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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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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一阵狂笑,声震夜空,使人听了毛发悚然,无形中生起恐怖之感。
  就在同时,堡中一个黑衣帮徒陡见这三具脑浆迸裂的兄弟,吓得一路向堡内狂奔,一面扬声大叫道:“烈马狂生到堡中杀人了!”
  他这一叫,全堡之人无不知烈马狂生已进堡内,这消息迅速传遍全堡,忽然夜空又划过三声响箭,片刻间,立有二十几个黑衣帮徒扑奔堡中第一进石屋。
  就在第三进石屋的檐下,站着一个黑衣人,他冷冷的看着那二十几人向第一进石屋扑去。
  待那二十几人过去后,他迅速纵到那排房子的第九间,站在土牢之前,叩了叩门问道:“本坛三箭传令,烈马狂生已进盘龙堡,总管交下寒波剑客,移出土牢。”
  土牢中传出了话声,道:“那倒霉的什么寒波剑客,正病重卧地不支,让那狂徒到来,他又能怎样?我就不信他能将病重的寒波剑客救出盘龙堡去。”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烈马狂生,武功莫测,你为何竟这等大意?试问你有何本领能保寒波剑客不被救走?开门!”
  “不见总管令谕,任何人也不得进入土牢。”
  “我正有总管的谕令,快开门!”
  “你是何人?”
  “本坛铁牌令使。”
  “啊,总管有令,要加害寒波剑客么?”
  黑衣人怒声道:“谁与你两个牢卒啰嗦,快开门!本使者立刻将寒波剑客移走!”
  谁知土牢内立时传出另一人的口音,道:“小子,我早告诉你不要到盘龙堡中来,你为何不听?你大叔在这里很安全,不用你管了!目前秀才正要为他治伤,暂不能出去,你走吧!”
  黑衣人脸上一阵惊愕诧异,他听出这口音却是铜城遇着的那青布包头老妇的声音,知道自己的口音被她听出,已瞒不过她。
  独孤青松想到大盘山上遇着的两人,心中不禁一阵急跳,忖道:“难道昨夜所遇两人真是武林六奇的血笔秀才和自己的爹爹圣剑羽士独孤峰?”
  可是独孤青松又想到铜城所遇分明是个老妇,那么此刻那土牢中,便应该有三个人。他心中怦怦而跳,语气一转,问道:“不知前辈在内,小子大可放心了,但请问前辈所言的秀才是不是武林六奇的血笔秀才?”
  “小子,你知道得不少,不是他还有谁能替你大叔治那十年旧伤?”
  “大叔真的有救,恢复昔年功力?”独孤青松高兴极了,脱口急问。
  “谁还骗你不成,不过目前还缺乏一味药物。”
  “啊,我知道了!可是夜明草?请问前辈,那您便是武林六奇之首圣剑羽士独孤峰了。”
  独孤青松紧张得双目大睁,瞪着土牢的门,静等里面的回答。谁知那人忽然怒道:“小子,谁说我是圣剑羽士?圣剑羽士是什么东西!”
  独孤青松未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大声道:“那么前辈是谁?前辈的大名可否赐告?”
  “小子别问,今夜有件大事要你去做,从江南总堂运来一批价值连城的珍宝到盘龙堡来,预定今夜运到,这批珍宝关系血魔帮今后的发展财源,实是血魔帮的命脉,你将龙马夺回后,速离盘龙堡,在大盘山口劫下这批珍宝,就埋在大盘山中有株百年大树之下,我自有用处,速去!”
  独孤青松尚有疑问,正又想发问,那人忽又怒道:“小子,你为何还不走?你大叔寒波剑客有我在此,你还不放心么?”
  独孤青松低声答道:“前辈能让我见大叔一面吗?”
  “此刻他正昏睡,你见他有何用?不必急在一时,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时候。三个月后,你到洪泽湖滨找他就是。”
  “那么我走了!”
  独孤青松转身忽见何总管手中提着一件似拐非拐、似棒非棒、黑光耀目的外门重兵刃,率着四个黑衣大汉,远远而来。
  他闪身到暗影之中,一想他必是到土牢中去,如被他发觉那牢卒儿乃冒称之人,岂不大大危害着大叔的安全?
  一连几个念头转过,他已有了决定,掠身间已飘出十几丈。
  他从第三进黑屋,一阵急掠已到了第五进的前栋,沉声喝道:“此处何人警戒,现身出来,总管有话传下。”
  暗中人影几闪,已有五个黑衣帮徒迅即现身纵到,独孤青松一见他们距离已近,蓦地故意扬声狂笑,运起寒芒指力,隔空便点,当时便有两个帮徒被点倒地,另三人一见,回头急窜奔逃,可是他们那里能逃出独孤青松手法,他狂笑声中,单手连点,便将三人点倒。
  独孤青松更加狂笑不已,暗想:“何总管该已听到我的声音了吧!”
  他又闪入暗影之中,果然白发老人何总管早从第三进石屋狂扑而来,同时从侧面又奔来五人。独孤青松见其中有九龙坛内三堂一个堂主在内,心中冷笑道:“你来迟了!”
  身形一闪,转入另一栋石屋暗影中,待何总管与那堂主奔到时,那有独孤青松的踪影,只气得何总管破口大骂。
  可是独孤青松早奔向第八进第九栋石屋,他一到便知此处戒备森严,几乎是三步一桩,五步一卡,每一间石屋之下都有高手防守。
  他灵机一动,立时现身出来,高声道:“奉总管之命,烈马狂生现身第三进,本堡第八进兄弟迅速增援!”
  他语音落后,谁知并无人行动,独孤青松暗中怪道:“难道他们没有听到?”
  正想再说一遍,忽地一条黑影急掠而至,站在三丈之外冷声问道:“你是谁?”
  独孤青松不假思索,答道:“本坛铁牌令使。”
  那人一声怪笑,道:“铁牌令使为坛主贴身专使,总管何权指挥?何况你不是江南总堂派来的弟子么?”
  那人话声一落,蓦地脱口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长啸,声闻全堡,随即喝道:“你这狂徒可耻至极!今夜你大闹盘龙堡,总该满足了吧!”说罢他已向独孤青松欺身过来。
  独孤青松自知行藏已露,再难隐身,发出一阵傲然的狂笑,道:“血魔帮妄想独霸江湖,武林六奇领袖天下,倒先后为魔帮所乘,并且到处劫掠烧杀,似此行径为武林同人所共愤,不灭血魔帮,谈何满足!”
  刑堂堂主又是一声怪笑,道:“小子你口气太大,今夜你就休想再出得盘龙堡去。”说罢又是一声长叫,一挥手,数十条黑影登上黑屋屋面,同声大叫道:“狂徒小子,看你再往那里跑!”
  独孤青松傲然而立,但他心中也有几分焦急,因为这时全堡之帮徒,竟如潮涌般的纷纷扑来,时机稍瞬即逝,如不在此刻夺下龙马,再过片刻恐怕便没有机会了,他运聚九阴神功,看着距第九栋关困龙马之石屋并不太远。
  就在这时刑堂堂主一声暴喝:“小子还不束手待擒!”他跨上三步,一掌劈到。
  独孤青松一惊暗道:“果不失为九龙坛内三堂堂主,掌力竟是十分强劲。”
  独孤青松一闪避,刑堂堂主进步旋身,一掌又自拍到,独孤青松一连让过三掌,刑堂堂主大声道:“小子,你怎地只一味闪避,不敢接本堂主掌力?”说着第四掌又呼地迎胸打到。
  独孤青松飘身间又自闪过,但他接连几闪间,早已离第九栋房已近了三丈。
  同时刑堂老者见独孤青松一味闪避,只不接掌,渐认独孤青松太过年轻,就说他练有东海奇叟的九阴神功,功力必浅,那能抵御自己数十年性命交修之掌力,戒心渐失,一面又见九龙坛全坛弟子纷纷赶来,胆气更壮,只听他骄笑一声道:“小子既无胆量,盘龙堡中岂容得你投机取巧?接招!”说着他又连劈三掌。
  独孤青松身展“惊电飞虹”轻功一掠三丈,连避他三掌,刑堂堂主怒道:“小子,今日你非要接我几掌。”一纵身窜了过去,扬掌又劈。
  独孤青松一脸秋霜,冷冷道:“魔崽子,你死期已到,尚不自知。”
  眼看着刑堂堂主一掌已打到,这次他不闪不避,运起了九成九阴神功,不退反进,出掌如风,迎封而上,刹那间两掌已接,独孤青松陡感全身一震,脚下踉跄两步,随即“蓬”的一声大震,刑堂堂主一声凄厉惨叫,一个身子飞出一丈之外。
  独孤青松哈哈长笑两声,蓦地拔身而起,四外的血魔帮徒一声呐喊,抢攻而上,遥遥地传来何总管怒喝之声。
  独孤青松长笑声中已到了第九栋屋前,四个黑衣帮徒横身拦截,独孤青松大怒喝道:“挡我者死!”向那栋房门直纵过去,中途一个黑衣帮徒迎身飞扑过来,独孤青松手起掌落,“哇!”地惨叫一声,硬给他震飞三丈,独孤青松已到屋门前。
  屋门紧闭,独孤青松急运起九阴神功,“彭!”然一掌,“哗啦!”一声暴响,屋门大开,独孤青松身未入内,已大叫道:“雪哥!”
  “唏聿聿!”屋中传出沉闷的马鸣之中。
  独孤青松一惊,暗忖道:“雪哥的鸣声一向刚烈,怎么此刻它的鸣声沉闷不朗?”
  他心中起了一种不祥之感,转头间忽见何总管已经赶到,怒喝道:“小子,原来是你!今夜若叫你走出盘龙堡,我就不配称为『雪山飞龙』,小子,你还不俯首纳命!”
  独孤青松一听雪山飞龙,乃是江湖成名人物,曾与九龙神魔交称莫逆,怪不得做了盘龙堡的总管。
  此刻独孤青松一心系在龙马之上,他到盘龙堡便是为此而来,他对何总管理也未理,一脚便跨进了石屋之中。
  独孤青松目光犀利,方一进入石屋中,立见石屋四角各站着一人,目光逼视着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心中冷哼半声,已经跨进石屋的前脚,忽又退出,向后退了一步,他进而复出,石屋中潜伏之人自以为他不敢再进,精神一松。
  谁知就在这刹那间,独孤青松一个急窜,黑影一闪,已到了石屋中央,两缕白气随着他身形转动,电射而出。
  石屋中传出一阵惨叫闷哼之声,随即寂然。
  这时雪山飞龙何总管已率着数十人,围着那栋石屋,可是屋中暗黑,无人敢贸然入内,正在踟蹰之际,被击破的石屋门内,蓦地无声无息飞起一条人影,直向那群黑衣人丛中来势劲急,何总管一声怒喝道:“截着这小子!”
  一亮掌,一股开碑裂石的掌风从斜刺里呼地罩到,黑衣人更有三人微一挫步,便扑了过去,亮掌就劈。
  只听“波!”一声轻响,那条人影被几人之掌风击出了五丈,但尚未落地,石屋中第二条人影又已飞起,这次却直扑何总管。
  何总管白发一扬,掌风如涛,迎击而上,几乎是在同时,原先那黑影“叭!”地摔在地上,虽未脑浆迸裂,但也七孔流出淤血。
  那些黑衣人上前一看,不禁暗暗叫苦,怒恨的道:“总管!这不是那小子!”
  但雪山飞龙一掌又将第二人震得七孔流血,这一看清面貌,只气得他白发根根倒立,全身发抖,怒恨到了极点,厉声道:“小子,今夜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恨!”
  他一摆手,高声喝道:“血魔帮神威远播,岂容那小子破坏无余,兄弟们,向屋中冲!看那小子逃到那里去。”
  石屋中一阵震耳狂笑声起,独孤青松傲声大笑,道:“何总管!别叫他们送死了,你准备着,我出来了!”
  石屋外的黑衣帮徒一阵紧张,个个全神戒备,双目紧盯着石屋门里,可是过了片刻,毫无动静,何总管暴喝道:“小子,你说话等于放屁!兄弟们!冲!”
  独孤青松又在屋中大笑道:“何总管你急什么?我立刻就出来了。”
  何总管重重的怒哼一声,正待喝骂,独孤青松一声喝道:“何总管!你接住!”
  黑影一掠,飞扑何总管。
  何总管马步一沉,一声厉喝道:“来得好!”
  双掌“推窗”,呼地排山掌风朝那黑影迎个正着,“蓬!”地一声,黑影被击出三丈。“叭!”撞在石墙之上,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堆肉泥。
  “哈!哈!何总管!你好狠呀!”
  独孤青松的声音从石屋传出,何总管再也忍耐不住,厉叫一声,迎身便朝石屋中冲去,独孤青松一声冷笑,道:“何总管,我总要领教一下你这与九龙神魔交称莫逆的雪山飞龙。”
  话音一落,果然石屋中又飞扑出一条黑影,这回何总管再不上当,待那黑影扑近时,何总管早已看清扑出之人那里是独孤青松,只见这人双目紧闭,脸色死灰,分明是一具死尸,他知道这又是独孤青松播弄故技。
  何总管只是在心中更气,对飞来那具死尸理也不理。
  就在这时,侧面忽有一帮徒大叫道:“总管小心!”
  何总管气道:“你鬼叫个什么!”
  “不是,总管!那后面,小子在后……”
  可是已经迟了,何总管尚未会过意来,那具死尸已扑到总管身前不足三尺之处,何总管“咄!”的一声,单手轻轻一拂,他满以为这已足够将那具尸骸拂开,谁知他这一拂竟未能将死尸拂开,那尸骸反其急似电扑下,距离只有三尺,他如何闪避得开,那死尸竟与何总管扑个满怀。
  何总管立感这具死尸至少也有千斤之重,他“啊!啊!”惊叫着,人却向后挫退,但只退了三步,再也支持不住,倒坐在地,双掌仍抵住那死尸,蓦地他听到独孤青松冷声道:“雪山飞龙何总管,尚念你平日作恶不多,今夜饶你一命,我走了!”
  独孤青松的话发自那死尸的背后,何总管方自惊悟,陡地当前压力大增,何总管一个不防,向后倒了下去,而那具死尸跟着一扑,正好压在何总管的身上。
  同时,一条人影嘘的拔起了八丈,凌空一抖已横掠开十余丈,围集在石屋前的黑衣帮徒大叫道:“小子跑了!”
  独孤青松大笑连连。众黑衣帮徒纷纷上屋便追。何总管被那死尸一压,并未受伤,但这仍是他一生的奇耻大辱,翻身跃起,瞪着那具死尸,一掌劈下,掌风过处,血肉横飞。
  何总管接着腾身而起,他号称雪山飞龙,轻功独到,只见他如一头怒鹰,飞扑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面狂笑,一面展开“惊电飞虹”,就在盘龙堡中绕堡飞驰,后面紧追着愤怒的何总管和众帮徒。
  独孤青松越奔越快,片刻已到堡外,可是待何总管追及时,他反身又窜向堡中,何总管是拚命穷追。
  独孤青松到了第七进石屋,蓦地嘬口一声长长的呼啸,啸声入云,就在这时,在第八进的石屋间,白练横空。
  “唏聿聿!聿聿!”
  龙马脱困,窜出石屋,一纵数十丈,朝独孤青松迎来。
  独孤青松哈哈狂笑,一纵登上马背,提缰横窜。
  原来独孤青松进了石屋后,早将龙马救出困缚,待他嘬口一呼,龙马便即窜出。独孤青松一面纵马疾驰,一面狂笑,道:“何总管!少陪了!”
  他绕着盘龙堡急驰二圈,把何总管抛向身后,谁知就在此时,两支响箭横空,盘龙堡中的黑衣帮徒倏地舍独孤青松不追,却奔向堡外,顷刻间,堡中一空,只剩下十几人追赶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心念一动,暗忖道:“何总管以为我必走盘龙堡大门,否则无法出得盘龙堡,那么他们等在堡外,岂不正好截住了我的去路。”
  独孤青松想到此点,立时勒住龙马,对身后追赶的十余人冷声道:“你们为何仍穷追不舍?我要打发你们几人,易如反掌。”
  他单掌立胸,呼地一掌拍出,喝道:“滚!”
  一股凛厉的掌风将十余人迫退五步,独孤青松俨若天神,端坐龙马之上,从容向前走了五步,脸上现着冷漠之色。
  十几人一声呼啸,转身奔逃而去!
  独孤青松端坐龙马之上,策身缓缓而行,这时盘龙堡中寂无人声,他心中暗想:“幸亏九龙神魔不在堡中,否则今夜要离此堡,真是不易!”
  他又望望三面的悬岩壁立,难怪何总管只须把守堡外,便无虞独孤青松逃去,可是他那知独孤青松有秘道可通。
  独孤青松看着天色又是三更过后,他走过土牢之前,运起指功隔空敲了土牢之门三声,道:“前辈珍重!小子去了!”
  土牢之中传出老妇的怒声,道:“小子,你早就该走了,去!去!别忘记那批珍宝关系武林劫运至巨,血魔帮如失这批财物,必陷困境,而血魔帮徒的死心塌地忠心于血魔帮,一则虽惧其淫威重刑,实则却是钱财之功,小子别误事了,速去!”
  独孤青松应声策马,奔向秘道,幸而龙马尚可勉强而过,出得秘道,独孤青松纵马如飞,直奔上一座峰头,聚精凝神,游目搜视大盘山区,有无车行的踪迹。
  寂寥的空山,最能听远,果然听到西北方传来辚辚车行之声,独孤青松顺着车声的方向望去,却隔着一座山峰,望不见车辆及随车之人。
  独孤青松一夹龙马,向西北方一指,龙马立即放开四蹄,如飞的奔驰而去!
  《请续看烈马传 第二册》
  第 2 集第一章 金钗教主夜色迷蒙中,三辆黄幔垂帘的轿车,在崎岖的大盘山道上缓缓而行,护车之人竟有百十人之多,紧紧盯着轿车。
  前面开路的正是血魔帮江南总堂堂主仇琪与九龙坛外三堂的胡堂主,只见两人面上焦急异常。
  江南总堂堂主仇琪忧虑的道:“胡兄,我看事情不妙,此刻已到九龙坛警戒之内,怎会不见有弟兄迎接?”
  胡堂主答道:“九龙坛外三堂弟兄均赴援杭城,人数骤减,那会有人派在此地?”
  仇堂主摇摇头道:“胡堂主,要是那假冒江南总堂所派之人便是那获得东海奇叟、大漠异人血襟的小子,我看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唉!总管这次怎会恁地胡涂,竟会被他骗过?”
  胡堂主一笑道:“仇兄,你未免太过担心了,就凭着咱们九龙坛外三堂的力量,难道那小子还想劫车不成,幸亏路上遇着仇兄,如今我胡凌敢保证是万无一失了。”
  “话不是这么说,现在虽有我与胡兄开路,邓兄王兄断后,平常之人莫说劫车,恐怕不见其人早已望风而逃了,但那小子不同,如今咱们又正走在大盘山险道之上,如果他真要劫车,那可是十分麻烦的事。”
  胡堂主一笑,未曾答话。
  就在这时,前途忽有两个黑衣人匆忙奔来。仇堂主和胡堂主一掠数丈,全神戒备,迎了上去,喝道:“来者何人!”及见是两个老人,并非是独孤青松,疑念顿消。
  来人也已开口道:“来者是从杭城江南总堂来的么?”
  仇堂主答道:“正是,两位是何人?”
  “啊,你们来得正好,此刻那狂徒小子正在大闹盘龙堡,恐怕还有纵火焚堡之虞,兄弟奉总管之命,在此等候堂主多时了,总管交下所运送之物暂勿运往堡中,各位堂主速回堡中擒那小子,那小子这回恐是插翅难飞了!”
  “啊!有这等事!哈哈!”
  胡堂主突然眉飞色舞起来,接着大声道:“仇兄!我胡凌要先行一步了!”说着他一声呼啸,将手一抬,护车帮徒中忽有二十人左右,急纵而至,胡凌高声道:“堡中有事,随我走吧!”说罢他当先一纵数丈,急奔而去,那二十人紧随其后,也急急而奔。
  江南总堂堂主大声焦急道:“胡兄,此中恐怕有诈,请胡兄三思而行。”
  胡堂主遥答道:“此功不立,还等何时!”
  人影几纵,他已飘走数十丈外,赶向盘龙堡。
  仇堂主急得顿脚,恨声道:“好个粗莽的家伙!”
  他突然欺近两步,一把抓住了一个报讯的黑衣老者,暴声道:“你两人是谁派来的,说!”
  “雪山飞龙何总管。”
  仇堂主突然暗地加劲,谁知那人手腕一抖,仇堂主立感一股深厚的内力一震,当时将他震退三步,黑衣人脸色一沉不悦道:“何总管派人,岂可欺辱,反正总管如此交代,信不信由你!”
  仇堂主暗惊于来人功力之高,正想问明姓名,蓦地身后风声飒然,邓堂主与王堂主飞纵而至,王堂主身形未定,即高声问道:“仇兄,出了事么?胡兄为何率众而去?”
  仇堂主不知如何作答。两个黑衣人忙答道:“那狂徒小子正在大闹盘龙堡,死伤狼藉,总管有命,请堂主速回合力擒那小子。”
  王堂主、邓堂主一怔。
  仇堂主立时大叫道:“不,事恐有诈,王兄邓兄,你们认识这两人么?”
  黑衣老人一个答道:“弟子身属刑堂堂主、王堂主、邓堂主怎会识得?”
  邓堂主双目一转,身形一闪也想欺身捉住两人,可是他身形一动,黑衣人早退三步,大声道:“总管之命,你敢违背,九龙坛出何差错,你可别说我两人未曾将讯息传到,我两人先走复命去了!”说罢两人转身急奔而去!
  三个堂主一阵面面相觑。王堂主性子稍急,一顿脚叫道:“邓兄,总管为人多疑量小,好进谗言,这违命之罪,我可担当不起,兄弟走了!”
  他也一招手,率着他属下的二十几个帮众,匆匆而去!
  剩下邓堂主大叫道:“三车珍宝,本帮命脉,我邓度纵落个违命之罪,丢了性命,也要尽我护车之责,仇兄!你放心,我不离去!但咱们也不宜再前进,就在此候总管到来迎接!”
  江南总堂堂主仇琪忽对邓堂主一揖,谢道:“邓兄助我之情,我仇琪无任感激!”
  谁知那两个黑衣老者忽又去而复返,大声道:“不好了!刚才得报!刑堂堂主丧命,总管重伤了。”两人说罢,反身又走了!
  邓堂主闻言,脸色苍白,颗颗汗水自他额上流下,显得既焦急又痛苦。
  江南总堂堂主仇琪看在眼里,说道:“邓兄对我仇琪的一番情意,我已心领,现在看来堡中果是刻不容缓,邓兄走吧!我想那小子既在堡内,这里也就安全了。”
  邓堂主道:“我既答应仇兄不走,话已出口,怎好反悔?”
  “事情要权衡轻重,盘龙堡是九龙总坛,本帮根基重地,岂可为那小子所损,几车珠宝虽失仍可再得,盘龙堡经营二十年,却非一朝一夕之功。”
  “好,仇兄既如此说,那我走了!”说罢,他也一招手,领着他二十几个属下帮徒,挥手而去!
  仇堂主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脚,这才转身高声招呼道:“堡里有事,大家在此暂候!”
  仇堂主话音一落,忽见一个弟子朝他走来,仇堂主看清这弟子面貌,竟是个面生之人,他以为是九龙坛外三堂弟子,说道:“三堂主均已赶回盘龙堡,你为何还留在此地?”
  那弟子淡淡一笑,走在仇堂主三尺之处站定,镇静的道:“仇堂主,我问你一件事,你还记得烈马狂生在百丈峰饶你一命么?”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令仇堂主愕然一怔,“你……”
  他“你”字才一出口,蓦地那弟子身形一晃,欺前三步,仇堂主方感不好,那人一只手已按在他胸前心脉之上,冷冷道:“堂主,今夜你乖乖听话,否则我不会再饶你性命了。”
  他左脚一旋,转到了他背后,换左掌按着仇堂主的背心,又道:“你是明白人,我只要内劲一吐,你五脏便被震碎,你权衡一下吧!”
  江南总堂堂主仇琪痛苦至极,他方知着了人圈套,说道:“好,我既落在你手里,告诉我,你是谁?”
  “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你就是百丈峰头的烈马狂生?那么大闹盘龙堡是假的了!”
  “不假!我没那么多闲情和你啰嗦,快吩咐你的手下将车上的珍宝搬下来吧!”
  仇堂主暗中咬牙,道:“你劫走珍宝,无疑断了血魔帮命脉,我仇琪迟早都是一死,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便任凭搬去。”
  “什么条件?”
  “在你珍宝得手后,容我与你决一死战!”
  那黑衣弟子一阵哈哈狂笑,朗声道:“仇堂主,我要非听你与那姓邓的堂主一番对话,知你尚能体谅别人的话,此刻你早是我掌下野鬼了,好吧,我就成全你!”
  这时,江南总堂的四五十个弟子听得独孤青松狂笑之声,方知堂主被人箝制,一哄扑来。
  独孤青松掌下加力,喝道:“堂主,制止他们冲来,否则你立刻了账!”
  仇堂主惨笑一声,高声道:“诸位兄弟,退回原位,不得鲁莽!照他的话将车上铁箱搬下来吧!”
  江南总堂众弟子不得已,将黄幔垂帘轿车中的铁箱搬下,每车三口铁箱,总共九箱。
  独孤青松心想:“这九铁箱我怎样才能运走?”
  他正为难之际,蓦地黄影暴闪,左面山壁之上“嗖!嗖!”纵落九条黄影,一色黄衣,头盘凤髻,正是金钗教的九凤旗主,她们纵落地后,并不开口,却每人占据了一口铁箱,提了起来,一纵丈许。
  江南总堂弟子一声呐喊,便要围阻。
  仇堂主突然狂笑阻止道:“众兄弟,任她们去吧!在金钗教手中取回珍宝总比在烈马狂徒手里容易得多,小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回你棋输一着了。”
  独孤青松早已大怒,右手连点仇堂主三处穴道,怒道:“今日第二次饶你不死,十二个时辰后,穴道自开,你要与我决一死战,只有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了,躺下!”
  独孤青松左掌一推,仇堂主已瘫痿在地,可是这时金钗教九凤旗主已出去了数十丈,独孤青松怒喝道:“金钗教的丫头,你们今夜铁箱连命一齐与我留下!”
  独孤青松脚下一点,正待纵去,蓦感迎面一股凛厉的风声撞到,他立改前纵为向后跃退,一跃三丈。
  举目看去,大吃了一惊,双目再也收不回来,而迎面到来之人也与他同样吃惊,两人四目相对,脸上同时起了几种变化
  来人是个道姑装束的中年女子,面貌端庄肃丽,双目柔和亲切,对独孤青松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慈爱光辉,独孤青松目光与她一触,无形中百感丛生,童年孤苦的记忆不知不觉一齐袭上心头,几乎泫然欲泣!
  这是一种太微妙的感觉,心灵上起了这种感应,敌对之势早消于无形,甚至把九箱珍宝之事也忘记了!
  那黄衣中年道姑也是同样的双目盯住独孤青松,她倒握拂尘,脸上流露出惊疑而又喜悦的神情。
  片刻后,两人目光一分,独孤青松心中一震,想起了珍宝之事,喝道:“你是何人?为何阻住我的去路?”
  黄衣道姑一笑,道:“我是谁,你还不知道?还有谁能指挥得动九凤旗主?”
  独孤青松一听暗道:“莫非她就是金钗教教主?”
  独孤青松正想着,道姑又已笑道:“现在你已知道我是谁了吧!那么你是谁?刚才听你与那姓仇的堂主说,你就是百丈峰掌劈群雄的烈马狂生?”
  独孤青松答道:“不错。”
  道姑柔和一笑,望着独孤青松走近一步,轻声道:“烈马狂生十年前扬威天山,小哥!你今年几岁?”
  独孤青松脸上一红,答不出话来。
  道姑又笑道:“不要紧,小哥!你既自称烈马狂生,想当与真正的烈马狂生有非常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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