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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不好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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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犯了,再怎样?”

“第一次,不知者不罪,若有第二次,不管怎么一个身份,都得论家规处置。对了,王妃,若是闲着空着,可是让府里的嬷嬷把怀王府的家规给你背一背,作为女主人,就得以身作则,你说是不是?”

他微笑着,眼神灼灼,语气带着警告之意,停了停后又道:

“听说许嬷嬷伤的厉害呢,没了那么懂规距的人在身边,委实不妥当的,这样吧,本王把堇园的八姑姑赐给你,日后天天带着,好好的学做怀王妃吧!”

说完,他侧过头看向岳离:

“大岳,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回头去和八姑姑说一下吧!让她搬去东院好生服侍王妃。就说这是本王的主意。王妃生性顽劣,望她多担待一些!”

“是!”

哈,他也想在她身边安插线人了。

她不动声色的一笑:

“王爷想的真周到。”

“应该的,夫妻一体,总该替王妃着想一下的。好了,本王还有事,回头我们再好好说话!”

他神情静若止水,绕开她,带着人扬场而去,只留一俊挺的背影,慢慢的隐没在花柳丽影后。

杨固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饶有兴趣的瞄了一眼,上下打量罢,说:

“王妃,风景不错,继续欣赏,请!”

云沁浅一笑,贝齿雪白的闪人眼,接道:

“杨先生,客气!听义父说先生乃是百年不可多得的断案奇才!”

杨固跟着一笑,拱手道:

“王妃严重,在下哪称得上什么奇才,兴许这心智还不如王妃纤巧呢!”

话里,弦外之音毕露。

“杨先生太自谦!本妃只知一件事,先生乃是了不得的人物,有先生在,一定可以还本妃清白的!”

云沁无辜的眨了一下眼,微风吹来,几丝乌黑的刘海垂下来,头发微乱的模样儿,显得有点迷糊,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具有那种可怕的杀伤力,可偏偏那种力量,就是这样无形的顾在着!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王妃既然没有做过,身正就不像影子斜的。在下有公务在身,就此别过!”

杨固一笑离场,心里觉得有趣,如此镇定,如此从容,真是少见!

“先生自便!”

云沁站在那里目送他们一个个离后,才捧着新摘的鲜花,慢悠悠回自己的东院,在路经堇园时,往那边瞟了几眼,一片水杉葱葱,看似无人看守,可那些身藏不露的隐卫,一个个都在,想要进去,难,想要去偷点东西,难上加难。

所以,她得想法子让他自己乖乖的把东西拿出来才行。

她身后,彩姬一直一直静静的观察着,觉得王妃和王爷的对话,处处透着诡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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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萧缙带着人去了大理寺,胡国师的尸首已经运了回来,京城最最有名的令史来验尸,摄政王和太后一起到场。便是这个时候,那四个原本近身侍候胡国师的道士,一个个皆死在了太极洞府,同时死掉的还有四名精武侍卫。

这消息传来,萧缙眯起了眼,心里着实是又惊又诧。

太极洞府那边,如今已经封查,闲杂人等不得不入。看守那边的人,皆是他三皇叔萧牧的人。

这位王叔,平常与世无争,早些年,曾为国为民做过一些实实在在的好事,颇有德名。

这番派萧牧看守太极洞府,是太后的意思,那女人的目的在于表示一种公正。

此事,事关太上皇,耿直的萧牧绝不会偏帮任何人。

可那些人还是死了!

而且还是一宗密室杀人的案子!

外头是锁着的,人全死在了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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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萧缙忙得到半夜才回府。

待回到自己的园子,侍女如绢还没睡,忙给做夜宵。

吃夜宵的时候,岳离在边上报禀起府里的发生的事——

“慕容瑶的举动,没有半分异常,八姑姑已经过去,还让王妃背了一下午天的家规,据说背的慕容瑶脸都快黑了;木侧妃处理府里的事,有条有理,堪称贤妇之典范,宁以春,乖乖在屋里养“伤”,各房安安稳稳的。”

萧缙听着微微笑,想着那女人被人逼着背家规,会是怎么一个光景,他随意恩了几声,权当是知晓了,眼见吃的差不多,便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你们夫妻一起下去睡吧,小如怀着身子,不宜熬夜,这边不用你们侍候!好好休息去。”

岳离和如绢是夫妻,两个人都跟了他多年,早就情投意合,一年前,他给他们成了亲,如今,这如绢是唯一一个侍在他身边的侍婢,不过,最近怀上了。

岳离的目光在如绢的脸蛋上掠过时,内敛的他,难得露了笑,如绢也温婉的一笑。他上去牵了她的手,却没走,想到了什么,又禀了一句:

“爷,太后让人从宫里传出一句话!”

提到那精明的老婆子,萧缙抬了头:

“什么话?”

“安嬷嬷来传的,那人是特意来看宁侧妃的伤的,说:家和方能万兴事。王爷一娶众美,日后后院雨露得均沾。早早诞下麒麟子才好。”

又是为后院夜宿一事。

萧缙面色生冷,讥讽一笑。

杨固一直相伴在侧,闻言,差点气岔,茶水都卡的喉咙里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笑,指着黑沉沉的窗外道:

“缙兄,瞧瞧,外头天色可不早了,今儿个可要翻牌夜洞房去?”

他呀,寻到机会就侃。

遭了冷冰眼,杀伤力十足。

他哈哈一笑,摸鼻子自找台阶下:

“成了,别用眼神杀人。当我没说,你就继续当你的苦行僧,就让你的美人儿去独守空房去,我管不得,睡觉去!”

拍拍屁股,笑着离去。

岳离也相携着爱妻回房。

时,夜已深,萧缙没有回房睡,而是去了书房,没惊动任何暗卫过来侍候,凡事亲力亲为。

点灯,泡茶,收拾一下自己的书桌——他都会弄。

他绝不像一般亲王那么讲究礼节,天生娇贵,自幼失去母亲的照看,他在生活自理能力上,比任何人能力都强,后来五六年的军营生活,将他磨砾的越发的成熟稳重。

再如何艰难困苦的事,他都经历了,这些小事,他做来麻利的很。

黑亮的房间里,亮起了灯,一盏一盏,将书房点的分外的明亮,他四下环顾了一下,屋子很大,摆满了书,书香浓郁中,似乎少了一些什么,显得倍感冷清,令他恍惚的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那些事,很遥远很遥远。

不仅隔着时间,而且还隔了一个空间。

曾经,书房内,有过那样一个姑娘,与他挑灯夜话,温温细语,柔情似水……

那是属于前世的记忆!

已经遥不可及。

完全触摸不到。

如今,他的身侧,寻不到没有她的身影,那寂寞,便因此而来。

萧缙眯了眯,执一盏八角琉璃灯,独自一人站在江山地形图前,静静的睇着,目光在一处一处的流连。

三千里江山,那些画着红旗的地方,皆是他这些年带人去打下来的。

他的手,沾满血腥,人命。

那些他走过的地方,曾经血流成河,锦绣江山是白骨堆积得来的,而他横刀立马沙场,流血受伤,要的是并不是皇位,不是流芳百世,而是天下太平,是百姓安宁——有志向的男人都会这样一种抱负。为自己,为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百姓,尽绵薄之力。

帝位,对于有抱负的男人来说,从来就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可在他看来,并不是。

黑猫白猫,只要能抓老鼠,就是好猫,谁做皇帝,那不是一件紧要的事,最最紧要的是,那个皇帝能不能为民谋利。

皇帝的贤达,关乎的是百姓们的寻常日常的安稳。

若,帝是明君,他甘为臣,过自己平淡的日子,享世间清宁,乐一身自在。

后来,他才知道,身为皇族贵戚的无奈!

权斗底下,没有道理可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是法则。

国,不留祸根。

若要国祚永远,斩草,除根,才能免患——

这种政利争斗,是惨烈的,是没得选择的。

他是无心皇位,可是,有心那位置的人,免不得将他视作第一竞争对手。

功高,便是自寻灭亡。

如今,太后和摄政王一起把持朝政,那个精明白女人怕摄政王坐稳了会对她不利,所以,在朝堂上,对他多有倚仗。

可那也是一时权宜之计,一旦有朝一日,她大权在手,除掉摄政王的同时,恐怕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他。

他若听之任之,再不去争得一席之地,不久的将来,西楚的会出一个女皇帝,萧氏王朝将一去不回,整座江同将成为宁家的囊中之物。

所以,他不得不争。

身在这盘棋里,万事不由己。

比如,娶妻。

一个两个,皆不是他要的女人。

君临天下,不及得一心头人,什么雨露共沾!

狗屎!

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一个地图上某处座标,上面写了三个字:秦山关。

极喜,也极痛,尽在那里。

那三天,宛似一场春梦。

梦醒,寻不到半分痕迹,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前世,他是龙奕,那样一种人生,已成记忆,再也回不去。

今世,他在寻觅——

梦里梦外,他寻她千山与万水,蓦然回首,伊人芳魂已不在,只留那思念,暗暗蚀透了骨,刻在心田,浓浓萦绕,散不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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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国寺,千古一卦 (上)

9

是夜,罗成偷偷进楼,向云沁回禀了一件事:

“太后发下邀请贴,欲请阿司入大理寺协助查案,这案子,赏金一万金,接还是不接?”

“咦!”

云沁觉得诧异,未几,一笑,心里顿悟,道:

“看样子,司靖早一步就决定接手这桩案子了吧!峥”

要不然,昨儿个才传出话去让他如何如何准备,今天宫里就有了这样一个大动作,必是之前他早已布置妥当了,就等朝里的人来下帖相请,这人啊,心思盘算的可好了。

“阿司已经在摩拳霍霍了”

“那就接!我倒看看,谁在里头故布疑局、卖弄文章!客”

黄澄澄的金子啊,不赚白不赚。

再则,她也好奇的紧,这西楚的国师是怎么死的?

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引领她向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走着,总觉得那人的死,以及怀王的大婚,和自己突然惹上这么一件件怪事,杂揉着一种耐人寻味的联系。

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不仅仅因为,戒嗔师太失踪之迷,更因为当日自己遭到的不明追杀,想自己在这西楚国内,远无宿怨,近无仇敌,这等暗杀,来的好生诡异。

今日有机会渗入进西楚皇族内部去查案情,自然得接。

“可您身在王府,怎么去查?”

罗成看她兴致高的很,肯定也想去掺一脚。

“嗯,就让阿司先在那边查着。我会寻找机会出去见他!唉,天天待在这里,真的会闷死人的……”

她得想法子出去透透气才成呢!

罗成含笑应了一句:

“是!”

主子的脾气,他懂,关久了,肯定受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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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好睡到天亮!

许是昨儿累到了,夜里头,她是沾床就睡——屋里有青袖,屋外有罗成,她倒是不怕有人来害。

天蒙蒙亮呢,云沁睡的正香,阁楼外头有人来敲门,随即青袖去开门,有低低的谈话声传来:

“王爷有令,今早吃素斋,早膳后,三位夫人随爷去天龙寺烧香还愿。”

很轻,隐隐约约的,不是很分明。

迷迷糊糊里,她抱着被子,睁了睁眼,记起西楚国内,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规距的:新婚里的夫妻都会行这么一个传统的礼节,以求家和,以佑夫妻恩爱绵长。

她打了个哈欠,将脸埋在被子里,翻了一个身继续睡,那个男人淡寡寡的脸孔,跳进了脑子里,心里则咕哝起来:

娶这么多女人啊,你想家和,可能挖!

你想夫妻恩爱,可能挖!

还有,你有那北京时间去爱挖!

美人和江山在你眼里,必是江山为大,美人为轻,对吧!

啧,既没什么诚意,还要去行什么规距礼数?

怀王做任何事,都带着某种目的倾向:在这样一个结骨眼上,你该做的去查案,怎么可能顾着祈福?

你想做什么啊做什么?

她想啊想的,有用的信息太少,想不出来啊,只能见机行事了。

不过,那天龙寺,倒是一处好地方,寺庙位于东都城北,占地千顷,寺中建筑皆具有几百年的历史,建寺以来,一直香火鼎盛,成为前朝的皇家寺院,如今则归属于萧氏皇族。

西楚信仰佛教,佛,民心向之,但凡帝主,都不敢亵渎神灵,金氏虽灭,一些在天龙寺出家的金氏后人也皆数被斩,但天龙寺的威名依旧在,天龙寺国寺的地位雷打不动。

云沁之所以会对这个寺院有印象,是因为这里出了一个神僧:方真大师。

此人法名,那可谓名扬四海,五湖皆闻。

听说,见其一面,都堪称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儿。

有句话是这么传的:万金难得晤一面,一切皆得靠因缘。

这就是方真大师的魅力所在。

另外,还有一件事令天龙寺名噪天下,成为了一个了不得的奇谈,那就是二十一年前,前朝的十七公主,便因为早产,皇贵妃将其诞在了这一座皇家寺院之内——

原本,佛门之地,是最最忌讳女人生子,见血光的,但,前朝的皇贵妃在生养十七公主的时候,各州连天的暴雨突然嘎然而止,阴沉沉的天空,倾刻间云开雾去,旭日自东方冉冉而升,万千彩霞将整个蓝湛湛如海洋的天空尽染,引来百鸟,似朝凤一般的久久盘旋于寺院天空,喜啼欢鸣,久久不肯离去,园中五棵十年不曾开绽的琼花树,一夜间花满枝头,雪白之景,盛极一时,被引为奇传,后经史官载入史册,成历史美谈。

所有吉瑞的事儿,皆在这一天奇异的发生了,十七女因此被封为天庆公主,赐名:金惠。

以前,云沁听得这个传说的时候,曾想: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天意?

一个孩子降生,当真会引来这么多的神奇变化吗?

她非当事人,自然无从知道。

“王妃,该起了!即便府里没有长者需要晨昏相谒,也不该每日三竿而起,遗落到人口,便又是笑话一桩,糗事一件,成了闲人口舌嘻笑碎骂贬损之比。

“王妃,您不喜读书文章,该有的形象还是需要顾的,王府比不得寻常百姓家,要做好典范,好教满府上下一一敬服才行……”

八姑姑那个唠叨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喋喋似休起来,就好像飞来了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作响,闹的人头皮发麻。

云沁无奈的睁大眼,瞪了一眼锦被上那一团团红艳艳的牡丹花,觉得红的刺眼,转开。

“知道了知道了!八姑姑真能训人呢!比我娘还唠叨。哎哟哟,受不了了!”

她披被坐起,撩起帐子,慵懒的倚笑,长长青丝贴在胸前,令其显得格外的娇柔美好。

床榻外头站的这位年约四五十岁的端庄妇人,闪着一双温温和和的眼,眼底挂着一朵得体的浅笑,站姿很标准,不卑不亢,虔恭得体。

这人,一照面,看上去不坏,一副亲切长者的模样儿,那说话语气也是婉转的,语重心长的,并不犀利凶悍,绝不会仗着自己是从王爷园子里来的,就会盛气凌人。那感觉就像是一位自己的亲人在谆谆督促自己,要知进取,要懂大义,要如何如何才是正确的。

所谓迎头不打笑脸人呀,若是派个专横一点的人过来,她保定想法子整翻了人家,偏生,派来这位温润可亲的人儿,说的话,做的事,都得体得理,而且还是软声软语,着实是被她强行管制了,也没法发火。

唉,萧缙好像渐渐了解她了,这打算,真是贼精贼精的。

“八姑姑,真是尽心竭力,天都没大亮呢,不必这么早的吧!”

她睇了一眼窗外,灰朦朦的,东方隐约有晨曦冒起来,一缕一缕的泛着粉红色的光,不是很亮堂,时辰还早着呢,不由得连连打上哈欠,又往床上倒了下去,心里在想:青袖怎么没进来,怎么就没替我拦着一些——她一向爱睡懒觉啊,早起不来!

八姑姑走近,把雪白的帐子往银钩上勾挂起来,一边说:

“要的。王爷每日上朝,天不亮就起了。身为人妻,以后,王妃得替王爷早起整装,送王爷早朝,所以,得从现在开始好好的养成了习惯,日后,才能好好的侍候好王爷。

“王妃,您总不至于想在王爷面前失了体面吧!用心留住了王爷的心,可关乎着王妃一生的福气!这是一个女人该操持一辈子的事。

“来吧,王妃,我们起吧!从今往后,养起一个良好的作息规律,您会因此受益良多。”

那嗓音真是柔软好听,似春风拂面,听着会让人感觉人家是一心一意替自己打算!

云沁笑了一个,这深府大宅的,一个个都套着面具过日子,这所谓的过日子,如果尽数是这么虚伪的,玩的就像真的似的,那得多累?

她没有捅破那一层,微笑的抓了抓那丝缎似美好的秀发,歪着脑瓜子,叹气道:

“这样子啊!唉,那好吧!不过,今天姑姑替我梳头可好?听说姑姑原是王爷母勾岑贵妃娘娘身边的贴己人,梳的头式呀,可好看了!我义父说的!八姑姑,可真是这样吗?”

八姑微微一笑,目光一动,落在那一头漂亮的青丝上:

“难得摄政王还记得八姑的手艺。能替王妃梳头,那是八姑的荣幸!”

这些话,当然不是萧远说的,是云沁让人给打听来的。据说贵妃娘娘私奔以后,曾经服侍在景仁宫的宫女全数被处斩,后来,除了这位八姑。是当时还是孩子的怀王保住了八姑的性命。

“好,那就起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她笑着从床上跳下来,伸了伸胳膊,露出那雪白的耦臂,拉了拉腰,将玲珑的身段弯成一个弓,扭一扭脖子,将一头秀发甩的漂漂亮亮,流水似的滑过。

大家闺秀绝不能做的事儿,可她当着八姑的面,都做齐全了。

八姑只是在边静静看着,一丝丝诧异翻上来,哪能看得上眼,眼珠子越瞪越大,唇一动,轻轻又开始劝:

“王妃,您这是做什么?”

“早起运动啊!”

“……”

这是什么玩意儿,八姑茫然,不懂,她只知道一件事:

“王妃,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昨日,您都能背,今日怎么都忘了!”

果然又用《女论语》来说事诲人,这个八姑还真是贤妇,把妇德妇行的书,全背得滚瓜烂熟了,还想用那些来约束她。

云沁转头,做着拉腿的动作,一下二下三下,朱唇上,带俏皮一笑,耐心的等她说完,才道:

“八姑,背我自能背,不信,我现在就能将整篇全给背下来,不过,做肯定做不到。您呀,也别来强求我,想让我改德行,除非将我回炉重新打造,转世再轮回一番,才有奇效。”

“王妃……”

八姑叫。

什么回炉打造,什么转世轮回,这说的全是什么?

新婚的,也不知道一个忌讳。

“哎,八姑别再劝,这种话,我不爱听。听了也做不到。您老人家呀,行行好,别再来强求人家。下辈子,在我开始启蒙的时候,您找到我再教最合适。那年龄阶段,您教什么,我就会学什么,保定没半点意见。”

“王妃!口忌……”

八姑微微皱眉。

云沁笑着不让她说话,再次截住:

“八姑,我是百无禁忌。

“还有啊,您那种论调教出来的女子,纵观天下,已经多如牛毛,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再学得贤惠,也就男人装饰品一枚。男人们见惯这种产物了,不会稀罕。最多只会说一句:佳妇,而后弃佳妇于深闺,往青楼另结新欢。

“做佳妇,没半毛用处……

“八姑,我比较喜欢独一无二……干嘛要学别人那迂腐的熊样……女人,得有女人的自觉,女人能撑起半边天,每个女人都应该是各具特色的,而不是批量教训成一个性子,太没品了!”

“……”

八姑瞪大眼目看。

这论调啊,怎么有点和某人像?

小缙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天下之大,人心繁杂,做一个独一无二的自己,何必效仿了其他,何必在意了别人的眼光!

“八姑,别这么惊奇。谁规定做王妃,就得这样那样的。人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性格。强制矫正雷同,那便是抹煞了各自的特点。”

八姑呆呆的听着:好像有点道理。

嗯,这孩子,和小缙的志趣接近,也许,会有戏——

小缙都独身这么多年了,这女子,也许是最可适的。

如果不是摄政王派来的,得有多好。

就算是摄政王派来,也没关系啊——只要用得当,敌人也能变自己人,如果用不当,自己人也会成为死对头。

这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

她觉得这姑娘,还算不错啊!

性子挺直快的。

好的很。

八姑微盯着,看着挺顺眼的,虽然说话,有点胆大妄为——

云沁哪知八姑在想什么,继续摆事实讲道理,继续侃侃演讲:

“八姑,小瑶虽然生在偏僻之地,不过,也听过一些史传真事:据说,前朝就有过帝后同治,烽火连天里,有一女子一身戎装,临阵杀敌,出生入死,成为了千秋奇后。

“还是,史上唯一的一位女帝,何曾遵了那些清规戒条,飒爽英姿,万古留芳,得来的是皇夫燕熙终其一生,护她于殿前。

“这些女子,若真遵了这女戒女德,如何能青史留名,只怕早成了闺中怨妇,最终会因为整日争风吃醋而埋没了自己的才学,成为俗妇。您说是不是!”

八姑再次怔住,且露出了吃惊之色,但凡今朝之人,很少有人敢提及前朝之事的,这是一大忌讳。

云沁原以为她又会说教,诸如“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如何能说,那得给王府招罪的”……

让人惊奇的是,八姑没有怪责,沉默半天后,反轻轻赞了一声,眼底也有笑意,隐约露出:

“想不到王妃竟熟知前朝历史。还以前朝名后名帝作榜样,加以标榜,好大的气魄。”

云沁吃吃一笑,双手摸着脑门,显得有点皮皮,一径在那里眨眼,抿嘴的样儿,惹人怜爱的很,接道:

“气魄没有,偷懒闲散的心倒是有一颗。

“八姑,我觉得,这世上女子太多太多,非要养出一种脾性,真的没意思。

“随天性而为,远比用礼法约束来的强。

“再说了,王爷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一个个都那么娴良规矩,那不是要闷坏了他!

“我看着呀,王爷原本就是一个闷葫芦呢,再加一个闷葫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那日子多无趣。

“对了,姑姑,王爷平常时候是怎样一个人?

“在自己的园子里也是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吗?”

有一丝异样的激赏的光芒在八姑眼里一闪而过。

而云沁,则以一种微笑的好奇的、很小女儿的眼光看着八姑,此人深受萧缙的器重,又曾是贵妃身边人,更是看着怀王长大的一长辈。

这样一个人物,对于怀王必是忠心不二的,但同时,她知晓着怀王的脾性及喜好。

现在,此人想来研究她,摸透她,只要利用得法,她也能反过去通过她去研究萧缙。

这当中的利弊,共通的。

所以,她没打算在这个八姑面前如何如何演戏,而是用自己的真性情去和她交涉。

本质上,她与她,并没有利益上的纠缠,人心都是肉长的——怀王府能栽培出一个重仁重义且以法度人的主子,与他身边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与这位八姑也必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一个人,只有自身心正,三观正,才能将一个尚处于培植阶段的好苗子往一条正路上引。

是故,对付这样的人,不能太虚假,而需要以心易心,慢慢渗透,如此才能达到一个良好的效果。

八姑来东院给她的第一个感觉是,她是一位不错的长辈,没有什么架子,说话也是一团和气,不像许嬷嬷,也不似彩姬,那种防备猜忌的眼神,叫人看着生恶。

此人令她不知不觉就想起了母亲。

小的时候,母亲也是这么的唤自己起床的,总是不厌其繁的教导她,不会强逼硬迫,只会循循善诱。

“王爷是怎样一个人,您以后慢慢总会知道的不是?”

八姑哪是那种浅薄之人,微一笑,就将敏感话题一带而过,那些事,她哪会承意提。

“我等不及以后,八姑,您是王爷的姑姑,在您眼里,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好奇,您能给说说吗?”

坐到装梳台前,八姑开始替她梳发,姣好的脸孔上始终挂着一个温温的笑容,好半天,在云沁以为她是不想再回答的那一刻,低低的答上了一句:

“王爷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好孩子!王妃,日后时间久了,您总会了解的。不必急于一时。”

她以一句“好孩子”作了总结。

多笼统的一个概念。

既有作为一个长者该有的语气,同时也搪塞了她的追问,回答的真好。

“八姑姑,我就是很着急呀,拜托您了,就说一些王爷生平的嗜好给我听听嘛!既是夫妻,我想我总该对他做一些功课的,好叫他喜欢我!”

对着菱花镜,云沁看着自己的青丝在八姑的手上绾成了一个个漂亮的花髻,八姑却垂着眉,似乎将所有心思全用在了上面。

八姑听得这话,趁着往妆台上挑珠花时,对着她意味深长的一笑,净白姣美的脸上,漾起几丝因为岁月而留下的细纹,给她平添了几分慈祥之美,轻轻道:

“功课倒是得做做,不过,得等王妃真正用心在上头的时候。

“王妃,您的心里,当真有王爷吗?

“您当真能做得到与王爷同心吗?

“有句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而见人心。

“喜不喜欢,爱不爱,不是光凭嘴巴说说就算是了!

“只要王妃一心一意待着,王爷一定能感受得到。

“到时,王爷自也会倾心以待,一定愿意您去了解他,为他生儿育女。

“我们这些底下人呀,对于王爷的认识,皆带着各自的偏见,不是全貌,只有自己用心去看了,才能看到一个属于你心里的那个人。

“王妃,您想了解王爷,得靠自己走近他心里去。而不是从外人的嘴里获知。”

这一番话,令云沁心头猛的一跳。

“小姐,早膳备好了,您今天想穿哪件衣裳,青儿给您去取来!”

青袖适时走了进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云沁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话题给带过,转头,明媚的笑着答了一句:

“就那件淡杏色的,绣着琼花的那件,挺好看的,我喜欢!正好配这个发式,很婉约大方,不过,好像有点不合适我这个脾性。我呀,还是喜欢干脆利索的,但今天是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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