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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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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定疆顺着刘芳华的力道躺回,笑嘻嘻说:“是,是……”
刘芳华收回双手,转头望见易岚与白浪有些怪异的目光,她脸微微一红,转移话题说:“木族和蛇族的高手确实不少。”
“其实在千军万马中,功大高强不过是多了些求生的本钱而已。”徐定疆慨然说:“这次围剿三千蛇族,那个苏鲁大公想必也在军中,可是打到最后也一直没遇到,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阵亡了。”
徐定疆心想,要说与高手对阵,最刺激的反而是前天夜探木族时遇到的木族高手,只用两根枝干就把三人杀的人仰马翻:当然还有高手白离乱,当时刘芳华被白离乱所伤的右肩现在还没全好,若是当时苏鲁大公、那位木族高手再加上白离乱,三人合力拦阻三人,他们未必能顺利的逃脱。
白浪本就沉默,两人一进来他更少说话了,这时他也想到木族中的白族人,他们被木族驱赶出来,这时应该已经到了人族境内,却不知有没有被发现?现在四处密探遍布,他们想要避人耳目可能不大容易。
刘芳华自然不知道徐定疆在想些什么,正要发话的时候却听门外又有人叫:“小王爷,徐龙将、赵龙将到访。”两人终于到了。
“两位叔叔请进。”徐定疆扬声说。
“原来芳华郡主、易龙将也在?”赵平南一进门,就向着大家打招呼。
“两位也来探望安国使?”易岚微笑回礼。
“正是。”徐牙踏进来大嚷说:“小王爷昨日一战名震内外,正可谓一鸣惊人!”
“你算了吧。”赵平南讪笑说:“就懂得那两句成语也拿出来现宝?”在四将中,他俩的交情不薄,所以两人向来言笑无忌。
徐牙一瞪赵平南,转头对徐定疆说:“小王爷,我跟你说,刚刚有个家伙说要帮你招集亲兵,我倒是有个好人选……”
“徐牙!”赵平南急了,哇哇叫:“你还说?”
“怎么不能说?”徐牙哈哈笑说:“除了你儿子之外,几个被小王爷教训过的家伙大都无所事事,依我看最好让他们集合起来做亲兵,不然他们有谁敢管?”
徐牙这话倒是真的,赵才等人的长辈虽为高官,但他们自己的能力又不够,若是当上校骑、领军之类的官职,只会造成长官的困扰,但若是成为徐定疆的手下,徐定疆自然没有这种顾虑。
赵平南想想也有道理,顾不得丢脸地说:“小王爷,您的意思呢?”
徐定疆啼笑皆非的说:“赵叔叔,您还真的要我管你儿子?”
“这也是个办法,只是太麻烦小王爷了。”赵平南想想自觉不配,摇头说:“算了,我那个不成才的孩子不知道哪天才会懂事,没的坏了小王爷的大事……小王爷您还是选些能征擅战的老兵,唔……安国使的编制至少八百,就从‘天猛部’调八百人好了。”
“要调不如调我的。”徐牙不甘寂寞地说:“说起南角城的精锐,还是要从‘狂虎部’找。”
“哼哼……”赵平南哼了两声,得意的说:“开玩笑,我们‘天猛部’可是刚打胜仗回来,你们在城里的还好意思说情况?”
“那是小王爷的功劳,你得意什么?”徐牙吹胡子瞪眼的说。
“怎么样?总比你们好多了!”赵平南也不示弱,两人摩拳擦掌,看来就要干起来。
“等一下。”徐定疆忽然笑笑说:“还是要听听我的意见吧?”
“当然。”两人立即住了口。
“就依你们的提议,不过只要一组骑队就够了。”徐定疆一笑说:“就让吴平、杜给、钟名古、池路、袁业家五人当领军,赵才当校骑,下面的士兵让他们自己选,全部都要谙熟弓马的骑兵。”一组骑队除了一名校骑、五名领军之外,士兵一共五十人。
除了赵才之外,池路、袁业家等人都是被徐定疆教训过的,杜给则是“铁雁龙将”杜如卡的侄子。当然这一个多月来,被徐定疆教训过的不只这几人,不过这些算是其中功力较高的,说起来,让他们当领军、校骑有些委屈。
听徐定疆一说完,两位龙将都楞了下,赵平南迟疑的说:“小王爷……您真的要……”
徐定疆截断说:“若是赵叔叔认为不合适,我另选他人也行。”
被徐定疆这么一激,赵平南大声说:“没有这话,小王爷选中我那个浑蛋儿子,那是他的福气。”
“这件事就麻烦赵叔叔了。”徐定疆笑着说:“希望他们六人带着选好的士兵,后天正午到宫城来向我报到。”
“是。”赵平南心里再疑惑,现在也只好大声说是,没办法考虑这么多了。
第十章 疾风骑队
牧固图纪元 一二○一年十二月一日
过了两天,赵才等人满脸不情愿的集合到銮圭殿。
他们带来的自然是一向与他们交好的士兵。以他们的身分,想在各部队中挑选士兵,各部队的主管自然不敢拒绝,所以他们挑选的队伍,清一色都是贵族,其中自然不乏挨过徐定疆拳头的。
话说回来,身为贵族还只当个士兵,自然大多是执裤子弟,这些人平常虽与赵才等人交好,不过也只是为了吃喝玩乐,没想到今日却被硬拖来这里,所以他们的睑色比赵才等人还差。
这时徐定疆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与白浪在前院广场迎接这五十余人,这些人见到徐定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但仍不得不整齐地施礼说:“参见安国使。”
“免礼。”徐定疆眼见众人一脸晦气,面露微笑说:“我知道你们都有些不甘愿,不过我猜的没错,这样一来,南角城里无所事事的混混都到齐了。”
一听到这话,众人无不为之大怨,不过南角城军纪严明,长官训斥时绝不可插话,不然他们哪管徐定疆功夫高不高,马上就会闹了起来。
白浪这时也站在一旁,过了这两天,他对于徐定疆与这些人的往事已经明白了大半,不过他也不明白徐定疆为什么要找他们,只好站在一旁,看看徐定疆弄什么把戏。
徐定疆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为首的赵才身上,他扬声叫:“赵才!”
“属下在。”赵才没廾么精神地应答。
徐定疆微笑说:“你是这一骑队的将官,对于你的队伍,你有怎么样的评价?”
什么评价?赵才一楞,回头望望身后的队伍,眼见众人站的东倒西歪,有的眼望天空,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一脸贼像看着自己,才忽然发觉连自己都有些看不顺眼,不过若是直说岂不是认输了?只得一脸不在乎的回头说:“很好啊。”
“不错。”徐定疆点点头,睑上挂着一丝笑意说:“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这样说笼统了些,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的五十骑队能应付多少名蛇族?”
“一、二十个总可以吧?”赵才继续打肿脸充胖子的说。
“一、二十个?”徐定疆微微一笑说:“能够以三对一?……会不会太多了?”
“当……当然不会。”赵才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了些,不过这一队毕竟是贵族组合而成,一般贵族、士族混杂而成的部队至少也能以十对一,这一队说成以三对一,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好!话是你说的。”徐定疆笑笑说:“这些日子你们就留在銮圭殿内练武,我过两天会抓一些蛇人与你们练功夫,可不要打不过了!”
啥?所有人脸上都泛起一片乌云。这些人大多是预备士丘,上过战场的根本没几个,忽然要与蛇人对战,岂不是死定了?他们不由自主的瞪向赵才,这笔帐不知道该怎么算起?
赵才更是面如死灰,这次漏子捅大了,这些朋友的功夫他知之甚详,若只有七、八个蛇族人,也许还勉强可以应付,若是徐定疆真的捉来十来个蛇族,这些人非得人仰马翻不可。
赵才怔了怔,终于说:“安国使,不知……不知您要到哪里去捉?”
“河对岸多的是。”徐定疆不再多说,转头扬声说:“归大叔!”
“小王爷。”一个年纪不轻的随侍从庭院一角踏了出来,躬身向徐定疆行礼。
徐定疆向众人介绍说:“这是銮圭殿的总管归勇归大叔,你们的食宿事务都由他处理,可别得罪地了,不然没吃没喝可别怨人。”
众人的目光立即同时集中到归勇身上,只见他虽然并不甚矮,但仍是个秃顶的士族,可是他望着众人的神色却不大客气,与一般土族大不相同,众人没见过士族有这种眼神,不禁有些火大,有一大半的人颇想等一会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礼貌的士族。
只听得徐定疆忽然大声说:“赵才!”
“是。”赵才吓了一跳。
徐定疆收起笑脸,正色说:“本队便称做‘疾风骑队’,一切由你督导。从今天起,所有人未得我的许可,不得擅自踏出銮圭殿、不得嘻闹散漫,若有违犯,主管一起处分,听见没有?”
“是!”赵才一面应答一面暗叹倒楣,主管一起处分,自己岂不是怎么样也逃不掉?
徐定疆点点头说:“好了,你们随归大叔去吧。”随着向白浪一施眼色,两人转头踏入大厅。
一入大厅,徐定疆忽然低声笑说:“白老弟,有好戏看了。”一面向白浪一招手,要白浪随他隐身在窗旁向外望。
白浪一怔,随即一折闪过厅外众人的视线,跟到徐定疆身旁,他两人的伤势虽然还未能痊愈,不过已经并无大碍,这么一动,厅外数十人无人发觉。
这时的前院,只有归勇与那五十六位不情不愿的官兵,归勇望向众人,冷冷的说:“随我来。”一转身,向着后院行去。
这些人既然挨过徐定疆的拳头,自然素来不把士族放在眼内,他们见一个士族对着自己叱叱喝喝,马上火大起来,眼见徐定疆已经不知去向,一时随着归勇移动脚步的不到十个人,而这几人见众人都不动,立即跟着站定了脚步。
哪知归勇却毫不理会,一个劲地向后院绕去。
赵才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可说是众望所归,只好轻喝一声说:“站住!”声音自然是非低不可,这可不能让徐定疆听见。
归勇却似乎聋了,自顾自的踏着不算慢的步伐向前走,这下可有人沉不住气了,一个粗壮的大汉呼的一声往前扑去,一面怒斥说:“你好大的胆子!”一面一拳就向着对方的后背击去,正是五位领军其中之一的池路。
厅中的白浪一惊,这些贵族虽然游手好闲,但毕竟父母都不是等闲人物,他们多多少少总有些底子,这名大汉这般猛一挥拳,莫要把归勇打死了。
不过徐定疆却只是嘻嘻笑着,白浪见状不由得摇头,心知徐定疆必定又有鬼主意,自己应是不用多担心。
果然拳风刚及归勇后心,归勇忽然一闪,池路便打了个空,赵才等人眼前一花,却见池路身子突然一浮,整个人夹手夹脚的向后摔了过来。
前方的赵才等人首当其冲,三、四个人一起向前伸手,只听砰的一声,几个人撞成一团,六个当头的倒是躺下了四个,只有杜给和钟名古两人因为站的较远,逃过了这一劫。
这时其他的人也忘了扶起赵才,只懂得呆呆望着归勇,却见归勇蓦然回身,瞠目大喝一声:“还不走?”
这一声吼的五十余人心血下沉,连忙慌慌张张地举步,多亏还有几个好心的拉了赵才等人一把,不然他们还在那里哼哼唧唧的爬不起身。
眼看这群人跌跌撞撞的向后走,徐定疆这才捧腹大笑说:“他们竟敢惹归大叔,不想活了。”
白浪十分诧异,他见归勇的身手几乎不下于自己,绝不是一个士族练的出来的,白浪疑惑地说:“这位归总管……”
“他其实不是士族,只不过天生光头。”徐定疆神秘兮兮地说:“这件事可不能让赵才他们知道。”
白浪皱眉说:“他的身手如此高强,怎么会……”
“我也弄不情楚。”徐定疆也皱起眉头,移开窗口说:“他不愿意当官,只愿意留在‘銮圭殿’中,我还没去都城前就是由他照顾的。”
据徐定疆所知,归勇二十年前亦曾是自己父亲徐靖手下的大将,比赵平南、徐牙等人的资历都还要老,后来不知为何执意退官,徐靖拗不过归勇,只好任他选择工作,没想到他却选择照顾刚出生的徐定疆,徐情也只好答应,自此,归勇在銮圭殿中干了二十余年的总管。
白浪明白徐定疆这话的意思。这么说来,这位归勇还是徐定疆小时候的启蒙师博,却不知他为什么愿意屈居人下,作一个随侍总管?眼看徐定疆似乎也弄不清楚的模样,便也不想再问。
徐定疆转过话头,呵呵一笑说:“白老弟,我们到后院去看看。”随即拉着白浪向后行去。
这时赵才等人好不容易略为安置妥当,正一群群聚在一起闲聊,却见归勇忽然又出现在门前,正望着赵才说:“赵校骑,你过来。”
赵校骑?赵才这才发现叫的是自己,他先是慌慌张张的站起,又觉得这样会让人瞧扁了,只哼了一声说:“干什么?”
“小王爷交代,你们安置完了就要练功。”归勇目光一扫众人,板着脸说:“练功这件事由你指挥,由我督导,快一点。”
让个光头士族督导?这还有天理吗?赵才一挥手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可以去了。”
归勇目光一凝,向着赵才走来,赵才心里一寒,有些慌张的退了两步说:“你……你想干什么?”
“请你出去。”归勇冷冷的应了一句,依然向着赵才走来。
眼看归勇逼人太甚,这时群情激奋。一群人立即向着归勇围了过来。
赵才胆子大了些,往前一迎说:“你还不出去?想找死吗?”
“凭你们?”归勇四面一望,冷冷的一哂说:“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知道哪个人先叫—声:“揍扁他。”围在归勇身旁的十来人立即涌了上去,不过他们总算明白军纪,没人动刀子。
归勇眼见十来条手臂向着自己蜂拥而来,他大喝一声好似风雷乍起,只见身子滴溜溜一旋,轰轰砰砰一阵乱响,眨眼间二、三十人跌了一地,其中一半以上是被自己人撞倒的,这次赵才较为聪明,事先闪过了一些没被波及到。
归勇身子一定,眼中神光一闪,继续向着赵才走来,赵才终于认输,远远地绕过归勇向外走、一面低声说:“出去就出去嘛。”
“不只你。”归勇上步哼了一声说:“你可是校骑,别忘了下令。”
什么狗屁校骑?赵才满腔怒火的回头大嚷说:“还不出去?”
五十多人急急忙忙的向外走,不过每个人都离归勇远远的,算是怕定他了。
白浪与徐定疆看得清楚,徐定疆放心的点点头说:“这就没问题了,我们回前面吧。”
两人走到半途,另有一名随侍远远奔来,对两人施礼说:“小王爷,芳华郡主来了。”
徐定疆呵呵一笑说:“芳华又要来骂人了。”与白浪两人展开身法,向着前厅飘去。
到了前厅,只见刘芳华身着宫装,脸上还薄施了点脂粉,看来十分动人。她望着厅外,见到两人飘来,一笑说:“你们伤才刚好,就到处乱跑。”
“你呢?”徐定疆微笑说:“肩伤有没有好些?”
刘芳华穿这样可看不出来有伤,她动了动右肩柔声说:“没什么问题了……定疆,听说你带了五十亲兵?”
“对啊。”徐定疆望望刘芳华,忽然皱眉说:“好怪。”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白浪与刘芳华都是一楞,却见徐定疆瞅着刘芳华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这可不是讨骂?刘芳华咬牙笑骂说:“你欠揍啊?”
“有问题。”徐定疆摇摇头说:“想干什么就说吧?我可不一定办的到。”
“定疆。”刘芳华拿徐定疆没办法,只好收起笑容,一脸委屈地说:“你就帮我跟徐叔叔说一下……”
“我知道了。”徐定疆摇摇头说:“你又想打仗了。”
“为什么不行?”刘芳华两道浓眉一皱,口气也没这么好了。
“老爸也不是一定不肯。”徐定疆挥挥手,坐下说:“第一个问题是……你随心所欲惯了,打仗时万一有个配合不良,那可就麻烦了。”
“我一定会服从命令的。”刘芳华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难道我会不懂这些?”
“还有个问题。”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天威难测,若是让你出战,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没人知道。”
这话一说,刘芳华也没话可说。“天定皇”一直不想让她征战,她自己自然一清二楚,而徐定疆说的没错,若是徐靖让他出战,搞不好惹火了“天定皇”,徐家可没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刘芳华可说是意兴阑珊,她本来认为自己到了南角城一定有机会出战,没想到还是一样被关在城内。
白浪见两人都沉默下来,他望望徐定疆,又望望刘芳华,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厅外又有人急步而入,一个随待大声说:“小王爷、芳华郡主,王上召开军情会议,请两位于十二时正到达大殿。”(注:牧固图大陆正午约为十点十五分)
“知道了。”徐定疆望望天色,起身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芳华,我们走吧?”
“我不去了。”刘芳华正在不高兴,噘起小嘴别过头去。
徐定疆目光望向白浪,白浪也摇了摇头,徐靖明明没有找自己去的意思,自己若是硬随着徐定疆去,岂不是惹人讨厌?
徐定疆无奈地摇了摇头,一面向外走一面说:“好吧,你们两个聊聊,我应该不会去多久。”迈开大步,向着厅外行去。
徐定疆一走,白浪望了一眼刘芳华,却不知道应该跟她聊什么?想了想,终于决定转身出去。
“喂!”刘芳华忽然叫。
白浪一怔,转回头来,皱眉说:“郡主叫我?”
“嗯。”刘芳华瞅着白浪说:“你要做什么?”
“没川么。”白浪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出门干什么,顿了顿才说:“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芳华噗嗤一笑,仿佛百花同开,刚刚脸上的冷肃倏然而失,她睨着白浪说:“那你听我说。”
白浪也无所谓,点点头重新坐下。刘芳华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转了转念头,忽然说:“你几岁了?”
“二十八。”白浪简单明了的回答。
“比我大。”刘芳华一笑说。
那你到底多小?白浪大感不公平,正不知该不该追问时,刘芳华忽然又接口说:“可是比定疆还小一岁。”
“徐兄才二十九?”白浪有些诧异,看徐定疆办事老练,处事明快,他本以为徐定疆已三十多岁,没想到他居然还不到三十。
“没想到吧?”刘芳华笑眯眯的说:“他看起来比较老。”
“是没想到。”白浪摇头说:“不过看来也不老。”
“那我呢?”刘芳华捉狎地说:“你觉得我几岁?”
我哪知道?白浪眉头皱了起来,摇摇头示意不知,刘芳华见白浪毫无兴趣,闹得她也觉得有些没趣,于是笑容一收,有些不开心的说:“算了。”
“怎么了?”白浪诧异地问。
刘芳华起身,轻快的一摇头说:“要是你不想和我说话,不用勉强。”迈步便向着大门外走去,脸上倒也看不出是不是生气。
“等一下。”白浪站了起来,他也不愿弄得对方不快,只好解释说:“芳华郡主,我独居已惯,一向少言,若有得罪莫怪。”
刘芳华停下脚步,侧着头望着白浪说:“你说真的还是假的?我可不喜欢虚伪。”刘芳华倒也不是生气,只不过若是白浪不想与她说话,她绝不会多啰唆。
“我不会说话。”白浪皱眉说:“更不会说好听的话,郡主愿信就信,不信就拉倒。”
“干什么这么大火?”刘芳华怔了怔,反而觉得有趣,笑笑说:“那你到底要不要陪我说话?”
白浪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郡主不觉得我无趣就好。”
刘芳好除了常常与徐定疆打打闹闹,与一般人倒蛮容易相处的,这时见白浪个性古怪,她颇有兴趣地又回身说:“你一个人过了多久?”
“两年出头。”白浪倒不想扯谎。
“两年?”刘芳依点点头说:“都很少说话啊?”
白浪微微一哂,摇头说:“到南角城之前的两年,我除了自言自语,几乎没与人说过话。”
刘芳华吃了一惊,睁大双眼一连串地问:“真的?你都在哪里生活?怎么过日子的?”
“反正我几乎都在练功夫。”白浪察觉失言,含糊以对的说:“日子过的也梃快的。”
“哇……”刘芳华说:“定疆也真厉害,居然会和你交上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
白浪一哂说:“徐兄请我喝酒,这就认识了。”
“说清楚嘛……”刘芳华失笑说:“你怎么每句话都这么短?”
白浪无奈之下,只好略述自己与徐定疆相识的经过,于是他从黄领军说起,接着说到在“翠琉居”与“天猛龙将”赵平南的冲突,他虽然不擅言词说的极为简短,不过刘芳华却是听得十分有兴趣,每个细节都会细细询问,白浪一面解释一面逐渐觉得头大,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坐在这里说这些废话。
好不容易七删八扣地说到潜入宫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白浪这两年说的话加起来都不必有这次多。
眼看好不容易说完,白浪松了口气,拿起刚刚随恃送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正待闭上嘴巴时,却见刘芳华仍意犹未尽地望着自己,白浪不由得大皱眉头,权衡轻重之下再多说了一句:“后面你都知道了。”
“你先休息一下,一会接着说。”刘华华笑眯眯的说:“还有打仗的事情我还没听。”
白浪的睑不由得垮了下来,今日莫非撞了邪?居然专门说起故事来,不过白浪却也觉得奇怪,今日话说的虽多而累,却没没什么不快的感觉,甚至有种奇怪的舒适感。不及多想,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再由率军西进御敌开始,一路巨细靡遗的说将下去。
这时候,大殿会议刚刚散会,徐定疆与几位龙将一齐离开,对于刚刚的结论,众人一面走,一面各自发表着意见,嗓门最大的“狂虎龙将”徐牙大叫着:“这话说的没错,蛇族哪有这么好耐性?过了三天还毫无动静,一定有诈。”
“虽说有两个可能。”安赐满沉吟说:“可是应该如何采取对策,倒是个难题。”
“不知安国使看法如何?”易岚转头请教徐定疆。
“不敢。”徐定疆摇摇头笑说:“蛇族在可能在等援军,也可能另有计较,还没打探出来之前除静观其变外,我倒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依我之见……”陈扬遥望南方说:“蛇族应该是在等援军北返,所以我们应该离城诱敌。”陈场一直有此打算,只不过南角王徐靖总没答应。
“出城?”赵平南见陈扬又提,皱眉问:“往哪里主?”
“这还不简单。”陈扬见有人答腔,精神一提的说:“当然是先往北绕,假做北返,等蛇族大军北上,南角城外大战已起的时候,援军再适时赶回,这时城内城外一夹,蛇族插翅难飞。”
赵平南点点头说:“这也有些道理……”
“若是蛇族三、五日不攻城,我们岂不是要在城外待上三、五日?”易岚摇头说:“而且南角城北面两百里皆是平野,毫无掩蔽,若让蛇族知悉,此计便毫无作用。”
“蛇族应该不会屯军过久,第一点可以暂不考虑。”陈扬胸有成竹的说:“至于隐蔽处过远的缺点,我认为也不是问题,就算我们退到两百公里外的树林,一样能在五个小时内赶到,我就不信南角城撑不过五个小时!”
“陈龙将说的没错,南角城不只能撑五小时,至少也能撑个十来天。”徐定疆轻笑说:“所以蛇族若是屯兵木须河南岸数日,相信该不只是等待我方的援军撤退,就算是两位已经回到都城,要再来也是简单的很。”
陈扬皱眉说:“安国使的意思是……”
“我也并不确定。”徐定疆耸耸肩说:“也许他们自知不敌,已经慢慢撤走了数千人,只是故意摆出一副大军压境的模样也说不定。”
“那就最好了。”安赐满微笑说:“反正蛇木联军都一样无功而返,单只蛇族能有什么作为?”
众人一想也对,对于这件事不再争议,过了片刻,众人互相打个招呼,分道而行。
这时赵平南凑近徐定疆,低声说:“小王爷……小王爷……”
“怎么?”徐定疆正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怔了怔才回声。
“我家那个小浑蛋……”赵平南一脸为难,顿了顿才说:“他可听小王爷的话?”
徐定疆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说:“赵叔叔,你放心,我找他们去并不是打算公报私仇的。”
“当然、当然。”赵平南嘴中这么说,心里似乎并没有多相信,他想了想又说:“小王爷,以前赵才不懂事,都是我管教无方……”
“赵叔叔。”徐定疆神色一正,截断赵平南的话说:“对于以往的事,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何况他们也没怎么得罪我……只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必须先说明,赵才若当真随我,日后大军征战,难保不会有伤损,若是赵叔叔不放心,我可以让赵才回家。”
“这……这是什么话?”赵平南一睁眼,大声说:“小王爷,若那个不肖子能战死沙场,总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老赵绝不会说一句废话。”
“好。”徐定疆点头说:“说老实话,这些人因为身份特殊,算是南角城部队中较难调教的一些人,可是若加以适当的管理应该会是一批精兵……我找他们并不是没有用意的。”
赵平南双目一亮,点头说:“那就拜托小王爷了,日后那个小浑蛋要是有半点成就,老赵不敢忘了小王爷的大恩大德。”
“这话就严重了。”徐定疆恢复笑容摇手说:“只要赵叔叔放心就好了。”
两人再叙了几句话,这才分头向着各自的目的地行去。
徐定疆缓步走回自己的“銮圭殿”,门前的守卫见到徐定疆,一齐肃立行礼,徐定疆点点头,望着门内四名刘芳华带来的士兵正散坐在一旁的大树下休息,徐定疆想了想,对身旁的卫兵说:“带他们去侧房休息,等郡主出来中叫他们就成了。”
“是。”一名卫兵立即转身办由。
“小王爷,您回来了。”一名清丽过人的女性士族随侍从门内迎出,对徐定疆微笑施礼说:“芳华郡主与白公子一直在大殿闲聊。”
“我知道了。”徐定疆思忖片刻说:“姿儿,好好招待他们,可别忘了茶水点心……我再出去巡查下。”
名叫玳姿的随侍有些意外,诧异地说:“启禀小王爷,要不要姿儿请人向芳华郡主与白公子说一声。”
“不用了,你们没事也多休息。”徐定疆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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