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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淫贼到侠客-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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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还是先让烈儿下去休息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可别把儿子伤着了。”宫嫱突然打断道。
  “唔,也好。烈儿你先下去休息去吧。”闾丘渊泉点头道。
  闾丘烈却摇头道:“不,就让孩儿在旁边休息吧。孩儿想看看。”
  “好吧。”宫嫱爱怜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李政,你去药房拿一些内服的疗伤药和金创药来。”
  李政虽然对闾丘烈的心情极为复杂,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应了声“是”便转身进去了。李政进了药房,找到了内服的疗伤药,正要拿金创药时,却见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
  “谁?!”李政立即奔出门外,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莫非是近来练武练得太累了,我眼花了吗?”
  李政也没管那么多,拿好药便出来地。这时,闾丘烈已然跌坐在一旁,桃花夫人已经撕开了他中剑的右肩的衣布,就等金创药一来,便要拔了那断剑,然后立即涂上金创药止血。
  这时,花雨晴又派了一位黑孔雀使出来:“黑孔雀使六十七号,这次由你出战。”
  “是。银凤使。”黑孔雀六十七号站了出来,站到了比斗场中。她照样先说了几句客套话。
  无忧门这边又开始犯难,不知该派谁上。如今局势是一平一负,无忧门暂时落后。可是无忧门偏偏无将可用。
  李政见了,明知自己会不敌,却又想站出来。
  就在这时,龙七站了出来。他径自走到闾丘渊泉面前,躬身行礼道:“闾丘门主,在下龙七,承蒙贵门少门主相助,才能安然脱身,并且重新见到我家公子。龙七无以为报,这场比斗便让龙七来吧。”
  听了龙七的话,闾丘渊泉正在沉吟之时,却听到闾丘烈说道:“爹,您就让龙七兄上吧。”
  闾丘渊泉听了,叹道:“好吧。不管胜负如何,老夫在此先行谢过龙老弟了。”
  龙七行了一礼,却再也没说什么,便走到了比斗场地。他向对面的黑孔雀使六十七号说道:“在下龙七,代表无忧门出战。”
  六十七号听了,却转身望向花雨晴,乃是询问之意。
  花雨晴见了,指着龙七向无忧门问道:“宫嫱,此人不是无忧门之人,他可以代表无忧门么?你可是要想清楚。”
  “银凤使,”宫嫱应道,“既然我们事先便说好可以请帮手,那么,龙七虽然不是我门中人,但他这次比斗,无论胜负,都可代表我无忧门。”
  “很好。”花雨晴点头道,“六十七号,你可以开始了。”
  黑孔雀六十七号听了,点了点头,转回身来,手中早已拔出的长剑平举,剑尖指向龙七。
  龙七亦拔出了长剑,不过,却不是他原来的剑。闾丘烈告诉他,有一个叫剑痕的老前辈已经将他的剑拿走了,叫他用平常的铁剑即可。
  “请!”龙七很有礼貌地说道。
  六十七号见状,不再说话,冷哼一声,便挥剑向龙七攻来。
  她使的正是冰雪剑法。
  龙七站在原地,等到六十七号的长剑杀过来,他的剑才随手挥出,看似随手,却又极为精准地刺向了六十七号持剑的手腕。
  六十七号见了,好像是自己的手腕特意送到对方剑尖上一样,于是脸色一变,不得不退了回去。
  见到六十七号退开,龙七也不追击,依然站在原地。他手中的长剑又自然下垂向地。
  六十七号心有不甘,再次组织进攻,却还是被龙七轻易破解。
  龙七就像是一棵无人能撼的大树,立在中央,岿然不动。而六十七号则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不断地扑向大树,却又极快地退走。
  龙七的武功显然高于黑孔雀使六十七号。他在军中经历了血的锻炼,经验极其丰富;又吸收了石钟乳灵液的精华,乾坤心法达到第六层。就算是在龙凤小队里,他也可算是第一人了。
  如今龙七以逸待劳,任六十七号绕着他不断地进攻,他却只须转一小步,再挥出几剑,便可轻松化解对方的攻势。而六十七号则在不断地进攻中渐渐开始内力不继,身心都感到疲惫不堪。
  “住手!”花雨晴突然叫道,“六十七号你回来。这局我们雪花谷认输!”
  第四卷 幻剑啸乾坤 第032章 蛊门情仇
  “这一局,我们雪花谷认输!”花雨晴有点无奈地说道。再比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龙七的实力绝对比六十七号强,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六十七号会输。
  六十七号听了花雨晴的话,脸上虽有不甘的神情,但也只好作罢,默不作声地退回花雨晴身后。
  龙七亦不吭声,向雪花谷众人方向稍稍行了一礼,便退了回去。他这一回去,立即被无忧门弟子们的仰慕的目光所包围。
  闾丘渊泉夫妇亦是微笑着几次向龙七点头。闾丘烈及与龙七一起回来的几个,则依然是一副平淡的样子,似乎这种结果,早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叶星雨和姬月眉倒是觉得有点意外,她们知道,龙七的实力并不止于此。如果龙七展开反击的话,相信那个六十七号黑孔雀使一定挡不住。
  一胜一平一负!
  双方于三局当中打了个平手。大家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只是,无忧门有点为难。他们下一场谁上?
  闾丘渊泉夫妇此时才感到自己平常太少花时间在训练弟子的武功上了。可是如今大难临头,又还能如何补救呢?
  李政又踏前一步,想要挺身而出。
  这时,众人却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这一局,我上。”说的话简洁极了。大家循声望去,原来说话的竟然是那个永远都板着脸的木世。
  闾丘渊泉听了,不禁有点犹豫,说道:“老弟,这……”
  “我上。”木世再次简练地说道。
  闾丘烈十三岁的时候,在无忧门后山的一个小石洞里发现了受重伤的木世。最终闾丘烈救了木世,木世伤愈后,便一直呆在无忧门。
  木世在无忧门的身份有点特殊。他不是无忧门派的一员,但也不是无忧门的奴仆。平常待人亦是一脸冷冰冰的。也甚少跟人说话,就连闾丘渊泉夫妇也不例外。而唯一的例外,则是对闾丘烈。
  闾丘烈后来的很多陋习,或多或少都是因为木世所惯成的。木世一直跟在闾丘烈身边,只要闾丘烈想做的,不管对错与否,他都支持。
  不过,也有一件事情,无论闾丘烈如何要求,木世都没有答应。闾丘烈曾经几次请求木世教他蛊术。可是他一直都不肯答应。
  关于木世的过去,闾丘渊泉夫妇亦没有问过。他们自己都不想谈自己的过去。又怎么要去问别人的过去呢?
  木世在无忧门的时日已十年。闾丘渊泉亦了解他的脾性,知道他要么像哑巴一样不吭声,一旦吭声,便是九条牛亦拉不回来了的。
  “好吧。老弟,不管如何,老哥都要谢谢你!”闾丘渊泉说道。后面他又加了一句:“老弟自己小心一点!”
  木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自己走到了比斗场中央。
  花雨晴见无忧门中的木世站了出来,心道:“果然来了。”
  不单是雪花谷,就连映日门,都是来之前对无忧门做了仔细的调查。他们知道无忧门只有闾丘渊泉夫妇两人是高手,还有一个苗疆蛊门的木世,也算是一个高手。除此之外,无忧门也没有什么要好的并且武功厉害的朋友。因此他们都打着一副吃定了无忧门的心思前来地。
  只不过,由于姬月眉的出现。让映日门退出了对无忧门的争夺之战。雪花谷却不然,映日门这么做,可谓正中下怀。
  关于如何对付木世,雪花谷伤了好一阵脑筋。或许木世的武功并没她们厉害,但是他有着千奇百怪的蛊虫。
  雪花谷全都是女子。就算武功高强,但还是脱离不了女人惧怕蛇鼠虫蚁的天性。试想想,当她们施展着冰雪剑法进攻时,却飞来几条蜈蚣落在手臂,或者是几条细蛇缠上腰间……就算是有十成的功力,也不知还有没有一成了。
  于是。她们想到了苗疆的蛊门。一经接触。她们才知晓,原来木世乃是蛊门的叛徒。如此一来。即便雪花谷不说,蛊门亦是不会放过木世的。
  此时,花雨晴望向一直最安静的那群苗人。他们,正是来自苗疆蛊门!
  见花雨晴望过来,立在中间的那个身穿黑色褂子的苗人站了出来。他的年龄与木世相仿,看上去也有五十岁了。
  事实上,他们两人都在四十岁左右。但是他们由于一直与毒物接触,受了毒素的侵染,人便显得有点老相了。
  苗人亦可分许多系,他们是以衣着来分地。如穿白褂的称为白苗,穿黑褂的则称为黑苗。白苗黑苗乃是苗人当中最大的两系。当然,也还有其他的如花苗,黄苗,蓝苗等等,不过,这些只是占了其中的少数罢了。
  站出来的黑苗人脸上亦是没有什么表情,嘴里冷冷地说道:“金华,代表雪花谷。”说完便走进比斗场中,与木世相对而立。
  金华说的是汉语,但显然是比木世说得差远了,给人很生硬的感觉,如“金华”让人听了却以为是在说“金花”。无忧门的不少弟子都已经笑出声来,觉得一个五十岁的大男人居然叫金花很好笑。
  见到金华,木世那张一成不变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丝变化,仿佛古井不波的水面投进了一粒石子。
  “你终于来了!”木世叹道。
  “我终于来了!”金华冷声说道。
  然后,便是一阵沉默。
  不知为何,周围的人都沉默起来,谁都没有说话。
  其实,的确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木世与金华二人说的是苗语。大部分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之所以说大部分人,即是指还是有少数人听得懂的。如无忧门的闾丘烈,李政。
  李政家是富商,也跟苗人有来往,因而他也听得懂苗语。但若要他讲苗语,只怕也只是个半吊子。如今便是他将木世与金华的对话翻译成汉语报给闾丘渊泉夫妇听的,不过声音并不小,众人都能听见。
  过了一会,木世才问了一句:“她,还好么?”
  金华听了,却反问道:“你认为她会好么?”
  “我,”木世顿了一下,“只要她过得幸福快乐就好。”
  听了木世的话,金华却冷笑起来,说道:“幸福?快乐?真正拥有它们的人,世上到底又有多少个呢?她过得幸福快乐,你就幸福快乐了吗?这十年来,难道你过得很幸福很快乐么?”说到后面,金华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声调也高了不少。
  听到金华的质问在,木世的脸色暗淡下去。他这十年来,虽然过得很平静,但是绝对称不上幸福快乐。金华的话一针见血地刺痛了他埋藏在心里最底层的心弦。
  深吸了一口气,木世说道:“不管如何,我是不会见她的。”似乎这句话要用很大的力气来说。尔后他才继续说下去:“今日,你我乃是各为其主。当年我们没有好好地比试一场,那么,我们就今日来一比高下吧。”说到后面,却是豪气干云。
  听了木世的话,金华大笑起来。笑声中含着一股苍凉,落寞,还有,还有悲愤!只见他说道:“好好好……不见!不见也好——么?”
  尔后,金华也深吸了一口,把激动的心情都平复下来,才脸色一整,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把十年前没有进行的比试在今天好好地比斗一场吧。”
  两人的比斗,跟前面的三场都不同。他们二人俱都站在原地,双手却不断地从各自腰间的口袋里掏出许多物事出来。
  ……
  金华右手一甩,便有三条四五寸长,筷子般细的金蛇呈品字形射向木世。木世见了,却掏出了三枚乌黑的细针,同样以品字形的手法甩出,射向三条金蛇。
  可是,金蛇是活物,而细针却是死物。只见三条金蛇都在细针及身时,突然扭动身子,奇异地闪开了细针,继续向木世射去。
  射空的三枚细针,则继续往前射去,速度反而比刚才更加迅疾。原来,细针射金蛇是假,真正的目标却是金华!
  金蛇扭动了一次身躯后,速度稍稍减缓了一点。木世不慌不忙地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团东西,展开一看,才知道是一张网。这张网不是很大,比箩筐口稍小,呈正方形。织网的线细如蚕丝,上面沾满了粉末。如果用鼻子闻的话,可以闻到硫磺的味道。
  三条金蛇冲到木世展开在胸前的硫磺网前,再也收不住,一齐撞在网上。木世立即把硫磺网收紧,里面的金蛇闻到硫磺味一会儿便软瘫下来,再不动弹了。
  面对射向自己的三枚细针,金华亦是一脸平静,对于细针的迅疾也一点都不在乎。只见他的右手在胸前不断地虚点,每点一下,虚空中便会出现粘稠的汁液。很快,汁液已经布满在他胸前的虚空,却没有一滴落地的。
  就在细针射到时,金华轻喝一声,右手在粘稠汁液外围划了一个圆圈,然后往圆心一推,布在虚空中的汁液便仿佛被一道道看不见的线拉着一般,纷纷飞向细针。细针不会躲避,很快便被粘稠的汁液包围起来,而它向前飞射的力度亦最终消散,只能安静地躺倒在已经汇成一团的粘液当中。
  二人出手无数次,居然还是对对方无可奈何!
  第四卷 幻剑啸乾坤 第033章 无可奈何
  金华握在手中的粘液团很快就凝结成了一个半透明的胶球,像个琥珀,不过里面包着的是三枚乌黑的细针。
  “果然是暗蛊星针!”金华的脸上先是露出一种惊异的神情,尔后又是释然的样子。他惊异的是木世真的学会了暗蛊星针,释然的是他没有猜错,才会如此慎重地用凝露胶汁来应对暗蛊星针。
  木世随手将硫磺网及里面的三条软瘫的金蛇放入一只口袋,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咦!那个黑苗人怎么那么害怕木世的细针?居然大费周折地把它们包起来?”在一旁护理闾丘烈的桃花夫人问道,“我倒是觉得,他那三条金蛇要厉害多了。”
  其实,桃花夫人所问的,亦是众人想问的。众人都觉得,木世发出的三枚细针,随便拔剑便可格挡,而那三条金蛇却是会躲避攻击的,应该是更难对付才是。金华为何面对三枚细针却如临大敌一般呢?
  闾丘烈听了,却叹道:“你这就有所不知了。那个金华的三条金蛇,名为铁棘蛇,奇毒无比,且坚硬如铁,中者不超过九息便会毒发身亡。只是,不管有多么厉害,只要它还是蛇,就一定会为硫磺所制。”
  “那木世的那三枚细针呢?”桃花夫人又问道。
  “那不是普通的细针,名为暗蛊星针。顾名思义,针中暗藏蛊毒之意。”见到不少人都一副倾听的样子,闾丘烈继续说道:“你们一定以为那暗蛊星针那么细小,里面能藏多少蛊毒呢?那是你们并不知晓里面的是什么蛊毒。里面的蛊毒叫做星迷,细如尘粒,状如海星,故名。”
  一个无忧门弟子接道:“那这个星迷到底是怎么样的蛊毒?”众人纷纷点头,以示附和。
  “星迷乃是一种细小如尘的蛊虫。产于苗疆十万大山的最深处。那三枚细针的材料亦是产于该处,而星迷则是最喜欢待在里面。如果谁将它待的细针击碎,它们就会像是蜜蜂群攻捅了蜂窝的人一样,一直追向击碎细针的人。只要有一只星迷贴上人,便会从皮肤渗入体内。进到血液后,一只星迷会衍生出无数只,阻塞人的血液流动,使人渐渐变得僵硬起来,最终有如石化。”闾丘烈说道,“而星迷细小如尘。用刀剑无法劈中,又不能伸手去挡。唯有像那金华一般,用胶汁把它们包在里面,才能安然无恙。”
  尽管闾丘烈把暗蛊星针说得那么可怕,但有的人听了还是半信半疑的,有的人却不免感叹一番:“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时,只听金华说道:“木世,真没想到,这十年来你虽然不在圣门,圣术却精进不少。依我看,再比下去,我们也没有多少圣物可用。我看不如这样……”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蛊门乃是外人所称呼的,其门内上下的人却自称为圣门,蛊术亦称为圣术,蛊物称之为圣物。
  “怎样?”木世接着问道。
  “我们各自拿出一个已经中了圣毒的人来。当然,如果你立即施放也可以。然后相互为之解除,不能解除者即算输,如何?”金华应道。
  “好。”木世沉吟一番后点头道,“不过,必须有个时间期限。不如就以半柱香的时间为准吧。”
  “也好。”金华点头道。尔后他向同伴那边叫唤:“小桑叶!来,到金伯伯这里来!”
  接着,众人便见一个苗族女孩从苗人中走出来。她便是桑叶,身子瘦瘦地,身穿一件缀满银饰的黄绸缎衫,下面是一条直筒及膝的黑裙。同样缀满了银饰。她的小腿纤长纤长的。
  桑叶走起路来。怯生生的,一点也不像同龄人那般活蹦乱跳地。走到近前。木世才发现她的脸很小,但是那对眼睛却很大。她稍稍低着头,两只大眼睛却不时地偷偷瞄向四周,但是一碰触到对方的目光,她又连忙闪了开去。
  金华把桑叶拉到身旁,指着木世说道:“小桑叶,他是木伯伯。等会让他给小桑叶看一看病,好么?”
  桑叶扑闪着眼睛望了一会木世,然后才点了点头,却没有吭声。
  金华指着桑叶说道:“她叫桑叶,你有能耐的话,就解除了她身上的圣毒。”
  木世见了桑叶,使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无忧无虑的童年,更让他想起了心里的那个人。他暗自叹息,对桑叶说道:“你叫小桑叶吗?来,让伯伯看看你。”
  桑叶听了,显得有点害怕,望向金华,见金华点了头,她才慢慢地走到了木世面前。
  木世抓起桑叶的右手——那是一只瘦弱无比的手。他施出蛊门独有的内力,小心地进入到桑叶的体内去查探。
  “胎鼎噬魂锁魄术!这,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不一会儿,木世的脸色大变,嘴里叫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难道她不想自己的女儿活了吗?!”
  金华听了,脸色有点黯然,但仍得显得很平静。他沉声地应道:“你说的没错!正是如此。”
  胎鼎噬魂锁魄蛊乃是由精通蛊术的孕妇,以自身为炉鼎养育蛊虫,待其成形后,便把此蛊虫种入尚在腹中的胎儿。胎儿出生后,孕妇便会因精血枯竭而死。而被种下胎鼎噬魂锁魄蛊虫的胎儿,则在每月的十四晚子午交替之时,全身痉挛,体内痛痒难耐,宛如千刀万剐,又仿佛虫蚁齐噬,头痛欲裂,受尽折磨。
  木世满眼悲悯地望着面前的小桑叶,伸出右手抚上她的头,缓缓说道:“要想解除胎鼎噬魂锁魄虫,唯有以她爹娘二人的精血为引,才可完成。想必她的娘亲也早已不在尘世,而她娘竟然狠心种下胎鼎噬魂锁魄蛊,自然是牵怒于她的父亲。由此可知,即便小桑叶的父亲尚在世间,只怕也是消失在人海很久了。换言之,没有小桑叶父母的精血,她的胎鼎噬魂锁魄蛊便无法解除。”
  “我无法解除小桑叶身上的圣毒。”顿了一下,木世只得向金华认败,“不过,你也别得意,还不知道你能不能解除我给人种的圣物呢。”
  接着,木世望向叶星雨,又望向姬月眉,心里忖道:“这就奇怪了,怎么紫衣姑娘她……”然后他才对叶星雨说道:“请叶姑娘出来一下。”
  叶星雨听了,知道木世为何找她。她不怎么愿意上去,但周围的人都望向她。颇为踌躇了一会,她才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心里却嘀咕起来:“那晚我穿了黑衣去找他,他也能看出我体内的情蛊之阴后吗?”
  “就是她。”木世指着来到身侧的叶星雨说道,“不过,你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是什么圣物。只说你能否在半柱香的解除便可。”
  金华听了,点了点头。他凝神望向叶星雨,端详了一阵,脸色才一变。
  叶星雨见了,知道那黑苗金华已经察出她体内的情蛊之阴后了。
  金华又往无忧门一众人望了过去,想从中找出体内有情蛊蛊王的男子出来。只可惜,有情蛊蛊王的温子君并不在其中,无论金华观察得如何仔细,也没有在其中找出谁来。
  其实情蛊在苗疆的蛊门中并不算是最为厉害的一种蛊术。如果给金华足够的时间,他一定能够再培育一只情蛊蛊王出来。但是,只有半柱香的时间,根本就无法让他做到这些。
  最后,金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半柱香内,我无法解除它。”
  木世的脸色又回复了淡漠,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这局便算打了平手。如何?”
  “好——吧!”金华犹豫了一番,才说道,“不过,这局我们是打和了,但是我们还没有结束!小桑叶,过来,跟金伯伯回去吧。”
  小桑叶望了一眼木世,然后又很快地低了下头,怯生生地走到金华旁边。金华扶着她那纤瘦的肩膀,回到了众苗人处。
  木世则一声不吭地转身回到无忧门处,不叫叶星雨一声,也不向闾丘渊泉夫妇说什么,径自走到闾丘烈一旁站着,如一樽木雕。
  叶星雨虽然心里有点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亦是很快便转回原地。
  一胜二平一负!已经比斗了四场,可还是打成了平手。
  这样的战果,对于无忧门来说,是一件令人鼓舞的事情;而对于雪花谷来说,却是有点出乎她们的意料,让她们很不满意。
  雪花谷的花雨晴显然也有点焦急起来,她们如今急需一场胜利来鼓舞一下士气。如今看来,也唯有自己上了。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无忧门众人,就算是闾丘渊泉上来,胜利的天平亦只会倾向自己。
  于是,花雨晴自己站到了比斗场中,对无忧门的闾丘渊泉说道:“闾丘门主,看来该轮到我们了。”
  闾丘渊泉听了,心里暗叹一声,看来也只有自己上了。即便武功不够厉害,但是他不能灭了无忧门门主的威风。
  就在闾丘渊泉要站出来开口说话时,却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这一场,闾丘门主就让给老夫吧!”
  第四卷 幻剑啸乾坤 第034章 剑痕出手
  一个全身包在黑布里的人,身材颀长,站在无忧门那座石堡顶上,如同一只苍鹰立在那里,俯瞰着脚下的一切。
  剑痕!
  见过这个神秘蒙面人的闾丘烈一干人,一眼便看出来者便是剑痕。而姬月眉,姬千秋等人,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已经猜到来人便是剑痕了。
  闾丘渊泉夫妇却不知来者何人,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尔后闾丘渊泉才说道:“不知阁下是……”他问得很小心,来人全身都包在黑布里,看不清面容,但能够掠上石堡之顶而无人发现,武功定然不弱。
  “老夫乃剑痕是也!”黑衣人用苍老的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响亮,但是广场上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就像是人在自己耳边说似的。
  也不见黑衣人怎么动作,他整个人便虚飘飘地从石堡之顶跃下,有如天神下凡,轻轻地落在闾丘渊泉夫妇一旁。
  “剑痕前辈!”闾丘烈虽然有伤在身,但还是连忙赶到剑痕身旁,极为恭敬地行礼道。
  闾丘渊泉夫妇见状,心里都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闾丘烈生性桀傲,就算是对他们父母俩,亦少有如此恭敬的时候。而面前这个刚到的黑衣人,却能够令闾丘烈如此恭敬,实在是有点意外。
  “爹,娘,他便是剑痕前辈!”闾丘烈有点兴高采烈地说道,“前辈,这便是晚辈的父母。”有剑痕前辈在,这局肯定不会输。
  闾丘渊泉听了,向剑痕抱拳行礼道:“剑痕阁下,这……在下先行谢过阁下义举。”剑痕全身用布包着,看不出他的容貌,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就连要搭话,闾丘渊泉亦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闾丘门主不必如此。老夫前来助拳,乃是另有条件的。至于是什么条件,你问问你的儿子便知。”剑痕大手一挥说道,算是还了礼,“老夫还是先去打发了那个丫头再说吧。”
  花雨晴见一个黑衣人走到她面前,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何人?”
  剑痕应道:“老夫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局老夫代表无忧门。”
  “光天化日之下,你却躲在黑衣里面。难道是见不得人么?”花雨晴怒道。
  “哈哈,”剑痕接道。“老夫见过不少女子以布遮脸行走江湖,难道说,她们亦是见不得人的么?”
  “你!这,她们不同……”花雨晴固执地说道。
  “哦?有何不同?”剑痕应道,“不也一样是以布遮面么?她们可以青纱遮面,为何老夫不可以黑巾遮脸?”
  “你……”花雨晴明知道对方是在牵强附会,却一句反驳地话也说不出来。
  剑痕大笑几声,说道:“不过,既然你们想看老夫,老夫便从你所愿,让尔等瞧上一瞧又如何!”说着,他便将包住脸的黑巾摘了下来。
  这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老脸,额头上的几道皱纹,花白的眉毛,花白的胡子。这样的老脸,在大街上随处可见。很难让人把他与一个武林高手联系在一起。
  众人都为之一怔,他们都想不出剑痕既然总是蒙面出现,为何今日却要以真面目示人。特别是闾丘烈他们一群跟剑痕早有接触的人。
  剑痕的面貌极为陌生,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姬千秋这般年纪的人都没有见过。摘下一会,剑痕又把黑巾重新包在脸上。
  叶星雨此时却低声对姬月眉说道:“剑痕的这副面孔不是真的。是经过易容的脸。”
  “哦?”姬月眉惊讶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我的易容术虽说比不是师傅,可是在江湖中也应属一流的了。这个剑痕的易容术已经不错了,但还是被我看出了他的破绽。”叶星雨说道。
  “他本来就一直蒙着脸的。就算是他易容了又如何?好像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姬月眉说道。
  “这你就错了!”叶星雨正色道,“他现在露出脸来,是要让众人都以为他的本来面目便是如此。这样做的原因。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由此可知,他一定是我们,不,应该说是今日在场的某一个或某一些人认识的人。哼!他这一招,真可谓是欲盖弥彰啊!”
  姬月眉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即便如此,今日在场的人那么多,到底会有谁认识他呢?”
  叶星雨亦点头道:“这倒也是。”
  比斗场中,剑痕与花雨晴二人已经交起手来了。他们二人的情景有点像龙七对上黑孔雀使六十七号有点相似。
  剑痕左手靠在背后,站在原地,只用右手,便与花雨晴斗得个不亦乐乎。花雨晴长剑在手,不断地挥舞长剑,已经换了一十三招,却招招都是无功而返。
  “锵”地一声响,剑痕一指弹在花雨晴的剑脊上,震得花雨晴不得不再次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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