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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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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即一挥鬼王杖,幻起一蓬寒光,三人一楞,呆若木鸡。
  独孤青松忽地左手一挥,三点淡淡的白影一晃而没。
  三人猛地同时连退三步,紫色的脸上陡地转白,可是独孤青松肃然逼视着三人,全身发出淡淡一层紫气护住。
  果然,三人突然暴怒,同时厉叫道:“咱们中了小子的射魄针!”
  叫声之中,三人紫气大盛,呼地打出一股骇人的紫风。
  独孤青松知道本府真传紫印掌至邪至毒,非同小可,那敢造次。尤其三人面壁数十年,掌力已造极登峰,当即展开鬼影无形轻功,只见青影一闪不见。
  可是三人轻功也非同凡响,倏忽一分,摩娘这高功力,竟仍未看出三人之身法。顿时间,只见鬼王殿中只有淡淡的几条人影,飞纵掠扑,间或杂着厉叫之声。
  摩娘正感眼花撩乱,一蓬寒光过处,鬼王之前,蓦现出独孤青松的身形,那紫衣虬髯老者怒喝道:“住手!”
  谁知他话刚出口,人影微闪,摩娘只看到一条发紫的手臂,猛然抓向独孤青松。独孤青松一声冷笑,手中的鬼王杖斜斜一挥,但是并非朝那人身上挥去。
  那人身形顿现,一声凄厉惨叫,踉跄退了三步,摇摇欲倒。
  独孤青松鬼王杖又是朝空一划,划出一蓬寒光,在他右侧立时也现出另外两人,面色惨白,全身抖颤,好似无比的痛苦,摩娘只看得暗暗纳罕,对于独孤青松手中那根鬼王杖,莫测高深。
  独孤青松这时脸色肃穆,朝旁一闪,沉声道:“恩师在日,深知三位师兄恶根深种,是故祖师殿中,禁闭师兄等数十年,实望师兄有所悔改,未料到竟然恶性依然,师弟这才遵恩师遗命打出三根射魄针。射魄针之厉害,随你本身真气游走全身穴道,师兄想已早知,不用师弟解释,我若将这祖师杖轻轻一挥,诸师兄定然痛苦难当。”
  独孤青松说着微微一顿,突然大喝道:“师兄还不在祖师之前痛下决心弃恶从善,随本掌门离府消弭武林一次大祸。”
  三人闻言须发皆竖,六道目光射出刺人的凶光。
  独孤青松手中的鬼王杖微微一晃,又道:“恩师丹室手折之中留下记录,师弟既奉恩师之命,忝为本府掌门,诸师兄若是不从,说不得师弟要强行执法了!”
  三人中突听一人冷声道:“我幽冥三凶,自离师门之后,叱咤江湖,曾受过谁人的气,今日就是师父亲在此处,想他也不致像你小子这样对待咱们。”
  独孤青松答道:“师弟所以如此,实逼不得已,放眼江湖,凶魔盘踞为害,如放出三师兄,以三师兄面壁数十年之功,如不改当年恶性,还有谁能收拾三位师兄?恩师早有先见,遗嘱师弟发出射魄针,尚请师兄容让!”
  幽冥三凶长须无风自动,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三人同时跨前一步,独孤青松冷冷道:“师兄若出何诡计,师弟便不惜施出鬼王杖法,那时师兄等纵有飞天之能,恐也无能忍受那万针穿心之苦。”
  三人没有理会独孤青松的话,一人忽然越前一步,沉声道:“小子,听你口口声声奉恩师之命,到底师父何时收你为徒?你跟师父学艺几年?看你小小年纪,难道已得本府全部真传?”
  独孤青松面色一正,肃然道:“师弟入门不到三月,恩师却在十年前在天山与东海奇叟印证武学,拚比内功,力竭而坐化天山绝峰。”
  三人闻言蓦地大笑了起来。
  独孤青松丝毫不敢大意,全神戒备三人陡然连手发难,就在这时,前面那人目光流转不定,转身望了后面两人一眼,大叫道:“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这一转回头,独孤青松触目忽见三人身上同时散发出淡淡紫气,立知三人发难就在顷刻之间,不禁怒喝道:“谁若再敢动手,本掌门人绝不容情。”
  他手中的鬼王杖微微一抖。鬼王杖与射魄针互相感应,他这一抖,三人立时面色一变,可是就在这时,三人同时一声厉吼:“小子,你死无葬身之地!”
  三条人影如风,六条利爪立如电掣,抓向独孤青松胸前。
  独孤青松身形一闪,鬼王杖呼地一盘,兜空一划,三人哇地一声大叫,同时倒地滚了两滚!
  独孤青松心想:“师兄恶性未除,今日我若不叫他们吃足苦头,日后如何驾驭?”
  顿时他一声长笑,朗声道:“恩师法令,师兄竟置若罔闻,恕师弟放肆了!鬼王杖法本府掌门一派单传,今日就请师兄一开眼界!”
  说着他青衫微摆,一抖手中鬼王杖,“恶鬼附身”,寒光陡起,身随杖转,就在这鬼王殿中施出一套诡异玄妙绝伦的杖法。
  独孤青松这一起手,幽冥三凶顿时如万针刺心,痛苦万分,额上大汗如雨,脸色又青又紫又白,须发根根竖立,一面惨叫连天,一面大滚,看得一旁的摩娘肝胆皆裂,全身直打哆嗦!
  杖风寒光织成一片,早已难以看出独孤青松身形,幽冥三凶随着杖影翻滚,可是却无一个向独孤青松讨饶之人。
  突听独孤青松一声冷笑,蓦地杖法一变,一蓬寒光直射殿顶,三凶陡地一声凄厉夺魄的惨叫,身子一挺,跟着跳起三丈。
  可是,身子一经跳起,独孤青松带着鬼王杖,又猛泻殿底,三凶凌空一翻,轰的一声,摔下地来,惨叫之声,刺耳至极!
  至此方听一凶微弱的呻吟道:“掌门饶命!”
  独孤青松鬼王杖一收,庄严的道:“谁敢不遵本掌门的话,饶他不得!”
  鬼王杖一举,作势欲挥,这才听另两凶低低哀声道:“悉听掌门差遣!”
  独孤青松这才收了鬼王杖,转头对摩娘道:“摩娘,你扶起你师父和两位师叔吧!”
  摩娘一纵扑到,大叫道:“大哥!你听公子的话啊,他是好意,他是鬼府的衣钵传人啊!”
  幽冥三凶缓缓的爬起身,膝行至鬼王之前,连连磕头,目中忽然潸潸泪下,三凶中老三性子暴烈,一时不化,猛然举掌便朝天灵拍去!
  独孤青松目光似电,意念未动,东海奇叟血襟绝艺寒芒指应指而发,点在老三的手臂曲池穴上,怒道:“师兄,昔时你积恶如山,就死也要先将功折罪!”
  随即身形一晃,已到他身后,拍开了他的穴道,又柔声道:“师兄,务请想开些,难道你非为恶不可么?恩师一念至仁,弃邪归正,师兄就不能么?”
  老三回头“呸!”的恨声道:“气只气你小子,太过无礼!”
  独孤青松答道:“只要师兄答应从此不再任性为恶,师弟天胆也不敢冒犯师兄!”继道:“本府本殿,师弟候三位师兄共商大事!”说罢转身而去!
  一忽儿,幽冥三凶通过那条暗廊,廊中机关禁制已开,三人到了鬼府本殿,独孤青松早居中坐在掌门座上,身侧放着三套紫衣。
  独孤青松起身相迎,笑道:“刚才师弟不恭之处,请三位师兄原谅!并请更衣再见,师弟尚有事与三师兄共商。”
  幽冥三凶一语不发,各人取了紫衣换上,俨然三个紫衣老人,这次重出江湖,若不经人指破,恐将无人能认出这三人便是昔年凶名卓着的幽冥三凶。
  三人更衣后,独孤青松请他们就座,这才将自己如何入门,并目前武林危机及自己今后之做法详细说明一番。
  三凶始终默然不语,不加插言。
  次日,这鬼府别宫中的五人同时下了黄山,分途共谋大事。
  第七章 齐王故宅
  微风轻抖,月色迷蒙,金陵城内黑压压一片屋面之上,一条黑影兔起鹘落,朝东掠去,落在靠东门城下一座古旧的大宅高墙之下。
  这高墙之中是一片疏于清理的院子,花树零乱,荒草没胫,在院子南角之上,新起了几座土堆,似是新埋了几具死人。
  那黑影好似对地形十分熟悉,身形一纵,单脚在高墙之上轻轻一点,犹如一片落叶般,斜飞入院,毫无半点声息地藏身在遍生苔青的假山石后。
  那幢大宅之中暗黑阒静,院中也毫无半丝儿动静。
  这时,月色从云层中泻落一层清淡的微光,夜行人从假山石后掠视了院中一眼,忽见一株奇檀树下,静静地立有一高一矮的两条影子,月色重又被云层遮没,两条影子也倏忽不见。
  正在此刻,夜行人听到高墙之下忽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啸,随见一条蓝影掠上高墙,慢慢地扫视着院内。
  夜行人身子一缩,躲过了那人的视线,那人随即转身轻轻击了两掌,“嗖!嗖!”高墙外猛地跃上八个蓝衣人,腾身间已纵落院中,便朝大宅中扑去。
  就在这时,夜行人目光一瞥,猛然见到另一方向,三条人影其速似电,一掠十几丈,隐入大宅之中。
  夜行人心中暗想道:“听说昔年武尊无名剑豪之后裔护着武林金鼎,隐居这齐王故宅之中,但无名剑豪一派剑风,三百年不见行道江湖,纵有后裔守护金鼎,怕也其功式微,不足与武林争胜,今夜血魔帮蓝匕坛大举进犯,他们如何应付?”
  他正这样想着,蓦见那奇檀树下人影一晃,一丝淡淡的修长影子无声无息的扑进了大宅之中。
  夜行人这一发现,只在眨眼之前,那八九个蓝匕坛的高手似未见着,仍一味踏着院中荒草向大宅疾进。
  夜行人暗忖道:“看来这些人正是晦星高照,仍不自知。”
  夜行人念动之间,忽然轻轻的低啸之声发自那奇檀树下,八九个人闻声止步,这时那些人距离夜行人仅三丈远近,看得十分真切,只见他们都是中年人,脸上现出了紧张的神色,每人不由自主地从怀中抽出了一口蓝汪汪的弯刀,显然淬有毒药。
  每人的左手更紧紧扣着一柄蓝鳞匕首。
  夜行人也不敢大意,悄悄地取出两柄寒光森森的利斧,握在手中。
  那啸声渐渐提高,抑扬顿挫,显含韵律规格,听来令人觉得庄严肃穆,自有其崇高不可侵犯之尊。
  夜行人也不期然脸色肃然,凝目朝那奇檀树下望去,不禁神情一怔,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玄衣童子庄严而静穆的站在树下,嘬口清啸,左手剑诀随着啸声缓缓挥动,右手慢慢向背后抬起。夜行人屏神敛气,好像想起了何事,双目盯住那童子的一举一动。
  蓦地,“铛!”的一声,金剑出鞘,划起一道弧形金光。
  夜行人惊喜交集,几乎大叫出声:“果然是百年前武尊无名剑豪的金龙神剑。”
  八九个蓝衣高手接着身形一分,每人占了一个方位。那金光又缓缓划出一道半弧,啸声逐渐转烈。
  陡地,古宅之中射出一条蓝影暴喝道:“速退!”
  但他话声刚落,八九个蓝衣人尚未来得及退走,蓦然长啸经天,那啸声至少声传数里,接着金光暴闪,激射向八九人站立之处,犹如一条怒龙,伸卷之间,金光耀目。
  八九个弯刀一摆,顿时间也蓝芒闪射,将全身护住。
  假山石后夜行人再向那奇檀树下望去,已无童子踪影。
  从古宅中射出的那条蓝影,一声断喝,蓝芒之中裹着一条人影,追击那如怒龙横江的耀目金光,这时假山石后的夜行人也已看清,金光之中正有一个稚龄童子,只见他满脸庄严之色,但却从容不迫,运剑将九个蓝匕坛高手紧紧罩住。
  九个蓝匕坛高手将手中弯刀舞得风雨不透,但在夜行人眼中却仍能看出有若干破绽之处。
  正在夜行人凝目而视之际,古宅蓦地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那稚龄童子顿时长啸一声,金光暴壮,夜行人再也看不清童子的身形,接着两声惨叫过处,血光立现,后到的那蓝衣人厉叫道:“无名剑豪嫡传金龙九式神剑,非咱们能敌,速退!”
  蓝影一闪,那人当先一掠十余丈,两个起落已站在高墙之上。
  可是他这一走,原来九人只剩下七人的蓝匕坛高手,更形势弱。
  那童子一直未曾开口,这时开口道:“齐王故宅已被我父子列为禁地,岂容你们这些魔崽子觊觎?”
  他身形一晃,带起一蓬耀目金光,又是一声惨叫,蓝匕坛高手又少了一人。
  稚龄童子接着道:“昨夜来了你们这样的四人,哼!他们没有活着离去,杀他们轻而易举,掩埋他们的尸身,可把我累了一身大汗!今夜!哼……”
  金光一摆,倏忽而敛,那童子立在荒草之中,草深没了他腰际,他一挥手喝道:“放你们走吧!明夜要再来,哼哼!拚着掩埋你们到天亮,我也要把你们杀光!”
  六个蓝衣中年汉子一声低啸,急窜出去!
  稚龄童子缓缓将金剑入鞘,喃喃道:“要是将武林金鼎早些寻获,也不致有这些魔崽子来烦人了!”说着他朝那古宅望了望,叫道:“爹……”
  底下尚未叫出口,黑影一晃,一个修长背插金剑之人,一手提了个蓝衣死尸已到了他身旁,说道:“元儿,今夜你又有事可做了!”
  元儿怨声道:“爹,你说明夜他们还来不来呢?要是每夜这样的累人掩埋,我可想回家了,数月来我们住在这荒宅之中,娘要知道,早不叫我们再住下去了!”
  修长中年人半责半训道:“元儿!你懂得什么?武林金鼎,关系武林祸福存亡,百年前你祖爷离家,曾在这齐王府中作客三月,以后便失踪不见,当时齐王侯望正官居极品,声势烜赫,王府中豢养的武士如云,事情非常显然,你祖爷、爷爷必是在这齐王府中被害,被害之因,十九是齐王侯望谋夺江山,想借助武林之力,你祖爷手上的武林金鼎,自然是他属意之物,不想齐王事败株连九族,那武林金鼎也随他绝迹江湖了!”
  元儿想了想,问道:“爹!事隔百年,那武林金鼎必定就会在此王府故宅之中?而且我们家为何百年之后才到此追寻金鼎?”
  修长中年人一声长叹,道:“元儿!我们到此已是家中第三第四代追查金鼎下落之人了!原因是传闻齐王在被诛之前埋藏了大批宝物,只不知埋在何处,想来那武林金鼎定被一齐埋藏,故此只要找到齐王埋藏宝物之处,也是武林金鼎物归原主之时,想不到血魔帮的魔崽子竟寻到此处来了!”
  元儿忽然笑道:“爹!听你的口气,好似对那血魔帮的魔崽子很是忧虑,以昨夜和今夜来人功力看来,这班脓包来得再多,只怕是徒然送死而已,爹你有何可忧虑的?”
  修长中年人道:“元儿那里知道,这两晚上的来人只是血魔帮三四流脚色,血魔帮三坛坛主及血魔帮主本人尚未现身,何况还有……”
  他说到此,有意无意之间朝古宅望了一眼,突然闭口不言。
  元儿诧然问道:“还有什么?爹!你怎地不说了?”
  修长中年人忽然目中射出两道奇光,低声问道:“元儿!昨夜你曾听到宅中有何动静么?”
  元儿一愕,摇头道:“没有啊!”
  “小孩贪睡,我老实告诉你,齐王府九井十八厅,占地十亩,岂是我两人能看守得住,此时宅中恐已早有人藏伏在内了。”
  “爹,你何以见得?”
  “昨夜我就曾听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若非有人,那来的脚步声?但是等我查看时,却又未见人影,你说奇怪不?”
  元儿舌头一伸,道:“古宅荒废数十年,莫非有鬼?”
  修长中年人斥道:“元儿休得乱说,赶快将那几具尸体掩埋了,以后我们要加紧勘察,夜晚以后也要特别提高警觉。”
  元儿拖了四具死尸到院中南角,挖了坑将尸体埋下,已额上见汗,回到修长中年人身边,埋怨一阵,两人便朝宅中走去。
  那假山石后,蓦地掠出了那夜行人,他衣裙带风之声,早被那修长中年人听见,回手“呛啷!”金剑出鞘金光一闪,已到夜行人面前。
  夜行人吓得脸色大变,寒光一抖,两柄利斧一封,架过金剑,喝道:“且慢!在下武林六奇之一神斧开山高猛,有话相议。”
  修长中年人可说来去如风,真不亏为武尊后裔,撤回金剑冷冷道:“原来是武林有数奇人神斧开山高兄,在下失礼了!但我剑豪一家,百年来未再涉足江湖,高兄有何见教?”
  他语气咄咄逼人,神斧开山貌相虽魁伟威猛,涵养却是极高,先将利斧收了,满面诚恳之色,说道:“此地非谈话之所,可否一扰贵住处?”
  修长中年人冷视了神斧开山一眼点点头,回身就走。
  神斧开山跟在他身后,元儿殿后,离开院子,从一侧门走进古宅之中,左转右弯,通过了两处厢厅,才在一排五间厢房居中一间门外停了下来。
  元儿首先一闪而入,房中随即亮起灯火。
  修长中年人让进神斧开山就座。
  神斧开山高猛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在下特为武林金鼎而来!”
  元儿一听,唰地一声,背上金剑已握在手中,怒问道:
  “你也想意图我家祖传金鼎,那你就死了算了!”
  神斧开山望了他一眼,只见元儿生来清奇秀逸,可惜眉目带煞。神斧开山淡淡一笑,道:“我何德何能,岂敢对武林至尊之信物妄生贪念?倒是我担心你父子人单势孤,恐怕要维护金鼎,力有不逮!”
  修长中年人一惊道:“高兄此话怎说?”
  “说来很简单,血魔帮势在必得。”
  元儿突然大笑,道:“凭那些脓包……”
  他底下的话未曾说完,修长中年人脸色倏变,一个倒纵,出了房门,再一掠身,跳上房面,接着猛然扑向西进宅中。
  元儿却站在神斧开山对面,单手握背上剑柄,动也未动,那神情好似神斧开山一有举动,他便立下杀手。
  但神斧开山只是望着他微微含笑。
  片刻后,修长中年人重走进房来,满面忿然之色。
  元儿问道:“爹!是谁?可要我去巡视一下?”
  修长中年人道:“不用,我都未见他的身影,你如何能见着他?”随即他便以询问的目光望着神斧开山。
  神斧开山一笑问道:“兄台贵姓?”
  “无名剑豪之后人,岂可有名。”
  神斧开山啊了一声,道:“那么就以无名兄相称如何?未知无名兄可知血魔帮主是谁?”
  无名者摇头道:“我只听到血魔帮三坛坛主之名,帮主是谁,我真是未曾听过。”
  神斧开山神情一肃,喟然道:“我追踪三年,前此不久方才知道,他就是五十年前为害江湖的天尊厉鬼之一。”
  “啊!那他是万极天尊还是厉鬼上人?”
  “万极天尊。”
  剑豪后裔无名者也脸色一变,久久才喃喃道:“要是我家金龙剑诀最后两招腾、翔两剑未曾失传,这至高的御剑之术在,谅我也不怕他,可惜……”
  他黯然片刻,目光一亮,随即朗声道:“武林金鼎,我家传至宝,目前虽未寻获,但我拚尽最后一滴血,也誓死维护,不落歹人之手,高兄,万极天尊将于何时到来?”
  神斧开山答道:“万极天尊夫妇,驾鸾乘鹫,说到就到,无名兄应随时戒备。”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准备辞出,剑豪后裔无名者脸上掠过一阵欲言又止的神色,神斧开山何等老到,看在眼中也不说破,拱手道:“今夜能识武尊后裔,荣幸至极,在下寄居就近隆顺客店,无名兄如有用我之处,只在这宅中高悬一白巾为号,在下顷刻便到。”
  剑豪后裔对神斧开山疑心已弃,当时握着他的手,感激道:“高兄隆谊,我将永铭心脾!”
  他沉吟一下,随即双目射出两道奇光,凝视了神斧开山一刻,口音一转,低声认真道:“高兄明夜若便时,请来一趟,武林金鼎埋藏之处,我父子寻找数月,虽未寻获,但此宅有处隐秘之地,极其可疑,到时我领你去瞧瞧!”
  神斧开山面容也是一肃,道:“无名兄能如此信任在下,高某何幸如之!无名兄珍重,我去了!”
  说着他掠身间已出厢房,跃上屋面,数起数落,已出了古宅高墙,谁知他尚未走出十步,三丈之内蓦地响起一阵木鱼之声。
  神斧开山吃了一惊,连退三步,忖道:“此人欺近我三丈之内,我犹然不觉,大是古怪!”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眉胖大的老和尚,趺坐墙下,闭目诵经。
  神斧开山江湖阅历何等老练,动念间蓦地一掌劈去,大喝道:“老师父!你小看人了,我岂是可欺之人。”
  他这一掌至少用了三成功力,强劲的掌风在那白眉老和尚身前拂扫而过,老和尚却文风未动。
  神斧开山大惊失色,知这老和尚大有来历,不敢妄动,跨上两步,长长一揖,道:“请问老师父佛号,小可神斧开山高猛有礼了!”
  老和尚将木鱼重重敲了两下,口中念念有词,道:“武林金鼎唯大能大德者居之,岂是人人可据为己有之物,你神斧开山虽有藉藉之名声,却是何德何能,竟敢觊觎金鼎!”
  老和尚闭目趺坐,说起话来也像诵经一般。
  神斧开山一怔道:“大师父何出此言?武林金鼎乃领袖武林至尊信物,高猛何人,岂敢有一丝觊觎之心?”
  老和尚哼了一声,又重重敲了两记木鱼,双目就在这时突睁,两道碧绿的目光闪射而出。
  神斧开山猛地纵退一丈,大惊道:“大师父!你,你是少林碧眼神僧,难道你也想得到武林金鼎?”
  碧眼神僧双目开而复合,沉声道:“你以为老僧不能?”
  神斧开山心知他是少林寺硕果仅存的前辈高僧,且这碧眼神僧更与一般和尚大异其趣,他不但心性狭隘,且性情喜怒无常,动辄开戒杀人,偏是他武功过人,高不可测,神斧开山岂敢开罪,连忙道:“神僧佛法无边,能出而领袖武林众生,正是武林大幸!”
  碧眼神僧又冷哼半声,木鱼第三次敲了两记,道:“你既是如此说,便勿再过问金鼎之事,且随智真智果去,暂养数月。”
  神斧开山一听此言,不禁大怒,道:“碧眼神僧,你这是什么话?我尊你年高望重,故以礼相待,但我高猛岂是可任人劫持之人?”
  谁知他话音方落,身后一声冷笑,两股急厉的锐风突然袭至。
  神斧开山身为武林六奇人物,岂是等闲可比,一晃身避过袭来指风,双手一圈,两柄寒光闪烁的利斧已握在手中。再一掠身,横飘三丈,这才转身,见是两个五十开外年纪、鹰头鼠目的瘦和尚。
  两个和尚身形一摆又欺身而至,神斧开山一声虎吼,两柄利斧幻起闪闪寒光罩向两个和尚。和尚冷笑一声,左右一分,从两侧攻至。
  神斧开山暗想:“强敌当前,不宜久战,还是速战速决。”
  他功贯双臂,两柄利斧舞得风雨不透,斧风虎虎,啸空拂面生寒。
  猛地,他抖起神威,大吼一声,神斧划起一圈寒光,电掣般一斧劈到左侧和尚胸前,和尚一仰身,想从斧底避过,谁知神斧开山单斧一沉,斧锋直劈和尚胸膛。
  这原是一刹那间事,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神斧开山蓦觉好似被人推了一掌,脚下一个踉跄,利斧一闪,“嗤!”的劈进地下五寸。
  右侧那和尚一声冷笑,“蓬!”地一掌,击在他右肩之上,神斧开山肩上挨了一掌,酸痛难当,一条右臂像是脱了臼一般。
  神斧开山愤怒至极,双目一睁,煞光立现,左手利斧一阵打闪,一声暴吼,扑向和尚,两个和尚微微惊退,但神斧开山势同拚命,猛扑猛劈勇不可挡!
  两个和尚虽具上乘身手,战志被慑,渐斗渐退。
  碧眼神僧一直端坐墙下,神斧开山对他恨之切骨,看看这智真智果和尚步步退后,他神斧一抖,连攻三斧,突然单臂一挥,利斧猛地脱手而出,一道寒光直罩向碧眼神僧的胸前。
  智真和尚大惊,道:“师祖小心!”
  谁知他话音方落,胸前冷寒之光一闪,“哇!”的一声惊魂夺魄惨叫,当时被神斧开山一斧劈开胸膛,当堂毙命!
  神斧开山仅凭一条左臂,杀了智真和尚,神智一清,知道碧眼神僧动手,自己右臂受伤,恐难逃他的毒手。
  他走念一动,脚下一点已飘出三丈,可是碧眼神僧忽然冷哼一声,道:“你不用再走了!”
  话落人现,神斧开山猛见他竟坐在自己身前,惊得脸色一变,斜里一滑,横出一丈,但是人影一闪,碧眼神僧仍然坐在他的前面。
  至此他方知自己功力相差太远,智真智果和尚与当今少林掌门智修禅师同辈,尚且称碧眼神僧为师祖,他辈分之高可想而知。
  神斧开山立存拚死之心,怒目圆睁,喝道:“碧眼神僧,你划出道来,我高猛明知非敌,也要誓死与你一拚!”
  碧眼神僧双目开合之间,碧光闪射,望了智真和尚的尸体一眼,冷声道:“智真被你开肠剖肚,老僧远远程坐,也被你一斧斩来,这是你自寻死路,你就接我一掌试试。”
  说罢,他左掌一翻,神斧开山立知不妙,猛然倒纵开去,可是胸前仍被掌力扫中,血气翻涌,脚下踉跄,他强自定住身形,一看之下,碧眼神僧不知在何时也移近三丈,仍然与他相隔不远。
  右掌一翻,一股潜劲又已袭到,神斧开山再度倒纵,同时单斧一封,“蓬!”的一声,又被震出了三丈,跌在齐王故宅高墙之下。
  可是碧眼神僧转瞬间一个趺坐的硕大身子,平飘三丈,刚要举手扬出第三掌时,蓦地,高墙之中如神龙般暴射出两道金光,猛刺碧眼神僧。
  碧眼神僧“啊!”的狂吼一声,呼地一掌狂劈,人影一晃,刹那间便到了三十丈外,两道金光被他的掌风一卷,重送回了高墙之内,可是眨眼又暴射而出,同时带着两声长啸,射向碧眼神僧。
  碧眼神僧未待金光近身,一声低哼,硕大的身躯一摆,激掠而去,转瞬隐入夜色之中,远远传来他两记重重的木鱼敲响之声。
  金光一敛现出了剑豪后裔父子。
  智果和尚早已悄悄溜走了。
  剑豪后裔父子见神斧开山正在靠墙运气调息,就在他身前一站,手中紧握金剑,默然守候。
  鸡鸣三声,神斧开山慢慢睁眼,站了起来,恢复精神向剑豪后裔父子一揖,道:“蒙无名兄救援,得在碧眼恶僧掌下逃生,在下至感铭心!但看来武林金鼎消息已泄漏江湖,觊觎此物之武林隐士异人,已不在少数,望无名兄从早寻获,免落匪手,致贻害武林!在下去了,明晚再来!”说罢,他神情肃然,向前走去,消失在晨光微曦之中。
  次夜三更时,神斧开山果然又到了齐王故宅,神态之间,精神焕发,显然伤体已愈。
  但剑豪后裔却脸带重忧,沉重的道:“齐王故宅,正如高兄所料,暗中勘察藏宝之人,恐已不在少数!”
  神斧开山双目凝视着剑豪后裔,问道:“无名兄又有何发现么?”
  剑豪后裔道:“这是元儿所发现,今晨元儿巡视故宅后进时,突在一处发现了一个玄色角衣微微一摆而没,但却不见人。午时,他更听得人语之声,高兄!你看这事应如何处理?”
  神斧开山沉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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