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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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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爱热闹,也爱看这等博戏。每年三衙金明池讲武,高太尉竭力组织起来的也就是这般赌赛热闹,官家流连终日,从来舍不得走的。高太尉有这般讨好官家本事,哪怕病得快死了依然在位置上坐得稳稳的…………”

他一摊手:“俺们可比不得高太尉!这是新鲜玩意儿不假,如何达于官家面前?不用说朝中人将俺们一切都要隔绝于官家面前。显谟有什么法子能将这等博戏进线于官家面前?”

萧言瞅瞅他,韩世忠嘴巴的确是臭,想他说出什么好话来,老母猪都能上树了。说实在的,自己也的确没有太大把握。但是此刻还能退缩不成?

当下淡淡一笑:“要是此等博戏,轰动汴梁,人人如痴如狂呢?还能让中外隔绝,让官家不知道我萧言举动么?”

轰动汴梁,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不知道要费多大的组织功夫,需要多大的财力。甚或至少有一半要靠运气。但是此刻萧言既然说出来了,大家也只有倾心支持。

岳飞低低沉思一阵,毅然抬首问道:“显谟,要俺们做什么,尽管吩咐,俺们一定拼死也都办到。”

萧言一笑:“我挑几个家将去你们军中传授这般技艺,你选那些有本事的,会蹴鞠的,甚而壮健轻捷剽悍的,先操练起来。也别这般整天一副刚严样子了,操练的时候,多引三衙禁军同僚来旁观,请客送礼都随便你们。拉上关系再说。我说一句大话,这足球之戏,只要是男人,十个有九个一看见就喜欢。再加上点彩头就更是自拔不得了。就算女人,看着球场上帅哥也是要尖叫的…………就从神武常胜军中,先把声势造起来!下一步如何,再听我安排…………别不放在心上,这不仅是我们自达之路,而且也是一大笔财源!”

韩世忠又偷偷撇嘴,只当是萧言给他们说打气的话了。却不知道这是萧言再实在不过的许诺,要知道后世赌球是多么大一笔产业。以现在汴梁民间之富庶,高门贵戚之多,整个大宋赌风之盛。要是这个产业能做起来,还能牢牢把持在手上。那真是了不得一笔收入!

当下岳飞默默领命,韩世忠却一拍大腿:“听显谟吩咐,俺们做将起来就是!军将士卒们在营,让他们老闲着也要生事。不如博戏一番倒能让兔崽子们少惹点麻烦事…………只不过俺老韩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显谟能将之弄得风生水起,能不能达于官家面前,只能看显谟的命硬不硬了!”

萧言嘿嘿笑骂:“能指望你说句好话,当真是老母猪都要上树。你们都是该管军将,过来游宴一番不妨事,要是不归营住在我这里,就是麻烦事情…………话已经说完,问我讨主意我也给了,都滚蛋!夹着尾巴回汴梁城,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韩世忠还是不肯起身,手一摊伸向萧言:“万事无钱不成,将这经营起来。没有几百上千贯铜怎生是好?”

萧言瞪眼看他:“你韩世忠也不穷!”

韩世忠顿时叫起了撞天屈:“天地良心,俺在燕云得显谟犒赏,带回汴梁不过三千五百贯。觅地安家就去了一千。陕西家族也要接济,人走了茶不能凉。又是回去一千。麾下儿郎从多有从陕西出来,此刻却入卫汴梁,军将要安家,士卒们也要托些财物带回去交给家里。求告到你将主门上,你还能不支应一二?实实在在,管家小妾说现在还有压箱底的百十贯。俺这月俸禄米津行人钱柴炭钱置装钱还没领下来,俺怎么贴补得起?”

经营一个团体,其实最为重要的因素,就是经济上面的经营。为什么豪族将门世代不替,原因无他,底子厚。萧言想白手经营出一个势力出来,需要的钱那是极大的一个数字。说起来自己麾下军将算是懂事的了,岳飞更是对钱看得甚淡。知道萧言白手起家,没有底子,燕云大量缴获,最大部分在萧言手里,很少有人争多论少。大家好歹明白一个道理,萧言是恩主,团体首脑,将这个团体经营起来了,大家今后日子自然好过。

韩世忠其实手颇为散漫,又好女色,服用在升上来之后也讲究起来。打下燕云,就拿了这么点,已经算是极为克制了,是真的为这个团体,为萧言着想。现在叫穷,是实实在在的。反倒是岳飞,没提这个钱的事情,是在军中日浅,没有独立经营过军队。不知道轻重。要知道在真实历史上,岳家军团体形成之后,也是回易得不亦乐乎,什么生意都做,才养出这么一支军纪良好,敢战当先的岳家军出来。

当下岳飞就瞪大眼睛,看着韩世忠扳着手指,没有半点大将风范的跟萧言算帐:“俺们马军步军,总要各操持出八支队伍出来,才能有点声势。八支队伍就是百余人。日日让他们上场搏战,吃用总得贴出来,还得好酒好肉,一日就是多少?此等博戏,伤是免不了的。到时候汤药又是一笔…………让儿郎们打起精神来,总得有点彩头。这不是临阵杀敌,有军法在。花点钱才有个喜乐气氛,这又是多少?

…………这些也还罢了,显谟要俺们勾连三衙同僚,禁军军将,将声势造起来。这些人久居汴梁,眼孔都是大的。一场场宴请,加上女伎。又是多少?这才是大头!俺老韩说什么也贴不起!”

他又斜了一眼听呆了的岳飞:“鹏举,你也是穷汉,家底还不如俺老韩。身上衣甲典卖干净了你也赔不起!听哥哥我的没错,怎么也得向显谟要上两三千贯起码!”

萧言一笑,转向现在为他掌私库的左聊寄:“左先生,一人支六千贯交钞给他们。就这么多了,弄不成事,我只寻他们说话。”

说实在的,萧言现在并不缺钱。到汴梁几乎没什么花钱处。但是贩马第一批还没开始。东川洼那里暂时又是一个无底洞。一切都是有出无进。将来真想将这大宋汴梁足球联赛造成声势,那花钱更是没数。这个时候,也只能勒掯一点了。而且对下属,给钱本来就不能太过于大方,比实际需要的略略多一点,不让下属办事受窘也就足够。公子哥为什么做生意十个有九个干赔?原因无他,对钱没概念。

没钱是万万不行,但是单靠钱也是买不来忠诚的。只有带领属下一同向前,始终在前进,这个团体一直保持蒸蒸日上的态势,才能收拢人心。

左聊寄含笑答应,他身份不同,还算不得萧言最为心腹的那一些。席间萧言虽然客气,但他几乎也没说什么话。确切的说,这位左先生还在对萧言的观察期呢,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当下萧言吩咐,他就立刻入内取出各六千贯交钞,交给韩世忠和岳飞。

韩世忠翻看一阵,还算满意。六千贯都是新届交钞,汴梁时价就是三千五百贯纯铜。他刚才说那么多,操持起八支球队,军中游宴,两千贯也足够。剩下的就是暂时先贴补一下要在汴梁安居下来的军将们了,他韩世忠也不会独吞。至于岳飞,更不会将一个大子儿收入自己囊中。岳飞算是第一次从萧言手里拿那么多钱,接过交钞的时候还窘迫得不得了。

底下军将也知道萧言也是贴补他们,露出了感激神色。萧显谟毕竟还未曾忘记俺们。自家在受疑忌的时候,也不愿意断了和神武常胜军联系!

看着诸人神色,萧言笑着挥手赶人:“去休去休!我就等你们好消息了…………鹏举,你那名将风范也收起来点,我要你为我拉拢人!也多少见识一下这汴梁富丽繁华,这可是你这辈子最想到的地方!”

岳飞愕然,他从来未曾提过他这辈子最想到汴梁。让他选择,他宁愿留在燕云边关。他却不知道,萧言说的是另外一个历史上的他,当岳家军已经进抵朱仙镇,汴梁在望的时候,十二道金牌,将他召到了风波亭。

(其实萧言记错了,当时宗泽为开封留守的时候,岳飞就在麾下效力了。估计也在汴梁呆过。不过这一切都不妨碍萧言文青也似的感慨一下…………)

□□□□□□□□□

在这一夜,在梁师成下处,在蔡京太师府邸,在萧言暂居的方家庄园。所有话题,所有筹划,所有盘算,都围绕这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清雅男子。

他脾气不算坏,人也宽厚,有很高的艺术鉴赏能力和表达能力。如果放在萧言来前的时代,也许就是单位好脾气但是没什么本事的领导,也许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中年小资,也许还可能是一个到了这个岁数演技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中年男明星,有一群死忠的拥趸…………说不定还能代替梁朝伟演个花样年华,和张曼玉调调情什么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偏偏是大宋皇帝。阴差阳错之下,他还拥有前代赵宋皇帝不曾有的影响朝局能力。

此时此刻,道君皇帝赵佶正在马前街李师师所在的小楼上,看着李师师在那里对着镜子梳头。李师师算是个很有洁癖的女子。这个时代大宋人的卫生水平已经是全球第一了,象李师师这样天天都要洗澡的还是少见。

烧热水的还不能是石炭,一定要是最好的细灰木炭,和香一起加热汤桶里面的浴汤。其他什么保养品玫瑰精油这个时代有的没的不要钱也似的放。每天这么一场沐浴,就是好大一笔开销,不过想想包养她的人到底是谁,也就微不足道了。

此时此刻,李师师已经侍奉了赵佶一次。沐浴后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头发阴干。光可鉴人的长发向一侧垂下来,露出了修长洁白的颈项。一双春水一般的眸子向懒洋洋的赵佶望过来,看着赵佶一副瞧着她有点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就是轻笑一声:“有什么好瞧的?”

赵佶靠在榻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最近心里甚是烦闷,瞧着你才算安心下来…………”他拍拍胸口笑道:“此间甚安。”

李师师抿唇一笑,她已经是二十许的女子,在这个时代算是年纪不轻的了。容色自然是绝丽一流。但是一颦一笑,总还带着一丝少女清丽的味道。一切举止,也都是自然而然。仿佛面对的不是大宋官家,而是自己每天都要靠出门卖字为生的男人。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边等着头发变干,一边和男人低低的说些家长里短。

赵佶不知道李师师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但是这一张美丽面孔这般素面朝天的自然对着他,说些什么没相干的话。总觉得心口暖洋洋的,到这里最觉得闲适安泰不过。

当下忍不住就是一句:“…………若是我不是这个劳什子官家,真要卖画卖字为生,家里有这么个娘子,真是舍不得出门了,生怕什么小贼摸上门来。”

李师师微笑着走近榻上靠着他,任赵佶揽着她柔软的腰肢,不轻不重的拍了赵佶一下:“又说什么浑话,官家去卖画卖字,奴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赵佶一叹:“官家有什么好?什么烦心事情,最后还不是推倒你这里来。别人可以不管,我却不能不管。大是耽误道心…………前些日子彻查三衙禁军在籍兵数,今日吴敏算是吞吞吐吐的给了句实在话,三衙禁军,实在在籍的不过只有十八万九千。三衙算是朕眼皮子底下的了,一下就不见了一半!汴梁都门还有不归三衙的禁军十余万,想必更是不堪…………”

牢骚话既然说出来,就一时停不下来了,赵佶微微冷笑,对自己的自称早就变成了朕。

“…………此事吴敏能说实话,还不是三衙这些年都是高俅执掌,他插手不得。最后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才肯如此,不然还不是糊涂便了?朕虽营造艮岳,虽建宫室道观,自奉的确不算是太过于简陋,但是对禁军还是用心了的,怎么腾挪,什么时候短过他们俸禄粮饷?这禁军,真真是不成了!就算还是在籍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营生,上阵绝不得一用!”

李师师扑闪着大眼睛,在这个以眼睛细长为美的时代。她的大眼倒像后世戴了美瞳才撑起场面的那些美女,实在有些逆天。眼波流转,仿佛时时刻刻都能说话。

“四海升平,燕云又克复了,还有什么上阵的时候?官家既然知道了,慢慢整理就是。何必与高太尉置气呢?”

这也不知道是李师师天生心好还是聪明,在赵佶身边,不管是谁,永远说的是别人好话。赵佶能提到的人,多是亲信贵戚。李师师这般举动,这些人也有拼命的帮李师师固宠。倒是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赵佶苦恼的叹气:“高俅病得要死的人了,又是朕从小王都尉那里讨来的,潜邸里面就跟随与朕。虽然的确没有整军练兵的本事,但这些年维系得都门平安,也是忠心耿耿,功劳深著。朕如何忍心责怪于他?想起几十年跟随,眼看就要天人永隔,这身后哀荣,也断不会少了他的…………”

李师师浅笑:“官家就是仁圣…………就是真的官家是卖字卖画的男人,这般心地,奴也跟随了。谁敢摸门,奴奴老大耳刮子赏他。”

这句话深情厚意,俏皮风流兼而有之,正挠到赵佶心头痒处。忍不住又揽紧了李师师一些。要不是修道之人,这精元铅汞要紧紧收藏,当下就能再来一发。

“…………禁军不整练的确是不成了,正好高俅也将位置让出来了。没有镇得住的大将,以文臣领三衙事也说得过去…………不太平啊!菜魔之事不用说了,外面西贼虽然弱下去了,但是女真鞑子现在又浸强。这些鞑子开国的时候,正是兵锋最锐的时候,总要南下抢掠的,没有强兵,总是一番搅扰。还是挡在外面的为好…………”

赵佶并不糊涂昏庸,国事还是明白的。只是有些太过于自以为是罢了。他也知道女真兵强,击灭辽国的,岂能是轻易的?但是总想和女真有盟约在,女真无非是稍稍深入抢掠一番罢了。只是件麻烦事情并不是威胁。整练禁军,真正的还是要改变这内轻外重的局面,应对西军这等已经不算驯服的大军镇。这是赵家家传心法祖制,他再不理事,这等事情也是要放在心上的。只是这番话,就不好当着李师师说了。

李师师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垂下长长的睫毛:“奴家这几日就遍寻道观,为高太尉祈福禳灾…………毕竟是官家身边老人了,只要身身子好起来。还能为官家出力。到时候定然能为官家分忧…………”

赵佶苦笑摇头:“…………你只是一味心善…………高俅是好不了了,眼看就要上遗折。就是他没病没灾…………嗨,高俅也是不成的!遍观朝中,竟然选不出一个能将此事担起来的人物…………”

赵佶也真是苦恼,大宋此刻名将,有战阵经验,能带兵的,全在西军。难道将老种小种请过来整练禁军?还嫌他们权势不够重么?朝中也的确无人,童贯就算起复,也要几年时间。那个童贯带过的王禀,资历够了,但是是追随童贯的败军之将。恩主因为败阵倒台,将麾下将领拉过来掌三衙整练禁军算是怎么回事?赵佶也知道,三衙禁军久在汴梁,早已盘根错节,打仗不成,骄悍是一点不差的,整练他们王禀是绝压不住阵脚的。

武臣要不就是威望素著,文臣要不就是有统帅经验,有盖世军功,才能勉强压得住脚。朝中现在文臣,哪里去挑这么一个人物出来?单单是伐燕战事,这些朝中文臣表现,就让赵佶已经倒足了胃口。

李师师看赵佶苦恼,随口安慰:“平了燕云的大军不是得胜还朝了么?夺回了燕云十六州,总算有几个出色人物罢,要用于谁,还不是官家一句话?现在当朝之人,谁不是官家赏拔出来的?听说平燕的那个大功臣,叫什么…………”

赵佶一下提高了声音:“不要提这个名字!”

李师师镇定自若,反而瞥了赵佶一眼,咬着细白的牙齿:“不说就是,好大的官家威风!卖字卖画男人,娘子就不能随口和他说说什么了?操持家里的,可全是娘子辛苦!”

这句话倒是让赵佶心软了下来,搂着李师师歉疚的一笑:“这些日子烦心的就是这个人啊…………此人是用不得的…………梁师成这老奴这些日子就在隔绝这人消息。朕也知道他的心意,也索罢了。毕竟是南归之人,不能因他凉了身边老臣的心。这些人都是朕使出来的,就算没大本事,让朕老得烦心,却总还是忠心,也使得顺手安稳…………不能再添什么麻烦事情了…………”

另外一层顾虑,赵佶还是没说出口。萧言是投靠蔡京一党,才扳倒了童贯,得成大功。要是他得用,蔡京不是权势更要大张么?当日为让蔡京去相,赵佶花了几年时间扶植梁师成王黼童贯他们出来,才算是成功。现在蔡京总算是不如以前,势力深厚得让官家都忌惮。难道平白给他增添羽翼不成?这等重权,不可轻易假于宰相之手!宰相军政财货都抓在手上了,那就不可制了。

萧言要是和赵佶打过交道,赵佶知道这么个人所好什么,看得也顺眼。说不定还会花功夫将他从蔡京一党中拉出来用了。但是毕竟单单献捷一场表演,给赵佶的印象还不足够持久深厚。这个时候也就懒得为了个萧言去恶了梁师成他们了。平白再惹出一场动荡出来。

不说这个话题还好,说起这个话题。赵佶又觉得头隐隐的痛起来。本来在李师师这里难得的好心情破坏得差不多了。又不好对着李师师撒气,当下轻轻起身,朝李师师略带点歉意的道:“今日不能留在这里了,还是早点回禁中好,明日还有事情要料理…………不过三五日,我必来就是。到时候便不走了。”

李师师望着赵佶,明眸流转,最后悠悠一叹:“…………倒真盼你是个卖字卖画的穷措大,虽然不得富贵,却总在身边,让人安心…………总是奴家命苦…………”

一句说完,李师师眼眸也有些红了,黯然的垂首下去。

这声低叹,简直要将赵佶的心都揉碎了。当下就指天誓日:“不走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走了!”

一头说,一头又在榻上倒下来。李师师得了便宜也并不卖乖。顿时就笑颦如花的依偎在赵佶怀里。两人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一阵不相干的闲话。这个时候才宽衣就寝。

赵佶这些日子睡得不算太好,今日在李师师这里龙马精神了一阵。被李师师搓揉得什么烦心事都不想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李师师却没有睡着,在暗里睁着一双明眸,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李师师才低低一声:“唉也,那南归降臣叫萧言!倒是一阵好想!”

原来李师师大美女略微有点强迫症,提到一个人记不起名字非要想起来才能安心。萧言献捷,李师师身边下人使女也有看着的,回来好一阵惊叹。这些兵甲之事,对于软红万张,身边睡着大宋官家的李师师而言,实在是太过遥远的事情。记起这个名字,也就罢了。轻轻的闭眼睡去。

整个大宋,有心人都在争着媚上。或者是为了富贵,或者是为了权位好让自己大展手脚。而真正将赵佶哄得最好的,还是这个眼波流丽,倩笑嫣然的女孩子。

第二卷 汴梁误 第084章 新式蹴鞠(一)

天气已经渐渐迈进夏季,汴梁街头行人穿得也更单薄一些。纱绢质地的长衫褙子大行其道。大宋对百姓服色没有什么规定——就算有什么规定,百余年承平的市民生活下来,也肯定早就破坏无遗了。市街之上,一片花团锦簇到处流动。

一行策马之人,沿着东十字大街一路行来,直向城西金水桥方向。这一行人当中四五人为首,都是三十到四十之间的年纪。骑在马上左顾右盼,很是有些得意的模样。身后一群人青衣小帽,步行跟随,一看就知道是这几个人的从人。同样也是一副于有荣焉的模样,显然为家主的高头大马而自豪。

大宋缺马窘境,在徽宗世虽然缓解了许多。西夏衰弱,对市马已经控制得不算紧。克复燕云,随军之人可没忘记发财的机会,也贩了不少马回来。但是分摊到大宋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当中,还是杯水车薪。不是有些身份地位的,这种平日出行,怎么也没办法以马代步。

骑在马上这几条汉子都是一身轻易的打扮,看不出什么身份来。坐骑着实不坏,称得上壮健雄俊。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马。这几条汉子也是昂藏七尺的汉子,一看就是打小营养良好,长成也自奉不薄。不过这马术实在就不怎么来得,足可供驱驰的坐骑只能便步前行,几人还得紧紧抓住缰绳,身边还有从人随时准备扶持一把,免得这几条汉子在马背上坐不稳当。

当先一条汉子大有得色的环顾了一下左右,又看了一眼东十字大街那重重叠叠的各家瓦子。更在一个胸口露出大片白皙肌肤的活市招小娘那里剜了一眼,才笑道:“倒是无谓,如此日子正该在这里消闲耍乐才是,却非要去一帮燕伥那里赴什么游宴,要不是上头有人说要多交接他们一番,谁鸟耐烦这个…………这帮燕伥,能将出什么新鲜事物来?说不得又是大碗酒大碗肉,平白让人起腻…………”

他旁边一人也笑道:“哥哥,且耐一下便罢!这帮燕伥也算是转了性子,原来是俺们邀他们,还有些拿着捏着的。现下却贴了上来,还送了十来匹好马。瞧着这些畜生面子,去瞧瞧也是不妨事…………俺当日就说了,看那帮燕伥能迸住多久?要在汴梁立足,还不得活络一些?”

当先那汉子也笑:“一天不死要吃,两天不死要穿。这是实在话。那南来子眼看自身就要不保,哪里还能照应得到他们?新立大营,要在汴梁安家,要交接同僚,要享乐富贵。只能放下那个什么平燕功臣面皮,和俺们兄弟好好商议。俺们也不是刻薄人,这帮燕伥牛高马大,他日有个万一也用得着,指头缝里面漏一些给他们也罢了,还有什么不好商量的?”

他这一句话说得周遭几人都点头赞叹。这几人正是三衙禁军当中,不论是马军司还是步军司抑或殿前司,身上差遣至少一军都指挥使,都虞侯使起码的人物了。多是世代为禁军将门子弟。禁军在汴梁百余年,从武装团体差不多就变成了一个商人团体。经营范围无所不包,这些禁军军将使着朝廷开发粮饷的免费劳动力,经营着各项产业。少部分入官,大多都是禁军将门和朝中有力方面分肥。只要一代代的在禁军相应位置上面坐着,称得上将门的家族,都是豪富不亚巨商。

前些日子神武常胜军和环庆军入卫,很是让汴梁禁军将门扰动了一番。这都门禁军地盘都事先划分好了,传袭几十年。突然来这么一支外来力量,一旦动起来,不知道是多大的麻烦牵连。而且朝廷也有可能要用新人顶替病得要死的高太尉,掌三衙事负责整练禁军。这帮人都觉得有点心慌,正好上头有力人士也有暗示,让他们去拉拢神武常胜军和环庆军的军将。这些世代将门,现在正在位置上的禁军将领们顿时就热情的去拉关系了。

本来以为,以他们的豪阔四海的手面,天下也没有不吃腥的猫。还怕拉不来几个得力的朋友,知道一些内情,好预先做些准备?

没成想,却是成效不彰。环庆军倒是好请,但是王禀马扩两个环庆军中最有力的将领却是深居简出,拉不上关系。环庆军军将在席间诉苦透露,说是两位将主,现在筹划的却是请移外镇,全军移驻太原,重立河东军镇。而且态度还坚决得很,王禀是有家产的宿将,这些日子在自家贴本四下钻营,花钱为的是从汴梁这等好地方调到满是崇山峻岭的河东去!

这些环庆军军将对汴梁禁军军将的示好热情得很,反过来还虚心请教有没有什么门路从环庆军调出来。

环庆军将来未知,这些像商人多过像军将的汴梁将门子弟顿时就没了兴趣。这个是要讲投资回报率的,等环庆军去向尘埃落定再花些气力吧。反正环庆军好拉拢得很。

转头他们就重点攻略神武常胜军,没想到结果也不理想。七转八绕能拉上关系的多是西军出身的一些中层军将,许是燕地战事才结束,才他们倾心佩服追随的萧言麾下死战得久了。现在萧言去位,他们也还在萧言积威笼罩之下。游宴参加,好处也扭扭捏捏的收点。但是口口声声还是说盼望萧显谟能掌整练禁军事,到时候大家互相照应,那绝对是没有二话的。

除了这些西军军将之外,还有更多的是出身于旧常胜军和燕地豪强投效子弟的。这些人在大宋毫无根基,这些汴梁禁军将门子弟也不是真瞧得上自己。自家一身荣辱,是和萧言绑在一起分不开的,自家在一起抱团得很。对这种邀宴拉拢反而投以警惕的目光。对这般不上路难说话的人物,汴梁将门子弟也犯不着去讨好。天子脚下,世代富贵,如何没有一种自傲在?

最后是神武常胜军两大将主,韩世忠和岳飞。提起这两个人,更是摇头比较快一些。韩世忠外表粗豪,逢请必到。有小娘在也能颠倒衣裳,放开怀抱。喝起酒来更和水牯牛也似。放翻一打汴梁将门子弟不在话下。但是财货不收,问什么都是打哈哈。白给他扰了不少顿去。

那岳飞年纪不过二十,两年前还是泥腿子。也不知道自重个什么气节操守,绝足不出军营,每日只是巡营部勒。天底下竟然还有这般不识趣的人物,天知道他怎么升到这个还差一步就到横班的位置!

对神武常胜军经营拉拢这般不利,汴梁将门子弟也就懒得多花功夫了。俺们拉拢你是给你面子,却这般不赏脸。大爷们开国以来根脚,就是轻易动得了的么?无非就是想少些麻烦,大家和气生财罢了。

后来上头更有风声传出,萧言这个名字,在官家那里是提也提不得了。本来以为萧言最大的靠山,提起来就让大家心里面有点发麻的老公相更对这个南来子不闻不问,任他被晾在那里。眼看得什么以萧言入枢密,得掌整练禁军事差遣就要成空。这些汴梁禁军军将一碰头,都是哈哈大笑,都说看这帮燕伥将来怎么处。

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般,不去搭理别人,别人反倒是贴上来。这几日神武常胜军两名将主,韩世忠和岳飞不断送帖子过来,邀宴一众禁军军将。这些帖子都是石沉大海。现在知道着急了,以前做什么去了?几次不成,神武常胜军那里居然开窍,拣选了几十匹出自辽东,也算是难得神骏挨家送来,更是卑词发帖,说军中置了博戏,也没什么了不得,无非是新鲜一点而已,邀请诸将前往一会,就当解解闷子。

老成一些的禁军军将还是不想沾手,骏马实在舍不得,还是收了。这东西有钱没地方买去,据说还有辽人高官贵戚的坐骑在其间,当真是又漂亮又体面。回一份客气的帖子说身子不爽,实在挨不得,也就便罢。

但是总有几个岁数不大,平日好顽的世家军将子弟动了心。他们落草就是富贵,长成以后每日睁眼就想着有什么耍乐。虽然挂着军将的差遣,武职高品的寄禄。但是不曾操演过一天,镇日就在汴梁这一等一繁华所在寻欢。顽了这么十几二十年下来,人人多了一个军中浪子的名号,事上新鲜事情也见得多了,都觉得有点无趣。这帮燕伥说有什么新鲜博戏,忍不住就有点动心。

去便去一遭,又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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