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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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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爷!”一个女侍从中央的拱门走出,一见到徐疯子便巧笑情兮地说:“您怎么尽站着说话?快进来坐。”
只见徐疯子放开小贾,迈步笑说:“小玉越来越漂亮了。”
原来这位女侍便是小玉,生得确实娇俏可喜,难怪小贾犯相思了。白浪见到徐疯子连这都管,心里不禁有些意外。
两人进到“璇宫”,那是一个小型的圆形挑高宫殿式建筑,里面的装潢与门口大厅相似,不过却更为别致,有种闲雅的风味自然流露出来。
白浪目光转到中间一组方形的餐桌,只见上面无论餐具、器皿都极为精致,正打量间,徐疯子已经一屁股坐下,望着白浪开口说:“这里的餐具,若非从布尔山麓彩磁城运来的白彩细磁,便是设计极具巧思的银器。其实每一宫都有不同风味,不过我特别喜欢‘璇宫’。坐!”
白浪点点头坐下,小玉一面泡上清茶,一面说:“徐爷、白爷,今天想吃点什么?”
“‘六蓝根’先来两壶。”徐疯子挥手说:“其它的随你啦。”
小玉早明白徐疯子的个性,抿着嘴笑笑说:“难得见徐爷带朋友来,三娘说不定会亲手下厨呢……”
“小玉!”这时门外忽转入一个容包美艳的高贵族妇人,她笑着斥责说:“你又随便替我许诺了……”
小玉一见此人,连忙伸了伸舌头闪开,只听这位美妇跟着又说:“不过这次小玉倒是说对了,徐爷带朋友来确实少见,是该料理些小菜待客的。”看来这位少见的艳丽妇人正是孙三娘。
“三娘!”徐疯子两眼一亮,一拍手说:“快来见见我新交的好朋友,他姓白……噢,白什么?”徐疯子这才想起还不知道白浪的名字。
“白浪。”白浪向着孙三娘点点头。
孙三娘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两人只是初识,想来有许多话好聊,于是她向小玉、小贾施了个眼色,躬身说:“两位先聊聊,一会儿前菜、‘六蓝根’就会送来,我再过来陪两位聊天……小玉、小贾,你们还杆在那里做什么?”
“是,三娘。”两人立即随着孙三娘躬身退出。
三人这一走出璇宫,场面马上冷清下来,徐疯子望向白浪说:“白兄,你之前在那儿生活?”
“荒野之中。”白浪简洁地回答,他当然不能老实说出自已被追杀了二十多年。
“荒野?”徐疯子眉头一皱,上下打量白浪说:“你是贵族?不是皇族?”
皇族自出生便列名管理,自然不可能生长在荒野之中。
“不是。”白浪摇摇头说:“我母亲不过是一般的士族,她老人家连我父亲姓什么都不知道,我从的是因姓。”
白浪这次打算假冒贵族混个名堂,这样才有机会为白姓皇族复仇,反正姓白的人天下到处都是,他们总不能硬说自己是皇族。
徐疯子明白了白浪虚构的身世,他点点头说:“不知道又是哪个不负责任的皇族或贵族……难怪你不会摆架子。白兄,我一见上族人对平民颐指气使就生气,大家都是人嘛,何必如此?有些家伙母亲本是士族的也是这付德性,让我知道了非打不可。”
看来徐疯子的母亲八成是士族,白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换个话题问:“徐兄,不知您大名为何?”
徐疯子一顿,四面望了望说:“白兄,这里可没人知道我的名字,我当你是朋友才说,希望……”
“小弟自当守密。”白浪点点头说。
“好。”徐疯子一正脸色,低声说:“在下徐定疆。”
“多谢徐兄错爱。”白浪顿了顿,有些疑惑地说:“却不知徐兄为何对外人守密?”
“叫我徐疯子不也很好?比徐定疆有意思多了。”徐定疆又轻松的笑了起来,摇摇头说:“过几天你说不定会知道原因……对了,白兄这趟来南角城是为了何事?我虽然只早来一个月,但是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说不定帮得上忙。”
白浪对这句话倒是深信不疑,当时与徐定疆相遇,徐定疆开口便说出曹领军今晨值班,已使白浪十分讶异,那时白浪便相信此人与一般人大不相同,所以才会接受徐定疆的邀约。
到了这里,白浪又发现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徐定疆就与这“翠琉居”上下混得如此熟络,更让白浪十分佩服。虽说如此,白浪却还是摇摇头说:“徐兄既无官职,这事恐怕帮不上忙。”
“说说看嘛。”徐定疆眨眨眼忽说:“莫非是为了十年一度的都城选才大会?”
白浪一楞,正眼望向徐定疆说:“徐兄如何得知?”
“这还不简单?”徐定疆笑笑说:“白兄出生荒野,初来南角城的一件事却是为了找南角王,除非为了选材大会,就是有急迫的冤屈要上告……既然白兄有空陪小弟喝酒,自然是为了前者。”
都城十年一度的选才大会是专为贵族举行的大会,至于皇族的擢升则另有管道,现在的白浪自然不敢参加。
“徐兄猜得没错。”白浪点头说:“在下希望日后能为南角城尽些心力,所以想面见南角王,争取入都城参与选拔的机会。”
徐定疆带笑望着白浪说:“这么说……白兄对自己的艺业有不小的信心,不知白兄师承何人?”
人族除皇族子弟从幼年便送往都城习艺之外,一般贵族都是自行习武,若是父亲不明的状况更是不易习得高深武学。当然白浪的状态完全不同,但这却又不是徐定疆所明白的。
“我师隐世已久。”白浪避重就轻地说:“不过对于自己的艺业,小弟确实有几分把握。”
徐定疆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小玉这时恰好推门而进,一面微笑说:“酒菜送上来了。”跟着放置菜肴、置杯斟酒。
过了片刻,徐定疆忽然望着笑脸盈盈的小玉说:“小玉,昆无宫今天来的是谁?”
小玉一惊,手中酒壶一颤,有些结巴地说:“什……什么?”
徐定疆微笑着说:“不用我再问一遍吧?”
小玉望望门外,低声说:“徐爷,您……”
“别担心,我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徐定疆轻松地说:“现在门外没人,你若是愿意说就快说。”
小玉微咬下唇,顿了顿才说:“是‘天猛龙将’赵大爷宴请手下四大管带,他的公子赵才、还有一位校骑是陪客。”
“果然是熟人。”徐定疆微微一笑说:“没你的事了,去吧。”
小玉将酒壶放下,满脸苍白的去了。
徐疯子前几天刚揍了赵才的事情全城皆知,孙三娘交代千万不可漏嘴,没想到徐定疆居然开口便问哪些人在“昆无宫”,小玉心慌之下,只好老老实实地招认。
白浪越发觉得徐定疆莫测高深,他与自己一同前来,怎么已经明白了昆无宫有客?
徐定疆沉思片刻,转头见白浪诧异的模样,一笑说:“白兄在奇怪我怎么知道的,是不是?”
见白浪点点头,徐定疆接着说:“孙三娘在我们坐定了片刻之后才来,一定才刚有贵客上门,但她见了我们却绝口不提,这就不大对劲,那些人八成与我有些疙瘩……而整个翠琉居之中便以昆无宫最具气派,我不过是蒙对了而已。”
白浪听得徐定疆浅显的分析,大是佩服,心想自己若成大事,非得与这样的朋友结交不可,何况此人对于士族十分同情,想来必定是贵族无疑,与自己有仇的只是刘姓皇族,若能得到此人大力协助,日后必大有帮助。不过此人个性特殊,不知收服不收服的了?
白浪正在沉吟,徐定疆举杯说:“白兄,今日你我相遇实是人生一大乐事,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白浪点点头,举杯随徐定疆一饮而尽。
这酒入口虽然滑顺,但一入腹中立即热浪滚滚,白浪诧异地一面运功压制,一面心想,这酒就是所谓的六蓝根?果然后劲十足,若非自己功力不错,只怕喝这一杯就得躺下。
徐定疆见白浪一饮而尽,他有些诧异地说:“白兄……”随后见白浪并无异状,徐定疆才改口说:“白兄好酒量。”
“不敢当。”白浪虽然运功压制,不过酒意还是慢慢散发出来,脸色渐红,摇摇头说:“这酒……呢……”
徐定疆皱眉笑说:“还是慢慢喝吧。”
徐定疆一看便知,白浪酒量普通,不过是靠功力压制,但这酒不同寻常,白浪的功力再高,还是抵不过酒精侵入血液的速度。
白浪摇摇头,不愿就此认输,当即举杯说:“什么了不起?再来。”
徐定疆自然明白不可劝阻有醉意的人,他只呵呵一笑说:“我们喝,不过别糟踢了这好酒,慢慢来。”
白浪听得颇感顺耳,点点头说:“那就慢慢喝吧。”
两人举筷吃了几箸之后,徐定疆忽然笑说:“白兄若去找南角王……可能要失望了。”
“为什么?”白浪虽仍算清醒,但酒意未退,话说得更直了。
徐定疆也不见怪,摇头说:“若能得南角王亲自推荐,白兄功力至少需达到龙将的程度……”
“龙将?”白浪哼了一声,大声说:“我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白浪可不是吹嘘,当年他与祖父在北疆藏身,不只一次与所谓的龙将交手,若非敌方人多势众,白浪末必需要逃命,何况现在他承袭了祖父的内息,功力更是提高许多。
徐定疆微微皱眉,白浪也太不谨慎了,刚刚才从小玉的口中知道“天猛龙将”等人也在翠琉居中,现在还说得这么大声,若是给那些人听到了,自己虽然不惧,却怕这位初交的朋友出意外,便说:“我明白了,白兄也小声些,别让那些人扰了我们的谈兴。”
白浪忽然想到自己父亲、母亲、祖父等人都死在这些人手里,在三分醉意之下,心中怒火一冲,大声说:“有什么关系?那些人都该杀,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说着一起身,向着门外便走。
“白兄!”徐定疆自然不能让白浪这么冲了出去,伸手向着白浪左腕便拿。
白浪警觉性何等之高?徐定疆手一动,白浪反射性地左手一沉,向上一翻,指端正对着徐定疆的手臂经络,气劲一拥而出。
徐定疆却也吃了一惊,他的手倏然而停,跟着手掌微微一震,皱眉说:“白兄?”
白浪刚一出手心中已经后悔,他虽微有醉意,也知徐定疆没有恶意,不过自己这么一下八成会伤到对方,这个朋友可交不成了。不过他吃惊的还在后头,徐定疆居然在刹那间看出自己招式的变化,不但能半途凝劲不发,那轻轻一震更是化去了自己指端气机的变化,功力实在莫测高深,这一惊白浪清醒三分,回头望向徐定疆,不相信一个贵族有这样的功夫。
事实上贵族与皇族虽同称上族,但除外貌相同之外,体质本有少许差异,所以一般贵族的功夫进境较缓慢。白浪本是皇族,先是受到父、祖的轮番灌输功力,加上后来又有奇遇,才被造就成现在的功夫,徐定疆却是怎么练的?
而徐定疆心里也是诧异万分,他虽看出白浪功夫不弱,也没想到一出手便是如此凌厉,自己若是反应慢上半点,只怕手臂的经脉已经受伤,不禁微有怒意,哼了一声说:“白兄好霸道的指力。”
“真是积习难改……”白浪收回手掌,皱眉说:“徐兄海涵,小弟长年奔波在外……这……”白浪并不善言,想道歉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词。
徐定疆见白浪懊悔的模样,全想白浪是真心道歉,他个性十分爽朗,释然地挥挥手笑说:“算了……不过白兄的功力确实不弱,让我大出意外,能应付龙将当非虚言。”
“徐兄才真是高手。”白浪有些尴尬地说:“我刚刚失态了。”
白浪省起,若自己出手杀了“天猛龙将”,只怕又要开始逃亡,这样南北都无法立足,自己还有什么希望复仇?想到此处,白浪浑身冒汗,所谓酒能乱性,自己以后还少喝为妙。
“徐爷、白爷。”这时孙三娘忽然领着端着一盘菜肴的小贾推门而入,一面置菜,一面笑着说:“白爷第一次来,先尝尝小妇人的手艺。”
“对。”徐定疆哈哈一笑说:“三娘的手艺可谓南角城第一,不可不吃。”一面率先举起了筷子。
孙三娘一笑,指着一盘排成放射状的彩色角锥物说:“这道菜叫做‘锦镶狮鹿角’,狮鹿角原是硬物,但经配合东参果烘调,已经软化得恰到好处,上面镶饰的是笋柳、玉梅干,七珍茸等物,可要趁热吃才好。而这另一道菜叫做口炭爆谷鱼鳞!”
孙三娘一面介绍,徐定疆早已老实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一面抽空说:“白兄,别楞着听,一面听一面吃,那可是特别好吃。”
白浪哪里听过这种名目的食物?这时早已食指大动,不用徐定疆再三嘱咐,白浪也举起筷子,果然是稀世美味,白浪从没吃过这种东西,不禁多夹了几口。
不过夹没两下白浪还是暗暗皱眉,自来北人用刀叉、南人惯筷箸,自己为了南来已经练了许久的筷子,怎么还是不大灵便,还好别人看不大出来,不然单是这一点只怕就会露出破绽,正想着的时候,孙三娘忽然一举杯,嫣然而笑说:“小妇人敬两位爷。”
“好。”徐定疆哈哈一笑,又是一饮而尽,白浪可不敢了,刚刚他已经体会到六蓝根的力道,自己若是多喝个两杯只怕又失去控制,于是只轻辍了一小口。
互敬了两杯之后,孙三娘与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不过聊没有多久,徐定疆一反常态沉默下来,孙三娘也不在意,转而半逗半挑地与白浪低声闲聊。白浪口中是人间美味,眼前是芙蓉美颜,耳中是盈盈笑语,忽然间,白浪有种昏眩的感觉,竟不知过去二十多年的奔波流离是幻是真,亦或眼前才是幻梦。
过了好片刻,孙三娘才转头望向徐定疆,轻笑说:“徐爷,您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徐定疆摇头说:“三娘……再过两天,只怕你的生意会清淡了些。”
孙三娘一征,随即又涌出笑容说:“徐爷说笑了。”
“不是说笑。”徐定疆说:“现在我也不大确定……好吧,酒足饭饱,我们该走了。”一面从怀中掏出了一片白色薄牌,放在桌上说:“三娘,够不够?”
孙三娘一看,眠嘴笑说:“太多了,这些东西不过五、六百钱,徐爷怎么一出手就是一财?”(附注:人族货币中一财等于一千钱。)
“不用找了。”徐定疆起身说:“白兄,有没有兴致随我去拜访一下‘天猛龙将’?”
白浪正在发怔,没想到这里一餐可以吃掉数百钱?自己身上可只有两百多,若这一餐是自己付账,那可要打着出去了,这时见徐定疆发问,连忙起身说:“自当奉陪。”
白浪起身的同时,孙三娘玉容变色,她有些结巴地说:“徐爷,白爷,您二位去……去哪儿找赵大爷?”
孙三娘心里打鼓,莫非刚刚此人说的生意将清淡,便是他要在这里打一场?他怎么知道“天猛龙将”也在这里作客?
“放心,我只是有消息告诉他而已……”徐定疆笑笑说:“对了,三娘也不用带路,我知道昆无宫怎么走。”
话说完,徐定疆使与白浪向门外走去,留下孙三娘一个人发忙。
昆无宫比之璇宫大上数倍,整体的装饰以金玉为主,正所谓金光灿烂,从外面一望,只觉门户方方正正,十分气派。
徐定疆与白浪两人绕过庭院,几个站在门口的士兵远远望见,他们自然认得徐定疆,一个士兵立即斥喝说:“徐疯子,你想做什么?你可知‘天猛龙将’在此饮酒,还不快退去!”这人毕竟也是士族,其实是在提醒徐定疆快溜。
不过他这么一嚷,昆无宫里面立即安静下来。
徐定疆嘻嘻一笑说:“我不是来打架的。”
“徐疯子?快把他捉住!”只听赵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随即见到赵才从门内闪出,瞪着徐定疆说:“好个徐疯子,这次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
徐定疆笑容不变地说:“赵老大,你一个人吗?”
赵才这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怎么四大管带都没跟出来?不过他不信父亲会让自己吃亏,依然挥着拳头叫:“你有种就跟我进来。”
徐定疆回头向白浪一笑说:“白兄请。”
白浪不知徐定疆在闹什么玄虚,刚刚他才阻止自己前来寻找“天猛龙将”,现在却又跑来自投罗网?不过白浪也怡然无惧,点点头说:“徐兄先请。”
徐定疆也不多谦让,率先向着昆无宫走去。
眼看徐定疆走近,赵才不禁有些胆怯,不过他毕竟是将门虎子,也不算是脓包,只不过有些被徐定疆打怕了,这时靠山在后,仍一挺胸膛带路。
昆无宫里面有个以屏风隔成的心门厅,三人绕过门厅,眼前一个宽大的圆桌,上面坐着六位身着甲袍的将官。坐在主垃的一人年纪较长,容色剽悍,正以炯炯的目光打量着进来的两人,从他衣着看来,自然足南角王手下大将之一的“天猛龙将”赵平南无疑。
除了身着管带服饰的四人之外,余下那位校骑不是别人,正是老朋友关校骑,徐定疆哈哈一笑说:“关管带,恭喜恭喜。”
连赵才在内,众人面色都是一变,今天正是关校骑荣升管带的一天,所以其实主客是关校骑,四位管带与赵才算是陪客,却不知徐定疆如何得知?
赵平南眼中神光一闪,开口说:“关思齐,还不谢谢徐公子?”
关思齐见龙将嘱咐,点头起身说:“徐公子,多谢。”
“那里、那里……”徐定疆转眼望向赵平南,轻轻一笑说:“听说龙将找我?”
“无礼!”一名高壮的管带霍然站起,伸手向着徐定疆肩头直抓,两人本相距近五公尺,他手一伸,却不知怎么缩短了这五公尺的距离,一只巨灵般的手掌已经欺近了徐定疆的肩头。
“好个缩地成寸。”徐定疆哈哈一笑,在对方手掌末合之际,忽然耸肩一撞。
这名管带没想到有此一变,掌力正当将发未发之际,猛然被徐定疆撞得手掌一扬,他怒斥一声,左手一勾,右掌向下一绕,一股巨力沛然由两掌之间凝集,正要发出时,忽听“天猛龙将”赵天南一喝:“何通,住手!”
何通便是这名高壮的管称,他闻声收劲,向后退了两步,面露不解之色,望着赵平南。
赵平南轻哼了一声说:“徐公子果然艺高人胆大……请坐。”
徐定疆毫不客气,拉着白浪随便选了两个位置坐下,一面介绍说:“这位是我刚交的朋友白浪,各位多多指教。”
赵平南没理会白浪,凝视着徐定疆说:“徐公子屡请不到,没想到忽然来?”
“既然来了当然有事。”徐定疆也不知拿了谁的酒杯,喝了一口之后才说:“赵龙将,据我所知,蛇族的军力近日集结到了三族边界,不知您的看法如何?”
蛇族、木族与人族恰好交界于木须河、索思河两坷汇聚的出海口,三方的城镇成椅角而立,人族这儿便是南角城。
这话一说,厅里所有人同时大吃一惊,只有赵才嗤地一声说:“徐疯子又发疯了,谁信你的?”
“赵龙将应该最明白。”徐定疆不理会赵才,沉声说:“若您也认为蛇族进攻时木族必当相助,待有变故发生,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话一说,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转向赵平南,赵平南眉头微皱,凝视着徐定疆说:“这个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是真的了?白浪心里更是莫名其妙,这位新结识的徐定疆到底是何方神圣?有着花不尽的金钱,又有十分正确的情报,若说他无官无职谁肯相信?可是……若他有官职在身,岂会被称为徐疯子?
第三章 馨馥芳华
徐定疆见赵平南诘问自己消息来源,他呵呵一笑说:“在下无意中得知此事,但对南角城至今尚未宣布战备十分不解,望龙将有以教我。”
赵平南沉默半晌,这才缓缓地说:“向来木族与人族一向和睦,屡次蛇人来犯,木族都会断其后路助我一臂之力,本将看不出现在与以往有何不同,为何必须特别宣布战备?”
事实上南角城一向处于备战状态,徐定疆所说的战备等于是要求更严密地防御准备,也就是禁市。
“若木族助蛇族一臂之力呢?”徐定疆容色一正说:“木族擅守不擅攻,这几年独力抵抗蛇族已经大伤元气,若他与蛇族协商,任蛇族侵入南角城,蛇族自然会转移目标北上,直攻都城,则数年内木族便得以休养生息……何况从占至今,木族从未为协防而聚集兵力,赵龙将岂非太天真了?”说到后来,徐定疆脸色微沉,竟似有些不满的意味。
几名管带都已经变了脸色,但见赵平南沉吟不语,众人也不敢有所动作,却见徐定疆放缓声音说:“‘狂虎龙将’已为此事上禀,若赵龙将也能提上一提,相信南角王一定会多加考虑。”
赵平南抬起头来,恍然说:“三日前你与徐牙兄在‘客来赌场’晤谈,之后徐兄便入宫求见南角王,难道就是为了此事?”
“没错。”徐疯子转头望了赵才一眼,忽然又恢复不正经的模样,笑说:“那日见徐龙将之前,刚好与贵公子先练过功夫。”
提到此事赵才自是满面通红,他望着徐定疆怒叫:“徐疯子……”
“住口。”赵平南斥说:“徐公子功夫远胜于你,以前是手下留情,你还不知好歹?”
赵才也不是草包,他刚见管带何通一击无功,心里已经隐隐感到徐定疆功夫不弱,现在经父亲一骂,赵才这才认清事实,不过他可不愿意就这么认输,斜目望着徐疯子,心里转着另外的念头。
赵平南不管自己儿子心里打什么主意,他向徐定疆一拱手说:“徐公子见识过人,功夫高强,想必家学渊源,不知……”
“赵龙将客气了。”徐定疆蓦然起身说:“若刚刚徐某之言不幸成真,到时南角城满城居民都靠赵龙将的关注了。”
赵平南皱眉说:“不敢,徐公子……”
“告辞。”徐定疆抢着说完,拉起白浪转身就走。
“且慢!”赵平南可不愿意徐定疆就这么走掉,立即一个腾空翻身拦在两人前方,两手齐张,一股劲力弥天盖地向两人阻来。
白浪刚刚闷了半天心中已经不大爽快,这时赵平南忽然向地出手更是大犯白浪的禁忌,白浪哼了一声,一个踏步向前,左手凝爪往前一伸,五道爪力唰地一声裂开赵平南的劲力,向着赵平南的胸前急袭。
赵平南一惊,怎么这些年轻人个个好身手?他连忙挫身后退,一面两手急回错向白浪的手掌。
白浪冷哼一声,正要变式的时候,忽听徐定疆似乎不赞同地轻叫:“白兄!”
白浪心中一动,原式不变,凝劲向着前方直探,赵平南双手错到白浪关节,发现白浪手臂竟似铁铸一般毫无下手之处,他毕竟身经百战,在这一瞬间两掌改抓为拍,两方劲力一碰,只听碎地一声,白浪身形只微微一晃,赵平南却是退了两步,算是落居下风。
这时一看动上了手,连关思齐在内的五人同时大喝一声向两人拥来,白浪沉着脸迅疾转身,两手虚抓提起,他刚刚已经留手,但若对方一拥而上,白浪可不打算再容情。
眼见情势一触即发,徐定疆忽然哈哈一笑,跨步拦在白浪身前一扬双掌,只见数十道掌影向着四面倏然而出。
五人这时对徐定疆都已不敢小觑,眼见对方的掌力似是向着自己招呼而来,不禁同时一缓脚步,待看清对方招式之后再说。
就在这一刹那,徐定疆掌力突收,拉着白浪一闪,不知怎的闪过了赵平南身侧,一面哈哈大笑说:“赵龙将,今日多有得罪,改日再向您请罪。”话声未落,人已出了昆吾宫。
五人还要再追,赵平南摇了摇头说:“别追了。”他这时心有余悸,刚刚他虽并非全力出手,不过也明白白浪的功力八成在自己之上,而徐定疆那一掌更是神妙莫测,这两人若是联手,自己六人未必有胜算,而且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不必结此无谓的冤家。
赵才根本弄不清状况,他只见四面人影一乱,徐白两人已经远去,他急得跳脚说:“怎么让他们跑了?”
“住口!”赵平南皱眉沉喝,吓得赵才一楞。赵平南沉思了片刻,终于转头对五名手下说:“回宫城,我要入宫求见王上。”
徐定疆与白浪直奔出了翠琉居才缓下脚步,走到端流桥上,望着桥下运河中榔比鳞次的小船,两人自然而然地停下脚步,过了片刻,白浪忽然发觉徐定疆尽望着自己,白浪被看得浑身不对劲,皱眉说:“怎么了?”
徐定疆这才苦笑说:“白兄,你刚刚还真的打算给赵龙将难看啊?”
白浪知道徐定疆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望着自己微嫌苍白的双掌说:“我从未向人挑衅,但也不喜欢他人向我动手。”
徐定疆微微皱眉,一改称呼地沉声说:“白老弟,看来我比你还长上几岁,有话我就直说了……”
“徐兄请说。”白浪有些意外,徐定疆有时仿佛游戏人间,有时凝重起来却又十分正经,实在不明白这人的个性到底如何。
徐定疆一扬首,望着笔直向东流的运河说:“牧固图大陆上六族各占一方,我们的地域不但最小,而且除了东方面临大海之外,北方熊族虎视眈眈,南方蛇族阴险狠辣,现在连西方木族都心怀匝测,若我们人族之间还不能团结,终有一天会有灭族的危机。”
说到这里,徐定疆转回头望着白浪说:“所以我有时虽会出手教训一些看不顺眼的家伙,但大多都还留有余地,今天见白兄两次出手……”说到这里,徐定疆似乎颇感难以措词,跟着沉默了下来。
白浪自然明白徐定疆的意思,问题是白姓皇族五十年来死的干干净净,可也是人族自己做的,白浪想到这里,有些激愤地说:“别人可不像徐兄这么想。”
“我也明白。”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人族虽说天生体弱,但祖传武技足可使人族能力大幅提升,可是长则数百年、短则数十年,一次次的内乱,让人族大失元气,若非如此,蛇族、熊族岂是我们的对手?五十年前白姓皇朝暴虐无道、贱民以逞,刘、徐、陈三姓起事虽是迫不得已,但将白姓一族残杀殆尽却似乎太过了。”
“有什么奇怪的?”白浪冷哼一声说:“改朝换代自古皆然,不然皇族本有六姓,为什么过了千多年只剩三姓?”
白浪心里一句话没说出来──若自己有朝一日能重掌大权,也会杀尽刘姓皇族。
徐定疆望着白浪,神色凝重地说:“若是这样下去,再过千年皇族岂不是……”说到这里,徐定疆忽然神色一松,轻笑说:“算了,这关我们什么事?”
白浪也警觉起来,自己装成贵族,怎么与徐定疆谈起此事,连忙跟着强笑两声说:“正是,谈此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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