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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宫第一部(修改版) by 非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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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承玉大惊,“您、您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桂王他……他…………”他字后面毕竟是说不出来,桂王的渴求他们都知晓,当个天下第一的能臣怎么也不必位极人世来得快意。中间的牺牲难免,他承玉其实到了今天也不过是其中一个作为铺路的棋子而已。
“我知道。你向来是要我多体谅他的。可是、可是、可是那个人是你啊,你为了我们连东宫都来了,他怎么忍得下!”
承玉叹了口气,哀怨得几乎能吐尽后世的苍凉,“王爷,现在情况危机,承玉不能和您说太多,可是这世上要是连您也不能体谅桂王,那就没有人能体谅他了。”
含月听得一呆,怔怔地用醉人的美目看着他,“你不恨吗,承玉?我们将你逼得这样?你不恨吗?他要杀你,你不恨吗?我让你进来,你不恨吗?不恨我们吗?”
“不恨。”承玉原本想忍住的泪终究无声地落了一地,不恨的,只是有些怨而已,今日见到冒险前来的怀王,便连那怨也没了,只求他们能平平安安的,他便是即刻死了也甘愿。
“为什么?”
这还要问吗?“因为,你们对承玉不但有救命之恩,还有知遇之情啊。王爷,快离开吧,承玉在这里很好,请您不要担心,快离开吧!”
“救命之恩,知遇之情,为了这些就可以杀了你?”含月像是没有听到承玉的催促,依旧痴痴地问道,“我不懂,承玉,我不懂。为什么啊?为何我们一定要那皇位呢?二皇兄为何一定要那皇位?蹋着你的血上去,他能坐得舒服吗?太子殿下是我们的哥哥啊!为什么没有人想到这一点?他是我们的哥哥啊!”
“王爷!”承玉咚地双膝着地,泣道,“王爷!求求您,回去吧,桂王要是连您也失去的话,他就什么都没了。承玉来这里是承玉自己要求的,王爷忘了吗?何况现在要桂王收手放弃,太子也不会放过他的。请您一定要谅解他,回去吧。”
含月也跪下来,扶住他,泪眼朦胧,低低地幽泣,“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我们两个人离开这里,离开皇宫,我不当王爷了,你也不要当我的家臣,我们找一个幽静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那桂王呢?”这句话问得心疼,怀王离开桂王怎么活?这不是笑话吗?
“二皇兄么?二皇兄向来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越说眼泪掉的越凶,其实他知道的,他离不开二皇兄,但是承玉怎么办?为他们牺牲了这么多的承玉怎么办?“你…………………………………………………………”
含月的表情像是被谁狠狠刮了一巴掌,惨白得几乎晕过去,全身血液尽失,连指甲也是白的发青,紧紧地抓着因为没有扣好而被拉开的衣服,“不……………………”剩下的惊恐被承玉轻压在手底。
他的身子晃了晃,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不不不不不不不——”
那是什么样的的伤痕啊?!全身有如噩梦一般的刀痕,浅白的,粉红的,纵横交错,深浅不一。
“不?!”承玉在桂王府百受器重不说,就是朝廷也没有轻忽之意,机智敏捷连皇帝也是赞赏有加,怎么会有人做得出来这种事情!?“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承玉,怎么会?”
承玉勉强压下他的声音,要是被人发觉,他万死不足惜,“王爷、王爷,您听我说,已经不痛了,真的,已经不痛了,您赶快回去吧!不要让人发觉啊!”
含月似是进入了疯狂,一个劲哭着,“不要啊,怎么会这样?是太子做的么?是他做的么?我怎么会把你害成这样!”
“王爷!王爷!”用手捂住他的欲出的尖叫,承玉感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王爷,求求您了,回去吧。承玉早就不痛了,您尽快离开东宫,回到桂王那里,您要是在这里被太子发现每那承玉进来又有何意义?”
“你和我一起走!承玉,你和我一起走!”含月看着他,“我害得你这样,你一定要和我一起走!”
“不,王爷!承玉会走的,但不是现在!”他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再迷失了,害了怀王,“太子随时会来,带着我出去,只怕还未出内宫就被人抓回来。您先走,以后,承玉会自己想办法离开的。”
“可是,我不能再丢下你………”
“您听我说,回桂王身边吧,现在最需要您的是桂王,承玉在此不会有生命危险,太子希望从我口中套得桂王秘密,暂时不会杀我,如果您在这里被抓,那桂王就什么都失去了。”
“可是以后呢?”
“以后?”承玉突然笑起来,含月屏住呼吸, 那笑容在桂王府他常见,温温柔柔的,但信心十足,代表一切皆在掌控中,“以后,自然不会如此受制于人。您放心地回桂王府。”
“可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子的声音,“你们两个下去吧!不到本宫召唤,不要出来。”
屋内二人俱是一惊,门已经被推开。
“承玉,你吃了饭吗?”
11
“承玉,你吃了饭吗?”
反应快的是承玉,他站起来就把含月往屏风的后面推,刚一整好衣服,太子就进来了,看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轻轻笑,“你不吃的话,待会会没力气的。”
承玉心念不能让太子发现怀王,也不驳嘴,就站在那,心道只要太子走进一点,挡住他的视线,怀王趁机出去,就是怕外面麻烦。
鸿缣早就习惯了他的不回应,,优雅地坐下,“你记得我和你说过蒲柳带回来的消息吧?盐税的问题从刑部下手居然查到桂王的单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承玉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含月的惨然和愤恨,他走上前,不着痕迹地遮住含月的身子,“太子问的话,何不问刑部更快?刑部尚书不是严妃的兄长吗?或者问问严妃也好啊。桂王身为王爷,又是右丞相的外孙,自然在外多受注意,一时出错也是难免的。”
鸿缣沉默地盯了他一阵,放开口,“你今天怎么会说这么多的话?”
承玉心头一震,太子是精明人,只要和平常有些许不同必会被发觉,他正犹豫怎么接话,一个人影已经压下,欺他在放了饭菜的桌上。
“有事,对吧?”鸿缣伸手解开他的衣服,感受着他的体温,有一种心头荡漾的感觉,不论怎样的伤害都无法折损的美,和他们皇家的明艳不同,承玉散发的是夜明珠似的光芒。“我们的时间那么多,你何必要隐瞒呢?”
含月在侧后面睁大眼,看到太子把承玉的衣服尽数撕开丢在地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提醒自己不要再看下去,却又不知太子会想什么法子折磨承玉,虽是危险,但竟还是略微探出头张望,看得承玉大慌。
“不……”用力企图推开鸿缣,然而被压得更紧。
“怎么,你不是早就认命了吗?现在还抵抗什么?”鸿缣轻柔地温着他的双唇,却冷眼审视着他的不安,心下犯疑。
承玉知道这样的反应必会引起太子的注意,但怀王在此,他怎可让心思单纯的怀王见到如此不堪的景象?就算桂王早已猜到可怀王未经世事,他做不到。
“不……”
鸿缣挑眉,轻易压制他所有的挣扎,硬是分开修长的大腿,动听犹如黄莺出谷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冷硬如石,“这里没到你说不的地步啊。”
不要!
他抬起脚想踢过去,却被鸿缣洞察了先机,抢先一个刺入瓦解他所有的抵抗。
“你……”
双脚难受地悬空,上身受力大,只有背部抵住桌子的边缘,自是疼痛,手被紧紧反剪在身后,然后体内开始狂暴的律动,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压迫着他的身子接受更深的摧残。
怀王在看!
承玉想到此处,自知抵抗无效,死死咬住牙齿,坚决不让呻吟溢出身体之外。心犹如掉进万年寒冰,这样子被怀王看见、这样子被怀王看见、这样子被怀王看见……当日若是死在刺客手中便好!为何偏偏要被怀王看见!
他的悲愤传到脸上,鸿缣见了一呆,这样的表情定不简单!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这么一想,忽然又笑起来,“好象这样也挺单调的,是吧?”
承玉恨不得此刻就死在这里,哪里顾得上回答。鸿缣也不退出来,就着他的身上,用眼光扫了扫四周,随手拿起一只筷子,“我想到了。”
承玉看他的笑容,马上知道他要干什么,把头一偏,正好望见含月在侧后用一种恐怖而伤心欲绝的眼光看着他们,他心知一定是伤到了他,不由闭上眼睛,泪水轻轻划过。下体突然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冰凉,原是鸿缣小心地用手拨开一道缝隙,随即是猛地一个刺入,让他身子受不了刺激地一抖。
“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自己还在他的体内,手上细细转动着御用的筷子,那筷子比较小巧,但是周围用金丝雕着图形,进入时因为用力过猛,自是划了不少口子,何况再小对于那样的铃口而言也是个大,立刻把痛感带至血液能够流通的地方,要不是承玉挂念着含月的安危一早就昏了过去。可是下面的两个最深的地方被同时这样无情的玩弄,也要得他头脑一片空白。
含月在鸿缣身后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泪水掉了一地,捂住嘴命令自己绝对不可以出声,心里扎扎实实地划出一道血口。
这是怎样的凌虐?
承玉每天就是这样被对待的吗?
这真的是那个太子吗?
他真的还有人性吗?
他们将承玉推向了怎样的地狱啊?
“又出血了。”
他听到太子的温柔的笑声,原本比珍珠撒在水面上还要动听的声音,却是魔鬼发出的。那个美丽优雅的太子,那个虽然从小就不喜欢他却深得朝廷拥戴、万民景仰的太子,在这间小小的房间用人世最残暴的方法欺凌一个对谁也都温柔的承玉!
他到底将承玉害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可是他还不能哭出声音——二皇兄知道吗?承玉受着怎样的苦怎样的痛,他不救反而要杀他来牵制太子,他怎么做得出来!
“不恨。因为你们对承玉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情。”刚才承玉是那样说的,就是被这样的对待的承玉也不恨他们!
二皇兄,他们不也和眼前的太子一样吗?不也是加害承玉的人吗?
就在这时,他看到承玉艰难地打了一个要他离开的手势,太子沉溺在他的身体里,从自己没有解开的衣服上取下一条丝带绑住他的手,一面用手指游走在已经愈合的伤口上,狠狠用指甲掐下,一面继续在他的下面施逞欲望,是最没防备的时候。
含月知道自己离开的重要性,强忍心痛,不敢在望承玉一眼,轻轻走到门口,开了门,没想到关门时竟没上好,“吱呀”一声传来。
鸿缣听到这一声,蓦地惊醒,“有人!?”
含月大惊,顾不得锁好,连忙窜入就近的灌木。承玉也是一惊,睁开眼看到鸿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是吗?原来如此,会是谁呢……”
承玉被强制着身体,就是挣扎也逃脱不了,惨白着脸一言不发,就怕声音泄露的惊慌让鸿缣猜出倪头。
但鸿缣是何等的聪明,光是看他的脸色结合刚才对话的不自然,立刻想到。心中狂喜,也来不及从他身体里退出就大叫,“抓刺客!有刺客……”
话音还没落,承玉把心一横,伸上前竟是吻了上去,将舌头深入里面。鸿缣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由大怒,要推开也是来不及让自己的欲望出来,狠狠地咬了他的舌头,血腥味一直散播到胃里,然后又在下面用力地把筷子拔了出来,得到他的痉挛,才顺利将他一巴掌打到地上。心想,含月来这里翼箫肯定不知道,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也用不着承玉,只要真正地控制住了含月,翼箫只有束手就擒的分。拉好自己的衣服,就往外面迈步子,“来人,本宫亲自去捉刺客……”
又是承玉,一手拉住他的衣摆,虽然狼狈却无损他的气质。
“滚开!”
鸿缣就要踢过去,不料承玉竟开口,“私盐之事和桂王无关,但是和朝阳公主有关。”
鸿缣有千万种设想,但实在没想到竟是这样。不由一呆,继而恨恨地道,“好,我不亲自追,逃不逃得了就看他自己的命!说,怎么会和朝阳有关系!她怎么也会扯进来的!?”
承玉喘了口气,才说,“是严妃设的计,朝阳公主去年就上了当,私盐的事情不见暴光而且涉及的范围一直在扩大是因为知道朝廷里有朝阳公主和严妃撑腰。他们把公盐出售给了外疆的人,还销往高丽和流球,作了假帐过不去了,就强收了私盐,甚至提了盐税——”
这时,有人在门外禀报:“殿下,刺客似乎已经出宫了。”
鸿缣看着承玉的虚弱,竟伸手把他抱起来,走到床边把他平躺放下。承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却淡然一笑,“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这个人——
承玉打了个寒战。
一定是个天生的疯子。
身上的伤痛提醒着刚才的一切绝对不是在做梦,可是这个太子怎么能在瞬间变换了所有的颜色?狠决的,温柔的,爆怒的,平静的,只是短短眨眼的时间而已,他怎么能变换得毫无痕迹?什么才是真的,还是什么才是假的?
“好好睡吧。”
鸿缣居然摸了摸他有些发烫的额头,他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才没有浪费力气躲开。身体的疲惫还是很快让他在鸿缣注视下睡去。鸿缣看他睡熟了,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派人去请朝阳公主过来。”这是他到了议事大厅的第一句话,然后所有人都看见他陷入长久的沉默。
12
含月逃得匆忙,后面追兵穷追不舍。他知道自己只要亮出身份,就可以很安全的离开,可是这样,他私闯东宫的罪名一定会给二皇兄带来麻烦,现下的办法只能逃。
出了宫门,他已是筋疲力尽,但离桂王府还有一段距离,这身太监服实在显眼,去了集市只怕更加容易被找到,他只有走偏僻的小道。
可是还是被追上了。后面传来的马蹄声表示不出一刻就会被抓的事实,他抓紧了手中的翡翠,不管怎样,顶着私自进东宫的罪名总比被抓要强。
“站住!”有人大喝道,“竟敢擅闯禁宫!还不束手就擒!”
含月跑得已经没了半点力气,索性就定在那里,心虽然有些慌乱,但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管怎样,不能拖累了二皇兄!
他慢慢转过身子,一大队禁军眨眼来到跟前,为首一个俯下上身,“抓起来!”
“慢着!”
还没等他出口叱退他们, 浑厚的声音从后面想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含月没来得及看清楚,已被人拦腰截住,抱上马背。
“谁敢在本王面前撒野啊?”
含月听这声音不由一怔,那些禁军更是大吃一惊。
“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霎时间全都跪了马,一脸不甘地问安。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和本王要人?”
为首的侍卫抬起头道,“王爷万安。想来王爷一定是弄错了,这人是擅闯东宫的刺客,太子殿下下令我等务必擒拿。”
“哦?”楚希玩味而嘲讽地笑起来,“擅闯东宫?”
“是,下官等一路追人到此,还望王爷行个方便,让下官回去复命。”
“是吗?”楚希截腰抱着含月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倒吐出惊人言语,“你们确定是他吗?你说一路跟着刺客出来,就没跟丢过?”
那为首的侍卫听楚希这般一说,心头大震,怕是宁王打算插手此事,他人微言轻,根本无法和宁王对质,只好磕头道,“王爷,下官真的一路跟过来,并未跟丢。太子对此事极为恼怒,还请王爷将刺客交给下官……”
“哪来的刺客?”楚希似打定注意和他们过不去,悠闲地问,“央华,你看到什么刺客了吗?”
这话一出,一直跟在后面的机敏的近侍也骑着马缓缓过来,附和倒,“启禀王爷,下官一路跟着王爷过来,从来没有见到什么刺客。”
见他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也知道要回那刺客的可能微乎其微。那为首的颤声道:“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请王爷们不要为难下官。”
楚希脸色一变,沉声道“注意你的措辞。本王何时为难你们了?你们抓刺客我们拦了你吗?你们抓不到我们说了你吗?”
这根本是欺压。可他敢怒不敢言,只得道,“此人是擅闯东宫啊,王爷,您要是包庇他的话,他日殿下问起,王爷也不好交代。”
“放肆!”接话的是央华,他生得秀丽,说话声音清美却无任何感情,“在宁王面前居然敢出言顶撞,该当何罪?何况这人本是宁王府里的太监,出来为王爷办事,哪里去了东宫?你们抓不到人,是不是就要向宁王爷要一个回去交差啊?”
“宁王,这人殿下也是见过的。”那人想到回去也是无法复命,壮着胆子对楚希道,“您可不要不明不白地背起一个谋反的罪名!”
“当真放肆了!”楚希怒斥,“什么叫背起谋反的罪名!就是太子殿下和本王说话也不敢用这种语气,还是在东宫当差的,便连我这王爷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了?”
含月听得分明,心想着可又连累了王兄,一时激动就要嚷起本王含月!楚希眼急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低声道:“你少给我们添乱子!”
那人见情势不好,忍气吞声地道:“下官一时冒犯了,望王爷见谅。只是这人……”
“这人是本王王府里的,要人的话,叫太子殿下亲自跟本王来要!本王就不信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什么刺客,太子竟会允许这样糊涂的事情发生。”
央华机警地接话道:“还有啊,记得说清楚,是我们王爷和这个小太监一起出来,刚才走散了,刚一找到就碰上你们说他是刺客。”
那人也是明白这时是要不到人,眼前的王爷在朝廷都很有势力,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回去向太子殿下请罪,打定好注意,也不逗留,抱拳道,“既是如此,下官等告退了。”
楚希正眼不瞧他,央华倒是得意地点点头,他恨恨地看了至今未见到真面目的含月一眼,站起来对下属道:“走!回宫!”
直到他们走远,含月才抒了一口气,抬头道,“谢谢皇兄此次相救。”
“不要谢我。”楚希耸耸肩地道,说得含月一呆,“我不想救你的,想救你的人才来!”
远处沙尘滚滚,马蹄声急速而近。
“含月!”
是桂王!满脸风尘满脸愁,担忧地看着他们三人,身后跟着的是童唯。
“含月!你怎样?”
“桂王来得可真快啊!”楚希带着冷嘲道,“刚收到消息就来的吧?”
翼箫这才看向他,“楚希,这次多亏了你相救,他日为兄定当回报。”
“回报?”楚希忽地一笑。“不要谢我,我也不要回报,我本不是要救他的。”
含月突然感到身子一晃,竟直直坠下,他吓得眼睛一闭,心道这次皮肉伤在所难免,可刚一落下,就跌入一个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原来在电光火石之间,翼箫来不及细想,飞身纵下马便接了下去,以自己为底刚好阻止含月落地。
“你怎样?”他焦急地看着含月越来越虚弱的脸色,“含月,你可伤了哪里?”
上面却传来朗朗的笑声,“看看你的样子,桂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当你是含月的娘呢。”
翼箫抬头怒视,声音也饱含怒气,“楚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害死他吗?”
楚希别别嘴,拉上缰绳,促使马掉头,“开开玩笑而已,我怎么敢伤害你的心肝宝贝?央华,这里还是好无趣啊,我们回去吧!”
说完楚希驾起马就走了,央华深深看了看地上的两兄弟一眼,有些明了地一笑紧随其后。翼箫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用低沉的语调叹出所有的忧伤,“你们怎么能明白、你们怎么能明白…………”
突然想起含月还在怀里,连忙低头轻声问,“含月,你好些了吗?刚才可有伤到?”
“啪!”
回答他的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翼箫一愣,含月的力度不大,他的脸上也只是微微泛红。眼见含月伸手又是要打,他竟也不躲,直直地待巴掌落下。
谁知,啪啪两声,却是落在含月自己脸上。他左弓右开地狠狠挥自己,第三次扬起手时,翼箫连忙拉住他。
“含月!”他痛苦地压下他的动作,“含月、含月,你不要这样!是我的错,是二皇兄的错,你不要这样,你要打就打二皇兄,不要伤了自己!”
含月已是泪流满面,呜咽梗塞,“是我的错,是我无能!是我害了他!”
翼箫带了他十几年,对他的感情想法了如指掌,如何不知他心中的苦,只是自己心中更苦又有谁知道?他拉过含月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不要哭,含月,是二皇兄不好,是二皇兄的错,你不要责怪自己。承玉要恨也是恨二皇兄,他、他其实不恨你。”
含月在他怀里猛地摇头,抬起摩挲泪眼,“他、他不恨,他说他谁也不恨。不恨你、不恨我。太子一直在虐待他,可是……可是……可是他…………”他实在说不下去,大得得连吐气都困难起来,看得翼箫大惊。
“含月、含月,你怎样?慢慢来,不要着急。”
童唯见状,忙走过来,“王爷,要不即刻回府,太医已经在等了。”
翼箫轻轻拍着含月的背,忧虑地摇头,“不行,他这个样子不能移动。“
“那属下立刻把太医接过来——”
“不……不要麻烦了……”含月勉强地离开翼箫的怀抱,摆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怎样?你好些吗?”翼箫焦急的态度让含月看了更是心痛,“二皇兄叫马车过来,我们慢慢回去——”
声音噶然而止。含月细白的手抚上刚刚被打的地方,哭道,“痛不痛?明明是含月的错啊,是我让他去那里的,我明明知道他去那里无疑是送死,我还是没有阻止他,让他去了。不然二皇兄也不会想连他也杀,明明就是我的错啊。”
翼箫就着他的手,握上去,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冰凉,“含月,你不要怪自己。是二皇兄不好,他是为二皇兄去的,害他的是二皇兄,你不要折磨自己。”
含月此刻泣不成声,全身发抖,“可是、可是、可是……二皇兄,太子在折磨他啊!太子他、他那样的折磨他啊!他全身都是伤,还有、还有……他说他不恨我们、他不恨、他不恨…………你救救他,你救救他!二皇兄,你救救他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承玉他会死的啊!他还说不恨我们,他会死的、会死的啊……”
到最后,哭倒在翼箫的怀里,翼箫搂着他,用刚刚才受伤的身子,为他隔开一切的风,一切的伤害,紧闭着眼睛,生生地把早就在少年时代忘却的眼泪压下去。他不能哭,他是桂王,他是桂王,怎么能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他绝对绝对不能哭!
13
“殿下,听说有人擅闯东宫?”
蒲柳回来后立即就到了议事大厅。鸿缣坐到位置上抬起眼睛,这时有美姬上来为他倒了一杯酒,为他捶背,揉肩,他挥挥手,“都下去吧!本宫心情不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转眼间,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主仆两人。
“是含月。”看到蒲柳一怔,他嘲讽地笑起来,“不过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复命,想来是被他逃了。”
“怀王?!”蒲柳完全没有料到,失声道,“那、那桂王?”
“他还不知道。结果就这样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说到这里,鸿缣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出去,粉成碎片,“承玉、承玉、承玉!他还要坏我多少大事!”
蒲柳也是聪明人,一想就知道了前因后果,“那现在该拿他怎么办?可要杀……”
鸿缣用手止住他的话,“要杀是要杀的,但不是现在!要等他没有利用价值!”顿了一下,温柔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是没有半点温度,“在那之前,我非要他知道和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蒲柳想起承玉在朝廷内外饱受好评为人也是相当地懂得分寸,对桂王、怀王忠心耿耿,要不是和东宫作对,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鸿缣又说,“这一阵子怎么不见朝阳来这里了?你见过她吗?”
他摇头,“公主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朝阳殿了,属下也没她的近况消息。”
“严妃呢?她有没有经常往朝阳那里跑?”
“也不见啊。殿下,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鸿缣陷入短暂的沉默,思考承玉的话的可靠性。照理在那样的情况下承玉根本来不及说谎来欺骗他,也就是说朝阳应该自己也知道被人陷害了。“那个丫头!一天不给我惹麻烦就一天不舒服。”他看向蒲柳的疑惑,说道,“她被严妃设计了,参与到私盐的事情里,不出朝阳殿?怕是不敢出来见我吧?”
“被严妃设计?私盐?!”蒲柳大吃一惊,“怎么扯上这件事,难道一开始就——”
“你找个时间去她那里和她说,要么过来自己和我说清楚事情,要么就等着我做清理的时候被我揪出来,那时我可懒得理她,叫她去求父皇。”
“可是,公主这么久没有找殿下说出来,会不会是已经被人监视?”
鸿缣扬起一个美丽笑容,冷冷地道,“被人监视就不能来见我?那就等死好了,我不需要这样没办法的妹妹。还有,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刑部尚书和严妃勾结私卖官盐的证据给我找来,我这回要连根拔起,铲除了这群蛀虫再说。”
“是。”
朝阳公主和鸿缣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朝阳公主的母亲苏德妃当年在德庆皇后死于难产时接下抚育大皇子的责任,视如己出,后来生了朝阳以后也未淡薄他。鸿缣对朝阳自是不同一些,在几年前苏德妃死后就担起保护朝阳的责任。天韶帝的女儿除了朝阳以外俱已出嫁,鸿缣为她求得一座朝阳殿,建在外宫。也算尽了不少兄长的责任。朝阳有太子做靠山,平时除了不把其他兄长放在眼里,对桂王府的人也是深恶痛绝。承玉以前也受过她的不少刁难。含月看到这个皇姐就头疼,桂王是一向不搭理她的。
这时,刚才奉命出去捉拿含月的侍卫走进来,跪下磕头道,“属下无能,让刺客跑了。”
鸿缣眯起眼,“那个刺客脚程不快,跑不了才对啊?”
“是,只是……”他抬起头见鸿缣美丽的脸上一片冰冷,心里一颤,又低下头,“属下等本已经追上了那刺客,只是、只是突然出现了宁王,他、他……”
“他怎么了?”
“他说,那刺客是安王府里的人,和他们一起上街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鸿缣,但鸿缣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继续问,“那刺客就被他们带走了?”
“是!属下无能,请殿下治罪!”
鸿缣皱了下眉,挥挥手,“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一惊,没想到太子竟然不治罪,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听太子这一说 ,反而愣在当场,不知反应。
蒲柳见状,在一旁低喝,“还不下去!”
他这才如梦初醒,磕了个头,“属下告退。”
鸿缣等他出了厅,声音才从牙齿缝里蹦出来,“楚希你竟要和我作对?!一个翼箫不够,你也来掺合,好、好、好。”
说到后来,已经是连脸也扭曲了,双拳紧握。完全失去平素的风度。
蒲柳担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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