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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淫贼到侠客-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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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自立此时嘿嘿一笑道:“真没想到啊,秦牧居然有此际遇,让本官的计划功亏一篑。只是,既然秦牧你当时就知晓乐无言身上有迷药地解药,为何不当场指出来,却要搞什么圣鱼之事?”
“如果我当时直接指出的话,定会被乐无言反咬一口。他会说我怎么会知晓他身上有解药?会说我就是下药者,所以没有被迷倒。这样一来,在下亦怕难有辨解之言。”温子君应道,“但是通过圣鱼,就会让乐无言觉得,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让他心生惧意,自然就无法再嫁祸于人。而且他还会寻求同谋救他。”
吴自立击掌道:“不错!不错!看来是本官疏忽了,竟然被一个无名之辈破坏了本官的计划。”
“不过,”吴自立又道,“你们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奈我何,我告诉你们,我的人已经把梁山泊围得水汇不通,你们一个都逃脱不了!到时,你们一个也走不了。”说到后面,声色俱厉。
四大堂主已经把吴自立围在中间。
史不严冷笑道:“吴大人,真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不过,我可告诉你,我这总舵屯粮甚丰,就算被你的人围个三头两年,亦不忧吃喝!”
吴自立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可不要想得太好了!本官能够启动这个计划,难道只有本官与乐无言二人么?实话告诉你们,外面的帮众里,还有不少本官的人!只要本官出了这个门,发出信号,他们便会立即里应外合,一举攻进总舵来!”
众人大惊!要真是如此,只怕黄河帮会全军覆灭。
林惊风冷笑一声,说道:“哼!只怕你没有能力踏出此门!”
吴自立突然前胸一挺,一股逼人的气势四向迫去。
除了温子君,其他人都惊讶极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知府吴大人,居然是个武林高手!
林惊风见了,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没想到吴大人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就让本堂主领教一下大人的高招吧!”
说着,林惊风便率先出手向吴自立攻去。
另三位堂主依然站在原地,并没有出手。
林惊风一拳击向吴自立的胸前,铁拳未至,拳风已及身。
吴自立却是一脸不屑,同样是一拳击出,直向林惊风袭来的那一拳。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24章 黄河帮凶案⑩
“砰!”两拳相碰,林惊风的身形又退回原地,而吴自立反而是纹丝不动!
“子午易筋经!”林惊风脸色大变,“你怎么会本帮的内功心法?”
子午易筋经,乃是北宋时期的梁山好汉合力所创。当时的梁山英雄,融佛道儒兵四家之武功精华为一体而成。
此功乃是练先天之躯以补后天之精华,练后天之精华以补先天之不足。二者相辅相成,功夫练到一定程度后,练功时身上就会出现一股热流和一股冷流,热流被称为“火候”,冷流被称为“精华之泉”。冷为阴,阴为子,火属阳,阳为午,功夫如能练到此地步,就算达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境界。
此功法与乾坤老人所创的乾坤心法甚为相似,但没有乾坤心法那么博大精深。
子午易筋经是黄河帮的内功心法,吴自立却不单会,而且显然比林惊风还要深厚!
另外三个堂主都是脸色一变,子午易筋经乃是黄河帮的不传之秘,只有帮中的精英才有机会练习此功。可是吴自立一个朝庭命官,怎么会练有此功呢?
吴自立冷声道:“有形相生,难易相成。你们的精华之泉也只是刚刚练成吧?哼!就算是你们四个一齐上,本官亦能轻易破之!”
四大堂主听了,脸色突然一正,互望一眼,于是都瞬间出手向吴自立攻去。吴自立的话,简直是对他们的污辱。
吴自立见状,又是冷笑一声,等到四人都冲到了面前,他才动起身形,施出绝妙拳法,依次击向四人。
只听几声闷哼。四大堂主纷纷后退。去势比来势更快。待他们定住身形,却又同时吐出一口鲜血来。
吴自立想要速战速决,于是出手毫不留情,想一举击溃四人。
史不严亦惊呼道:“子午拳!也是本帮的武功,你为何也会?”
子午拳,全名为子午轮回拳。一直以来,集大成者为北宋时梁山的燕青,当时亦被人称为燕青拳。子午拳随人所动,随屈就伸,不乏轻盈。亮式澄彻,舒展优美。讲究自然,讲究“后发而先制”。
吴自立说道:“很好!本官以为可以把你们击得毫无还手之力,却没想到你们只是吐了一口鲜血而已。哼!本官会的还多着呢。”
此时,四大堂主纷纷拿出兵器,轻叱一声,又向吴自立攻了上去。
林惊风一把长枪。有如灵蛇吐信,挥舞着袭向吴自立。他乃是北宋时梁山一百零八将中武功排名居首位的林冲的后人。林冲曾凭手中长枪,一人堵住城门口,虽千军万马亦无法寸进。可见林家枪法的厉害。
其实,黄河帮所有帮众都是北宋时梁山好汉的后人。他们秉承梁山遗志,除暴安良、仗义疏财,渐渐壮大,遂成了黄河帮。
史不严的判官笔,柴承儒的铁折扇,萧青余的长刀,加上林惊风的长枪,都一齐往吴自立的身上招呼而去。
吴自立此时也不敢有丝毫疏忽,在四大堂主的刀枪中闪躲腾挪。
一时之间,五人就在房间里斗得难解难分。
可惜的是,毕竟房间的空间太窄。并不适宜兵器的发挥。否则吴自立只怕早已被攻得手忙脚乱。
此时自然是形势刚好反过来,吴自立却在四人中间如鱼得水,丝毫不露败绩。
但他也无法脱出四人的围攻,心里渐渐开始焦急起来。
吴自立突然下了一个决心,突然猛攻里屋那面的柴承儒。
柴承儒顿时觉得压力猛增,手中的铁扇亦不由慢了下来。
另三位堂主见状。都纷纷加力攻向吴自立的身后。
吴自立此时却又横移。向萧青余的长刀迎去。
林惊风的长枪一击,大有一去不回之势。此时却突然失去了吴自立地身影,收势不住,竟向柴承儒刺去!
柴承儒唯有后退。
旁边的史不严见状,大惊,顾不上追击吴自立,两只判官笔急忙上撩,把林惊风的长枪枪头挑往天花板。
而此时,吴自立面对的只有萧青余!
萧青余长刀劈来,吴自立居然反手挡去!难道他宁愿丢掉一只手?
“丁当”一声,却是金铁相交之声。
萧青余的长刀被吴自立藏在袖里的铁拐磕得往后甩去。萧青余的身形亦不由一顿。
吴自立的身形一转,却向房门外掠去!
这一系列动作,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说起来话长,实际上却只是几息之间。
四大堂主大惊,纷纷向吴自立追去。
吴自立眼见房门在即,心下大畅,只要出了这个门发出信号,他的大军将攻进总舵,而黄河帮里的内应亦会突然发难。届时,黄河帮还不是一样会掌握在他手中?
只要再有五尺,便可以冲出去了。虽然门外还有不少战风堂的人在堵着,但这些一点都不会放在吴自立的心上。
并且,跟随吴自立进来内堂的四位随从已经在外面跟战风堂的守卫打了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却突然堵在房门处!非常迅捷,就像是突然凭空出现在那里一样。
吴自立冷哼一声,轻叱道:“挡我者死!”当下运起十二分功力,一掌击向对方,以期能够一招杀敌。
“秦兄弟!”后面的四大堂主都惊呼起来。
张在晨,王文庆与宋平亦要叫出“温将军”时,却被李尚东拉住了。要他们相信温子君的武功。
堵在门口的正是温子君。他知道如果再不出手,只怕会造成极其重大的后果。于是他便连踏八卦游龙步,快如闪电地赶到门口,挡在吴自立的必经之路上。
吴自立以为秦牧这样的年青人,比起后面的任何一个堂主来都要弱得多,他这一掌定能凑效。杀秦牧而逃出。
温子君见识过吴自立的武功,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他左手运掌当胸划弧,右手凝拳,运起十成乾坤心法内力,当胸一拳击出。
他这一拳没有一丝拳风,劲力已经凝而不发。
吴自立却以为对方是实力太弱,这一拳不啻于螳臂挡车,心下大定。正是由于他的这次疏忽,终导致他的失败。
等到吴自立发觉对方的拳劲是如何充沛时,他已无法变招,只得硬起头皮继续击出那一掌。
一拳一掌相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温子君立在原地,而吴自立则有如一只鹏鸟悬在半空中。给众人的感觉是,两人都似突然被定住一般。
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众人便见到吴自立的身子突然往后退飞回去,空中挥洒着他嘴里喷出的鲜血。
四大堂主见状,大喜。吴自立这下退飞回来,跟自投罗网没什么分别。他们四人顺势便把吴自立制住了。
吴自立面如死灰,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他最后知道自己小看了那个年青的秦牧,但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武功。
一拳!
没想到秦牧只用了一拳,便把四大堂主都无法制住的吴自立击得口吐鲜血,再无还手之力。
乐无言目瞪口呆,真的无言可说了。
张在晨他们亦是对温将军的武功惊讶万分。
房中唯一没有惊讶的,是方灯河。他此时还沉浸在丧父之痛之中,一点也没有觉察出房间里的关系到全帮生死存亡的搏斗。
吴自立身子被制,嘴却没有,他不甘心地说道:“你们别高兴得太早!只要本官再过半个时辰没有消息,围在梁山泊的官兵一样会攻进来。”
温子君却冷笑一声,说道:“哦?吴大人,你有没发觉这里少了一个人?”
四大堂主才发觉一直跟着温子君的一个年青人不见了。他们不知道是谁,但张在晨他们知道,他们也是刚刚知道不久。
王进不在房间里!他去哪了?
吴自立脸色不变,哂笑道:“少一个又如何?难道他还能挡住本官的几千人?”
温子君又是冷笑一声,说道:“他一人自然抵挡不住,但他有一块令牌,却可以抵挡住千军万马!”
吴自立脸色又是一变,本来就是死灰色的脸更是失尽颜色。他有点慌乱地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令牌可以指挥我的人?”
温子君脸色一正,说道:“哦?你现在才来问我是谁?围在梁山泊的官兵是你的人么?那是驻扎在地方的朝庭军队!”
顿了一下,他厉声喝道:“私自调动朝庭军队,吴大人,你可知罪?”
吴自立又是一惊,忙道:“你到底是谁?”
这时,张在晨站了出来,指着温子君,朗声道:“吴大人,他便是皇上所封的平南将军温子君温将军是也!”
吴自立听了,终垂下了头。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25章 再度出发
吴自立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待得非常清楚。
他是北宋时梁山一百零八将中的智多星吴用的后代。他的父亲原是黄河帮的副帮主,因为犯了一些错误,被免了副帮主之位,于是一怒之下离开了黄河帮,郁郁而终。
父亲的死让吴自立快速成长起来,亦让他的心里装满了仇恨。于是他苦心练功,发愤读书,考取功名,争取到济宁任知府。然后他又费尽心思与黄河帮的方大海拉关系。而方大海即位之初,也正想与官府搞好关系。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交往甚密。
孰料吴自立另有所谋,方大海却与他称兄道弟。吴自立暗中收买了一些黄河帮里的人,有些甚至是其父之旧交。最后发动了这场阴谋。
本来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吴自立却低估了温子君,终于一败涂地,以被俘收场。
聚义堂。
史不严正苦口婆心地劝道:“少帮主,帮主如今已然仙逝,这帮主之位自然是由少帮主接任。少帮主岂能说走就走呢?”
温子君等站在一旁,他们正要辞行。
方灯河亦一身要出远门的打扮,背上还有一个包裹。
他的这一打扮,把四大堂主吓坏了,连忙出来阻止。
方灯河却说道:“各位叔叔,我父亲在世时,也是要河儿将来坐上帮主之位。可是河儿所向往的,乃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生活。因此,我一直都拒绝父亲要传位于我。而正是如此,父亲与我的关系闹得有点僵。”
史不严道:“可是少帮主,帮主壮志未酬。难道你就不想继承他的遗志吗?”
方灯河道:“我知道父亲一生的心血都在这个帮里,他如今……可是人各有志。就算是我现在坐上帮主之位,可是我的心不在此,又能有何用?”
史不严他们还要说,温子君上前来,说道:“各位堂主,正如少帮主所言,他都无心在位,你们却要强迫他坐上去。我想他也不会有什么作为地。不如,就让他到外面去四处走走,多长长见识。说不定哪一天他会回来继承乃父的遗志呢。”
四大堂主无奈,长叹一声。只得随他去了。
出了聚义堂,广场外站着一百个黄河帮众。他们将随温子君到军队去。
林惊风上前去,对那一百帮众说道:“各位兄弟,你们都是我黄河帮的精英,这次跟随温将军到军营里,一定要听从将军的吩咐。千万不要堕了我黄河帮的威名!听到没有?”
“是!”一百人齐声道,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柴承儒手里捧着一块金鲤玉牌,递给温子君,说道:“温将军,此玉牌乃是敝帮至宝,可号令敝帮上下。将军帮助敝帮找出了杀害帮主的凶手,是敝帮的大恩人,还望不要推辞!”
看到四大堂主的热切目光,温子君只好收下。
众人出了梁山泊。
温子君问方灯河:“不知少帮主将往何处?”
方灯河忙道:“将军就不要叫在下什么少帮主了,将军直呼我的名字好了。其实。在下亦没有想好去哪,如果将军不嫌弃,就让我先到军队里去见识见识吧。”
温子君笑道:“那好,我就叫你方兄弟吧。不过,你说到军队来。岂不是有违你那‘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志向吗?”
方灯河又道:“在下只是暂时到军队里去历练一番。只要在下走的时候,将军不要阻拦就是。”
温子君又笑了,说道:“那好!这一百黄河帮的兄弟就由你负责,如何?”
方灯河连忙行礼道:“谢谢将军!”
王进上前问道:“将军表弟,临走时那史堂主跟你请教什么呢?”
温子君应道:“哦!史堂主问我。有没什么方法找出帮里已经被吴自立收买的帮众。”
李尚东接道:“那有什么办法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对吴自立与乐无言严刑拷打喽!”王进道。
“那如果他们坚决不说呢?”李尚东问道。
“不说就再严厉一点。来个凌迟,夹手指……”
张在晨问道:“那么将军可有良策?”
温子君道:“其实很简单。只要史堂主他们向全帮宣布吴自立与乐无言已经供出了他们的名单。那这些人听了,必定要想办法逃出总舵,届时便可知晓是何人了。”
“就这么简单哪?!”王进嚷道。
“不过,”温子君说道,“我建议史堂主应宽大处之。在帮里宣布,如果自首的话,便免责罚,这样应该可以更好地处理帮务。而不至于把全帮弄得人心惶惶,分崩离析。”
回到商河县衙时,丁鱼已经等在那里。
本来丁鱼也是跟着一起到了梁山泊的,谁知她正要上船时,却收到六扇门的消息,只得赶回京城去。
回到房间,丁鱼告诉温子君:“樊姐姐过几天也会追上来的。不过我还没告诉她你就是,就是那个欺负她的大坏蛋!”这些话都是贴着温子君的耳际说的,呵气如兰,让他心里直痒痒。
“那她为何会追上来?”温子君不解道。
“我们可是霜冷双妹啊!自然是要形影不离才是呗!”丁鱼嘻嘻答道。
“对了!”温子君问出他一直不解的问题,“你到底是如何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哦!是这样的。那天我在京城城郊遇见正要出兵的程力,他说遇到了帮他们制住‘恶潘安’章天行的恩人。而那个恩人就是你!”丁鱼笑道,“于是我就开始怀疑了。再具体地问了一些事情,然后在那个,那个破庙不远的溪边,我又见到有打斗的痕迹。虽然程力他们不相信你的武功可以制住章天行,但是我知道我们自从在破庙里……以后,武功进步神速。只要你稍稍动一下脑筋,应该可以骗到章天行的。于是,我就来找你核实喽!”
温子君不由叹道:“世事真是难料!你拼命想要隐藏的,往往可以从一些细节里发现真相!”
休息了一个晚上后,温子君他们再度出发!
第三卷 沙场秋点兵 第026章 日久生情
程力率领的大军即将经过商河。
温子君只带着丁鱼,王进及李尚东前往龙泉。
其余的人,在商河等程力。然后与程力一齐奔赴岭南。
方灯河所率的一百名水中高手,先分到各营,在行军中边前进边进行一些水战的初步训练。
温子君他们一路也没有怎么停留,除了必要的吃饭休息。
几天后,他们终于到了龙泉。
龙泉的剑池周围,都搭着简易的木棚,把湖畔所有的铸造作坊都串连起来,像是一串佛珠把剑池湖圈起来。
木棚里是一座座烧得火红的炉子,一座座铸剑的平台。
一个个精赤着臂膀,鼓起团团肌肉的铁匠,正在木棚下飞舞着铁锤,挥洒着汗水。
如果说一个铁匠的敲打稍嫌单调的话,那么,成百上千个铁匠的敲打,此起彼伏的铿锵声,便汇成了一曲浩翰的华章。
断玉坊有如众星捧月般,凸显出其在佛珠里的领头地位。
本来极其普通的铸剑作坊,只因有一位铸剑大师住在里面,顿时蓬壁生辉。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刘禹锡的话再一次在断玉坊得到验证。
温子君刚下马,君临风便从断玉坊里迎了出来。
“秦兄,呃,还是叫你温将军呢?”君临风笑道,“你可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好几天了。”可是他的笑里,除了朋友重逢的欢喜以外,眉间竟有挥之不去的淡淡愁云。
温子君依然戴着秦牧的面具,这样可以让他更方便行走江湖。他轻问道:“君兄,难道铸造兵器出了什么事吗?”
“唉!”君临风长叹一声,摇头说道,“那倒没出什么事。可是,橙缘他出事了。”
“橙缘?他?”温子君讶道,“他一出家人会出什么事?”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不过,说起来就话长。来来来,我们先进去再说。咦!”君临风突然惊呼道,“这,这不是丁鱼姑娘么?”
丁鱼笑着点点头,正要说话,王进却抢先说道:“君少侠的记性果然厉害!不知还记得我们两人?”
君临风望了望他们,稍为沉思了一下,然后一拍额头。
叫道:“哦!燕京三英?王进?!李尚东?!”
“正是我们!”李尚东抱拳行礼道。
君临风大乐,笑着把他们都迎进断玉坊。
当初,温子君把顾影丢在龙泉便走了。而君临风又把顾影抛给了橙缘。橙缘无奈,只得接下顾影这个病人。
橙缘被少林逐出,他本可以结束僧人生活,但习惯却让他一直都过着僧人的生活。他的房间里还燃着檀香,一张木床上面的墙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佛”字。
窗边的简陋书桌上摆放着一个香炉,炉里青烟袅袅。
除了香炉,桌上还散放着几本佛经。
橙缘进了房间,顾影已经被君临风放在木床上。
看着那张沉睡着的纯静的脸,橙缘的心古井不波。
他在少林寺里长大,梦想是成为一个得道高僧。
那些前来进香的善男信女,都只不过是一样的香客罢了。
虽然,如今地他再也不是少林寺的门徒,但是,对于世人,他依然是一视同仁。
在橙缘的眼里。顾影只不过是一个香客,一个病人。
人的身子都是渡世的皮筏,都是一副臭皮囊罢了。
顾影的美貌,如同镜中月,水中花,会瞬间即逝。
橙缘也不理床上的顾影,径直走到窗前,随手拿起一本佛经,轻声读了起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
这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本篇幅很短的佛经。
“这是哪里?”一个淡淡的声音,软软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橙缘抬头望去,顾影已经坐了起来。
她向橙缘望了过来,眼睛里有一点面对陌生环境时的慌乱,但脸色还算正常,很平静。
转头四周望去,然后,她就看见了床边墙上的那个大大的“佛”字。
那个“佛”字写在一张宣纸上!
顾影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睛张得很大,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更是苍白并扭曲着,嘴里尖叫着:“啊……”
“嗤”地一声,墙上的大“佛”被撕成了“人弗”两字。
整个“佛”字,在顾影那双疯狂的手里刹时粉碎,化作片片纸屑,有如一只只蝴蝶在空中飘落。
橙缘不由一叹,人弗即弗人,难道真要到了非人的境界,才是佛么?
望着顾影狂乱地样子,橙缘没有一丝想要上前去阻止的念头。他突然大声地诵读起手中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来。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
君临风冲了进来,瞠目结舌地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顾影坐在床上,疯狂地撕着碎纸;橙缘坐在窗前的木椅上,大声地朗诵着佛经。
橙缘地诵读越来越有力,暗合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加上空中弥漫的檀香味,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正一点一点地改变着顾影的情绪。
君临风惊讶地发现,顾影那狂热的双眼渐趋平静,动作也渐渐慢下来。
诵经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顾影最终呆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双眼虽然平静,却不是清澄的,而是呆滞的。
在后来的日子里,橙缘的房间里所有跟纸有关的东西,包括书桌上地那几本经书,全都成了顾影那双玉手的敌人。
她每一次发狂撕扯着纸时。橙缘都不上前去阻止,而是站在一旁大声地诵读着佛经。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金刚经》、《楞严经》……这些经文早已印在橙缘的脑海里。之所以还要买几本实体书来翻,是因为他想重温孩提时诵经的那种快乐。
橙缘发现,当顾影发狂时,头脑反而是清醒的,而当她恢复平静时,反而像一个与外界隔离的人,完全无视别人的话语。
于是,橙缘故意取一些纸张,不时地丢在顾影的面前。等她见纸发狂时,便开始诵经。此时的经文。他诵读出来,仿佛成了一种清心醒脑的无形之药,不断地散入顾影脑海里。
坚持了一段时间,顾影见到纸张发狂地现象,不再像以前那般激烈了。并且,发作的时间也没有以前那般长久。
橙缘又辅于一些清心醒脑地汤药给顾影服用。渐渐地,顾影有时手里拿着纸张,也不会立刻发狂。但时间一长,还是会把纸张撕破。
两个月后,顾影见到纸张发作的机率越来越少。
不过,橙缘却常常苦恼不已。
他的心不再古井不波,见到顾影的笑靥,他的心里也感到特别开心,看到顾影发疯地撕扯着碎纸时,他的心也会感到痛苦。
橙缘有一次去采药,才刚刚上到半山腰。心里却想着顾影不知怎么样了,于是他连药也没有采,又赶回来。他见到顾影正呆呆地坐在剑池湖畔时,心里顿时一轻,不由地笑了起来。
而顾影亦是如此。她总是跟着橙缘,见到君临风及大路小路时,她总是紧紧抓住橙缘的衣袖,躲在他背后不敢出来。
她睡觉时,一定要听着橙缘诵经才能放睡;就连洗澡时,也非要橙缘在门外诵经。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去洗。
只要一听到橙缘的诵经声,顾影就会心平气和。
日久生情!
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两个互相仇视的人,如果把他们丢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只怕假以时日,亦会抛弃前嫌,握手言和。
橙缘也是人,他还不是佛。
日久生情,不像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在乎的是一刹那的感觉,可是激情过后,还能剩下什么呢?
终有一天黄昏,顾影坐在剑池湖发呆。
突然从远处的天空飘来一只断线的风筝,掉落在离顾影不远的湖面上。
风筝上还题有两句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顾影见了,突然狂性大发,誓要撕碎那只风筝!于是她一个人扑进了剑池里。
风筝是撕碎了,可是顾影亦沉入湖水中去了。
等橙缘赶到,把顾影救上来时,她已经喝足了水,昏死过去。
湖畔没人,橙缘情急之下,用手压了几下顾影的胸口后,捏起她的鼻子,嘴对嘴地吹气进顾影的体内。
顾影此次醒过来后,居然整个人都好了。对着纸张再久,亦不再发狂。
但令橙缘和君临风没有想到的是,顾影竟然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记忆!
她只记得橙缘,其他人却一概不识。
新生后的顾影,有如一张白纸。但她依然粘着橙缘,与橙缘更为形影不离。
就在前几天,橙缘突然察觉所练的易筋经渐渐有突破第五层的迹象。于是他决定闭关,一举突破易筋经的最后一层。
橙缘以往修练易筋经时,心底一片澄明,身心合一,无我无相,每次都很顺利。可是这一次,就在最紧要的关头,橙缘的心底浮现出顾影的身影!
尤其是在剑池湖畔地那次嘴对嘴地湿湿的,柔柔地感触,让橙缘一直紧守的无我无相之境瞬间失守,真气大乱!
一天后,还是顾影等得不耐,硬是闯进去,才发现橙缘全身忽冷忽热,已经走火入魔,失去了知觉,宛如活死人一个。
顾影天天以泪洗面,而君临风亦束手无策。
少林寺里或许有救橙缘的办法,可是橙缘已经被逐出师门,只怕去了也没用。加上路途遥远,只怕人未到,就已经不治了。
让君临风高兴的是,此时谢天谢地二人带着温子君的信来了。而且,谢天谢地的主人亦会不日就到,心下大定。
于是,君临风安抚了一下顾影。然后一面着手进行温子君交待的事——重新铸造谢天谢地他们运来的兵器,一面等着温子君的到来。
他相信,温子君一定有办法医治橙缘的。
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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