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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宋青书-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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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生石上旧精魂,此关***不关情,无奈情丝渺渺沥,遗梦可尚拥绣?”这些日子随着罗贯中这位大才子锻炼了这么许久,出口成章,对青书来说,倒也不是难事。刘基听得一笑道:“公子文才进步,可喜可贺。”他这人便就是这般,忍不住想奚落他人,韬光养晦固然深通,但一股傲气却是始终作梗。这话言外之意,即是青书以前文才不高,没甚水准,换做其他人听了,必是微有不渝,但青书深知刘伯温性情,却只是微微一笑,而后便忘诸九霄云外了。
  便听青书续道:“刘先生,这两首诗么,便可分别印证六叔以前于现在的两方心态。不是么?他那一场舞剑乃是生息之舞,我为之震撼,苦思良久,似乎纪晓芙姑娘也没在六叔面前出现过,怎地他就能大步洒然离开,不落窠臼?似乎到今天才明白,自己的心锁,唯有自己能开。”
  刘伯温眉头一锁,好似还未明白青书之意。
  青书笑道:“沈振鸿么,我自然还得去找他,这人性格刚直,我若现身,指不定便会与我大战一场,却非我所愿看到。故而我亲自前去,留书一封,详述始末。他若有意报仇,便自来找我,躲躲藏藏,也不算英雄!
  第一百七十二章 … 莲舟
  江湖弥弥浅浪,人生几度飞鸿。
  弹指今昔,数来不知几千年。
  兴衰成败,荣辱胜负,好像都只是晃眼即过。
  武当的崛起,也就在这数十年间。但这数十年,在新一代江湖英才的眼中,却是极为漫长的,几乎是漫长到无从追溯。
  如果有人说到武当这两个字,多数人脑中第一反应下意识掠过的,会是那位横绝古今,傲视群伦的张真人,一身道袍,眉目慷慨,长长的白须,道骨仙风。
  而第二个想到的,不是武当的掌门宋远桥,却是二侠俞莲舟。
  江湖弥弥浅浪之中,一舟孤帆亮起,气定神闲,自横江中。
  俞莲舟威望之隆,甚至在宋远桥之上。
  这位武当二侠,总是带着一分高山雄岭的沉稳,面上波澜不惊,好像万事万物都不能打动他半分,但实际上呢,却是冰山火种。
  俞莲舟独自走在山间险道之上。一步,一步,宽厚的肩膀,淡漠的神情,以及步子与步子的节奏,都透着一股无可比拟的从容淡定。你甚至可以相信,即便是此刻天踏下来,这个男子都不会弯一下腰,低一下头。
  这是青书所没有的,也是他所敬佩的。
  若说父亲是谦和儒雅的月下清竹,这位自小便敬重的二叔,则是深藏不露的一潭幽水。而这潭幽水,定然火热火热。
  可以说,武当七侠之中,不娶妻不生子的俞莲舟,对于兄弟骨肉的情谊,看得比谁都重,却藏的比谁都深。
  先是在紫霄宫中惊闻张三丰离开武当,再是忧心忡忡的听到六弟离山。而后便是师兄弟齐下武当,分头寻找。**
  殷梨亭从没将纪晓芙一事透露给诸位师兄弟听,大家都不知他离山作甚,要去何处,是以莫声谷北上。张松溪南下,俞莲舟西来,张翠山东走,宋远桥坐镇武当。
  武当泱泱大派,总是须有人坐镇当中的。
  俞莲舟两月来经襄樊,过蜀中,先至成都,再寻绵竹,在四川寻了二十余日,却无所得。便索性北上。可就在途中,他收到宋远桥手书,说是光明顶惊现师尊仙踪,化解殷六俞三恩怨,而正道诸人颓然而返。
  言辞虽然简短,却让俞莲舟欣喜不已。
  三弟失踪七年,今日终是回家啦!
  陡然卸下心头千斤大石,俞莲舟心头一阵轻松,登时启程东返。这次所择路线不同,沿途小惩了几个无赖混混。便经长安。而长安之东,古道之上,俞莲舟眯着双眼看了看险峻挺拔的华山,青峰隐隐,云雾袅袅,他心道:“何妨拜谒华山掌门?”
  自古华山一条路。这条路之险之陡之峭。可想而知。只是,在俞二侠足下,却好像大道坦途一般,浑然不费丝毫力气。
  俞莲舟一步一步,稳健浩然。看似极慢,但不过大半个时辰,便至苍龙岭处,华山派驻。
  一个身着青衫地年轻弟子横剑喝道:“何人擅闯华山派?”
  俞莲舟眉棱一动,看了一眼那年轻弟子,双目低垂,拱手道:“武当俞二。特来拜谒鲜于掌门。”
  武当二侠。威名赫赫。单只“武当俞二”四字,便不知足以令多少江湖宵小闻之丧胆。逃之夭夭。
  可那位华山弟子,却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俞莲舟,但见这人粗布衣衫,其貌不扬,双目半闭,极类乡间老农。
  当即嗤笑一声:“俞二侠英姿飒爽,岂是你这等模样?想要来华山蹭饭,你还嫩了些!”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看看自己,鲜衣怒马;看看人家,布衣老农。
  还极合时机的想到,还是华山派的条件好!一定要好好学武功!
  其实若是换成岳肃或是蔡子峰中的任何一人,来看俞莲舟,都会大吃一惊,立刻行礼问道。但这位仁兄却好似并没有那等眼力,也不看步伐是否轻灵稳健,也不管气质是否浩然广博,单以貌取人,以衣度人。
  俞莲舟双眼一睁,静静注视着这位华山弟子,目光深邃悠远,波澜不惊。这年轻人被他一望,好像优越感陡然消失,心中微微发毛,想要张口呵斥,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正当他老兄被注视地快要暴怒的时候,俞莲舟一敛双目,淡淡的一抱拳道:“如此,打扰了。”说着一转身,便要转回山下。
  这一转身,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个年轻人,一人葛衫,腰间别了个大酒葫芦。一人黄袍,背负一柄古拙长剑。
  俞莲舟双目一扫,见这葛衫青年举手投足都流露一股出尘之气,显然玄门心法已然臻至上乘的境界;而那黄袍青年长剑指天,锋锐外露,剑法想必也有相当修为。
  俞莲舟暗赞道:“好一双少年!华山有此二人,中兴在望!”想着又不由黯然忖道:“除去秦添、清叶,武当更有何人?”而后又是想道:“青书若在,武当定然兴旺百年。”
  微微摇了摇头,俞莲舟一挥长袖,大步下山。
  葛衫青年见这人步伐身形,不由“咦”的一声。身旁那位黄袍青年原本目中无人,听得葛衫青年这一声,不由驻足回望。
  葛衫青年一个健步上前,拦在俞莲舟身前,拱手道:“小可罗本,敢问前辈尊名?”
  俞莲舟微惊道:“你不是岳肃或蔡子峰么?
  那位青衣的华山弟子已然笑道:“罗大哥,他自称武当俞二侠,哈哈,笑死我了。你莫理他,一个讨饭的贼汉子而已!”黄袍青年横他一眼,低喝道:“闭嘴!少丢人现眼!”那弟子不料师兄言辞陡峻,不知所以,弄了个面红耳赤,却始终不敢争辩一句。
  黄袍青年走到俞莲舟面前,目光锋锐,一字一句道:“敢问可是武当俞二侠?”说这话时,眼睛还自盯着俞莲舟,气势强悍,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俞莲舟微微一笑,即便是千军万马,山崩地裂,他也未曾惧过。武当七侠什么阵仗没见过?岂惧区区一少年哉!
  他从容不迫的说道:“鄙人姓俞,草字莲舟。”
  罗贯中大喜:“今日得见武当二侠,风范若斯,不负平生矣!”黄袍青年面色忽地一白,翻身下拜道:“华山蔡子峰,拜见武当俞二侠!”
  那位青衣弟子,双腿早和筛糠一般抖个不停,噗通一下跪倒,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也是,尚在师门历练,还没正式踏足江湖,却得罪了这么个大巨头,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俞莲舟哪里会和他计较这许多,先扶起蔡子峰,又看了一眼罗贯中,心中一喜,笑道:“鲜于掌门又收佳徒焉?”
  蔡子峰低眉敛目,恭敬道:“这位罗兄,乃是师尊延请上山的客人,并非华山弟子。”
  罗贯中则是笑道:“在下姓罗名本,草字贯中,原是祁连山一匪徒,专与朝廷作对。草莽之辈,却让俞二侠见笑了。”
  俞莲舟面容一肃:“我东来途中,多闻祁连山六杰者,可是足下?”罗贯中笑道:“所谓杰者,殊不敢当。”
  两人对视一刻,蓦地齐齐大笑。
  蔡子峰对那青衣弟子喝道:“还不快去禀报掌门,有贵客来访!”那弟子忙一骨碌跃起,便要往内堂奔去。蔡子峰又道:“你且慢着!后山两位师叔祖,也请到剑气冲霄堂来!”
  要知俞莲舟地身份低位,江湖之中委实是少有人及。武当少林并驾齐驱,少林三神僧和武当七侠,俱是驰名江湖的大人物,较之昆仑、华山等派的掌门,也是不遑多让。原本鲜于通于他身份相当,出来相迎也就罢了。但蔡子峰考虑到的是,武当这次并未上光明顶参与盛事,若是这位俞二侠图谋不轨,突然发难,恐难能制住他。两位师叔祖反两仪刀法狠辣绵密,众人联手,也能制得住他。
  他却不知,今日,又岂止是俞莲舟一人到来?
  三人一路走过,罗贯中和蔡子峰都是不由自主的落后半拍。
  有些人,即便是其貌不扬,即便是古拙低调,但他特有的气质,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会溢乎其外,让人情不自禁的生出尊敬。
  俞莲舟就是这样一个人。
  沿着小道走了一会儿,眼前豁然一亮,屋舍俨然,砖瓦齐整,场中弟子习剑比武,汗水挥洒间,洋溢着的笑容,明朗的让人双眼都有些刺痛。
  第一百七十三章 … 冲霄
  宋青书百无聊赖,很随意的坐在浓郁的树荫之下,乘着习习凉风,啜着一口儿小酒,恨恨的看了一眼在他身旁打坐的蓝袍青年,目光流转,似是不经意的扫过场中习剑的弟子。
  今天是来到华山的第十日了。在和刘伯温谈过之后,青书
  他老兄武功之高,鲜于通早知根底,想着华山派中武学,没一项能及得上这位前辈所学,也就无需遮遮掩掩,遂吩咐弟子习剑时大可泰然一些,甚至于有所不懂,都可去请教请教那位老前辈。
  这边风景独好,也自凉快,天方亮时,青书便落座此处,但他甫一坐下,便见华山弟子陆陆续续的赶到,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练剑用功。
  偷看其他门派习武练剑,向来便是江湖大忌,被擒住者轻则废尽武功,重则击毙,门户之见,似乎由此也可略窥端倪。
  青书大感尴尬,他往昔也曾窥见他派上乘武功,但这般明目张胆,却有些说不过去,想着便要回避。但还未等他起身,岳肃老兄便已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兴冲冲的背了一段内功心诀,十分虚心的问道求解。
  宋青书目瞪口呆,这、这世上哪有人将自家秘籍背给外人听的?仔细一听,好像还是镇派之宝紫霞秘籍。他有过耳不忘之能,听了这玄门正宗的上乘心法,心中大感其奥妙之处,较之纯阳无极功,又是一番天地。
  沉吟一会儿,青书又详问岳肃如何搬运周天,何处穴道打通,何处又未通,而后寥寥数语,却是令岳肃恍然大悟,连连称妙。
  更提及“圆通定慧。体用双修”一语,暗语剑道、气功并无轻重之别。至于岳肃听进去多少,将来的气剑之争是否还会发生,却是青书所不能定论的
  场中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衫的小小少年正运使着一套剑术。绵绵密密,青书看得眉棱一动,暗道:“是养吾剑!”
  当年的白观,最擅长的剑术,不是希夷剑,不是夺命连环三仙剑,却是这一套养吾剑。一剑一剑。浩然正气充斥其间,养足自身之气,连绵不绝,破无可破。
  如今重见此套剑术,青书心头却是泛起异样感觉,皆因这名少年剑术之间,竟然微含“太极”之意。
  细细观之,好似又理所当然,养吾剑重守不重攻,剑势连绵。圆融无缺,似与天地成一体,本就暗合太极剑意,有所相同,倒也并不稀奇。
  只是这少年能领悟到其中妙谛,却是极为难能可贵的了,若非他有一个极好的师傅,便是靠自家悟性。勤修而得。
  青书忍不住伸手一指,粗着嗓子道:“岳肃,这人是谁?”
  岳肃内息一顿,睁开双眼,顺着青书手指方向望去。笑道:“这是白师兄收的开山大弟子,名叫风亦儒,资质极佳,是个好苗子。”
  青书眉棱一动,喃喃道:“哦?姓风……”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这少年。
  天上风云变幻,白衣苍狗,腾龙跃虎。被阳光映地一片金色。是难得的好天气。只是无论这云彩如何美丽夺目,都只能活在风的驱使下。
  那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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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影幢幢。但俞莲舟还是一眼就注意到那一抹树荫下望着天的青影。***头发花白,面容可怖,显然年纪不轻。但……那个身影,怎地那么熟悉呢?
  心中微微奇怪,俞莲舟沿着大道,低眉敛目,不去看华山弟子习剑练武,径自往剑气冲霄堂走去。
  武当俞二来访。
  刚刚在山道上遇着地华山弟子显然把这个消息渗透到华山的极内部了,大伙儿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目光情不自禁的投向青石铺成的大道上那宽厚的身影,眼中尽是崇敬之色。
  朴实无华,这是真正的大侠。
  他们心中都这样想。
  青书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望见场中众人似乎都停下练剑,心中微微奇怪,一振衣袖,站起身来,悠悠长啸一声。
  眼睛落在那身着粗布麻衣的汉子身上时,他全身一震,啸声嘎然而止。
  而被啸声所惊的俞莲舟,目光也恰恰投了过来,如一潭幽水,波澜不惊。
  要俞莲舟这种人“惊”一下,当真是极难极难的。但,他确确实实的被刚才的一声啸“惊”到了。
  并不是说发出啸声的人,功力如何高超,蕴藏了多少内力于啸声中,而是,这声啸,分明含纳佛道两门吐纳心法!
  两人目光相撞,一句“二叔”到口,却被青书生生咽了下去。俞莲舟冲他一抱拳,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便径自走向堂中。
  罗贯中三晃两晃到青书身旁,嘿嘿笑道:“前辈,这可是武当派的俞莲舟俞大侠!”
  青书几经浮沉,早已波澜不惊,颔首道:“果然气度非凡,大侠风范。”
  罗贯中微微有些兴奋,笑道:“他途经华山,特地来拜谒华山掌门呢。”在他看来,行侠仗义救人扶危的武当大侠,比起端坐堂中儒雅非常的鲜于通,要更值得尊敬,更值得结识。
  青书觑他一眼,蓦地生出一个不可思议地想法,却听他笑道:“贯中,你一直说自己没师傅,要不要拜在武当门下?”
  说实话,在武功方面,罗贯中老兄除了一身磅礴内力还勉勉强强够看之外,其他的本事在青书看来简直是不堪入目。换而言之,罗贯中所学,除了内功上乘,其他拳脚剑术,皆是“五行拳”、“九宫剑”一类江湖上人人都会的武学。青书早有心教他一些武当绝技,但门户派别之分始终是江湖大忌,他自己倒无所谓,但若将来罗老兄行走江湖,遇上武当弟子,一经核实,只怕立刻便会被武当派下令追杀。
  但……如今,俞莲舟就在此处,想必他也极为乐意去收这么一位佳徒吧?
  罗贯中听得青书所说,面上微有难色,沉吟一会儿,方道:“我固然乐意,只是……教我内功的前辈,我还需知会一声。”
  青书笑道:“你且说说,这内功是谁教你的?我帮你去说。”他早觉得罗贯中内力隶属玄门,自己也觉熟悉,但究竟何派,却是难能辨别。早些时日也问过罗贯中这个问题,但罗某人却是守口如瓶,半句话也不多说,只道传我内功的前辈言明不准透露他姓名。
  武功绝世的前辈在传功之后,往往就郑重其事的吩咐后辈莫要透露他地姓名住址。这一招在武林千百年的传承中屡试不爽,若干年后的令狐大侠似乎就深受其害。
  果不其然,这次罗贯中仍是微微一笑道:“那位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准我说出姓名,为人诚信在先,既然答应了,罗贯中便定然不会多言。”
  青书无所谓的摊摊手,哼道:“那随你了。”
  两人边聊边走,半刻钟都不到,便径自走入剑气冲霄堂中。
  守门的弟子知道这两位乃是掌门贵客,出入自由,自然不多加拦阻。
  甫一进门,便听鲜于通呵呵笑道:“俞二侠驾临华山,端地是蓬荜生辉。”
  俞莲舟只抱拳道:“客气,客气。”
  罗贯中方要大步走入,却被青书拉住:“等等。”
  猛然间一声怪笑如雷炸起,一个头发花白的高老头背负朴刀,一晃一晃的颠进门来,哈哈笑道:“俞二侠,好久不见!”
  俞莲舟一见是他,站起身来,道:“前辈久违了。”
  高老者既至,矮老者必不远矣,果不其然,伴随着一声重重的“哼”,矮老者也自掠进堂内,呵斥道:“师弟,你安静些,客人还在。”
  高老者颇为畏惧的看了一眼压在他头上几十年的师兄,嗫嚅了两句,矮老者横目瞪过去,他登时不敢哼哼。
  矮老者也自与俞莲舟一番寒暄,几人一一见过,鲜于通又引见了几名华山弟子,白观、岳肃、蔡子峰都赫然在列。
  俞莲舟望着可说是人才济济的华山派,心道:“华山人才鼎盛,兴旺在即了。”他倒没有什么嫉妒心理,只是心中委实悲哀:“若青书还在,武当定然发扬光大。”
  第一百七十四章 … 惊变
  华山,剑气冲霄堂。
  俞莲舟和高矮老者寒暄几句,客气一番。罗贯中老兄好似极为迫不及待,拽着青书急步入室。
  鲜于通长笑道:“前辈、罗小兄弟,你们来啦!”说着一指罗贯中,对着俞莲舟道:“俞二侠,这位是祁连山的罗本兄弟,想必你们是见过了的。”
  俞莲舟颔首道:“不错,罗兄弟文武双全,风采超卓,委实是难得的人才。”说到此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青书身上。
  这位头发花白,双手枯槁的老人一身笔挺,全无常见的佝偻模样,仔细一看,竟是看不出丝毫会武功的痕迹。没有鼓起的太阳穴,没有满是老茧的虎口,没有虬结的筋肉,没有莹润的眸子。俞莲舟心头一震,暗道此人若是不会武功,便是已臻至返璞归真的极上乘境界。
  鲜于通顺着俞莲舟目光望去,颇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位,这位前辈……”青书并未告诉他姓名,甚至是连化名都未曾捏造一个,此刻介绍起来,却是颇为不便。
  “鄙姓宋,俞二侠有礼了。”他不愿对二叔撒谎,只说姓而不道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仿若晚辈。直把鲜于通等人看了个目瞪口呆。
  以往时日,哪里见过他弯过一次腰!然而,他确确实实的弯下腰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俞莲舟感应到鲜于通、罗贯中等人的怪异表情,心念一转,便明白这人来头定然不小。抑且人家年岁已大,不敢受这一礼,站起身来,也是恭敬回礼道:“哪里,您客气了。”
  青书心内苦笑,微一摇头,似乎顺理成章的转过身去。快步走出大堂。
  这一下众人又是瞠目结舌了一番,你给人家施礼,人家起身还礼,你还不买账,这是个什么道理?
  俞莲舟微微奇怪,他上华山来,原就是因三弟回归。=心中大石落下,欲要游览山水,一展胸襟,顺便在秉着大师哥交好各派地宗旨,来华山派驻地一访。但这一行,却是又认识两人,罗贯中性格豪迈,天生的自来熟,俞莲舟颇感有趣。然而这青衫客,却仿佛……
  是一种即熟悉又奇怪的感觉。
  气氛微有些尴尬。鲜于通忙打圆场道:“华山地小人稀,怠慢了俞二侠之处,还请见谅。”
  俞莲舟淡淡笑道:“哪里,哪里,鲜于掌门客气了。”说着又坐回原位,对高矮老者一拱手道:“两位前辈别来无恙?”高老者虽然胡闹,但在这位武当大侠面前,也知道丢不得人。跟着矮老者还礼道:“托二侠之福,甚好,甚好几人又寒暄一番,鲜于通似乎谈性甚浓,一言光明顶上。殷梨亭与俞岱岩大展神威,打得杨逍和殷天正二人一败涂地,而后张真人强势出场,微言化沧桑,正道明教两相罢手,武当一派有大功德于武林,实乃正道楷模。
  俞莲舟听得三弟与殷天正生死搏杀。以及六弟惊艳剑舞。技压杨逍,表面波澜不惊。心内却已惊心动魄,手上微微渗出汗渍,心中忖道:“三弟寻殷天正比试,却是为何?”一股寒意在他心中渐渐萌生出来,殷天正是五弟的岳丈,而十七年前天鹰教辗转夺得屠龙刀……
  俞莲舟微微恍惚,心内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回响:“不会,不会的。”蓦地,他悚然而惊:“师尊那个时候在光明顶上,他、他早知道了么?”
  “俞二侠,俞二侠?”俞莲舟定了定神,清醒过来,却见鲜于通笑眯眯的端坐首席,遥遥端起茶杯,对他一敬,想是之前说了以茶代酒之类的话
  俞莲舟淡淡一笑,也是举杯遥敬,抿了一小口。
  却听鲜于通笑骂道:“白观、子峰,长辈在场,你们也放不开来,便出去指点指点师弟们练剑吧!”
  白观、岳肃、蔡子峰齐齐应命,对着俞莲舟躬身一礼,徐徐退出堂外。罗贯中大感尴尬,青书先是不打招呼便
  场中所余者,不过鲜于通、高矮老者以及俞莲舟四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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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书施施然负手而行,随意指点了两个练剑地华山弟子,抬头望了望天,秋高气爽,天空有十分湛蓝。
  见到俞莲舟精神矍铄,气势内敛,心中固然是高兴的,太师傅创出太极拳剑,父亲和几位师叔精研七年,功夫定然大进,由俞岱岩和殷梨亭两位身上,便能窥见一斑。
  但,高兴之外,却又是淡淡的失落。
  深吸一口气,随手打出一拳,忽地一怔,不经意间,竟是又用出浸淫十余年之久的武当长拳了。
  闭起双眼,一招一式的演练开来。
  起手式,井栏式,倒骑龙式……
  一招一式,青书仿佛又回到幼时在院中被父亲逼着练功的时候,脸上洒着汗水,身上也似乎由于懒筋发作,泛起了阵阵酸痛。
  其实他内功精深,又怎会有酸痛之感?不过是心中所想,至而不能自拔,乃至于斯。
  一套长拳打完,他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却见众华山弟子早已围作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白观更是一脸骇异之色。
  这套武当长拳,早已不是武当不传之密,江湖上泰半人士都会运使。但……又有几人能得其精髓呢?
  岳肃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剑气冲霄堂中。
  想必,也只有那位俞二侠能见证眼前这人的修为了。
  华山的众多弟子们,都是窃窃私语,暗道:“若是将本门入门拳术练到深处,可有那等神髓?”
  嗡嗡的吵闹声不觉,青书却是想道:“二叔若见我使这套拳,想必立时便能认了我出来了。”微微苦笑,神思却已落在剑气冲霄堂中。猛然间,他耳边响起轻轻的哐啷一声,仿佛是杯子被碰倒,还有茶水缓缓流出的声音。
  他心头一震,不好!身子一动,已然掠过人群,往剑气冲霄堂奔去。
  华山的练剑坪距剑气冲霄堂不过二十丈之距,青书顷刻间便至堂外,掀开门帘,大步走入。
  但见俞莲舟软倒座旁,鲜于通神色狞恶,手持折扇,便要往俞莲舟胸口“膻中穴”点去。
  地上鲜血汩汩流动,青书顺着鲜血望去,但见高矮老者胸口染红,各自瞪大双目,面色惊怖,躺在地上,一语不发。
  青书神明通达,已然听出,这两位华山耆宿,已然断气了。
  他又惊又怒,一个健步跨上前去,见俞莲舟呼吸平稳,尚自完好,不过筋软骨乏,定定望着鲜于通,眼神含煞,却是不说话。
  却听鲜于通笑道:“前辈此来,正是时候。”
  青书早已凝力于掌,严阵以待,只待鲜于通一动手,便立毙他于掌下。时至此时,他早已不顾什么“顺藤摸瓜,调查出幕后黑手”,“当着众人的面揭穿此人”这些想法,想得只是自己二叔的安危,若有个好歹,一万个鲜于通都赔不起。
  但鲜于通似乎又顷刻间没了动手的意图。青书定了定神,强自按捺怒气,淡淡道:“怎说?”这几日间,他多透露有意报效朝廷以求富贵之意,鲜于通也自隐隐透露出自己与朝廷暗通声气地意思,青书假装“心照不宣”,鲜于通也自以为这位老先生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故而此时此刻,有此一言。
  鲜于通一扬折扇,侧耳一听,笑道:“众弟子已至,咱们待会儿再说。”
  白观一马当先,领众华山弟子走入堂中,一见此景,顿时惊怒交集。高矮老者虽常年闭关,但对众弟子都是关照有加,现今横死本派,如何不教众人悲愤交集?
  鲜于通一脸悲愤,指着俞莲舟厉喝道:“此人枉称武当大侠!竟是突出辣手,欲要杀我!我三人联手,好歹制住这人。但两位师叔终是为他所害,武当派一至于斯乎?”
  华山弟子听掌门一言,先是不可思议,继而尽是愤怒之声,岳肃和蔡子峰各自拔剑,便要杀了俞莲舟以泄其愤,却被鲜于通拦住,而后晓以大义,说道此人毕竟是武当派的人,须得留着活口,向武当讨个说法。
  唯有白观紧皱眉头,不发一言。
  俞莲舟只是淡淡看着这一群被糊弄的华山弟子,不发一言,待得稍稍安静了些,才冷冷道:“两位前辈,并非俞某所杀。”
  白观眉棱一挺,扬声道:“谁能作证?”声音运上内力,场中鼓噪声一时间被压住。
  第一百七十五章 … 往昔
  罗贯中早就目瞪口呆,听得这话,忽然清醒过来,忙大叫道:“不错,俞二侠光明磊落,定然不会撒谎。既然他说非他所杀,便一定不是他!”
  岳肃恨声道:“若不是他,还有何人?”蔡子峰也咬牙切齿道:“白师兄说的对,谁能为他作证?”
  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我能为俞二侠作证。”清脆悦耳,恍若珍珠落下玉盘,极是好听。
  话音甫落,空山之中,忽然流起丝竹悠悠,吹箫鼓瑟之声,柔柔响起。
  剑气冲霄堂外,黄衫的绝色女子从空中缓缓落下,身旁四个婢女,各持琴箫笙瑟,个个眉眼秀丽,国色天香。
  黄衫的女子袅袅娜娜踱步入室,冷眼横斜,华山众弟子被她一扫,都是情不自禁的生出自惭形秽之意,让开一条道来。
  人间绝色。
  众人的目光好似一时间都被她吸引过去,喧闹的场面顿时一肃,一片寂静。
  黄衫女子缓缓走到大堂中央,目光流转,望了一圈,定格在青书身上,蓦地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一下把众人笑得神魂颠倒之余,又多了几分莫名其妙,她……为何突然发笑?
  黄衫女子眉眼弯弯,浑然没了刚进来时的冷艳。但减去这三分冷艳之后,却又是两分妩媚,一分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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