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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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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派结下深仇。这且不提。
话说知非禅师、天池上人、钟先生三人,虽然愤恨矮叟朱梅,但是皆知二老与苦行头陀的厉害,万无胜理,早想借台阶就下,正苦没有机会。忽见晓月禅师使用都天神煞,知道他情急无奈,这种妖法非常厉害,恐怕剑光受了污染,便同时向对面敌人说道:〃我等三人与诸位道友比剑,胜负难分。如今晓月禅师用法术同诸位道友一较短长,我等暂时告退,他年有缘再相见吧。〃说罢,各人收了剑光,退将下来。二老连忙约束众人,休要追赶。
这时绿火乌云已向众剑仙头上罩下,二老、苦行头陀忙唤众剑仙先驾剑光回玉清观去。
众剑仙闻言,忙往后退。朱文倚仗自己有宝镜护体,不但不退,还抢着迎上前去。谁想晓月禅师的妖法非比寻常,朱文前面绿火阴云虽被宝镜光华挡住,不能前进,旁边的绿火阴云却围将上来。矮叟朱梅见朱文涉险,想上前拉她回来,已来不及了。那晓月禅师施出妖法后,见对阵上众剑仙后退,只留下二老同苦行头陀三人。当他正驱着妖法前进之时,忽见二老身后飞出个少年女子,手拿着一面宝镜,一手发出一道剑光,镜面发出数十丈五彩光华,将他的阴云绿火冲开一条甬道。晓月禅师暗自笑道:〃无怪他三人不退,原来想借这女子的镜子,来破我的法术,岂非是在作梦?〃他见正面有五彩光华挡住去路,便将身子隐在阴云绿火之中,从斜刺里飞近朱文左侧,口中念念有词,一口血喷将过去。朱文立时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地。晓月禅师迈步近前,正要用剑取朱文首级,忽见眼前两道金光一耀,急忙飞身往旁边一跃。就在这一腾挪间,眼看一个粉装玉琢的小孩,手舞两道金光,将地下那个女孩救去。他这十二都天神煞,乃是极厉害的妖法,普通飞剑遇上便成顽铁,不知这个小孩的剑光,何以不怕邪污?好生不解。不由心中大怒,急忙从阴云绿火中追上前去。正待在那小孩身后再行施法,忽然震天的一个霹雳,接着一团雷火,从对阵上发将出来,立刻阴云四散,绿火潜消。同时天空中也是浮翳一空,清光大放。一轮明月,正从小山脚下渐渐升起,照得四野清澈,寒光如昼。那晓月禅师被这雷声一震,内心受了妖法的反应,晕倒在地。等到醒来时,已睡在南川金佛寺方丈室内禅床之上。原来他使用邪术时,知非禅师等知他虽用绝招,仍难讨好,不忍心看他灭亡,把数百年功行付于一旦,便在远处了望。及至见他被苦行头陀的太乙神雷震倒,知非禅师、天池上人双双飞到战场,口中说道:〃诸位道友,不为已甚吧。〃说罢,便将他夹在胁下,同了钟先生,将他带回金佛寺,用丹药医治,调养数月,才得痊愈。从此,与峨眉派结下的仇恨益发深重。这且不提。
至于金蝉何以不怕妖法,其中有几种原因,待我道来。原来金蝉同朱文两人,只差三两岁年纪。餐霞大师与金蝉前身的母亲妙一夫人荀兰因,原是同道至好,一个在九华,一个在黄山,相隔不远,双方来往非常亲密。彼时金蝉与朱文都在六七岁光景,各人受了母亲的传授,从小就在山中学习轻身之术,两小无猜,彼此情投意合。起初还是随着大人来往,后来感情日深,每隔些日,不是你来寻我,便是我来寻你,青梅竹马,耳鬓厮磨,一混就是十来年。二人天生异质,生长名山,虽不懂得什么儿女私情,可是双方只要隔两三天不见,就仿佛短了什么似的。似这样无形中便种下了爱根。妙一夫人与餐霞大师知前缘注定,也不去干涉他们,任他二人往来自在,只对于他们的功课并不放松就是了。他们这一对金童玉女,既有剑仙做母师姊妹,自己本身又是生就仙根仙骨,小小年纪便练成一身惊人本领。分住在黄山、九华这洞天福地的一双两好,每日做完功课,手拉手,满山中去探幽选胜,斗草寻芳,越岭探山,追飞逐走。本不知道什么叫作男女之爱,那干净纯洁的心灵,偏偏融成一片,兀自纠结不开。及至朱文中了蓝枭的白骨箭,服了芝血以后,忽然大彻大悟。加以年事已长,渐渐懂得避嫌,不肯和金蝉亲近。金蝉本有些小孩子脾气,他见朱文无端同他冷淡,疑心是自己无意中开罪于她,不住地向朱文赔话。朱文总说:〃没有什么开罪。我近因自己本领不济,要想用功练剑,没有功夫再陪你玩,请你不要见怪。〃金蝉闻言,哪里肯信,仍是时常问长问短。朱文见他老是麻烦,后来索性不见他面,也不到九华来玩。金蝉本是小孩脾气,也赌气不再寻她。朱文又觉好端端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未免叫人难堪。可是金蝉不来,也未便再去寻他赔话。后来灵云姊弟奉了母亲妙一夫人之命,叫他二人同白侠孙南到黄山见餐霞大师,约朱文同女空空吴文琪下山,到成都参加破慈云寺。等到破寺之后,各人不必回山,就在人间修炼那道家的三千外功,顺便替汉族同胞出些不平之气。五人领命下山时,金蝉见朱文仍不大理他,又难过,又生气。且喜到了成都,同门小弟兄姊妹甚多,尚不十分寂寞,索性同朱文拗到底,看看谁先理谁,二人平日大不似从前亲近。此次同慈云寺一干人交锋,金蝉见朱文到处立功,为她高兴。当他知道今日敌人方面能手甚多,又替她担心。后来会战晓月禅师同昆仑四友,小辈弟兄们受了素因大师的指教,只在远处放放冷剑,并不上前。灵云更是怕金蝉涉险,寸步不离,他连飞剑都使不出去。正觉着没有兴味,忽见慈云寺火光照天,接着昆仑四友收回剑光,晓月禅师施展妖法。灵云正要拉金蝉回辟邪村去,偏偏朱文倚仗天遁镜,可以以正压邪,便飞身进入阴云绿火之中。矮叟朱梅一把没有拉住她,知道朱文危险,忙喊苦行头陀快破妖法,不然朱文性命难保。金蝉一听是朱文性命难保,一着急,也顾不得说话,脚一登,也飞进绿火中去。此时朱文晕死在地,正赶上晓月禅师放出剑光,要取朱文的性命。金蝉不管三七二十一,剑光一指,两道金光如蛟龙一般,飞向晓月禅师头上。就在晓月禅师一腾挪间,就地上抱起朱文逃将回来。还未到达地点时,那苦行头陀已将大乙神雷放出,破了妖法。晓月禅师却被知非禅师、天池上人等救回山去。
金蝉忙看怀中的朱文,已是面如金纸,牙关紧闭,一阵伤心,几乎落下泪来。矮叟朱梅忙道:〃尔等休得惊慌,快背回观中去,等我回来时再说。〃正说着,忽见慈云寺那面一朵红云,照得四野鲜红如血。二老见状大惊,忙对众人说道:〃各位道友同门下弟子,一半将吴道友尸身抬回玉清观去,一半速将战场上死尸化去,再行回观。对于受伤的人,不要惊慌,等我三人回来再说。〃说罢,二老与苦行头陀将身一晃,顷刻间已到了慈云寺内。
这时破寺的几位剑仙,正在九死一生之际,见二老与苦行头陀到来,心中大喜。同时又听空中一声佛号,声如洪钟,一道金光过去,又降下一位女尼姑来。敌人见平空来了这几位前辈有名剑仙,有知道厉害的,一个个四散奔逃不迭。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一情节热闹,头绪繁多,作者一支秃笔,大有应接不暇之势,所以有的须用补叙之笔。这一回结束之后,便要归入峨眉七友七个小剑仙的本传,较诸以前回目尤为惊险新奇。这且不言。
第四十回 烟云尽扫 同返辟邪村 毒瘴全消 大破慈云寺
话说玉清大师、万里飞虹佟元奇率领笑和尚、白侠孙南、周轻云一行五人,等晓月禅师同二老动手时,便按照预定方略,飞身到了慈云寺大殿院中降下。笑和尚曾来过两次,轻车熟路,他想在人前卖弄,头一晃,便隐身往后殿中去。万里飞虹佟元奇乃是前辈剑仙,不愿暗中袭人,便一声大喝道:〃无知淫孽,速来纳命!〃话言未了,只见从殿内飞出两道灰色剑光,紧接着出来两个高大和尚。佟元奇哈哈大笑道:〃微末道行,也敢在人前卖弄!〃手指处,一道白光过去,将那两道灰色的剑光斩为两截。两个凶僧见来人厉害,正待逃走,被佟元奇的剑光拦腰一绕,立时将二人腰斩成四个半截。这两个凶僧正是大力金刚慧明、多目金刚慧性。二人在智通门下,也不知作了多少淫恶不法之事,终久难逃惨死。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殿中还有几个凶僧,见有敌人从空而降,知道来者不善。一面由慧明、慧性二人迎敌;那不会剑术的,便撞起警钟来。智通正同明珠禅师、飞天夜叉马觉、铁掌仙祝鹗、霹雳手尉迟元几个人在后殿谈心,忽听警钟连响,知有敌人到来。明珠禅师与飞天夜叉马觉二人首先站起,飞身到了前殿。只见庭心内站定一个相貌清奇的道者,一个妙年女尼,一个浑身穿黑的幼年美女,同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少年。四大金刚中的慧明、慧性二人,业已尸横就地。
不由心中大怒,也不及说话,便同马觉二人各把飞剑放将出来。当下佟元奇接战明珠禅师,玉清大师接战飞天夜叉马觉。一道金光、一道白光与两道青光绞成一片。
轻云、孙南二人就趁空往殿内去搜索余党,走进殿中一看,业已逃了个干净。原来慈云寺内的四大金刚、十八罗汉,虽然个个本领高强,但是学成剑术的只有慧能、慧明、慧行、慧性四人。今日原是慧明、慧性同九个凶僧在前殿值日,那九个凶僧见慧明、慧性两个会剑术的师兄,同敌人才一照面便遭惨死,知道自己血肉之躯决非剑仙敌手,不敢再从殿前逃走,于是放下钟槌,一个个从弥勒佛身后逃往后殿去了。轻云、孙南见殿内凶僧俱已逃走,知道慈云寺机关密布,便不着地,飞身由殿后穿出,见面前又是一个大天井,两旁有四株柏树。正要向前搜索,忽听有人骂道:〃大胆小狗男女,敢来此地送死!不要走,吃我一剑。〃
话言未了,从殿角西边的月亮门内飞出一道黄光。白侠孙南更不怠慢,把口一张,一道白光飞将过去,将来人飞剑敌住。轻云正要上前相助,只见东边月亮门内又走出两个高大凶僧。
一个口中说道:〃师兄休要放走这两个雏儿,快些将她擒住,好与师父晚间受用。〃言还未了,各将一道半灰不白的剑光飞将出来。轻云见这两个凶僧出言无状,心中大怒,正要向前动手。忽见面前有一个七八尺长短的东西,从东边月亮门内飞将起来,把轻云吓了一跳,疑心是敌人又使什么妖法。顾不得取凶僧性命,先将剑光将自己全身罩住。一面定晴看时,飞上去的那一个东西,却是一个被绑的活人,正迎着前面两个凶僧的剑光,被斩成三段,倒下地来。接着面前一晃,笑和尚已站在面前,手一指,便有一道金光将那两个凶僧的剑光迎住。一面口中喊道:〃周师姊,这两个贼和尚交与我来对付,请你到前面去擒那智通贼和尚吧。〃轻云见这三个敌人并非能手,估量笑和尚同孙南能占上风,本想让笑和尚立功,因恼恨其中一个凶僧出言无状,也不还言,左肩摇处,一道青光电也似地朝那说话的凶僧飞将过去。那凶僧见轻云剑光来势大猛,急忙收回剑光抵挡时,谁想来人的剑光厉害,才一接触,便分为两段,那剑光更不停留,直朝他顶门落下。知道不妙,想逃走已来不及,只喊得半个〃嗳呀〃,已被轻云飞剑当头落下,将他端端正正劈成两个半边,做声不得。笑和尚见轻云已斩却一个凶僧,忙喊道:〃周师姊手下留情,好歹将这个留与我玩玩吧。〃轻云的恶气已消,不再赶尽杀绝,便飞身仍回前殿去了。那被杀的凶憎正是多臂金刚慧行,他同无敌金刚慧能奉命看守中殿,忽警钟连响,便飞身出来。看见来人年幼,又长得十分美丽,不知死到临头,便向慧能说了两句便宜话,才惹下这杀身之祸。
那笑和尚一到寺中,便用无形剑遁到了后殿。他只能用剑遁隐形,不能隐形用剑,见智通室内人多,不敢妄动。正要想法动手,忽听警钟连响,先是明珠禅师、飞天夜叉马觉飞身出去,接着智通也跟了出去。室内只剩下霹雳手尉迟元与铁掌仙祝鹗。那祝鹗的剑,已在前天被轻云所破,他本想回山炼剑,再来报仇。智通总觉过意不去,知道他失了飞剑,已不能御剑飞行,怕中途遇见峨眉门下的人,再出差错,故此好意留他,同峨眉比剑后,再亲自送他回山。祝鹗见智通情意殷殷,又贪图寺中女色,便又住了下来。今日晓月禅师带领众人去后,不多一会便听警钟连响,明珠禅师等先后出去迎敌,尉迟元本要同去,祝鹗忙使个眼色止住。智通走后,祝鹗道:〃尉迟师兄,我看峨眉势盛,今日分明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凶多吉少。我又失了飞剑,回山路途遥远。师兄如念同门之情,我二人不如同时不辞而别,逃出之后,用你的飞剑,将我带回山去,以免玉石俱焚,异日再设法报仇,岂不是好?〃尉迟元道:〃谁说不是?不过我等受人聘请,不到终场而走,万一晓月禅师等破了辟邪村回来,异日何颜再见大家之面?现在来的敌人强弱不知,莫如你且在此等候,待我到前面看一个虚实。如果来者是无能之辈,就上前帮助擒拿;如果来人厉害,我便回来,同你逃走也还不迟。
你意如何?〃祝鹗也觉言之有理,便依言行事。谁想尉迟元才一转身,便被笑和尚用分筋错骨法将祝鹗点倒,用绳捆好。本想将他生擒回去,刚出月亮门,便看见两个凶僧和尉迟元正同孙南、轻云对敌。他便嫌生擒累赘,当下把祝鹗朝二凶僧的飞剑抛了过去,接着自己也放出飞剑迎敌。那慧能先已被笑和尚斩去一只手臂,知道他的厉害,又见慧行才一照面,便被周轻云所斩,吓了个胆落魂飞,怎敢应战。本想借剑光逃走,谁想笑和尚同他开定了玩笑,也不伤他性命,只将他圈住。慧能的剑光渐渐被笑和尚的金光压迫得光彩全消,逼得气喘吁吁。他知道性命难保,一面拼命支持,一面跪下地来,直喊〃小佛爷饶命〃不止。笑和尚长到这么大,从无人向他拜跪过,见慧能这般苦苦跪求,便动了恻隐之心,按住剑光说道:〃饶你不难,你须要与我跪在这里,不许走动。等我擒住你那贼和尚师父,再行发落。如果不奉我命,私自逃走,无论你跑出多远,我的飞剑也能斩你。〃慧能但求活命,便满口应承下来。
笑和尚制服了慧能,正要上前帮助孙南擒那尉迟元,忽见尉迟元大喊一声道:〃峨眉门下,休要赶尽杀绝。我去了。〃话言未了,尉迟元已经收回剑光,破空而起。笑和尚、孙南见敌人逃走,哪里容得,各人指挥剑光追上前去。忽见尉迟元手扬处,便有一溜火光直朝他二人打来。笑和尚见那团火光直奔孙南面门,知道厉害,来不及说话,将脚一登,纵到孙南面前,将孙南一推,二人同时纵出去有三丈高远。忽听耳旁咔喳一声,庭前一株大柏树业被那团火光打断下来。抬头再看尉迟元时,业已逃走远了。
原来尉迟元见孙南剑光厉害,自己用尽精神,才战得一个平手。又见祝鹗、慧行惨死,慧能投降,知道笑和尚更比孙南厉害。不敢再战下去,趁空逃走。他会一种邪术,名叫五行雷火梭,他的外号叫霹雳手就从这梭上得来。他见势已紧急,才用这最后的一个脱身之计,侥幸留得活命。逃出去有三五里地,回看敌人不来追赶,才放了宽心。缓了一缓气,正待前行,忽听对面空中有破空的声音,连忙留神朝前看时,知是本门道友,心中大喜,便驾剑光迎上前去。近前一看,来者乃是一僧一道。那和尚生得奇形怪状:头生两个大肉珠,分长在左右两额,脸上半边蓝,半边黄,鼻孔朝天,獠牙外露,穿了一件杏黄色的僧衣。那道人却长得十分清秀,面如少女,飘然有出尘之概。尉迟元认得来的这两个是他的同门师叔:那和尚是云南萨尔温山落魂谷的日月僧千晓;那道人便是五台派剑仙中最负盛名,在贵州天山岭万秀山隐居多年的玄都羽士林渊。尉迟元当下上前招呼。三人降下地来,尉迟元重又上前参拜。林渊便问尉迟元:〃为何满面惊惶?〃尉迟元不便隐瞒,把前事说了一遍。林渊听了,还未现于词色。那日月僧千晓却不禁大怒,说道:〃峨眉派这样仗势欺人,岂能与他甘休!
我等急速前去帮助智通,先将来的这几个小业障处死,然后再往辟邪村去助晓月禅师,与他等决一存亡便了。〃
这一僧一道,自从他们的师父混元祖师在峨眉斗剑死去后,隐居云贵南疆,一意潜修,多年不履尘世,五台派中人久已不知他们的下落。十年前尉迟元的师父蕉衫道人坐化时,他二人不知从何得信,赶去送别。因见洞庭湖烟波浩渺,便在尉迟元洞中住了半年,才行走去。行时是不辞而别,所以尉迟元也不知他二人的住处。此次同峨眉派斗剑,原是万妙仙姑许飞娘在暗中策动,不知怎地居然被她打听出他二人的住所。因自己不便前去,便托昔日日月僧的好友阴长泰,带了许飞娘一封极恳切动人的信。先说自己年来卧薪尝胆的苦况,以及暂时不能出面的原故。又说到场的人都将是重要人物,倘能侥幸战胜,大可减去峨眉派许多羽翼。同时请他二人同晓月禅师主持,就此召集旧日先后辈同门,把门户光大起来,根基立定后,再正式寻峨眉派报祖师爷的血海深仇。务必请他二人到场,以免失败等语。日月僧接信后,很表同情。阴长泰告辞走后,日月僧便拿飞娘的信,去寻玄都羽士林渊商量。林渊为人深沉而有智谋,明白飞娘胸怀大志,想借机会重兴五台派,拿众人先去试刀。又知峨眉派能人多,不好对付。自己这些年来虽然功行精进,仍无必胜把握。因为飞娘词意恳切,非常得体,不好意思公然说〃不去〃二字,只是延搁。直到十四这天,经不起日月僧再三催逼,林渊想了一想,打好算盘,才同日月僧由南疆动身。他的原意以为双方仍照上回峨眉斗剑一样,必是又在清晨动手。南疆到成都也有上千里的途程,纵然驾剑飞行,到了那里也将近夜间,如果晓月禅师正占上风,乐得送一个顺水人情;否则也可知难而退。偏偏不知死活的日月僧,只是一味催他快走,将近黄昏时分,便离慈云寺不远。遇见尉迟元,说起寺中情形,便知难以讨好。估量这暗中来破寺的敌人,定没有几个能手,日月僧提议先到慈云寺,正合他的心意。
当下由尉迟元引导,三人不消片刻,已到了慈云寺。只见前面大殿院落中,剑光绞成一片,地下横陈三个尸身,只剩明珠禅师与智通,正同万里飞虹佟元奇、摩伽仙子玉清大师和周轻云三人拼命支持。林渊见峨眉派这三个人的剑光如神龙出海,变化无穷,暗暗惊异。那日月僧见状,早已忍耐不住,手指处,红黄两道剑光直往玉清大师头上飞去。那玉清大师与佟元奇,先前同飞天夜叉、明珠禅师交手,不到一会,智通也从后殿赶来助战,智通后脑一拍,飞起三道光华,直取万里飞虹佟元奇。佟元奇见智通飞剑厉害,更不怠慢,指挥剑光化成一道长虹,双战智通、明珠禅师,兀自不分胜负。玉清大师正战飞天夜叉马觉,忽见智通出来飞起三道光华,知是一个劲敌,恐怕佟元奇势孤,正待将飞天夜叉马觉除去。恰好轻云从后殿出来,喝道:〃大胆妖僧,休得猖撅!周轻云来也!〃话言未了,剑光已经飞起。智通见来人正是去年夜探慈云寺,连伤俞德、毛太的那个黑衣女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与明珠禅师打了一个招呼,便放下佟元奇,运动三道光华,与周轻云的飞剑战在一起。
玉清大师自从到神尼优昙门下后,轻易不肯伤生。这回因见智通剑光厉害,恐怕轻云有失,一面迎敌,一面往轻云这边走来,欲待与轻云交换敌人,让轻云去战马觉。那马觉本不是玉清大师敌手,他偏不知分寸,见玉清大师且战且退,反疑心玉清大师怯阵,打算逃走,一面运动飞剑,紧紧逼住玉清大师的金光,喝道:〃贼淫尼休要逃走,快快投降,让俺快活快活,饶你不死!〃玉清大师听马觉口出不逊,心中大怒,骂道:〃不知死活的业障!我无非怜你修炼不易,你倒不知好歹,出口伤人。听你之言,也决非善类,本师须替世人除害,容你不得。〃言罢,将手往金光一指,忽地金光闪耀,如同金蛇乱跳,将马觉圈绕在内。马觉才知厉害,欲待逃走,已经不及,被玉清大师的金光卷将过来,连人带剑分为两段。智通的三道剑光分成三路直取轻云。轻云堪堪迎敌不住,恰好玉清大师斩罢马觉,前来相助,轻云才得无事。
这时天已昏黑,玉清大师见智通剑光厉害,明珠禅师也非庸手,笑和尚、孙南也不见出来,又不知寺中虚实。心想:〃这样相持下去,万一自己同来的人吃了亏,何颜回见二老同众人?〃当下把心一狠,从怀中取出一把子午火云针,猛一回首,朝着明珠禅师放去。那明珠禅师正被佟元奇的剑光逼得气喘汗流,忽见有数十点火星飞来,喊声:〃不好!〃急忙将身拔地纵起,任你躲得快,左腿上已中了两针,痛彻心肺。知道敌人厉害,稍一疏神便有性命之忧。当他心慌神散之时,玉清大师的剑光又将他飞剑绞断一根。正在危急之间,恰好日月僧赶到相助。智通见来了生力军,正在高兴,忽听一片哭声。回看后殿,四处火起,知道峨眉派不定又到了多少能人。自己又不能分身去救;寺中门下虽多,了一是不知去向,余人皆非敌人对手。眼看多年基业,毁于一旦。即使晓月禅师能在辟邪村得胜回来,要想重整基业,也非易事。何况峨眉敌人又决不能令他安居。一阵心酸,不由把心一横,拼命上前迎敌。六个人七八道剑光绞作一团,正在各奋神威,两不相下之际,忽然云开天朗,清光四澈,照得院落中如同白昼一般。双方又力战了一阵。那明珠禅师渐渐觉得腿上的伤越来越痛,佟元奇的剑光声势更盛,眼见难以支持。正要想法逃走,猛觉腰部被一个东西撞将过来,来势甚猛,一个立脚不住,往前一撞。忽地对面又一道白光,直朝他颈间飞到。他来不及收回剑光,急忙将身纵起,用手一挡,被那白光削去五个手指,还直往他腰上卷来。他见情势危险万分,顾不得手脚疼痛,情急冒险,冲入剑光丛中,收回自己的剑,身剑合一,逃向东南而去。
这时智通右臂上又中了玉清大师几根子午火云针,正在恐慌万状,忽见明珠禅师好似被什么东西一撞,接着出现了前晚那个小和尚同一个白衣少女。眼看白衣少女剑光过去,明珠禅师受伤逃走。那小和尚又飞起四五道金光卷将过来。自己臂上所受的伤奇痛非常,二只飞剑又被断去一只,虽然日月僧飞剑厉害,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正在焦急万分,忽听一声长啸,声如鹤呜,庭院中落下一个道者,口中喊道:〃智通后退,待我来擒这一干业障。〃玉清大师认清来人正是林渊,听他喊智通后退,知他妖法厉害。于是暗中准备,忙唤轻云、孙南、笑和尚走向自己这边,一起站立,以便抵挡。果然林渊下来后,日月僧首先收回飞剑。林渊先放出紫、红、黄三道剑光,抵住玉清大师的剑光,让智通退将下来。随向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往空中一撒,立时便有十丈红云夹着许多五彩烟雾,直朝玉清大师等当头落下。万里飞虹佟元奇不知破法,见势不佳,收回剑光,化道长虹而去。玉清大师早年曾入异教,知道敌人放的是彩霞红云瘴,乃是收炼南疆毒岚烟瘴而成,人如遭遇这种恶毒瘴气,一经吸入口鼻,不消多日,毒发攻心,全身紫肿而亡。幸已早作准备,当下忙令笑和尚等同时将剑光运成一团,让大家围个风雨不透,暂免一时危险,以待接应。这且不言。
那佟元奇见妖法厉害,正待赶回辟邪村求救,才飞起不远,便遇见苦行头陀等三人。当下不及交谈,四人同时赶到慈云寺。恰好神尼优昙也从空降下,不待二老等动手,伸出一双长指,朝着那红云堆上弹去,随手便有几点火星飞入云雾之中。那红云烟雾一经着火,便燃烧起来,映着里面的金光剑气,幻成五色霞光异彩,煞是奇观。那火并不灼人,只有一股奇臭触鼻气味。玉清大师见师父同二老、苦行头陀同时来到,破了妖法,外面红云烟雾被火引着,随着顺风随烧随散,知道事已无碍,仍令众人加紧用剑光护体,待妖云散尽再行离开。
那消一会工夫,那些毒瘴妖岚,便已消灭无存,依旧是月白风清。只是后面真火越烧越大,渐渐烧到前面,隐隐听见一阵妇女哭声以及远处人们的喧嚷声。
且说那林渊为人阴险狡猾,智谋深远。因同明珠禅师有嫌,所以起初袖手旁观。及至见明珠禅师败走,他才下来,使用彩霞红云瘴,打算将众仙一网打尽。正在得意扬扬,忽见二老、苦行头陀、神尼优昙同时赶到,便知事情不妙。又见神尼优昙从十指中弹出佛家的石火电光,想收回红云瘴业己不及。便顾不得众人,因智通离他较近,伸手一拉他的臂膀,说道:〃还不随我逃走,等待何时?〃说罢,破空先自逃走。
智通也知二老既来,晓月禅师必无幸理,便觉逃命要紧。才飞身起来,不到三五丈高下,倏地飞来一道金光,疾如闪电。智通喊声:〃不好!〃想用飞剑抵挡,己来不及,被那金光绕向两腿间,登时先烧坏了他的双足,一时负痛,倒栽葱往下便落。智通剑术煞是了得,他从空坠下,离地数尺,顾不得疼痛,还想驾剑逃命。咬着牙,一个云里翻身,往上升起。
忽然一青一白两道剑光同时飞来,立时把他分成三段,尸首先后跌到尘埃,死于非命。
尉迟元见日月僧下去,并未占着丝毫便宜,便打点了脚底揩油之想。及至见林渊下去,将众剑仙困住,好生高兴。自知此地有他不多,无他不少,打算赶往辟邪村,去看晓月禅师胜负如何,好回来与林渊报信。正待起身,对面飞来一道长虹金光。他知道除峨眉掌教真人、三仙、二老外,无人有此本领。猛抬头,又见从辟邪村方面飞来三四道金光、白光,与先前金光不相上下,同时坠在对面殿脊上面,定睛一看,吓了个胆落魂飞。他本是惊弓之鸟,既知大事不好,心里有数,脚底揩油,立刻就溜之乎也。好在他为人尚无大恶,故此幸逃惨戮。
那日月僧最为颟顸,他头一个看见来人正是矮叟朱梅,因从未见过,不知高低,只知是敌人的救应,不假思索,便把两道剑光放了出去。及至认清来人中有追云叟同苦行头陀时,才知不好,正想收剑逃走。那矮叟朱梅,却没把他的飞剑放在心上,哈哈笑道:〃微未之技,也敢来此卖弄!〃只用手一指,一道金光过处,便将日月僧千晓的飞剑斩断,四散坠地。
佟元奇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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