?”
“欢迎您来到二次元空间,我是罗伯。”骤然响起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伴随着的是突然亮起的灯光,云涯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然后四下打量,惊异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身处一个空荡荡的但至少有一百平米的怪异房间。
“您好,恭喜您幸运的获得了本公司送出的为数不多的穿越至动漫世界旅游的机会。本次旅行一切费用全免,您可以安心享用。请您在一分钟内决定您要穿越的地点,如果一分钟内您仍未决定好则系统会判定您为自动放弃这一项选择的权利,进行随机分配。进入异世界后您将有一次呼叫本人为您解答疑问的机会。这一次机会的时间限制是15分钟。请您珍惜这个机会,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刻最好不要使用,否则可能对您以后的发展不利。还要说明的是您穿越之后就将是异世界的一员,如果您死亡,则会在异世界投胎转世失去记忆再度为人而无法回到本来的世界。请不要因为诸如想念妈妈之类的理由而自主选择死亡,这样是毫无意义的。好,基本情况就介绍到这里,鉴于本人开始说话时计时就已经开始,所以您现在还剩下五秒钟的决定时间。五,四,三,二,一,时间到,系统视您为自动放弃选择权利,开始随即分配。分配结束,结果生成,噢,您还真是不好运,想要结婚生子是基本不可能的了,不过您可以考虑一下发展男男恋情,或许会有结果的。好了不多说了,空时阀门开启,祝您旅途愉快,再见。希望下次见到您的时候您的四肢体肤依然完好无损,再次祝您旅途愉快,再见!”
努力的平复脑中已经活跃得一抽一抽的暴力因子,云涯抽了抽嘴角,僵硬的坠入那似乎被称为空时阀门的黑色漩涡。空白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两个仍然在盘旋的念头。
真是相当狗血的周末八点档。
就算你叫萝卜也不需要穿着一身胡萝卜布偶装站在那个该死的大阀门前面吧!三十岁的长胡子大叔,您的腿毛真得很粗壮。
细碎的,刺耳的,如同夏虫一般的声音,那样孜孜不倦的,却让人厌恶的产生着,发散着。
“别以为成了真央的学生就有什么了不起,不还是要住在这个混乱的鬼地方么?告诉你,在这条街上,老子才是老大,别在老子面前摆什么未来死神的架子。什么狗屁死神,根本管不了老子,也不会来管老子,只要是还在流魂街,老子杀掉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听懂了没有。”
伴随着那样恶心的语调而来的,是如同鬼哭一般嚎叫的笑声,张狂的,令人作呕的,以及肉体撞击的声音,还有年幼的男孩拼命压抑的轻轻的低吟。
就是那些,细碎的,刺耳的,如同夏虫一般的声音。
那些令人厌恶的声音。
很吵呐,不知道么,很烦呐,不知道么!
如果把那些烦人的东西统统毁掉,就行了吧!
应该就,可以了吧!
黑暗的巷子深处,墨发的少年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低垂着头,晃荡着向外走去,身上带着浓重的夜色。
“喂,你们,不觉得,你们很吵么?”
是那样邪肆的狂妄的却又满不在乎的语气,被额前刘海遮住的隐藏在黑暗中的看不见的那半张脸,露出的勾起的唇角上溢满的不尽的嘲讽。
那个少年,似乎带来了无穷的黑暗。
“小鬼,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滚回家去吧!”类似示威威胁的话语,听起来没有半点气势,反而隐藏了细微的颤抖。
少年没有再说话,只是垂着手沉默,然后在那似乎是老大的男人笑起来的那一刻掠出去,没有带起一丝风声,只是造出了几声闷响。
扫过倒得七仰八叉的传说中的流魂街的街霸老大,少年直直的向那个一身红白制服的趴倒在地看不清脸的女生望去。当然还有那个半跪在女生前边的,那样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幼狮,张牙舞爪的戒备着,露出了还未长好的利齿。
“你想要保护她?”少年轻笑,疑问句仿若陈述般平淡,“还不行,你的力量,还不够,你还……太弱了。”
然后转身,向更外面走去。
“喂,你”那个护在女生前的孩子支撑着站了起来,容貌因黑暗和刚刚的的踢打而布满灰尘,模糊不堪,只独一双看不清眸色的眼,在黑暗中灿然生灰,“是谁?”
“变强吧!”得到的是少年答非所问的邪肆语调,“如果你还停留在这个水平,就永远不可能再见到我,所以,变强吧!”
“如果,你想要打败我的话。”
“那么,变强吧!”
关于丢失一说
那种没有的东西,应该如何去丢失
青石板路,灰瓦砖房,然后是头顶上方阴沉的天空。
四周是并不繁华的街道,或可说是民房,没有人喧哗吵闹,只有一种类似蚊虫的声音,莫名的让人倍觉心烦。
似乎是,快要下雨了吧!
这个念头方才冒出脑海,便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暴雨砸了回去。少年似乎是被那雨点砸嘈了,愣了愣才轻笑起来,呐,果然下雨了吧!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本就不繁华的街道空旷了起来,家家门窗紧闭,寂然无声。
一条空荡的街道,弥漫着黑灰的色彩,只有那一名少年,着被雨水打湿的单衣,低垂着头站在那里,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终究是不同的世界,终究是不一样。
所以,想要回去。
想要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您确定您真的要回去么?如果是,那么按照规定您需要在这个世界活满100年而且不能死亡,一旦死亡轮回,您就会正式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永远失去回去的机会。100年之后,我会再次来找您,并送您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有一件事是需要说明的,因为每一个时空的时间界限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您在这个世界生活了100年以后再回去进入的必定是不同的时间。至于是什么时间连我都不能确定,可能是10天后,也可能是10000年,我们无法让人穿越时间。这样,您还是坚持要回去么?”
到来第一日的早上,那个被唤出的空间管理者罗伯这样回答并反问,用的依然是那种一口气的连贯说辞,快得让人插不上嘴,同时还扭了扭那依然穿着胡萝卜布偶装的身体。
站在对面的少年皱了皱眉,不知是因为那样让人气绝的条件还是那种令人抽搐的动作,然后点头,签下了对面的男人递过来的契约,最后听到那个30岁还装嫩的大叔认真的嘱咐。
“既然如此,那么我有必要提醒您依据,请您务必保管好您的心,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是你我都不乐意见到了。好了,15分钟到了,我必须离开了,祝您在未来的时间里好运。”
匆匆离开的罗伯没有听到少年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对着空气的缓缓叙述。
“那种没有的东西,你叫我如何丢失。”
不是疑问的语气,反是那种嘲笑的口吻,少年用手撩起额前的发,眯起眼睛笑,意味不明。
古朴的日式木屋,昏黄的灯光,朴素的室内摆放,还有聚集在室内中央哭诉着的说不上是七老八十却也有三十四五的脸上写着我是坏蛋的男人。
坐在室内一角的云涯揉了揉被那些干嚎的哭声撞得发痛的额角,犹自不明白为什么会无缘无故从街上飞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难道又是另一次穿越?他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干脆闭目养神。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沙哑的不奈的言语撞进耳膜,声音不大,却相当有魄力的止住了所有的哭诉。
这种熟悉的声音,一定在哪里听过,那么,是哪里呢?
依旧闭着眼睛,苦苦思索的少年没有注意到从人群深处悄悄伸出的一只手,不偏不倚的拽住了自己的衣领。
“老大,今天早上我们看场子的时候,教训了两个不识相的小鬼,然后就有一个长得这么高,头发是这个颜色的,穿这个款式的衣服的小鬼,把我们兄弟打了一顿,还只用了一招,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老大你一定要帮我们做主啊~~~~~~~~~~~”
先是被拎着衣领甩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圆弧进入人群中央,接着在听到高那个爆破音的时候被狠狠地按了一下脑袋,再在说到颜色的时候被人扯起了头发,最后在说到衣服的时候身上的那件单衣差点被拽下来全身走光。
这种事,怕是没有谁能受得了的吧!
于是云涯暗暗吸了两口气,缓和了一下脑海中翻涌的血腥味,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看到眼前放大的一张脸,那张脸的主人咧开嘴笑,是那种极熟悉的语气。
“喂,小鬼,来厮杀一场吧!”
虽然脸上还没有那个黑色的眼罩,虽然炸起发尖上还没有挂上铃铛,虽然那个男人身上穿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衣物,云涯还在那个瞬间忘记了一切怒火,微笑起来。
“呐,看在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主角的份上,好啊!更木剑八!”
未来的,十一番队长,
更木剑八
关于决斗一说
那是一场,没有人知道结果的决斗。
在更木区一干人等的记忆中,五月十九号,是一个黑暗的日子,流魂街更木区的老大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一个。然后在接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又恢复成了一个,而留下的那个,是他们最不希望留下的。
根据那个日子在场的那个名为赤木的男人的回忆,整件事情的经过如下所述。
那一天,天气很沉闷,天上的云黑压压的盖下来,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祥的日子,只要出门,就会遇上不好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们,偏偏不信邪,在那一个大雨的日子里,冲向了原老大更木剑八的住处。在路上,撞倒了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我看他在淋雨,就好心的把他带到了老大的住处。而这个,就是厄运的开始。因为一些琐碎的原因,我们老大被迫跟他决斗。经过了三个小时的大战,老大浑身是血的被抬了出来。然后那个人就成了我们更木区的另一个老大。但是他还是贪婪的不满足,把我们最敬爱的老大更木剑八赶走,一个人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真的是这样么?那一天的真相?
答案很当然的是不是。
那一天,更木区的老大更木剑八,那个一脸厌气的男人对着那个被手下临时抓来充当人物范例的少年说出了那种类似挑衅的邀请话语,而那个少年,如同对方一样轻松的愉快的微笑着说“好啊!”
似乎达成某种协议的两个人拒绝了所有人的观战请求,离开屋子到外面的院子去了,更木剑八甚至留下了平时总是在他肩上的八千流。再回来,时间不过过去一刻,那个名为更木剑八的男人拍了拍身旁少年的肩,以那种毫无疑问的语气宣布。
“这个人,以后就是你们的老大了,要听他吩咐,听懂了没有?”
而那个少年只是轻轻的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用那种事不关己的语气自我介绍。
“我叫风谷云涯。”
看两人都是那种一尘不染的清爽样子,似乎刚刚出去不过是喝了一杯茶,找不到半点打斗的痕迹。但战斗狂人更木剑八脸上那种类似兴奋的从来之出现在遇上强敌浴血奋战之后的表情。一干人等全部迷惑了。
于是那一日的那一场战斗,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迷,而那个少年,则成为了一个更加神秘的存在。
对于战斗达到狂热的更木剑八始终记得那一个阴雨的日子。
不成器的手下一如既往的来哭诉,还带着一个作为例子的少年,那样子惨不忍睹,烦得要命。但是管他呢,只要有很强的人能厮杀就好了,正当他皱着眉仔细记忆手下提出的特征时,他感受到了从那个似乎无害的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是一种任何野兽都会为之敏感的气息,危险而黑暗,参杂着一丝一丝的,绝对的杀意。
让他在一瞬间,血液沸腾。
于是在那个少年睁眼的一瞬间,用那种惯用的语调说。
“喂,小鬼,来厮杀一场吧!”
然后他听到那个少年微笑的声音,与往常的对手不一样的,不参杂那些杂乱的诸如愤怒害怕不屑不解犹豫惊异之类的情感,但是能感受到的是,那之中,参杂的淡淡的喜悦,在那刻,驱散了所有危险的气息,复又变得无害起来。
那一场厮杀的结果,是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
他记得那一天那灰暗得无法用词语形容的天,记得那天空所占据的视线中突然出现的那个少年垂落了碎发的脸。
“呐,更木剑八,”那个少年是那样微笑着说的“成为死神吧!”
“成为死神,然后寻找更强大的人厮杀。”
“如果不想再这样难看的被打倒,就成为死神吧!”
或许是一时的蛊惑,他听从了那个少年的建议,在六月的流火中参加了所谓死神学校的入学武式,顺便带上了八千流,最后穿上了那一身在他看来相当难看的蓝白制服,而那个少年,没有来参加考试。
粉色头发的未来副队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张笔试的准考证,然后在考试结束回到住处的时候交给了那个墨发的少年。
“我们去真央考试了哟!本来想叫小涯一起的,但是想到小涯身体不太好,还是算了。所以小涯还是去参加下午的笔试吧,听说不用打就能过呢!呐,这是准考证,要记得去哟!”
那个少年,没有拒绝,亦没有接受,只是笑着,将那张类似硬纸片的卡片塞进了怀中。
关于救人一说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是谁的话。
六月末,太阳很好,好得让人有灼烧的痛感,所以,不喜欢。
“喂,你很傲嘛!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找死啊!”
“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贵族吗?你这种无权无势的平民居然也敢挑战我们的权威?告诉你,你这种人,我们随手就可以碾死一大堆。”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真央教学大楼的阴暗角落传出,说话人似乎仗着身份而毫无忌惮,竟一点都没有压低嗓音,那样叫嚣着,炫耀着自己的身份,并威胁着。
而那个被威胁的人,似乎没有说哪怕一句话。
真是的,很烦呢!
榕树枝杈上闭目休憩的少年不悦的睁开眼,为什么世界上总是有这样的两种人呢?不是仗势欺人就是被人欺而不自觉,都很讨厌呐!
单手撑起卧在树干上的身体,墨发的少年仔细的分辨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一跃而下,向那个传来叫骂声的源头掠去。
那是长长走廊的拐角末端,没有什么课室,想来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经过。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吧!真是一个教训不识相的小孩的好地方啊!云涯站在拐角处,微微眯起眼,清楚地看到了不过5米远处,发生的事件的完整场景。
全部都是真央的学生,穿的都是蓝白相间的制服,腰上还空无一物,离死神的境界似乎还差得很远,那样聚集在一起圈成一个半圆,对着中间那个不知名的学生拳打脚踢。数了数人数,他倒是微微诧异起来,十三比一么,还真是典型的以多欺少呢!
外围的贵族子弟那样吵闹的叫骂着,而中间的那个不知名的孩子却始终一言不发。云涯偏了偏头,开始考虑这应该是叫隐忍还是叫懦弱。接着在不经意间,他从人与人的缝隙间看到,被围在人群中央的那个人,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发。
银白色的发,很傲,
那么,这个人该是谁。
那个答案在心底暗暗浮现,云涯抽了抽唇角,实在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那个人被认围殴而不还手的样子,真是相当诡异。很想看看,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喂,你们还真是不识相啊!居然挑在本大爷心情这么糟糕的时候闹事,不过看在你们挑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的份上,给你们留些面子好了,一人一拳,呐,就这么定了。”
于是他拉开笑容,用那种带笑的语句说出了那种霸道而相当无理的话。
“喂,我开始了噢!”
真是相当欠扁的一句话呢!
市丸银靠在敞开的和式推拉门边,笑着看着那个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少年,墨色的发散开在青草地上,纯洁得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
“云涯大人快进来吧!太阳晒多了不好呢!”
“是。”
那个孩子乖巧的应答,真是完全想象不到呢!想象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说出那样邪妄的话语。想象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他认为为邪神的那个少年。市丸银一直记得,记得在那一个刚刚升上五回生的夏天,出现的那个属于他的神。
那一日本是一个大凶的日子,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得罪了那些所谓的贵族子弟。于是被胁迫着进入了那个一贯用来教训不听话平民的角落。市丸银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并深深地领略过着这个世界的残忍与腐败,没有足够的力量,你便什么也不是。
感受着身上斑斑点点的痛感,手臂下被护住看不见的地方,市丸银眯起狭长的眼眸,冷笑。
不过是一群仗着权势进入真央的败类,真是一群蠢货。
“你们还真是不识相啊!”那是市丸银第一次听见那个少年说话,是圆润的漂亮的嗓音,用那种带笑的语气,说出了那样满不在乎一般的话语,然而邪妄。
暴力停止的那一刻,市丸银微微抬起头从手臂的缝隙间向外看去,看到了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那样的景象。
那个少年站在那里,站在人群分开的小道的另一端,正对着他,那样讥讽一般的笑着,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样子。阳光透过玻璃窗射入,在地板上打出斑斑驳驳的影子,那个少年空着手站在那里,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上脸,却没有遮住尖尖的下巴,以及那挑起的,微笑的唇角。少年背光而立,阳光却依旧献殷勤一般给他的白衣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然后柔柔的泛出来,使本就白皙细致的皮肤显得透明起来。
呐,是神吧。那个时候的市丸银是这样想的,是来救赎世人的神吧!然后那少年接下去的话语让他讶异了一下,随即又微笑起来,哟,是邪神么?再然后,是少年轻描淡写的神色,能站立的人已经不多了,市丸银笑得更欢,然后听从身体的意志到了下去。
这一次,不用再一个人了吧!可以放松了吧!
呐!既然救了我,就不要丢下我!
你是我的神,专属于我的神。
关于抛弃一说
镜子里的少年,有一幅似乎永远不会长大的身体。
呐,银,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云涯大人救了我呀!
呐,银,你天天这样跑来跑去不累么?真央离这里很远的。
没关系呐!只要云涯大人在,怎么样都没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么,银。
或许你不知道,但是我清楚,你以后,终究是要跟着那个名为蓝染唿右介的男人的,那是你,不能更改的宿命。
不停的告诉自己,你终究是要走的。
不停的告诉自己,你终究是不可能一直停留的。
但是在看着你的背影的时候,还是有那种想要冲破喉咙而出的话语。
呐,留下来,银。
从恶梦中惊醒,却在那一瞬间忘记了梦见了什么。
坐起在床上,汗水浸透了白色的单衣,云涯看着对面镜子中映出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还是没有长大。
这个不属于自己却与自己有着八分相似的外貌的身体,始终停留在那个十五岁的年纪,两年的时光流逝,没有在这句身体上留下任何的痕迹。除却姓为风谷,他对他一无所知。
一如既往慢腾腾的下床梳洗,却意外的听到了那个本应该在学校的男人的声音,那个奇怪的,明明将来会是反派BOSS级人物的,现在却如同一个保姆一般致力于管理自己的日常生活并以次为乐的名为市丸银的男人。
“云涯大人起来了么?起来了就快下来吃早餐吧!是中式的早餐哟!”
站在楼梯口,云涯复杂的看那个埋首于锅碗瓢盆中的男人。两年的时间,让市丸银长出了清瘦的骨骼和愈显尖瘦的下巴,与那个人更像了呢!那个记忆中的三番队长,蓝染唯一承认的副队长。
两年前他救下的那个少年,已长成的清秀的男子,成为了真央七年级的学生。
就快要毕业了吧,就快要遇上那个名为蓝染的男人了吧!
“银快要毕业了吧,想要进哪个番队呢?”
“五番吧!”思索了一下的男人状似随意地说出了那个数字,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少年一瞬间的僵硬。“上一届的蓝染前辈让我进五番呢!说是会很适合我。”原来是,已经遇到了么!
“蓝染前辈?对银来说很重要的人么?”少年的声音里带上了那种似乎说得上是好奇的东西。
“算是吧!”银着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拿进了厨房,“在我还是一回生的时候,是蓝染前辈做我的指导员的,他应该算是温柔的人吧,对我很好呢!”虽然可以从那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那种名为利用与算计的东西,但是,那时候的银,的确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所以他真的曾经把那个棕色卷发的男人当作想要跟随一生的人,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背叛黑暗之后,学会了无声的嘲讽,学会了冷然的笑。
可是现在不行了呀!市丸银看着眼前玻璃上反射出的影像,眼神在那一瞬间温柔起来,那个少年若猫一般蜷缩在椅子中,浑身散发出平和的味道。在接触了那样的真实以后,已经无法再接受任何的,虚假了。
所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会一直追随你,所以,不要丢下我。
“对了,”洗着碗的男人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过身去,“蓝染前辈提过好几次要来拜访……”
“随他便。”那是云涯第一次打断市丸银的话,然后有如逃避一般的快步离去,拐弯的那一刻,他听到那个银发的男人清朗的声音,“那就明天了哟!”
而后,没有回音。
云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市丸银这个人,注定是要跟随那个名为蓝染的男人的。
呐,你看,人终究是无法改变宿命的吧!
更何况,从未想过要去改变。
“云涯大人,我回来了。”
已是华灯初上,诺大的宅子却没有半点生气,推门而入的银发男人在那一瞬间敛住了脸上的笑容,由得那声音在暗中兀自回响。
“怎么了,银。”是那种温和得仿佛与世无争的声音,一只从门外伸进的手打开了灯,那棕发的男人笑得一脸淡然,“没有人么?”
的确是,没有人。
市丸银走近饭桌,拾起一张白色的纸片,上面是草鹿八千流孩童的幼稚字体。
'小涯说在这里呆得太久了,要走了呢!可能不会回来了!所以我和小剑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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