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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魔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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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梅两目盯注在江晓峰脸上瞧了一阵,道:“她的绝世容色,和天赋娇媚,如若一心一意的为他父亲效忠,不择手段,武林中正义、公道,非毁于其手不可,第一个,兄弟就无法抗拒。”
江晓峰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方秀梅长长吁一口气,仰脸望天,道:“我也不能怪你,蓝家凤太美了,别说你们男人了,姐姐我是女的,看到也难兔情难自禁,爱由心生,要不然,她出道不过短短一年的时光,怎会被人捧为江东第一娇呢?其实,又何止江东?姐姐我走遍大江南北,见过了不少妖媚佳人,但一比起篮家凤来,顿使人有着霄壤之感…”
她举手理一理被夜风吹乱助长发,又道:“蓝天义有这样一个女儿,再加上他收存金顶丹书和天庚令上记载的武功,真要兴风作浪,江湖之上,实难找出拒抗他们父女的人。”
江晓峰缓缓抬起头来,叹息一声,道:“姐姐,如若能证实那蓝家凤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小弟自信还有自制之能,不至于屈服在她美色之下。”
方秀梅笑道:“蓝家凤一共有多大年纪,如何有十恶不放之罪呢?”
江晓峰道:“姐姐,小弟并非好色之徒…”
方秀梅接道:“实在是那位蓝姑娘太美了,是么?”
江晓峰长叹一声,默然不话。
方秀梅道:“兄弟,姐姐在西域时,曾听刻一个传说,那传说交织爱恨,是英雄行径,也是英雄本路,姐姐想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把它想通。”
江晓峰道:“想通什么?”
方秀梅道。“想通它是悲剧还是喜剧。”
语声微微一顿,接过:“现在姐姐把这个传说讲出来,是喜是悲,兄弟你自己去想吧!
江晓峰似是被方秀梅的言词,引起了无限兴趣,急急说道:“兄弟洗耳恭听。”
方秀梅道:“姐姐在西城时,曾看到一个青石堆砌的大坟,坟墓的四周,种满了各种奇花,花色之杂,应该是天下第一,西域严寒,但那石坟却是群山环抱,四季温暖如春,那地方原本是维吾尔族王宫所在,为了埋葬两个人,将整座的王宫搬迁而去。
江晓峰道:“那石坡之中定然是埋葬的很受崇敬的人物了。
方秀梅道:“是两个悲剧英雄。”
江晓峰道:“是两个男人了?”
方秀梅道:“一男一女,那男的是维吾尔族的英雄,天赋神力,武功过人,那女的是维吾尔族的名花,据说,那女的生的娇艳绝世,是那一代维吾尔族中第一美人,两人同受着维吾尔族人的敬爱,那里的力搏虎狮,勇冠群伦,被族人奉为第一勇士,也替族人建立了很大的功勋,按理说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两人该是很理想的一对,可是两个人都太骄傲了,但族人却觉着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因此,尽力为他们撮合。有一次,在一场为那男的庆功酒会儿那位美丽的姑娘,突然心血来潮,想考验一下自己的美丽究竟有多大的魅力,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甘愿为她效死…”
江晓峰道:“这要如何考验呢?”
方秀梅道:“那位美丽的女郎,就在酒会上宣布了一件事,她要与会的男士,参与一场比武之战,哪一个胜了,她就嫁给他为妻。”
江晓峰道:“她要考验自己的魅力,使族人自相残杀,岂不是太过残忍了么?”
方秀梅道:“因为她太高傲了,她明明知道族人要在这场宴会上,撮合她和族人第一勇士的婚事,为了骄傲,地宣布了决定自己终身的办法,于是,一场恶斗就在筵前展开。”
江晓峰道:“那人既是维吾尔族中第一勇士,还有何人敢和他动手呢?”
方秀梅道:“因为那位姑娘太美丽了,族人中不乏敬慕她的少年,虽然明知不是敌手,但也忍不住挺身而出,那位美丽的姑娘笑了,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江晓峰道:“以后呢?”
方秀梅道:“自然没有人能是那位第一勇士的敌手。他战胜了十二阵。”
江晓峰道:“那是意料中的,应该是一场喜剧了。”
方秀梅道:“可是那位美丽的姑娘又想出了花样,她要得胜的人,跪在身前,向她求婚。”
江晓峰道:“那位第一勇士呢?跪了没有?”
方秀梅道:“跪了,他无法抗拒她的美丽,就跪在那美丽的姑娘身前,当他站起身子时,看到了那姑娘脸上的笑容,听到她娇美的声音,她说:”你征服广大的疆土,上千万的人,我却征服了你。“江晓峰道:”这姑娘太骄傲了。“
方秀梅道:“就这样一句话,铸成了千古的大悲剧,那位第一勇士,突然感觉到英雄的尊严受到了伤害,竟然拔出身上的佩刀,刺人自己前胸之中,鲜血顺着那雪亮的锋刃,缓缓流了出来,一代英雄,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江晓峰只觉心头震动,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那位姑娘该满足了,她果然征服了族人中第一勇士。”
方秀梅黯然一笑,道:“是的,她征服了本族的第一英雄,但她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人,她看到他流出的鲜血,突然感觉到自己一直在深爱着他,她哭了,泪水顺着那美丽的面颊流在他的身上。”
江晓峰接道:“那还有什么用呢,他逼死了他!哭也无法使他复活了!”
方秀梅不及江晓峰的问话,接着说道:“她俯下身子,拿起他仍然握在手中的佩刀,缓缓把刀锋刺入胸中,英雄、美人,就这样子的双双死去,他们的族人,把他们合葬在起。”
江晓峰听的有些黯然,缓缓说道:“姐姐,这故事是真的么?”
方秀梅道:“我不知道,但我到过他们合葬的石坟前面,维吾尔族为了纪念他们的第一勇士,和那位美丽的姑娘,就在那石坟前种植了很多花,此后,每一个到石坟奠祭的人,就带一株花去,种在那石坟四周,渐渐的愈种愈多,整个的石坟,被千百种花卉环绕了起来。”
江晓峰轻轻叹息一声,道:“那位姑娘会武功么?”
方秀梅摇摇头道:“不会。”
江晓峰道:“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竟然能把一把利刀,刺入了自己的胸中,这份勇气实在非同小可了。”
方秀梅喃喃叹息一声,道:“兄弟,不论这传说是真是假,但它却有着一种很深奥的含意,兄弟听完了这段传说之后,不知有何感受?”
江晓峰道:“我为他们不值,但也有些同情他们。”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兄弟,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作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不要为儿女柔情所苦。”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姐姐的用心很苦,小弟感激不尽。”
方秀梅道:“这传说很真实,姐姐也非别有用心的讲给你听,我只是有一种感慨而以,兄弟,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知是否该问问你?”
江晓峰道:“什么事了?”
方秀梅道:“如是咱们遇上了蓝家凤,兄弟能够自制么?”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兄弟相信可以。”
方秀梅点点头,道:“那就行了,咱们可以动身了。”
江晓峰道:“到那里去?”
方秀梅道:“去追那些人。”
江晓峰道:“姐姐知道他们在那里么?”
方秀梅道:“我不知道,但咱们顺着这条官道走下去,自然会找到他们,他们连夜分批出动,想来定然是有着很重要的事情,如是我推断的不错,他们后面还会有人赶来。”
挥手从怀中摸出两个人皮面具,接道:“姐姐在江湖上东飘西荡,有时为了行动方便,常常改扮成男人,而且也学会了男子的口音,至于你这张人皮面具,戴上之后,看上去十分苍老,正好配合你这身衣服,你要装扮成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而且是土里土气的乡巴老,土财主,姐姐还替你准备了一件东西江晓峰道:”什么东西?“
方秀梅伸手从地上取出一个一尺多长的竹管旱烟袋,而且火捻、火石,一应俱全。
江晓峰摇摇头,道:“姐姐,小弟不会抽烟。”
方秀梅道:“不会要学,似你这等身份,如若不提一管旱烟袋,怎么也不会像了。”
江晓峰接过旱烟袋,笑道:“姐姐要扮装成什么人物呢?”
方秀梅道:“姐姐扮你的随身管家,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江晓峰道:“小弟这一生之中,从未戴过人皮面具……”
方秀梅道:“这和用黑纱把头脸包起来,又有何不同呢?”
语声一顿,笑道:“姐姐在身侧代你应付,你只管放心作你的土财主就是”
两人戴上了人皮面具,方秀梅又从身上取出一瓶药粉,用水调开,涂在人皮面具之上。
江晓峰奇道:“姐姐,这个干什么?
方秀梅道:“如是久走江湖上的人物,只要留上心,就不难分辨出一个人是否带有面具,但如涂上姐姐这药物,就算他一等一的眼光,也瞧不出来了。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两人易容之后,立时动身赶路。
方秀梅长年在江南走动,形势十分熟悉,走了一段路程,已发觉这是通往一处渡口之路,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张伯松、余三省、祝小凤、梁换北等,分批乘马夜行,旨在渡江北上了,蓝天义怎地放心,让这些人远离镇江府,脱出自己的监视之外呢?难道这些人,在这短短一月之中,都以很忠心的能使蓝天义差他们远行千里外为他办事,以蓝天义的深沉,如是心中毫无把握,决不会差遣他们远行。
一时间,只觉的疑窦重重,难以明解。
第十章 莫为情所苦
突然间,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江晓峰忍不住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方秀梅低声说道:“兄弟沉住气。”
但闻蹄声渐近,两匹快马,并驰而至。
这次,江晓峰也留心瞧去,只见在首一骑马上,是自己的宿敌高文超,右边一骑马上,却正是自己念念难忘,梦魂索绕的玉燕子蓝家凤。
江晓峰只觉突然间被人在前胸重击一举,胸中血气浮动,打个踉跄,几乎跌摔在地上。
方秀梅一伸手,抓住了江晓峰的左臂。
江晓峰长长吁一口气,抬头望去,两匹马,已然超越过身前三丈多远。
只见高文超陡然一带马缰,那奔行的健马忽然间转过头来,冲到两人身前。
他骑术精良,距两人还有四尺左右时一提缰绳,健马长嘶一声,突地停住了奔冲之势。
方秀梅叹道:“老主人,咱们该住店的,钱是人赚的,你老人家这般年纪了,还要摸黑赶路。”
高文超两道冷森的目光盯注在两人身上,瞧了一阵,突然一扬马鞭,横里向江晓峰抽了过去。
方秀梅吃了一惊,暗道:“如是他忍不下这口气,非被他这一马鞭打出破绽不可。
但情势迫急,在高文超两道冷森的晓峰时,突然稍稍一扬,呼的一声,从头顶擦过。
高文超微微一笑,道:“两位赶夜路不怕遇上了土匪,打劫么?”
也不待两人答话,一带马头,纵骑而去。
但闻蹄声疾急,片刻间消失不见。
方秀梅道:“兄弟,你很沉得住气。”
江晓峰淡然一笑,道:“就算挨他一马鞭子,我也会忍下这口气的。”
抬头望着天上星辰,无限黯然的说道:“姐姐,咱们养了一个月的伤,在这一个月中可以发生很多事,是么?”
方秀梅道:“是啊!这一月时间的变化之奇,尤过十年…”
江晓峰接道:“就拿咱们的际遇说吧!我们本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只因我们都中了毒才有着同处的一段时光机会,而且彼此都有了很深刻的了解,认作姐姐结伴同行于江湖之上。”
方秀梅若有所悟的嗯了一声。
江晓峰抢先接道:“再说我们那位义父母潘世奇和薛三娘吧!他们替我们疗治毒伤,恩同再造,但小弟决心认他们作为人父母时,却在那告别的一瞬,因为我知晓了他们为我们受了很多的苦难,这等恩情,又使我们无法补报,只有认他们作为义父母,以慰二老之心。”
方秀梅江湖经验,是何等广博,已然听出了江晓峰弦外之音,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我明自你的用心,不过,就姐姐观察所得,蓝家凤和高文超,还未结为夫妇。”
江晓峰心中虽然压积了无数悲伤、气闷,但一下子被方秀梅揭露了胸中之秘,亦不禁感觉着脸上发热,道:姐姐,小弟之意,只是觉着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方秀梅略一沉吟,道:”兄弟,姐姐却有着和你不同的看法,每一件事,都非巧合,其间必有着因果关系,而且也没有绝对的突变,尤其一个才慧过人的人……“
江晓峰接道:“姐姐此言,小弟不敢苟同。”
方秀梅笑道:“高文超已对咱们动疑,也不用急急追赶他了,行程寂寞,姐姐倒也想和兄弟深谈一下,你说吧!为何不同意姐姐的看法呢?”
江晓峰道:“姐姐说没有突变,小弟就不同意,就拿那蓝天义说吧!他数十年的江湖奔走,行使仗义,济困扶危但他却在花甲大筵之上,突然一手毁去了自己数十年辛苦建立的侠誉,难道这不是突变么?由好到坏,只不过半日时间,却毁了他几十年的功业。”
方秀梅点头笑道:“很有道理,但如要把事情仔细的分析一下,那就大有文章了……”
江晓峰道:“小弟不解。”
方秀梅道:“这中间该有着因来关系,姐姐才学粗浅,只能说个粗枝大叶,其玄奥、精深的道理,就非姐姐能够解说明白……”
语声一顿,道:“但兄弟够聪明,定可从粗浅中体会深奥,蓝天义如若未得到金顶丹书和夭魔令,他也难有这等成就,但他得到了,那是因,由于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使他武功立有了登峰造极的成就,也促成了他喧赫武林的侠誉,这是果,尤其他心生贪念,想永霸金顶丹书与夭魔令,才深藏不露,费时劳心,造就了十二剑重和十二飞龙童子,这是因,苦心设计,寿筵上一举制服了武林中正邪高手,这是果。只不过他藏机沉深,别人未能及早洞悉罢了。”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姐姐之言,也有道理;”
方秀梅接道:“再说你和蓝姑娘的事,如若没有她那次受伤,你们也不会相识,你也不会来参加蓝天义的寿筵,蓝家风受伤是因,你赶来镇江是果,不来此,你也无法发觉那蓝家风早有情郎,也不会在寿筵上显示武功,这是因,如若不是你显示武功使姐姐对你留上了心,就算你中毒后冲出蓝府,咱们也不会结伴同行,也不会同去见那潘世奇,咱们亦必将毒发而死,此刻,尸骨已寒,自然,也不会认那潘世奇和二娘作为义父母了。诸般事端,分别看去,似是都像巧合,其实因果循环,早有定局了,只不过,人的才意无法能够预料罢了。”
江晓峰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方秀梅心中暗道:“看他之情态,似是那蓝家风仍是念念难忘,如不早些设法,除去他心中之疾,这一株武林奇葩,恐怕将难等到开花结果就沉萎于情海波涛之中。”
心中念转,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以那蓝家凤的千娇百媚,才慧聪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只怕不是高文超一个人吧!
江晓峰道:“唉!姐姐可是说小弟么?”
方秀梅神情肃然的说道:“蓝家凤色绝一代,醉人如酒,除你之外,我想心怀一亲芳泽的又何止千百?可惜的是蓝家凤只有一个啊!
江晓峰默默良久,道:“姐姐,小弟想不通你话中含意。”
方秀梅道:“有些人自惭形秽,有些人无缘识荆,余下的自然都是些自负才貌的佳公子了,这一场情场逐鹿,必将是醋海生波,以兄弟的才貌而论,自然也该是这场情场逐鹿战中的主要人物。”
江晓峰只觉方秀梅这几句话,听来有些受用,但又觉有些被讽刺的味道,不禁一皱眉头,道:“姐姐取笑我么?”
方秀梅忽然觉着,这一句听来很淡漠的话中,却含有刻骨难愈的相思,和极为深刻的悲伤,不禁油生惜怜之情。
她仰起脸来,长长吁了一口气,心中却如风车一般的打了几百转,暗道:“他和我地窖对坐,树腹相处,却从未生过一点邪念,也从未有过一点越礼的举动,看来他并非喜色之人,蓝家风一代尤物,实也难怪他一见动情,看他仰慕之意,实也是发乎于情。此刻,纵然我舌翻金莲,也难消除他胸中优苦,但他身负绝技,实又是拯救这番武林劫难的主要人物,公谊私情,我都该助他一臂之力,形势逼人,只好用些手段,文章还要作在玉燕子篮家凤的身上,激励他豪壮向上之心,日后再慢慢设法化除他胸中块垒。”
念转意决,微微一笑,道:“兄弟,你如难忘蓝姑娘早该向姐姐清教才是。”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请教什么?”
方秀梅道:“教你如何在情场与人逐鹿。”
江晓峰苦笑一下,道:“姐姐,算了吧!蓝姑娘已经有心上情郎!小弟又何苦……”
方秀梅接道:“你不能自暴自弃,目下那高文超还未必全获芳心,姐姐是女人,对女人了解较深,何况,那蓝姑娘数日前还和我两度深谈,敌优我劣,这一战非出奇兵,无能获胜。”
江晓峰道:“出奇兵?”
方秀梅道:“是啊,可愿意听姐姐我的宏论么?”
江晓峰讪讪说道:“愿闻高见。”
方秀梅答道:“玉燕子篮家风之美,大约只要是男人无不动心,人人对她迁就奉承,兄弟必要与众不同才成。”
江晓峰道:“怎样才算与众不同?”
方秀梅道:“别人奉承她,你要冷淡她,别人见她如痴如狂,你要对她视若无睹。”
江晓峰任了一怔,道:“是这样么?”
方秀梅道:“一点不错,如肯听姐姐的话,包你会大有收获。”
江晓峰道:“姐姐,算了吧,蓝家凤可能已经和那位高文超有了婚姻之约。”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婚约倒是没有,只不过他们相爱似是甚深,大有海姑石烂,永不变心之概。”
江晓峰道:“有这等事么?”
方秀梅道:“小弟,相信我的话,姐姐为什么要骗你呢?”
江晓峰道:“姐姐又怎会知晓呢?”
方秀梅道:“那蓝姑娘和我长谈过两次,言语之间,对那高文超用情甚深。”
江晓峰道:“她对那高文超用情甚深,小弟,小弟……”
方秀梅笑道:“这要勇气了,越是困难的事,兄弟越要有争胜之心,情场、搏斗,都是一般,何况,还有姐姐从中相助呢?”
江晓峰道:“你耍我对她用手段?”
方秀梅笑道:“蓝家凤阅人多矣!拜倒石榴裙下,大献殷勤的美男子,又何止你和高文超?不出奇兵,岂足言胜?”
微微一笑。接道:“不是姐姐择你。就我所见男子中,弟应该是第一人才,不论武功,俊美,你都比他们优越,你只不过有一个缺点。”
江晓峰道:“什么缺点?”
方秀梅道:“你们相逢的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如是你能和高文超同时认识那蓝家风,高文超决非你情场之敌。”
江晓峰道:“但已经晚了。夫复何言!”
方秀梅道:“有一句话,可助你成功。”
江晓峰道:“什么话,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方秀梅道:“说起来人人皆知,但个中学问,却是大有研究。”
江晓峰道:“究竟是一句什么话呢?”
江秀梅道:“横刀夺爱。”
江晓峰道:“这之句话确很普通,小弟想不通其中有什么奥妙之处。”
方秀梅道:“妙在横字和夺字,横刀要决心,这实要兄弟你拿主意,夺爱要方法,这个姐姐帮助你,现在你先下决心,妹姐再出谋略。”
江晓峰道:“小弟用谋略手段,纵然能获胜一时,也胜的不武,情既不真,得之何用?”
方秀梅道:“大是大非之前,本可抛去私情,但姐姐细想咱们目下处境,是非私情,并多冲突。大可把大义和私情兼顾并行,合二为一。”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姐姐舌灿莲花,小弟听得十分佩服。”
方秀梅神色肃然的说道:“兄弟可是觉着姐姐在骗你么?”
江晓峰道:“那倒不敢,但姐姐言语之中对小弟确有很多鼓励之意了。”
方秀梅道:“鼓励之意虽有一些,但姐姐说的却也是千算万确的事。”
江晓峰道:“小弟只知私情是以害公,却想不明白,大义和私情何以能并行不勃。”
方秀梅道:“那是因为人的价值,玉燕子蓝家风,本来只是个绝世无论的美人,但是现在,她的美丽,却因蓝天义的阴谋,和江湖的命运结合在一起。”
江晓峰道:“小弟还是想不明白。”
方秀梅道:“很简单,蓝天义除了拥有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之外,还有一个很利害的凭仗。那就是玉燕子篮家凤的美丽,如若蓝家凤真的被父亲说服,助他为虐,比起这金顶丹书,天魔令更为可怕。”
江晓峰心中已然有些明白,啊了一声,未再接口。
方秀梅微微一笑,接道:“大概你有点想明白了,金顶丹书和天魔令固然是武林道上的正邪宝典,但它究竟是死物,上面记载的武功,虽然是奇绝之技,但它需要时间,才能练成,邓玉燕子蓝家风却是活宝贝,她不是武功,但她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征服力量…”
语声一顿,接道:“这是指你们男人而言。”
江晓峰道:“你是说那玉燕子蓝家凤可以征服所有的男人?”
方秀梅道:“我不知道世间是不是有柳下惠这种人,全然不为美色所动,不过,姐姐知道,只要那个人喜爱美色,一定会为蓝家风的美色所动。”
江晓峰道:“姐姐之意,可是说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那蓝家凤的魅力?”
方秀梅道:“姐姐没有这样说,不过,那蓝家风的确是美,这些年来姐姐看到过无数的美人,但知从未见过像蓝家风这这样的美人,她不但美,而且是美中带媚绝世姿容,男人很少有抗拒的力量,而且她媚力天生,不用做作,只要是一颦一笑,自然就流露出那股动人的力量。”
江晓峰道:“姐姐不点破,小弟还有些想不明白。姐姐这一说,小弟亦有此感。不论她是喜是怒,似乎是都有着一股动人的力量。”
方秀梅神色肃然说道:“所以,咱们要设法应付,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蓝天义如若利用女儿作美人计,以逐谋霸江湖之愿,咱们亦可用美男计对付了。”
江晓峰道:“美男计?”
方秀梅道:“不错,蓝天义用女人,咱们用男人,这才能锋芒相对,以决胜负了。”
江晓峰缓缓说道:“古往今来,只听说有个美人计,还未听说过有美男计的。”
方秀梅道:“唉!那有什么法子?他们有美女。而且绝世无伦,但咱们却有一个能使美女动心的美男子,只好使用美男计,和他们一决胜负了。”
江晓峰道:“那人是谁啊!”
方秀梅道:“就是兄弟你呀!”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我?”
方秀梅道:“不要菲薄自己,蓝家凤是我所见的第一美女,但兄弟你却是我所见的第一美男子,你们两人应该是势均力敌的对手,那要用意志力,和方法去分胜负了。就我所见,你该是最为适当的人,只要你能念念不忘武林正义,分但不会为蓝家凤娇媚所迷,而且大义私情,都有成就,就大义而言促使蓝家凤由邪恶的迷失中清醒过来,也无疑斩去蓝天义一只臂膀,就私情而论,兄弟亦可赢得美人芳心,为武林留珠联壁合的佳话。”
江晓峰道:“世事无常,只怕事难两全,那时,兄弟何以自处?”
方秀梅神情肃然的说道:“果真是事难两全,自当以大义为先,兄弟,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争千秋美名。”
江晓峰道:“多谢姐姐指教。”
突然间,他觉着胸中块垒尽消,数月来,蓝家风那索绕胸禁的音容笑貌,顿被一股磅礴之气淹没。
只见方秀梅嫣然一笑,接道:“我想兄弟你一定可以做到。”
江晓峰叹道:“姐姐不要说笑了…、”
方秀梅道:“我没有说笑,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这一战,关系武林灭义的存亡绝续,姐妹只能提供方法,那意志力,却要你自己何主了。”
江晓峰造:“姐姐所谓的意志力,由何而来?”
方秀梅道:“那该是一种精神力量,和一种浩然气度,姐姐也无法把它很具体的说出来,只要心中一直不忘武林正义,自会有一种镇静清明的胸怀。虽和蓝家风日夕相处,也不会为她所用了。”
江晓峰轻轻吁一口气,道:“姐姐之意,需大智慧的人物才能办到,小弟只怕无此能耐和定力。”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武林正义和兄弟你的儿女私情,合而为一,你们这一场搏斗中,必然是有胜亦有败。正邪不并立,不是你征眼他,就是被她迷惑收用,兄弟啊!好自为之。”
江晓峰豪气奋发的说道:“妹妹身为女流,胸怀坦荡大义,小弟如若为女色诱人歧途,而为邪恶所骗,当真有愧堂堂六尺之躯了。”
方秀梅略一沉吟,笑道:“话虽如此,但在过程之中,还有讲求手段,姐姐要慢慢告诉你一些谈情说爱的方法。”
江晓峰回顾了方秀梅一眼,笑道:“听姐姐口气,好像是此道能手。”
方秀梅恩了一声,道:“别忘了,姐姐是女人啊!自然了然女人心理。蓝家风格媚绝代,但我不信她才智、聪慧能强过姐姐好多。”
她这一段话固然说的是真实之言。但其中却也最别有作用,想激励起江晓峰的斗志,和解脱蓝家风撒在江晓峰身上的柔情之网。
眼看江晓峰果然为自己言语说动,豪气奋发。心中暗自欢喜。
她见过江晓峰的武功。就她十数年江湖上的阅历而言,江晓峰实已是武林中顶尖高手,再加“夺命金剑”的利器,和那变化莫测的“金蝉步”,只要不是蓝天义亲身临敌,足以应付变故了。
忖思之间,行到了一处林木环绕的庄院前面。
抬头看去,只见一益红灯,高高挑起。在夜风中不停的摆动。
方秀梅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低声说道:“兄第,这地方有古怪,若是平常人家,不管他多么豪富,也不会在夜晚中高挑起一盏红灯,咱们得仔细瞧瞧才成。”
江晓峰四顾了一眼,也发觉这座庄院有些奇怪,除了那高挑的红灯之外,用一座很高围墙,把庄院围了起来,而且只是孤零零一个大庄院,附近再无住家。当下说道:“姐姐说的不错,小弟也觉着有些奇怪。”
方秀梅打量了四下形势一眼,道:“那庄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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