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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魔令-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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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峰奇道:“在下想不明白,把你交回给蓝天义,和武林大局,有什么关系?”
蓝家凤道:“关系很大……”
放低了声音,接道:“江郎,经过了这次的变化之后,我想得很多,这几天来我自觉知道了很多事情,你不用为我的安危担忧。”
江晓峰目光转动,只见王修早已带着了少林僧侣,在前面布成了防守之阵,显是故意留给了两人说几句私话的机会,不禁胆气一壮,低声说道:“凤妹,令尊手段恶毒,你回会,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蓝家凤黯然一笑道:“你假冒高文超,混入天道教中,害得我误认你真的被人杀死了,伤心欲绝,这件事,你都看到了眼中,我也不用再隐瞒了,至于蓝天义,他不是我的父亲,本来我就早有些怀疑,只是找不出证据,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如若他是我爹爹,就算倒行逆施,我作女儿的也不能背叛他。江郎,不用为我的安危担忧,我已有自保之法。
江晓峰嗯了一声,道:“凤妹,我想不出你有什么法子自保。
蓝家凤道:“对不住,你暂时闷闷吧,天机不可泄漏。”
只听一声断喝,传了过来,道:“什么人?”
紧接着金风破空,一面飞钹,盘转飞出。
蓝家风急急说道:“好好待六燕、七燕,我已解了她们身上的禁制。你只要解了她们的穴道,可以从她们口中问出一些内情。”
江晓峰只觉这数日之间,蓝家凤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成熟多了,也老练多了,短短数十天的工夫,对蓝家凤而言,似是过了十余年。
心中念转,双目却盯注在蓝家凤的脸上,呆呆的瞧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蓝家风似是已瞧出了江晓峰心中所思,微微一笑,道:“怎么?是不是觉着我有些变了?”
江晓峰道:“是的,这几日夜间,你好像经历了很多年,似乎是老练了很多。”
蓝家风道:“坎坎际遇,断肠身世,使我学会了用心去想,我比人幸运些的是,我有一个聪慧绝世的母亲,她早已替我安排了很多路,我不过照计行事罢了。
语声一顿,接道:“点我穴道,押着我到前面去瞧瞧。”
江晓峰右手扬起,但却久久不能放下。
蓝家风一皱眉头,道:“快下手啊!不用怜惜我,需知你多一分怜惜,少加一分手劲,我就多了一分危险了!”
江晓峰听得一呆,道:“为什么?”
蓝家凤道:“因为多一分露出马脚的机会。
江晓峰低声说道:“凤妹,小心了。”
右手起落,连点了蓝家凤三处大穴。
蓝家凤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借故儿向前一摆娇躯,偎入了江晓峰的怀中。“江晓峰伸手扶住了蓝家凤,道:”凤妹,我出手重了么?“
蓝家凤摇摇头,道:“不重,扶我到前面去,不见蓝天义,不要放我。”
江晓峰道:“如是他不管你呢?”
蓝家风道:“那你就把我杀了。”
江晓峰任了一怔,道:“杀了?”
蓝家凤笑道:“装出杀我的样子,蓝天义如若来找我,他就不会让我死,杀放之间,你们可以和他谈谈条件了。”
江晓峰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个,我恐怕作不出来。”
蓝家凤道:“你一定要作出来……”
语声一顿,接道:“记着,我已经解了六燕、七燕身上的禁制,如是我手法不错,你再解开她们身上的穴道,她们就恢复了自我。她们都不过是十几岁的姑娘,你要好好的待她们,要她们随你身侧,两个都是从未受过人真正的怜爱,你对她们多一分呵护爱惜,就可以多得到她们一分的帮助,你千万要记着我的话。”
江晓峰道:“她们都是十五六的小姑娘,男女有别,只怕是不太方便吧!”
蓝家风道:“你只管放心大胆去爱护她们,我只要能容忍,别人怎会管这闲事?”
江晓峰道:“好吧!我尽力去照顾她们就是……”
仰望夜空,长长吁一口气,道:“片刻小聚,就要分手,不知咱们再相见是何时何地?”
蓝家凤道:“消去了这次武林大劫,来日方长。如是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咱们很快就可以相见,到时间,我会找你。
江晓峰苦笑一下,道:“我既不能找你,只有你来找我了。
蓝家凤娇媚一笑,道:“别这样儿女情长……”
脸色一整,正容接道:“江郎,答应我一件事。”
江晓峰道:“什么事?只要我力能所及……”
蓝家凤接道:“不要太过逞强好胜,你还不是蓝天义的敌手,何况他已有杀你之心。”
江晓峰沉声说道:“我虽非他敌手,但还可以接他几招,其他人,难挡他一招攻势。”
蓝家风道:“所以,你才要保重,你如不幸被害,武林中,很难再找出一个和他抗拒的人……”
放低了声音,接道:“你要为我保重。”
只听一阵呼喝和兵刃交击之声,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未完之言。
抬头看去,只见王修和群僧,守着一崖壁,正和数十位天道教中高手,展开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
蓝家凤道:“快些扶我上去,记着,你越是凶狠越好。”
江晓峰微微一颔首,推着蓝家风行近崖边。
只见奇书生吴半风,手中长剑,寒光闪动,一人独斗三个少林高僧。
数十个天道教中弟子,已然登上崖边,各挥兵刃,猛力向上冲击。
少林僧侣禅杖、戒刀,交织成一堵铁墙,阻拦住天道教中冲之势。
这是一场十分激烈的混战,数十人浴血苦斗的大场面。
天道教中人,已有十余个横尸溅血,倒卧当场,少林寺也死了两个僧侣,四人受伤。
天道教中人,凶猛骤悍,不畏死亡,前仆后继,不停的向前冲杀,但少林僧侣,亦是敌忾同仇,受伤者裹伤再战。
江晓峰目睹这场凶残之博,亦不禁暗暗叹息一声,气聚丹田,舌绽春雷的大喝一声:“住手!”
声如雷震,少林僧侣和天道教中人,果然同时停下手来。
江晓峰道:“燃起火把。”
一个少林僧侣,应声晃燃了一支火折子,燃起一支火把。
江晓峰左手抓住蓝家凤的衣领,右手长剑架在蓝家风的玉颈上,冷冷说道:“你们那一个胆敢再向前冲上一步,我就要她立刻溅血剑下。”
吴半风举手一挥,天道教中人,向后退了五步。
江晓峰心中暗道:“刚才凤妹不知道和他谈些什么?”
口中却问道:“阁下能够作得主么?”
吴半风望了蓝家风一眼,道:“是小姐被擒,快去通知教主一声。”
两个年轻大汉欠身一应,转身而去。
江晓峰望望地上的狼藉血汗,冷冷说道:“阁下作不了主?”
吴半风道:“是又怎样?”
江晓峰道:“既是作不了主,在下也不愿多费口舌了。”
长剑一抬,撩起了蓝家凤头下披垂的长发,笑道:“贵教主很喜爱他这位独女吧!”
吴半风谈谈一笑,默不作声。
但闻几声厉凄长啸,传了过来,一呼百诺,片刻间,满山都是凄厉的啸声。
江晓峰想到这是天道教的传讯之术,但他却不知道是紧急呼救之讯。
片刻之后,瞥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闪电一般,急奔而来,带着一股急风,飞落于崖壁之上。
火把下,看的清楚,来人正是天道教主蓝天义。
蓝天义本是满脸怒意,满含杀机,但一眼看到蓝家风后,不禁为之一呆。
江晓峰轻轻咳了一声,道:“蓝教主,看见令媛了么?”
蓝天义缓缓向前行了两步,正待开口,江晓峰却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道:“站住!阁下如再向前行上一步,在下立刻取令媛之命。
蓝天义两道冷历的目光,投注在蓝家风脸上,冷冷说道:“你怎么会被他擒住?”
蓝家风黯然一叹道:“爹爹啊!女儿也想不出解说的理由,他武功太高强,一出手就把女儿给擒住了。
他回答的很干脆,也很意外,蓝天义反而听得怔了一怔,道:“他没有伤着你么?”
一面说话,一面目光转动,在蓝家风身上打量。
蓝家风淡淡一笑道:“他没有伤我,只是点了我两处穴道而已。”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你好像一点也不畏惧。
蓝家凤道:“我很怕,但他要杀我,怕也是一样要杀我,他如知道留我一条命比杀我有用一些,我不怕他他也一样不会杀我。”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孩子,你知道我会救你的是么?”
蓝家凤道:“爹爹不救我,岂不是损了你的威名?”
蓝天义冷哼一声,目光转到江晓峰的脸上,道:“你留她不杀,定然想和在下谈谈条件了。”
江晓峰道:“不错,蓝教主是否准备答允我们条件?”
蓝天义道:“那要看你们提的什么条件了?”
江晓峰道:“条件很简单,阁下撤离少林寺,三个月内,不得再行侵犯。‘蓝天义道:”三月之后呢?“
江晓峰道:“三月之后,你蓝教主可以再带人手,围攻少林。”
蓝天义道:“如果老夫不答允呢?”
江晓峰道:“立时杀死令媛。”
蓝天义道:“天下武林,都已知我蓝天义不讲信义,我如答应,你们是否会相信呢?”
江晓峰道:“不相信!”
蓝天义道:“那么老夫答允,也是无用了。”
神算子王修接道:“有用,你蓝教主,是一教至尊,当着属下之而,许下了承诺不算,日后纵然你能够霸主武林,也将是一个永远没有洗除的污点。”
蓝天义双目中冷芒闪动,瞧了江晓峰一阵,道:“你是否肯信任老夫?”
江晓峰回顾了王修一眼,道:“好吧!姑且信你一次。”
蓝天义道:“你如肯信任老夫,帮就放了小女。”
一上步,伸手向蓝家风抓去。
江晓峰长剑一挥,横析一剑,人却向后退了两步,道:“慢着。”
蓝天义道:“你想变卦?”
江晓峰道:“并非变卦。而是你蓝教主还没有答应。”
蓝天义道,“好!本应答死你,交出蓝家风以后,天道教中人立刻撤走,三个月内,决不再围攻少林寺。”
江晓峰左手一松,撩退三步,道:“有劳教主解开令媛的穴道。”
蓝天义大行一步,左手抓住了蓝家风,右手一扬,劈出一掌。
江晓峰感觉一股强猛的掌风,直逼过来,心中忽然一动,忖道:“他对我绩怨甚深,这一拿定最他毕生功力所聚,不可硬挡。”
这念头快如电光石火一被从胸中闪起,涌来暗劲,已然逼上身来。
江晓峰就地一滚,翻了两个跟斗。
但觉暗劲潜力,排山倒海一般,冲旗过来,江晓峰竟然无法收住翻滚之势,夜色中又如断线风筝一般,滚出了十几丈远。
蓝天义纵身而起,一把抱住了蓝家凤,道:“咱们走。”
带着奇书生吴半风和天道教中人,转身而去,满地伤亡,竟然是弃置不理。
王修一直带着群僧,布成了罗汉降,准备迎招蓝天义的攻势,直持蓝天义带人去远,王修才轻轻叹息一声,道:“烦请诸位大师,安置一下伤亡。”
这时,江晓峰已然直守义地,坐起了身了,口中喃喃道:“好厉害的掌力,我如硬挡这一掌,非死于掌下不可。”
王修奔到江晓峰的身前,伸手抓住了江晓峰的右手,道:“江大侠,伤着没有?”
江晓峰站起身子,摇摇头道:“伤是没有伤着,不过,在下想不到那蓝天义竟然有着如此强浑的掌力。”
王修关切地道:“你运气试试看,内腑是否受到了伤害?”
江晓峰道:“除了翻滚之时,被两块山石撞了一下,肋间隐有疼痛之外,别无痛楚之感。”
王修道:“那就好了,我虽非身挡其冲之人,但却瞧出了他掌力的凶猛,一击之势直如排山倒海一般,大概这一击,他是全力施为了。你能在这一掌之中,未受到半点伤害,也算是一桩奇迹了。”
江晓峰轻轻叹息一声,道:“说起来,实在是运气好,如若晚辈稍存狂傲之心,接他一掌,势非重伤在他的掌下不可。”
王修道:“这么看起来,江湖上还有几分可救的机运…”
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无论如何奇妙的划算,都不能有绝对把握,常常因一次小变,使全盘计划作废。”
江晓峰道:“老前辈感慨很多?”
王修道:“咱们苦心设计,想用药物,激起那些虎猿的疯狂,以延缓蓝天义攻袭少林寺的时间。但蓝家风的陡然出现,竟然局势大为改观。她不但有着秀丽绝伦的外貌,而且还具有着绝世的智慧。实在说起来,我对她也有些莫测高深的感觉了。”
江晓峰道:“依老前辈看,那蓝天义是否会真的撤退呢?”
王修道:“如若蓝家凤没有把握,她又为什么甘冒大险呢?”
江晓峰道:“蓝姑娘的安危呢?”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在下对相人之术,稍有涉猎。看那蓝天义虽强自忍耐胸中的气怒,但杀机深沉,不时流现于眼光之中,似是已对蓝家凤恨到极处…”
江晓峰吃了一惊,接道:“这么说来,那蓝姑娘的处境,是十分危险了?”
王修道:“但那蓝家凤的轻松,似是早已胸有成竹,蓝天义满怀杀机,不能发泄出来,必有原因。那原因,就控制在蓝家凤的手中,这是一个结。蓝天义一天无法解开这一个结,蓝家风就不会死。”
江晓峰啊了一声,道:“如若那蓝天义问出内情,蓝家风必遭杀害了。”
王修笑道:“他们父女之间,正在斗智。蓝家凤志在保命,必然会更为小心一些,也想的更周密一些。照在下的看法,蓝家凤纵然无法胜得蓝天义,也必可脱出蓝天义的掌握。”
江晓峰道:“但愿老前辈推断的不错。”
王修四顾了一眼,道:“咱们回去吧!
江晓峰望着蓝家风消失的方向,黯然一叹,才缓缓转身向寺中行去。
王修招呼了少林群僧一声,道:“江大侠,咱们可以走了。”
江晓峰任了一怔,道:“走哪里?”
王修低声说道:“武当山,咱们在少林寺再住二天,等你学会了那一套大悲杖法,咱们就带着青萍子一起去。”
江晓峰道:“那套大悲杖法,晚辈好像是已经有些印象了。”
王修呆了一呆,道:“你已经会了?”
江晓峰摇摇头,道:“不是会,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
王修道:“全套的杖法。”
江晓锋点点头道:“我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自然中间有很多变化,还未能完全了然。”
两人并肩而过,进了少林寺中,王修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这么看起来,咱们只要再有二天的时间,你就可以把那套大悲杖法完全学会了。”
江晓峰道:“如若那宏光大师,仍然讲解的十分细心,在下相信,两天之内,纵然不能完全学会,但也差不多了。”“王修道:”如若两天之内,蓝天义还不肯攻打少林寺,大概就会遵守三个月的信诺了,咱们现在决定第三天午时动身如何?“
江晓峰点点头,道:“好!就此一言为定。”
王修道:“你回到藏经阁,希望抛弃一切杂念,全心全意的学那套大悲杖法,其他的事,都由我来安排。第三天中午时分,我在外面等你。”
江晓峰道:“老前辈有一事奉恳。”
王修笑道:“可是关于那蓝家风的事?”
江晓峰脸上一热,道:“不错,希望老前望打听一下蓝家风的安危。”
王修道:“好!我尽力而为,你安心去学那大悲杖法吧。”
两人停下说话,加快脚步,行到藏经阁。
四个中年僧侣,并肩横立,拦住了两人去路。
少林寺中,似是都已对王修十分熟识,齐齐合掌一礼,道:“王施主。”
王修还了一礼,道:“掌门方丈在么?”
语声甫落,阀门大开,宏光大师出现在门口,道:“两位请进吧!”
四僧闪开去路,只见王修和江晓峰步入阁中。
王修目光转动,天音、天禅,手中各执着一柄戒刀,但却作杖法练习,全神贯注,竟不知有人进入阁中。当下一抱拳,道:“在下已使蓝天义暂时退去,大师可安心传授他们杖法。如有事故,在下自然会通知大师的。”
言罢,抱拳一礼,退出了藏经阁。
宏光大师也不挽留,掩上阁门,低声对江晓峰道:“江少侠还记得几招?”
江晓峰道:“记得不够详尽——”
宏光大师接道:“这本来是一门极为繁重的武功,你能记住一二招,那已算才气过人了。”
江晓峰微微一笑,也不辩驳。
宏光大师立时开始传授。
第三十五章 双探古洞
两日时间,匆匆而过。
江晓峰第一天,已然把全套杖法学会,但他不愿太锋芒,仍然跟着练习。
第三天午时,王修依约而至。
宏光大师早已得王修说明,也未挽留江晓峰,合掌送出藏经阁,就未再送。
原来,天禅和天音大师,练习那大悲杖法,正值紧要关头,不能有所失误。
江晓峰急行两步,道:“老前辈……”
王修接道:“咱们走吧……”
放步向外行去,一面低声说道:“蓝天义全军撤走,蓝家凤受着极为严密的保护,她似很重要,大约不会被害。”
江晓峰道:“这么看起来,那蓝天义还是个很讲信约的人了。”
王修摇摇头,道:“不是蓝大义很讲信约,而是那位蓝姑娘的手法,迫的蓝天义非要撤走不可。”
江晓峰道:“老前辈说的如此武断,定然是推算有据,但不知那位蓝姑娘用的什么手法。”
王修摇摇头,道:“这个,在下不知道。不过,那定然是一桩十分重大的事了。”
江晓峰沉思了片刻,道:“照老前辈的看法,蓝姑娘是决无危险了。”
王修道:“也许那是蓝夫人留给女儿自保的谋略。如若她没有留下保护女儿的谋略,我想她不会放心的死去。”
江晓峰不再多言,但神情之间,却仍有着很深的忧虑之色。
王修微微一笑,道:“江少侠尽管放心,在下愿作保证,如若蓝家凤有了什么意外不幸,在下就断舌断手——”
江晓峰急急接道:“老前辈言重了。”
谈话之间,人已行出少林寺。
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人,站在寺外,正自凝目沉思。
王修道:“江少侠能认出他是谁么?”
江晓峰仔细看去,只觉那人有些面急急改口接道:“在下以后记着就是。”
王修道:“咱们该动身了,前面也许还有人在等咱们。”
江晓峰道:“什么人?”
王修道:“到时间,两位就知道了。”
当先向前行去。
江晓峰、青萍子等鱼贯迫在身后,行约数里,到了一株大松树下。
王修停下脚步,回顾一眼,道:“两位来了么?”
但闻树上枝叶密茂之处,有人应道:“我们来了很久啦。”
只见人影闪动,两个身着青布衣裤的少女,由树上跃落实地。
江晓峰抬头看去,只见两个少女青布包头,身佩宝剑,正是六燕、七燕,不禁一怔道:“是两位姑娘……”
他叫出了两位姑娘,却又想不出下面该说些什么,一时接不上话。
王修微微一笑,接道:“蓝姑娘解了两位姑娘身上的禁制,使她们神智尽复,已经有了辨别是非之能。而且蓝姑娘早已在六燕姑娘身上留书,劝他们改邪归正。两位燕姑娘,闯过留书之后,回想过去的经历,有如经历了一场恶梦,因此,决心和我等合作。不过,两位姑娘有一条件。
江晓峰道:“什么条件?”
王修道:“两位燕姑娘怀念故旧,想到了另外五位姐姐们身受之苦,要我们帮她们救助五位姐姐脱险。
江晓峰道:“那是当然,咱们是义不容辞。”六燕、七燕,齐齐欠身作礼道:“多谢江少侠。”江晓峰急急还礼,道:“两位姑娘不用多礼,在下当全力以赴。不过,两位叛离天道教后,只怕蓝天义已生警惕之心,你们那五位姐姐,不知可会受到伤害?
六燕道:“所以,我们两人要改扮形貌,只要能不让蓝天义知晓我们姐妹生死,不让天道教中人知道我们的身份,那就可以了。
江晓峰道:“对!两位姑娘着改扮一下,那就天衣无缝了。”
王修道:“我已为两位带来衣服,两位挽起头发,改扮成两个男童,说话时小心一些,那就可保天衣无缝了。
说完,取出衣服,交与二女。
二女接过衣服,转身行入道旁草丛之中。
江晓峰道:“王老前辈早已准备好了。
王修笑道:“我说服了她们之后,就给了她们一些盘缠,要她们二位在此会晤,来不来任由她们作主,如是她们不来,咱们就不等她们了。
江晓峰道:“她们应该回家躲起来,以少女之身,混在江湖中,总是不好。
王修道:“她们都是蓝天义偷窃而来,根本不知自己的身世,父母何人?
江晓峰道:“蓝天义连不解人事的幼童,也不肯放过,当真是罪大恶极了。
王修道:“唉!十几年前,他已经有了准备,不择手段的找了一些资质很好的婴儿,把他们收集在一起,十二剑童、十二飞龙童女,再加七燕姐妹,都是这样偷盗而来的才慧婴儿。”
江晓峰道:“蓝天义偷了人家的儿女,不知他如何对付那些婴儿的父母?”
王修道:“这个,在下也无法断言,不过,那些身受失子之痛的父母,所受的折磨痛苦,实非常人所承受的了。”
这时,六燕、七燕,已然更过衣服,由草丛中行了出来。
王修不愿触及二女的伤疼,急急说道:“咱们要上路了。”
几人立刻就道,向武当山上赶去。
两位燕姑娘,年纪虽不大,但她学的武功,根基十分扎实,脚程上并不输于王修和青萍道长。
五个人不分日夜,兼程赶路,除了进食饮水之外,大都用打坐调息,恢复体能。
两位燕姑娘,神智清明之后,也恢复了女人特有的文静,一路上甚少说话。一路无阻,这日,天色到黄昏时分,已到了武当山下。
王修抬头瞧了那半没在晚霞云气中的山峰,道:“青萍兄,贵派归人天道教后,三元观中是否还留的有道侣?”
青萍子道:“当时,我们谈好了归人天道教的条件是,武当山仍归我武当派所有,留下了部分弟子守护,天道教中人不能侵犯,但那蓝天义是否会遵守约言,那就很难说了。”
王修道:“青萍兄是否要先行到三元观中瞧瞧情形呢?”
青萍子沉吟了一阵,道:“王见对此,有何高见呢。”
王修道:“以在下之见,咱们的行踪,愈是稳密愈好……”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想到,贵派留在山中的弟子,必然是贵派中极为杰出的人才,但蓝天义的手段,非同小可,叫人防不胜防,因此,三元观中,也许早已有了他的耳目,我们陡然在武当山三元观中出现一事,十分重大,如若那三元观中,潜有着蓝天义的耳目,必然会以最快的方法,报于蓝天义知道。
青萍子沉吟了片刻,道:“王兄顾虑甚是,在下虽有回观一看的用心,那也只好暂时按下了。
王修道:“青萍兄能顾及大局,那是最好。去那密洞之路,不知是否要经过三元现才能到达?”
青萍子摇摇头,道:“那密洞之事,本派中极少人知晓,而且僻处后山,但如不经三元观,那就要爬过一段险坡和一道深谷。
王修道:“青萍兄路径熟悉,想想看,那段险坡,人是否能够越渡?”
青萍子道:“就在下的武功而言,必需要借重外物,始能越渡。
王修道:“那就成了。趁天色还未全黑,咱们借月光越渡深谷和峭壁。
青萍子道:“在下带路。
他自幼生长在三元观,山前山后的形势,知悉甚详,带着几人绕过到后山。这是一段很艰苦的行程,越山登岭,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后山。
这时,天色已近二更,半轮明月,已然高高升起。
青萍子指着前面一座高峰,道:“要越过那座山峰,但峰前百丈左右处,有一道深谷,要先越过这深谷,才能到达峰前。
王修道:“咱们就在此地休息一下,然后设法越渡深谷。
五人盘膝坐息约一个更次,恢复了大部分体能,起身行近谷边。
低头看去,但见谷中一片阴暗,月光下云气沉沉,瞧不出谷中形势。
青萍子道:“谷间石壁光滑,手足难留,必须要借绳索之物。
王修道:“在下早已想到,两位燕姑娘的衣服,撕成布条,可以结成一条长索。”
青萍子道:“好!在下先下。”
王修结成布索,青萍子先行下人谷中,紧接着二燕姐妹,江晓峰等相继而下。
越过深谷,攀过绝峰,饶是几人都有着深厚的功力,也都累的不住喘气。
这座山峰,高插云霄,为环绕三元观附近的最高的一座山峰。“登峰下望,隐隐可见三元观中的灯火。
青萍子望着峰下的三元观,默然良久,啼嘘一叹,道:“那密洞就在这山峰之后,不过,贫道从未从后山走过,夜暗之间,找起来,只怕不太容易。”
王修道:“咱们在峰下休息一阵,天亮之后,再找不迟。”
青萍子说道:“观中灯火依旧,似是没有多大的改变。”
江晓峰低声说道:“咱们去找窑洞,了然内情之后,在下愿奉陪道长到三元观中一行。”
青萍子道:“唉!这要听王兄的意见了,回观一行,如果有害大局,那也不必了。”
王修道:“到时间,在下想个法子,使二位进入三元观中一行,亦可不露马脚。”
江晓峰、青萍子,都知晓他的能耐,出口之言,必然胸有成竹。
青萍子回顾了王修和江晓峰一眼,道:“多谢两位了。”
江晓峰取出身上藏图,道:“原物还故主,这幅图也许对你记忆上有些帮助。”
青萍子接过绢图,瞧了一阵,道:“我在前面带路。”
大步向前行去。
江晓峰回顾了王修一眼,紧追在青萍子身后而行,王修带着二燕走在后面,一面行路,一面低声说道:“两位姑娘可要休息一下?”
六燕摇头道:“我们并不觉得很累。”
王修心中暗道:“这一路日夜兼程,越谷登峰、纵然是武功很高的人,也难免有困乏之感,这两位丫头,竟是全无倦意,蓝天义训练这一批童男童女,倒是费了一番心血。”
只听七燕低声说道:“六姐,咱们想的事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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