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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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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老四。”
侯申有些兴奋地说道:“如此说来,只要杨晋、郑久以及石护法地来历查清楚了,不就明白了吗?”
梅清苦笑道:“这事却不难。他们言语中也透露出来过,这三人均是闻香教中教徒。闻香教起于永平一带,而杨晋从流放之地潜逃后,就是隐居在永平张氏族中。张氏本是其父至交,历代仁绅之家,按说绝无涉及邪教的可能。何况闻香教不过地方一个小小邪教,其后台是什么人物,居然能和六爷、陶仲文鼎足而峙?”
侯申笑道:“那杨晋不是被咱们抓了来么?他就没招出点东西来?”
梅清摇头道:“那家伙屡用秘法,透支生命本元过甚。回来时已经口不能言,只余一口气了。后来孙不三以法术激发,也只闻他说了三个字,便断了气。”
“哦?是哪三个字?”侯申有些好奇地问。
“千金爷。”梅清皱眉道:“我已经着人查遍了手头所有的资料,绝不见这位千金爷地记载,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地称呼。”
侯申想了想道:“六爷怎么说的?”
梅清有些无奈地道:“他什么也没说,只让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许四处乱跑。说过几天有事派给我,然后什么也不让问,就把我轰出来了。”
“哦”,侯申点点头,片刻之后又道:“就是那砚台,也不知里边有什么秘密。只可惜落在敌人手中。唉,此事说来,终是咱们失了一局。”
梅清微笑不语,袍袖一卷,忽然一方紫色石砚出现在中间的案上。其上七只石眼,呈北斗七星之状排列,炯炯有神。
“七星砚……?”侯申眼睛登时瞪大了,结结巴巴地道:“公子不是……当时把它留在祠堂中了么?怎么……”
梅清再啜一口茶汤,笑着说道:“你不是说咱们锦衣卫也要制假贬假么?你看,制假这项职业,其实还是很有前途的。”
说罢,梅清将茶杯轻轻置于砚边。幽凉的砚石被茶气一薰,其上立时凝结出密密麻麻的大小雾珠来,七只石眼上水汽凝结,变得朦胧一片。
(第一卷完)
这一段更新总是没办法稳定。郁闷。
第一卷总算完工。诸多未完事项请看第二卷。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千金铸鼎 楔子
张承明醉了。
他不能不醉,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作为一个新郎官,在义丰这个不算大也不太小的地方,正是三亲六故、同年好友们争相取乐的对象。因此当一个又一个满面带笑的朋友与亲戚都端了酒杯轮流上前时,没过几轮他就已经觉得头晕目眩,只知道一口又一口将不辨滋味的酒液倒入口中。
直到家人见势不好,这才由族中一个年长的四爷爷出来,将一群敬酒的小家伙们骂走,才把可怜的新郎官救了出来。
只是此时,新郎官早已经粘牙倒齿,摇摇晃晃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只是脸上的快乐,也因此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张承明扯着每一个在他眼前的人,都口齿不清的一定要和对方再喝一个。
因为他高兴。
是啊,高兴。因为他这新娘子,可是方圆几十里地闻名的佳人呢。@@
新娘子闺名叫巧娘,是本地柴大户的小女儿。
柴巧娘不只模样出落得水灵灵的,更难得脾气温柔和婉。除此之外,柴大户虽然说是个土财主,但巧娘却自小便读书习字,更生得一幅巧手,描龙绣凤,女红出众。
若非张家历世仁绅,张承明又是张氏族中最特出的少年俊才,哪会有今天迎娶巧娘的美事?
一想到巧娘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以及温软如玉的小手和轻声细语的温柔可人,不由得张承明心中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还是今年元霄时,自己费了多少好话,又用了多少心思,才在上灯夜偷偷见了当时还是自己未婚妻的巧娘一面。
虽然只是匆匆数语,最后连拉拉手都吓得心惊胆颤,但却让张承明足足没事时就傻笑了有半年多。
今天,终于等到了今天。张承明脸上又流露出了时时出现的傻笑。
一众客人见此情景,或是笑骂张承明想老婆想得呆了,或是眼红“好白菜全让猪拱了”,或是借此端了酒又来起哄,厅上乱糟糟地热闹成了一团。
当讨了赏钱的丫环终于关了门,将张承明和他的新娘子留在洞房之中时,张承明的心脏几乎已经不会跳动了。
他看到巧娘头上盖着大红的盖头,静静地坐在床边。
他看到盖头下巧娘含羞带笑的脸,如同一朵盛开的芙蓉。
他看到巧娘止住了自己解她衣襟的大手,低头轻声地要自己熄去灯烛。
然后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好象是忽然就睡着了。
似乎有什么极不安的东西在心中跳动,张承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醒了过来。他觉得手脚似乎被大山压住的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口中干得如欲冒火,可他用力想叫人给他倒杯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之后自己身边的一些奇怪的声响,让他疑惑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我这是在哪?我这是怎么了?啊……今天不是……”他忽然想起此刻应该是自己的洞房之夜。那巧娘的?自己身边这是什么声音?
他用力的转动眼珠,借着透过床帘的月光看去,却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身边一具白羊也似的少女娇躯,身上未着片缕,两只**的长腿高高地举起,纤细的腰肢不断的扭动迎奉着,口中不停地发出娇喘与呻吟的声音。
再看她面上红潮满布,娇好的眉目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微皱着,不正是自己的娇妻巧娘!
张承明几乎停止了呼吸,眼前一幕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用力睁大双眼,只盼着这是一场恶梦。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眼前景象毫无变化地上演着,真实到不能再真实。巧娘伸出双手,似乎在紧紧地抱着什么东西,以一个极为放浪的姿式,不断地接受着那不知来自何方的冲击。而其身上,却是空空如也,好象她迎奉的,只是一个想象中的人物一般。
刺激……愤怒……恐惧……悲伤……种种复杂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在张承明的心中,一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动得超出了限制,一股百味杂陈的情绪在胸中冲突跳荡,刮杂杂地让他的胸膛几乎要炸开了一般。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依然挣不脱约束住自己的无形枷锁。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只觉得一股甜甜的、咸咸的液体从口中喷溅而出。
“啊——”一声凄厉的惨嚎声传遍了张家大院的上空。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一章 古城海阳
“一二三,二二三,跟随师傅上茅山;
茅山有个茅老道,收我做徒弟把艺传。
收下徒弟整十个,倒有九个成了仙;
阿大我偷懒没学会,师傅一怒把我赶下山。
闲游到此无事干,变个戏法儿大家观;
先变个狮子滚绣球,再变个珍珠倒卷帘,珍珠倒卷帘!……“
秋日温暖和煦的阳光,洒满海阳城的大街小巷。一个面色腊黄的汉子,正在海阳城中最大的酒店望海楼下,当地摆开场子,敲着竹板,唱了一段莲花落的切口。待见得周边聚拢的人越来越多,这才收起了竹板,四下拱拱手,忽然双手一抖,凭空便出现了一只斗大的绣球。迎风一展,手中绣球忽然又变成了两只。围观众人见了,不由爆出了一阵阵地喝彩声。
“嘿嘿,这汉子咱们一路也见了几回了吧?怎么老是这一口?那茅山宗的要知道他这般编排人,只怕早一巴掌把他打到十八层地狱去了。”酒楼上一个精瘦的年轻人见了楼下热闹,精光闪闪的眼睛略略一扫,又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哪有什么茅山宗了还?”对面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子不以为然地道:“早在前朝,官府不就将各宗合成正一道了么?我虽然不算江湖中人,也知道这些事。你这猴子就是爱咸吃萝卜淡操心!”
“拉倒吧,江湖和道门是两回事。何况正一合宗那是前朝朝廷的事,你以为官府下个诏书人家就真灭了宗不成?里边道道多了,你这胖子也就是傻吃孽睡,知道什么!”瘦子毫不留情地道。
原来这瘦子,正是跟随梅清的侯申。而那胖子,却是经历司中如鱼得水的黄胖子黄仲满。
梅清面露无奈,转回头看着二人……此次外出公干。为着与官府打交道方便,又想应承以前黄胖子一直想到内组深造的强烈要求,这才把他要了过来。
黄胖子到了内组自然欢天喜地。听说外出公干更是喜出望外。据他说道这类公差最是清闲不过,油水又不少。而且到了地方,那就是大爷。管你干什么三品五品官员,见了咱锦衣卫出京巡察的,都如耗子见猫一般,少不得诸般孝敬滚滚而来。
要不是梅清力阻。只怕这胖子先要订下几个大箱子,着人一路先挑过来了。
原本按梅清设想,此次奉六爷之命,到永平一带,察访闻香教之事。顺便打探“千金爷”的消息。少不得与黑白两道都有些接触。自己带了黄胖子、侯申二人,一白一黑,岂不正方便行事。没想到这二人就象天生八字不合,见了面便开始互相看不顺眼。你说我死胖子,我说你瘦猴子,总之唇枪舌剑,冷嘲热讽,一路上不停的拌嘴。无论梅清怎么解说,就是不得安宁。
好在赵大有吃中秋夜那一吓。弄得现在还没安养过来。因此只带了姚、周二人同来。不然加上那个糊涂捣乱地家伙,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黄胖子这厮。对于吃这一道有解不开的爱好。因此上一路来,但凡到了一地,定要寻上当地最大的酒馆,美美地吃上一顿。侯申为此不知冷嘲热讽他多少回,口口声声道:“某人是不是猪托生地,怎么走一路啃一路呢?”
黄胖子不以为然地道:“那也比猴托生的好,尖嘴猴腮,吃点东西还贼眼溜秋地没个好人样
无论如何,到了海阳后黄胖子依然风格不改,找了个当地人打听了一下,然后几个便直奔这望海楼而来。
说是望海楼,也不过是一间两层的小酒楼。不过见其装饰得古色古香,正临着濡水一处回旋所在,身后乃是一处横断山岭。虽然此处离海还有数里,望不见海水浩淼烟波,但把酒临风,俯看濡水回翔,倒也别有一番生趣。
梅清与黄胖子相对而坐,侯申打横,却不好好坐着,却蹲在长凳之上。姚定国、周昌二人未与三人同席,而是另占了一个桌子。
梅清这里放眼远眺,只觉大河横流,碧透如洗,果然有些秋日开阔地景象。却听黄、侯二人在那里拌嘴,转过头来,见这两个家伙没看眼前景色,却指着酒楼另外一侧,看人在变戏法
“罢了罢了,这等戏法有什么看头?黄兄,侯申,还是少说两句,抓紧招呼跑堂的过来,咱们吃完还有些事呢。”梅清见二人兀自争个不休,只得摇头道。
“唉我说梅子,还不是你非要搞这微服私访的把戏。你说咱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至于弄得这神神秘秘的么?这要车马轿服地招呼过来,哪怕地方上不把咱当神仙供起来,还用咱们自己窝在酒楼里点菜么——得得,猴子你也不用瞪我,反正咱俩谁说了都不算。”黄胖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又费力的扭过好几道沟的脖子,大声喊道:“跑堂的呐,还不快过来,爷几个都快饿死这了!”
“来啦!——”随着一声招呼,一个精瘦地店小二跑了过来。只见这小二年龄不大,一脸笑容堆得额上都生起了皱纹,身穿一身粗布短衣,拾掇得甚是干净。小二一边快手快手给几个人添茶,一边问道:“几位爷,都想吃点什么?小店在海阳城里,可算是数一数二地酒楼了。您旦说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不敢说应有尽有,也算是五花八门儿。”
“得得得,少报你那菜名儿了。山珍海味的,爷们早就吃腻了。到了你们这小地界,就图个新鲜。说说你们这都有啥新鲜玩艺吧。”黄胖子一脸不面耐烦地道。
店小二满面含笑道:“那几位爷可是赶上好时候了。现在这时节,正是咱们这下来新鲜虾蟹的时候。咱们海阳城,这鱼虾蟹什么的,那是啥样的都有。要不着,咱们本地的黄螃蟹、皮皮虾、蛏、青蛤什么地,都给您上点儿?”
梅清笑道:“倒是有些口福呢。就依你,这些都上来尝尝鲜。不知鱼都有些什么?”
店小二点头道:“要说本地,正在两和水地地方,咸淡水的鱼都有。象油光、青条、瓜子、拐子都有。你要尝些什么?”
黄胖子听得两眼发直,也不知这小二说地都是什么鱼,又不好说不知道,只得大声道:“你们本地人,都爱吃什么鱼呢?说来听听。”
店小二笑道:“要按说咱们本地,有个话儿叫鲶鱼尾、梭鱼头,黑鱼下水一挂油。正巧今儿收了几条大鲶鱼,不然咱就叫下边给您几位收拾了,您尝尝这鲶鱼尾的味道?”
“成成,你就快点吧。有什么酒没有,也上两壶来。”黄胖子连连点头,似乎对店小二的介绍颇为满意。
“本地烧锅出的白干酒劲是极大的,味道自然比不得官酒厚重,不知几位有没有意思试试?”店小二哈着腰道。
“行,就依你。快些张罗来,吃得顺口时,大爷自然有赏。”黄胖子眼睛眯得如同两道月牙,双手将那筷子在桌子上敲得如打锣的一般。
梅清等人点完菜,便端了茶,闲聊数句。梅清有心打听本地人物风情,特地又将那小二喊来,借口要他添水,顺便问些本地风物。怎奈这小二话虽多,却是三句不离本行,全在吃喝上介绍来去,倒与黄胖子好做一对。梅清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只得挥挥手,让他去了。
“得,先喝点茶吧。”黄胖子满面欢喜地端起茶碗品了一小口道:“刚才那小二道这是本地的龙骨香茶,倒果然有些特别。只是那小二说出这茶叶的地方山有多有龙骨,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梅清端了茶,却如未闻一般。他们这一路以来,到了永平地界之后,时时注意打听关于“闻香教”与“千金爷”之事。怎奈那“闻香教”之事,当地人听了,都是三缄其口,有的面露惊色转身便走。至于“千金爷”,却是无人闻得。
永平本地,乃是大明重镇。因此东北方向不远,便是古榆关所在,向为兵家必争之地。海阳城由来以久,据传乃是汉时摇母余,被封为海阳侯,建城此地。
只是永平一地,多遭战火。即便是本朝永乐帝登基之前,经燕王扫北之役,当地人口十亡七八,凋落无几。海阳一地,自然也是难有起色。虽然后来朝廷大迁山西、山东之民于此地,但再无当年盛况。这海阳虽然还以城为名,其实只是一个大些的镇子罢了。
梅清等人本来直接到永平府中查察,但所得寥寥。偶然听人说道永平南半部沿海地方,闻香教尤烈,这才动身来到这一带探听消息。
“下午咱们再问问,若再无消息,便只得直接到义丰县,寻那张氏一问究竟了。”梅清叹了口气对黄、侯二人说道。
梅清所说张氏,便是曾收留杨晋的世交之家。按梅清想来,本不欲亮明身份,以免有打草惊蛇之虞。但总这般乱找,也不是个办法。实在无路可走时,也只得直接去问个明白罢了。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章 渔女清歌
翔云岛下暮云平,
鱼骨庙前潮水生。
侬意只怜公子蟹,
阿郎偏爱美人蛏。
梅清数人正在酒楼上,谈论下一步如何行动时,忽然闻得楼下遥遥地传来一阵歌声。
只闻那歌声如清泉叮咚,说不出的清澈明爽。急转头时,却见一叶小舟,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酒楼下的简易码头上。一个身着细蓝花粗布衣服的长身少女,手执长篙,一边唱着渔歌,一边点着岸边石块,将小船缓缓停稳。
“哟,这不是甜妞吗?怎么不在家准备当你的新娘子,跑到咱们城里找姑爷来了么?”正在酒楼边凑堆看戏法的一群汉子听了渔歌声,都扭头来看。见到那少女,一个年青的小伙子笑嘻嘻地喊道。
“呸,回家问你奶奶去!”少女毫不客气,脆生生地笑骂道。登时周边一群人都笑了起来,倒把那小伙子弄了个大红脸。
那叫甜妞的少女见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大眼睛瞪了他一下,又得意地哼了一声,一边停稳了船,回身从仓里提了两个大竹篓出来。两个大竹篓里各有一个蒲包,浸湿了水,看来沉甸甸的。但那甜妞利利落落地便一手一个拎了起来,纵身一跳,轻轻巧巧地跳到岸边大石头上,亮开嗓门唤道:“庞叔,给您送螃蟹来啦!”
梅清恰在酒楼上。看这少女面色有些黝黑,身材修材健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极为灵动。虽然不着修饰,但一股天然气息,毫无雕琢做作之感,令人不由心生喜爱。看她俏生生站在那顾盼生姿。不由梅清轻轻地笑了起来。
少女似是感到梅清在看她笑,大眼睛瞟了他几眼,看梅清笑容不变,又似有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正在此时,闻得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是甜妞来了?怎么不让你爹过来呢?”
只见一个矮胖的老者从酒楼侧门转了出来。笑呵呵地道:“你这丫头,不是眼看就到好日子了么?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跑什么?你爹呢?”
甜妞道:“我爹今天腰疼又犯了,我就替他跑一趟呗。庞叔,我爹说了。现在的螃蟹甩了籽,不大肥了怕。这回特地给您挑的都是叉子,您看看。”
“行行,”庞叔连连点头:“你爹挑的差不了。唉,要说你爹有你这么个闺女,可真是福气。就是赶明儿嫁了你地阿山哥,你爹就只剩想得满炕摸了。”
“阿山才不至于呢。他要敢不要我爹。我一篙子把他打到落潮湾里去!”甜妞毫不羞涩。脆生生地笑着道。
“小二,小二!”楼上的黄胖子小眼爆亮,叫唤小二道:“刚才那妞说的什么叉子啥的,是什么意思?”
店小二笑道:“客官有所不知,这螃蟹也分公母。那母的脐是圆地,公的脐是尖的。咱们本地管公螃蟹的尖脐又叫叉脐。叉子就是指公螃蟹。”
“哦?”黄胖子小眼一眨道:“螃蟹不都是吃带黄的么?难道还有这个……叉子好地说法?”
“那您得看时候儿了。入秋时螃蟹没甩籽,圆脐的满肚子黄吃起来好吃。现在已经是秋后了,螃蟹甩了籽都是空的了,这时候就是叉子好吃。又香又肥。”店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将臂膀上托的几个大盘子呈了上来:“客官您看,这几个大叉子。保证个个儿肉满白儿香,您尝尝就知道了。”
梅清笑道:“小二哥,刚才那姑娘唱的渔歌却是不俗,莫非是本地民歌么?”
店小二摇头道:“这却不是。那甜妞是港里人,那边有个史先生。这歌都是他写的。客官您看,那歌里说的公子蟹,就是指这秋后地大叉子;那美人蛏,便是咱这两和水中出地双腿蛏。您看这蛏两条白腿白生生的,身上的肉儿又嫩又劲道,因此才叫这个名儿。”
梅清听他说得有趣,便伸了筷子,夹了只蛏。这蛏本是一种贝,形状细长,其上有两只触角,便如两条腿也似,想来就是那小二说的“双腿蛏”之由来了。这酒楼做的这蛏也简单,只用白水连壳煮了,用大碗连汤带水地端上来,旁边又备了调料。只需将蛏肉摘出,在汤水中涮得净了,蘸了调料便可入嘴。
梅清依言一试,果然又嫩又鲜,美味无比。一边的黄胖子性急,一会的功夫已经吃了十来个下去,没嘴子地叫道:“好!好!果然好吃!”
店小二在一旁笑道:“这位客官,那蛏虽然好吃,却需少吃些个。吃得多了,容易受寒闹了肚子,就不好了。正好咱这白干也热了上来,你先暖暖肠胃。”说罢,便将几个瓷酒壶呈了上来,用热水温着,一一为众人筛上。
梅清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果然觉得一股辛辣热气直泛上来,张嘴尽是酒香之气。又拿过一个螃蟹来,依小二之言掀了脐去了盖,果然膏白满腹。以蟹爪尖挑了少许,只觉得入口即化,确实名不虚传。
黄胖子大块朵颐,吃得酣畅淋漓,犹自叫道:“那小二,咱们的鲶鱼还没好么?爷儿们等着你说的那鲶鱼尾呢!”
“哎呀,客官这您可不能急。俗话说千滚豆腐万滚鱼,炖鱼这事要地就是个时候儿,快了不好吃。劳您再等会哈。”店小二一连来回上菜,一边对着黄胖子点头哈腰地道。
一叶渔舟小似瓢,
棹歌唱出太平谣。
黄昏出网人争闹,
紫蟹银鱼拾小潮。人看时,只见甜妞便如来时一般,送完了螃蟹,又唱着歌,撑着小船悠悠而去。
“咦?”一道讶声忽然在楼上响声。梅清等人急回头看时,却一个老道,不知什么时候上了楼来。
只见这个老道五短身材,穿着一件破破烂烂地旧道袍,头发乱糟糟的,稀稀疏疏地几径短须,红红的酒糟鼻子。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甜妞,眼中精光一闪既逝,很快恢复了如同宿醉未醒般的朦胧。
“这小姑娘怎么……”老道捻了捻那几根稀稀疏疏的胡子,这才拖拖沓沓地行到一个空着的桌子边坐了下来,顺手将手中的幡子倚在桌旁。梅清等这才看到那幡上居然用七扭八歪的字迹写着:“张铁口”三个大字,其下又有:“一双”
老道坐下之后,敲着桌子叫道:“小二!小二却在哪里?还不快快上来!”
那小二一溜小跑地上来,满面含笑道:“客官,您要点什么?”
“问个啥劲?有什么好东西你就尽管上呗,边上桌上不都没空着么?你就照样给道爷来一份。别看道爷穿得破,比起那浑身锦绣的邪魔歪道来,可有信用多了!”老道斜眼看天,大大咧咧地道。
此时酒店中客人不多,除了梅清他们这两桌,也不过三五桌人。老道口口声声“浑身锦绣的邪魔歪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梅清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得道这老道似乎对自己等人有些敌意。
梅清认真看了看这老道,丝毫也察觉不到有任何真元波动的迹象。看他行为,分明是个走江湖的算命先生,不知何以对自己生出敌意。只是自己一行有为而来,不愿招惹是非,因此梅清也只当没听到,低头饮酒吃菜。
小二似乎也看出这老道有些找碴的意思,却只当没听出来,大声道:“好咧!”说罢,快手快脚给老道倒了杯茶水,又跑着下去了。
黄胖子与侯申一个混迹官场多年,一个行走江湖的老手,如何看不出这老道有些别扭。只是此行以梅清为主,遇事不好自作主张。黄胖子也还罢了,胖胖的脸上笑容不变,一口口吃得照样兴高采烈;侯申脸上就有些难看,只不过看梅清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只得闷闷的将面前杯中浊酒一饮而尽,歪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客官,你的鲶鱼好啦!——”正在众人闷声无语之时,忽然楼梯处传来小二拖着长音的唤声,只见他双手各托一个大盘子小步跑了上来。
小二分将两个盘子放在梅清与姚、周二桌之上,然后笑着道:“客官您看,这就是咱们本地的胡子鲶。你看这个头儿,满永平府,怕也难寻这么肥嫩的鲶鱼。”
梅清等看了,都不由点头。这几只大鲶鱼,足有数尺,须长肉肥,圆滚滚的。酒楼的师傅也下了功夫,炖得火候恰到好处,色香俱佳,令人不由食指大动。
黄胖子早就等不及了,上来一筷子便夹了段鱼尾放在自己碗里,张开大口便咬去一半,含糊不清地道:“嗯,不错,不错!”
其他众人看了黄胖子这幅吃相,都不由好笑。众人提了筷子,正要动手,忽然闻得身后那老道的声音道:“鲶鱼!三清道尊在上,怎么还有人吃鲶鱼!”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三章 兵分两路
众人听了老道之言,伸向鲶鱼的筷子都不由停了下来。侯申早就看这老道这顺眼,此刻既然人家都叫号到自己头上了,还有什么客气的?立时便跳起来道:“兀那老道,我们吃鲶鱼,却碍你什么事了,怎么就吃不得?”
那老道却如若未闻,眼睛依然向上斜看着房顶,自顾自地说道:“唉,若说鲶鱼这东西,肉质鲜嫩,味道香软,果然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尤其难得鲶鱼尾上,软肉轻骨,更是美味,怎奈——唉——”
一边说着,这老道一边将手中茶杯端起,象模象样的喝了一杯茶,这才摇头晃脑地道:“鲶鱼这东西,嘴巴最馋不过。人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紫泥。可这鲶鱼不光爱吃小鱼,它最爱吃的——偏偏是死朽腐烂的臭鱼烂肉!唉——”
黄胖子听了此言,又看其他酒楼上的人听了老道这话,都有些认同的表情,不由脸色就有些变,手中筷子早就停了下来。一边的侯申却哼一声道:“哼,这算什么?水里的鱼儿,又不是太液池里边的锦鲤,吃食上哪有这么讲究的。你若想用这个恶心人,却是没意思了。”
老道正眼不看侯申,摇头晃脑地道:“光吃死鱼烂肉,倒也罢了。偏偏这鲶鱼还有个恶习——那便是最爱吃死人!”
说完,眼睛眯着看了梅清等人一眼,翘着胡子道:“道爷听说,每逢涨水之时。水漫了上来,经常将那野坟无主的墓地淹了。这鲶鱼便三五成群游到坟***中,从坟窟窿钻到棺材里去吃那死人,一个个吃得肥头肥脑。待得水退下去,那鲶鱼便都困到了棺材中出不来。便有那当地人,去一一掏来卖给酒楼——”
还没等他说完,黄胖子小眼已经鼓了出来。两只胖胖的小手不住抚胸,几乎便要吐了出来。
“这位道爷!”店小二听了老道之言,连忙跑来大声道:“您口下留德……小店这东西来历都是清楚地。咱这鲶鱼可是从正经渔民送上来的,不是那坟***里的脏鱼!”
“是是”,老道连连点头:“这个老道自然明白。咱说的也不是您这店不是?其实啊,老道我从前,最喜欢吃鲶鱼啦……”
这老道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对梅清等人说:“你看这位兄弟”,他手一指黄胖子:“一看就和咱老道是同好。不过呢…
老道摇摇头,口发叹息道:“后来有一次,我们隔壁的老刘头儿去打鱼,一不小心。掉河里就淹死了。庄里人想方设法,把他捞上来时才发现,那裤里边钻了三四条大鲶鱼,把个老刘头两条腿都啃得露出骨头来了,那叫一个惨啊……那之后咱就再也不吃鲶鱼啦……”
“哇”地一声,黄胖子再也忍不住了,勉强扭过头,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牛鼻子!”侯申登时就跳了起来。指着老道叫道:“你找打是怎么着!”
“您这是怎么说的?”老道一脸无辜地道:“咱老道哪句说得不对了。至于大侠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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