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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毒断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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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叫道:“我们光顾着说话,药都凉了。”
林若飞吁了一口气,这种事也值得大惊小怪,毕竟是个孩子。
秦宝宝笑嘻嘻地道:“药一凉,味道就苦了,所以你就要受苦了。”
林若飞道:“受什么苦?”
秦宝宝笑道:“我必须捏着你的鼻子把药灌下去。”
秦宝宝又道:“最多再吃三付药,你就可以和以前一样了。”
林若飞不知说什么话好,他从来没有被救过,所以根本就不知该用什么方法表示感激。
秦贾宝出门上街,因为药已经没有了。
秦宝宝出去的时候,不过是中午,可是到了黄昏还没有回来。
林若飞渐渐有一些担心。
他对秦贾宝已经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已渐渐觉得,和秦宝宝在一起,日子过得很快活。
现在秦宝宝出去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林若飞怎么会不担心呢?
买药的地方很远吗?莫非遇到了什么敌人?
虽然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林若飞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用了最大力气穿上衣服,当他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感到全身都快虚脱了。
就在这时,秦宝宝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看他的神情,一定有了什么好消息。
可是他的手上是空空的,衣服里也不像有东西藏着。
他买的药呢?林若飞目中露出了疑问。
秦宝宝笑道:“我们所要的药都被一个人买光了,整个镇子里的药都没有了。”
这是一个坏消息,很坏很坏的消息。
林若飞的心沉了下去。
他勉强笑道:“反正我的毒已解了,已经不需要解药了。”
秦宝宝道:“你的毒尚未全解,如果不用药,虽然性命无碍,但武功却没有了。”
林若飞叹息,这明明是个坏消息,秦宝宝为什么会笑?
难道他希望看到自己丧失武功?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秦宝宝要想杀自己根本就不必救他。
那秦宝宝为什么会笑?
秦宝宝看出林若飞的沮丧,不禁笑道:“你知道是什么人买去了我们需要的药。”
“是谁?”
秦宝宝道:“当然是和我们一样需要这些药的人。”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想的。
林若飞道:“那个人当然和我们一样需要这些药,否则他何必买。”
秦宝宝道:“那么这个人是谁?”
林若飞目光一亮,道:“你是说郭超然?”
秦宝宝拍手笑道:“你好不容易变聪明了一些。”
林若飞却想得更远,他说:“难道不可能是下毒的人吗?他当然也需要这些药的。”
他认为这个问题一定会把秦宝宝难住的,能够难住秦宝宝,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秦宝宝却摇了摇头,道:“你太笨了,真的太笨了,居然连这种问题也问得出来。”
林若飞当然希望自己错了,买药的如果是郭超然,自己就有救。
秦宝宝道:“下毒的人并不知道郭超然什么时候会用暗器,也不知道郭超然用暗器的时候会往什么地方,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买药而不让郭超然买到的,他总不能把天下的药都买去吧。”
林若飞道:“万一他一直在郭超然身边呢?”
秦宝宝道:“他不敢,何况就算他想不让郭超然解毒,只要光买其中一种就行,何必全部买走。”
林若飞笑了,道:“这些分析都有道理,可是郭超然又在哪里?”
秦宝宝道:“如果我花了半天的时间还我不到他,那我就不是秦宝宝。”
林若飞大喜:“这么说你找到他了,他在哪里,”秦宵宝道:“除了客栈,他能住在哪里,除了我们这家又僻静、又破旧的客栈,他会在哪里?”
林若飞道:“他就在这里?”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
秦宝宝笑道:“他就住在我们的隔壁房子。”
他挽起林若飞,走到最西边的一个厢房,轻轻敲了敲门。
门中有人道:“进来,你们还是找到我了。”
门被推开,秦宝宝看到的是一块白布做的帘子。
帘子里人影幢幢,有人端坐。
帘里人是郭超然吗?
帘中人道:“我发过誓,所以不能够见你们,药就在桌子上,你们拿了药就可以走了。”
秦宝宝道:“郭大侠可找出害你的人了吗?”
郭超然叹息不语。
宝宝道:“原来下毒的是一个女人。”
郭超然惊道:“你怎知是个女人。”
宝宝道:“当然是女人呀,若是男人,大侠当然咬牙切齿,但偏偏是大侠身边一个让大侠又爱又恨的女人,大侠自然只有叹息不语。”
布帘波动不已,郭超然叹道:“小妗,小妗,你为何要害我?”
秦宝宝道:“大侠无事,我们告退了。”
帘中的郭超然竟似已痴了。
回到房间,秦宝宝道:“小妗,小妗,好好听的名字,想必一定很美。”
林若飞恨恨地道:“貌若天仙,毒若蛇蝎,女人都是坏东西。”
秦宝宝拂然不悦,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这个小妗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林若飞道:“郭大侠身份、地位,尊贵至极,瞧他语气,对那个小妗深爱入骨,小妗又有什么苦衷?”
秦宝宝怒气冲衡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懂个屁,你又不是女人,当然不知道女人的苦衷。”
林若飞见宝宝发怒,竟不敢应对,心中奇怪:“你又不是女人,又怎知女人的苦衷?”
这句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因为他居然怕惹怒宝宝。
这实是一件奇事。
宝宝道:“郭超然今年已经四十四岁,而小妗一定正当妙龄,郭超然不愿见人一定有不能见人的原因,或貌丑,或有稳私,小妗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怎能幸福?”
他越说越怒,又道:“郭超然练武成痴,纵深爱小妗,必不懂怜香惜玉,最多只是金银玉玩、绸缎绫罗相供,女人只有这些,能开心吗?”
一席话说得林若飞哑然。
宝宝愤愤不已,道:“你们这些臭男人一天到晚争名夺利,根本不在乎女人的心事,哼!”
重重一“哼”,便先走了。
林若飞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就再也看不到秦宝宝。
子午岭,黑云楼。
卫紫衣无端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卷宗,忽喜忽忧。
卷宗上记载着秦宝宝离山后的一切所为。
忧的是秦宝宝屡次遭险,喜的是宝宝总算安然无恙。
最新的消息是说,宝宝现在已在青城。
青城在四川境内,四川有唐门庇护,宝宝应该不会有差错的。
不过宝宝离山日久,卫紫衣无时不在担心,小家伙愈走愈远,愈玩愈心野了。
卫紫衣掷卷于桌,道:“得把小家伙抓回来了。”
他吩咐道:“去请三领主来,我在山下等他。”
展熹身为大领主,社中事务繁多,不可擅离,二领主子丹负责守卫子午岭,也是要职。
大执法阴离魂新婚不久,不喜远游,所以最适合的人选就是三领主席如秀了。
席如秀老于江湖,为人风趣,会说各地方言,带他去,旅途不至无味。
席如秀好酒、好色,最喜在江湖厮混,所以一有机会出山,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席夫人性情温顺,最擅吃醋,她对席如秀当然是放心不下。
不过有卫紫衣在,席夫人还是很放心的。
卫紫衣驻马山脚,远远地见席如秀打马飞奔,笑嘻嘻地来了。
卫紫衣笑道:“远游在即,不亦乐乎?”
席如秀笑道:“如鱼入水,不亦乐乎。”
两个人相视大笑。
席如秀道:“这一次去哪里?”
卫紫衣道:“去青城。”
席如秀道:“青城观观主余半城,已有多年不见了。”
卫紫衣笑道:“你还记得他?”
席如秀笑道:“当年为一名红妓,打得不亦乐乎,我怎能忘记他?”
卫紫衣笑道:“他自然也是忘不了你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
青城离京城有千里之遥,在卫紫衣赶到那里的一段时间里,宝宝会做什么呢?
宝宝为何会到青城来?
她是跟着两个人来的。
这两个人一个叫“开山斧”宣同,一个叫“伏地钟馗”马日成。
这两上人在江湖不算多大的角色,秦宝宝注意到他们,是因为她曾在张真人的酒宴上见过他们。
以这两个人的武功,一定是不得不加入张真人的“光明教”的。
那么他们的出现,一定是为张真人做事的。
所以秦宝宝才跟了下来。
于是他们就到了青城。
宣同和马日成这一路上,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他们有时候忽然发现本来很香的饭菜变得不可下咽。
又温又热、又醇又香的酒,忽地变成了醋。
最倒霉的是,有一次他们在被窝中发现了许多缝衣针。
当他们发现这些针的时候,他们身上已不知有多少处针痕了。
这还是小事。
在到达青城之前,离青城尚有百里的时候,他们膀下的马莫名其妙地把他们摔下来,最后死去。
所以最后一段路,两个人用了三天才走完。
他们身上的银子也在一个拥挤的集市上被窃。
所以当他俩到达青城时,已变成十足的乞丐。
有时他们会想到去偷、去抢,倒霉的是,每一次偷东西都被识破,每一次抢来的钱第二天又没有了。
他们不敢发火、不敢骂人,因为他们知道戏弄自己的一定是个高手。
不过只要一到青城,就什么也不怕了。
现在他们终于到了青城。
青城乃天下名城,青城山之美、之奇,观者无不动容。
青城山有观,名曰青城观。
青城观三百年前,已经是武林发源之地,青城派也早已列入八大门派之中。
宣同和马日成在来到青城之后,既不敢偷东西,更不敢去抢。
有谁敢保证他们偷抢的目标不是青城派的人?
到达青城,首先是必须解决肚子的问题。
宣同和马日成希望青城的人比别处的人慷慨一些、仁慈一些。
因为他们已经三天没有吃一顿象样的饭菜了。
他们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站着,伸手向过路的人乞讨。
青城人很慷慨,他们很快就得到了足够吃两个热馒头的铜板。
就在这时,人群里有个孩子叫喊:“有贼呀,有贼呀,帮爹买药的钱被贼偷走了。”
人群立刻围了过来。
不管是哪里的人,只要是遇到这种事,都不会放过的。
小孩子是在宣同和马日成面前哭的,所以人群自然以他们三个人为核心。
宣同感到有些倒霉,为什么那个可恶的贼偏偏在自己面前偷钱?
这样他们只能站在这里了,因为逃走会被别人误会的。
他们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一次他们的确没有偷钱。
小孩子只有十三四岁,虽然衣衫朴素,但模样很让人喜爱,看到他掉泪伤心的样子,人群中已有老太太陪着唏嘘。
有人问小孩:“钱怎么被偷的?”
小孩子喊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走到这里,就感到有一只手伸进我的口袋里。”
大家的目光立刻转到宣同和马日成的身上。
宣同和马日成丝毫不紧张,做贼才会心虚,他们并没有做贼。
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走到他们面前,冷冷地道:“钱是不是你偷的?”
宣同摇头,年轻人冷笑道:“可不可以让我搜一搜?”
搜就搜,宣同一点也不担心。
年轻人把手伸入宣同怀中,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的手慢慢伸出,手上有一个钱袋,里面装着满满的铜钱。
宣同和马日成惊呆了,这一袋钱是什么时候到怀中去的?
年轻人做事很仔细,他先问小孩子道:“你去了多少钱?”
小孩子道:“一共九十七枚铜板。”
年轻人一枚一枚地数着,不多不少,正好有九十七枚铜板。
年轻人怒道:“你们袋中,不多不少,也正好有九十七枚铜板。”
宣同很想解释,如果自己有九十七枚铜板,早已溜了,何必站在这里等着挨揍?
他没有时间解释了,因为拳头已经飞了过来。
很多人、很多的拳头。
在任何地方,抓到小偷的规矩都是一样。
先打个半死再说。
宣同和马日成虽然又累又饿,但毕竟身怀武功。
他们终于逃了出来。
他们在一个小巷中休息,相互看着对方身上的伤势,唯有苦笑。
宣同道:“这一定是有人在捣鬼,一定是路上的那个人。”
马日成苦笑道:“他为什么总是害我们,我们和他有仇?”
宣同同样苦笑道:“不知道,自从入了‘光明教’,我们的好运就没有了,还要到这里来出苦差。”
“嘻嘻,嘻嘻。”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嘻笑声。
这种饱含嘲讽的笑声对宣同和马日成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一路上,每一次他们很倒霉的时候,总是会心惊胆颤地听到这种声音。
他们试过,逃避是逃不了的,现在他们只是想见一见,究竟是谁在跟他们过不去?
随着笑声,从一个巷子里跳出一个神气活现的孩子,摸着小脑袋,睁着溜溜转的眼睛,笑嘻嘻地道:“好不好玩呀?这一路上,旅途愉快吗?”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赖他们偷钱包的小孩子。
马日成只魔得气往上冲,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星来,他吼道:“小兔患子,原来一路上是你在作弄我们。”
这个小家伙就是我们的天才儿童秦宝宝,秦宝宝能够让人骂他是兔崽子吗?
答案是否定的。
马日成忽听得“啪啪”两声脆响,两边脸颊立刻火辣辣起来。
秦宝宝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净俐落地打了马日成三个耳光。
马日成毕竟是个二三流的角色,武功也不算差,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打耳光,以后在江湖朋友面前如何交待。
手腕一抖,从腰间解开软索,一记“横扫千军”,扫了出去。
软索出手之际,才发现面前已经失去了人影,然后觉得后腰的穴眼被一根硬硬的东西一戳,一只抓住衣领的手将他头顶朝下撞了出去。
他的脑袋朝地面撞去时,看到一张憔悴的脸。
这张脸是属下宣同的。
马日成的脑袋就撞到宣同的脸上,两个人几乎同时昏了过去。
秦宝宝挥了挥手,望着地上的两个人觉得很得意。
这一次下岭来,第一次有动手的机会,看来自己的功力又进步了许多。
唯一遗憾的是,马日成的脑袋本该是撞在宣同的脑袋上,而不是脸上。
看来自己这一手“砸”人功夫,还须练习练习。
本来很僻静的巷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桌子上有酒,椅子上有人,这人的手上执着酒杯。
这人一身黑衣如墨,面孔苍白,不是谢灵均又是谁?
谢灵均自斟自酌,竟似全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好象是在一间雅室里,听着曲,喝着酒,除了酒,什么也不想似的。
秦宝宝撇了撇小嘴,一脸不屑的样子,道:“扮俏吗?嘻嘻,小心不要把砂子喝到肚子里去。”
此时有风,巷中多沙,风起而舞。
谢灵均仍然没有向这边看一眼,不过却放下了酒杯。
他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可爱的孩子怎让我忍心下手?”
秦宝宝道:“不忍心就别下手。”
他一步跨出,就准备溜了,不想刚进入一个巷口,就见面前仍是一桌、一椅、一人。
秦宝宝惊道:“你是鬼吗?会飞呀?”
谢灵均慢悠悠道:“不错,我是鬼,索命鬼。”
宝宝知道自己绝非谢灵均对手,当务之急,溜之大吉。
可是谢灵均的轻功神妙,跑是跑不过他的。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秦宝宝有些头疼了。
不过,看上去谢灵均并没有杀机,不如先和他泡一泡再说。
这里是青城,习武的人很多,很可能就会撞进来一个青城子弟,只要将谢灵均挡上一档,自己就可以溜了。
一个习武人看到一个大人欺负小孩,自然是要管了。
秦宝宝主意打定,站定身形,笑嘻嘻地道:“你真要杀我?”
谢灵均道:“难道你不知道你该死的理由有几千条?”
秦宝宝叫道:“太夸张了吧!好象我是十恶不赦似的。”
谢灵均淡淡一笑,慢慢地站了起来。
秦宝宝道:“现在就动手吗?能不能等一下?”
谢灵均果然不动,他道:“难道你还有帮手?”
秦宝宝道:“当然啦!像我这种天生福相的人,处处都有贵人相助的。”
谢灵均道:“你的帮手在哪里?”
秦宝宝道:“进入这条巷子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帮手。”
谢灵均又坐了下来,慢慢道:“反正我杀了你以后,今天就没事做了,也不妨等一等。”
宝宝心中暗暗祈祷,第一个进来的千万不要是老头、老太婆或小媳妇、小孩。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过不了多久,果然传来了脚步声。
宝宝心中“怦怦”乱跳,伸颈向巷口望去。
这一望,心情一下到了冰点。
来的是三个人。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腰间边佩着剑,本来是秦宝宝最希望的人选。
可是这个人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若不是身边的两个女人扶着他,他连路都走不动。
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人,怎么能挡住谢灵均。
那两个女人淡妆粉抹,面皮粉白,分明是两个穷姐儿,而不是秦宝宝希望的女侠之流。
谢灵均轻笑,道:“这就是你的两个帮手?”
秦宝宝无奈,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当下亮开嗓子叫:“救命呀,救命呀,有人杀人啦?”
三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醉汉道:“好象有人在喊救命?”
一个女人道:“是一个孩子。”
醉汉道:“是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还是被人打在地上?”
女人道:“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喊。”
醉汉傻笑道:“有趣,有趣,过去看看。”
女人皱眉道:“你连路都走不动,还要管闲事?”
醉汉勃然大怒道:“大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他妈敢管大爷!”
两个女人竟是有些怕他,乖乖地将他搀到秦宝宝的面前。
醉汉斜着眼,上下打量着秦宝宝,他从上打量到下,差一点又站不起来。
醉汉道:“是你喊救命?”
秦宝宝觉得有趣,道:“是呀!”
醉汉道:“是谁要你的命?”
秦宝宝用手一指谢灵均,道:“是他。”
谢灵均慢慢地喝着酒,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醉汉道:“他在哪里?”
握着拳头,直在地上瞅,秦宝宝扳着他的头,好不容易才让他面对谢灵均。
醉汉呆呆地看着,喃喃地说:“前面好象有一个东西。”
秦宝宝忍住笑,道:“不是东西,是个人。”
谢灵均的涵养好极了,居然没有生气,反正秦宝宝很快就要变成一个死人,和一个快死的人生什么气呢?
醉汉彷佛这才看清,恍然大悟道:“好象真是一个人,就是这个人要你的命?”
秦宝宝笑道:“是呀。”
醉汉忽然大怒道:“这还了得,这还了得,大男人欺负小孩子。”
他转头问身边的女人,急急道:“我的剑呢?我的剑呢?”
女人道:“剑不在你的腰上吗?”
醉汉更急,道:“我的腰在哪里?腰在哪里?”
秦宝宝上前从他腰间抽出了剑,交在醉汉手中。
这是一柄很普通的青钢剑,醉汉却一手勾着一个女人的脖子,一手执剑。低着头,翻来覆去地看,好象能从这柄剑上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秦宝宝有些后悔了,叫这个人来,只有送死的份,得想办法赶他走了。
办法还没想出来,醉汉已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的目光本来呆滞而污浊,当他抬起头时,眼睛却又清又亮,就像天上的星星。
有剑在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从一个醉得连路都走不动的醉汉,变成了一个剎那间取人首级的大剑客。
谢灵均慢慢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杯“喀嚓”一声碎了,酒水渗进土里,很快消失在土中。
他冷冷地道:“原来你没有醉。”
醉汉笑道:“谁说我没有醉,只有死人才说我没醉。”
谢灵均淡淡地道:“我不是死人。”
醉汉大笑道:“那你一定是醉了,只有醉了的人会说自己不是死人。”
他一把甩开女人,跌跌撞撞地向谢灵均冲了过去。
谢灵均的脸色立刻变了。
拳术中有一种“醉拳”,剑术中有一门“醉剑”。
“醉拳”、“醉剑”都很难练,所以武林中很少有人练成的。
醉汉步态蹒跚,却不是醉拳,手中有剑,更不是醉剑。
他的步法、剑招竟比醉拳、醉剑要高明得多。
谢灵均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用这种步法、招式出手,他相信武林中也从没有这样一招。
这一招分明是醉汉临时想出来的。
一个能在剎那间想出五招巧妙的剑法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醉汉的剑招已发,隐隐然竟意在剑先,谢灵均立时如惊龙出水,身形徒然拔起。
他再次落下时,双足已踏上屋脊。
这时他才感到,足部一片冰凉,提足一看,一只鞋的鞋底已经被削去。
如果自己刚才跳近了一点点,一只脚就不姓谢了。
醉汉正在地上扶剑四顾,茫然道:“人呢?刚才这里明明是有个人的。”
谢灵均长叹一声,世上的高手实在很多,很多,自己以前未免太轻狂了一点。
叹息声中,身体复又拔起,几个起落,已经不见。
秦宝宝忽然冲上前,一把拉住醉汉衣袖,又笑又叫道:“余伯伯,你一定是余伯伯。”
醉汉笑道:“余伯伯是什么东西?”
秦宝宝也笑道:“余伯伯又好酒、又好色,可是他知道宝宝来了,一定会来保护我的,余伯伯是最讲义气的。”
醉汉早已不醉了,他掷剑于地,哈哈笑道:“宝少爷好厉害的眼力,你怎知我一定是余半城。”
宝宝笑道:“在青城之中,能够一剑削去谢灵均鞋底的人,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的。”
醉汉大笑,他当然就是余半城,青城派有史以来最天才、最不羁的掌门人“神来之剑”余半城。
第八回 最毒妇人心
余半城问道:“三领主可好?可又得了什么美女?”
宝宝笑道:“三领主早已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了。”
余半城讶然道:“难道这胖小子愈来愈没有出息,居然被老婆管住了。”
宝宝幸灾乐祸地道:“席夫人厉害极了,席领主这几年的日子愈来愈不好过了。”
余半城叹道:“没出息,没出息,一个男人居然怕老婆,太没有出息了。”
宝宝道:“一个人若是太胖,就会把胆子挤小了,三领主实在是太胖了。”
余半城拍掌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幸亏我还没有发胖。”
他忽然回身吩咐两个女人道:“快去把剑埋了。”
宝宝奇怪地道:“为什么要把剑埋了呢?”
余半城道:“余半城的剑居然只削了一只鞋底,这件事传出去,别人一定会笑死的。”
他牵着宝宝的手,复又叹息道:“我那个娘们太没本事,到现在一个屁也没有放,她若是能生出像你这样的孩子,我宁愿去修鞋子。”
宝宝道:“伯伯又喝酒、又好色,哪里有空去生孩子,怪不得婶婶的。”
余半城哑声道:“我喝酒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你婶婶知道。”
宝宝奇怪地道:“难道伯伯怕她?”
余半城挺直胸膛,昂然道:“我怎会怕她,只不过给她留个面子而已。”
他拉着宝宝的手,一定要带着宝宝去青城山看一看。
余半城的家就在山上,房子壮观、漂亮。
上山途中,三三两两佩剑的人都避在一边,恭恭敬敬地让路。
余半城回顾左右,道:“宝少爷,我是不是很风光?”
宝宝笑道:“他们都是你的弟子?”
余半城道:“我连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有空教他们,他们只不过是跟你婶婶学过几手而已。”
宝宝惊讶道:“婶婶也会武功?”
余半城道:“有空的时候,我也教她几手,她居然就开始收起徒弟来。”
他叹息道:“别的女人都喜欢穿衣、打扮,她却喜欢动刀动剑,如果今年还不给我生个小子,我一定休了她。”
宝宝觉得余半城真是又威风、又神气,这年头,不怕老婆的人是愈来愈少了。
走到半腰的巨宅前,大门却紧闭,一个小门开着。
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堵在门口,见到宝宝,欢天喜地将宝宝请了进去。
丫鬟的手中还有一块搓衣板,余半城一看到搓衣板,立刻就像霜打了的庄稼。
丫鬟冷冷地对他说:“你的事,夫人都知道了,你该怎么做,恐怕不需要我来教你。”
回手一带,小门关上,将余半城关在了门外。
宝宝道:“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丫鬟道:“因为夫人生气,夫人生气的时候,他就必须跪在大门前赎罪。”
宝宝笑道:“原来余掌门和三领主一样是最怕老婆的。”
怕老婆的男人,大多都有一个很美丽的老婆。
男人怕老婆大多不是因为真正地像老鼠怕猫一样,而是因为喜欢。
如果一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一个女人,就绝不会怕她。
余夫人果然既美丽、又温顺,看上去也非常通情达理。
和所有第一次看到秦宝宝的人一样,余夫人对宝宝的相貌,表现出极大的震惊和赞叹。
她把宝宝搂在怀里,左端详,右端详,好象永远也看不够。
宝宝自然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挣脱,道:“婶婶,该把伯伯放进来啦,他那么大的人,跪在门口多难看呀!”
余夫人笑道:“你以为他会那么老实吗?会乖乖跪在那里?”
转向窗外,轻叱道:“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话音刚落,余半城就笑嘻嘻地滚了进来。
余夫人冷哼一声,道:“今天有贵客降临,姑且给你一个面子,下一次再借机酗酒,定罚不饶。”
余半城忙笑道:“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当下,余夫人亲自下厨做羹汤。
川菜本是又麻又辣,秦宝宝最怕吃,正在担心如何不辜负余夫人的好意时,菜已上桌。
余夫人做的并不是川菜,而是正宗的维扬风味。
每次吃饭,都是宝宝最痛苦的时候,今天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其它原因,居然每一样菜都尝了一点点。
秦宝宝忽地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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