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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爱(三隐曲之三----父子)(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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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空白。。。。。。
浓重的空白。。。。。。
头好痛。。。。。。
在撕裂。。。。。。
记忆的深处。。。。。。
深宫尽处,一地凌乱的琉璃玉碎青丝长帐,母後披散著头发,如玉的脸颊随著岁月的流逝,略显沧桑,她似乎发了疯一般,仰天大笑,手中的长剑支在木质的地面上,身体摇晃著,抖动著,父皇站在离她3尺远的地方,脸色黯然,眼中神情复杂,有怜惜,有不忍,更多的则是愧疚,为什麽他要愧疚!
慕容擎感觉到自己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母後突然执起长剑,剑头对准了父皇的方向,父皇没有动……
很乱,看不清楚,究竟是怎麽了!究竟……
下一刻,那长剑已经刺穿了母後的身体,母後颓然倒下,身後露出父皇的脸,满脸鲜血的父皇站在那里,父皇杀了母後!
慕容擎大汗淋漓的惊醒,他又梦到这个场景,他知道那是事实,父皇杀了母後,因为父皇背叛了母後氏企图立其他妃子为後,母後受不了刺激发了疯,拿著剑追杀父皇,父皇为自保杀了母後,自此心怀愧疚,也因此没有废掉当时身为太子的自己。
从此以後父皇一直被母後阴魂纠缠,日夜不得安宁,终於有一日,受白翎寺前任主持玄镜点化,父皇便一心向佛,研习佛理,最终入了佛界,成了燕国国寺白翎寺主持。
他虽然曾经想去见见那个入了佛界的父皇,总因为国事繁忙而脱不开身,此後,也便遗忘了一些。
每次在他想起有这麽一个父皇存在的时候,有种东西潜在的脑海,总是试图阻挠,应该是他多心了吧。
今晚这个噩梦又重现,难道是某种征兆?
第八章
当旭日又一次升起在宏伟的大燕宫殿飞翘的檐角的时候,燕国第二任皇帝慕容擎一闪夜间的阴晦,内侍宫女们如往常般服侍著他梳头更衣。
宫女们有时会偷偷瞄一眼慕容擎俊挺非凡的侧脸,当然,那是在急急走动的一刹那,匆匆的一瞥,也令心怀迤俪梦想的宫女们久久不能忘怀。
那飞扬的眉角,细长的眸子很似前任圣上慕容霆,却多了一丝锐利一丝冷情,挺直的鼻梁下是紧泯的性感薄唇,那些随身服侍的宫女们总是不由地看痴。慕容擎也从不吝啬给她们迷人的微笑,那诱人的唇角盛载著诱惑,她们俊挺异常的圣上对所有的美人都是温柔的,也会给受宠的美人许多的赏赐,除了孩子,她们黯然地想,後宫的美人与圣上欢好後,为後的美梦总在圣上的一句“不留”之中化为乌有,即使如此,还是有许多美人宫女们飞蛾扑火不顾以後,哎,谁让上天赐下了这麽一个夺人心神吸人魂魄的苍龙下凡人间呢,只要他一夕的恩宠,也能胜却人间的美好无数吧。
如今的皇上虽然正值年少,却是四野臣服。
慕容擎18岁继承了大统,一上台,危机四伏,大燕基业更是处於风雨飘摇之中。
北有凉国虎视眈眈,西有夏国暗中窥视,稍有不慎,就会步上亡国的道路。
刚刚接任大燕皇帝的慕容擎,与两朝国师宇文景及左右手丞相段廉和上将军段浩申时度势之後,果断的与日渐强大的夏国皇帝郝连坚修好和亲,迎娶了夏帝郝连坚的爱女郝连妤为大燕皇後,北击凉国,合并两国兵力穷追猛打,续而奋起直追,让曾经强大的凉国不得不撤出肥沃的河套平原,退至沙漠以北,只能望沙兴叹。
当机立断的作风,犀利简洁的言辞,精明沈著的头脑,短短的2年时间,慕容擎就在一片波涛暗涌的朝野内外震住了那些图谋不轨的野心家,趁机处决了一批极端份子,排除了异己确立了自己的绝对权威。大燕朝内外一派新气象,国势蒸蒸日上,放眼之处一片歌舞升平。
皇後郝连妤虽然对慕容擎的博爱有点不满,而慕容擎总在恰倒好处的时候,让她的火气烟消云散,皇上不是一直没有让其他美人怀上龙种吗?那就证明他没有真正对什麽女子动了真情,虽然慕容擎也没有让她怀上孩子,这点是皇後郝连妤心中的隐痛,为什麽皇上不愿意呢?
虽然问也问过也,闹也闹过过,还是无济於事。也曾偷偷让父皇施加给慕容擎压力,却也徒劳无功。慕容擎不知道跟父皇答成了什麽协议,父皇反而回过头来数落她的不是。
嗣子的事也就耽搁起来,幸好皇上还很年轻,郝连妤这样安慰自己。
梳洗完毕,大燕皇帝慕容擎又在一片万岁之声中前呼後拥地上了金碧辉煌的前殿。
一磕首,内侍报平身的声音悠长而有穿透力。
看著伏在地上的满朝文武起身,是一种享受,那种统帅全军的振奋感又回到慕容擎的胸中。
段浩与段廉一武一文,自慕容擎登基後就跟他们的先父一般,成了慕容擎的得力臣子,一个为上将军,一个为丞相。
最近那凉国似乎又有所动静,夺马匹烧村庄的事件时有发生,慕容擎猜想那只是前兆,近日那凉国必有举动。
果然,上将军段浩跨出班列,上前一步,奏道:“启禀圣上,边境来报,漠北近来似有异动。据可靠情报,有不少凉国奸细出现在边境成邦之间打探消息,蛊惑人心,企图造成混乱。”
皆在意料之中,慕容擎道:“看来秃发孤准备起兵反攻了,这是迟早的事,2年之内就能重振旗鼓,呵呵,不简单。丞相有什麽高见?”说完看著段廉。
段廉跨出了臣列,奏道:“臣以为大燕应以静制动,调整全国兵力。先加紧边防部署,观察凉国军队意向,同时也应该严守京城广固,以防别有用心之徒里应外合临阵倒戈。”
慕容擎赞许地点头:“丞相之言甚合朕心,就依丞相所言加紧布兵。”
果然,凉国在几天之後的晚间偷袭燕国边防军队,虽然有所防范,但仍旧寡不敌众,转眼之间,短短3天,凉国皇帝秃发孤帅领凉军夺了燕国边陲三座重镇。
边防告急,大燕皇帝慕容擎也始料不及,即日准备亲自上阵夺回失地。
大燕宫夜间万支烛灯火光明豔,不眠夜,月淡星稀。
交代好所有的事情之後,明日就要出征的大燕皇帝慕容擎却睡意全无,放眼远眺,远处的白翎寺也是烛火闪耀,让京城广固的西北角亮如白昼。
慕容擎知道,那是国寺的寺僧们在做法事,为大燕皇帝此次出征安然无恙,平安归来的祈愿。
父皇就在那似近又似远的寺庙里,登基祭祀时也曾经驾幸过白翎寺,父皇却从未正面出现在他眼前过,最多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主持都是如此神秘绝尘之人吗?难道闻了佛法入了佛界成了佛僧有了修为,就是那个样子?他是怎样断了尘世的所有的?
想的越多,疑点也就越加浮现,慕容擎努力回想著14岁时的自己究竟是怎麽个样子,还有那时的父皇和母後,又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慕容擎突然有一种冲动,此刻,对,就是此刻,一定要见到他的父皇,也许,很多迷团就会揭开了。
换了布衣,带了进出宫的金牌,慕容擎快速的消失在大燕宫中。
宇文景已经很少过问国事,却仍被恭敬地奉为国师,只有碰到重大国事时才会征询他的意见,因为他准确的预言,因为他的德高望重。
此刻,宇文景站在观星亭上,此亭不但可以很清楚地占看星象,还能很清晰地看到大燕宫中的一草一木,宫中人的一举一动。
“你就这样让皇兄去见父皇?”长兴公主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在宇文景的身後。
宇文景拜见过长兴公主,答道:“臣的能力已经无法再控制皇上的行动了,如果上天真要他们再次相见,天意如此,我们也不好阻拦。”
长兴公主摇了摇头,年少气盛地反驳:“不行,父皇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你让你看住皇兄的吗?不是说如果他们相见大燕社稷不保吗?你都做了这样的预测,还眼睁睁看著他们相见?!既然你不能再阻止,那麽我去!”
“公主!” 宇文景追出观星亭,公主已经下了长长的回旋楼梯。
慕容擎从白翎寺後院潜进,尽量不引起其他人注意,幸好今晚是祈福夜,寺内各僧忙碌不停,也有好些虔诚的善男信女来来往往,一身布衣的他虽然依旧贵气逼人却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侧目。
对於父皇的印象,是停留在10岁之前,可当他拼命回想父皇的样子时,却只是迷糊的一个影子,慕容擎急欲解开这个谜底,尤其是前几天夜里的梦境,总在无意识地牵引著他去探寻潜在的真相。
凭著直觉往前走,慕容擎先是随著人群,过了新罗、九曜两个主院,不知不觉走进了老柏院。
参天的古柏葱翠夹道,一片幽静森然,曲折的路的尽头应该是藏经阁,那麽这条另辟的小径的通向何方呢?
有种预感,很强烈的预感,他就要来了,真的就要来了,近的能够感受到他的脉搏,聆听他的呼吸。
玄空一直宁静无波的心湖变的不平静,为刚才沾染尘世凡埃找个地方清修片刻,於是来到了这个人迹罕至的柏清亭中。
却遭受了6年来头一次的悍然大波。
这就是佛主所言的冤孽麽?
“父皇……”慕容擎迟疑地开口,他看见那个优美的身影,缓缓地转身,梦境中模糊的脸清晰呈现,竟然是如此俊美,那金色的袈裟披在颀长的身体上,空灵出世,宛若天神。
如果没有记错,父皇是在18岁时生下了他,现年应该是38岁,令人惊异的是,岁月几乎没有在那张脸上划出痕迹,反而多了一些清灵和沈宁。
慕容擎走上前,急欲抓住什麽,那玄空定了心神,合掌道:“皇上驾临国寺,贫僧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慕容擎仿佛从梦中醒来,收回举在空中无所归依的双手,尴尬地回道:“朕明日即将出征,特来请教玄空住持。”
“请教贫僧实不敢当,若皇上为事入了歧途,需指点迷经,贫僧还能点化一二,心诚则事成。”玄空低垂眼睑答道,亭外的树影斜斜地投在他的脸上,光与影的交错,显得有些迷离。
“朕现在不需要指点心经,只想知道玄空住持身为大燕国君,也就是朕的父皇的时候是一些事情。”慕容擎丝毫不妥协,他感到玄空在逃避著什麽,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
玄空斟酌道:“那是多年前的尘事,皇上应该从身边的人中听说过详细的经过,何需再问贫僧?”
慕容擎上前一步,他很想触摸到那实在的形体,这种感觉在心中无限膨胀,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你抬头看著朕。”
玄空迫不地已只好看著慕容擎,若此刻向後退,又似乎不妥,只好立在原地。
慕容擎盯著玄空清明的双目,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事实真是如此,你杀了母後,还企图废掉朕,为什麽无论是你的言辞还是你的双目中,朕看不到一丝愧疚?还是说,你究竟有什麽在瞒著朕?”
慕容擎又往前走了一步,玄空不得不与他面对面站立,彼此都能清晰地闻到对方的呼吸,玄空的双眸掠过一丝惊异,没有逃过慕容擎锐利的眼睛,他无限制地靠近,让玄空越来越无法呼吸,在如此的清亮的双眸中,惊慌与痛苦交错隐现,眼看慕容擎的唇瓣就要与玄空合在一起。
第九章
“皇兄!”长兴公主气喘吁吁地站定,慕容擎有些意外地转过头,玄空趁机向後退了两步。
长兴公主的视线越过慕容擎,定定地望著玄空,这就是国寺住持玄空法师吗?自己和皇兄曾经的父皇?那个杀了母後的父皇?那个背叛了他们兄妹的父皇?
即使为树影挡住了,仍能察觉他俊美超俗的容貌,推究不出年龄,唯一能够辨认的就是与皇兄相似的五官,还能猜测他是曾经的父皇,只是五官好象比父皇的更俊秀一些。
“这位就是玄空住持吗?” 长兴公主显然兴趣不亚於皇兄慕容擎。
慕容擎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别人对身後的人感兴趣,即使是他一直宠溺的同母妹妹。
“那就不打扰玄空住持了,长兴,跟朕回宫。” 慕容擎巧妙地掩饰自己的不快。
长兴公主撅了撅嘴,偷偷再看了一眼玄空,就跟在慕容擎後面,出了老柏院。
慕容擎想,若没有长兴的搅和,今晚也未必能够问出些究竟,跟玄空这麽近距离地逼视,他居然也只有一瞬间的闪念,怕是换了寻常人,怕是早站不住跪了下去。
长兴公主知道自己有些突兀,就主动起了话题:“皇兄你也不问问我是怎麽知道你在这里的?”
慕容擎定了神,自若的神情回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挑剑眉,逗长兴道:“你到说说看看,不据实禀报就治你的罪。”
长兴公主眼睛转了转,两个浅浅的酒窝浮现,笑的很无害地回答:“刚才我在国师的观星亭上玩,看到皇兄穿了件布衣鬼鬼祟祟地出了宫,仔细一看,是往国寺方向来的。我就跟了过来,看看皇兄究竟去做什麽了嘛!”
慕容擎失笑起来:“我鬼鬼祟祟?你这个鬼丫头就更鬼鬼祟祟了,我做什麽你都要跟著吗?现在你也不小了!还老是粘著我。那你又是怎麽找到我的?”
看慕容擎没有怀疑,长兴公主暗暗松了一口气,撒娇还不忘拍拍马屁:“啊呀!像皇兄这麽气宇轩昂的男子,万中也难寻一二啊,我随便抓了几个和尚问了问,形容了一下皇兄的样子,他们说见你往老柏院去了,我找了藏经阁没有看到你就跑到柏清亭了。”当然不能告诉他这是国师的预测。
一出寺院後门,两旁站满了长兴公主带来的禁军,长兴嫌自己深夜出宫不够招摇吗?
长兴公主也一惊,看见皇兄慕容擎不满的表情,马上撒娇掩饰道:“我怕皇兄万一有什麽不测嘛,皇兄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心中则责怪著国师为什麽不事先知会她一声,害她差点露出马脚,幸好自己机灵。
慕容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拂衣袖,摆驾回宫,现在,他百分百确定,是被人监视了。
慕容擎没有当面戳破长兴公主,回答的简直是漏洞百出:一,长兴虽然机灵,却也不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知道他所处的位置,那麽,是谁告诉她确切方位的?二,白翎寺後院本就隐蔽,长兴是如何得知自己是从後院进入的?更不要说还在後院外布了禁军,那又是谁有这麽大的权力和行动力调了这些兵士保护自己安全的呢?
答案呼之欲出。
慕容擎却没有多少时间去寻根究底了,边关军事迫在眉睫。
这些琐事还轮不到他再去细细追究问防,对於整个大燕国,对於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对於全国的子民,在他的心里,哪个轻重缓急是心明如镜的。
朝阳初生,晨光照耀著大燕将士们铮铮的盔甲,整齐林立的长戟,飞舞著绣满珍禽的旗帜,饱满充沛的士气,大燕皇帝慕容擎神情肃穆,祭祀先祖是帝皇最慎重最虔诚的议事,外有铁骑30万,内有白翎寺寺僧3000念颂经文,何等的排场,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庄严。
当大燕帝慕容擎慎重地从玄空大师手中接过开光的佛珠的时候,大雁长嗷著飞过头顶,狂风扬起玄空大师的外袍和大燕帝的披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抬头仰望著山门前,相似的面容,迥异的身份,大燕帝和玄空大师对视了一会,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慕容擎一挥手中的兵符,全军出动,向著那边关的沙海,盛著满腔热血。
山门的阶梯宽阔的平台前,玄空站了许久。
19年以後,他又见到了自己的儿子,现今的皇帝,那血脉的牵系无形流转。这麽多年日日修持, 行善、布施,持戒、修定,止了所有的贪、嗔、痴,灭了一身无量的业障,心如止水,不执著於任何事物,量他三千潮水也掀不起一浪波涛。圣上完全承袭了他入世时的抱负,为了大燕可以牺牲一切的信念,他的眼中涌动著无限的激情,抛头颅洒热血再所不惜,在他手下的军士肯定所向披靡万夫莫挡,为著大燕江山,为著泱泱子民,这就够了,足够了。
玄空正准备步入寺内,国师宇文景却在不知什麽时候出现在山门前。
玄空止步合掌:“阿弥陀佛,真日本寺实在有幸,圣上刚刚御驾亲征,国师又亲临鄙寺。”
跟清灵的玄空比起来,宇文景显地有些苍老,他回拜道:“许久未曾拜见玄空大师,今日特来闻闻佛法。”
步入寺内,众僧井井有条地忙碌著。
宇文景跟随玄空一路进了主院天宫院,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出声:“慕容……”
玄空止步:“贫僧已是出世之人,国师请喊贫僧法号。”
宇文景坚持道:“叫玄空我还是不习惯,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皇上,这麽多年来,一直未曾改变。”
玄空也不坚持,处处遵循佛陀教诲,凡事皆不可执著,更不要提争论二字了,端详了一会昔日的好兄弟,玄空淡定地说:“国师这些年国事很繁忙吧?贫僧出世可以万事皆抛,国师却要日日烦劳啊。”
“慕容你到是未见老呢,我也没有什麽好忙的,只是心有痴念日思夜梦,就有了今日的这副模样。”宇文景见玄空毫无反应,叹了口气:“慕容,昨夜的事,让你受惊了。”
玄空笑道:“贫僧万念皆尽,何来受惊之说,国师多虑了。”
宇文景追问道:“那你那时为何苦苦求我千万不能让他再见到你。”
玄空回道:“这也是国师的预言之一啊,国师不是曾经说,若贫僧跟圣上再次相见,大燕就要燃起战火,生灵涂炭麽?为了大燕国著想,当是不见面为好,本为孽障,何需再见?”
宇文景明知玄空避开了关键,也知自己有些失言,眼前明明站立著自己此生最在意的人,却是一个出世一个入世,更重要的是,自己在这个人的心中,究竟在放在了什麽位置?他真是很想知道,很想。
当年段非借了他的“花斑”行刺皇上,他也不是毫不知情,段非也是自私之人,既然得不到自己,就宁可灭了自己喜欢的人,他危险的眼神在通天台告白不成後离去的刹那,已经暴露无遗。借刀杀人的伎俩被慕容一把戳穿,却看不透段非真正的用意,慕容也可能怀疑过,还是相信了自己,其实真正恶毒的是他自己,想他聪明一世怎麽可能让人偷了那母亲的遗物去?借刀杀人是也是自己,段非即自私也痴傻,被感情冲昏了理智,没有细想就上了断头台,可悲可叹。
这几年,宇文景极少涉足通天台之外,身在观星亭心在白翎寺,没有以前日日能够见到心中的想望,思念之情反而渐浓,外表虽然平静内心却已经蜂涌。当他在可以看见皇宫所有动静的观星亭上望见慕容擎换了布衣,往自己心中想去而不敢去的地方而去的时候,心中如被蝼蚁啃咬一般,让内侍禀报了长兴公主,於是就有了那一幕戏的上演。
一切皆在自己一手掌握之中,宇文景看的见一些别人未来的片段,却预见不了自己的未来,他曾经测算过自己与慕容的可能,即使他知道渺茫却仍旧抱了亿分之一的希望,可无论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看不见就是看不见,他为此悔恼过很久一段时间,但很快,他就又开始相信自己的神力了,他要改变自己的未来,现在,也许是时候了。
第十章
大燕帝慕容擎率领30万大军浩浩荡荡往大漠开来,在接近凉国皇帝秃发孤夺取的边陲三重镇大约10里的平阳镇按下营来。
平阳镇三面环山,地势陡峭,易守难攻,凉军一旦攻破此镇,势必一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往京都广固而来,因此平阳镇可以说是大燕国生死存亡的关键之所。
站在城墙上,放眼远眺,只见凉军营帐累累,声闻燕军已来,却依旧按兵不动,想是在考虑日後的作战部署,慕容擎思量,凉军远道而来,背後即是沙漠,想必不能久战,这些日子天天撤马来挑战喧哗就是这个原因,而对於目前兵精粮足,後方有充足支援的燕军来说,拖住凉军肯定就能胜利,凉军自然而然就会退回沙漠以北。不过,为了大燕今後的太平,慕容擎决定突袭凉军,来他个一网打尽,灭了大燕以後的隐患,让边陲的大燕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
心中有了打算,慕容擎与上将军段浩做好周密部署之後,夜袭被定在月黑风高的今夜。
慕容擎带领一对人马轻装从左路绕进,段浩率领另一对士兵从右路潜进,准备趁这没有月光的夜晚来它个速战速绝,攻其不备,先打乱敌人的阵脚,再来个乘胜追击。
今夜起了东南风,正是火攻的好时机,慕容擎与兵士悄悄在凉军的粮草周围铺好柴梗,点燃火把,往柴梗一抛,火势立刻迅速蔓延开。
火很快烧到凉军的的粮营里,先是巡逻兵发出呼声,再是普通仍旧在营帐中的士兵杂乱的叫声。
看准时机,慕容擎给几丈开外的段浩递了个手势,段浩一点头,带著右路兵士先行冲进营帐,因为没有什麽防备,凉军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段浩又异常神勇,真是万夫莫档,一路杀将过来,步步见血,好!慕容擎听著一阵阵倒下时发出的闷哼声,随即带著另路兵士冲上前去,四周的喊杀声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安静下来,定睛一看,只就见营帐外的火势正在快速减退,而营帐内原本慌作一团的士兵居然镇定下来,迅速地撤退,取而代之的是装备精良的凉军精锐部队,中了埋伏!慕容擎与段浩同时也是最先反应过来,段浩向著慕容擎大喊:快走!
慕容擎宰杀了几个不怕死先将冲过来的兵士,接近段浩,两人互相背靠著背抵住,慕容擎边防御边说:要走大家一起走!我不会一个人先走的!
“一个也走不了!”大网从天而降,准确地套住了君臣两人,群龙无首,其余兵士也渐渐被制住擒拿,入了虎穴岂能这样就轻易逃脱!
在同一张网中的慕容擎与段浩拼命挣扎,却是越挣扎越紧,只好放弃,来人点了火把,站到了他们面前,那人一笑,慕容擎成了他的甕中之鳖:“久仰大名,慕容擎!”
慕容擎与段浩相对而视,他们应该没有暴露身份啊!
“把他们带走!”来人一挥手,几个强壮的士兵上前,结结实实地捆了慕容擎与段浩,一路带回大营。
慕容擎心中大呼,怎会中了埋伏?!难道是有内奸?
进了最大的营帐,见那两旁早已排好了两对人马,这阵势,难不成那活捉他们的人就是凉国皇帝秃发孤?
只间那人径直走进了营帐,两侧的大臣行了简礼之後,虎视眈眈地注视著被兵士带进来五花大绑的慕容擎与段浩。
秃发孤抚了抚下巴的胡须,得意地向大臣们介绍道:“诸位知道他们两位是谁吗?”
两侧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其所以然。
秃发孤解道:“左侧是燕国的上将军段浩,右侧嘛,是他的君主,!”
群臣皆哗然,他们怎麽也没想到慕容擎竟然会这麽快就落网於此,惊讶过後,恭喜者有之,阿谀者有之,秃发孤脸上亦有自得之色。
慕容擎嗤之以鼻:“若没有朕身边有人透露情报给你,朕今夜是计划定是天衣无缝。”
秃发孤笑道:“可惜你猜错了!今夜的夜袭没有任何人透露给我!”
慕容擎答道:“想不到凉国皇帝居然是小偷小摸之人,做了有什麽不好承认的。”
秃发孤的笑僵了僵,还没有人敢这麽当面不给他面子的,应该说绝没有!
群臣激愤,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就在於此,有些武将干脆拔剑冲过来欲戮慕容擎,被秃发孤即使制止,这一举动即让秃发孤有台阶下,又显示了他的大度。
“把他们压到营地最里层的营帐里重兵看守,绝不能有所闪失!” 秃发孤命令。
秃发孤却没有表面所表现出来的大气,至少他的手下没有,一天两餐却只有一人的分量,段浩护主心切让给慕容擎食用,而慕容擎对这个从小跟随他的心腹也看的极重,坚决不吃全部的饭菜,最後还是一人吃半份,留著半个肚子饿著空著。再加上有些还被那些看管他们的士兵“无意间”给忘了送来,毕竟慕容擎不如段浩,从小便练习武艺,经受得了风霜雪雨。
连日的缺水和捆绑让慕容擎有些虚弱,意识有些恍惚。
段浩让慕容擎看在他的肩上,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与慕容擎反而靠地近了一些,这麽多年的相随,却只仅仅止於君臣之仪。从小到大,段浩只看见慕容擎的坚强与早熟,却一直不见他的真情流露,他一直是想,君王也许就是如此吧?跟寻常人是不一样的,对於段浩来说,慕容擎就是他的天,是所以臣民的天,更是大燕的天。
如今,这麽近的距离,似乎感觉到圣上已经不是那麽遥远、神圣而不可触及的了。
“段浩,你做梦吗?” 慕容擎忽然一问。
段浩楞了那里好半饷,才答:“臣小时候经常做,现在已经好久没做过了。”
慕容擎笑道:“在这种地方,你就不要再顾及君臣礼仪了,你跟随了我这麽多年,论辈分我还应该称呼你一声大哥呢!”
段浩连忙想下跪,却发现此刻慕容擎正靠在他肩上,真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慕容擎像小时候捉弄完段浩後般大笑起来:“你难道还怕我捉弄你啊!”
段浩终於放松了紧甭的神经,跟著笑:“想那时候我和段廉被你弄的不要太凄惨。”
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他们一起想起了童年,那段令人捧腹的日子。
慕容擎道:“我现在只要一睡过去,就会梦到父皇的样子,只是片段,总是连不起来,他的目光,那种看著我的目光,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知道他在看著我,很奇怪的目光,说不上来什麽感觉,我,甚至觉得他很漂亮,他的脸经常跟玄空的脸叠在一起出现,呵!真是太怪异了!我怎麽会觉得他漂亮呢?!难道我跟父皇之间有发生过什麽事情?可是为什麽我会一点也没有印象?”
段浩一颤,慕容擎抬起头,眼光忽然凌厉起来,逼视著他:“你怕什麽?”
段浩被慕容擎的严厉吓地震住,脱口而出:“我什麽都不知道!”
慕容擎摇了摇头:“想不到你这麽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被我一吓就说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来。”
段浩冷汗直冒:“求皇上开恩,臣实在不能说的苦衷!”
“连我也不能说,难不成是……国师?还是父皇?或者两者都有?恩?” 慕容擎看段浩就差没咬断自己的舌头了,知道自己猜测起码有一半是对的,就不再为难这个藏不住东西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段浩。
“你不要怕,我继续当什麽也不知道,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吓成这样,我们还是想想怎麽能够通知外面的人以求脱身吧!”很多东西可以先缓下来,国家社稷黎民是慕容擎的天。
第十一章
当玄空又在白翎寺中看见国师宇文景的时候,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
带了一路尘风,国师被寺僧引进了天宫院。
玄空透过清明的眼睛,宇文景想隐藏的一些晦涩情感尽现眼底,曾经为帝入世时,看能够预见未来读懂天机的宇文景,一股清幽之气凝聚眉宇之间。多少年过来,是自己出世後心如明镜照那凡夫俗子皆浑噩,还是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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