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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翔凤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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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英奇苦笑道:“小弟身有急事,不便久留,改日再与沈兄畅谈如何?”一勒缰绳,便欲离去。
  可是,说也奇怪,那乌云盖雪任由铁英奇如何催动,只是长啸不去。
  沈竹轩一拍那乌云盖雪马头道:“墨儿,你就送铁兄到地头后,再回来吧!”
  铁英奇怔了一怔,“呵!”了一声,跳下马背。
  铁英奇跳身下马,惶惑地道:“这匹宝马,难道原来是沈兄的?”
  沈竹轩点点头道:“小弟因怕铁兄不来,乃略使小计,相欺之处,尚请谅解!”
  铁英奇原以为买了一匹好马,谁知竟是有主之物,失马事小,误事是大,不禁依依的望了望那乌云盖雪一眼,忽然,一挺脊梁道:“既然如此,请沈兄收回此马,小弟告辞了!”转身便走。
  沈竹轩飘身阻住铁英奇道:“铁兄如不以小弟交浅言深,请赐告何事烦心,小弟随意略效微劳。”
  铁英奇虽看出沈竹轩英朗不俗,却没有想到他乃是医道中后起之秀的圣手,皱眉苦笑,语焉不详地道:“小弟因要到梵净山去找一位老前辈!”
  沈竹轩见铁英奇不愿明言,也不便多问,召过那匹墨龙驹,道:“铁兄如不见外,即请骑此墨龙驹前往如何?”
  铁英奇见人家一片诚心,不再推辞,跳上了墨龙驹,道:“多谢沈兄美意,小弟事毕之后,定当专程造访,领受教益。”一领马缓,疾驰而去。
  沈竹轩痴痴的望着铁英奇去得远了,这才慨叹一声,回转竹楼。
  铁英奇纵马如风,霎时便出了山谷,上了官道。
  不到天色全黑,前面已是沪溪了。
  铁英奇怕墨龙驹奔得太急,进城吓了行人,于是微勒缰绳,慢慢行去。
  离开城门,大约还有十数丈左右,忽见城内跳出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迎面奔来,铁英奇带马让过一旁,那两条人影,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待二条人影过去了片刻,铁英奇始猛然想起来似的,“呵!”一声,自言自语道:“前面被迫的那人,他……他……一定是万里追风朱大侠!”接着,又惊叫一声道:“他既被人追赶,我怎能袖手不管。”带转马头,疾追回来。
  万里追风朱五是铁英奇最初接近的江湖人物,天龙派为了他,还用去了一粒天龙派的异宝“夺命金丹”,所以铁英奇对他印象极深,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存在着,是以关心地追了下来。
  遥见前面,忽然由横里又纵出一条人影,阻住了万里追风朱五。
  铁英奇心念一动,想先了解一下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于是飘身下马,轻步缓缓靠近。
  这时,月亮初升,清光如水,照在前面那三人身上,身形面貌看得非常清楚。
  一点不错,被困住的那人,正是万里追风朱五。
  只听那手握十字剑的老人威凛地沉声道:“人道万里追风朱五在江湖上,算得一条汉子,老夫过去,也确实相信这句话,可是,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万里追风朱五显得有些情虚心急,退了一步,张口欲言,又改变了主意,干脆闷声不响,来个不理不睬。
  面对万里追风朱五那个手执青铜长剑的老叟,冷笑了一声,道:“老五,我们不说话,你自己估量着,准备怎样交待吧!”
  万里追风朱五被带得非说话不可,长叹了一声道:“言掌门人,卞大侠,二位只要高抬贵手,放过在下,在下将来总有一天,不会使二位失望就是,可是目前,却有难言之隐,无可奉告。”
  掌门人言振威,就是那手握十字剑的老叟,哈哈大笑道:“你今天没有把姓言的放在眼中,将来的话,谁又信得过你,你要真不讲交情,莫怪我言振威要对不起人了。”
  三湘剑客卞杰大声喝道:“朱五,姓卞的眼睛里没有砂子,你知道我们真不知道你的背景么?”
  万里追风朱五又不说话了。
  三湘剑客卞杰指着万里追风朱五的鼻子骂到:“你什么时候做了万圣宫的走狗。你到辰渊来,有什么阴谋?你要是识象,就爽爽快快地说出来,我们今天绝不为难你。”
  铁英奇暗中听了,大是惊讶,因为他知道年前万里追风朱五几乎死在幻影神翁手中,这时要说他会投身到万圣宫门下委实令人难信。
  万里追风朱五似是被点中了心病,也被激起了火气,自咎的神情随之一敛,语气变得强硬地道:“在下无话可说,两位有什么手段,在下接着就是!”摇肩取下一双寒铁短钩,当胸一立,待敌应变。
  三湘剑客卞杰怒极而笑道:“好!好!我卞杰先领教朱大侠高招!”
  “嗡”的一声,三湘剑客卞杰手中长剑一闪而出,来势之疾,劲到之足,显得他在剑术上,确有相当的火候。
  万里追风朱五大惊失色,心头微恼,长吸一口真气,寒铁短钩,一式“挑帘望月”反卷而上。
  三湘剑客卞杰冷笑了一声,道:“你再接我一剑试试!”剑走中宫,带起锐啸之声,点、挑、刺,连变三式,深厚的内家真力,配合着灵巧的手法,威力比第一剑,徒增数倍。
  万里追风朱五的特长,是轻身神行之术,说到真实功夫,与这位三湘剑客卞杰比起来,确然还要更上一筹。不由心中一紧,不敢用双钩去接,“回风午柳”一个旋转,避开剑势退了五步。
  三湘剑客卞杰得理不让人,身随剑转,剑啸之声更厉,又向万里追风朱五绕去,威势之强,简直骇人。
  万里追风朱五这时也硬着头皮,展开双钩泛起一片寒光,剑来钩往的,一口气接了五招。
  万里追风朱五功力虽难及三湘剑客卞杰,但闪让挪移的身法,却弥补了他功力的不足,二人身形展开,分而复合转眼便是二十招下去了。
  时间一久,万里追风朱五终究被逼得手忙脚乱,步履之间,已显呆滞。他心中明白,象这种情形,再难支持十招了。
  只见三湘剑客卞杰手巾剑光陡然大盛。一阵尖叫声随之而起,接着,三湘剑客暴喝一声道:“撒手!”紧接着,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起处,夜空中暴出两道寒光,万里追风朱五手中的寒铁短钩,已被震得脱手飞出。
  万里追风朱五飘退一丈之外,竟未脱开三湘剑客卞杰点在他胸前的剑尖。
  一切归于沉寂,却较前更是紧张!
  三湘剑客卞杰厉声道:“朱五,你还有什么话说?”
  万里追风朱五双目一闭道:“在下有死而已!”
  三湘剑客卞杰怒“哼!”了一声,道:“你以为老夫不敢杀人吗!”
  剑身一挺,传出一声轻响,万里追风朱五的胸衣,袭开了一条五寸长的口子,坚实的胸肌被剑尖顶得微微内凹,只要再稍进一分,便得皮破血流了。
  言掌门人言振威晃身上前,十字剑架开三湘剑客卞杰的剑锋,这:“卞兄,手下留情,朱大侠或许真有苦衷,也说不定,我们放他过去算了。”他显然是因为万里追风朱五那种死不皱眉头的气概。改变了主意。
  三湘剑客卞杰振腕收剑,道:“今天饶你一死,但愿你知过能改,莫再助纣为虐。”
  万里追风朱五一脸凄然之色,连那手被震出的寒铁短钩都不要了,双脚一点,倒纵三丈。
  第九章 妙尼姑暗使诡计
  “朱大侠慢走!”铁英奇现身阻住了他的去路。
  万里追风朱五那会想到来人会是铁英奇,怒恼之下,不免自然道:“你要怎的!”双掌一推击出一道劲力。
  铁英奇挥袖接了万里追风朱五一掌,道:“朱大侠不可误会,是我铁英奇!”
  万里追风朱五疾退三步。一脸惶然之色,道:“铁小兄,怎是你?”
  就在他们这二句对答之间,言掌门人和三湘剑客卞杰上已纵身过来,二人打量了铁英奇一眼,三湘剑客卞杰把他看成了万里追风朱五的同伙。冷笑道:“尊驾是谁?”
  铁英奇见人家对他起了误会,不由愣了一愣,不知怎样答话才好,万里追风朱五已是态度全变,忙着介绍道:“这位是天龙派铁掌门人。”
  言掌门人言振威和三湘剑客卞杰同时一怔,接着便同声道:“呵!原来是铁掌门人!”
  要知嵩山一会,铁英奇虽然没有在大会上显露武功,但他那威武不屈的大无畏精神,已是传遍了整个的江湖,而当时虽因受了苍穹神剑上官勇诬控的影响,落得毁誉参半,但言卞二人,对他却是赞誉倍至。
  铁英奇重新和言卞二人见了礼,正色对万里追风朱五道:“朱大侠,如果看得起在下,就请回答刚才言卞二位大侠的问话!”
  铁英奇对万里追风的印象极好,所以不愿他受到人家伤害。
  朱五面有难色,犹豫再三,最后一咬牙道:“铁掌门,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请你相信,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铁英奇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投身‘万圣宫’呢?”
  朱五道:“我现在投身‘万圣宫’,就是要找机会扑杀幻影神翁此獠。”
  铁英奇道:“请你先不要作此想,你只要在‘万圣宫’好好干下去就行了。”
  万里追风朱五苦笑道:“铁掌门人请不要说笑话了!”
  铁英奇正色道:“朱大侠以后将能得到有关幻影神翁的消息随时传递出来,不是有利于正道武林么?”
  万里追风朱五毅然作色道:“在下尊命就是!”
  于是又谈到联络递消息的方法,一时竟使三湘剑客和言掌门人把最关心的事都忘记了。直到这件事有了一个段落,三湘剑客才关心地旧话重提道:“朱大侠这次到三湘来,负的是什么使命?”
  万里追风朱五再不隐瞒道:“小弟是来调查一位老前辈的行踪。”
  言掌门人道:“这位老前辈是谁?”
  万里追风朱五道:“那位老前辈在数十年前,乃是中原有名的神医,外号阎罗恨郭竞天,郭老前辈。”
  掌门人言振威笑问三湘剑客卞杰道:“郭老前辈不是早已仙逝了么?”
  三湘剑客卞杰点头道:“郭老前辈虽是三湘人氏,但去世极早,同时,过去也并不隐居在这附近。”
  只听得铁英奇心头一凉,凄然欲泣。
  三湘剑客卞杰忽而又道:“不过江湖人物,生生死死,虚虚实实,如非亲眼目见,谁也无法肯定。”
  铁英奇那失望已极的心情,又被这一句话恢复了希望,虽然,这个希望是那样的渺茫,但他仍不肯轻易放过。
  万里追风朱五道:“在下也是在打探阎罗恨的行踪。那魔头派人做事,从来不说明理由,在下的任务,只是负责这附近地区的搜查,至于将来发现了郭老前辈行踪以后的事,便非所知了。”
  铁英奇急着问道:“你有了收获么?”
  万里追风朱五摇头道:“大海捞针,岂是这般容易的,在下花费了半年的时间,连一点影子都没有见到,反倒惹到言掌门人和卞大侠对在下生了疑心。”
  三湘剑客卞杰笑出声道:“言掌门人对于幻影神翁的崛起江湖,极具戒心,所以门下弟子,对于外来江湖人物,无不派有专人监视,何况,朱大侠一来就是半年之久,能不令人生起疑心么?”
  万里追风朱五叹声道:“要是各地同道,都能象言掌门人这样善于自保,则幻影神翁便不能造成今天的局面了。”这句话显示出幻影神翁的势力,已经遍及天下了。
  顿了一顿,又遭:“在下走后,二位仍须多多留神,那老魔头极可能再派其他之人前来。”
  铁英奇又交代了一番彼此联络的要点,但忍住没有说出自己找寻阎罗恨郭竞天之事,他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怕生出意外的枝节。
  大家出了山谷,各自默契的告别分头自去。
  梵净山虽在贵州境内,但却是元江与乌江的分水岭,山势东迄,与湘境武陵山脉相衔接。
  铁英奇经干城奔枚桃,走到湘贵边境,正跋涉于奇山峻岭之中,忽听一声奇壮的马啼声,从一座山坳之内传来。
  墨龙驹回嘶了一声,便朝那山谷之内披驰而去。
  铁英奇有了前二次的经验,使索性不再制止墨龙驹,任其所行,怀着好奇之心,倒要看看那是一匹什么样的宝马,竟能如此气机相吸的,引去墨龙驹。
  铁英奇座下墨龙驹尚未奔到山谷,已见一道黑影从山谷闪射出来。
  原来,也是一匹毛色完全相同的墨龙驹,欢腾跳跃地相迎而至。
  铁英奇座下墨龙驹疾射数丈,和那飞奔而来的墨龙驹,相偎在一起。
  铁英奇跳下马背,让一对墨龙驹自去温存,心中却在想道:“如果这匹墨龙驹是无主之物就好了。”
  于是,他朗目注定在那墨龙驹身上,想鉴定它是否已是有主之物。
  蓦地,一阵衣袂飘风之声,起自身后,他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老人,已然站在他身后不远之处。
  那老人似乎没有料到铁英奇的功力,竟高到足以察觉他接近的程度,脸上泛出了一片讶然之色。
  那黄袍老人发了一阵愕然,朗声哈哈大笑道:“少年人好灵的耳目!真是江湖代代出奇人,一朝新人换旧人,老朽真是老了。”
  铁英奇这是头一次被人当面称赞,年轻面嫩,不由红了一张俊脸,微笑道:“辱承夸奖,愧不敢当,倒是老前辈一身仙风道骨,定是前辈高人,尚请见示草讳,以便叩见。”
  那黄袍老人叹息摇头道:“老朽已是未履江湖一步,过去的姓名不提也罢!倒是小哥儿腰系着天龙剑,莫非是天龙派掌门人铁少侠吗?”
  铁英奇根本不需思索,也能听出黄袍老人话中语病太多,要真是不问江湖中事,又怎知自己姓名,不过,他不好意思向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语病,只好心内发笑,脸色如常地道:“晚辈正是天龙派铁英奇!”
  那黄袍老人忽突脸色变得不大高兴地道:“是那姓沈的小子,支使你来找老夫的么?”
  铁英奇闻言一怔,恍然而悟,这黄袍老人一定是不愿接见外人,不由解释道:“老前辈不要误会,晚辈只是路经此地,并非有意来打扰老前辈清修。”
  随又将墨龙驹相吸引之事,说给黄袍老人听,最后,也不管黄袍老人是否原谅他,抱拳一揖道:“晚辈就此告辞了。”
  抢身跳上马背,抖缰催墨龙驹,就待离去。
  那黄袍老人说也奇怪,见了铁英奇要走了,原是不愉快的神情,顿时云消雾散,打了一个哈哈道:“铁少侠,生老夫的气了么?”
  铁英奇心中确然有气,被黄袍老人一说,只好勒住马头,道:“老前辈不要多心,晚辈实因身有要事,尚待赶路哩!”
  黄袍老人挡住铁英奇道:“老夫素来有一个怪脾气,从来不接见前来找我的人,可是无心遇上老夫的人,老夫却一定给他一点好处。”
  顿了一顿,又指身边那匹马道:“你看上老夫这匹墨龙驹是不是?老夫将他送给你好了!”
  铁英奇想不到黄袍老人真怪,谈不上三句话,便要将宝驹送给自己,心中自是高兴不已,可是口中还是客气道:“老前辈这种厚赐,晚辈如何敢当,还是请老前辈收回成命吧。”
  那另一匹墨龙驹竟是听懂了那黄袍老人的话,依依不舍的衔住黄袍老人的衣袖。
  那黄袍老人一挥大袖道:“不用多说了,你快把它带去吧!”
  铁英奇只好谢了黄袍老人,一人二骑,奔出了山谷。
  墨龙驹脚程快速无比,不久便见梵净山的山峰,隐隐约约的呈现在前方。
  铁英奇呼啸一声,催动墨龙驹,奔行更是迅疾。
  再看离梵净山一步一步的近了,正当铁英奇心中高兴时,蓦地,只见一条红色人影,从斜刺里纵出,象一朵红云般,跳上铁英奇身后那匹马上,同时,高兴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竹哥哥,你真好,真给我弄……”
  话声未了,只听那墨龙驹发出一声嘶叫,后蹄一额,就原地打一个旋转,硬把那红衣姑娘甩下马背。
  当然,铁英奇早就闻声回过头来,一见被墨龙驹甩落,怕她受伤,就马背上挫腰落蹬,一招“天龙吸水”,抢先落地,伸手去托那红衣姑娘。
  那红衣姑娘身手不弱,只是一时大意,才被墨龙驹甩下,人未落地,已是柳腰轻折,“彩风掠翅”,俏生生的站在铁英奇身边。
  当二人一照面的时候,那红衣姑娘忽然柳眉一扬,嗔喝一声,道:“好小子,你是谁?敢用墨龙驹骗本姑娘。”反手一掌,便向铁英奇脸上打来。
  铁英奇眼见那红衣姑娘王掌闪电般的打来,一面闪身退步,一面急急摇手道:“姑娘自己不小心,为什么打起在下来?”
  那红衣姑娘羞恼之下,根本就不答理铁英奇,一掌落空,另一掌又连环击出。
  铁英奇连让了三掌,见那红衣姑娘似是不可理喻,运用“天仪神功”护住面门,不再躲让,要给她一点苦头吃吃。
  那红衣姑娘那里想得到铁英奇安心要给吃苦头,见他身形一慢,露出了空门,连忙抢步挥掌,“劈拍!劈拍!”连打了好几下,却只觉打在铁英奇脸上。有如拍在寒铁精钢之上一般,只震得自己的手掌痛不可忍,惊呼出声,红影一闪,跑得不见了人影。
  铁英奇气走了那红衣姑娘,自己也颇不是味,跨上墨龙驹,失去了疾奔的兴头,策骑缓缓而行。
  人马刚刚定到梵净山边,又见那红衣姑娘带着一个满面皱纹老太婆,从山里奔出,朝指铁英奇,向那老太婆撒娇道:“姥姥,就是这小子,他想办法来骗人,你看,他连竹哥哥的墨龙驹都抢到了手哩!”
  那老太婆也不先问问清楚,暴叫一声,道:“好小子,你敢欺负我家姑娘,老身非活劈了你不可!”身随掌进,一招“推门见山”,向着铁英奇前胸印至。
  铁英奇皱起剑眉,“哼”了一声,手化“金龙探爪”,五指如钩,穿过掌风,反扣那老太婆腕脉“大陵穴”。
  那老太婆神急一凛,沉腕飘身,退了五步,死眼盯住铁英奇寒着脸道:“你是天龙派的?”
  铁英奇因为在梵净山找人,不敢随便得罪人,呵下腰道:“在下天龙派第十一代掌门人铁英奇!”
  那老太婆用犹豫的眼色,回看那红衣姑娘道:“汶姑娘,你……”
  红衣姑娘,翘起嘴道:“姥姥,怕什么?天龙派有什么了不起,打了他,都有我哩!”
  那老太婆忽然放声大笑道:“汶姑娘,你说老身会不敢打他么?”
  那红衣姑娘清脆的答道:“那姥姥为什么还不动手?”
  那老太婆双目一翻道:“他要是你竹哥哥的朋友,我们打了他,将来怎样向你竹哥哥交待。”
  红衣姑娘一愕,向铁英奇叱声道:“喂,你认不认识回春秀才沈竹轩?”
  铁英奇道:“在下与沈兄萍水相逢,却是一见如故,这匹墨驹就是他借给在下乘骑的。”
  那红衣姑娘一听铁英奇和沈竹轩竟然是朋友,当时态度全变,满面春风地道:“另外一匹墨龙驹是不是他托你带来,送给我的?”
  铁英奇道:“另一匹墨龙驹,是一位黄袍老人送给在下的。”
  红衣姑娘又道:“你认识黄袍老人?”
  铁英奇摇摇头道:“在下与他老人家素不相识?”
  红衣姑娘紧逼问道:“你们既然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将墨龙驹送给你?”
  铁英奇觉得那黄袍老人强送他墨龙驹的理由,实在勉强得不成其理由,怎能说得出口,只好苦笑道:“在下无法为那黄袍老人回答姑娘这句话。”
  那红衣姑娘柳眉突然一挑,又寒起了脸道:“胡说,我向他老人家要了几年,他老人家小气的要命,不肯送给我,他会平白无故的将墨龙驹送给你么?真是天大的笑话,快说,你到底是谁?前来梵净山何事?如果你再油嘴滑调,莫怪姑娘对你不客气了。”
  铁英奇大是恼火,心忖:“她这对人的态度,已够不客气了。”正要发作,忽又想起生命垂危百灵仙子苏梅苓,是否仍有回生希望,完全寄托在阎罗恨郭竞天身土,自己这时寻人要紧,实不应该找闲气,横生枝节,此念一生,不由火气尽消,忍气吞声,道:“在下乃是前来相求阎罗恨郭竞天老前辈清修之所,如肯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那红衣姑娘忽然笑得花枝招展地道:“哈哈,你要找阎罗恨郭老前辈!姥姥,你相信他话么?”
  那老太婆也是听得忍不住笑了一声,接着便皱起鸡皮老脸道:“他老人家并不在梵净山。”
  在不在梵净山是另一个问题,至少从她的话意里,已知道阎罗恨郭竞天确在人间,且对方还知道阎罗很郭竞天的住处,有了这点口风,他已是大喜过望,当下恭恭敬敬的向老太婆拱手一揖道:“请姥姥大发慈悲,赐告郭老前辈清修之所,晚辈感激无涯。”
  那老太婆叹了一口气,道:“凡是认识他老人家的人,谁也不会告诉你的!”
  铁英奇不由得大声道:“为什么?”
  “那是老人家对仍愿与他保持感情的朋友的唯一要求,铁少侠该不会见怪老身吧!”
  铁英奇身入江湖,时间虽短,但对江湖人物的怪脾气,和一诺千金的美德,却是颇有认识,知道这老太婆不会将阎罗恨的住所告诉他,也不过份强求,其实,他已经打定了主意。
  因为,他从那老太婆的话语中,听出阎罗恨郭竞天虽不住在梵净山,至少也不会离得太远,所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心中一股傲然之气,油然而生,偏不相信自己就会找不到他,于是,又谢了那老太婆,回身就走。
  哪知那红衣姑娘又横身阻住他道:“你请他老人家为谁治病?”
  铁英奇何等聪慧之人,一听她的口风,便知大有可为,当时便将百灵仙子苏梅苓受伤不治事,用诚恳的态度,悲戚的语调,说给那红衣姑娘听。
  那红衣姑娘甚是感动,秀目之内蕴满了晶莹的泪水,滚来滚去,几欲夺眶而出,原先那股调皮蛮横的气势,顿时全敛,轻轻的叫了一声:“姥姥……”
  那老太婆别过脸去,没有答理她。
  那红衣姑娘一跺莲足,下了决心,道:“我告诉你!”
  那老太婆神色一震,道:“汶姑娘,你忘了我们对他老人家许的承诺了么?”
  那红衣姑娘一脸凄然之色道:“那位苏家姐姐太可怜了,我们要再拘于小节,还谈什么正义、走什么江湖,我想就是爹爹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
  那红衣姑娘一阵激昂之后,并未马上说出阎罗恨郭竞天隐居之地,却螓首低垂,沉思起来。
  铁英奇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快要跳出口的一颗心,静等着红衣姑娘最后的决定。
  那红衣姑娘忽然脸上露出了笑容,拍着手道:“我有了主意,我们来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打一个哑迷吧!”
  铁英奇不知她要说什么隐晦之言,生怕猜不出来,误了大事,神色紧张地竖起了双耳。
  那红衣姑娘秀目落向那匹无鞍的墨龙驹身上,还没有开口,铁英奇以为她仍想得到那匹墨龙驹,忙慷慨地先道:“姑娘如果喜欢墨龙驹,就请姑娘留下它好了。”
  那红衣姑娘嫣然一笑道:“谢谢你的好意,那是他老人家送给你的呀!”
  “他老人家”四字,语音特重,震得铁英奇神智一朗,向那红衣姑娘一揖到地道:“谢谢姑娘的指教!”连她的姓名都忘了问,就跳上墨龙驹,折转马头,朝来路奔回。
  背后,还听得那红衣姑娘清脆的声音呼道:“见了竹哥哥,请你对他说,他为什么好久不到梵净山来了?”
  铁英奇一阵风似的回到遇见黄袍老人的那座山谷,对黄袍老人送给他的那匹墨龙驹清叱一声,道:“走!回到你的主人那里去!”
  那墨龙驹昂首长嘶,越过铁英奇,率先疾奔。
  铁英奇心中好不高兴,一声长啸锨天而起,只震得山鸣谷应。
  二骑一人,在崎岖绝谷之内,转来转去,奔腾了半天,最后,走入一条长达数里的山洞,再出洞时,迎面一片四季如春的林园,阵阵花香袭来,精神一朗,二骑一人,已停步在一所竹楼茅屋之前了。
  铁英奇跳身下马,不敢擅自入屋。对着门朗声朝屋内道:“晚辈铁英奇,请郭老前辈赐见。”
  室内寂然无声,铁英奇又请见了两次,仍是无人答理。
  铁奖奇只好自行推门而入,进门是待客用的客厅,竹椅竹儿简单朴实,极为雅致,收拾得灰尘不染,使人油然而生一种清新之感。
  左边壁上,挂着一幅“洞天山堂图”,用笔草草,近视几显物,远观则景物灿然。
  铁英奇翰墨之学,造诣极深,微一掠视,使识出这幅“洞天山堂图”,乃是北宋大家董源的真笔。
  右边壁上,也挂了一幅书画,那是南宋大家梁楷用减笔体所作的“雪景山水”,全图墨色运用得非常巧妙,把自然生命,表现得精妙至极。
  这两幅画,都是难得的名家真迹,可见这位老人家独具慧眼。
  铁英奇以为主人外出未归,不敢失礼进入其他房间,只在客厅里赏画等候。
  外面已是缓缓的垂下了夜幕,屋内更是漆黑一片。
  铁英奇功力深厚,早具夜视睹物之能,可是,以礼貌来说,象小偷似的,独个儿坐在黑暗之中,不但有欠光明正大,而且有些鬼鬼祟祟,叫主人回来见了生疑和轻视,殊非所宜。
  于是他先在客厅里找了一遍,未见灯火之物,但最后还是不敢冒然进入另一间侧室,只得又坐了片刻。
  又半个时晨过去,看样子只怕阎罗恨郭竞天不会马上回来了。
  这时,铁英奇忽然转念到,江湖人物,豪迈成性,象自己这般拘束守礼,未免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了。
  于是他自己嘲笑着自己,起身进入右边一间侧室,这是一间练功房,一张竹床,一只蒲团,此外更无他物。
  于是又转入了另一间,这是一间书房。
  书桌设在竹窗下,这时,书桌赫然坐着一个人!
  铁英奇被惊得退了两步,脱口失声道:“你是谁?”这话问得实在多余,铁英奇一出口,自己觉得可笑,这人要不是阎罗恨天郭竞天,能会是谁!
  好在对方并未嘲笑于他,只是默然不作理会。
  铁英奇渐渐泛起了疑心,但还是恭声道:“晚辈铁英奇擅自闯入,尚请老前辈见谅!”
  那黑影仍是毫无反应。
  铁英奇心念一动忖道:“莫非他不是郭老前辈?”闪身上前,试着向那黑影肩头模去。那知一碰之下,僵硬冰冷,那身子竟被带得向侧斜里倒了下去。
  铁英奇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一个死人尸体,心理上没有准备,又加从来没有接触过死人的经验,纵是功力高绝,也不免惊得疾步后退。
  “砰”的一声,那死尸摔倒地上。
  铁英奇也被那尸体落地的声音,震得心头猛跳,想道:“完了!什么都完了!”一种沮丧和失望的悲哀,冲得铁英奇眼前一黑,身体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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