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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相去甚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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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去甚远; 作者; 同人; Losta; 火影
《相去甚远》 文案
火影|原著风|散淡短篇|微佐鸣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的捉鬼游戏吗。
你背过身去伏在墙上开始倒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游戏开始。
内容标签:火影 青梅竹马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佐鸣]相去甚远
作者:Losta
相去甚远》》》Sec。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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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10
他呆在这片漆黑里已经辨不出日夜,空旷的荒野上甚至没有风的流动,脚底踩着的也是虚无。
在哪里,或是怎么了,他完全没有想要去思考。所以一直以来只是呆滞地站着。有群人在急躁对话,机械声滴滴作响,有不知哪来的光晃过眼皮,接着又被安静淹没。
这次的安静仿佛狂风巨浪袭来之前的平和,积攒气力般凝滞数秒,然后天顶的厚重云层豁然洞开,光柱与声涛倾泻而下。
他站在木叶某条街道上,不远处有座废弃的石屋。
“好啦我眼睛蒙好了!”
“预备,开始——十——九——八——”
趴在墙上的男孩大声吼着。
伙伴们早在听到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蹿得没了影,鞋底拍着地面啪嗒啪嗒的声音四散开来。
是躲进最近的灌木丛还是水塔旁的废屋子?他花了数出一个数字的时间思索。
“六——五——四……”
“啊?!对不起啊宇智波君,我不知道你躲在——”
“嘘——”
他捂住樱发女孩发出过大音量的嘴,插上废屋的破烂木门,贴近豁口的木板向外看了看。几只穿着深蓝色凉鞋的脚跑过缝隙。
女孩仍是一脸惊慌,他忙放开手,压低了声音微笑着说,“没关系。”
“三——二——”
“叫我佐助就行了。”
“哎?哦好。佐助……君。”
“一!你们这群杂碎小鬼藏好了没?本大爷来捉你们啦!”
捉鬼者故意踩得很重的脚步声在附近来回逡巡,木板缝隙间漏进的微光照亮了女孩翡翠般晶莹的眼瞳,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搭垂在额前的碎发仍是显出莫名的惶恐不安。
唉唉,害怕什么呢,我会变成鬼吃了你吗?
他有些无奈。想起父亲送他上学的第一天和兄长接他放学的第一天时,那些大人看父亲和兄长的尊敬中又带有莫名畏惧的眼神。
就是这种淡淡惶恐的眼神,仿佛他们是法力无边的妖怪。
捉鬼的游戏或是赛跑,或是在街上踢足球,大家都毫不生分地拥来挤去推推搡搡,可没有人敢往他的后脑勺上拍一记,大吼着笨蛋你死了。
因为他漆黑至极的发色和瞳色是宇智波血统的证明。
因为姓宇智波。
“啊哈,捉住一个小鬼了,给本大爷靠墙站着待会下油锅!”
有个词叫敬而远之。
他想或许就算知道他躲在这间废屋里也没人敢一脚踹开门,大吼着又捉住两只小鬼了吧。
所以这个女孩呆在自己身边是最安全的。她有什么可害怕的?
“喂,你怕什么?”
“不——不不是……”女孩急忙摇头解释,碎碎的刘海乱得有些可笑。
“……因为佐助君是我——”
“喂!牙!你这家伙凭什么不去搜这破屋子偏要绕个大弯来抓我啊!这里明明有人在说话!!”
愤愤不平的响亮声音如滂沱而来的洪水,盖过细微雨丝。于是女孩的声音立刻被淹没。
迅猛袭来的危险感使他拉过女孩的胳膊,拽着她闪离门后。
果然在下一秒,脆弱的门板被粗鲁地踹开,险险擦过他的鼻尖。
滚滚尘埃在骤然洞穿黑暗的光线下奔腾,门框一角挂着的蛛网还在风里悲戚飘荡。
那肇事者璀璨的发丝逆光下如同神祇降世——如果忽略其沾满灰尘泥巴草叶花瓣的瘦小凡胎不谈。
湛蓝的眼睛忽然愉快地睁大,然后又迅速转变成尴尬和后悔的神色。“啊啊?!对不起啊小樱,我不知道是你躲在这里……”
于是他突然很想大笑一场。因为肇事者很有默契地重复了名叫樱的女孩所说的话。只是碍于自己的姓氏……嘲笑别人是要给父亲、兄长乃至宇智波一族抹黑的。
他顺着男孩瞪得几乎要溢出水光的眼睛,视线落上自己还攥着女孩手腕的、忘了放开的手。
“宇智波你这混蛋快点把小樱放开啊啊啊!!”
捉鬼游戏继续。
这次被蒙上的是那双湛蓝的眼。男孩伏在墙上,额头抵着自己的臂弯。
远处苍鹰展翅翱翔,山雀繁忙往来于野地和窝穴,乌鸦在街道边的垃圾桶上呱噪。
他心血来潮地回过头。
眼睛被遮住的男孩微微张开嘴唇,明亮干脆的声音弥散在木叶辽阔悠远的上空,化开一片清凉的海水色。
十——
相去甚远》》》Sec。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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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09
他在一道电光中睁开眼。
手心察觉床褥潮湿冰冷。有植物的青芒气味散发出来,混合着苔藓的腥涩和霉菌的腐败气味。
木叶异常多雨的夏天,霉斑像雨滴一样渗透每寸细微缝隙。墨绿而带着深蓝毒意的微小生命似乎比钢铁还强韧,有爆破的威力。疾速入侵,瞬间就抢占了领地。
脊椎处微微刺痛,他吃力地伸手去触碰,指腹按到一小块异常柔软而略略塌陷的皮肤。
霉斑长到身上来了吗。
雷声震得地面颤动,雨水滂沱却觉得安静。血液和空气同化了一般的静止。
清晨有了微弱的光,添水梆地一声惊飞落在庭院中的乌鸦。
池里腐烂的睡莲和浮萍被击成碎末,漩涡状铺展的沙砾枯海早已散乱,石灯笼背阴处长满了苔藓。他走在脏湿的廊道上,沿途经过数间敞开的门。
血腥味还没散尽,那几间房需要保持通风。
他停在父亲曾住的那间,看了一眼几上搁着的短肋差。他从没见它出过鞘,也从不知道它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只曾经隐隐觉得这是某种象征,执着、果断、激烈、残酷。有不顾一切的肆意。
厨房很干净,有薄薄的食料气味。他将半锅冷粥放上灶台加热,动作熟练。早在灭族的几个月前,母亲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教他做饭,告诉他蔬菜要怎么吃才最有营养,粥要熬多久,米要淘几次,鱼的内脏要怎么清理,等等等等。似乎这个温婉而娴静的女子早已预感到末日。
沐浴时他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后背有一大片暗紫色,细看是由密密麻麻的血点聚集成。他看到自己瞪大的眼里铺天盖地的恐惧和不安。
这是霉斑长到身上来了吧。
开始腐烂了。
从第一块斑纹开始,暗紫色快速覆盖他的皮肤。他抓破了一块,伤口流出黑红的血,然后化脓,溃烂,结痂,反复。
都是在衣服遮盖的地方蔓延的,头部,手臂和小腿都是完好无损。没人会看见。
他恐惧得总在半夜惊醒,张着嘴,唤不出任何一个名字。空气成了胶着的透明固体,沉滞阴郁,困着他的胸口,肺叶收缩艰难。
他们都死了,这不是幻觉。你叫他们也没人会回应,这里只有你自己。他冷冷看着镜子里的人。连亲生哥哥都会背叛你,只有自己不会背叛。
几个月前还会带着羞涩笑容收下女孩子的礼物,几个月后只会冷冷拒绝,甚至拒绝的话都懒得给。
他的周围成了低压区域,他站在低压的核心仿佛看不到外界的景象。
然而是知道的,那些大人投来的复杂同情眼神,那些叽叽喳喳的细碎言语。女孩压低尖细的嗓音说着,真可怜呢,佐助君。佐助君如果不是出生在宇智波一族就好了。佐助君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啊。
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自己不姓宇智波。
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的姓氏,这是他的阴影也是他的骄傲。别人的同情就是最大的侮辱,话说得再好听也大多掺着施与的优越感。
与其让人觉得可怜,不如让人觉得可怕。于是他用冷漠的态度回敬。
人们的眼光便开始闪烁躲避,有某种羞愧意味。
他注意到了唯一不同的目光。
那来自于当年唯一敢踹开那扇破门的肇事者。
湛蓝而没有虚假,没遮没拦,甚至直白到刺眼地步的目光。像突然从草原冲进这座村子来的野兽,完全不懂人类世界的规章,只会使用自己东闯西撞得来的生存法则。
他知道他是谁,只是没太在意过。
细细回忆起来其实早在刚进忍者学校时就知道了他的名字——漩涡鸣人。
最初的碰面。
当时报名登记。父亲交了他的登记表后,一只小小的手递了张表去,皱巴巴的纸从他眼前掠过。
他无意中瞥见表上除了姓名、性别、出生日期外全是空白。诧异地看过去时那个金发的男孩已经跑远了,而收下登记表的中忍却对这张几乎空白的表毫不意外,甚至带着点憎恶的神色。
那个名字紧接着就被写在他名字的下方。
012606:宇智波佐助
012607:漩涡鸣人
他问父亲那个人的表怎么不填完,父亲似乎并不想提及。走到了校门口才回答说,因为那孩子是孤儿,还有,别接近他。
莫名其妙的话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毕竟出生于完美家庭,对孤儿这个词有遥远距离。况且那个金色头发的孩子粗鲁又没教养,总是会干出些愚蠢的事来。即使是同班的学生一起玩游戏,愿意和漩涡鸣人接近的人也不过两三个。
他记得自己也有过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幼稚游戏的时候,那时似乎也和这个叫漩涡鸣人的家伙有过丁点交集,但后来不知为何漩涡鸣人见到他就甩脸色。时间久了他便也忘得差不多,只是像别人一样把漩涡鸣人当作可有可无的存在。
直到他失去一切后才终于明白孤儿意味着什么,粗鲁又没教养毕竟是有原因。
夏天暴烈阳光下,擦肩跑过时闻了到那个人散发的、皮肤被微微炙烤的气息,像刚晒过的被子。带起了微风,发梢拖曳光辉,肌肤的纹理是向日葵璀璨通透的叶片,血液的活跃流动牵引着空气微震。
心里某一处被狠狠扯开了,有短暂晕眩,他停下脚步闭了闭眼。那是与自己总闻到的潮湿阴冷完全不同的气息,生命力比霉菌更猖狂。
那天夜晚他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霉斑,没有腐烂,仍是完好无损地活着。并且骨骼开始抽长,轮廓越发鲜明。
然后夏天慢慢过去了,起了风,空气干爽起来。
相去甚远》》》Sec。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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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08
他一直清楚。其实他们相去甚远。
不过都是独自一人而已,除此之外……除此之外。
——截然相反。
就像背靠着背,看似最近实则最远。
几年来,因为学号相连,点名时念过第一优等生宇智波佐助的名字后,下一个就是吊车尾漩涡鸣人的名字。仿佛老天都要拿漩涡鸣人开玩笑,将两个落差如同南极北极的人连在一起,为此,读成绩时漩涡鸣人常常成为全班的笑柄。
在力量至上的宇智波一族眼里,弱小最不可饶恕。他自幼受到族人的影响,不知不觉就有了偏见,看不起漩涡鸣人。最初是这样。
然而这个弱者却有最顽强的眼神,似乎不知道什么叫痛苦什么叫憎恨。他只要看见漩涡鸣人的笑容就会觉得心里被扯开裂缝。
明明总是被残忍对待,为什么不去憎恨,干吗还要笑得就像这个世界非常美好一样。从一开始就孤身一人的家伙能懂什么。简直无知得可笑。
于是他们对视的时候更像在用目光火拼,似乎企图谋杀对方。不屑与不屈、倨傲与倔强、冰冷与火爆交锋。
谁也没想到这对天敌会被编进同一个小队,老天又开起了玩笑。
三人性格迥异。
金发少年以火影为目标,黑发少年为复仇而活,樱发少女做着甜美的梦。
后来他们分别成了三忍的徒弟。他们彼此分离,在世界的三个角落里各自变强,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蜕去孩童的纤细而长出坚韧肌理。
直到很多年后他才知道不是为了平衡实力才将天才和吊车尾分在一起,而是早已被高层决定了。他们希望利用他的血继限界来牵制九尾。他们是写轮眼与九尾,是宇智波与千手,是命中注定的兄弟与仇人。
就如同从没否认过自己的姓氏、从没否认过自己的厌恶也从没否认过自己的珍视,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这种羁绊。所以要斩断。他身上长着坚硬的棱角,没法圆滑或遮遮掩掩。
是出鞘的肋差。执着、果断、残酷、有同归于尽的狠劲。
他知道自己流着宇智波一族最完美的血,大蛇丸所发现的能超越宇智波鼬的完美血统。
骨骼的强度、经脉的构造、肌肉的张力都不是普通人可以企及,是大蛇丸梦寐以求的最强肉体。仇恨的容器,为复仇而生。但继承了血统的亮面同时也继承了血统的暗面。他发觉自己容不下身边的人比自己强。
其实早就有了这种兜端。当年直呼卡卡西的名字,不加老师二字。从来不敬师长。
终结之谷那一战之后不久,他见识到大蛇丸的实力,然后明白当年不是自己变弱了,而是漩涡鸣人实际上太强。
他自知可笑地总是想起木叶的同伴。他自知可笑地想把漩涡鸣人扯过来痛骂一顿。白痴吊车尾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当个吊车尾有什么不好。就站在我背后有什么不好。
因为在最初以保护者自居的岁月里,宇智波家祖传的好胜心与战场上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他看到漩涡鸣人受他保护之后的抓狂表情便觉得愉悦。
而失败是可耻的,弱小更是可耻,甘于弱小更更可耻。
那些可耻的日子。
他推开房门,被直窜脑门的血腥味重创。跪在父母的尸体前呕吐,眼泪和唾液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被多年不见的兄长轻易折断了手腕,摔蚂蚁一样摔上墙壁,捏蚊子一样掐住他的脖子。在漩涡鸣人这个弱者眼前。
没有什么比这些更耻辱。他觉得自己记这个仇能记一辈子,追到地狱也要把宇智波鼬宰了,否则他将耻辱地永远存在着。
所以为此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七月,闷热多雨,他闻到了阴冷的霉味,那些丑陋的毒斑卷土重来。他开始习惯,毕竟自己本就是出生在霉菌猖獗的七月下旬。
某个难得的晴天里大蛇丸带来一个叫佐井的黑发少年,这个从笑容假到名字的间谍身上隐约沾染了某种熟悉味道。皮肤被微微炙烤的气息,像刚晒过的被子。言语带着莫名的挑衅。微笑着一再提及他记忆深处已经遥远的那个人,似乎很受那个人信任。
信任又怎样?不是又被背叛了?
他觉得可笑和讽刺。
而这个叫佐井的家伙也让他觉得莫名厌恶。
上衣只有半截,毫无理由地露出苍白的腰部。眉眼有点像他,但面部轮廓趋于柔和,头发服帖,全身有种诡异的温文气质。笑容更是柔得可憎,从骨子里透出一份阴险虚伪。
但后来事实证明佐井对木叶、对漩涡鸣人绝对忠诚。
会背弃七班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
相去甚远》》》Sec。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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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07
他现在有了大把时间用来回想。
如果他十二岁的时候,谁告诉他三年后会有人顶替他在七班的位置并且得到他那两位同伴的全部信任,他极有可能会克制不住脾气当场把说这话的人杀了,即使对方是三代目火影。
因为十二岁时七班就是他仅有的一切,是他想保护全部。他见不得那个樱发女孩哭泣,见不得那个金发男孩受伤。
那会让他痛恨自己的弱小无能,无力守护重要的东西。
而后来他两手空空,无牵无挂所以无所畏惧。
只是止不住还是有些不快而已。
他左手搭上漩涡鸣人的肩头,靠近他的温度,呼吸他身上新鲜阳光与草木的气息,忍不住近了一些,再近一些。他抽刀的时候略向前倾,他们的肩膀胸腔彼此紧靠。他知道对方能清楚感觉他的心脏是在加速跳动着。出于某种不明意图,他想让他知道。然后刀尖逆过来,指向漩涡鸣人的后背,而漩涡鸣人也如他所料地没有丝毫反抗。
彼此试探。
如此而已。
至此剧终。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就算没有佐井的阻拦也会在最后一刻停手,但既然阻拦了,既然漩涡鸣人与佐井默契地一边一个困住他的手了——
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后来的复仇计划以光速跨越。杀大蛇丸,组建自己的小队,杀迪达拉,一路以宇智波鼬为尽头,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多。
他往终点狂飙,以死尸为倒计时漏斗里的沙砾。他不知道那个终点是怎样的,但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不能有空隙去分神想别的事情。
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木叶清晨冒着米香的早餐店铺。瓦蓝瓦蓝的天空。雄鹰展翅乌鸦呱噪。孩子在杂乱的巷口玩捉鬼的游戏。女孩翡翠色的眼睛惶恐地看过来。明亮干脆的嗓音从十开始倒数。
银发上忍蹲在电线杆上竖起手掌说哟,抱歉啊,我又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然后金发少年和樱发少女开始破口大骂,抱怨不止。
他总在熟睡前强迫自己回忆家族一夜全灭的景象,用以抵挡那些明知是天真可笑的念头。
直到尸体的倒计时碑只剩宇智波鼬。他想看看那遮天蔽日的石碑倒下后往后的道路是怎样的。然后他看到了更多的石碑延绵不断地排向地平线尽头。
复仇套着更多的复仇,真相套着更多的真相,错了一步就会一直错下去。
漩涡鸣人眉目平和如圣母,平心静气地说理解他说感谢他。让他烦躁得直想发狂。
妈的,收回你那圣母表情好不好,你以为你有多伟大,慈悲谁怜悯谁?
他不想看到那种温柔包容的表情,因为像极了他的兄长。那个有一双睫毛很长的温柔眼睛的宇智波鼬。
而温柔和包容,往往是强者给予弱者,胜者给予败者。
宇智波鼬满脸的雨水和暗色血液,以这一生从未有过的狼狈姿态踉跄走过来。他知道鼬在这场最终决战里的慈悲。手里剑偏了零点几度,天照晚了零点几秒,早收了零点几秒,强撑着早已病入膏肓的躯体最后一次陪他练习忍术。
他的兄长有着睫毛很长的眼睛,笑起来便会非常温柔。
非常,非常。温柔。
可作为忍者对别人的温柔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鼬,你到底忍受了多少痛苦。他在须佐的绝对防御之下感受着每个细胞即将崩裂般的痛苦,想到兄长如他现在一样时却是如何的平静无波,仿佛丝毫不知疼痛。
让鼬痛苦的你们啊。逼他忍受痛苦的你们——和我。
该如何去还。
他开始愤怒,漩涡鸣人仍旧是温柔而包容地看着他。那种眼神深处却刚强得让他哑然。是他把这个曾经的弱者逼成了强者,就像宇智波鼬一直以来是怎么逼他的。
可他和宇智波鼬不同,鼬期望他变强,他却始终希望吊车尾还老老实实做个吊车尾。
吊车尾不需要变得多强,能自保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
他愣怔着,自嘲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不可能的可笑事情呢。
漩涡鸣人告诉他,除非踩过他的尸体否则永远别想走到尽头。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狠狠闭眼。
好。那我就先杀了你。
“如果眼睛看不见了,你会想看见谁?”
那是捉捕八尾后难得的休整阶段,鹰小队里平时最沉默也看似最迟钝的重吾如此问道。他盘膝坐在窗子前。重吾缩小的个子还没恢复原样,背对窗台,肩膀上停着两只麻雀。
他转过脸来看着重吾黄色偏橙的毛躁头发和坚毅侧面,那头发如果再淡一点的话会很像某个人。那副面孔近乎愚钝的执着神情在样貌缩小一圈后也是很像。麻雀最喜欢停留在和气纯粹的人身边,就像当年的波之国树林。
几乎是每个清晨,金发男孩大字躺在林间的空地上,麻雀在胸口跳来跳去,啄着头发啄着衣服拉链,男孩却连一点忍者基本的警觉性都没有。睡得很沉很沉。
他一脚向漩涡鸣人的小腿踹过去,后者翻了个身咕哝着别吵别吵然后猛地惊醒,跳起来懊丧地吼着该死啊我居然又睡着了。他不屑地问,你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你明明知道还问什么。漩涡鸣人的眼睛色泽清凉而直白刺目。
他忽然就明白了看起来最迟钝的人往往却是最敏感。
重吾已经看出这双眼睛的未来是要归于黑暗。
他睁着即将失去光明的眼睛,把全部注意力集中于瞳孔。想再看清一点。可晶状体浑浊,视网膜薄弱不堪。
漩涡鸣人难得的静默表情包裹着层层雾霭。无奈混着温柔混着压抑的悲伤混着孤注一掷混着脆弱的坚强。
似乎快要融化了。
他始终不移开目光。即使明知周围站着许多人。宇智波斑。绝。卡卡西。春野樱。
可无所谓了。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描绘这个轮廓。
相去甚远》》》Sec。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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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06
更换器官这种事他非常排斥。尤其是换眼睛。
换上鼬的那双温柔的眼睛用以凶狠地杀死挡路者及仇敌、毁灭鼬生前想保护的村子——简直是玷污。
可当他看到泡在玻璃容器里的那两颗眼珠后也便觉得这些都无所谓了。
他的兄长太过温柔,但或许血统中的残暴分子使然,为了温柔也可以做到比任何残酷的人更残酷。鼬都做得到,那么他这个本来就不温柔的人只会更甚一筹。
他根本用不着在脑子里模拟战况也知道自己不会对鸣人有丝毫心软。
斑视他为与自己最相似的人,不知是对他寄以厚望还是仅仅为了利用,不厌其烦地一次次试探,偶尔也会仿佛不经意地提起漩涡鸣人这个名字。
他刚换上鼬的眼睛还缠着纱布的那段日子,听到斑和绝的对话。关于最后两个人柱力的捕获。
绝走了之后,斑用聊天的语气问他,“和九尾最熟悉的人是你,那么你认为我们抓住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要在我打败他之后。你们想怎么对付人柱力是你们的事。”
他毫不迟疑地将事情撇清,斑没什么反映地自然答道:“那么到时还请你给他留一口气。人柱力死了就没用了。”
纱布透着隐隐的光亮,照进眼皮便是一片鲜红,洞穴里有古老的泥土和柴火气味。他意识到自己就像在和族人漫不经心地讨论狩猎狐狸的小事,他说狐狸由他来杀,于是另一个猎人讨价还价说别伤到皮毛,让我先把皮毛整剥下来。
他意识到斑根本就是把漩涡鸣人当作稀有的猎物看待,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但那有温暖明亮的金色毛皮、追着猎人的、不怕死的、蠢得像头猪的狐狸——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猎物。他不愿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猎物就如同不愿任何人插手他的复仇。
所以终于可以解下纱布后他的第三个试刀者便是斑。
在别人看来无疑是窝里反或丧失理智,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必须除掉斑。无论是因为这个人也是宇智波一族被灭的导火索之一,还是因为他也参与了灭族却不是带着鼬的那种心思,抑或因为不喜自己的猎物被另一个猎人瞄上——即使理由只是简单的一句我看你不顺眼。
总之斑必须死。
有些事他不会去思考缘由,只凭本能行事,心血来潮。
斑是和他一样的人,大概也早就存了杀他的心思,只是想把他利用够本,又或者毕竟年长,行事更多计划。
就像一片草原容不得两头雄狮,一道悬崖容不得两户鹰巢,这一战也是必然。
他为了这次出击已蛰伏许久,就等最后的契机。
把鸣人逼到死地,左手千鸟毫不迟滞地便向鸣人的心脏袭去,在雷光的边缘刚刚切开薄薄的一层皮肤时斑终于出手阻止,那一瞬间的显出实体已足够他将右手的苦无送进其心脏。
耳边是高频的嗡鸣,他感觉到苦无的刀锋被某种力度震动,那种力量后劲极强。斑的身体以可笑的无力姿态冲飞上天,再落下扬起遮眼尘埃。
那是方才数次发出却幸而都被他避开的、名叫螺旋手里剑的术的效果。
漩涡鸣人吃力地左手撑着膝盖弯腰喘息,右手垂在身侧。
“这家伙终于完蛋了。”
说着抬起头来向他咧嘴一笑,眼中满满的光辉,“佐助,多谢啊。”
他想立刻冷笑一声,告诉对方如今这副仿佛两人联手杀了斑的模样其实只是他在利用对方做诱饵,其实只是因为斑也在他的复仇计划中,但鸣人的那句多谢让他喉咙梗塞住了。
胸腔猛地传来锐痛,他愣怔看着鸣人的眼睛忽然睁大,惊慌地吼着什么冲过来。他却听不见,视线也霎时模糊。
似乎是天黑了。他站到了空旷的原野上。没有一丝风,脚底只能感受虚无。
又是一道什么锋利东西折射的亮光晃过眼皮。
“止血钳。”
“是不是麻醉药不够?”
“静音,你和樱来接手,我去那边看看……”
曾经听过的那种颇有气势的女人嗓音在不断说着。
他有些厌烦地合上眼皮。
脚下的荒野虚无绵软。
盛夏的天空鲜活得似乎有金色游鱼来回穿梭。
树叶投下的影子落在皮肤上有浅浅的灰败颜色,灰色与麦色斑斑驳驳,于是便显得像是被烧伤了一样。
漩涡鸣人顶着光阴下似乎烧得斑斑驳驳的脸,嘴角竭尽全力下撇,眉毛竭尽全力地竖起。深吸了口气,让氧气填充单薄的胸膛——
“你这混蛋有病吗?!我就算死了又关你什么事谁要你来救啊你是不是存心要让我在小樱面前出丑?!”
我就算死了又关你什么事。
他莫名其妙地就被这句话给刺了一下,却没法像平时一样张口说出恶毒挑衅能把漩涡鸣人气个半死的言辞。
这句话他反驳不了,所以只是冷哼一声。
然后他看着鸣人湛蓝而虹膜半径明显大于常人的眼睛,忽然明白那种蓝其实是冷在深处的冰海。他厌恶从这双眼睛里看到的难以置信的神色,就好像根本无法相信他会救他。
如果说得出口,他想问鸣人为什么不信我会救你。疑问到了嘴边又立刻转向,“不想让我救那你变得比我强不就行了。”
他没注意到这句话的无理取闹与霸道之处——因为我比你强所以我就是要救你——这根本就不是因果关系。但幸好鸣人只注意那个“强”字去了,否则追问下去他必然解释不清。
不可久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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