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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淫贼到侠客-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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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我也做不到。”
樊火凤也深吸一口气,叹道:“看来,我们无可避免地要有一战了。”
萧洁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亮剑吧。”
萧天云这时却站出来对萧洁说道:“庄主,这一战,不如让我来吧。”有了萧天云开头,其他庄众亦是纷纷请战。
“这是本庄自己的事。你们都给我退下。”萧洁冷冰冰地说道。
“庄主……”还有人叫道。
“都给我退下!难道本庄的话也不听了?”萧洁厉声斥道,“还有,本庄与赤焰庄一战,不论结局如何,以后庄里都不得再向赤焰庄寻衅或报仇。你们听到没有?”她这一番极具威严的话,大有留下遗言之意。
风雷山庄的庄众都无言地退开去,就连萧天云也无计可施,退了下去。萧洁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她当上庄主凭的是实力。她继任庄主之后,也曾雷厉风行地颁布过一些政令。对于一些滋事之人,也是绝不留情的。
待庄众都退开,萧洁手中长剑一指,说道:“樊捕快,亮剑吧。”她真的不叫樊火凤为凤姐了。
樊火凤此时亦是没有退路,只得拔出墨剑来。她嘴里还提醒道:“我把墨剑锋利无比,你可要小心了。”
“哼!”萧洁说道,“不劳你费心,我这把剑乃是风雷山庄的镇庄宝剑,想来不会如此不济的。”
昔日的姐妹之情已然割断,到如今只能兵戎相见了。
第四卷 幻剑啸乾坤 第075章 同归于尽
好像是约定好了一样,樊火凤与萧洁同时动了。
樊火凤的武功,温子君是知之甚详的。她使的是赤焰庄的家传剑法,这套剑法受赤焰神功所限,威力并不是很大。但就是凭藉这样一套威力不大的剑法,赤焰庄在江湖中也有一席之地。如今樊火凤身负乾坤心法,以此施展出家传剑法,威力剧增。以她的武功,在江湖中绝对是一流高手。
对于樊火凤有这样的武功,温子君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感到意外的是萧洁的武功。
萧洁的武功一直都不是很高,这是众人都知晓的。大家都把她当成一个未长大的小妹妹。可是今日看来,萧洁的武功不止是提升了一点点,而是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居然可以与樊火凤斗个势均力敌——至少目前来看是如此。
这让温子君大为纳闷,莫非萧洁有了什么奇遇不成?
萧洁的母亲陶雁去逝后,她的姑姑及荣水师太都担心她会伤心过度,因此,经过二人商量,荣水师太施展峨嵋秘法,强行封印了萧洁的一段记忆。所以,萧洁在京城见到温子君的真容,却只觉得熟悉而没有认出他来。
虽然封印了一段记忆,但是萧洁修炼的峨嵋小无相神功及从她母亲包袱里得到的残缺心法都没有停止过,以致在江湖中流浪一段时间后,两种武功心法终于产生了冲突。就在京城之后,萧洁便感到了体内出现了轻微的紊乱。她以为是峨嵋的小无相神功所引起的,便匆匆别了丁鱼他们,赶回峨嵋山去。
等到萧洁赶回峨嵋,她体内的两种心法的冲突已经到了极致,她已经无法控制,还在峨嵋山下。便开始走火入魔,瘫软在地。
为了救治萧洁,她姑姑与荣水师太的内力几乎耗费殆尽,强行将小无相神功与残缺心法合而为一。萧洁因祸得福,不单平添了她姑姑及荣水师太的全身功力,而且也融合了体内两种心法,而成为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武功心法。如此一来,她的武功一下子站在了峨嵋派的最高峰。
武功的突破,也把萧洁的记忆封印破除了。她知晓了关于父母的所有事情,产生了为父母报仇的念头。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不仅再也打压不下,反而越来越强烈起来。再加上她的武功已是江湖一流。便不听从姑姑及荣水师太的劝慰,毅然下山寻仇。
恢复记忆后,萧洁把天真与烂漫都抛开,整个人仿佛一夜成熟起来,成了一个充满仇恨的女人。她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是难以与赤焰庄硬撼的。便先回到风雷山庄,凭着深不可测的武功,终于登上了风雷山庄的庄主之位。
之后,萧洁便展开了一系列针对赤焰庄的行动。二者之间的冲突不断升级。
峨嵋派有两套闻名江湖的剑法,一是回风拂柳剑法,一是乱披风剑法。
回风拂柳剑法属于峨嵋派的常用剑法,极为适合女子使用。回风拂柳,从剑法之名就可看出,其走的是阴柔的剑路。而乱披风剑法,则须是派内高手才可以研习的剑法。其使用者为女子。但剑路走的却是阳刚之道,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是无法施展出其威力的。
温子君曾在乾坤洞府里阅读过峨嵋派的武功,对此知之甚多。
萧洁起初使的便是回风拂柳剑法。她使将出来,轻盈飘逸。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确有如回风拂柳一般,进退有据。
樊火凤的家传剑法与萧洁地回风拂柳剑法打成了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樊火凤对萧洁的惊讶一点也不亚于温子君。
这就是以前的那个天真的小妹妹。
那个烂漫的小洁么?
萧洁见久攻不下。忽然剑法一转,施展出乱披风剑法。剑法名为乱披风。其实却一点也不乱,反而一招一式极为严谨,加上刚猛之气,威力自然胜过回风拂柳剑法。
樊火凤的家传剑法不由一窒,再也无法使得流畅,有几次还身陷险境。如果不是她会八卦游龙步的话,只怕都无法全身而退。
萧洁见到樊火凤使出八卦游龙步,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恨意。她的乱披风剑法使得更急,更乱。殊不知,这套乱披风剑法的剑意就是愤恨,此时的萧洁正是恨意浓浓,正好契合乱披风剑法剑意,将乱披风剑法使得淋漓尽致,威力自是更上一层楼。
无奈之下,樊火凤亦只好变换剑法,施出乾坤八剑中的巽剑。巽剑乃是温子君教与她的。
巽剑又称为风剑。其歌诀云:一阴从天降,二阳升,对流成风风无处不至,故其性为“入”。
风剑一出,樊火凤刚刚的劣势便渐渐扳了回来。
结果二人又斗了个势均力敌!
两人斗了一百八十三个回合,樊火凤开始有点着急了。她自己独自一人前来,而萧洁那边却有着一帮庄众。特别是萧天云,他在江湖的威名早就传扬四方。厮杀到最后,绝对是樊火凤吃大亏地。
斗到这个份上,唯有一方受伤无力再战才能停止了。两个人都在不断地加重内力。旁边的人包括萧天云,都不敢轻易插手其中。否则的话,受伤的很可能是自己,也会影响到打斗的双方。正所谓“刀剑无眼”,只要有一个小小的失误,便有可能酿成大祸。
樊火凤深吸一口气,决定施出风剑里的“风尘滚滚”。
事实上,萧洁斗到此时,也有了突出奇招的念头。她也决定使出一招威力无比的剑招——“风雷一剑”。这招剑法并不是峨嵋派的,而是风雷山庄的镇庄绝技之一。
两个人都没有把心思表露出来,却又像是同时约好的一样,都向前虚晃一剑,尔后俱都往后一退,同时使出了自己的绝招。
“风尘滚滚!”
“风雷一剑!”
樊火凤的身边幻出滚滚风尘,挟着尖厉的啸声,直往萧洁卷去。
萧洁的长剑,则化作一颗流星,又像是闪电划过天际,连人带剑直直地撞入那团滚滚的风尘里。
两人的本意是凭着突发的奇招,一举将对方击败便是。及至后来,她们都见到对方那来势汹汹的一剑,不由都加大了施剑的力度。如此一来,这一剑便不是击败对方,而是杀死对方了。
旁边的萧天云见了,不由大急。其他庄众或许看不出,但他是看得出来的。萧洁与樊火凤的这一招对决,只怕是要以同归于尽而收场!
这是萧天云所不愿看到的。可是他离打斗的两人有一段距离,根本就无法做出补救,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撞向对方的剑尖!
“庄主!”萧天云不禁悲呼道。
就在萧天云准备掉转头不忍心看两人中剑时,突然一个人影如同大鹏展翅一般从天而降,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掠到了萧洁与樊火凤的长剑交锋之处。
由于那人快如流星,萧天云并没有看清是谁。他对于那人的做法极为不解,就这么贸然冲进两把剑中央,就算能够将两人震开,只怕他自己会被两把剑同时插在身上。
“唉,不管他是谁。如果能救出庄主,我萧天云一定会报答他的。”萧天云在心里默念。
只听得两声清脆的金鸣,笼罩在萧洁与樊火凤中间的滚滚风尘立刻消失不见。萧洁与樊火凤二人都禁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长剑还在兀自颤动。
难道,那人冲进去,竟然在瞬间弹出两指,将两人的长剑弹开?萧天云不相信江湖中谁有这样的实力,可是照情形来看,又确是如此。最让萧天云佩服的,是这个人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刚才冲进剑幕去,就像是闲庭信步一般。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实力竟然高至如斯!
“你是谁?”萧洁与樊火凤同时叱问道。
来人一身镖师打扮,身材颀长,却是没人认识的一个陌生面孔。他站在中央,没有回答两人的问话,而是伸出右手在脸上涂抹一番,终于揭出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是你!”两人又是惊呼道。不过,樊火凤的惊呼声里,满含着无尽的喜欢,而萧洁的惊呼里,却是满含着复杂无比的感情。
“折花公子!”萧天云也认出了温子君来。
温子君刚才见到樊火凤与萧洁二人的厮杀到了紧要关头,只得出手将二人弹开。否则的话,二人都会有性命之忧。
“是我。”温子君苦笑道。他一直没有现身,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洁。最后才下定决心,反正都是要见面的,迟早不都一样么?
“你来干什么?!”萧洁突然大声喝道。
第四卷 幻剑啸乾坤 第076章 仇人相见
看到温子君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萧洁爱恨交加。因而她一见到是温子君,便劈头盖脸地喝道:“你来干什么?”
“我能不来么?”温子君苦笑道。他说的话及说话的语气,跟开始的樊火凤如出一辙。
萧洁听了,没来由的一阵厌恶。她又大叫道:“你走!我不要你来!”
面对即便是曾经的姐妹,如今的敌手,萧洁都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可是温子君一出现,她又回复成了一个孩子。她说的话,不单大大减轻了其中的恨意,反而有点像是在撒娇的味道。
樊火凤当然知晓温子君与萧洁相识,只是有点奇怪萧洁对温子君的态度,一点也不像只见过几面的人。
“君哥,你跟小洁……”樊火凤站到了温子君身旁,悄悄地试探道。
“哦。”温子君又是苦笑一番,沉吟一会才道,“其实,我就是救下她们母女俩的人。”
“什么?”樊火凤听了,身子不由一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本来是挨着温子君的,此时却不由退开几步,摇着头说道:“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关于救下陶雁与萧洁之事,温子君一直都没有跟别人说过。他一直对陶雁抱着感激,而对萧洁抱着愧疚,他希望能用自己的沉默来保持陶雁的名声。
“这是事实。”温子君叹道,“当时正是因为救下了她们,我才在蜀地与你爹结下了仇恨,最终才去找你……”
听了温子君的话,樊火凤的心此时乱极了。一个是对己有养育之恩的爹,一个是自己默许的情郎,一个是曾经的姐妹。本来是毫不相关的人,却竟然被一只无形地手拉在了一起。就连她自己,似乎也被莫名地牵连进来了。
人的命运就是如此神奇,本来素不相识的人,总会有一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不管他们是爱是恨,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这个巨大的命运之轮中。
相隔万里又如何?只要有缘,两个人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所以说,缘分这个东西,乃是命中注定的,谁也逃不开它——不管善缘或恶缘。
萧洁见了樊火凤一脸震惊与痛苦的样子,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快意。可是一接触到温子君的脸,她又心乱如麻。对于这个人,她曾经想过许多不同的见面方式,幻想过无数次该如何去对付他。可是真正见了面,她却又无所适从。
明明很想见到他,真正见到了他,却又希望他立即消失在眼前;明明不想见到他,可是一旦见到。又希望他能……这就是萧洁此时极其矛盾的心。
对于温子君,萧洁一直都弄不清自己的情感。她感激温子君,因为他在樊天正手中救下了自己母女;她喜欢温子君,因为在去峨嵋山的路上,他那么呵护她,还经常抱着她讲故事,哄她睡觉;她也恨温子君,因为是他令自己的母亲背叛了父亲,沾污了母亲的名节……这些不同的情感夹杂在一起,让萧洁不知该对温子君抱什么样的态度。
爱恨情仇,人生怎么也绕不过去的情感。
“你走吧。”说这话的不是萧洁,却是樊火凤。她没有像萧洁那般大呼小叫的,反而显得极其平静。在这种情况下,是应该有一个人离开的。樊火凤觉得最适合离开的便是温子君。
“我为何要走?”温子君听了,诧异道。
“这是我家与小洁一家的事。”樊火凤依然淡漠地说道。“你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你,你回乾坤门去吧。”
“我不走!”温子君突然坚决地说道,“我不走。我一走,你们又要拼个你死我活。”继而他转向萧洁,说道:“小洁,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把赤焰庄全灭了。你爹你娘会活过来么?小洁,你还年轻。你不应该一直活在仇恨当中的。人生还有许多乐趣,你为何不生活得更为诗意一些呢?”
“我不!”萧洁固执地叫道。她继而又冷笑:“京城的文侯府惨案,我也听说了。你老实说,有没有想过为你的亲人报仇血恨?有没想过把那些案犯元凶一一诛杀殆尽?”
“我……”温子君听了萧洁的质问,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不错,正如萧洁所言,他如今便是在不断地追查案犯,以诛杀元凶,以告慰亲人的在天之灵。
“哼!”萧洁冷笑道,“怎么?没话说了?既然你可以为父母报仇,为何就不许我为爹娘血恨?”
“我,我不想你们两人有事!”温子君言以对,只能换个说法。
“你只不过是不想她有事罢了!”萧洁伸手指了指樊火凤,大叫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的死活不用你管!反正我是个没爹没娘的人,就算是我哪一天死了,也没有人会为我掉一滴眼泪的!”说到后面,她的声音竟然带有一点哽咽。
“不,小洁。你错了。”温子君怜惜地望着萧洁说道,“你的父母去逝了,可是他们的在天之灵一直在看着你。我相信,他们一直都在你身旁注视着你,关心着你。我想,他们是不希望你天天活在痛苦之中的。”
顿了一下,温子君继续说道:“还有,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些人,他们全都是风雷山庄的人。作为风雷山庄的庄主,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你是一庄之主,如果动不动就轻言生死,你如何对得起庄里的其他人?而且,你还有我,还有她,还有很多朋友。我们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萧天云后面的庄众,脸上都是一阵凄然。萧洁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一个武功高深莫测,行事雷厉风行的庄主。虽然对萧洁的身世有所耳闻,但如今听到萧洁亲口说出来,他们还是感慨万分。一个本是花季的少女,应该无忧无虑地过每一天的,却天天生活在仇恨之中。他们能不黯然失色?
听到温子君的话,特别是那句“你还有我”时,萧洁的身子明显一震。继而呆立当场,不再言语。如果脸上没有遮了一块面纱,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脸上正有两行清泪落下来。
“小姐!”突然有两个赤焰庄打扮的人从树林中出现在众人面前。
萧天云及风雷山庄庄众都大吃一惊。这两个人的突然出现,他们一点也没察觉,如果赤焰庄来的不是这么一两个人……那他们可就危矣。
“你们怎么来了?”樊火凤见了二人,面色一寒,“我不是说了,你们呆在山涧里,没我的信号就不要上来么?”
“是的。小姐。”其中一个人回答道。
“那你们还上来做什?还不给我回去?”樊火凤斥道。
“是这样的。”那人回答道,“不是我们要上来,是老庄主他,他……”
“我爹?”樊火凤听了,不由一惊。她此次前来,就连樊离也没有通知,难道樊天正已然知晓?。
“他怎么了?”樊火凤问道。
听到樊天正的消息,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目光都同时望向那两个赤焰山庄的人。
“是老庄主他,他执意要来的。”那人回答道。
“什么?”樊火凤的声音本来一直冷冰冰的,听了那人的话后,却不由呼叫起来,“我爹他,他来了?”
风雷山庄的庄众,包括萧天云,一听说樊天正来了,都一齐抽出了自己的兵刃来。萧洁就更不用说了,她的身子再次一震,握剑的手不由紧了紧,手心里满是汗。
温子君也大感意外,按说他此时是不应该出现的。他应该有多远就躲多远才对的,却为何要来此地呢?
就在这时,那两个赤焰庄庄众出现的地方,又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樊天正!
“爹!你怎么来了?”樊火凤叫道。
来者的确是樊天正。可是温子君怎么看,也找不出樊天正当初的影子来。除了那五官尚能看出是樊天正当年的样子,其他的则可谓是判若两人。
只有四五年的时间,樊天正的变化极大。他穿着一件粗布白袍,满头白发,就连眉毛,连颔下的胡须,都是白的。脸上亦增添了不少皱纹,没有当年那般红润。他的眼神也没有当年那般阴鸷锐利,反而闪现出有如大德高僧的那种淡然,给人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如果说当年的樊天正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枭雄,那么今日温子君看到的,则是一个无欲无求,心如止水的老人。
“恶贼!”如今仇人相见,萧洁不由长剑一指,“你终于肯现身了么?”
第四卷 幻剑啸乾坤 第077章 以死谢罪
樊天正定定地望着萧洁,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声道:“你就是萧红光的女儿,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吧。”
他的目光又扫过萧天云,说道:“萧大侠,别来无恙?”
尔后,他又转向温子君,说道:“秦慕楚,我们又见面了。”
众人都没有回应樊天正的问候。温子君也只是稍微地点了点头,撇开恩怨不说,毕竟他也是樊火凤的父亲。
樊火凤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急道:“爹,你来做什么?”
樊天正慈爱地望了望自己的女儿,说道:“我是为化解两个庄派的仇恨而来的。”
樊火凤听了,心里更急。如今所有仇恨的焦点便是着落在其父樊天正身上,不料他却自动站了出来,还说是要化解仇恨,只怕更会激起对方的仇恨呢。
“爹……”樊火凤不由急道。
樊天正却右手轻轻一扬,阻止了女儿说话:“凤儿,你先听爹说几句话。”
接着,樊天正老脸微仰向天,天上有几缕飘渺的白云,他的思绪也似乎飘到了半空中,嘴里缓缓说道:“老夫自小便被祖父寄以厚望,希望老夫能凭着武学天赋壮大赤焰庄。少年时的我,武功一日千里,的确有望壮大赤焰庄。可是到了中年,老夫的武功再无寸进,这让我倍受煎熬,其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
“老夫努力了大半辈子,付出了所有青春和无数心血,最终却只能慢慢平庸下去。这是老夫所不能容忍的。不,老夫不能辜负祖父对自己的期望!于是,老夫暗地里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希冀能够找到赤焰神功残缺的部分,哪怕是只爪片鳞。只有一句两句也好。但是十几年过去了,却没有一点进展。老夫几乎要疯了,天天都在想着怎么去寻找。”樊天正继续说道。
“终于有一日,老夫得到消息,说风雷山庄的外围弟子萧红光偶然得到一篇残缺心法,极有可能是赤焰神功的残缺部分。老夫喜出望外,立即找人与萧红光接触。可是不管威逼利诱,萧红光也不为所动。”樊天正说道。
“如此一来,老夫是又急又怒。每天心情暴躁,坐立不安。简直就像疯了一样。明知宝库就在眼前,钥匙却握在旁人之手。这样的煎熬是多么痛苦!老夫终于暗下决心。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将那心法抢来。
老夫探知萧红光一家要去峨嵋,便早早在此等候。哪知萧红光武功平庸,心性却极傲,宁死也不交出那篇残缺心法。老夫搜过包袱,除了衣物。却什么也没有。于是便想逼迫其妻子道出心法之所在,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说到这,樊天正望了望温子君。
“哼!”萧洁此时冷笑道,“只怕你没有想到,那篇心法就绣在包衣物的那张破布里。那做包袱的布上打了一个补丁,而你却刚好忽略了它。真是老天有眼哪!”
樊天正默想一下,脸上却没有知道了实情的悔色,说道:“这就是命吧。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努力也不是你的。之后的事情,你们几个都已经知道了。老夫昧着良心杀了萧红光,还差点做出禽兽之事。回到庄后。老夫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常常在深夜因梦见当时的情景而惊醒。从此以后,这个恶梦一直在折磨着老夫,致使老夫天天惶惶不知终日。”
“老夫再也无心向武,也无心庄务。把赤焰庄交给了离儿。老夫便躲在庄院里,天天生活在愧疚与自责之中。直到近来,老夫听说了萧洁当上了风雷山庄的庄主,便知晓你一定会来找老夫的。”樊天正又望向萧洁。
萧洁一言不发。
“其实,老夫一直都在等着你来索债的。只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你并没有直接找到老夫,却挑起了两庄地厮杀。之前离儿一直都瞒着老夫。就连凤儿回来后也如此。如果今日不是老夫心血来潮出到议事厅,只怕还无法得知。”樊天正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老夫今日前来,就是来还债的。萧洁,你放心,欠你的,老夫会还的。只是老夫有个请求,只希望我们两个庄派不要再相互仇杀了。”
“好,本庄答应你。”萧洁默想一会,冷冷地回应道。
“如此老夫就先行谢过了。”樊天正极为恭谨地向萧洁行了一礼。尔后,他又用慈爱的目光望向樊火凤,嘴里说道:“凤儿,如今庄里就数你武功最好,而离儿他……以后你要好生照顾赤焰庄。”
“爹!你要干什么?”樊火凤急声问道,“不……”
只是樊火凤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众人便听见一阵闷响发自樊天正体内。接着,便见他七窍流血,整个人也瘫软倒在地上——他居然自断心脉!
“爹!”樊火凤立即扑了上去。
樊天正震断自己的心脉,即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了。但他毕竟也是一个武功深厚的人,一时也没有气绝。他双瞳涣散地对着樊火凤说道:“凤儿,你不要难过,这,这是爹应得的。还有,你不要,怪萧洁。凤……你答应爹,照顾好家和离儿……”
“爹!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樊火凤哭泣着说道。
“爹知道,你,找了个好,好男人……你要珍惜……”说着,樊天正望向温子君,继续说道:“谢谢你,秦慕楚,谢谢你阻……止了……老夫继……续错……下去……还有……好好待……凤儿……”
最后,樊天正望向萧洁,说道:“希望老……夫的……死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老夫……还有最……最后一个……请求……那篇心法……老夫只……要……听一句……半……半句也行……咳咳……”
望着曾经不可一世,杀害自己父亲的樊天正,如今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萧洁百感交集。她一直以来的信念,便是要杀了樊天正为父母报仇。如今仇人就在面前,而且当着自己的面自裁于地。她那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仿佛突然就烟消云散,整颗装满仇恨的心刹时变得空洞洞……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萧洁也不知为何,嘴里便默诵出几句心法来。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复通为一……”樊天正听了,嘴里喃喃咀嚼着,然后惊喜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果然是……”他心满意足地笑了,尔后便气绝身亡。
“爹!”樊火凤哭喊道。
一个人一直所坚持的信念轰然倒塌了,便如同射出的箭矢失去了准心,不知该向何处射去。
萧洁便是如此,她的心空荡荡的。望了望自绝身亡的樊天正,又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温子君,突然银牙一咬,下令道:“我们走!”
萧天云听了,却连忙说道:“庄主!萧天齐他们还在赤焰庄手里呢。不知……”他说的声音很大,是故意说给樊火凤听的。
樊火凤头也没抬,嘴里冷冷说道:“我可以发誓,我们赤焰庄绝对没有扣押风雷山庄的人。不过,我家二叔樊致莶一干二十三人也失踪了,不知是不是风雷山庄所为?”
“真是荒谬!明明是我们的人被你们赤焰庄所扣,却反过来诬陷我们扣了赤焰庄的人?”萧天云听了不由一怒,“我们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绝对没有扣押赤焰庄一个人!”
一直不出声的温子君在这时站出来说道:“好了好了。既然大家各执一词,我看其中必有一些误会。你们双方都回去再好好调查一番,看看是否真的是被对方扣下了。不过,你们两庄的争斗却是不能再起了。”
其实温子君大概已经猜到了两个庄的庄众失踪之谜,多半是已经被金翼门所俘。但他暂时不能把这个消息透露出来,怕两个庄都一时忍不住而打草惊蛇,届时功亏一篑。
“我们走吧。”萧洁虽然恨温子君,可还是相信他的话。她对温子君说道:“你……”接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立即转身,率先走出了树林。
萧天云一众立即跟着走了。
出得树林,萧洁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见了他就要狠狠地臭骂他一顿的么?怎么却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气死我了!”
温子君见萧洁她们走了,才走到樊火凤身旁,蹲下轻轻地拍着樊火凤抽泣的香肩,安慰道:“好了,不要太伤心了。你看你爹,他最后是笑着走的。这样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樊火凤听了温子君的劝慰,立即扑进他怀里,却哭得更伤心了。
温子君抱着樊火凤,望着安详死去的樊天正,心里叹道:“或许,真的只有以死谢罪,才能化解双方的仇恨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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