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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 -- by 山蓝紫姬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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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不再是看到死亡便会惊骇的年纪,但弁天是宗左卫门交托给她的责任,现在他却给人杀死了,她仍然感到十分惊慌。
不由自主的后退,想要跑向主屋去通报消息时,后头的竹林响起令人不安的骚动声,
一个巨大的身影,映在通往茶室的门上。
匆忙赶回的泠,坐在吃了药总算稳定下来的静枕畔。
宗左卫门就坐在对面,太吉则因店里还有工作,尚未回内宅来。
“已做好觉悟了吧,泠。”
看着静因重病憔悴的脸说出这番话时,泠呈现出坚强的一面,平静地点点头。
过了不久,太吉回来了,他也是一脸忧心的表情,但立刻便与没法把明天的生意搁下的宗左卫门一起进入正厅。
被留下来陪伴病人的泠终于也疲倦地瞌睡起来,在枕边垂点着头,就在此时,静发出“唔、唔…”的声音,痛苦地发作。
“来、来人呀、快来人呀,母亲不好了、快来人呀。”
泠大声呼叫,差人去请大夫过来,自己则紧抓住母亲那猛烈颤动、痛苦不堪的身体。
“哪里难过?母亲,你哪里痛?说呀,母亲!”
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神色的静,以着这世上无法想像的嘶哑声音,呓语呼唤着:
“泠、泠…”
脸,因为痛苦,近乎恐怖地扭曲着,眼球全退到里面,翻出大片白眼。
她的心脏原本就不好,身体状况变差后,经过庆庵大夫的诊断,发现到腹部有个肿块。
到了末期,会相当地痛苦难捱,当时庆庵大夫就曾如此透露过。
“呀啊啊啊…啊”
人如其名,气质好,个性文静,受到佣人们敬爱的夫人静,此刻翻起白眼,口里吹吐冒着血泡,痛苦得无以名状。
“泠、…泠…儿啊…唔呜…”
她万分痛苦地,呕吐着污物,不停地抓扯着胸口,这样凄厉、痛苦的模样,迫使泠不由自主地从枕边逃开似地站起来。
“我去叫父亲来,”
她大叫着奔往走廊。
“母亲、母亲她…”
半途中,一见到正朝这里来的宗左卫门,泠便慌乱失措,大声地哭叫。
“撑持着点。”
对虽然早有觉悟,但事情临了头,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泠,宗左卫门用父亲的力量抱紧她。
“去陪着她,你母亲就只剩你了。”
就算如此殷切地劝着,泠还是边哭着边摇头。
“啊啊,那么、那么疼痛,那样、那样痛苦的母亲,我不忍心看下去。”
这么叫喊的瞬间,浑的胸口像是被撞了一记。
沙门会对吐血的弁天那么冷淡,不想接近他,会不会就是因为无法正视弁天正一点一滴消失的模样……?
如果真那么狠心,应该可以平心静气地看下去才对。
泠望了望朦朦胧胧、几乎要隐没在黑暗深处的仓库。
此时,从病房那儿,传来了人们放声哭泣的声音。
同一时间…
十八
竹林子蟋蟋嗍嗍地响着不寻常的吵杂,多歧将视线移往那处,庭院里灯笼的灯光映出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多歧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大声惊叫出来?
因为嘎吱嘎吱开响纸拉门跨进屋来的,是个全身污泥,弥漫着尸臭的巨汉。
“铁、铁、铁…”
虽然从来也不曾见过这个人,多歧倒也知道念佛寺里住了一个叫铁的巨汉。
听说他是个职业杀手,而且已经在一个月前,在小传马町的大牢被杀了。
是被斩了首的。
但是除了那个人之外,眼前的这个人还能是谁?
那个铁,竟然复活,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嘿嘿,阿婆啊。不好意思没通报一声就进来了,俺是念佛寺的铁,弁天在这里吧?俺是来要人的…”
就算多歧的胆子再大,也只能直楞楞地呆住,说不出一句话。
“唉唉,在这之前,阿婆,先给俺洗个澡吧。”
铁低低哼念着,催着老妇带他到浴室去。
很满意宽阔舒适的浴室,铁让多歧帮他洗好了身体,再次不客气地要求起给些吃的东西来。
然后径自进入厨房,翻找出酒,大杯大口地灌入身体内,跟着狼吞虎咽抓起食盒内的莱肴就猛吃起来。
多歧看见吃撑了两颊的巨汉脖子上,有道很可怕的饬痕,却不敢去问原由。
就是现在看起来,那脖子也好像粘不住就要掉下来似的。
“啊?…这道伤吗?”
是因为老妇的视线一直盯在那上面吧?铁抚着颈子。
“是那些杂碎官差砍下俺的头时留下来的伤痕,下三滥的技术,搞得俺身上的切口七零八落的,害俺怎么都愈合不起来,伤透脑筋了。”
“骗、骗人的吧?”
多歧喃喃地说,铁却咯咯地笑起来。
“没骗你,因为我是‘不死之身的铁’,对啦,弁天在哪里?”
对着站起身来的铁,多歧将手指向后头的房间。
“被杀死啦。”
“啊?被杀了?被谁?”
“这我怎会知道?瞧瞧去,他的胸口上给刺了一把尖锐的菜刀哩!”
恢复到原来的刚毅,多歧看着这满口胡言吹嘘着,自己是复活过来的人啦,不死之身的巨汉。
懒得再理会这个老妇,铁拿着没喝完的酒,走进弁天被杀的寝室。
“这是女人搞的,该不会就是泠吧?”
一看见胸口被捅了多刀、气绝多时的弁天,铁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你少胡说八道。”
多歧慌慌张张地辩解,无视多歧的存在,铁大剌刺地坐在血海之中,抱起弁天,用力抽出插在他胸口的刀子。
接着,含了一口酒渡进弁天的嘴里,
酒滑落并溢出已冰冷僵硬的唇角,铁还是不断地、不断地继续着灌酒的动作。
“没用的啦。对了,我是该去报官,还是去通知老爷?可是今天老爷那儿好像也会死人的样子…”
多歧说了一半突然中断没再接下去。
因为她看见躺在一片血海中,身体被刺穿,应该已经气绝多叫的弁天那白腊般的僵直的手指突然跳动了一下。
绝不是眼睛的错觉。
“哇”
多歧发出有生以来最大的尖叫,当场屁股跌落地上,这突然一跌,手上打滑,整个人几乎横倒地跌进血海内。
绝无可能活下来的,流了这么大量的血…
然而,弁天却在多歧的眼前,慢慢地苏生复活了。
“哇”
多歧合掌高举至眼前拼命地祈求膜拜,然后就这样昏了过去。
远方传来了敲响通报丑时三更的钟声。
“弁天,俺来接你了。”
抱起脸色白腊的弁天,铁扯着一如往昔的大嗓门说道。
一身衣裳尽是淋淋血迹的弁天,张开空洞无神的双眼,朦胧恍惚地看着铁。
“…铁?”
弁天的舌头已僵硬得无法顺利说话,铁啃咬似地缠上去掠夺、吸吮他的唇舌。
“铁…是你?难道,我没死吗…”
“是啊,你,还有我,再也死不了啦,——只要没给‘天打雷劈’的话。”
弁天看着紧抱着自己的巨汉。
“我变成妖怪了…”
“别这么说,我会一直、永远疼爱你的。对了,你有没有乖乖的?啊…看起来似乎没那回事的样子。”
说着,铁盯着穿过弁天左边乳首,显示他是宗左卫门所有物证明的金环。
“真碍眼…”
大手捏住惹他不悦的金环,用力扯下。
“咽…”
激痛窜过,弁天用愤恨的眼神瞪视着粗暴的铁,很快地,他知道疼痛的感觉又回到身体里来了。
“咱们没法再待在江户了,我打算到京阪一带去,当然,你也要一块去,哪,接下来由你自己决定吧,是要带沙门大爷一起走,还是丢下他?”
仍旧紧紧抱着弁天,铁这样说道。
“沙门…死了…”
弁天的回答,引米铁的嗤笑、
“大爷在吉野屋仓库里的地牢内,是被泠骗去关起来的。”
“是泠她…”
“哼…”,铁冷笑一声,总算放开了弁天的身体。
“那女人,有着蛇蝎的本性,要是逼急了她,绝对会杀人的,她是那种满身鳞片的冷血生物。”
怀抱着复杂的心思,弁天站起身子,看见门后昏迷不醒的多歧。
然后,擦抹了把湿粘的血迹,脱去沉淀淀的衣裳,看见身体上被刻印的刺伤。
全身上下,伤痕累累。
被刺进的伤口皮开肉绽,翻出血肉。
“放心吧,很快就会消失的,俺可是连头都给砍下了哪!”
铁边说边用大手摸着自己的颈子。
褪去身上的衣服全裸了之后,弁天朝铁伸出手。
“我们,离开彼此就活不下去,更何况,我们都已经不再是人界的生物了…”
“你就是这样的坏毛病,何不更乐观点?”
豪爽笑起来的铁继续说:“虽然我很想抱你,不过我的宝贝在拷问时给毁了,等它再生可能得花上不少时间。”
开过这样的玩笑后,铁还按了按股间,像是要证明似的。
不理会铁的粗野,弁天走到浴室,冲洗掉身上的血迹,穿上朴素的碎花和服。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两人离开了屋子,朝着吉野屋方向走去。
* * *
吉野屋内,泠拥着母亲的遗骸痛哭。
天亮了,知道静死讯的人们开始聚集。
遗骸已经从病房被移送到现在的佛堂里,僧侣也到了。
“泠,去换件衣服吧。”
宗左卫门看不过去女儿身上穿着的光鲜小袖衬衣,提醒她去换过衣服,泠这才放开了母亲。
在偏远的房内,让阿牧帮着整好仪容,掩饰妆点哭肿的脸。
接着,泠亲手准备好沙门的早饭,走向后院深处的仓库。
只有这件事,她不想假他人之手。
但是,走向后院时,她眼尖的发现仓库的门是开着的。
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泠,她急急地奔进仓库。
因为太惊讶,泠手中的饭菜掉落了一地。
“弁天…”
只有那么一瞬,弁天看了泠一眼,然后就直直地走进仓库内,伸手搭上内处的门栓。拉门的后面,是黄杨木的格子门。
察觉到来人的气息站起身的沙门,自格缝内伸出双臂,弁天像是被牵引住地跑向前去。
沙门抓过弁天的头发,将他拉近自己。
刹那,两人透过格子门的间隙肌肤相触,唇舌覆上对方的。
茫然地,泠呆楞住。
贪求着对方,仿佛是要满足长久以来的饥渴般的,又仿佛是两头野兽般地,隔着窗格子激烈地拥吻着。
但是,下一刻,沙门猛地推开弁天。
毫无防备给推得踉跄的弁天手将要跌触到地板之前,沙门猛然后退,捂起了嘴,但是,扼抑不住地,黑血喷溅了出来。
“沙门公子!”
泠尖声大叫起来。
这声尖叫,好像才让沙门发觉到她的存在似的,视线移往泠的方向。
不断从口里溢出的黑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板上。
和弁天一样,同样隐含着苦涩的味道。
“开始出现征兆了,大爷。”
此时,钱自柱子后头悄然现身。
铁突然的出现,让泠一阵惊吓恐怖,寻求庇护似的贴紧依着围绕住四周的衣橱,怕撑不住自己不稳的身形。
铁扯动棚柜内的机关,将格子门拉到天花板上,迎向从地牢内走出的沙门。
“吐出体内腐败的黑血,等全吐光之后,你就变成跟咱们一样的身体了,再也不会死,是怪物的身体喔!”
泠终于明白,铁那句“和我搞一次包你得到不死之身”的涵意了。
“怎么会、不可能的…”
“不,没啥不可能的,我的老子堕入魔道,本来是想得到‘延命术’的,没想到却传到我身上来了。”
边等着沙门的呕吐情形趋于缓和,铁回过头看向泠。
“再见,小泠儿啊,咱们要走啦,这辈子大概不会再见面了,说不定你变成老阿婆的时候,咱们又回到江户,那就可能还有机会见面!不过,到时可别吓坏哪,因为咱们是不会老的。”
“胡说,你胡说,不可能有这种事…”
像是挣脱远离这群恐怖之人似的,泠不住地后退让出了条路,浑身僵硬,压根儿不愿去相信。
不相信,但不想让他们离开的强烈、狂猛的念头,让她突然想起藏在衣橱里头的那把刀子。
打开抽屉,拿出那把刀,抽去刀鞘。
握紧了对女人细瘦的手臂而言,有点沉重的刀子,泠追着三人跑出仓库。
远处的走廊下,出现听到吵杂声,出来观看究竟的宗左卫门身影。
宗左卫门看着女儿紧握着拔去刀鞘的刀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着实吃了一惊,眼光巡扫过,一看到站在庭院前的三个男人,又是一阵惊讶。
“不让你走…”
泠低叫着。
虽然疏于保养,但刀锋依旧十分锋利,那是沙门小次郎的刀。
“省省吧,这玩意儿是杀不了咱们的。”
铁伸手抓住贯注了女人的执念,但因颤抖而不停晃动的刀刃部分。
“啊啊。”
泠嘴里发出的声音是如此地狼狈不堪。
“对沙门死心吧,你是没有办法的。”
握着刀刃的手,被划裂,血滴了下来,但铁仍是没有放手、
站在走廊上的宗左卫门,或许是察觉到巨汉并没有危害女儿的意图,所以只立在原地不动,也没有开口介入。
“喂,沙门为了弁天和我订了契约,要我让他变成永远不死的身体,嘿嘿,啥叫永远不死,你懂吗?啊?”
铁露出有点羞赧的,难为情的表情,
“那就是代表,想要永远占据那小天的意思,…管它是爱,还是恨。”跟着说道。
毫不在意血正汨汨流出的铁,接着从泠手上夺去刀刀。
泠崩溃地跌坐在当场。
“…逃不了的、你们逃不了的。”
对着三人转身离去的背影,浑呓语般的喃喃念着。
在走出后院的木栅门之前,弁天一度回过头,对着站在廊下的宗左卫门敛眉颔首致意。
* * *
从此以后,那三人的身影,便在江户消失了。
这一切并不是场梦,最好的证据便是,仓库地牢的墙壁上还插着那支被留下来的红珊瑚簪子。
然而,此时谁也没料到,和弁天交合过的泠,不,是她的孩子们,子孙世代都有可怕的征兆显露出来。
而这也是,许久许久之后的事了。
By 山蓝紫姬子 'feng3333' 274K 11…17 23:14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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