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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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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华天虹道:“这道观暗藏妇女,有辱神灵,小弟看不顺眼,放一把火烧了,姐姐有何见教?”
玉鼎夫人莞尔一笑,道:“别对我发横,我敢打赌,这火不是你放的。”
忽听五音道人道:“华兄弟,你我也有数面之交,贫道斗胆请教,这火究竟是何人所放?”
华云见小主人顶这黑锅,心头不以为然,接口说道:“咱们不是出卖朋友之辈,你们要找纵火之人,自己去找便了。”他三言两语,已将主仆二人撇清。
玉鼎夫人轻声一笑,道:“各位道友,这火必然是风云会的对头所纵,我们四处搜搜,或许尚有踪迹可见。”
华天虹暗暗忖道:彭拜岂是这几人的对手,我已答应朱老前辈,对彭拜加以照拂,此事非得顶过来不可。
转念之下,他朗声说道:“姐姐,寻着了纵火之人,你们又能怎样?”
玉鼎夫人黛眉一皱,娇嗅道:“傻子,任玄岂是好相与,你干嘛定要与他搅在一起?”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不敢欺骗姐姐,这火并非任玄所纵。”
玉鼎夫人笑道:“那是当然。任玄是一派首脑,岂至亲手纵火!诸位道友,走啦!”
红叶道人对华天虹愈看愈是有气,再见玉鼎夫人对华天虹情意殷殷,暗加呵护的情形,不禁妒火中烧,毒念大炽,厉声道:“华天虹,你照直招来,这火是不是你放的?”
华天虹怒气陡生,冷冷说道:“我早已告诉过你,火是华某人纵的,你的耳朵聋了不成?”
日前在道上冲突之时,红叶道人曾骂华天虹耳聋,因此华天虹也骂他的耳朵聋了。
但听红叶道人狞声一笑,道:“三位道友,贫道今日非取姓华的性命不可。有劳三位道友招呼那位管家,余下的事概由贫道料理。”他铬嘟一声;抽出了肩后的宝剑。
说话间,众人的目光,不觉都瞥在玉鼎夫人的脸上。显然今日之事,玉鼎夫人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她若同意红叶道人的做法,那就是四对二的局面,虽然胜负难下,却也够得一搏。但是她若倒戈相向,反而助起华天虹来,则三对三之局,通天教显然势弱,何况她怀中那异兽雪狸,犹未计算在内。
只见玉鼎夫人伸手向四外一指,道:“你们看看,花树竹木全已着火,再过一会,观内即无立足之地了。”
但听红叶道人厉声道:“玉鼎道友,贫道只请教一句,今夜一战,夫人站在哪一方面?”
玉鼎夫人脸色微沉,冷然道:“我站在通天教这面,不过么,华天虹是我的异姓兄弟,我这雪儿须得站在他那一面。”
众人闻言,齐皆一怔。谁都知道,那异兽雪儿的厉害,足可抵上一个一流高手,华天虹主仆有雪儿相助,实力自是大增。玉鼎夫人再若虚应故事,战而不力,三个老道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通天教虽有道观在外,内部组织却十分秘密,华天虹也弄不清楚,玉鼎夫人与红叶道人在教中的地位谁高谁低,但见玉鼎夫人公然相助自己,心头亦感到安慰。
红叶道人一听,不禁妒恨之极。凶睛一转,道:“华天虹,你若尚有三分男子气概,就与我家道爷见个高下!”
华云勃然大怒,只恐华天虹受不住激,将话说满收不回来。当下一言不发,双足一蹬,两掌一并,冷冷哼了一声,霍地推了过去!
他为主忠心,旋展出从未用过的“少阳罡气”,红叶道人等哪会料到,华元肯威镇江湖的绝世神功,竟在一个老仆身上出现。
但是,三个老道皆知华云厉害,见他倏然出手,知道非同小可,红叶道人首先剑交左手,右掌一抬,猛地迎了过去,五音道人与青虚于也齐齐推出一掌,朝华云的掌力斜斜挡去。
华天虹怒火已动,不甘袖手,眼见华云的掌势已出,五音道人与青虚子恰好站在自己前方,当下双掌一竖,拥身推了过玄。
几人先后发动,去势却都快极,但听膨然一声大震,华天虹、五音道人、青虚子,三人全是登登登迭连后退。华云唯恐“小主人有失,百忙中左手一偏,一半掌力击向五音道人与青虚子。即使如此,红叶道人依旧抵挡不住,身形一仰,向后直飞,五官溢血,溅落一地!
场中情势已明,五音道人与青虚子同部内腑重伤,血气翻腾,两人静立不语,默默调理真气。红叶道人摔落尘埃,双目紧闭,面如金纸,三魂短了两魂。华天虹也是心跳气喘,久久不能平复!
华云闪身过来,急道:“小官人怎样?”他右掌贴在他的后心,将一股内家真力透入他的体内。
华天虹定了定神,道:“大火已快封闭出路,咱们先退。”他目光一转,朝玉鼎夫人望去。
玉鼎夫人若无其事,说道:“你真会惹祸,姐姐也不知如何向教主交待才好。”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姐姐若有改邪归正之心,小弟立时取红叶的性命,以绝姐姐的归路。”
玉鼎夫人笑叱道:“混帐!什么叫做改邪归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姐姐未曾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华天虹轻轻一叹,道:“姐姐执迷不悟,小弟就爱莫能助了。”他转面道:“华云,咱们走啦!”
二人转身奔去,忽见一旁站着一人,正是遍寻未见的彭拜。华天虹大喜过望,拉住他的手腕,齐齐奔往左侧。
此时,每座房屋皆是大火熊熊,三人在空档间驰行,全都炎热如焚,汗出如浆,须臾翻出火窟,奔至道观的围墙之前。
忽听任玄笑声道:“华老弟,你那姐姐和三个老杂毛呢?”
仰面望去,只见围墙上站了长长一排:除任玄、查挣、左文魁外,尚有那四十名金刀亲卫,火光照耀之下,刀光闪闪,杀气腾腾,威仪不凡!
华天虹坦然无惧,足下毫不停顿,奔到近处,足尖微蹄,腾身而起,直对任玄跃去。
华云紧随在小主人身侧,双掌凝足了“少阳罡气”,只要任玄翻脸,顿时倾力一击!
任玄哈哈一笑,左足横跨一步,让出了一段空隙,华天虹与彭拜等齐齐停身在上。
转眼望去,那青虚子双手托住红叶道人,玉鼎夫人与五音道人随护两侧,三条人影一掠而到!
任玄笑道:“华老弟,一不做,二不休,咱们索兴将这两男一女留在此地如何?”
忽听那四十名金刀亲卫齐声暴喝道:“站住!”
三条人影闻声止步,五音道人亢声道:“任当家的意欲何为?”
任玄冷然一晒,道:“狭路相逢,老夫当然是要留人。”他目光一转,接道:“华老弟意下如何?”
华天虹朗声一笑,忖道:由他出手,杀通天教的妖道,那本是再好不过的事,只是这位无名无姓、莫测高深的姐姐……
此时数十道目光全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仓促之间,来不及多想,他当下敞声说道:“风云会与通天教的纠葛,在下不敢插足,老当家的有意留人,只管放手做去。”
说话中,他目光一闪,朝玉鼎夫人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由自己这方突围。
玉鼎夫人千伶百俐,睹状之下,道:“小鬼头,大丈夫敢作敢为,你有胆就保姐姐,否则干脆别管,我不跟你鬼鬼祟祟的。”
华天虹脸色一红,怔了一怔,正色道:“小弟做事,从来不计个人毁誉,既不逞英雄,亦不充好汉,虽论私交,但以公义当先。”他语音一顿,斩钉截铁道:“今日之事,小弟保姐姐安然离去,但望姐姐善自珍惜,不负小弟爱护之意。”
玉鼎夫人微微一笑,道:“倘若我执迷不悟,定要为通天教出力呢?”
华天虹肃然道:“只怕杀姐姐之人即是小弟。”
玉鼎夫人撇嘴道:“你敢!”她美眸一转,暗示五音道人准备突围。
但听任玄敞声道:“慢来!华老弟,走了你这一位姐姐,这中元观岂不是风云会烧的了?”
华天虹哈哈一笑,道:“风云会与通天教已成敌对之势,区区小事,老当家的何必挂虑。”
忽听彭拜道:“中元观是我烧的,谁要不服,找我彭拜讲话。”
众人一听,齐齐转眼望去,但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颈下拖着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不禁全都莞尔一笑。
彭拜性情暴躁,一见众人讪笑,顿时勃然大怒,吼声道:“要笑的大声笑,有种的走出来!”
众人哪里将他放在眼内,闻言之下,笑得更为厉害。
华天虹知他武功尚浅,仅能与那金刀亲卫单打独斗。为防他轻启战端,自取败辱,一把拿住他的手腕,道:“彭大哥,些许小事,何必介意。”转面又道:“五音道长,请转达贵教主,此事记在兄弟账上。”
五音道人道:“贫道记下了。”
华天虹面庞一转,移目朝任玄望去,看他如何发落。
任玄暗忖,红叶杂毛已伤得半死,我将他留在世上,让他成为这小子的祸患。
他心念一转,哈哈一阵大笑,道:“任某何人,未曾见到天乙老道之前,何致与他的手下计较。”
华天虹见他自抬身价,不禁暗暗好笑,身形一侧,道:“姐姐多加珍重,咱们临安再见。”
玉鼎夫人笑道:“就怕你活不到临安,便要死在任当家的暗箭之下。”
八臂修罗查挣对她与华天虹同样恨毒,苦干不敢违拗任玄,无法加害二人,闻言之下,阴沉沉一阵冷笑,道:“夫人最好早早赶回临安,再要在咱们眼前晃荡,风云会的暗箭也要发动了。”
玉鼎夫人尧尔一笑,将手朝五音道人与青虚子一挥,三人飘身而起,就由华天虹身侧掠去。
华天虹朝青虚子手上托的红叶道人瞥了一眼,见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色蜡黄,与未受伤时判若两人。心中暗暗想道:这“少阳罡气”如此厉害,我该早早修炼才对!
忽听任玄道:“华老弟,此问事了,咱们回店去吧!”
华天虹将手一拱,道:“当家的请。”
任玄当先跃下围墙,左文魁朝那批金刀亲卫举手一挥,霎时唆唆声响,四十人列作四行,行列分明,跟随在任玄身后。
华天虹牵着彭拜的手腕,随在众人之后,道:“彭大哥,听说你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咱们结伴同行,携手闯荡江湖,你看可好?”
彭拜微微一怔,道:“你的本事大,我的本领小,怎么能走在一起?”
华天虹道:“朋友相聚以义、只要志同道合,武功高低有何关系?”
彭拜摇头道:“我的本领小,脾气大,与你同行,一定为你闯祸。”
华云暗想:这小子倒有自知之明、看来不过性子暴躁,并非真的浑人。转念下,对他的观感,不觉好了几分。
华天虹看彭拜脸上一片寂寥之色,不禁暗暗想道:北俱会上,爹爹力战而死,娘在重伤之下,所以能够杀出重围,逃得一命,全赖同道友好的援助,这彭大哥也是侠义之后,我岂能因其武功低微,轻视了他。
他心念一转,执住彭拜的手,道:“彭大哥,你我都是豪侠子弟,咱们结个金兰之交,同生共死,合力做一番事业吧!”
彭拜闻言大为感动,愣了片刻,猛一摇头,道:“那样不好。”
华天虹惑然道:“为什么?”
彭拜道:“我年纪大,本领小,你本领大,年纪轻,如果我们拜把子,我是兄,你是弟,我的本事不如你,你又不便指使我……”
华天虹暗忖:原来彭大哥是位粗中有细的人。他当下正色道:“小弟讲过,朋友以情义相交,只要肝胆相照,是不管本领大小的。”
彭拜又是摇头,道:“我说的本领,不是指的武功。”
华天虹讶然道:“彭大哥所指何事?”
彭拜似是不知如何措词,沉吟半晌,道:“你年纪这么轻,武功也强不到天上,风云会的人对你一点不含糊,通天教的妖道也怕你,依我看来,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华天虹暗想:要人心服,当然不能全靠武功。
他心中在想,口中却道:“原来是这个,小弟有老管家照护,他武功惊世,因此无人敢来欺负小弟。”
说话中,几人已来至店前,任玄等业已进入店内,那四十名金刀亲卫仅有十人住在这家客店,其余的送回任玄,纷纷转身离去。
华天虹道:“彭大哥,拜把子的事以后再谈,咱们先盘桓一时,你意下如何?”
彭拜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若嫌弃,我离开就是。”
华天虹微微一笑,三人走入店内,回至房中,在火边烤了许久,全都口渴难耐,华天虹人未坐下,提起茶壶,斟了两杯凉茶,道:“彭大哥请用茶。”
时在七月炎夏,冷茶是解渴的最佳饮料,彭拜端起茶杯,咕嗜一声,一口饮尽,华天虹喝了一口,但觉又麻又辣,味道极为古怪,不禁大吃一惊。他眼看彭拜端起茶壶向杯中斟茶,急忙伸手过去,将茶杯按住。
这房内仅有两个茶杯,华云刚要转身出房,忽见华天虹举动有异,连忙问道:“小官人,可是茶不干净?”
华天虹微微一笑,道:“也还好,你去对任当家的讲,就说我一时贪嘴,吃坏了肚肠,向他讨两剂药物。”
华云眉头一皱,道:“任玄的药物岂是吃得的?我去请一位大夫来。”转身奔去。
华天虹急忙将他唤住,笑道:“何必舍近求远,快去找任当家的。”
华云愣了一愣,摇头叹气,往任玄房中走去。
华天虹朝杯中凝注一眼,丝毫异状也看不出来,转眼一望彭拜,依旧目光炯炯,毫无改变,当下取过彭拜那杯茶来尝了一尝,人口麻辣,根本难以下咽。
彭拜仅只卤莽,并不愚拙,睹状之下,双眼一瞪,道:“敢是任者儿在茶中做了手脚?”
华天虹道:“彭大哥觉得这茶的味道如何?”
彭拜道:“茶就是茶,没有什么味道。”
华天虹微微一笑,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吸了一口,发觉味道如常,并无异样,心中恍然大悟,暗道:原来毒药涂在茶杯之内,这药性发作甚慢,想来必是极为厉害的东西……
他百毒不侵,凡属含有毒性的东西,入他口内,必生麻辣异味,他屡试不爽,早已有了经验。
第二十四章 奇案迷离
忽见华云走进房内,掌中托着两粒药丸,道:“小官人,任玄给了两颗丸药,我看与解救秦玉龙的那种丸药完全一样。”
华天虹暗暗想道:识破了他的毒计,谅他不敢再次弄鬼!
虽然如此料想,却也防着任玄使连环巧计。他当下拈起一粒药丸,投入口中嚼碎,细细品尝半晌,觉得满口药材味道,但无那种麻辣之感,于是将另外那粒药丸递给彭拜,道:“彭大哥服下这粒药丸吧!”
彭拜已对他十分信服,接过药丸,一口吞下,恨恨地道:“任玄老匹夫,在为一派首脑。”
华云忧形于色,道:“小官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还是与他分道扬镳为好。”
华天虹沉吟片刻,道:“与任玄同行,只须防他一人,若是分途南下,既须防他,还得提防通天教的人……”
彭拜双眉一挑,道:“华公子讲得不错,彭拜为你牵马堕蹬,与任玄老儿周旋到底!”
他语声宏亮,随口一嚷,半座客店几乎都能听到。
华天虹笑道:“彭大哥不弃,那是再好不过,只是过分客气,反倒显得生疏了。”
他拿起两个茶杯,随手捏碎,扔出窗外。
彭拜颈上,尚还垂着那条长达七尺的铁链,华天虹主仆二人合力,弄了许久,才将那铁链取下。三人在房中用了一顿酒饭,彭拜转入隔壁房内沐浴睡觉,华云提起铁链,道:“小官人自行安歇,老奴到街上走一趟。”
华天虹道:“深更半夜,你上街作甚?”
华云道:“这条铁链钢质有异,我去找人铸一柄剑。”
华天虹一想也对,待他走后,掩上房门,取出朱侗所交的油纸小包,拆开一看,内中仅有半册残笺,共才五六页,非丝非帛,色泽黯黄,一望而知,年代久远,总在数百年之上。那首页之上,题着“蚩尤七解”四个古体篆字。
华天虹精神一振,坐到案前,挑亮油灯,揭开首页仔细看着,只见题头写着“袭而死之一”五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一篇小字,讲的全是蓄精敛锐、运劲使力、积弱而强。攻坚袭锐之法。
揭过一页,后面全是人像图解,一旁有字注解,华天虹走马观花,大略看了一遍,发觉共只三招手法,全是不论有隙无隙,硬行猛攻出去的招式,所袭的部位全是人身要害,但不限定拳击掌劈或是指点。
华天虹大感迷惑,从头再来细读,默默凝思,揣摩其中的精髓。
不知过了多久,华云由外面归来,道:“五更天了,小官人还不就寝?”
华天虹“嗯”了一声,道:“鸡还没叫……”
华云道:“早已鸡鸣了。”他走到案前,问道:“是什么功夫,有用么?”
华天虹目不离卷,随口道:“旁门功夫,霸道得很……”
华云瞧他看得入神,不敢多多打扰,剔去灯花,斟好了茶。退向一旁,坐在椅上打坐练功。
已牌时分,店伙送来饮食,华天虹人已沉浸在武学之内,匆匆食罢,朝彭拜道:“彭大哥,闻道有先后,学业有专精,今师业已仙逝,大哥失了指点之人,咱们老管家的武功得自先祖,你若有兴,不妨与他切——磋……
彭拜道:“我资质不好,性子浮躁,只怕老管家不耐烦教导。”
华云暗暗想道:这小子为人鲁直,是个血性中人,教好了他,也是小官儿的一条膀臂。
他事事为小主人打算,心念一转,欣然道:“只要小哥儿好学,我愿倾囊相授。”
华天虹闻言大喜,道:“行道江湖,最终总是兵戎相见,敌众我寡,咱们不可荒废了时光。”
这一日,除了午问“跑毒”,华天虹整天都在琢磨那三招手法,他考虑再三,决定练成指力,传给彭拜,可以补其真力的不足。
夜间,众人离开淮阴继续南下,那四十名金刀亲卫依旧前站先行,任玄和华天虹等六骑骏马按程赶路,华云以那条铁链中的钢母铸了一柄巨剑,华天虹试了一试,虽然比不上自己失落在神旗帮的那柄铁剑,却也勉强承受得住自己的内力,没有断折之虞。
这日行至高邮,午后落店,彭拜佯称上街购物,却独自一人摸入通天教的中元观内。适逢观中的高手俱已南下,他嫉恶如仇,行事不计后果,释放了观中的妇女,光天化日之下,又放一把火,将偌大一座道观烧了。
华天虹发觉之后,挽回已是不及,眼看自己与通天教的仇隙越来越深,不禁啼笑皆非,暗暗叫苦,却也不便责他;这日午后,一行人渡过了长江,踏上江南,情势顿时一变!
只见诸元极、申三浩、常杰和所有风云会的当家人物全都在场,另外尚有老老少少五十余人,俱是风云会下叫得出字号的人物,连那四十名金刀亲卫,百余人百余骑高头骏马,黑压压一片,俱在江边接驾。
他们登岸之后,齐向镇江城内驰去,蹄声如雷,震耳欲聋,沙尘蔽日,声势慑人,大地之上,仿佛突然弥漫起一阵杀伐之气,华天虹等三骑马行在其中,有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以华天虹的胆识,亦不禁生出惴惴自危、栗然不安之感!
大军进城,来到一座广大的宅第之前,众人纷纷下马,簇拥着任玄走进门内。
任玄身形一住,忽向左右问道:“华公子在何处安歇?”
只听一个中年男子道:“回大哥,小弟已将西堂空下,当备华公子驻晔。”
任玄微微颔首,转面朝华天虹道:“若有不周到之处,老弟找我讲话。”
华天虹道:“承蒙关顾,感激不尽。”
早有一个青衫男子趋向前来,躬身说道:“在下领路,华公子请至西堂歇足。”
华天虹与任玄相对拱了拱手,随那男子来至西堂,早有四名仆妇降阶相迎,将众人接进厅内。
那青衫男子躬身道:“在下李信,奉命侍候公子,若有差遣,请公子爷命人传唤。”
华天虹道:“麻烦你了。”
李信连称不敢,行礼告退,出了西堂。
这西堂独成院落,屋宇宽广,环境清幽,华云四下巡视了一周,道:“任玄好似要在此长住,并无南下之意。”
华天虹见他眉宇之间忧思隐隐,当下宽慰道:“这是一桩改变江湖局面的大事,内中隐情甚多,咱们难以猜透,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咱们静以待变,不必过多担心。”
华云道:“我是为小官人担心。”
华天虹含笑道:“行侠卫道,好似保镖,做的本是刀头跃血的买卖,风险艰危,原是难免的事。”他转面说道:“彭大哥,小弟有三招指法,想与大哥一同钻研……”
彭拜摇头道:“北滇大会之前,师父匆匆将看家本领‘霹雳掌,传授给我,那时我年纪大小,根底又差,人又笨头笨脑,虽然勉强将掌法记下,却一直不能练好,这几日得老管家点拨,心窍开了不少,我想先练好师父的掌法,再学旁的武功。”
华云接口道:“那套掌法是霹雳仙成名立万的功夫,练到登峰造极,同样可以天下无敌,师门绝学,理该先行练好。”
华天虹点了点头,慨然道:“前路艰危,咱们不可再蹈北俱大会的覆辙,把握光阴,刻苦练武吧!”
华云道:“凭咱们几个人……”但见小主人一脸刚毅不屈之色,话到唇边,突然不敢讲出口来。
这西堂共有四名仆妇,专为侍候众人,华云将小主人视同拱壁,依旧亲手料理他的琐事。彭拜的心思也在武功上面。三人洗掉风尘,匆匆进过饮食,华天虹独坐房中,钻研那“量尤七解”,彭拜就在庭院中苦练掌法,华云坐在一旁督导,他虽不诸“霹雳掌”的招式,但因武学广博,遇上彭拜练不到的地方,依旧能加点拨。
掌灯之后,三人正在用饭,那李信忽然来报,说是有人求见。
华天虹一问来人形貌,急忙迎出西堂,原来到访的共是三人,一个苍髯客,一个秦玉龙,另一位身穿月白僧袍、银髯银发的头陀。
苍髯客背插长剑,大袖飘飘,独臂虬髯,依旧是那副落落寡欢的样子,只是双目之内光焰闪闪,较之已往大有生气。
华天虹抢步上前,先向苍髯客请安,苍髯客一把扶起,道:“咱们屋中讲话。”
他素来言辞简洁,听来冷冰冰的,华天虹却倍感亲切。接着,他目光一转,朝那白发头陀躬身一揖,道:“大师父好,晚辈以为你老人家弃我而去了。”
白发头陀蔼然一笑,道:“贫道也是令尊的故人,你有志气独挽狂澜,贫僧岂敢可惜区区一具皮囊。”
华天虹微微一笑,挽住秦玉龙步上台阶,两人相视一笑,一切思念之情。同在这一笑之中倾泻无遗。
落座之后,华云朝那白发头陀紧盯几眼,突然高声叫道:“这位师父不是慈云大师么?”
那白发头陀赦然一笑,道:“贫僧正是慈云,老管家的‘少阳罡气’已赶上昔年的华大侠,真是可喜可贺之事。”
华云沉声一叹,道:“小人老了。”他瞥了华天虹一眼,眉宇之间,隐隐又泛起了那一片忧色。
那慈云大师默然半晌,倏地轻轻一叹,道:“见到你侍立在华世兄身后,贫僧不禁想起昔年的华大侠来,想当年你主仆二人所到之处,华大侠如光风绎月,给人一片祥和之气,你立在他的身后,偏是威风凛凛,豪气凌云,时至今日,情势一反,你这小主人渊停岳峙,屹立如山,你却心怀危惧,慑懦不安,唉……”
他似有无穷的感叹,讲了一半,倏地住口不语。
华云念起了主人,目中泪光流转,长叹一声,道:“往事不堪回首,咱们小官人虽然超迈先贤,无奈大厦已倾,非几人之力所能重建,他又不听劝说……”
华天虹默默打量众人,见慈云大师脸上一片感伤之色,苍髯客如寒潭止水,丝毫情绪不露,秦玉龙较已往更为文静,连禁骛不驯的彭拜,也显得异常的温驯,不禁暗暗想道:前途黯淡,他们都没有信心,为了我一人的原故,明知不敌,依旧硬着头皮出来,此情虽然可感,只是没有斗志,如何能够成事?
他暗暗忧愁,不敢显露出来,目光一转,朗声笑道:“华云,你与大师父是旧识,昔日在道上相遇,怎地交起手来?”
华云道:“大师当年是光头,于今蓄了头发,昔日用的八宝禅杖,如今改了月牙银铲,前后判若两人,我一时哪能想起。”
慈云大师凄然一“笑,道,”北俱一战,同道好友死难殆尽,贫僧苟全一命,实无颜面见人……“
华天虹见说来说去,总不能激起众人的豪气,干脆敞声一笑,道:“老前辈,小子不才,愿以一颗大好头颅,赠给那干凶邪之辈,诸位老前辈若是都谢世了,小子孤掌难呜,岂不令群邪笑话?”
慈云大师闻言一怔,笑道:“华世兄说得正是,贫道总要对得起诸位前贤才是。”
华天虹微微一笑,手指彭拜,道:“这一位彭大哥是霹雳仙前辈的门下,还望大师与苍髯前辈爱屋及乌,不吝指教。”
彭拜离座而起,道:“两位前辈栽培。”
慈云大师蔼然道:“唉!武林双仙都是性情中人,贤侄请勿见外。”
忽见李信手执一封书信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华公子,神旗帮有书信到。”
华天虹浓眉一皱,忖道:神旗帮有何人在此?
他展信一看,不觉心神一凛,原来信上短短两行,写着:“字奉华公子座前:谨备菲酌,恭候驾临。”下款署着“白啸天”三字。
华天虹将信笺交给慈云大师等传观,转面朝李信道:“告诉来人,我即时到。”
李信恭暗一声,转身退去。
华云讶然道:“白啸天怎地到了此地?”
华天虹道:“一帮一会一教是鼎足之势,风云会与通天教有事,白啸天岂有不到场的?只是来得如此早,内情就不简单了。”
只听苍髯客道:“任玄与白啸天若无默契,决不敢兴师南下,或许双方勾结已定,共同出师也说不定。”
慈云大师道:“贫憎也是这等想法。”
华天虹立起身,抱拳道:“两位老前辈,两位哥哥,我出去一趟就回。”
华云道:“小官人当真赴约?”
华天虹笑道:“我还想先见天乙道一面,可惜他不会请我。”
华云道:“大伙一起去吧,免得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吃那般贼胚的眼前亏。”
华天虹道:“不必了,眼前人强我弱,真要动手,咱们是吃亏定了,人去得多,反而显得尴尬。”
慈云大师与苍髯客面面相觑,这等局面,两人真不知如何是好。
彭拜突然一拳击在桌上,恨声道:“咳!武功不济,真是生不如死!”
华天虹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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