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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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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务,大余也将向那个方向改革。
  想到这里,泰武帝心中再次升起悲哀,这是华闲之留给他的最后奏折里的内容。华闲之遇刺之前伏案构思的,就是这个东西。
  侍者悄悄退了出去,过了会儿却又跑回来:“陛下,轩辕望回来了!”
  “哦?”
  对于泰武帝而言,这是最近唯一的好消息,轩辕望回来了,也就意味着自己不必再为华闲之的弟子们操心,他轻轻吁了口气,但旋即觉得错愕:“我为何会如此信任轩辕望,如果他也象远钟他们一般呢?”
  轩辕望确实回到了华府,华府前的缟素让他心痛欲绝,但一路奔来他的泪水已经流干了。
  他下马冲进大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充作灵堂的大厅,但此时灵堂空荡荡的,除了个牌位外几乎什么也没有。轩辕望双膝重重落地,他深深跪伏下去,将头埋入自己的双掌,混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崔远钟他们,这让他心中怔了一下,按照礼仪,崔远钟他们应当在此守灵才是。
  旁边有人低低对他说了崔远钟他们现在的状态,轩辕望勃然大怒,他脾气一向很好,这样怒形于色的样子非常少见,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步向华闲之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轩辕望在门前略微停了一下,用力推开了门。
  突然从门中射入的光线,让原本阴暗的书房亮堂起来。轩辕望向里面看去,自己的四个同门形容枯槁地呆坐在那儿,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轩辕望的怒气腾一下爆发了,华闲之的逝去当然会给弟子们沉重打击,但象这样沉沦,身为大师兄的崔远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远钟!”
  轩辕望高声叫着走了过去,崔远钟抬起麻木的双眼看了看他,那双原本神采飞扬的眸子象是没有了灵魂一样。轩辕望本来想好好劝说,但一看到这双眸子,心中积郁的愤怒化作一连串的耳光。
  被轩辕望来来回回击了几下的崔远钟完全蒙了,他先是挣扎,接着捂住自己的脸。但轩辕望不管那么多,恶狠狠地拖着他,将他从书房里拖了出去。轩辕望的暴怒是同门从未见识过的,因此他们都不觉惊讶地跟了出来。
  将崔远钟拖到灵堂之中,轩辕望指着华闲之的灵位,对崔远钟怒吼道:“你看,你看,你看着老师!”
  崔远钟惊恐地转动着双眸,当他看到牌位上写着的华闲之名字时,他的脸色难看得就象是一个死人。轩辕望的怒火并没有因此消褪,他愤怒地吼道:“崔远钟,你说,老师是为何而死的?”
  崔远钟呜咽着捂住自己的眼睛:“因为我……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老师,为何死的不是我呵……”
  轩辕望心怦然一跳,崔远钟是因为这个而陷入自责之中啊。他定了定神,怒气稍稍消减了些:“那么,你就这样等死么,就这个样子去见老师么?”
  崔远钟摇着头,没有回答轩辕望的问题,轩辕望深深吸了口气:“老师还有未完的事情,你不替老师做完来,就这样赤手空拳去见老师么?”
  崔远钟身体颤了一下,他之所以会如此沉沦,是因为华闲之之死给他的打击太大,这种心神上的剧烈冲击需要同样强烈的冲击来震醒,轩辕望的几记耳光恰恰带给了他冲击,让他的大脑又开始思考。
  “可是……可是我能做什么……”崔远钟依旧想逃避,他声音带着哭腔:“我连老师都保护不好……”
  “你能做什么,老师留下的事情,有些只有你能做!”轩辕望几乎声嘶力竭:“想想老师最后在准备什么?”
  老师最后在准备什么?崔远钟蓦然想起与华闲之在一起的最后日子,除了象往日那样为新政殚精竭虑之外,老师最后的时间里就是练剑以准备同傅苦禅的斗剑。崔远钟猛地抬起头来:“傅苦禅?”
  “正是,老师没有来得及击败傅苦禅就被刺杀了,你身为大弟子,就该替老师击败傅苦禅!”轩辕望松开揪着崔远钟胸襟的手:“要让天下人知道,老师开创了剑道,老师的剑技才是天下第一!”
  对于任何一个剑士而言,剑技天下第一并不仅仅是虚名,也不仅仅是实利,更重要是的是一种认同。轩辕望以此来激励崔远钟,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崔远钟为人慷慨豪迈,对于别人的认同有极强的自豪感,也正是因此,他的口头禅便是“黄金之剑在手,我绝不会败”。
  “老师的剑技,本来就是天下第一!”崔远钟哽咽着说道,他虽然没有立刻摆脱华闲之之死带来的阴影,却也从消沉中开始振作。
  “还有,你别忘了,铁山还看着你!”
  回过头来,发觉石铁山怔怔地看着他们,轩辕望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说,华闲之是崔远钟的精神支柱的话,那么崔远钟便是石铁山的精神支柱,只要崔远钟能振作起来,石铁山的问题便也可以解决了。
  柳孤寒与阳春雪要麻烦些,柳孤寒生性冷僻孤傲,自己对崔远钟的动作到了他身上,十之八九会使两人反目成仇。而阳春雪更是麻烦,华闲之没有成家,将她当作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而她也视华闲之如父,虽然心有所系,但这丧父之痛对于她仍然是巨大的打击。
  一面动着脑筋,轩辕望一面退出了灵堂,看到柳孤寒那冰冷的眼神,轩辕望心中一动,柳孤寒已经不是开始那模样了。
  两人目光相遇,柳孤寒偏过头去,虽然他闪避得很快,但轩辕望还是敏锐地发觉,他看着阳春雪时关注的目光。
  就把小雪交给他吧,也该让他伤伤脑筋……这对他们二人都有好处。
  轩辕望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的思考方式,象极了已经故去的华闲之。他是店铺伙计出身,对于操持家务自然是轻舟熟路,很快将因为华闲之故去而乱成一团的华府事务一一安排妥当。
  “如果有人上门吊唁,不要阻拦他们,及时告知我就是了。”
  当从守门的新兵那儿听说有些人来吊唁被挡回后,轩辕望苦笑着说道。被挡回的当然不会是朝庭的官员,只可能是那些仰慕华闲之剑技的剑士,他们无权无势,但却是华闲之的真正仰慕者。
  这样的人,不会很多吧,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真正理解老师呢?
  缓过来的华府恢复了秩序,轩辕望这才收拾好情怀,默默跪在华闲之的灵前。崔远钟他们都不在,若大的一个灵堂,只有他一人,他怔怔望着华闲之的灵位,心中觉得极为疲惫。
  “老师,你这样就离开,留下的事情也太让人劳累了……”
  也不知道是埋怨还是怀念,轩辕望在心中与华闲之对话。正这时,灵堂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来人并不少。轩辕望跪直身躯,片刻之后,一群人走了进来。
  这些人轩辕望大多认识,都是在东都时就投靠陛下的新党成员,他们脸上神色肃穆,一一向华闲之的灵位行礼。
  或许他们是出自私利而站在了新党的阵营之中,但是,在与华闲之的交往中,华闲之的才学与人品,都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折服。华闲之在世时,出于争夺权利的目的,他们或者与华闲之还有些矛盾,但华闲之已死,他们并不吝于对一个死者表示自己的敬意。
  这群官员走了不久,接着又是群人来,这却是些顽固大臣派来的,他们与华闲之政见不合,自己亲自来吊唁是不肯的,但不派人来又不行。
  这些吊唁的刚走,泰武帝又亲自赶来,见到轩辕望时他伸手将轩辕望拉了起来:“阿望,你来得好,你来得好呵!”
  泰武帝这一句话绝对发自内心,轩辕望微微垂下头去,心中对他的怨意也消了大半。
  华闲之的死,与泰武帝有极大的关系,崔远钟或许想不到这点,但轩辕望与柳孤寒却是明明白白的。那些派来的御林军,华闲这屡次推辞泰武帝都不收回,说是要保护华闲之的安全,实际上却是为了控制住华闲之而已。
  但此刻泰武帝流露出的真诚,让轩辕望感觉好了些,在华闲之门下以来,除了练剑便是看书,他也知道古往今来帝王没有一个不是疑心重重的。
  “多谢陛下……”
  轩辕望的语气让泰武帝吃了一惊,那一刹那间,他几乎觉得自己又是在同华闲之对话,而不是相对年轻稚弱的轩辕望。他深深看了轩辕望一眼,一种找个谈话对象的冲动突然从心底涌了起来。
  自从华闲之去世后,自己便没有一个能好好说话的人,其他的人在自己面前,要不胆战心惊,要不唯唯喏喏……高处不胜寒呵。
  “阿望,闲之的事情,我很难过……”
  以他的身份,当然不能亲口说出道歉这样的事情,但这句话事实上就是泰武帝在向轩辕望认错。轩辕望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现在认错又有何用,老师终究不能活过来了。
  “我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有人打着为国除贼的幌子来刺杀闲之……阿望,你说若是闲之泉下有知,会如何想,自己一心想救的百姓却将他当作国贼除掉,你说他会如何想?”
  轩辕望蓦地抬起了头,泰武帝这句话何只是在问华闲之,更是在问他自己呵。
  如果不行新政变革,泰武帝大可以当他的太平皇帝,泰西诸国也好,扶英国也好,无论如何总不能在几十年内将若大的一个大余吞并。他死之后,完全可以不理会身后洪水滔天。但是,泰武帝还是毅然选择了变法新政之途,就象剑士希望得到认同一样,泰武帝也希望能得到百姓的认同。
  可是,百姓却用刺杀来回报推行新政救国的华闲之……这次是华闲之,下一次谁知道会不会是泰武帝自己呢?
  这个问题也深深困扰着轩辕望,华闲之攘助泰武帝,可以说没有任何私心,他全心全意想的,便是如何让大余富强起来,可他换来的却是骂声一遍,百姓非但不领情,更是刺杀了他。
  “陛下,我要见那个刺客。”思忖片刻之后,轩辕望决定还是见一见那个刺客,亲耳听听他为何要刺杀华闲之理由。
  出乎他意料的是,泰武帝也想见见那个刺客。当段元喜戴着沉重的镣铐被抬上来时,虽然恨之入骨,但轩辕望也忍不住有些同情。
  这家伙身上几乎没了一块好肉,抬上来时奄奄一息,显然受了不小的折磨。但那些审问他的人都是高手,让他饱受痛苦却没有生命危险,见到泰武帝时,他甚至能高叫出来:“陛下,冤枉,冤枉!”
  “哼,还有力气叫冤枉……”泰武帝面沉如水。轩辕望见段元喜这般模样,心中禁不住再次为华闲之叫屈,他即使是死,也应死在一个同样英雄了得的人手中,而不应该是被眼前这段元喜所害。
  忍住内心的厌恶,轩辕望问了段元喜几句,段元喜早被审问的人弄得老老实实,也不敢说谎,将董千野如何与自己相遇又如何说动自己说了一遍,对于自己因为家中遭遇而深恨新政与华闲之的事也供认不讳。
  “原来只是这样……”
  轩辕望心中又气又苦,即便不是新政,还是会有人家因为时代的变更而发生变故,难道说这样的变故也要怪执政者么?
  无论是华闲之也好还是新政也好,这根本就是飞来横祸。就连董千野也未必早有预谋,他只不过因势利导罢了,换言之,华闲之的遇刺,根本就是一个意外。
  “陛下……”段元喜被带走之后,轩辕望迟疑了许久才对泰武帝说道:“你打算如何去做?”
  泰武帝用力挥了一下手:“闲之未尽之事,必须全力推动……即便是些许小人不能理解,那也没有办法,无论是谁,只要阻拦新政,便要被新政碾碎!”
  他说这番话时霸气四射,轩辕望蓦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同大余国地位最高权势最重者说话。
  或许,正是华闲之的死,使得他意识到不能对那些顽固派继续姑息下去,若不能彻底扫除他们,象这样的刺杀以后还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吧。
  因为华闲之的死而形成的局势终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大余国的新政也好,华闲之首创的剑道也好,终于等来了柳暗花明的时机。
  只不过,为了等待这一时机,付出的代价也太沉重了些。
  第五十九章挑战者
  崔远钟一场来自大海的风暴在这个夏天里席卷了燕安城,对于地处北方的燕安而言,这样的风暴是相当罕见的。伴随着这场风暴来临的,还有朝堂之上的大清洗,几乎所有顽固派官员都被免职,取而代之的倒也不完全是支持新政者,大量中立的官员得到了提升。
  对于这个,轩辕望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虽然华闲之生前有强烈的救世愿望,但他的死却让轩辕望意识到,想凭一己之力去救一个国家,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即使位高权重如泰武帝,做起事来了处处受到牵制,如果不是蜇伏东都、扶英时培养了一批得力手下,现在泰武帝只怕会陷入一片孤立之中。
  轩辕望思考得更多的,是华闲之为何会遇刺,丁垂云与华闲之是他最尊敬的两个人,这两人的不同际遇让他不由得深思。自己此前就觉得老师追求的变革有些不对,老师的遇刺更说明了这一点,定然是在哪个地方出现了偏差,才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但是,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偏差呢?
  “阿望,来!”
  正当轩辕望呆在华闲之书房里深思之时,崔远钟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轩辕望哦了一声,他起身出门,发觉崔远钟换了一身试剑服,抱着他那黄金之剑正在等着他。
  “怎么?”
  “来,有几个月都未与你试剑了,来!”
  轩辕望突然想起,一年多以前,当华闲之得到素依姑娘的噩耗时,也是与自己还有远钟进行了一场疯狂的试剑,就在滂沱的大雨之中。想起当时的情景,轩辕望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为何这世上总是好人不长命祸害几千年?
  两人来到剑室,轩辕望握住剑,凝视着崔远钟:“开始?”
  “开始!”崔远钟伸出长剑,两人双剑轻击,都各自退了三步。
  “吃我一剑!”崔远钟先按捺不住,他纵身挺剑,刺向轩辕望胸前。轩辕望横剑格挡,顺势回击,一刹那间完成了由防守向进攻的转换。
  两人的激斗由此开始,他们将华闲之的去世暂时忘却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这剧烈的运动中。铮铮的剑声清脆悦耳,不仅让他们二人沉醉于此,也惊动了在自己屋中的石铁山。
  石铁山慢慢来到剑室前,轻轻推开一道门缝,看着里面剑光缭绕,他瞪大眼睛,想要从那两个跳跃腾挪的人影中分清谁是崔远钟谁是轩辕望,但那两人动作如此快,从又仅仅从门缝中观看,很难看出到底谁是谁。
  他将门推得大了些,光线从门间隙透了进去,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一道光影。但正在试剑的两人对此一无所觉,他们完全沉浸在剑的世界之中,这个时候,唯有剑,才是他们的一切。
  石铁山一开始时还有些分心,但看到后来,他也开始聚精会神,跪在门前象是一个偷窥者。崔远钟与轩辕望在剑道门下是造诣最深的两个弟子,他们之间又极熟悉,因此试起剑来极为精彩好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于石铁山而言,从两位师兄的试剑中发现自己的不足,是他剑技能够这么快成长的关键。
  又过了一会儿,上街散心的柳孤寒阳春雪也来了,他们也被剑击声吸引,站在石铁山身后静静观看。笼罩在他们眉头多日了阴云终于随着轩辕望与崔远钟的激斗而散去了。
  时间就在汗水与热血的澎湃中过去,傍晚时分轩辕望民崔远钟才精疲力竭地停了下来,这时石铁山等人都悄然退走,只留下他们两人躺在剑室的地上。仰望着高高的穹顶,崔远钟一面喘着气,一面笑着说道:“痛快。”
  这大概是几天以来他第一次露出笑脸,恐怕也是轩辕望在得知华闲之的噩耗后看到的第一个笑脸。轩辕望被这笑容感染,也浮出淡淡的笑意来。崔远钟目光从穹顶移到他脸上,看到他的笑容时微微一怔。
  轩辕望的笑容从容平淡,与老师生前何其相似!
  他们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华闲之的死给了他们巨大的刺激,这种刺激令他们在气质与性格上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昨日之我已非我,有些人在成长之中总会发生这样突破性的变化。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变化的代价太沉重了。
  “阿望,我要向傅苦禅挑战,我已经写好了战书。”在一刹那地失神之后,崔远钟慢慢说道,态度极为坚决,显然在这个问题上他不准备听任何人的劝告了。崔远钟突然间变得有主见起来,这让轩辕望有些不适,但更让他吃惊的,还是他现在就要向傅苦禅挑战的事情。
  代替华闲之迎战傅苦禅,这本是轩辕望为了惊醒崔远钟而出的主意,但轩辕望当时想的是在三五年之后,崔远钟的剑技又有了长足的进步,这时他再挑战傅苦禅。可是崔远钟的战意是如此强烈,与至于他无法等待三五年之后。
  “可是……”轩辕望微微皱起眉头,他想要劝说,但知道自己的劝说不会有什么用处。
  崔远钟翻身爬了起来,将黄金之剑擦拭得干干净净,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轩辕望“可是”之后的话语,于是笑了笑说:“怎么,对我没有信心?”
  “那倒不是,在我们这一代中,我对你是极有信心的。但傅苦禅不同……他在剑士中几乎成了神话了,远钟哥,我觉得还是早了些。”
  崔远钟缓缓收剑入鞘,神情有些怅然:“阿望,其实我们这一代剑士中,我最有信心不是我自己。”
  “哦?”
  “最有信心的是你,无论遇上什么对手,你总能寻到对方的弱点……这一点,你完全继承了老师的衣帛,老师斗剑时几乎没有固定的剑式套路,每一剑都信手拈来。他的剑技就如汪洋大海,对手无法揣摩他的宽广深厚,也就会有处处受制的感觉,我在与你试剑时,也有这种感觉。”
  轩辕望双眉动了动,他们同门之间试剑算不上正式斗剑,相互之间点到为止有胜有负,有时为了试验一个新的剑式或一种新的想法,他们甚至于故意弃长就短。崔远钟这样称赞他,让他觉得有些过了,以他的性格是无法承受的。
  “呵呵,自然,我也不会怕了你,黄金之剑在手,没有人能击败我,你也不能。”察觉到他的意思,崔远钟呵呵一笑,一边细细地抚摸着自己的剑柄,一边继续道:“老师生前说了,我们单论剑技,已经与他不相上下,但斗剑时我们却还会败在他手中,原因在于心态与经验。一个少年无论如何力大无穷,但面对一个成人时也会胆怯,便是这个道理。”
  “哦?”没有想到崔远钟竟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轩辕望吃惊地看着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而崔远钟只一夜之后就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再过几年,我经验与心态都长了,自然会更有把握,但那时傅苦禅年纪更老,精气神必然衰退,他为弥补这方面的差距,一定会十分重视与我的斗剑,那时我想胜他反而不易。如今不同,他正值壮年,各个方面都处于巅峰,看我时难免就会有小瞧之心,这是人之常情……阿望,一只年老狡猾的狼,比一只壮年强壮的狼更为可怕,你说是不是?”
  轩辕望默然,剑士斗剑原本就不仅仅是剑技的较量,更是心理与心计的对决,在符合斗剑规则的范围之内,麻痹对手,用自己之长攻敌之短,都是斗剑的技巧。恃勇斗狠,那不过是一介蛮夫,而剑技则是智与能的双重较量。
  “而且,再过些年我就算击败了傅苦禅,旁人总会想那是因为傅苦禅老了,我胜了也不能替老师夺来这天下第一剑的声誉。阿望,你说傅苦禅是剑士中的神话,确实是的,但我要亲手将这神话打破来!”
  除了继续沉默,轩辕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崔远钟是苏醒了,但轩辕望也开始怀疑,自己将他从回忆中唤醒是对是错了。眼前的崔远钟,与以前的豪爽有些粗枝大叶的崔远钟不同,他还多了精明,甚至有些功利,对于崔远钟而言,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击败傅苦禅之后,天下有可能击败我的,就只有你了。”崔远钟长身站起,似笑非笑地看了轩辕望一眼,轩辕望突然觉得一股凉意,崔远钟这一眼别有深意,让轩辕望觉得很不舒服。他想说些什么,但崔远钟却摆了一下手:“走了,吃饭!”
  “老师,远钟哥的剑,已经不是你说的勇者之剑了……”轩辕望看着崔远钟一个人离去的背影,呆呆地想。
  向傅苦禅挑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傅苦禅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与华闲之约战是由朝中大臣联系的,而如今保守派大臣不是被贬就是被罢,那位王泽厚也在此列,再想通过他去寻找傅苦禅,一时半会也找不着人。
  崔远钟为此伤了一天的脑筋,轩辕望倒是悄悄缓了口气,找不着更好,这场对决能拖一日便算一日,以崔远钟现在的功利心思,想要击败傅苦禅只怕不易吧。
  但过了一日崔远钟便想到了办法,他直接赶往京城剑会会所。剑会的人大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华闲之的大弟子,虽然华闲之已死,但崔远钟自己在剑圣战二十五岁以下组的斗剑中表现也足以让这些剑士重视他了。
  “崔……崔剑士有事么?”
  负责接待的是位姓代的剑师,他思前想后也不知如何称呼崔远钟,于是用了个含糊的“剑士”。
  “我想请问沈醉云在何处……沈醉云,你来得正好!”
  沈醉云正在剑会会所里,听到崔远钟的声音特意出来看,见崔远钟找的是他,心中喜忧参半。
  “找我有事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
  沈醉云自然不是那种爽快的人,他心机深沉,名利之心极强。他之所以这样说,因为华闲之虽然死了,但崔远钟仍然是最接近泰武帝的剑士,能够与崔远钟搞好关系,就可能有进见皇帝陛下的机会,只要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沈醉云深信自己便能飞黄腾达。所以,虽然在剑圣战时两人之间并不是很愉快,但沈醉云在说出这番话时象是已经将那些事情全部忘了。
  “沈兄,我正要找你帮忙。”崔远钟也是笑吟吟的:“沈兄曾在傅苦禅剑宗门下学剑,一定知道如何找傅苦禅剑宗了?”
  沈醉云心中一动,想起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傅苦禅约战华闲之一事,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想,却不敢肯定:“傅剑宗曾经指点过我的剑技,但并未正式收我为徒,要想找他,我也有些困难。”
  他只说有些困难,却没有明确说找得到找不到,就是给自己留下退路。崔远钟对此似乎没有觉察,他轻轻鼓掌:“只要能找着就好,难一些没有关系,沈兄能否替我转交这封信给傅剑宗?”
  崔远钟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信,几乎没有给沈醉云留下拒绝的余地,沈醉云感觉到一种压力,这种压力以前在与崔远钟斗剑时并没有觉察到。
  是一种霸气,舍我其谁的霸气,这个崔远钟,与从前不同了,华闲之的死,看来改变了他啊。
  “我可不敢保证能找着,尽力而为吧……”没有一口允诺下来,沈醉云停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崔兄你找傅剑宗有事?”
  “哦,我要向傅剑宗挑战。”崔远钟一句话使得沈醉云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在场的其他的也都象被雷击中一样,陷入难以置信的痴呆状态。
  “你……你莫非开玩笑?”虽然也心高气傲,但沈醉云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去挑战傅苦禅,在他看来,崔远钟剑技与自己不分伯仲,他去挑战傅苦禅这剑士神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开玩笑,我确实要挑战傅苦禅剑宗,老师无法应战了,由我来替老师完成这一战!”在说这番话时,崔远钟昂然扫视众人,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个消息会在最快的时间内传出去,无论沈醉云是否替他转交挑战书,傅苦禅都会得到这个消息吧。
  “谁要挑战傅剑宗?”正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时,崔远钟也禁不住脸色一变。
  “绯雨,你说远钟变成这样,是不是该怪我?”
  将自己心中的感觉对绯雨说了,轩辕望有些犹豫地问道,让崔远钟重新振作固他所愿,但崔远钟振作后的变化却让他忧心忡忡。
  “阿望,我记得你的老师曾经说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剑道。”绯雨略一沉思,微笑着回答道:“远钟以前走的,是你老师为他指引的路,那条路或许并不是他自己的剑道呢。”
  轩辕望扬起了眉,这个问题他也曾思考过,回忆华闲之生前对崔远钟与他的不同之处,华闲之似乎对他很放心,几乎是有意放他自己寻找问题的答案,而对崔远钟则不然,华闲之似乎为崔远钟安排了他人生中的每一步。
  这或许不是华闲之有意使然,但这种安排使得轩辕望与崔远钟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崔远钟现在的变化,只不过是失去华闲之指引之后的反弹而已。
  “我是有些过于担心了……”长长舒了口气,轩辕望暂时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他伸展了一下手臂,这几天崔远钟缠着他疯狂试剑,弄得他都觉得疲乏不堪:“不管怎么样,远钟他振作起来了便是好事,绯雨,等一切恢复正常之后,我就去找那个叫无尘的术士。”
  “嗯,那个术士……”
  提起那个无尘,绯雨陷入沉思,在她见到无尘的时候,她就察觉到无尘身上有股她很熟悉的气质,而无尘的剑式,也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轩辕望见她陷入深思之中,知道她是在患得患失。对于绯雨而言,能寻回自己的身体从而获得真正的正由自然是宝贵的,但是,如果这会造成她不得不与轩辕望分开的危险,那么她宁可永远如此。
  “我的事情并不急,一千年也等过来了,哪在乎这一年两年?”良久之后,绯雨浅浅一笑,笑容妩媚动人,让轩辕望禁不住心神一荡。
  两人正喁喁细语,忽然绯雨皱起眉来:“有人来了!”
  轩辕望的屋子在华府的一角,到这儿来的就一定是有事找他的人。他起身打开门,而绯雨则又躲了起来。
  “嗯?”
  来的是柳孤寒,他的神情不太正常,轩辕望知道他不喜欢废话,于是也很简单地发出疑问的声音。
  “我们准备离开。”
  柳孤寒简单地说道,他声音平静,但轩辕望却察觉出这背后的一丝迟疑。轩辕望哦了一声:“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柳孤寒静静看着他,许久也没有说一句话。轩辕望开始脸上还挂着微笑,后来微笑渐渐隐了:“你们准备离开大余?”
  “是。”
  “准备去扶英?”
  “是。”
  “原来这样……”
  两人简单的对话到此便结束了,柳孤寒没有说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轩辕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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