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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怀---- 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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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近也不用翻墙了,一想起上次守卫的士兵用捉弄的口气叫我今后可以从正门进去并说这是陛下的命令时,我就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真是天真愚蠢的头脑啊,卡亚,在这个属于陛下的宫殿里,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他呢,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暗中祈祷他没有为此砍下我的脑袋。
从大门走到花厅要经过一段长长的洁白的大理石铺成的道路,由于不用再躲避守卫的士兵,我进去的时候,是心情极好地哼着家乡的歌谣,手中抱着厚厚的羊皮和书册的时候,也有时间四下里打量那些奇怪的,蜿蜒的植物,比起前几年单调的白色和淡黄色的花朵,最近安大人又在园子里添加很多种有趣的植物,也是些从没见过品种,无数细长卷曲的花瓣紧紧抱成大朵大朵的绚烂,金黄色的,深红的,白色的,淡青色的。。。。。。。一枝枝生得奇形怪状但是却非常美丽,香气也是并不浓郁的清淡,调和着弥漫着空气里的水的味道。。。。。。。。。。。。。
秋天里的风是清冷的冰凉,尤其是在早晨和黄昏的时候,就因为这个缘故,使女们总是将房间里的窗户和门关得紧紧的,生怕他的身体因为风寒而不舒服,但是他似乎很讨厌这个样子,除了平时喜欢坐在树下和湖边吹风以外,只要不是下雪的冬天,他老是要把窗户开得大大的,坐在边上往外看。
我叹了一口气,抱紧手中的东西,轻轻用脚将虚掩着的门推开,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喘息声。。。。。。。。。
透过重叠着的层层白色的纱幕,隐约可见的交缠在一起的抽动的身体,雕着细致的金色花纹的床沿也在咯吱作响。。。。。。。。。。。。
一只赤裸着的修长的手臂跟着震动慢慢伸出了床帐外,食指和中指紧紧地捉着白色床单的褶皱处,随着身体的起伏不安地轻颤着,我一怔,只是那么一瞬间,白皙的手指就被另一只黝黑的大掌包裹住重新拉了回去,里面传来的声音也更加暧昧起来。。。。。
没有想到会遇这种情况,我的脸庞连同脖子顿时都火辣辣地热起来了。。。。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忙后退了几步,逃一样地向外面跑去,路上跌跌撞撞地还碰上了一个端着东西的仆人,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但我无法再想太多,一心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气喘吁吁地冲过四季常青的墨绿色的花坛时,正好看见阿提拉殿下在园子里和一群骑士练习剑术,从高高的走廊上向下观察的是穿着金绿色长裙带着红宝石的王后与苏米莎皇妃,她们旁边站着刚满三岁的小王子,挥舞着白胖的手臂咯咯笑着。
我勉强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站在花坛后面将因为奔跑而紊乱的头发整理好,这才抱着羊皮和书册走了出去。
殿下看见我有点吃惊,他朝骑士们挥了挥手,这些人就停止了相互攻击,将银亮的头盔取了下来,齐刷刷地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毛走过来,顺手拿起一卷羊皮,摊在手上翻看:“今天这么快。”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站在阳台上正往这边看的王后和皇妃,只觉得自己的脸还是很烫,耳朵一定也红起来了吧,我懊恼地想着,低下了头:“陛下。。。。。在那里。”
没有说更多的语言,阿提拉殿下只是用他黑色的眼睛朝我身上望了一下,将羊皮重新放在我的手中后就转身同骑士们开始继续刚才的搏斗。
我不敢抬头,只是敏锐地感觉到从头顶上传来的犀利而憎恨的眼光。。。。。。。。。。。
真是,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天啊,我无力地想着。。。。。。。。。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由于没有将那些东西交给安大人,我不得不在晚上得知陛下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再去一次。
这回我没有再独自一人摸到楼上的房间里去,而是规规矩矩坐在大厅中,一边喝水一边等着使女们将我来到的消息传达给她们的主人。
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女子从楼上走下来,面无表情地说让我自己上去,安大人正在等我。
想起上午发生的事,我的脸又红了:“这样。。可以吗?”
“阁下的身体不适,不能随便离开房间。”她若无其事地说道,毫不理会我变得越来越滚烫的脸,看来这里的人对于陛下和安大人之间的事已经是见惯不怪了。
我走到房间外面,谨慎地敲了敲门,在听见里面轻声唤我进去的声音后这才低着头推开了门。
白色的床幕已经被拉开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单和干净的床套根本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房间里残留着的欢爱的气息却依然很浓烈。
安大人正站在大开着的窗户的边上,从外面吹进来的风将他的头发和素净的长袍吹得高高地在房间里飘动着,他低着头,摆弄着一只细长的浅蓝色的花瓶,瓶口上已经插上了几朵不同颜色的花和叶子,我走过去的时候他的指间还捻着一枝淡黄色的带刺的花茎。。。。。。。。
“卡亚”他头也没回地就对我说道:“帮我看看这里插枝什么颜色的花更好一点。”
我低着头,从旁边的桌子上看见几枝长长的不同花朵的枝条,仔细想了一会后,才犹豫着从里面拣出一朵深红色的递给他。
“你的眼光很好呢。”他将那枝花插进去以后,退到我身边远远地看了看:“这样看起来更明亮了一点,年轻人就连插的花也很有活力啊。”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好将手中捧着的大卷大卷沉重的 羊皮和书册放在桌子上,然后静静地站在了一边。
“又增加了啊。”他回过头来看了看,然后转身就坐到那张大大的黑色的桌子前面去了,微微含着笑意的嘴唇上是温暖的红色,脸色也比平常看起来要鲜艳得多,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又红了红,就在这个时候,从房间外面忽然走进来一只体态修长的动物来,长着尖尖的牙齿和金黑色的皮毛,一双明亮的绿色眼睛锐利地向我这边瞄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惊恐地看着它大摇大摆地走到安大人的脚边伏下。
“不用怕。”安大人微笑着对我招了招手:“卡亚,这是刻耳柏洛斯,你还没见过吧”他摸了摸那两只耳朵之间蓬松的金色毛发,这头野兽就舒舒服服地将脑袋耷拉起来了:“它溜出去玩了好几年,昨天才刚刚回来,真是。。。。。。还以为你把主人都忘记了呢。”
刻耳柏洛斯在传说中是冥界之王的看门犬,长着三个脑袋和一条龙尾,性格暴躁凶残,我不明白安大人为什么给它起了个这样的名字,不过光到这个名字,就几乎能猜到它的脾气了,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肯接近它,只是远远地坐到一边去,把注意力放在刚刚仆人们端上来的点心。
这些点心都是安大人特别命令厨房做的,在外面根本见不到。我最喜欢吃的一种是用白色的稻米蒸的,里面糅合了园子里种着的在秋天生长的黄色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知道为什么安大人特别喜欢吃稻米做的东西,这种食物因为耕种的艰难所以很少生产,因此我们国家和邻近的大多数国家都习惯吃小麦一类的食物。
不过安大人也真奇怪,他从来都不吃肉食,每天除了一些当地出产的蔬菜以外,就只肯食用种在园子里的那些奇怪的植物,柔嫩的花瓣被采摘下来后搅合成各种颜色的汁液掺进糕点或者是做成好喝的饮料,味道非常可口。我曾经也在园子里拾了很多花瓣去询问王宫里的花匠,但他们都摇着头说从没见过这些植物,想起安大人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这些植物果然都是从大海另一边的未知国度引进的吧。
勉强再往肚子里塞了三块以后,我拍拍双手抬起头来,发现安大人正微笑着地盯着我看 。
“味道怎么样?”
抹了抹唇边的残渣,我用力点着头说:“非常好吃。”
“上次带给阿提拉的糕点,他喜欢吗?”
这次点得更用力了,殿下由于是正在发育身体的时期,所以每天都要吃很多的食物,每次将安大人送的糕点带给他的时候,一天的时间就会被他吃光了。
他将手中的笔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书架旁边,伸手从上面拿下一个被包裹得很好的牛皮制成的小袋子。
“下个月就是他的生日了,卡亚,”他看着我的眼睛笑着说:“替我把礼物送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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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身份尊贵的阿提拉殿下,和所有穷人家的孩子一样,每年都只有一个生日啊。”当一个刚刚成为使女的十几岁左右的女孩子用羡慕的口气对我说话的时候,我朝她微笑了一下,如果让她知道身为一个王子所要做的那些可怕而无奈的事情的话,恐怕她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不过王子的生日的确和我们这种普通人不同,以前在家乡的时候,如果能在生日当天吃上一点刚出炉的热腾腾的白面包,喝点用鱼肉煮成的鲜美的汤,我就很满足了。可是在王族的家庭里,即使只是全家人聚集在一起吃顿饭,都是十分隆重的事情。
由于殿下凭借他的身份和影响,已经被族人和长老们默认为奥克塔尔陛下的王位继承人,所以这次的宴会更加隆重。人们在家里摆上鲜花,把每条大街都打扫得干干净净,面带笑容地在喧嚣的集市上高高飘扬的彩带下经过。各国的使臣也都千里迢迢地从遥远的国度带来了丰厚的贺礼,虽然罗马皇帝这时已经回国去了,但他的部下阿提纽斯将军却留了下来,人们都在悄悄的议论着这次两位君主的会面是为了讨论怎么共同打击那些难缠的哥特人,不过在我眼中看来,与其说是共同讨论不如说是罗马皇帝用大量的进贡来请求陛下的帮助,因为要将哥特人打败,在胡人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把裂开着长长口子的石榴剥成两半,露出里面鲜红的果实来,以便于那些尊贵的客人们食用,此外还有熟透了的无花果和苹果,酒是专门从爱德沙城送来的香醇的葡萄酒,这些甘甜的液体在地窖里起码蕴藏了五年以上的时间,是专门为王族的庆典而准备的,厨师们一边紧张地准备着菜肴,一边对使女大声喝叫,厨房里到处都是忙碌着的跑来跑去的下人们。
我将把一碗热腾腾的鹿肉汤和两条白面包放在盘子里,这是阿提拉殿下的午餐,为了使他能在今晚的宴会上多品尝一点精美的食物,早餐和午餐都不能吃得太过丰盛。
一路上你来我往的仆役们很多,不过最吸引我 注意力的是一群打扮得十分古怪的人,他们在士兵严密的包围下,从宫殿长长的走廊经过,他们披着的滑稽的红斗篷和高高的帽子让我知道这是一群来表演节目的艺人,除了专为王族歌舞的女郎们外,陛下根本没有下令准备其他的节目,看来应该是某个想要讨好阿提拉殿下的贵族或者是外国的使臣带来的,这些人为了跟殿下拉近乎,什么花招都使出来了,从上个月开始,几乎每天都有人从外面送来他们的信笺和礼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她刚来的时候穿着红色的裙子,头上带着宝石和鲜花,这是某个国家的使节臣送来的,虽然殿下目前的年纪还比较小,但如果是他青睐的女性的话,应该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个国家未来的王后,想到这里,我就不得不佩服这些人了。
不过阿提拉殿下好象对这些礼物都不大感兴趣的样子,他最喜欢的,是安大人送给他的那一枚银色的胸针,和往年礼物的一样,这是安大人亲自做的,上面镶嵌的淡青色的花瓣是用一种坚硬的钻石雕刻的,此外还刻了一些我看不懂的弯曲的文字,之所以知道这是文字,那是因为我经常为他们传送的羊皮上的字体一样,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将这种文字当作一种细小优美的图案的,阿提拉殿下收到这分礼物后,就小心翼翼地将它和过去收到的礼物放在一起,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上好几次,我明白他没有戴在身上的原因是怕自己不小心弄掉了。
穿过几道长长的走廊,从用巨大的纱幕隔开的房间向前走几步,就是殿下的卧室了,在外面稍微迟疑了一会,我这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这可不能说我小心得过了头,自从发生上次擅闯安大人的卧室时发生的尴尬事,即使是进入殿下的房间,我也不像从前那样随意了。
轻轻地敲了敲门,从里面传出一阵索索声后,阿提拉殿下用严厉的声音问道:“什么事?”
我莫名地紧张了一下,然后尽可能用平稳的回答道:“我是卡亚,现在是您进餐的时间了。”
“。。。。。。。。。进来吧。”
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再用脚尖将门牢牢关紧,我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子上,退到了殿下身边,眼睛盯着脚下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殿下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金色的纽扣和华丽的大红色的花纹,这是前几天王后陛下专门派人送来给他的礼服,准备在生日当天,也就是今天晚上的宴会上穿的,他将安大人送的那枚胸针别在衣服上,璨璨地发着银色的光辉。
衣角在地上好象弄脏了一点,我低下头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视线却在旁边一个黑色影子上停住了。
有人?
我倒吸一口气,惊慌地抬起头来时,正好和殿下深邃的眼睛正对上。
“怎么了?”他慢吞吞地问着,瞳孔里渗透着的是令人冰冷的寒意,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黑影的手势也变了,似乎在往腰间摸索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卡亚?”声音忽然变得温和起来,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往旁边瞟了一下,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忽然让我想起安大人来,在谈论眼前这个孩子杀死一个将领的时候他也是用这样的表情说着做得很好啊。
“什么。。。。。。。也没有。”我颤抖着回答。
他的眼睛稍微闪了一下,在用心看了我好一会后,这才挥了挥手:“出去吧。”
退出门外的时候,双腿已经发软了,脑门上也沁出了冷汗,明白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阿提拉殿下在秘密会见什么人?他们在筹划什么吗?
我晕忽忽地一路向外面走去,看见迎面过来的在两个喜气洋洋的使女的簇拥下走在前面的骄傲的金发小姑娘,我认得她就是前几天送来的那个“礼物”,张了张口想提醒一下,但终究没有说下去。。。。。。
“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孩子,被殿下处死了。”站在我身边的穿着红裙的芬妮悄悄在我耳边说着,眼睛眨也没眨一下,我只是注视着大厅中正在歌舞的女郎和喧闹的贵族们,殿下坐在他父亲的身边,面部带着一点平静的微笑。
“据说她在殿下休息的时候闯了进去,还不守规矩地做了一些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士兵听见声音冲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 芬妮。”我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去为客人倒酒了?”
她低叫一声,忙不迭地顺手拿起身边的酒壶跑了出去。
不礼貌的事情吗?我颤抖了一下,如果当时真的大声叫出来的话,被这个罪名盖住的就应该是我的尸体了吧?
我烦闷地朝大厅上看去;站在欢笑的人们的中间是一个滑稽的矮子,长着扁扁的脑袋和弯曲的畸形的小腿,那些有趣的动作逗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身边的人都开始对这个奇怪的家伙表现出莫大的好奇心来,他们气嘴八舌地谈论着这是自己所见过的长相最滑稽的小丑了,毫无疑问他起到了娱乐众人的效果,这让现场的气氛更加欢快起来。
王后和苏米莎皇妃甚至都向陛下要求将这个小怪物送给她,好让自己可以随时欣赏到他有趣的表演,这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因为谁都能看出皇妃是摆明了要和王后作对,虽然王后陛下一直都用轻蔑的神情对她。
奥克塔尔陛下想了一想,然后微笑着说道:“还是先让他待在这里吧,就留在王宫里,这样所有人都可以在宴会上看见他为我们表演的有趣的节目了。” 王后和皇妃的脸色都变了变,殿下则是轻轻皱了下眉头,不过幸好站在旁边的侍从官机灵地吩咐下一个节目快点上场,并且叫人把这个小怪物带了下去。
我知道他是想将这个这个矮子带到安大人的身边,他想让安大人高兴,不知为什么,我就是知道,我也明白殿下也知道,这个又长大了一岁的孩子正眯着眼睛品尝葡萄酒,他的身体挺直,头微微往下垂着,让我看不见他的神情,而且我好象也很久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了,他成熟了不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24
这天晚上所有人都喝了很多酒,以至于宴会结束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醉醺醺地被扶着离开的,阿提拉一直站在大厅的一个角落,向他的父母道过晚安后就用眼睛目送着他们离开了,当客人们全都离开后,侍女和男仆就走进来收拾着,他闪身出了大厅,进入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
“他们出去了吗?”
“是的。”
“船也准备好了?”
“是。”
“那么,就按照原来的计划,今晚一定可以。。。。。。。。。什么人?”
大门猛地被打开,一把锋利的长剑准确地架在外面脸色刷白的侍女的脖子上。
“是你。”阿提拉眯着眼睛,一把将她拉了进来,反手关好了门:“你是什么时候喜欢在晚上到处游荡的?卡亚?”他的声音温和而危险。
卡亚睁大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小主人,恳求道:“请您不要这样做,殿下,您的父亲会很生气的。”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阿提拉将剑又往下压了一点,锐利的刀刃将卡亚的脖子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我。。。。。。。我刚刚去安大人那里。。。。。。。。看见高墙外的士兵都被调换了。”吞了一口唾沫,卡亚紧张地说道:“您的近侍将他们。。。。。。。杀死,埋在灌木丛下面。”
“你告诉其他人了?”
“没有,殿下,我以自己的生命发誓。。。。。。。。。。。。请你不要这样做。。。。。。。”
阿提拉转身示意后面的人出去,等到大门被重新关好后,这才将手中的剑插回腰间:“你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卡亚,为了你和你的家人着想,从现在起最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老实说我并不想杀死你。”
“殿下。。。。。。”
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她的话,阿提拉转过身去拉开窗帘,向外面张望了一下,窗外还是一片静谧的夜色,天上的月亮也被乌云遮挡住了,偶尔从一两扇窗户中射出来的暗黄的灯光并不能照亮城堡里隐蔽的阴影处,他就屏气凝神地往那块阴影中看去。
卡亚站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原本是在发现那些可怕的事情后,想来劝阻自己的主人了,可是现在看来连她自己也被卷进去了。
阴影中忽然亮出一丝昏暗的灯光,阿提拉的心脏都被提到嗓子眼了,他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剑,瞪大了眼睛看那光灭了三次,然后又亮了三次。
“好。。。。。我们走吧。”他转过身来,不由分说地叫捉住了卡亚的手腕,拉着她一起往外面走去。
使劲挣扎了几下后,卡亚沮丧地发现虽然自己的年纪比对方大,但这个孩子的力气显然比自己大得多,五根指头就像铁箍一样牢牢锁住她的手,勒得手掌生痛,而且身后还跟着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她就这样被强行拉着穿过几条幽深的走廊,从巡夜的士兵身后小心地绕过去,一路朝城堡的大门走去。
守门的士兵远远就看见他们了,虽然对方是王子,但在没有皇帝的允许下在这样深夜出去,也还是不得不盘问一下的,于是他们迟疑地走了过去,向阿提拉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您好,殿下,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几双疑惑的眼睛紧紧朝他和他旁边那个惊恐的女孩望去。
卡亚很想叫出来,但是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的背上,让她根本不敢这样做,而且她也不能这样做,即使是被挟持,但她依然忠与自己的主人,所以她闭上眼睛,根本连看也不敢看一下。
“你们的眼睛看不见吗?我要出去,马上把门打开。”阿提拉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叫道。
“请问您有皇帝陛下的允许吗?”为首的队长还是谨慎地问道。
于是这个孩子就低下头去在自己腰间摸索起来,当那个队长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时,殿下旁边的一个人猛地窜了上去,一手捂住对方的嘴巴,一手抽出剑来,在他们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刺进了这个倒霉鬼的喉咙,身后的侍卫们也机警地扑了上去,一人一剑就把着几个人给干掉了。整个过程干净而利落,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然后他们将尸体拖到外面的草丛中小心地掩盖好,擦掉剑上的血迹后就拉着卡亚朝西面的小树林走了过去。
脚睬在地上的落叶上嚓嚓作响,这片树林并不是很大,而且在白天的时候也算是一个人们往来密集的地方,但在没有光线照耀下的这样的夜晚,黑暗和寒冷就是造成这里行路艰难的最主要的原因,猫头鹰站在树木上警惕地用绿莹莹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大帮人,然后扑扇着它们的翅膀发出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卡亚明显感觉到那紧抓住自己手掌的指尖透露着冰冷的寒意,虽然觉得很痛,但她却连一声也不敢叫出来。。。。。。。。
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后,前面隐隐约约透出一点灯光来,一群高大的男人走上前迎接他们,让卡亚吃惊的是,为首的那个居然是从罗马来的使臣阿提纽斯将军,这位将军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就把头转向了阿提拉:“没有被发现吗?”
“杀了几个守门的,要趁没发现前快点离开这里。”
“很好,我们的船已经靠在河边了,只要上了船,他们就不会那么容易追到了。”
“。。。。。。。。。。他呢?”
阿提纽斯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辆马车:“在里面休息。”
阿提拉点点头,他示意那个一直挟持卡亚的人将匕首收起来,然后对这个惊恐的女孩说道:“你上那辆马车去,照顾好他。。。。”
**********
这是一件早已经计划好的事,所以卡亚在看见里面坐着的闭着眼睛的安怀时,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但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到躺在主人脚边那头长着金色皮毛的宠物时,她吓坏了,这个巨大的家伙抬起头来张了张口,露出里面锐利的牙齿来,卡亚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悄悄地伸出手来在安怀眼前晃了晃,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但他却没有任何反映,这时她才注意到安怀正用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垫子上,两腿交叉着盘在一起,背也挺得直直地,好象在休息,但这种姿势也可以休息得好吗?
马车嘎吱嘎吱地被拉走了,卡亚待在里面,同刻耳柏洛斯大眼对小眼,这样过了好一会,她开始觉得这家伙似乎并不打算伤害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于是她拉开帘子,从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窗口往外望去,想要喘一口气,但是在马车旁边佩带着长剑的一个男人就转过头来瞪了她一眼,吓得她立刻将帘子放了下来,回头看见安怀仍然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这样沉静的气氛更加深了她的恐惧,她不敢想象他们被皇帝派来的士兵抓住时的情形,这位君主是这么地爱慕他的父亲,为了得到他什么都肯做。
他们是在接近黎明的时候到达多瑙河河畔的,这时卡亚刚刚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当车门被打开的时候,她一直处于紧绷的神经就立刻被惊醒了,张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惶恐地往外看去。
阿提拉就站在外面,他的眼睛深邃而且坚定,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男子:“我们到了。”他注视着马车里的人,平静地说道:“请下来吧。”
卡亚这才发现安怀不知道是很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但还是保持着昨晚的姿势,只是用平静的眼光看了看外面,然后点点头,卡亚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看着安怀扶着阿提拉的手走了下来,这时从东边连绵山脉下面,已经射出了一道橘红色的光芒,在破开幽蓝的天空的顶端时,一直朝这边延伸过来,给多瑙河也镀上了一层鱼肚的白色,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起码不用为迷蒙的秋雨阻碍航船的前进而担忧。
靠近岸边的水里停着几只盖得严严密密的木船,这样的货船在多瑙河上经常都可以看见,应该不会引起别人多大的注意,看来他们为了今天已经准备了很周密的部署。
阿提拉的侍卫们首先跳上一只船,阿提纽斯则上了另外一只,他伸出一只手来拉住安怀,阿提拉就在后面扶住他,两个人一起用力将他弄上船。
“我还没有这么虚弱啊。”安怀低声对他们说着,并且无奈地对卡亚微笑了一下,这让这个女孩子愣了愣,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出现过,他一直是有礼但淡漠的,就连笑容也是,嘴角在弯曲但眼睛里总是蕴藏着抑郁,而刚刚这个笑容却是从未有过的开怀,好象多年的隐晦一下子全被风给吹跑了。
然后他们又用同样的方式将卡亚也弄了上去,轮到刻耳柏洛斯的时候,它灵敏地往主人的方向一跳,就安稳地跃了上去,它的块头虽大但体态修长,因此比一个人成年男子重不了多少,这只野兽顺服地趴在主人的脚边,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当所有人都登上船后,掌舵的船夫将撩上的草席重新放了下来,密密地将船仓盖好,这样别人远远从外面望去,还以为是运送货物所用的船只。
所有人待在仓内连动也不敢动,空气中沉淀着一种郁闷的气息,卡亚坐在草席铺好的木板上,将她的腿弯曲起来,用双手环抱着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悄悄地打量着周围的人。
阿提拉和阿提纽斯正低声地对着一张羊皮绘制的地图讨论着,他们的配剑放在各自的身边,眼神锐利而集中,修长的手指不时在上面滑动着,随着这些细微的举动衣服也在轻轻摇摆,卡亚这时才注意到包括安怀在内的所有人都穿了一身普通的商人的灰色外套,外面用厚厚的披风包裹住,像一个波斯人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任何衣服让安怀穿起来,都会增添一种特殊的味道,不,不对,与其那样子说,不如说任何衣服都无法掩盖他身上那种奇特的气质,他就坐在在那里,穿着和别人一样的衣服,做着同一件事情,但是就硬要比其他人多一些其他的东西,不是脸孔上的差异,也不是身形上的什么,只是从他坐立的姿势,说话时的表情,或者是举手投足时一个无意间的动作,都透露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度,也许这就是他吸引奥克塔尔陛下的原因吧,卡亚想着。
多瑙河上的清晨是寂静的蓝色,虽然因为冬天的即将到来而使得两岸的植被变得一片枯黄,但这丝毫也不减损这条河流原有的魅力,恰恰相反,在这些枯萎的众生的衬托下,它反而显得格外清朗而秀丽,船桨在深深破开水面的宁静时,就像打碎了一面泛着光的镜子,留下两道长长的涟漪。
透过草席间细碎的缝隙就可以将外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卡亚将脸部凑近想看得更仔细一点的时候,席子里干爽的草的味道便夹杂着清新的水的气息传到她的鼻端,看着两岸低矮的民房时,她忽然想到自己的家似乎就在距离这里的不远的地方,就算是在这样冰冷的天气,弟弟们也不得不同父亲穿梭在这条河流上吧。
就这样航行了没多长时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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