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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魔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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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世奇手拍脑袋,说道:“奇怪呀!奇怪呀!”
  方秀梅道:“老前辈奇怪什么?”
  潘世奇道:“世人大都知道姑娘的为人,才送了你一个笑语追魂的绰号,但老夫却深知方姑娘的为人,你的话我是不能不信,不过,姑娘说那蓝大侠在你身上下毒,这件事,倒是叫老夫难以相信了。”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了。”
  潘世奇沉吟了一阵,道:“可要老夫为你效劳么?”
  方秀梅道:“你会疗毒?”
  潘世奇双目盯注在蓝晓峰的脸上,瞧了一阵,道:“老夫新近学会了医道,但不知能否疗治你们身受之毒。”
  方秀梅摇摇头,道:“你不成,蓝天义用的毒,岂是轻易能够解得。”
  潘世奇谈谈一笑,道:“在下的医道,的确不成,不过,贱内的医道,倒是不错,姑娘如若肯相信贱内,不妨要她瞧瞧。”
  方秀梅道:“晚辈此来,只想奉托一些后事,如若能够疗治毒伤,那是意外喜了。”
  潘世奇道:“等贱内完了厨下工作,我就替诸位讲一声,看看她是否愿意。”
  江晓峰心中大感奇怪,二娘:既是他的妻子,岂有不肯听他话的道理,但听他口气,似是还要商请他妻子告应才成…
  清世奇是何等老于世故的人物,已然瞧出那江晓峰心中之疑,微微一笑道:“贱内有一个毛病,最不愿管人闲事,她虽有很好的医道,但她却从来不肯替人医病,除非人家求她,也许她会答应。”
  江晓峰口中了啊两声,但内心之中,却仍然感觉到有很多不解之处,只是不便多问而已。
  但见方秀梅微微一笑,道:“这多年了,二娘的脾气还没有改么?”
  潘世奇摇摇头,苦笑道:“改不了,而且大有老而弥坚之势。”
  方秀梅正待接言,遥闻一个女子声音传入厅中,道:“当家的,快些来帮我个忙。”
  潘世奇高声应道:“来了,来了”
  对方秀梅眨眨眼睛,低声接道。“两位坐坐,老朽去了就来。”
  匆匆出厅而去。
  方秀梅低声说道:“江兄心中有些奇怪,是么?”
  江晓峰道:“在下初入江湖识见不多,也许这等事,在江湖上权是普通。”
  方秀梅道:“一点也不普通,只不过,他们的事迹,在江湖上极少流传,一时之间,也不易寻找罢了。”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方姑娘是否可以告诉在下听听?让我在死去之前,增长一点见闻。”
  方秀梅道:“这是桩很可笑,也很缠绵的事,潘夫人昔年在武林之中,也是一位大有名望的武林女侠,潘世奇的武功,更可列人一流高手,如若他们夫妇,在江湖之上逐鹿争雄,实不难闯出大名气来,但他们却把大好青春时光,埋在这一片菜园和茅舍之中。”
  江晓峰道:“想这中间,定然有很多内情了?”
  方秀梅道:“不错,就是为了薛二娘…”
  江晓峰道:“谁是薛二娘?”
  方秀梅道:“薛二姐就是潘夫人,生性奇特,丈夫和女人讲一句话,就要闹得天翻地覆,那潘世奇如若在江湖上走动,难免和武林中人有所往来,也无法避免和女人说话见面。”
  江晓峰忍不住微微一笑,道:“那位薛二娘住他隐于此?”
  方秀梅点点头,道:“不错,但薛二娘也下了一番苦功,学得一手好莱,两位武林才人,就这样渡过了数十年的岁月……”
  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过去,我常常暗笑那薛二嫂和潘世奇,如今想来,他们倒是有先见之明了,我跑了数十年的江湖,不但一事无成,而且遇上的凶险和痛苦,折磨的豪气尽消了,实不如菜园茅舍,安安静静的欢渡岁月。”
  江晓峰正待接口,只见潘世奇和薛二娘,每人捧着一个木盆,行入厅中。
  每人手中的木盒上,摆着四色佳肴。
  潘世奇摆好了某,肃客入席,道:“本来,咱们该喝一盅,只是两位身上中了毒,不宜饮酒。
  方秀梅起身一笑,道:“有劳二位了。”
  薛二娘笑道:“田园无美肴以飨佳宾,几碗青菜,都是出我之手,两位随便食用一些吧!”
  潘世奇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娘,你瞧瞧他们两位是不是中了奇毒?”
  方秀梅欠身说道:“小妹来此,主要是向潘老前辈辞别,如若能得二娘大施妙手,疗治好我们身中奇毒,更是意外之喜了。”
  薛二娘道:“适才听我们老头子谈起,说方姑娘和这位江相公,都中了蓝天义施下的奇毒。”
  方秀梅心方暗道:原来,她把他叫到厨房问内情去了。
  敢情,方秀梅和薛二娘昔年并不相识。
  只听薛二娘长长叹息一声,接道:“那蓝天又如若不用毒也还罢了,如是他用了毒。定然是十分奇怪的毒药,只怕我没有这份能耐。
  潘世奇哈哈一笑,道:“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么?”
  薛二娘道:“老头子,你可不要胡说,蓝天义下的毒,我可不一定有法子解救。”
  潘世奇道:“如是连你也不能解救,天下大约没有人解得了。”
  薛二娘笑道:“你不要瞎捧我,这是立刻要见真章的事。”
  潘世奇道:“不管如何,这桩事既然叫咱们遇上了,总要一尽心力才成。”
  薛二嫂笑道:“好吧!你们先吃饭,饭后让我试试看…”
  目光转到方秀梅和江晓峰的脸上,接道:“话我要说在前面,能否疗治,我可是毫无把握。”
  方秀梅道:“生死命中早就注定,老前辈前为我们疗毒,我们已经感激不尽,至于能否疗治好,怎敢怪罪老前辈。”
  薛二娘道:“好吧,说不定我这田园中的野婆子时来运转,瞎猫碰上死老鼠,疗治好两位身上的奇毒呢?”
  这几句话,表面上听来,颇似自谦之词,事实上,谦虚中,却是隐隐有自夸医道之意。
  方秀梅道:“那咱们就等着二娘大施妙手了。”
  薛二娘理了理满头白发,笑道:“方姑娘、江相公碰碰运气,老身也试试手段,两位用饭吧!老身还要到厨下去收拾一下。”
  言罢,转身而去。
  潘世奇哈哈一笑,道:“两位请放开胸怀吃吧!拙荆医道,老夫是满怀信心,她纵然无法疗治蓝天义施用的奇毒,但至少可以告诉两位一点眉目。”
  方秀梅心中忖道:“听潘世奇的口气,那薛二娘的医道,似是极为精纯,不知何以从未听人说过。”
  心中念转,但口中却不便多问,只好忍下不言。
  那薛二娘烧的几个菜,虽非山珍海味,但吃起来,却味道可口,动人食欲。
  江晓峰、方秀梅虽然明知剧毒侵身,死亡将至,仍是忍不住各吃了三大碗饭,八盘菜,大都被吃的盘底朝天。“江晓峰放下碗筷,擦擦嘴,连连说道:”好菜,好菜,在下记忆之中,从未吃过这等美味。“
  薛二娘正好举步跨入室中,接道:“豆腐菜根,不登大雅之堂,诸位吃的开心,老身就感觉到十分荣幸了。”
  潘世奇笑道:“你瞧瞧吃的盘底都朝天了,赞美岂是虚言来!快些收拾了碗筷,看看他们身受之毒如何。”
  薛二娘满脸欢愉之色,匆匆收拾了碗筷。
  方秀梅看着她满脸欢愉之情,心中暗暗赞道:她虽然白发苍苍,但却童心未泯,如非田园中别有乐趣,焉能如此?
  薛二娘收拾好桌面,手上围裙未解,擦了擦手笑道:“我那老头子说的不错,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方姑娘先过来,让老身瞧瞧。
  方秀梅缓步行了过来,在一张竹椅之上坐下。
  薛二娘把过了方秀梅脉搏,又瞧瞧方秀梅的眼睛口舌,摇摇头,道:“厉害啊!厉害。”
  目光转注到江晓峰的脸上,接道:“你过来。”
  潘世奇搬起一把竹椅,放在方秀梅的旁侧。
  江晓峰缓步行了过去,欠身对薛二娘一礼,道:“有劳老前辈了。”
  薛二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好漂亮一个娃儿,那蓝天义竟然下得了手。”
  江晓峰脸一红,欲言又止。
  薛二娘瞧过了江晓峰的口舌,脸色突转严肃,沉吟不语。
  茅舍中一片沉静,静的可闻得呼吸之声。
  远处,传来了几声蝉噪鸟鸣,点缀出田园情趣。
  潘世奇憋不住心头之疑,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娘,他们的毒伤如何?”
  薛二娘摇摇头,道:“唉:难医的很!”
  潘世奇道:“怎么?连你也没有法子救治么。”
  薛二娘又沉吟了良久,道:“我没有把握。”
  潘世奇道:“他们中的什么毒?”
  薛二娘道:“似乎是绝传已久的断魂散。”
  潘世奇怔了一怔,道:“断魂散。”
  薛二娘道:“我只是这样怀疑,但却是无法证实。”
  潘世奇道:“这么说来,那是没有办法了?”
  薛二娘沉吟了一阵,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要费很大的手脚,而且还要看他们的运气如何。”
  潘世奇望了薛二娘一眼,道:“可否说出来听听?”
  薛二娘点点头,道:“先用金针,刺破他们身上几处经脉,然后再把他们放在蒸笼中,用陈醋、温火,慢慢逼毒,然后,还要经过一重很艰苦的手续。”
  潘世专门道:“什么样的手续。”
  薛二娘目光转动,缓缓由方秀梅和江晓峰的脸上扫过,道:“受过火蒸之苦,还要在阴湿的地窖之中,住上一段时间,按时服药,一面运气逼毒,运气好,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就可完全复元,如是运气不佳,就算能够活命,只怕也要落个残废之身。”
  方秀梅:“果是很艰苦的疗毒之法。”
  薛二娘叹息一声,道:“如是两位不肯疗治,只有死亡一途。”
  潘世奇道:“好利害的断魂散……”
  语声一顿,道:“二娘,为他们疗伤的应用之物,不难准备,只是他们服用的药物,是否能够配到呢?”
  薛二娘道:“其中有几味药物很名贵,也很难求得,幸好我收存的有。”
  潘世奇道:“那好啊!但不知二娘肯否替他们疗治伤势呢?”
  藤二娘沉吟了一阵,道:“我说过了,没有把握,不知他们两位,是否愿以身相试。”
  播世奇望了江晓峰和方秀梅一眼,道:“两位都听明白了,抽荆已答允为两位疗伤,但不知两位是否愿意?江晓峰略一沉吟,道:”在下愿一试薛老前辈的妙手。“方秀梅道:”既有生机,晚辈亦愿一试。“
  薛二娘轻轻叹息一声,道:“老身这些年息隐田园,久未动用过金针之术,那金针刺穴之法,又不得有分毫之差,老身心中实无把握,再说,那断魂散的奇毒,老身并未见过,究竟诸位是否中的是断魂散,老身心中也没有确实把握。”
  方秀梅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据那蓝天义说,我们身中之毒,十二个时辰,就要发作死亡,老前辈动手为我们疗治,晚辈心中已是感激莫名了,劳请老前辈先为晚辈疗治如何?”
  薛二娘道:“好吧,姑娘请躺在榻上,好让老身用针。”
  江晓峰突然起身接道:“光医晚辈如何?”
  薛二娘笑道:“不论谁先,都是一样,如是老身把第一个医死了,为了杀人灭口,第二个也不会让他活着……”
  目光一转,望着潘世奇道:“老头子,你还不快去准备应用之物,守在这里等什么?”
  潘世奇应了一声,起身而去。
  薛二娘望了方秀梅道:“姑娘先说,还是由姑娘先来吧”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江相公也可以到内室瞧瞧。”
  江晓峰道:“这个,不太方便吧?”
  方秀梅道:“疗治毒伤,事出非常,江相公不用顾及到男女之嫌了。”
  江晓峰轻轻咳了一声,道:“既是如此,在下如再推辞,那是故作矫情了。”
  薛二娘当先带路,行了内室,指着木榻,说道:“姑娘先躺下去。”
  方秀梅依言仰卧木榻笑道:“老前辈只管放心下针,扎错了也不要紧,”
  言罢闭上双目,薛二娘取过一个狭长的玉盒,打开盒盖,只见盒中并排放着十二枚金针,长短大小,各不相同,她伸手取出一枚金针,道:“有劳江相公帮忙了。”
  江晓峰道:“晚辈理当效劳。”
  薛二娘道:“撕了她左臂衣袖。”
  江晓峰怔了一怔,但仍然依言撕去方秀梅左臂上的衣服。
  方秀梅虽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她躺在床上,任人撕去衣服的事,却是从未有过,只好闭上眼睛装作不知。
  薛二娘手中金针疾落,刺人了方秀梅左臂上“臂儒”穴中。
  方秀梅虽未睁眼瞧着,但却颤动了一下身躯。
  薛二娘还迅快的拿起第二枚金针,又刺入方秀梅“消乐”穴中。
  片刻间,方秀梅左臂上刺人了六枚金针,各占一大要穴。
  薛二娘似是很疲倦,举手理理白发,道:“老身作息一会,再起出她身上的金针。”
  江晓峰道:“老前辈在方姑娘身上刺下了六枚金针,不知是否已经够了?”
  薛二娘摇摇头,道:“只是一个部位,左右双腿和背心前胸,都要受金针刺穴之苦。”
  江晓峰道:“断魂散如此利害么?”
  薛二娘道:“那断魂散乃毒中之毒,除了那配制药物的断魂老人之外,天下再无第二种解药,能解那断魂散的奇毒,我的法子很笨,而且人也受苦,不过,却是唯一能解断魂散奇毒的办法。
  江晓峰道:“晚辈习练的无相神功,不知金会能否破我之穴?”
  薛二娘道:“无相神功?那你是金蝉子的弟子了?但那金蝉子已然失踪了五十余年,相传已作古人了。”
  江晓峰道:“晚辈艺业,并非先师亲授。”
  薛二娘道:“不是金蝉子传给你的武功,难道你师母传给你的么?”
  江晓峰摇摇头,道:“先师一生精力,尽都集中于钻研武功之上,没有成家。
  薛二娘道:“那你如何得到金蝉子这身绝世武学呢?”
  江晓峰虽然觉着她问的太过麻烦,但他还是忍了下去,道:“先师遗留的秘笈中,说明甚详,晚辈用书练成了这身武功。”
  薛二娘道:“原来如此……”
  语声一顿,道:“令师遗下武功,传诸后人,那足以证明他已作古了。”
  江晓峰道:“那倒不是,先师为求证仙道之说,以身相试,也许他老人家,已经得道成仙了。”
  薛二娘点点头,道:“你也躺下吧!就老身所知,那无相神功,还不致有碍疗毒。”
  江晓峰应了一声,自行躺下。
  薛二娘施用金针,刺了江晓峰几处穴道,笑道:“你们好好的躺着,老身要去帮我那当家整理疗毒的需用之物。
  言罢,转身大步而去。
  江晓峰的神志,仍甚清明,但因几处要穴上都刺着金针,不便多言。
  足足过有一个时辰之久,那潘世奇和薛二粮联决而入。
  潘世奇抱起了江晓峰,薛二娘抱起了方秀梅,直人厨下。
  厨下早已准备好疗伤之物。
  只见几块巨石,分架着两口大铁锅,锅下木材高烧,火焰熊熊。每一口大铁锅上各放着一个高约五尺的蒸笼。那蒸笼颜色陈旧,想是借来之物,经过一番改制。
  潘世奇、薛二娘分别把两人放人了两个蒸笼之中。两人同时动手,拔下了江晓峰和方秀梅身上的金针,但却顺势点了两人身上几处穴道。
  薛二娘加上蒸笼竹顶,只让两人露出一个脑袋,说道:“这醋气蒸身之苦,不易忍受,如是不点你们穴道,你们无法忍受时,运气破笼,那就前功尽弃。所以,老身为防患未然,不得不作准备了。”
  潘世奇道:“二娘你去休息一下,这里由我照料。
  薛二娘神色庄重的道:“施用金针解那断魂散的毒,如是一个时辰,无法逼出,这番手脚就算白费了,他们受了苦,而且还是一次解除不了,就会发作的更快,咱们没有机会来第二次了。”
  潘世奇道:“这个我知道了,有什么你只管吩咐,老头子决误不了事。
  薛二娘道:“哼,我就是怕你,动了一时的测隐之心,不忍听他们呼号哀求之声,打开了竹笼,放他们出来,那就害了他们。
  潘世奇道:“你放心,不论他们如何求,我老头子决不动恻隐之心,不过…”
  萍二娘道:“不过什么。”
  潘世奇道:“你要早些来,别让过了时间,岂不是要他们白白受罪么?”
  薛二娘道:“这个我有分寸,我未来之前,不许你妄动分笼。
  潘世奇连口应道:“不动,不动。”
  薛二娘不再接言,转身而去。
  潘世奇目睹薛三娘背影消失之后,目光一掠方秀梅和江晓峰,笑道:“你们可知道,她为什么要走么?”。
  方秀梅道:“晚辈不知。”
  潘世奇道:“知妻莫若夫,我和她相处几十年,对她了然甚深,她是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才要避开的。”
  方秀梅道:“他怕什么?”
  潘世奇道:“怕你们。
  方秀梅奇道:“怕我们什么呢?”
  潘世奇道:“怕你们忍受不了,醋气蒸身之苦,婉转呼号。”
  方秀梅笑道:“这个,老前辈但请放心,就算再痛苦一些,晚辈也不至呼叫求救。”
  潘世奇道:“你这么一说,老夫就放心了,我闭眼打个盹,你们不能忍受时,就叫我一声。”
  言罢,靠在竹椅上,闭目假寝。
  这时,铁锅中的陈醋,已成为滚滚热气冲人竹笼。
  一胜带着酸味的热气,逐渐上腾,使人有着一种难以忍受的烦热。
  不过顿饭工夫,方秀梅和江晓峰,都已经被热气蒸逼的满身大汗,滚滚而下。
  潘世奇闭着双目,微摇竹椅,望也不望两人一眼。
  热气渐增,使得方秀梅和江晓峰,都有着一种莫可言喻的痛苦,但两人都咬着牙根,默不言语。突然间,两人都感觉到被金针所刺的穴道处奇痒难忍,比痛苦更难忍。
  方秀梅首先忍受不住,呻吟出声。
  潘世奇睁眼望望两人,道:“两位多多忍耐一下大概差不多了。”
  方秀梅银牙咬舌,苦忍不言,江晓峰未呼叫出声,但默默的运动潜力,和痛苦对抗。
  又道了半个时辰左右,两人头上的汗水,有如下雨一般,直向下滚,蒸热之苦,已面临到你能所可忍受前极限。
  这时,薛二娘却缓步行了进来。
  方秀梅、江晓峰已无法看清楚来人是谁,只觉一个人行到身前。
  薛二娘举手在两人顶门上各击一掌,两人立时晕了道去。
  江晓峰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小室木榻上,潘世奇坐在一侧竹椅上。
  潘世奇眼看江晓峰醒来之后,微微一笑,道:“孩子,你的运气好,身受之毒,已经全部逼出,再服用一些药物,休养几日,就可以复元了。”
  江晓峰轻轻叹息一声,道:“这等麻烦两位,晚辈心中十分不安。”
  潘世奇道:“你这是由衷之言么?”
  江晓峰道:“老前辈可是觉着晚辈是言不由衷的人么?”
  潘世奇道:“老夫倒没有什么,但我那老伴,替你洗澡换衣,清除逼出的毒汗,实是大费手脚,一个母亲对她亲生之子,那也不道如此了!”
  江晓峰虽然已听懂潘也寄弦外之音,但却不便接口多言。
  潘世奇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老夫的话你听懂了没有?
  江晓峰道:“晚辈是还不大明白。”
  潘世奇哈哈一笑,道:“那你就好好的想想吧,老夫先去瞧瞧那方姑娘的伤势。”
  江晓峰点点头道:“晚辈自然用心推想,老前辈请便吧。”
  其实,以江晓峰的聪慧,如何会听不懂潘世奇弦外之意,只是,他觉着此事来的太过突然,对方虽然有救命之恩,但口气中却别有用心,使江晓峰大感为难,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大约又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潘世奇和薛二娘缓步行了进来。
  江晓峰挣扎而起,却被薛二娘摇摇手,道:“孩子,不要动。”
  缓步行到榻前,柔声说道:“孩子,不要动,乖乖的给我躺下。”
  江晓峰道:“为晚辈伤势,使老前辈十分劳累,晚辈心中极感不安。”
  薛三娘微微一笑,道:“不要说这样话了,我答应替你们疗毒之时,心中实是毫无把握,但你们如不及早动手疗治,也是死路一条,因此,老身不得不冒险,让你们碰碰运气。”
  她举手理一下满头萧萧白发,接道:“不过,那断魂散药毒,既称作毒中之毒,岂是轻易能够治好的?不论内功如何精深的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把余毒除清,所以,你必须有一段长时期的休息,而且那休息之地,还要选一个不见阳光的阴暗潮湿之处。”
  江晓峰道:“晚辈己觉着余毒清除,伤势全好了。”
  薛二娘摇摇头,道:“没有,但你身中之毒,大部被逼出体外,加上你习练的无相神功,又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内功,体能潜力,强逾常人,不过,那也是一样的无法和断魂散奇毒抗拒,只要你体内有点滴余毒,它就会很快的滋长多则三月,少则七日,毒性就再行发作,那时,别说是老身了,就算华佗重生,也一样无法疗治。”“江晓峰道:”这样利害么?“
  薛二娘脸色一寒,道:“难道你认为老身是危言耸听么?”
  江晓峰道:“这个晚辈不敢。”
  薛二娘道:“你如是相信老身,那就得听从老身的吩咐。”
  江晓峰想到她对自己有着救命之恩,只好连连答应。
  薛二娘忽的微微一笑,道:“听话才乖,今夜太阳下山之后,就要把你们移到后院一处地窖之中,那本是我存放蔬菜之处,我已要老头打扫干净了。”
  江晓峰道:“又麻烦潘老前辈了。”
  潘世奇道:“这叫周瑜打黄盖,打的愿打,挨的愿挨,你也不用谢,这数十年的田园生活,闷的我老人家实在发慌…”
  望了薛二娘一眼,哈哈一笑,接道:“二娘禁令森严,使我老头子一直不敢妄动,难得你们给我找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使老夫能活动一下筋骨,忙了这一阵,连我的病也给忙好了。
  薛二娘道:“哼!你想的倒满轻松,只怕这是很大的麻烦。”
  潘世奇道:“咱们小心一些,不让他找出痕迹,量他们也没有法子了。”
  江晓峰心中虽是疑窦重重,却是不便插口多问。
  大约初更时分,潘世奇带着江晓峰行入后院一座地窖之中,那地窖足足有两间房子大小,堆满了青菜。
  地客燃着一盏油灯,只见薛二娘和方秀梅早已在窖中等候。
  潘世奇在堆积的青菜中,替两人辟了一处可以仰卧打坐的地方,不过,在两人之间,却难起了一道菜墙。
  潘世奇神情很轻松,薛二娘却有点紧张,愁眉微皱,显然心中隐忧重重。
  只听薛二娘低声说道:“两位在这里委曲一月吧!目下情势不同,也无法顾到男女之嫌了,只要你们心地光明,同处暗室之中,也是无妨清白,老身给你调配的药物,还要两三天才能配成。”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未得老身允许,两位不许离此地窖。”
  方秀梅道:“老前辈请放心,一月时光,转眼即逝,在此期中,我等自会谨记老前辈嘱咐之言。”
  她久历江湖,见多识广,那薛二娘虽然说得很含蓄,也被方秀梅听出了弦外之音。
  潘世奇微微一笑,道:“方枯娘,老夫费了很多心机,手脚,为你筑成这空前绝后的青菜幕帐,只要你一拉身前两捆大白萝卜,这堆积的青菜,立时就分由四面倒下,自会把两位掩人莱堆之中。”
  方秀梅道:“晚辈明白,多谢老前辈了。”
  薛二娘长叹一声,接道:“不论听到了什么声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没有听到我和老头子的招呼,却不许你们出来瞧着,或是有所妄动。”
  也不待两人答话,匆匆离开了地窖而去。
  幽暗,广大的地窖中,只剩下了方秀梅和江晓峰两人。
  疗毒之时,两人都身不由主任人摆布,那锅中滚醋,锅上蒸笼,加诸在肉体一种极难忍受的痛苦,使任何人都无法主宰自己,也无法去想些什么。
  但此刻,两人都已经神志清明,更是余毒未除,但武功已大部份恢复,想到此后,孤男寡女,一道菜墙之隔,要在幽暗潮湿的地窖之中,共渡一月时光,纵然是心地光明,胸怀磊落,但食宿生活细节中,实有着诸多不便之处。
  只听方秀梅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这番身中奇毒,还有活命,可算是意外之喜了。”
  江晓峰道:“如非方姑娘带在下来探望潘老前辈,在下此刻,只怕尸体已寒,算起来,姑娘对在下也算有救命之恩。”
  方秀梅道:“我虽知潘世奇是一位隐息田园的武林人人物,但对薛二媲却是了解不多,更想不到她竟然是一位疗毒的圣手,咱们算捡回了性命。”
  江晓峰接道:“如非方姑娘,在下又怎会识得潘老前辈夫妇呢?”
  方秀梅突然格格一笑,笑声充满着凄凉和自嘲的意味江晓峰奇道:“姑娘笑什么?”方秀梅道:“你今年几岁了?”一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只听得江晓峰心头为之一震,但又不便不答,只好应道:“在下么,今年二十岁了。”
  方秀梅道:“我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小兄弟,不算托大吧。”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知道我不配,堂堂金蝉步的传人,是何等荣耀的身份,咱们本是永远无法拉在一起的两个人,但却被蓝天义的断魂散,促成了咱们死亡的聚会,阴错阳差的又撞上了一个疗毒圣手薛二娘,疗治好咱们身中的不世奇毒,更巧的是这毒中之毒,又必须一月时光的休息,使咱们同在这阴暗潮滚的地窖,共渡过三十个白昼。”
  黑夜中江晓峰道:“唉!江湖的阴诈,当真是波透云诡,莫可臆测,阴险恶毒的蓝天义,却有着那样一位绝世容色的女儿。”
  方秀梅嗤的一笑,接道:“如非那位客色绝美的玉燕子蓝家风,大约还不会把你引人蓝府中去。你大约初展江湖不久吧?”。
  江晓峰道:“是的,在下初入江湖,不足半年。”
  方秀梅道:“你这是无妄之灾,蓝天义决没有把你算计在内,但那玉燕子的如花容貌,却诱得你自投罗网,唉!玫瑰多刺,美色误人,小兄弟,可怕呀!可怕。这番咱们如果不是遇上薛二娘,你这条小命,丢的有多冤枉啊!”
  她阅历丰富,一席话连劝带嘲,只说的江晓峰双额发烧。
  江晓峰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在下,在下。”
  他觉都山头有千言万语,担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在下了半天,在下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秀梅轻轻一笑,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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