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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胆红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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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赤胆红颜
作者:金童
内容简介:
日落了,晚霞满天,落日的余辉冲走了激动的场面,走的走,散的散,顷刻间,葛岭山空旷旷的,恢复原先的宁静气氛。唯独英雄——这位在奇年黑道比武大会上,夺冠的英雄——金翅银羽,并未走开,孤零零地徘徊在这沉寂的山顶上。
月光,映着他的影子,长长地,他似有许多拂不掉的惆怅。
正文
楔 子
日落了,晚霞满天,落日的余辉冲走了激动的场面,走的走,散的散,顷刻间,葛岭山空旷旷的,恢复原先的宁静气氛。唯独英雄——这位在奇年黑道比武大会上,夺冠的英雄——金翅银羽,并未走开,孤零零地徘徊在这沉寂的山顶上。
月光,映着他的影子,长长地,他似有许多拂不掉的惆怅。
一条白影,比箭还快,飘上葛岭山,立时英雄不单调了,葛岭山又不寂寞了。
“哼,我知道你定被选上!”
英雄微微一怔,抬目望去,一个纤巧的影子立在古树下,树影遮住她半边脸庞,但从轮廓上仍可以看出她是一个风姿卓绝的少女。
他端详许久,终于说道:“姑娘,你是谁?”
美人咬牙切齿地答道:“梅孤云,八年前,临江官船被袭沉没的事情,你大概早巳忘记了吧?”
英雄闻言,脸色微变,道:“你就是那姓沈的女儿么?”
美人恨恨说道:“亏你还记得!姑娘幸而不死,今番练成武艺,找你报雪前仇。”
说着,白影一晃,身形快得令人咋舌,飘近英雄身前,她手上已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但见她银牙一咬,挥剑如虹,“刷”、“刷”、“刷”连三剑,迅雷般朝向金翅银羽全身要害攻进。
英雄连退三步,喝道:“姑娘且住手!”
美人恨之入骨,岂肯停手,反而出招更快,左掌右剑,攻势凌厉,立时掌风剑影幢幢,声威骇人。
英雄攻出两掌,逼退美人半步,乘势说道:“当年袭击官家船只的并非本人所为,姑娘暂停,等本人把话说完再动手不迟!”
美人恍如不闻,剑光暴闪,夹着一条窈窕的身影扑击过去,左掌一招“青云遮日”,右剑斜侧攻出“雷霆万钧”、 “天降神兵”、“群妖伏首”。
金翅银羽见她一味狂攻不舍,不可理喻,只气得仰天狂笑道:“罢,罢,罢,姑娘不肯听我把话讲明,休怪我无礼了!”
说话间攻出三掌,踢出四腿,全以浑厚刚猛见长。美人虽招数神妙,奈何吃了女子力弱的亏,一时之间,竟败象连连,娇喘吁吁,我见犹怜!
她似神智已失,忘命地进逼,迫使金翅银羽使出真实功夫,蝴蝶般穿梭在掌影剑光中,左弹右指,巧遮妙躲,都未下煞着。
忽然,急攻中的美人无故地呻吟一声,摇晃着靠在树上,胸部起伏地喘息不停,英雄怔住了,但听她圆睁着眼指着自己骂道:“英雄!狗贼!下流胚子……”
闻言,金翅银羽一怔道:“哎,什么?姑娘你再说一遍。”
忽见美人扑通一声,栽倒地上,美目紧闭成一条线,仿佛受了极重的内伤,他不禁更狐疑了,抚额自问道:“我伤了她么?没有呀!她为何如此?奇怪!”
正想去扶持她,问明真象,目光瞬处,不由微吃一惊,只见新月朦胧下,一条修长的影子,伫立在树影下,一动不动,骤然望去,还当是鬼魅呢!
金翅银羽定了定神,沉声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这人眨着闪闪发光的眼睛,一步十步地走了过来,冷声冷气地说道:“是你伤了她的么?”
金翅银羽狐疑地道:“阁下贵姓,本人并无伤害她之意,不知怎地……”忽然,他像似想起什么似的,沉声说道:“如果是阁下所为,不妨直说,何必扯到梅某头上,梅某决不是宵小之徒所能被蒙骗的。”
来人冷笑一声,走过去抱起美人,说道:“阁下信口雌黄,若在平日早该教训你了,此时急于医人,这笔帐暂挂在你的头上,告辞了!”
金翅银羽脸色大变,的确,他武功已臻化境,何曾听过这种狂傲的话,是以气得连话都说不出。
来人倨傲地笑了笑,缓步而去。
金翅银羽怒喝一声:“朋友慢走,又何必只逞口舌之利,咱们何不见个真章再走不迟。”
修长的人冷冷一笑,一手探人怀中摸出一个碗口大小,色泽晶莹,与金翅银羽胸前悬佩的英雄标志几乎大小一样的牌子,只是以玉琢成,看起来青蒙蒙光华映耀其间,游离不定,他高高晃了两晃,然后收了回去,哼道:“阁下不知道也差不多了,在下没空奉陪,先行一步。”
金翅银羽竟被他摸出来的玉牌给愣住了,半晌才长笑道:“原来是你,哈哈哈哈,后会有期,咱们仍有较量之日。哈哈……”
长笑之声划破长空,夜鸟惊动,群飞而起,这时,修长的人却走得无影无踪。
他走了么?并未。
他就在附近。
他用火热的嘴紧吻着美人芬甜的樱唇,玉脸粉颈,瑶鼻……他疯狂地吻着,一双眼像猎犬一样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急急地解开美人的外衣,那诱人的曲线,他心快跳到口腔,一阵阵窒息得难过,他解开内衣,酥胸坦露……甚至于亵……一个玉雕般美丽的胴体毫无遮掩地层露在他的眼前。
他轻轻抚摸,紧捏亲吮,肆意地玩弄着……
美人仍昏迷不醒,她微微颤抖的身子,与被狂妄抚弄发出的自然的呻吟,她似乎正在做一场恶梦,挣扎而无力。
渐渐地,修长的人呼吸更加急促,锐利的眸子射出两股兽性的火焰,他低语着:“白素秋!白素秋——我想死你了!你还忍心拒绝我么?……我要占有你,我要完全占有你。”
最后,他再没有声音了,只是嘴唇翕动,他气喘如吼,忽然像一头猛虎似的,狂暴地吞噬着一头洁白的羔羊。他鼻孔内喷出两股热焰,一切俱被熔化了!
重云遮住了新月,星儿也不见了。这正象征着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快乐的种子常常会长出不幸的恶果,在这静悄悄的葛岭山腰,竟也埋伏了一场浩天的杀劫。
第一章 寻死的少女
绵衣岭是位于岭南城外不远的一座高峰,这里,没有温暖的阳光而是潮湿阴森,到处怪石林立,树木盘虬,似怪兽,像鬼魅,说不尽的荒凉凄清。
多年来,除了少数的飞禽走兽盘踞其间外,触目空幽,再也休想看到别人的踪迹。
然而,就在这天旭日东升,万籁俱寂的时候,古木参天,幽深寂静的绵衣岭传来了吟哦之声。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吟哦之声荡漾空中,留下了一种凄凉、悲伤的音韵。
这是谁?毫无疑问的,吟哦的人,一定是个带着满怀悲伤的人。他,怀念故乡,感叹未来,正是李商隐诗意辞句中描绘的这一类人物。
浓枝密叶被拨开了。沙沙的响声中,一个满面泪痕的少女痴痴地踱了出来,她一脸的焦灼,心灵里同样充满了不幸与悲惨的往事。
这样的人,对世事的看法往往是偏激的,也是毫无眷恋的。她揉着胸脯,目光停留在一棵像巨臂的树枝上。
轻叹一声,取出一条绳来,打了个死结套在枝干上,她的眼神茫茫然,她似乎带了无穷的悲伤和罪恶感,准备离开这个丑恶险诈的人世。
蓦然,乱草丛蟋蟋作响,一条满身花纹的毒蛇,高昂着头向她蜿蜒地游近,它仿佛被惊动似地吐着火信,瞪大眼睛,带着无比的怒意。
少女看了它一眼,樱唇翕动,却又淡然望着挂好了的绳子,将自己的头伸了过去。死,横直是死,又害怕谁呢?
忽然,不远处树丛中突传出一阵沙沙之声,紧跟着有人惊慌地叫了一声,声音清脆无比,显然出自童音。
少女微微一怔,无端地又把她从死神的边缘夺了回来,她不愿意让世上任何一个人看见她的死态。
于是,她暂时停了寻死的念头,倾听发声来源。倏然毒蛇猛扑过来,她只微一扬手,轰然一声,那条凶猛的毒蛇顿如遭雷轰击,唏嘘一声死于当地。
这少女竟然怀着一身上乘武功,她为什么要寻死?武功在身,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解脱?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
沙沙之声不绝,东面一处密林里,接二连三有人操着清脆的童音叱喝着。少女目光转了几转,她像似不能忍耐,足尖微点,身形斜升,飒飒恰似乳燕投林,轻灵美妙地飞向发声之处。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正与一条长及丈余的毒蟒搏斗着,看来这小童并不会武,然而他身手却灵敏异常,纵跃间都有极大的弹力。他似乎没有发现有人旁观,仍旧舍死忘生地与那条毒蟒搏斗,不时发出奇怪的叫声。
孩童头上,树枝交错,正有两只巨大的猿猴翻上翻下,急躁地吱吱叫着,似乎对孩童与毒蟒的拼斗,感到爱莫能助而心急与不安。
半晌过去,这如火如荼的搏斗终于进入尾声了,孩童天生异禀,但终究年小力弱,渐渐就稍显迟钝,惊险迭出。
毒蟒昂竖着头,红信乱吐,小孩左右躲闪,全力注视毒蟒,显然已露惊慌,毒蟒巨头一伸一缩,准备一举成功,扑噬小孩。
两只猿猴静静盯视着毒蟒,全身一阵阵轻微地颤抖,这比刚才急躁的乱叫,更形紧张而恐怖。
少女屏息静气,准备救人。
眼见毒蟒巨头一伸,就要噬人,少女正待救人,毒蟒巨头一扭,一个翻身,血淋淋的长尾猛扫半周,树倒叶飞,回头向尾后扑去。
原来是两只猿猴咬住毒蟒尾部,诱回毒蟒,巧救小孩,当毒蟒回头时,两只猿猴已揉升上树,反向毒蟒眦牙裂嘴,吱吱嘲叫。
惊险!真意料不到,只见红光一闪,小孩猛一跃身,一下骑在毒蟒头上,红光一抖,原来是一块红巾快得出奇地,倏地把毒蟒两眼蒙上。
毒蟒骤失光明,摇头摆尾,横冲直闯,小孩趁机跃身上树,与两只猿猴拍手而笑。
少女在想:“这小孩并不会武功,为何却独精于轻功?这小孩明明是人类,为何与猿猴为伍?年龄虽幼,却胆识过人……”
这都是猜想不出的问题,然而更令她奇怪的是,这山岭连绵数百里,人迹罕至,毒蟒猛兽遍地皆是,这小孩年龄不过十岁,体小力弱,何能生存?
疑,疑,疑,少女左思右想尽自想不通,于是她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寻死的念头不复忆起。
小孩仍旧得意忘形地欢笑着,少女却看见他肩下一块被擦伤的地方汩汩流出鲜血,顷刻之间,那鲜红已染遍他白晰的手臂。旁侧一只黄毛猿猴发现了,急摇着他,小孩看了看,随意摘下一片树叶贴上。
这时,毒蟒寻敌未着,静伏一会,似在嗅闻寻踪,接着,蜿蜒向少女立身处游来。
两下距离愈来愈近,少女目光犀利,发现蒙着毒蟒眼睛的那一块红色丝绢上似乎绣着几个黄字:“河南铁府大将军金鸿飞”。
心中一惊,暗想:“河南铁府,早年轰动武林已久,据师父说,河南铁府主人金鸿飞大将军年及弱冠时,已是有名的侠义之士,武功之高,黑道高手皆闻风丧胆,所向披靡。及任铁府大将军,妻妾如云,享尽人间艳福,但仍念念不忘武林,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邀请天下武林高手,极得人心,誉之为孟尝将军。武林中人,不论地位尊卑,身份贵贱,凡经过河南,无不以拜谒为荣。不想十年前,这位身为大将军的金鸿飞,突然神秘地携眷迁徙,从此去如黄鹤,渐渐被人遗忘。这孩子身怀昔日将军家府丝绢,莫非他跟金鸿飞有何关系?”
思忖至此,忽听嘘的一声,那毒蟒已然奋身扑来,少女不慌不忙,玉臂轻挥,但闻“啪”的一声脆响,那巨大凶猛的毒蟒,竟然吃不住这轻轻一劈,翻了几翻,就此死去。
然而,这几个轻微的动作却逃不过聪灵的小孩耳目,只见他手掌一松,从离地面数丈的树枝上跳下,匆匆奔到少女的面前,大大的眼睛闪着困惑的神色望望少女,又望望暴毙草地上的毒蟒,神情显得十分敬佩,似对少女能够击毙如此巨大的毒蟒感到惊奇和羡慕。
少女看着小孩的惊奇,微笑而温柔地问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张着困惑的双眼,默不作声痴痴地瞧着她。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姐姐好么?”
少女的语气更柔和了,她以为小孩不说话的原因是她的语声不够柔和。可是,他依旧咬着嘴唇不说话,那惊奇的眼神里闪过期求的感伤,怔了片刻,突然叫了声“妈妈”,向少女投抱过去。
少女轻轻一闪,小孩立脚不稳,扑到地上,但是他立刻就爬了起来,口中又喊“妈妈”再向少女折去。
少女不明所以,本能地又是一闪,小孩重又扑到地上,他那用树叶贴的肘部伤痕,因而受到震动,汩汩鲜血不断地流了出来,顷刻间染满了他整条手臂,然而,他毫不犹豫地又作势抱了过来。
这次,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见状,少女心中一阵怜惜,再也不躲了,任他抱住,只轻声问道:“小弟弟,你妈妈很像我么?”
小孩并不作答,只一味连叫着妈妈,一个小身体偎依在少女怀里。少女大感迷惑,心想这小孩难道只会叫妈妈,不会说其他的话?
遂轻轻抚着他乌黑的头发,用温和的动作,补偿孩子久失母爱的饥渴心理。
目光一闪,那两只巨大猿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们两眼都闪着仇意光芒,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少女一怔,忙推开小孩,指着猿猴道:“它们都是你的朋友?”
小孩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突然,他若有所悟,怪叫纷起,朝那两只猿猴挥着手,猿猴低叫了两声,转身就走,转眼间攀上树梢,但它们都不放心地仍向这边灼灼注视。
少女叹了一口气道:“回去吧,免得它们不放心。”
说着,推开小孩手掌,转身就走。
小孩愕在地上,忽然,他高呼了两声妈妈,追了过来,几乎同时,树枝上两只巨大猿猴也一跃而下,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少女暗一咬牙,回头叱道:“回去!”
小孩又是一愕,又呼妈妈地扑了上来。
少女看见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着深藏已久的感情,那闪闪发亮的泪光,代表多少仰慕与怀念。
她心软了,悠悠叹道:“回去吧,为什么一定要纠缠我这垂死的人呢?”
小孩抱住她,紧紧地……深怕再让她跑了。
少女心思纷乱,忽而皱眉沉思,时而展颜含笑,终于,她下定决心,暗想:“算了,自己临死之前做件好事吧,将他带回人群里,使他不再流落荒野生存。”于是,她牵着他的手,缓缓而去。
两只猿猴跟踪在后,但都被小孩怪声叱叫,给挡回去了。
这小孩与猿猴间,确有着奇妙的感情,眼泪盈眶,令人感动。
小孩似也很伤心,犹豫一会,终于投向少女妈妈的怀抱。
是的,他是人,应该走向人的一面。
沿途上,少女又有了问题。最初她根本就未想到,这时,她怔住了:“把他带到哪里去呢?人的社会纵然广大,但并不是都能生存下去,况且他人小力弱,连话都不会说!而自己亦是父母双亡,孑然一身,又没有可以信托之人,如何办呢?”
她心情随着步伐一步比一步沉重,她后悔自己一念之差将他带了出来,以致招来了无穷的麻烦与困恼。
然而,她仔细看了他一遍,又否认了自己的看法。
他是多么可爱啊!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智慧,挺直的鼻梁透着坚忍超凡的气质,优美弧形的嘴唇有着北方男儿的豪爽热情,英俊的风姿显露出磅礴的正气,她从他现在的年纪就可以看出他日后必是一位出类拨萃的人物。她轻轻亲吻着他的面颊,不由衷心地赞美着。
最大的决定,最坚强的意向,往往是在偶然中产生的,她暂时不想再死了,她要尽心抚养这个日后的人中龙风。
她寻到一处山洞,勤奋地布置起来;三日过去,椅桌茶几俱全,这个大约五丈的山洞充满了她努力的成果。
女人的爱是坚忍的,是伟大的,她一身兼任慈母严父,暂时收拾起惨痛的心情,为着这超人的下一代服务。
语言,气质,举动,风度,善恶的分辨,都是教育孩子的急务,她本是江南官家千金,各方面都较常人有教养,这正是她教育小孩优秀的条件。
三个月一晃即过,孩子会说话了,首先他体贴地叫一声妈妈,然后,他表示自己要分担她的工作,让她有所休息。
妈妈感激了,轻吻着他白皙的面颊,多少日子来的辛苦全在这一霎间得到了补偿,她温柔地道:“小圈圈,你年纪还太小,许多事你不会做,还是让我来吧!”
她这样的叫他,因为这孩子丰满的脸颊,白皙的面庞,圆圆的轮廓正像一轮皓月,于是她称他叫小圈圈。
小圈圈有着大人的风度,他先是微微一笑,潇洒地走了两步,然后恭身一礼,说道:“妈妈,你跑路好快,一闪就到了那山,妈妈能教给我吗?”
妈妈笑了笑,这孩子的赞美使她仿佛重回到十年前那段快乐的日子,那时整天围在身旁的丫环,不都这样地称赞她么!过去的日子常常是令人眷恋的,她感慨地叹息着。
忽然,她似想起什么,笑容一收,脸色顿时扳得铁青……
是的,若不是她有一身武功,她会像很多少女一样,平凡而又快乐地过着日子,哪会被人乘着昏迷不醒之时,夺去了少女最宝贵圣洁的贞操?
她深爱着武功,但更痛恨怀着武功的人。
往事不堪回首,三个月前的往事,在她脑子里记忆犹新,她脸色发红,变青,然后呈灰白之色,她心灵深处仿佛被一只毒蛇凶猛地啃着。
“不行,妈妈决不教你……”
孩子失望了,还有比失望更使他惊讶的是妈妈的脸色,使他骇然住口,默默地流着眼泪。
见状,妈妈心中一阵痛惜,暗叹一声,柔声地道:“孩子,这并非妈妈不教你,而是你年纪太小了,学也学不会的,等到再过三年,妈妈再教你。”
三年,小圈圈有了一线希望,顿然转悲为喜,笑道:“妈妈!好,小圈圈一定等上三年。”
妈妈微微一笑,她以为小孩说完就忘记了,也不过分违逆他的意思,温和地把他抱到自己身上,道:“来小圈圈,妈妈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闻言,小圈圈喜得连拍小手,道:“妈妈,讲上次那个纯阳真笈的故事好吗?”
妈妈微吃一惊,想不到自己随意讲出的一个故事,竟被小圈圈默默牢记心上,看来这孩子对武林事有莫大兴趣,将来必亦是武林中人了!当下叹息一声道:“不错,他们四人都是当今武林佼佼者,谈起他们来,谁都感到头痛。他们雄踞一方,为非作歹,不把武林规矩放在心上,成天连年打击仇视他们的人,使武林中人见利忘义,六亲不认,试想纯阳真笈乃稀世奇珍,谁练成了上面记载的武功,天下无敌,他们四人各怀野心,哪会甘休,于是,一场内斗,四人互约拼斗于泰山之顶,都想将纯阳真笈据为已有。
“四人之中,以东方狮武功最高,其次便是北极熊、西门豹、南宫虎,高手比斗,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东方狮一连击败北极熊、西门豹两人,志在必得,眼看纯阳真笈便非他莫属。”
说到此,顿了一顿又道:“但是南宫虎也就是四人中武功最弱的一人,忽然哼叫头痛起来,要求东方狮等他头痛好了再斗。东方狮深知他武功底细,便一口应允,他原意南宫虎武功最弱,哪里斗得过他,纯阳真笈迟早到手,也就不加计较。哪知南宫虎头一痛就是半月,到东方狮等得心急如焚的时候,还未见有所好转,于是,东方狮急着要当天下第一人,再也忍耐不住了,久思之下,乃出恶念,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闯进南宫虎的房门……”
小圈圈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妈妈,东方狮是想害南宫虎吗?”
妈妈颔首道:“不错,东方狮想乘他昏睡之时杀死他,因为一方面他不能再等待,一方面那纯阳真笈在南宫虎手上,他想早下手早好。免得夜长梦多……
“他拔出长剑,悄悄打开门闯了进去,南宫虎卧房灯火大亮,是以他更方便了……”
一言未了,小圈圈突然惊叫道:“啊,南宫虎被杀了……”
“不,小圈圈,你猜错了,他并未死!”
妈妈继续说道:“东方狮打好的如意算盘,不禁却大吃一惊,他们才打开,就看见南宫虎生龙活虎地在房内练功,同时桌子上还放着那本打开了的纯阳真笈!……”
小圈圈好笑地道:“他倒先学了!”
妈妈颔首道:“当时,东方狮怒气填胸,知道南宫虎欺骗他,他装病无非想拖延时间,练那纯阳真笈上记载的武功好与东方狮抗衡。东方狮怒火冲天,大喝一声扑了过去,南宫虎一见事机败露,也硬着头皮跟他搏斗起来。
“两人打了很久,南宫虎非但未败,反而节节进逼,这时,他高兴死了,知道纯阳真笈记载的武功,果然不比等闲,杀机顿起,手下更不留情,一招快似一招地攻击东方狮全身要害。
“东方狮又惊又怒,打了片刻,施遍了本身所学,仍旧处在下风,他气馁了,骂了几句,扬言日后再寻他解决这一笔仇恨,便落荒而逃。”
“南宫虎呢?他是不是已成了天下第一?”小圈圈听得津津有味。
妈妈摇头道:“没有。”
小圈圈一怔,轻抚着妈妈面颊道:“他不是得到纯阳真笈了吗?”
妈妈笑道:“纯阳真笈稀世奇珍,谁练就了都会天下无敌,只是南宫虎心怀不轨,因而仍不得好报。”
小圈圈追问道:“妈妈,那么纯阳真笈呢?”
妈妈沉思良久,方抬头道:“这,妈妈并不太清楚,不过,据我所知,纯阳真笈被一个姓邝的人抢去,这姓邝的从未涉足江湖,身份不明,武林中人至今尚狐疑不止呢!”
闻言,小圈圈奇异地说:“妈妈,这纯阳真笈谁都可以抢吗?”
此言一出,妈妈微微一怔,目光闪过小圈圈脸上,又是一惊,原来此时小圈圈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一片奇异色彩,那是蕴蓄有野心的色彩。
“不,宝物是有德者居之,哪能乱抢,就像南宫虎吧,心存不轨,故此得而复失。小圈圈你要记住妈妈的话,非份之财,不得乱取。”
小圈圈似信非信地问道:“妈妈,那姓邝的为什么要抢呢?”
妈妈没话说了,她了解小圈圈话中的含意,只摇了摇头,暗叹一声。
荒山无甲子,岁月逐云飞。
三年,原非很长的日子,晃眼即过,屈指算来,小圈圈该是十三岁半了。
她,妈妈,并未有丝毫改变,只是往昔的不幸遭遇此刻已坦然无存,忘却一空。
她依然貌美如花,但年华随流水飘逝,她没有抱怨,没有惋惜,她如玉的手掌此时已经布上一道薄茧。
然而,在她亲吻小圈圈面颊时,她仅有的这种感觉也坦然无存了。
一日,当她正在布置山洞的时候,小圈圈匆忙地走了过来,满面笑容地说道:“妈妈,三年已过了。”
妈妈点着头道:“是的,你也长高了不少。”
小圈圈笑道: “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你三年前不是说过,三年之后要教我一闪就跑过那山边的本领?我想,今天是不是就可开始呢?”
妈妈一怔,美丽的脸容笑态骤失,喃喃道:“小圈圈,你真的要学吗?唉!武功有什么好处?你读了不少书,应该进取功名,永享富贵。别折磨妈妈了,小圈圈,你如果是聪明的孩子,就不应该学习武功。”
小圈圈困惑地道:“妈妈为什么?”
妈妈机伶伶地打个寒颤,她痛恨练武的人,她不愿这个与她相依为命的孩子亦步人不断杀伐的武林。她坚决地说道:“小圈圈,原谅妈妈,不是妈妈言而失信,实在是这种东西会害你一辈子。小圈圈,妈妈不愿见你终日为仇怨杀伐纠缠不清,小圈圈要听妈的话,努力读书,进取功名,别再存这个念头。”
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落在小圈圈手上既清凉又失望,但他仍不死心地道:“妈妈,我要学,我不怕,不怕吃苦!”
妈妈脸色逐渐灰白起来,勾起她惨痛的遭遇,心灵一阵痛楚,忽然叱道:“小圈圈你不听话,快去读书,我决不教你武功。”
小圈圈怔住了,晶莹的泪水挂落在他紧闭的嘴唇上,一丝咸味透入口腔,他忽然赌气地说道:“妈妈欺骗我,不肯教我,我要自己去学!”
闻言,妈妈吃了一惊,问道:“到哪里去学?”
小圈圈坚决地道:“天涯海角,我一定要学到!妈妈,感激你一片爱护我的心,小圈圈他日有成,必定回来报答你。”
说着,走出洞去。
妈妈更惊讶了,匆匆追出洞来,喊道:“小圈圈你不能去,快回来,妈妈采山枣给你吃。”
小圈圈摇头道:“妈妈,你太辛苦了,小圈圈回来的时候,一定带很多好吃的回来。”一掉头,朝山下狂奔而去。
妈妈怔住了,她忽略了他竟是这么一个坚毅的孩子。她提高声音,呼之再三。然而,小圈圈身形愈来愈小,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她流泪了,颓然坐倒椅上,连追的力量都没有了。
小圈圈边奔边想着:“唉!妈妈哭了,她一定很伤心的,我多么不孝,我伤了她的心……”
他几乎想返身回家,山风呼啸而过,似乎在他耳边留下一阵讥讽的笑声:“哼,小圈圈,你真没出息,你回家干什么?去吧,快去吧!只要将来有成之日,别忘记妈妈就是了!”
他闷哼了一声,压制胸口的悲伤,没命地狂奔,小路、大路、小路,曲曲折折狂奔急走,不知凡几。
他停了一停,见妈妈没有追来,才放心地掏出汗巾拭了拭汗,继续狂奔。
日落,晚霞照映在他脸上,大地洒满了金色,多美丽的黄昏,他笑了,心胸豁然开朗,他乐而忘忧,迈步下山。
人,想往是深具着诱惑力的,枯躁的山中生活,岂是一个心胸远大的孩子所能够忍受的。
刚刚由田里回来的农人,牵着牛,背着耕具从他身旁走了过去,他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这是一个跟他妈妈不一样的人。
一匹快马从他身边擦过,他惊奇地伫立着,心灵中充满了对马上骑士英姿的羡慕与想往。
这又是一个跟他妈妈不一样的人。
他渐渐走近山下的一座城市,看着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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