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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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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今!如何使杨姑娘了解已往之事,既如何诱敌下手,确是当务之急。“
边说看了眼小丐侠,又接道:“柳青!你这个‘以毒攻毒’连环妙计,到底是如何呢?”
于是。
小丐侠摇起脑袋,口沫乱飞,随把那锦囊之策,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众人不禁,连连点头,暗暗称许,无疑是柳青之计,已为大家所采纳了。
接着。
荒山医隐等,又讨论了下细节问题,天已是:夕阳西坠,玉兔东升之时。
孰料,正当众人,闭室谋计当儿,院子里,却阴沉沉的,旋起一阵凄厉的长笑。
荒山医隐等,闻声一惊,旋即踱出房门,一见来人,却是蜈蚣岭之“金己坛”香主,人面铜娃李坤。
这当儿,李坤抢着说道:“在下奉本帮帮主之命,特转告各位,如果想使一男一女安然无恙,三日内,可把分水犀蛟元丹献上,言尽于此,请群自裁。”说罢,身形一抖,竟然飞跃而去。
敌人甫走,小丐侠却耸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的道:“没有因由,怎藉话头,小子这一来,正合山人妙也。”
荒山医隐等一听,再一回味小丐侠所献之策,不禁会心的微笑起来。
夜!又降临了。
老少侠义,连日奔波苦战,均已疲悉万分,又知敌人,三日之内,决不会有何动静,所以都归入卧室,分别休憩起来!
孰知,在大家好梦正温之际,那蝙蝠岭,白骨玄阴教,教主玄阴叟却召集徒众,以暨各派人等,正在开会,进行着一个更大阴谋呢?
一间大厅,外面尽挂着“气死风”灯,里面也是尽烛高烧,银灯暗挑,使里里外外,恰若白昼一般。
这时厅里,高高矮矮,尽是些三山五岳之人,那蜈蚣派百脚真人,以暨四堂堂主,红衣教赤缕仙子,以既静修、静庵等十二女弟子,玄阴教之一堂四坛全部人马,还有……那也勿须过于交待。
瘟神道人首先发言道:“各派宗主暨掌门,以暨各路英雄,本教请各位来此,并非完全对付荒山医隐等败类。
主要的,乃是顺天应人,策应新主之事,现承蒙长白山‘天池’庙主持,通天大法师,佛驾来此,我想迎‘满’颠‘明’契机,当不太远也。“
说着一顿,目光一扫,威棱四透,又接道:“一会儿,敝帮主陪同,通天法师佛驾降临时,请各位肃立恭迎,一示崇敬。”
顷刻光景,忽然金钟三响,暮鼓三通,由后厅中,传来阵阵的柔迷乐声,刹时,檀香缭绕,提炉前导,十二对道童,各捧仪器,走了出来。
众枭雄,屏神伫立凝目,只见最后,走出一僧一道,那僧人,八尺开外,头大如斗,两目开合如电,满脸赤经,一身赤色袈裟,真是仪表非凡,神态逼人。
那道人个子不高,身穿乌色八卦道服,手执云拂,满脸腊白之色,骄悍之气,却稀稀疏疏,留了一部山羊胡。
这还用说,一僧一道,正是“满”族所推奉之代表,通天大法师和白骨玄阴教教主玄阴叟了。
两人对众,打了个问讯,呼了声佛号,随大模大样,坐于早经陈列之太师交椅上。
宁静了片刻,玄阴叟首先把通天大法师,介绍一番,然后冷冷说道:“真没料到,以各派联合攻击之力,竟叫人家跑掉,而且还伤亡了不少朋友和徒众,真也令人愧煞!”
这话一说,无疑的是把各教派,以暨瘟神道人等,变相的骂了—顿,众人不由,把头都低了下去,玄阴叟突的“呵、呵”冷笑接道:“我因与通天法师密计大事,不克抽身,竟使彼仓,幸逃暂时,现已限期,索讨分水犀蛟元丹,一俟到手,便把这些自命侠义之流,个个斩绝,以免留下祸根,可是,在元丹未到手前,要多事忍耐,谈武不若用计,免得再生意外。”
说着,精光一吐,看了看瘟神道人。
瘟神道人,连忙卑躬施礼,口称:“遵法旨惟有一事,须要禀明帮主,对方一女听说乃系雪山神尼之徒,还有一年轻小伙子,名叫于天龙,其出于过招,竟似五十年前,业已失传之‘须弥掌法’。”
一语甫毕,亦阴叟面色突变,旋即“桀、桀”一笑,艾说道:“这些老怪物,早已物化,无须过虑,就是真的仍在世上,难道还怕他不成。”
忽然一串娇笑,赤缕仙子却接着道:“帮主!萧堂主所说各节,确是不假,尤其那于天龙,一身武功,怪异巳极,而且数日一变,每变必大进,所以,我也不能太大意。”
语音甫毕声若洪钟般,通天大法师接着话头说道:“赤缕仙子,真是妙人妙语,句句中肯,独具卓见。教主确也不可大意。”说着,向玄阴叟合十一礼。
玄阴叟,对这位法师爷,真也居礼甚恭,连忙身儿站起,口中唯唯可是心里面,却起了个疑问!为什么大法师对赤缕仙子,那样恭维呢?
他哪里料到,红衣教主勾结异族,也是走的通天法师之门径啊!何况,两人又有一段露水之缘呢?
这当儿,赤缕仙子,又檀口香吐,说道:“关于元丹之事,我倒认为轻而易举,只要……”
边说之间,神秘的一阵荡笑。
众人不禁群相以视,暗暗道怪,就是玄阴叟,也认为这种辣手问题,不是光凭武力所可解决者,不由得连连摧问道:“仙子所论,是否还有妙计在胸?要知,元丹关系‘风雷剑’出土之事,也与武林争霸,新主入关因果相应,请讲当面,大家也好有个掂量。”
赤缕仙子,微微颔首,美目则兮的一瞥,乃接道:“所擒之女,乃是荒山医隐掌珠,又系于天龙未婚妻子,而胜玉凤那妞儿,更和姓于的海誓山盟,互约嫁取,现下不论元丹存放何处,只要在李秀鸾身上动主意,还怕他们不乖乖的送来吗?”
一语甫毕,众枭强,竟哄堂的喝了声彩!
说实在的,赤缕仙子这个绝户计,确是既高且狠,而又毒辣。
玄阴叟“呵、呵”一笑,说道:“三日之内,敌人不能携宝应约,我将以‘灵台试法’要胁,逼使对方就范。”
“灵台试法”,听起来倒是意美辞鲜。
而实际却是当着人众,以邪法促之迷幻,自涤罗裳,献出渥丹,为老奸大补修为也。
接着群魔又商讨了番:“甘为异族之奴,不为大汉之民。”计划也就各自返回住所安息了。
第二天“龙虎刑堂”中,瘟神道人召集各坛香主,商讨应敌之策,最后交待“女儿”散花仙子,小心看守李秀鸾姑娘等之事,突然小子们跑来报告道:“荒山医隐派来两携带犀蛟元丹,前来商讨,交换人质之事。”
瘟神道人不禁狂喜,连忙问道:“来者系何等样子,是否已引来此地!”
小子们接道:“所来二人,年龄极轻,其中之一,自称大侠柳青,并声言最起码也要堂主迎接,才肯进来。”
瘟神道人听罢,确实冷了半截,他倒不是怕,对方武功超人,而是惧于小丐侠,那付花枪嘴和一肚子的怪主意,略微一掂摭,随招呼各坛香主道:“不管如何,我们先把他们接上来再说。”
于是,瘟神道人领先,率同各坛香主迎至大门总卡处,只见小丐侠柳青,带着个十六七岁后生,缓缓的走了上来。
未语牙先裂,出言零碎多,小丐侠双拳一抱说道:“小子们,俺老人家,既以中人自居,当以调解是非为上,没别的,现带有犀蛟元丹,想换取姓刘的娃娃,和姓李的妞儿,不知尊驾是否能担待得起。”
说着,由腰内挑出个鸡卵大小,红光暴射的球儿,摇了一摇,摆了一摆,然后又塞在原处。
这“犀蛟元丹”,只是耳闻,虽也没见过瘟神道人,一见对方,果然把宝物携来,心中确是窃喜,连忙单掌稽首,一笑说道:“贫道已获帮主之命,元丹交换人质之事,请放心好了,现在就烦尊驾,登山一谈如何?”
小丐侠点了点头,鼻子一哼,随手招呼了下杨兆熊,也就大啦啦的领先开路。
刹时光景,又到了那“蓬莱别院”,众人身形甫坐,小丐侠眼珠一转,却抢先说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咱老人家是:不见兔子不放鹰,没得说,先得把被困两人,带来瞍瞍,然后再谈其他,”
说着,脑袋一晃,又接道:“小子们,可别鲁班爷门前,耍大斧,若是一动臊主意,可别怪老人家心黑手辣,先把那犀蛟元丹,毁了再说。”
瘟神道人自从一见面,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也只有忍耐着气,这一听小化子开门见山一套子鬼画符,不由得,也暗自佩服对方,板眼多,见识广,这么一来,早把存着硬抢硬夺的念头,消失净尽。
遂说道:“贵方二人,安然无恙,且请放心,如昱坚持先看人,待我禀明帮主,才好定夺。”
小丐侠哈哈一笑,作了个鬼脸,接道:“既然阁吓,顶不起风浪,那只好静以待命啦!可是别忘掉,待客迎宾之道,咱老人家,可受不得一点委曲。”
真是“哑子吃黄莲,心里有数”,瘟神道人,一代枭雄,竟让小叫化连嘲带讽,弄了个哭笑不得,但还要勉为其难的说道:“请多担待,小山虽不算富足,可是接待之物,倒也齐全,敬希稍待,停会再来讨教。”
柳青送走瘟神道人等,这才转对仍在愣神中的杨兆熊说道:“你小子,就是担不了气候,要知‘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父母血恨,固是不共戴天,可也不是瞪看两只乌鸡眼,所能解决的,若不亏了我这如花妙舌,乖乖,你那副狠辣辣样子,不被瘟神道人发觉,才是天晓得。”
杨兆熊叹了口气道:“青哥哥,你叫我怎么办,眼看仇人不能相报,目睹胞姐,又不能相忍,身为男子汉,岂不愧煞,羞煞。”
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小丐侠生就一副侠肝义胆,热肠脾气,虽然嘴巴比谁都硬,可是心里却比谁都热,也不禁喟然感叹的说道:“小子,也不要难过,按照计划行施,还愁你那宝贝姐姐见不到吗?”
两小谈谈说说,不觉已是午时光景,吃过了午饭,瘟神道人派了喽哕相请,说是“火寅堂”中相见,俾作交换人质安排。
柳青等随着来人,转过两个山坳,到了“火寅堂”,只见那堂颇也气派,四周壕沟径丈,垒石为屏,房子极为高大,雕梁画柱,真也美仑美奂。
这时,瘟神道人率同诸坛香主,早已迎了出来,刹那转,入客厅,献茶已毕,柳青不等对方发言,又抢着说道:“小子们,谅已取得玄阴叟同意,咱们还是老词,外甥打灯笼——照‘旧’,先看看人,再谈其他。”
瘟神道人冷冷接道:“见人可以,但话可先讲在头里,如果人也看了,再耍花招,我这蝙蝠岭可不是那样容易来去的。”
说罢用手一拂,早有人等,把李秀鸾,和刘振鹏拖了出来。
小丐侠略一打,已知二人被对方点了睡穴,但穿着打扮,面上气色,倒也不像受过折磨样儿,心里石头也就放了下来。
瘟神道人干咳一声说道:“人儿即可交与领取,那犀蛟元丹,就请拿出早作了断。”
小丐侠哈哈一笑接道:“人来丹去,天经地义,你小子可先别忙,临来之时,老人家还约了两个朋友,邀定明晚去山口接人,所以了断之事,还需要稍待一天。”
瘟神道人瞬刻之间颜色数变,权衡轻重,仍是忍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就请先回‘蓬莱别院’,最迟,明晚酉时以前,要得了断。”
小丐侠又抢着说道:“爷们!并非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万一离开火寅堂,小子们再对二人,作了手脚,岂不是挺好的买卖,又出了忿吗?所以咱两哥们,倒想住此委屈一夜。”
瘟神道人也不加思索,冷笑一声说道:“尊驾是贵客,有所请必有所应,那就由小女代为接待吧!”
岂道瘟神道人,就那样好讲话吗?孰不知,早已恨透了小丐侠,千般忍耐,万般委屈,他的打算只要元丹到手,不把柳青碎尸分骨那才怪呢?所以有求必应,又何尝不含些堵气成份呢?
瘟神道人交待一番,又把李秀鸾等,囚于密室,这才率同各香主,离开“火寅堂”。
有事即长,无事即短,弹指韶华,已是华灯初上光景。
小丐侠突对担任伺候的喽啰说道:“小子们,可叫你们什么仙子香主来,就说元丹之事,另有奉商之处。”
喽啰们互相推派一人,出了厅房,转入暗道而去,刹时光景,香风一阵,那散花仙子,已走了进来。
小丐侠心细眼尖,虽然惊鸿一现,已看清对方花容,隐含忧凄之色,不禁心中一动。
这时,散花仙子娇声说道:“元丹之事,有何见告,莫非中途变计,又想闹鬼不成?”
小丐侠微笑接道:“杨香主,中途倒未变计,确有个新的打算,商讨商讨。”
一语甫毕,散花仙子轻啐一口,娇嗔道:“人家姓萧,哪里姓杨,真是荒唐已极。”
小丐突然狂笑,冷冷接道:“姓萧也好,姓杨也好,无心之人,怎会注意这些,香主,如能摒退左右,荒唐之人,当有不荒唐之事奉告。”
散花仙子略一忖怔,随既斥退众人,正颜相向。
何以,散花仙子竟会如此任由小丐侠摆布呢?
要知,她幼年记忆虽失,而本性尚不迷,诚所谓:“出淤泥而不染,临声色而不惑。”要不然,怎能在此,凶险淫乱之地,洁身持守呢?
自从日前之战,要穴为于天龙所捺,而胜玉凤,剑逼颈下之时,此人——杨兆熊,竟冒险抢身呼救,一声:“她是姐姐”!言犹在耳,虽明知个中必有蹊跷,可是深夜辗转,百思不得一解。
而今,他又冒险前来,一对眸子,闪露着孺慕光辉,一张嫩脸,却挂着凄楚青情,这是为了我,可是我什么呢……
正因为如此,所以小丐侠之请,又何尝不是杨姑娘之所求呢!
这杨兆熊怎还能再忍得住,积年心酸,陡的抖翻,早已泗泪滂沱,抱着相识而又不能相认之姐姐,哭诉起来。
兆熊是呐呐的讲,姑娘是默默的听,可是讲了!听完!散花仙子,如何不信?又如何能信?
茫然了,懵然了,好半天,才喟然一叹说道: “事有巧合,也许令姐与我有甚相同之处,以致因讹成误,无论如何,总是一片善意,又加相护救命之恩,倘全因此事,甘冒奇险,我愿担当一切干系,放你等出囚。”
杨兆熊不胜唏嘘的接道:“姐姐!你是被仇人迷药所惑,不然小时之事,何以不能回忆?现恩师所赠‘大还丹’,请速吞下,也许能帮助灵明的恢复。”说着,由囊中取出两粒金色丸药,递了过去。
散花仙子略一踌躇,也就吞服口中,接着又说道:“丸丹已食,不知效果怎样,倘能恢复儿时记忆,亦算一大幸事,所云姐弟一节,父即仇人一事,请勿庸再提,免得伤了和气。”
说罢,轻盈一笑,又不忍的看了看又痴又呆的杨兆熊,又接道:“倘你等真的为元丹事而来,就请早些安憩,不然……”
一语未毕,忽感头旋目晕,身子有些异样,随匆急,作了结束道:“我们明天再见,如果有用我之处,到时自当帮忙。”
说着,俏影儿也就离开了这厅房。
刹那,负有接待之喽啰们,又走了进来,两小子相视一望,也不便多谈什么,随双双就寝,安憩起来。
这里,两小寻梦,那里,散花仙子处,却被翻红浪,辗转不安起来。
你道为何?
姑娘五岁,目睹灭门惨变,虽年属稚龄,可也明白事件,正当觳觫啼泣之时,那瘟神道人,满手血腥,又闯了进来。
此时房舍,烈焰冲天,火光四溅,已随贼人灭门毁迹之愿,正拟格此女童,以为斩草除根之际,怎知?此杀人魔王,竟尔触动善念?
原来,瘟神道人一看小妞,眉目如画,确是美若玉女一般,反倒不忍下手,转念之间,激起一个念头:“此女全家巳亡,收留身旁,既可为女,亦可作妾,掩尽天下耳目,何虑人和?”
就这样,散花仙子才虎口余生,保住小命,嗣后,瘟神道人隐逐深山,避敌练功,也把姑娘用秘制“迷云散”,使之失去已往记忆。
后来姑娘长大,因本性善良,确对此贼,事若生父,百般体贴,千样孝谨,反使老贼欲夺贞操邪念打断。
嗣后,玄阴叟功成出山,恢复邪教,乃邀之面,随予以“龙虎刑堂”堂主之职,也令姑娘作起“火寅坛”香主了。
往事如烟,恰如一场春梦,而姑娘,早已为“大还丹”药力推动,恢复灵明。这不堪想象的一页,使姑娘几近疯狂,泪也枯了,声也暗了,不知经过几久,心神渐能把持,乃自言自语道:“兆熊弟弟,你那苹果似的脸儿,还和小时一样,你那一言一笑,也如儿时,抱你光景相同,可是?姐姐反把你当成路人!”
“爹娘啊!血海深仇,反把敌人若父,叫我怎生自了呢?我要亲手戮贼,以慰您等,在天之灵。”
“萧媚娘?不!杨……对!杨淑华,我怎能助纣为虐,竟狠的下心,把人家密置冰窟,还亲手伤了,那位俏哪吒刘振鹏呢?”
淑华姑娘断断续续,梦呓般的,感念至此,一个念间,突然旋起:“先把二人救出,再……”
念及于此,早已略事打算,就步入了地道。
循着地道走去,刹时光景,到了一个暗室,早有守卫人员迎来,姑娘怔了怔神,说道:“快把冰窟暗室两个敌人拖来,本香主,要趁夜审问。”
喽啰们,哪敢怠慢,随即开开暗室,把人儿背了上来。
到了姑娘房中,把人等斥退,这才看清,两人仅是半天光景,已是面色惨白,不由得既憾且愧,自责道:“杨淑华啊!你的罪孽,真是倾海难填,为什么自作聪明,改人囚地,把人家放在这种毒辣所在呢?”
蹭蹬之间,杨淑华拍开了鸾姑娘睡穴,随手送到嘴里,两粒活筋舒血丹药,乃附耳轻轻说道:“千万不要出声,我是来救你们的,现在,小丐侠等,都在外面。”说完,走到刘振鹏身旁。
姑娘也是救人心切,加加自谴太甚,存着报德之念,所以也不考虑,就把刘振鹏抱在秀榻之上。
略一察看对方胁伤,血已凝固,赶忙用剑锋,挑开上衣,只见伤痕径尺,淤血已紫,腥臭难闻。
姑娘轻喟一叹,随即玉手轻挽,疗治起来。
好在,练武人家,有的是金创灵药,刻余光景,姑娘已把伤势料理停当,这才运掌,拍开睡穴。
谁知,刘振鹏一旦醒来,目睹仇人在面前,而上身半裸,倒卧香床,既疑且怒,一声怒叱,骂道:“胆大妖妇,竟敢顿起邪念,你家少爷,生死已置度诸外,何惧其他!”
杨淑华闻声色变,不禁暗愧,作事猛浪,本来嘛?自己闺门少女,竟把陌生男人,剥裸治疗,如何不使人家生疑?
念及于此,哀怨欲涕,忙忍下了眼泪,羞怯怯的道:“你不能出口伤人,我是特意救你们的!因为?”
话讲半截,李秀鸾已调元归一,功力恢复,走了过来,忙着接口道:“人家!确是搭救我们,听说柳青等也来啦。”
眼前事实对证,可以说一目了然,天下哪有带着个女人,会作淫事呢?
刘振鹏略一忖思,歉然的说道:“姑娘请恕小于莽撞,实在不明所以,又加……”
说着,竟掉下眼泪。
在屋里略一担搁,已是四鼓将尽之时,杨淑华不禁焦急道:“只顾救人,没虑及时间,也没念及后果,现下……”
李秀鸾抢着接道:“小丐侠等,现在哪里,只要有他,什么事都有办法,你知道么,他那刁钻古怪,鬼板眼有多少啊!”
“一语顿悟当局人”,杨淑华擦了下眼泪,接着说:“他们主尖外厅,请你俩仍旧装着闭了穴样儿,搭着我的手上,以避巡逻入耳目。”
说着,搀了二人,可是一接触到刘振鹏时,小手竟有点发抖,而且粉颊也红了起来!
三人边拖边走,到了那座大厅,先由淑华姑娘,叱退看守之人,这才和小丐侠们见面。
小丐侠对鸾姑娘们,个中情由一一介绍,众人都喜出望外,免不掉,恭喜一番,杨淑华乃说道:“小妹!生不逢辰,家门不幸,多蒙柳爷,冒险启顽,使姐弟团圆,真是恩同再造,现敌人环伺,不便行礼,一俟离开虎穴,再当叩恩人。”
小丐脑袋一晃接道:“都是自己人,何必过谦,惟今之计,当怎样脱离虎口才是……”
一语未毕,杨淑华截住道:“不妨由我,带至哨口处,再行前闯,当不会有何阻碍。”
小丐侠正在思索,杨兆熊急急的说道:“我们走了,姐姐你呢?”
淑华姑娘眼圈一红,无限感慨的说道:“我已下定决心,非手刃老贼不可,谅他!不会知道,个中变化,只有待机行事,迟早……”
语方及此,忽然窗外,一阵轻微震动,众人不禁,既惊且疑,而杨淑华,早在喝叱声中,窜了出去!
正是:只因厅中一席话,几致灵台满面羞。
第十五章 玄阴教劳师动众
杨淑华四处察看一番,竟然人影俱无,反倒怀疑起来,到了屋内,说道:“夜半窗震,似是有人窃听,可是出外察看,毫无破绽这看来,也许是风声作祟吧!”
众人听罢,仍免不掉疑神疑鬼半天,也就过去。
小丐侠却说道:“姑娘潜身待机,以了载天血恨之事,确具卓见,可是,送我等脱难哨口,又是极为失策之举,依我之见,还是等到明日午后,按照原策行事,谅不致有甚讹错,不过……”说着一顿,母狗眼扫了扫。
李秀鸾和刘振鹏,大嘴忿一张,裂了几裂,就是没有吐出字来。
李秀鸾与之相处较久,已知柳青必有难言之隐处,娇嗔一声,说道:“不要装蒜,有什么话早说,我决听你的好啦!”
小丐侠脑袋一晃,笑着说道:“既然姑娘肯听话,那就好办!没别的,还是请你们二位,再委屈委屈,山人另有妙计也。”
刘振鹏确是一愣,而鸾姑娘银铃般的,接道:“信得过你,就这样办。”
你道,李秀鸾一向是不吃亏的,却独独对柳青,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还用说,小子那两套歪才,早已使妞儿,认作再世诸葛亮了。
接着,小丐侠交待一番,天已是五更甫届光景。
天亮后不久,瘟神道人又来催问元丹之事,小丐侠仍是老词:“如果午后酉前,不见所约之人,当如君命,交丹换人。”
瘟神道人轻哼了一声,也就无可奈何,辞别欲去,可是小丐侠,却拦着道:“不家一点,需先交待交待,咱不是信不过你们骨头教,最好其他派别的人,也选一两个,作为见证,也显得我们爷们,作事光明正大。”
瘟神道人连连点头接道:“那么!蜈蚣岭的百脚真人如何?”
话一讲完,心也窃喜:“这小子八成是不想活啦,就怕的人手不齐,这倒好自己划的道儿,还怎么赖。”
小丐侠略作思考状,乃接道:“百脚真人吗?也只好:茄子棵里选将军——凑合吧!”
瘟神道人一走,杨淑华姑娘,又借着查询为由,商讨了一番,天已近午了。
吃过了饭,小丐侠对杨兆熊道:“出主意是咱们的,打架可是你们的,一会儿时刻到了,可要看我的眼色行事。”
杨兆熊接着道:“到了时刻,天龙哥哥们,是不是按照计划赶得到呢?”
小丐侠脑袋划了个圈,母狗眼一翻,说道:“你不一说话就没出息,哥们作事要有最好的想法,也要有最坏的打算啊!”
正当两人一个唯唯,一个狂狂时,瘟神道人,已率同各坛香主暨百脚真人到了这里。
瘟神道人说道:“所约酉时已届,尊驾不会再有拖词了吧!”
说着,脸色也阴沉起来。
小丐侠玩世不恭,轩然大笑道:“爷们说话,板上钉钉,可把我方之人穴道打开,兵刃交还,咱是:见人交物,决无夹带。”
还没等瘟神道人发言,杨淑华(散花仙子)却接道:“先告诉你,蝙蝠岭上,何啻龙潭虎穴,所请这富,我们照办,要是乱耍花枪,可别怪白骨玄阴教对付起人来,心黑手辣。”
说着,娇躯一扭,朝着瘟神道人,说道:“就依他说的办,那两人在冰窟之中,又加负伤,还怕他们,真敢造反不成。”
瘟神道人,“咯咯”诡笑道:“就是如此,别说这几个娃娃,就是都来,又岂奈我何!”
说罢,狂态已露,倨傲已极。
刻余光景,杨淑华带着李秀鸾等,亦已来到,这当儿,杨兆熊八股描金扇取出,抢身小丐侠之前,而柳青稳居于后,也把“犀蛟元丹”掏出。
瘟神道人冷冷说道:“尊驾所命,均已办到,赶快履行前约,作个了断。”
小丐侠把“犀蛟元丹”一晃,笑道:“元丹在此,可全之,亦可毁之,如是真心交易,可烦大驾,送出哨口,则匡世至宝,岂不真的,归君之手了。”
瘟神道人咬牙暗想:“这小子,年龄不大,竟是如此难缠,好在准备已够,还怕他飞到天上不成!”
念及于此,冷声接道:“一切遵命,请移驾先行,也好似尽,地主之礼。”
小丐侠脑袋晃了一晃,这家伙脑袋一晃,板眼就来。
又说道:“恭敬不如从命,请诸位闪在一旁,以免爷们行色匆匆,撞及玉驾,反倒失礼,”
瘟神道人强忍了口气,示意众人,呆不其然,均退到大厅侧首。
这时,小丐侠略一打量,也就招呼秀鸾姑娘,走了出来。
接着,一前一后到了哨口,瘟神道人厉声说道:“朋友!此头已到,还待何说。”
小丐侠抢过哨口大门,转头微笑道:“请按前约,可派百脚真人前来,实物交割,作为见证。”
瘟神道人颔首示意,百脚真人趋步踏出,小丐侠边走边谈道:“此犀蛟元丹,亘古之宝,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害之,蜈蚣岭小子,你别乱动心眼,一旦到手,异心即起,要一个‘李代桃僵’之计,那瘟神道,可就灾情,惨重了!”
边说之际,身形已:离开卡门,丈许开外。
而此时,李秀鸾、杨兆熊、刘振鹏,少说,也走出三丈左右。
本来,瘟神道人也有着如意的算盘,只待元丹到手,还管什么江湖道义,群起而攻之,一鼓而擒之,还怕数仅四人,又是不见经传之娃娃,还不是探囊取物吗?
这当儿却形成了如此之情况:瘟神道人率同各香主,暨预为埋伏之,两队火器与弓箭手,伫立卡哨口,相机待变。
而百脚真人已离开队三丈左右,距离柳青二丈之谱,待以取回“犀蛟元丹”,小丐侠已把身形稳住,乘隙施谋,其他鸾姑娘等,早在此夹缝当口,又腾出五丈开外。
说来话长,实际上,自小丐侠发话稳敌,秀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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