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武当宋青书-第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绝非寻常闺秀碧玉可及。
  四人说说笑笑,走走停停,不时指点山水,闲赋几句歪词,悠悠然大有高士意境。
  走了一程,便听走在后头的一个蓝衫汉子笑道:“师傅,咱们这一走就半个多月,京里头没事儿吧?”
  玄袍男子“啪嗒”一声合上折扇,在那蓝衫汉子头上重重敲了一记,笑骂道:“你这乌鸦嘴尽说坏话。有我的张良和萧何在,出不了事。”他身旁的那白衣女子亦是不由莞尔,抿嘴轻轻笑着。
  蓝衫汉子身畔的黑袍男子温文尔雅的笑笑,道:“师兄离京之前,一切事宜,想必早已安排妥当,军师妙算,前元王保保那些余孽想来能一网打尽。怕只怕南疆不安,又与蜀中贼寇相勾结,鞭长莫及,难以平定。”
  玄袍男子目光一寒,微微冷笑道:“无忌,你道我下这一趟江南作甚?不会会老朋友岂不是白来了?他朱某人八年前能大难不死,我宋某人便能在八年后再杀他一次!”
  这一行四人,正是当朝天子宋青书与苏贵妃、崇明王张无忌、骠骑卫上将军邓愈。此行途中众人皆以以前称谓相称,该叫师傅的叫师傅,该叫师兄的叫师兄,便是这堂堂九五之尊的武定帝,也是摒弃那个说的极为拗口的“朕”字而转用“我”,叫得顺口之至。
  却听张无忌笑道:“师兄神武,那朱元璋一介匹夫。却如何是你敌手!”
  邓愈接口道:“张师叔说的是,我看不劳师傅出手,老傅就足够解决他了!只是盘踞岭南的那人棘手了些。”
  宋青书听得此话,忍不住一挥折扇,哼道:“此人用兵明里似无法度。实则极是精奇,若不是友德身经百战,临敌小心,只怕便是大败亏输之局。哼,不过这老小子是不是久不打仗荒疏了那几下把式,打了这许久,还是以我龙庭府兵对阵,他妈地连贼酋什么名字都不晓得,无忌。回头你替我起草一封书信,骂他个狗血淋头!”他不是不知道现如今自己十兄弟之间的尴尬处境,但仍是坚持要带张无忌南下。其一是让京中怀孕在家的赵敏有个羁绊,其二则是也想与师弟好好聚聚,说说真心话。
  张无忌笑着应了,笑容里明显没有在北平城里郁结的味道,明朗,开心。自宁波府而后,多便是步行了,这一路虽说不乏景色秀美的所在,但多地却是穷山恶水。好在四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轻功厉害,气息悠长,邓愈又从刘伯温那处学得些许天地道理,能掐会算的道道虽不算精通,但也往往能令诸人赶在夕阳西下之前投宿落栈。
  几人步行了四五日。便入福州地界。这一日方及清晨。四人便自蒲田镇客栈中出发。悠然上山。九莲山上风光明媚。不乏佛迹。宋青书、张无忌师兄弟玄学深厚。苏若雨学识渊博。邓愈也是个插科打诨地个中里手。一路上自是趣味盎然。
  走至中途。挽着苏若雨盈盈素手。青书忽然想起离京之时。批阅章折时。看到刘伯温呈上地奏折中意味深长地那句:“……北元之兵。臣能定之;王妃举措。臣亦以耳目相闻;朝中大事。基代为操持。当属不该。有谕旨在身。强为之亦差可也;立后之事。关乎国体。基纵无旨。僭越议之。国母孰归。迫在眉睫。陛下宜早作决断。南巡归来。万望定论。”
  想到此处。心头计议一番:皇后统领后宫。依苏若雨手段原也能行。只是这一国之母不仅仅是统领后宫这么简单。以身作则、母仪天下也是一项重任。苏若雨地出身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她绝对与皇后之位无缘。剩下两位。也该有个决断了。
  沿着山路一直往上。青书等五人离寺渐近。少林寺三个斗大金字映入眼帘。漆黑匾额好几处都稍破而损。却不显破败。反有盎然古意。
  走到大门前。随口诹了几个姓名。与知客僧通报了。只道是过路地香客。欲进寺捐些香火钱。知客僧却断然拒绝。青书不由好笑。八年前自己偷偷潜进寺中。今日原想光明正大一些。孰料这和尚还不让。真是彼其娘之!
  挥袖点了那知客僧遍身十余处穴道。把个和尚如金刚也似立在门口一动不动。而后领着妻子师弟徒弟大摇大摆走入寺内。
  才走了不到里许,便听得拳脚风声,青书不由大为惊讶,南少林实力之雄厚,前些年他已见识过,他心里一直疑惑,为何当年来助阵的北少林诸僧比之南少林弱了一筹不止?不说那个蜗居禅房的变态红叶,也不说天字辈地六位长老,便是沈振鸿等一干慧字辈高僧,也是高手林立,比之唯三空神僧支撑大厦的北少林,实在是强悍太多。
  那又是何人,敢到猛虎群中撒野?
  着张无忌和邓愈在后等候,青书携着苏若雨手,身法展开,一掠至屋舍顶端,微微躬下身子,眯眼瞧去,不由心头大震。
  白袍剑客手中宝剑淬出匹练也似的淡红剑芒,吞吐莫测,身形一转,便削断那身着黑色僧衣地老和尚手中禅杖,便听他淡淡道声:“承让。”旋风也似的退后丈许,收剑回鞘,动作干净利落,几近完美无缺,无半分多余。
  青书嘴角浮上笑意:“原先还没料到白观这小子是个死不认错的犟驴脾气,连杀十三员蒙将,啧啧,我只道是市井流言里的夸夸其谈,今日一见,才知其所以然。居然还能放出剑芒了,功力不错,不错。”
  那老和尚收了断成两截的禅杖,长须在风中飘扬,向那身着靛蓝纹金边袈裟的和尚一合十,随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
  便听那方丈装束的和尚吐气开声:“白掌门功力深湛,便连敝师叔亦不是足下三十招之敌,委实近天人之境。但若欲拜谒敝师兄红叶,还须过了贫僧这关。”声音浑厚硬朗,青书只觉再耳熟不过,一时却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定睛瞧去,心内又是一惊:“原来是他,只是怎么出家做了和尚?白观又干啥想找红叶?”
  白观皱眉道:“白某久不出山,本不知贵寺红叶大师尊名,此来全为敝师弟蔡子峰,并非比武斗狠,方丈大师又何苦为难?”
  慧鸿禅师叹道:“先师遗训,不得不守。白掌门,请赐招。”
  白观闻言眉头一舒,哈哈一笑道:“进寺便闻慧鸿方丈易筋经内功高深无匹,能斗上一斗,也是快事!”
  慧鸿禅师颔首道:“请。”
  青书在房顶看得大乐,这两人昔年也曾会过,今日斗将起来,却不知是缘分还是宿命。
  却见白观一套希夷剑法使得绵绵泊泊,飘然之外,更有浩浩荡荡的磅礴大气,端方有礼,守得滴水不漏,偶尔反攻一剑,却是犀利绝伦。而慧鸿一双肉掌如大刀阔斧,刷刷刷凌厉刚猛,又不失雄厚高峻地奇拔之意。
  翻翻滚滚的斗了百来招,白观剑法陡然一变,淡红色剑芒忽而吐出,慧鸿早防着他这手,侧身闪过。但见白观剑术展开,一剑快过一剑,剑芒吞吐,慧鸿再躲闪不及,袈裟一角被斩下。
  白观纵声长笑,步法展开退后三丈,横剑施礼道:“大师,承让了。”
  慧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默然半晌,叹道:“白掌门剑法高绝,请。”一摆手,延请白观入林。
  青书看得暗自点头:“这两人功夫原在伯仲之间,若生死相博,沈振鸿或者能存活,似这等单挑,白观仗兵器之利,赢得也不光彩。”
  转回吩咐张无忌与邓愈寺外等候,携了苏若雨手随着在慧鸿和白观身后屏息潜行。走了约莫三刻钟,前方木屋禅房赫然入眼,屋前花团锦簇,清幽非常。
  第两百四十五章 … 红叶
  手持锡金禅杖的慧鸿步履沉稳,踩在长满油油青草的红泥地上,半点声息也无。白观好整以暇的跟在他身后,眼神盯着前头那一方竹舍,禅静幽深。慧鸿步子一顿,扬声道:“红叶师兄,慧鸿求见!”
  竹舍畔的小木屋中走出一人,身形颇高,却极为瘦削,白观瞧他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不由暗赞一声。
  却见这和尚恭恭敬敬的对慧鸿躬身合十施礼:“渡远参见方丈掌门。”
  慧鸿伸手扶他起来,和声问道:“你师傅呢?”
  渡远抬起头来,扫了一眼慧鸿身后的白观,轻声道:“师傅前日禅定入境,约莫要十日光景,吩咐弟子说不见外客。”
  白观瞧他眼神幽邃深远,有莹润之态,不由暗暗心惊:“这小和尚的内功境界可不低。”
  慧鸿回头与白观对视一眼,面有难色。白观微笑道:“方丈大师无须为难,我在华山时,便听过禅宗高僧大德之于入定,便好比神龟之于龟壳,其间妙处便在于浑无滞涩、出入自如、不落窠臼,红叶禅师即能禅定十日不醒,便定能旦夕如常。在下不才,且勉力一试,唤红叶大师出来。”
  这话未免有骂红叶和尚王八的嫌疑,慧鸿方要说话,白观却已不待他同意,深吸一口长气,嘬口清啸。啸声先而清越,不断拔高,好似雄鹰翔空,鲸鸣瀚海,后却慢慢汇拢,渐趋浑厚,滚滚如雷,绽如霹雳。
  这一声啸长且厚,气息绵绵不绝,先天神功霸烈雄长的特性显露无余,昔年王重阳倚之于华山论剑中独拨头筹。夺得天下第一尊位,其威能可见一斑。这十年间白观勤修先天神功,通览道藏,又得知父亲真实死因,心性不复当年偏激,趋于平和。颇有道法自然的恬然心境,修炼起来自然事半功倍,虽不至于到王重阳那等最上乘的大成境界,但也修到了“神而明之”的高妙法门。
  渡远脸上惊色一闪,随即便转为古井不波的木然神色,瞧他足尖一动,微微倾斜陷进土里,显然已潜运内劲与之相抗。
  青书携了苏若雨素手在不远处一株树上听得津津有味,嘿然不语。他早知白观近年来进益颇大。若有长剑在手,张无忌也不是他百招之敌,但却没料到内气竟然养益到这般境地。便是自己与之全力相博,也要二十招才能拿下。
  约莫啸了一炷香左右。白观非但不歇。反而隐蕴有勃然生机。脱去霸烈之气。愈发醇厚。
  “哪个死不要脸地癞皮狗在门口乱叫?扰了老子睡觉。小心和尚把你给炖了!”一个轻飘飘、懒洋洋地声音悠悠然传出竹舍禅房。赫然超乎于雄厚啸声之上。
  红影飘忽。纵出禅房。映入眼帘地是一个全身裹在大红色袈裟里头地和尚。光溜溜地秃头油亮油亮。五官反倒被众人忽略。但见他刷刷刷十几掌劈头盖脸地打向白观。出手快不可言。白观还来不及愕然。只本能地以华山地破玉拳招架。
  前三掌平平无奇。不过是少林韦陀掌中最寻常地招式。然而自第四掌起。白观便挡得吃力起来。不得不换过三花掌法招架。第七掌上。白观被对方内劲震得闷哼一声。旋身后退。伸拳展足。卸去他三分掌力。又换鹰蛇生死博抵挡。挡了不到四掌。那身着红色袈裟地贼和尚掌力陡变雄奇。忽蕴降龙大力。白观再抵敌不住。接了两掌。口中鲜血沁出。
  他内腑已然微微受创。先天功自发自动地开始疗伤。还没喘足一口气。便见对方蒲扇大小地手掌又扇将过来。白观再不敢保留。当即使出先天功中所载地五行雷电手与之相抗。霸烈内劲迅猛狂飙。那和尚冷笑一声。掌力又重上两分。却打得悄无声息。两人双掌一对。白观身不由己。连连后退七八步。方才拿桩站住。
  却听那和尚笑嘻嘻地道:“你掌上功夫还差地远!和尚可还有压箱底功夫没使出来。你便不行了。”白观深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胸口翻腾气血。方才缓缓道:“是红叶大师么?”
  “你倒不笨。”红叶悠悠道。
  白观也不理他奚落,单刀直入的问道:“敝师弟蔡子峰月前谒见大师,却未回山,大师可否见告我蔡师弟下落?”
  红叶道:“什么蔡子峰,和尚没听过,莫来烦我。你吵我睡觉,我打你十二掌,大家扯平,谁也不欠谁。”说完便往禅房里走,正眼都不去瞥僵在那里的慧鸿。
  白观见他又要回去,不由一急,伸手要去拦他,胸口却忽然有如针刺般剧痛,痛得他蜷下腰去。
  红叶大步流星,哈哈笑道:“方丈师弟,天林那老和尚只说不许老子出寺,和尚我逛逛九莲山总行吧?”言语未落,便要纵身闪走。
  白观大叫道:“红叶大师,在下还有话说……”
  红叶哼道:“你打得过和尚,和尚便同你说话,否则小心老子炖了你!”说罢便提气纵起。纵到半途,忽然气为之闭,一只瘦硬手掌从天而降,之前竟是半点征兆也无。
  饶是红叶身经百战,经验老道,也是忍不住大吃一惊,慌忙抬掌一架,纵到半空的身子已重重跌下。
  “红叶,朕忽然起意,想同你说说话儿,说不得只好先打赢再说了。”玄色绸袍的宋青书轻飘飘地纵下,一手挥舞折扇,一手微微上抬,神色淡然,漫不经心。
  慧鸿瞧见这人,心头纵有百般滋味,也只得恭恭敬敬的跪下,口呼万岁。白观与渡远俱是一怔,渡远见方丈如此,心里顿时如明镜一般,登时跪下行礼。白观怔了好一会儿,终是神色复杂的屈膝行礼。
  唯有红叶一人昂然而立,神色倨傲。渡远偷眼瞧去,已见师傅负在身后地手微微颤抖,显然受到不小震荡。
  “诸位免礼。”青书折扇一挥,颇为感慨的轻叹一声,他哪里料得到在场诸人竟是行此礼数。
  红叶大大咧咧的道:“慧鸿,出家人跪天跪地跪师傅跪佛祖,来的是天是地,还是哪位佛陀?”
  青书悠悠笑道:“我本不欲诸人行此大礼,因此行以江湖身份来,不必以我为九五至尊。然则这一跪倒是跪出了些端倪,红叶,慧鸿方丈等三位已表立场,做我大靖良民,你是要做反贼呢,还是窝在九莲山做一只乖乖的缩头乌龟?”他这话含沙射影,听得红叶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待得最后一句,却是令其大怒:“姓宋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哪根葱了?来来来,咱们打一场,见过真章再说!”
  青书一合折扇,抛给渡远,哈哈笑道:“怕你不成?”骈指挥出三道指力,凌厉如刀,嗖嗖嗖凌然有破空之声。
  红叶冷笑一声,喝声:“哞!”握拳横击三下,登时将那三道指力打散,而后顺势直进,拳势如滚滚长江一泻千里,连绵不绝,宋青书连连叫好,随手拆招,出手忽快忽慢,顷刻间便过了三十余招。
  “看这招法,当年这贼和尚还藏了拙,可须好生应对。”青书心中暗道,手上不敢丝毫怠慢,刷刷刷数掌劈出,一掌快过一掌,更挟有无俦大力,红叶不敢硬接,只得闪身稍避锋芒。
  红叶又喝一声:“嗡!”招式一变,右手横肘侧击,威猛无俦,左手合十胸前,竖掌如刀直直劈下,一道至烈刀气汹涌而出,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燃木刀法”。
  青书左手在红叶肘上轻轻一托,红叶那迅猛绝伦的一肘便击不下去。那道至烈刀气袭来,青书也不去挡,只化左掌为爪,顺势抓住红叶肘尖,而后身子滴溜溜的一转,竟是将红叶百十斤地身子掷将出去。而这转身之间,恰恰间不容发避过那一道刀气。
  这一掷虽没造成什么大伤害,但也让红叶大失面子,便听他低吼一声,又揉身上前,喝声:“呗!”招法又是一变,双手五指箕张,蒲扇一般左拍右拍,指尖更嗤嗤有声,劲气四溢。
  青书见他忽出怪招,奇妙之至,躲闪不及,被他指力在衣摆处射出一个小孔。当即也是招式一变,伸腿上撩侧踢,快如旋风,登时将红叶劲气打乱。
  武学中所谓“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踢人”,本是最浅显的道理,红叶那蒲扇般的手五指箕张,正是起到“门”的作用。但高手比斗是最是凶险,又哪里有人会想到这个,故而红叶当年斗司马弥卿时,使这法子,一度占到上风,熟料今日却被宋青书一通乱脚踢的无还手之力。
  第两百四十六章 … 灰袍
  斗到如今已是九十三招,红叶已使出生平绝技,正是化自易筋经内功中的“六字真言诀”,这六字真言,禅门又称六字大明咒,小可安神定气,宁心颂之能驱除外邪,少生疾病;大可伏魔降妖,衍化出种种不可思议的金刚大能。
  这并不是夸张,古今皆有不少高僧居士皆诚心颂之,不信佛祖,但信自身,端的受益无穷。便是评书里那神通广大的孙猴子,遇上了如来佛的六字真言,也是被压在五指山下半点动弹不得。
  这套功诀经红叶使出,威力至大至猛,暗合禅宗勇猛精进之意,掌劈肘击指点拳捶,奇招妙式,时而堂堂正正,时而诡谲无方,或工整或刁钻,奇正相生,极强极壮。
  论声势而言,一板一眼见招拆招的宋青书不免逊色许多,但他出招收招,伸拳展足,无一不合太极,道法自然,多一分力不免失之耗损,少一分力又难免力道不及,如此纤合度,内劲不溢,有卸势借势之巧妙,却无造势揽势之强横,自然无甚声势。
  两人翻翻滚滚,又斗了两百来招,竟是不分胜负,宋青书心中愈惊:“司马弥卿都败在我手,这红叶莫不是近来得了奇遇,竟似是也摸到阴阳大道门槛了。”
  此时红叶已将“六字真言诀”招式都使了一遍,劈面一爪卸开宋青书掌势,深吸一口气,双掌内圈,猛然推出,一字一字的大喝道:“嗡!嘛!呢!呗!咪!!”声道沉雄浑厚,如春雷乍响耳边,让人心襟动摇,不能自已。
  青书闻声一惊,手上招数不变,依旧是“太极十三势”松松垮垮的架子,内里却是阴阳大道左右互博的道家妙术。右手潜运单鞭劲力,左手则先向内屈,再向外翻,而后侧拳横捶,炮劲轰出,有崔云裂石之威。
  红叶双掌与他一鞭一捶相碰。巨响腾空,如浪击礁岩、石崩山崖,轰隆隆不绝于耳,却是两人内力摩擦之声。
  武当内功势如抱球,养一口丹田之气,故而内功有成的武当弟子,无不如圆球入体,似张三丰、宋远桥、俞莲舟、宋青书这四位功深似海的高手,更有一粒金丹吞入腹之说。金丹何状?自是圆乎乎滴溜溜的球状也。
  太极之势自发自动。故而圆球轮转,与红叶“六字真言诀”中蕴含的易筋经佛门大力相撞,本是敌不住往内而缩的。但这一缩一涨无巧不巧又合了天生万物的自然之道,事不离阴阳,如是而已。
  红叶功力绝深,半只脚更业已跨入“阴阳”大道地门槛,与于此一道懵懵懂懂的宋青书一般修为,却终究忽略至简大道,败下阵来。
  青书这一颗圆球也似地浩瀚内劲便如磨盘一般。将红叶辛辛苦苦积攒起来地易筋经内力一点一滴地榨去。这易筋经内力固结无比。便是北冥神功也难能撼动。却终究被宋青书化自天地阴阳大道地纯阳内功给点滴蒸发。
  红叶仿佛置身蒸笼一般。全身大汗淋漓。一颗光溜溜地脑袋愈发油亮。好似全身地油脂都给煮了出来。裹住全身地大红袈裟湿地透彻。绷紧地环扣一跳。整匹袈裟便松散开来。跌落地上滚开。竟足有两丈之长。
  袈裟落地。便露出里边长身灰袍。亦是湿地透了。红叶浑身不住冒着热气。白雾袅袅腾腾。汇成浓浓雾柱。仿佛孤云出岫。笔直擎苍。
  如此这般。持续了约莫四刻光景。红叶面色转为枯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额头上豆大汗珠不住滴下。眼中透出浓浓怨毒。又过片刻。他丹田中最后一丝易筋经内力被榨干。“啵”地一声大响。两人双掌陡分。红叶猛地大叫一声。仰天向后栽倒。
  青书额头亦是微微沁汗。心知这局胜得侥幸。若非那电光火石间契合天地大道。只怕便会敌不住红叶龙象大力。被挤作一团难看之极血肉模糊地肉饼。
  胜负之机。原只在一线之间。便如当日与司马弥卿之战。若非临头灵光一闪。打了司马弥卿一个措手不及。死地也只会是宋青书。
  江湖草莽,二三流人物比斗,往往要斗个十数招、百来招才分得出胜负,而第一流地高手比斗,却往往是关键一招定胜负,如鹿杖客的玄冥神掌,张无忌的擘天掌,不发则已,一发定分生死,你死我活。而至绝顶境界者,如宋青书、红叶、司马弥卿等三数人,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更需有灵思泉涌,平和心境,博大襟怀,法、术、势兼而有之。
  至于张三丰这等绝代宗师,比得则是修为境界上地高下,以及胸襟气度。
  宋青书此刻是深有体会,如若自己与张三丰生死相斗,内力招式自己是一点不差,但输得绝对是自己,而且一输便是永不翻身之局。
  打个比方,如果今日是宋青书与张三丰斗到比拼内力的境地,宋青书傻乎乎老老实实的运力相攻,而张三丰则以阴阳大道避实就虚,以逸待劳,而后将他内力榨个干干净净,你说谁赢?当然,宋青书永远不会和他太师傅动手,张三丰也绝对不会下此辣手。
  红叶气息微弱,经此一役,他虽未死,却是再没丝毫真气,全身经脉俱酥,便是要重修内功也难。
  苏若雨看得惊心动魄,见夫君胜了,慌忙小跑过来挽住他手。青书抚着她柔滑小手,嘴角挂着淡淡微笑。青书默默看着他,忽然道:“当年成昆练得内功,是易筋经罢?”
  红叶虚弱的哼哼道:“你倒是小心眼,这种小事都记得。”
  青书淡然道:“朱元璋也是你给收容了吧,这七年来想必给他练了身好功夫。”
  红叶摆过头去,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渡远神态漠然的看着师傅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眼神中隐有疯狂的快意。慧鸿和白观则是面面相觑,他们先前观两大绝顶高手决战,看得如痴如醉,不能自拔,现在方才醒悟过来。但又不知该做什么,是去是留。
  “葵花宝典呢,司马弥卿临终前托我保管。”青书忽而开
  红叶哈哈一笑,挣扎着撑起身子,道:“小子,你想从我手中骗到秘籍。也无需用此拙劣手段吧?”
  青书叹道:“他光明正大的死于我手,我又何必去练他的功夫?”
  “胡说!你打赢我都算侥幸,怎能赢他?”
  “我赢他也是侥幸,赢你也算侥幸,但那又如何?我功夫本不下于你,你承认么?”
  红叶狐疑的点点头。
  青书道:“你方才显现出来地功夫,也绝不弱于司马弥卿,又作甚心心念念他的葵花宝典?”
  红叶瞪大双眼,断然道:“不可能!我连败在他手下十三次。没一次赢过……”
  “没一次赢他,下一次便不能赢么?”
  红叶默然。
  青书见他不语,叹一口气道:“何况。这葵花宝典须去势的太监才能练,我贵为九五,练这玩意作甚?红叶,瞧你神情,想必还不知道吧?”
  此话一出,红叶脸上陡然掠过不可思议之色,半晌方才哈哈狂笑:“枉我苦心孤诣钻研十数年之久,没料到却是他娘地一堆废纸!好!好!司马弥卿,你死了也要摆我一道啊!”
  青书淡淡道:“只怕他未必想摆你一道。这功夫他原本便打算传给深宫里的太监,又何须多写个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葵花宝典第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原是没有写上。
  笑傲里岳肃、蔡子峰来南少林偷偷记下上下两部葵花宝典,回山却发现左练又练都不得其法,若不是少了开头最难那关,又怎会如此?而渡远之所以能练成“辟邪剑法”,只怕是联想到了那位创立葵花宝典的太监高手,故而加上一句“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八字,不意却得以功夫大进,称雄武林。
  而日月神教因这一部宝典兴兵华山,夺得之后,却不见有多少人能习练,直到任我行这一辈时,方才有才智卓绝之辈得知创始之人乃是一位太监,便又加上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辟邪剑谱”上写的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而魔教所得葵花宝典上记载的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其间出入,原是发现这一秘密的人不同所造成。
  而至于后来渡远为何要练这剑谱,却是不知缘由了。想到这里,青书不由多看了渡远两眼。
  红叶笑得急了,咳嗽起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青书急忙微笑着搀他起来,笑叹道:“红叶大师,我尊称你大师,更不以朕自称,皆因当年你留我一命,更以言语惊走司马弥卿,方有我之如今。呵呵,你亦知晓高手比斗,无所谓留情不留情,但所幸未伤你性命,我才能亲口道声谢。”
  红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呕出一口鲜血,半晌才恨恨地虚弱道:“你怎么知道的?”
  青书转头对渡远笑道:“小和尚,你师傅寻常裹身的袈裟还有么?烦劳给我取一件来。”
  渡远当即入室取了一件袈裟,长达两丈,青书取来裹在身上,而后笑道:“红叶大师,你当年所为,我现在要做到也轻而易举,便做来与你瞧瞧。”说罢身形一晃,闪到一旁。
  便听他舌绽春雷的大喝一声,众人都觉脑中嗡嗡作响,转头看时,忽见一条黑影自后袭来,当即纷纷让开,便见这黑影一掌直击,正中身裹红色袈裟的宋青书心口,但听得“砰”的一声大响,红影便如断线风筝般射出老远,直如利箭破空,顷刻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头。
  苏若雨见到如此情形,不由掩口惊呼:“宋郎!”一声才出口,便听得嘿嘿笑声响在耳边,仿佛有人吹起一般:“你宋郎在这儿呢,没事,没事。”
  青书一袭玄衣随风而舞,哈哈笑道:“众位,可看得奇怪?”
  慧鸿怔怔道:“这…这怎么可能…”白观则是皱眉思索,神色古怪之极。
  这两人当年都曾亲身经历此事,今日再见,不由恍生隔世之感,却百思不得其解。
  青书笑道:“我南来途中,曾见一个玩木偶的老板耍的几下好把式,那偶人一会儿在西,再下一刻却在东方,只留了套装束呆在原地。看这把式,我一时好奇,便跟他学了来。那老板给这玩意取了个好名目,唤作金蝉脱壳。红叶大师,你说这招妙也不妙?”
  红叶听他语含奚落,目光中尽是嘲讽,不由大怒,脸色青红闪过,叫道:“他娘的,老子就是那个灰袍人!你待怎地?”
  青书缓缓道:“没怎样,刚才我已谢过你了。现在也该清算清算总帐了。红叶,我不管你出于何等目地,这等搅乱四方,残杀人命,如今更致刀兵四起,生灵涂炭,引朱元璋那等恶徒在福建兴兵,又不知使唤谁人在岭南抢掠,红叶!你可知道,单只这一条罪,便足够让你死上百次,让南少林毁在旦夕!”
  第两百四十七章 … 过往
  红叶横眉一挑,冷笑道:“才登上宝座,就迫不及待显威风来啦?若不是天林那死秃驴一道遗诏,***,你以为你真有这本事平定四海?你奶奶个熊的。”这和尚之前谈吐还颇为不俗,此刻却像是市井流氓一般口出秽语,神色间若有癫狂之态。
  慧鸿禅师听得红叶言辞,不由大皱眉头,尤是“天林那死秃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