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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倾-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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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盼秋听他口气甚大,心中虽然有一两分不以为然,心中将他的名字连念两遍,暗中寻思,都好象从来没有从师门长辈那里听说过,只当是一位隐世多年的前辈,想了一想,直得举手一礼,就重新化为一道光华,朝西边飞去。
  黄祥见状,心中也是越发惊奇,这位大哥一切都好似心有成竹,居然连太阳谷和法华宗这两个宗派间的闲事都敢伸手去管,更是高深莫测,越发看不出来历。不过心中也是越发兴奋,才随大哥出来几日,所见所闻,比一生都多,简直可算是不虚此生,就不知道将来接下去还要发生什么事情?
  罗衍见人一走,转口对黄祥道:“你去船中,叫伍老板与船中众人不可出舱外出,以免等下强敌到来,被敌所伤。”
  黄祥见罗衍神色十分轻松,料知定能过关,连忙问道:“那我是否可在外面与大哥一道?”
  罗衍望了他一眼,却不开口,黄祥慌忙窜进舱中,将罗衍的言语对船中众人说了,此时船中众人早知道罗衍的厉害,听他吩咐,哪里还敢出来?慌忙将舱门紧闭,只留下几条细缝,从里观看。
  罗衍知道对方转眼便至,也不愿意在水道中动手,手掐着法诀,朝前一扬,立有一股浪头托住那船飞涌而起,将船托住,直上云霄,凌虚御风,往东北方飞去。
  船在空中行出百余里外,突然停了下来,悬停空中,静止不动。
  船方停下,天空中红光一闪,前面高空中悬下一条数十百丈长的红光,光中裹着几人,犹如流星飞空一般,急飞而来,来势绝快,一闪就现身当前。
  罗衍目光所到,见当中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威武男子,头戴黄金冠,身穿金光闪闪的锦袍,须发根根直竖。只一到,就凌空巨喝道:“无知贼子,居然敢与我太阳谷下弟子为难,今日容你不得!”
  说时候红光大盛,飞出千万道红霞,朝船头射了过来。
  罗衍凌空巍然不动,见红光飞起,只是举手朝前一扬,船中水雾突然朝前涌起,化为一片银霞,挡在红光之前,朗声道:“尊驾何故听竖子妄言,不问根由,就大打出手?”
  那威武男子冷笑一声道:“我太阳神君的言语就是根由!”
  说时将手朝外一扬,只听空中突然传来阵阵怒啸之声,又尖又厉,而满空红云杂沓,铺天盖地般地朝船中涌来,只一现,天色也好似越发昏暗,随即罡风大作,自空飞坠。
  罗衍知道来人同时发动法术,上前夹攻,将手一指,不等红云罡风落下,重新飞出一股青光,朝空中迎去,旧欲将风头击散,反冲回去。
  只见空中的青气银霞与空中的红云罡风一触,顿声反应,一时间霹雳连声,烟光四合。眼看风头击散,成了好几十股,往四面和当空来路排荡倒退,而当空红云也荡开散为百十朵残云,四下飞溅。
  随听那太阳神君长喝一声道:“尊驾好本事!”
  话音一落,眼前光华大亮,当空红云一下散开,化为无数指头大小的火星;漫天盖地齐往身前飞来。遇上反退回去的罡风,立即汇合在一起,掉转过去,先化成百十条火龙满空飞舞,上下四外同时夹攻。
  当空一面更是火海倒倾,银河怒泻,奔腾而下。到了船中,一半往罗衍头上压下,一半便向四外分散,再往中心围拢。其势越来越盛,晃眼之间,那百十条火龙也合成一片。罡风更助势相迫,无量数的火星自相激撞挤轧,发出震天价的怒啸,越添威势。
  罗衍早经过大阵,见对方将太阳真火与九天罡风混为一体,上下夹攻,虽然看似凌厉,但比起他前日所遇到了的那几位强敌,依然差上两筹,这等太阳真火,难于伤害与他,不过依然是厉害非常,原本罩在船外的水雾所化银霞,被那百十条火龙当空卷了几卷,就已经毁去多半。
  知道此水只是寻常凡水,难与对方修炼多时的太阳真火相较,虽然五行中水能克火,那也得需要等同级别的五行法物,才能相克,而此时水火等级质地差距太大,所以只有反被对方所制的份。不过这片银霞本是随他法力所化,倒也不用吝惜,反将手一指,飞出一丝银光,投入到银霞之中,同时手挽法诀,朝外一扬。
  只见空中那片银霞光华连闪两闪,光色陡然由银变白,由白转灰,由灰化黑,最后变成一道乌黑的光色云气,在空中旋了两旋,威势大盛,反将那片火星红云绞在一起,不相上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五行生化
  罗衍见体内的太阴月煞之气与空中的癸水遁法刚混为一体,突然间威力大增,整片黑云凝为实质,前端射出无数道冷艳艳的五色寒光,飞向前空,精芒万道,流辉幻彩,光华暴长,宛如山河倾泻一般朝前压了过去。
  而此时太阳神君也正催动空中的罡风真火,互生变化,迎了上前,双方正好撞上。寒光才现,倏地眼前大亮。先是千万朵烈焰突然出现,轰的一声,一齐爆散,当地立成了一片火海,来势神速异常,将罗衍连人带船齐齐罩在当中。
  太阳神君此时全身须发皆张,金光四射,光华万道,双手各挽一个手印,虚合在胸前,当中现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朱红光球,沉浮在双手之间,徐徐流转,时隐时现。光球上射出一片寸许长的芒焰,光华均匀变化,时青时白,时红时紫,色彩晶莹,幻化无常。
  空中那片癸水神光所化黑云也已暴长亩许大小,叭的一声极清脆的炸音过处,当时爆散,化为一片极长大的五色晶幕,樱珞流苏,寒光若电,五光十色,奇丽无铸。才一出现,便带着一股奇寒之气,罩在防护在大船外的青色光罩之上,那么强烈的火势立被挡住,近身即灭。
  就在同时之间,只见太阳神君陡然双手齐挥,掌中的朱红光球停止转动,突发出五色奇光,朝外暴射,长达丈许,火势骤盛。虽被癸水神光所化晶幕挡住,不得近身,但那火势越来越猛。更由朱红光球上飞出片片烈焰火花,精光闪闪,由火海中飞舞而来,晶幕一挡,立时爆炸,毫光万道,火雨千重。
  虽然同是一火,前者一片深红,仿佛一个极大的洪炉,人困其中,因有晶幕护住,声势只管猛恶,还未觉出它的厉害。这些烈焰火花,开头极小,仅有巴掌大小,火作金色,跟着五色变幻,纷纷爆炸以后,立即化生成一朵朵的五色火焰,上下飞舞,潮涌波翻,重重叠叠,暴雨一般打到。又是前灭后继,随灭随生,宛如亿万金花杂着无量彩星灵焰,潮涌于火海之中。因被晶幕一挡,好似郁怒莫宣,威势越来越盛,火中更有极大潜力,上下四外全被挡住,行动不得。
  霹雳之声,比先前罡风初降时更猛百倍,整个船身虽然外有青光防护,不曾受到波动,舱中众人虽然身不受伤,那万雷怒震之势也吃不住,只觉震耳欲聋,天地间好似要崩坏一般,就是那些极其胆大之人,也是吓的脸色苍白,全身缩成一团,哪里还敢从缝隙中观看。船中只有黄祥倒是强行按纳住心中的惊恐,依然拿着眼睛朝外望去,心中又是兴奋,又是害怕,百般滋味一齐涌上心中。
  罗衍此时心中也露出一丝诧异神色,他取河中寻常之水,施展五行遁法中的先天癸水神光,抵御外间那太阳真火,本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之用,目的仅仅是为了不让对方知道他的底细,看出他的来历。但此时那暗含太阴月煞之气的癸水神光,居然能在对方那么厉害的太阳真火之下势均力敌,保持不败,心中也是大为奇怪。
  要知此时虽然是水火相持,阴阳相博,但他的水云法物本是寻常之物,乃随手取用而来,而对方的太阳真火却是先天纯阳之物,凝炼多年方才成型,光是法物级别上来看,就已经是天差地远,虽然他占有法力深厚的优势,但对方之火不是凡火,而他之水仅是凡水,难于持久,只要时间一长,就为所败,而不是现在这么相持不下的模样。
  况且,他自从学道已来,门中虽然有五行禁法,但只是旁支末接,少有精习钻研,仅得其大略而忘其细略,不甚了然,与青曦宫先天乙木真气所聚,一出生修道就精通先天乙木灵气迥然不同。
  此时他见此异样,突然心中一动,暗思:阴阳二气与五行真气,乃是天地根本所在,万物化生之源,他玉池一脉虽然是玄门正宗,入门扎基的太乙真气更是以先天混元之气为本,并不以先天五行真气为本,但却又包罗万象,囊括五行阴阳的一切生克变化,其中许多精微奥妙之处,不是可以口笔传授,必须炼法人久自通悟。
  他虽然不是初学,但到现在也不能说是尽得元珠,只能算是不甚了然,距离那登峰造极的地步,还差了许多,而且门中心法又讲究循序渐进,功到自然成,而现在或许就是他功到之时,但这五行变化,还得他细心体会。
  这一明悟,让他心中大喜,他自家知道自家之事,他自学道以来,对阴阳五行的运转变化,一直是采用囫囵吞枣的学法,不求甚解,而自身精力则全数贯注于混元太虚清灵之气的修为,反将这个根本忘记,最多只能算是只得形气而未兼其神。他一想白这点,立刻让他心中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罗衍望着空中的滔天烈焰,心中暗思:“按五方五行生化,北水克南火,乃先天至理,对方所用虽然并非单纯是五行之火,乃是太阳真火,但阴阳相生相克,他为太阳,而自己所发,也是最为纯正的太阴真气,本质一样,而且功力远胜,即使不敢全力运用,但也足以能抵消他这太阳威力,算是同归于尽。只要将这先天壬癸之水增加威力,就可让对方的真火无功而返。而癸水本是由庚金元精所化,只要源头一盛,那水势就将滔滔不绝,一举将他的太阳真火压得喘不过气来!”
  罗衍心念动处,暗运玄功,将手一指,手中飞出一线其亮无比的白光,再次朝包裹在船身之外的那团冷云寒光飞去,这线光华,光色长短,与他方才飞出的那道光气,一个模样,刚一投入到冷云寒光之中,只见空中火云焰海陡然间朝外荡了一荡,当空一下陷落出一个几十丈方圆的大洞,而方才那片冷云寒光之中,突然又生出一层黑色光云,缓缓朝外压去。
  前面太阳神君只道是他耗损真元,全力出手,增加空中的那片水光威力,和他相拼,心中倒是冷笑,他那太阳真火乃是采集太阳纯阳真火所炼,现在又是烈阳当空之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对方身在空中,水势早已经割断,用一分就少一分,岂能持久,就算对方法力高强,暂时不能取胜,但相持下去,对方比败无疑,当下也不为所动,只是暗运玄功,加大太阳真火威力,重新又反扑上去,将对方的冷云寒光重新压了回来。
  不过这一涨一压间,才觉得对方冷云好似一瞬间威力增加了数倍一般,抗拒之力极大,那么强烈的太阳真火压了下去,对方的五色冷云光幕虽然朝后退缩,但却丝毫伤害不得,也不学方才那样,化为残烟飞起。
  当下心中也暗自一惊,心中立生戒备之心,将手一摆,一声号令,跟随在身后的八位白衣少年,突然各驾云光飞起,按八卦方位各占八方,同时各将手一绘,掌中现出一面红色小旗,掷向空中,立分为八幢红滟滟的光幢,将空中船影团团围住。
  同时太阳神君把手一搓,朝光幢上一扬,便有九股红霞,由光幢上蓬蓬飞起,宛如怒涛飞堕,眨眼将半个天空一齐笼罩在内。宛如一座其亮无比的红色光山,屹立在乱山之中。光华强烈万分,千里之内,抬眼可见。
  而此时空中罗衍所发出的先天癸水神光,受他玄门最为上乘纯正的先天庚金神光一合,顿时发生生化妙用,重新化为癸水神光,其中更有先后天之妙,威力一下间比方才增加了四五倍由余,光华越发强盛。而且罗衍身中的多件法宝多为西方太乙精金所制,用以化生先天庚金神光再妙不过,只一出,就威力大涨,将对方太阳真火反避退许多。若不是太阳神君久经大敌,一见势头不妙,就先为布置,不然,光是这一合一荡间,就能冲破重围,破空而去。
  罗衍见他西方庚金神光化生之力起效,心中一动,伸指连弹,飞出三道光华,先是一团龙眼大小的黄巍巍的光华,冉冉飞出,徐徐朝前面黑色光云中飞去,然后又是一点形为如意的火光,若沉若浮,飘空而出,最后则是一股青蒙蒙的气体,慢慢射出。
  这三道光华先后不一,距离只相差丈许,先是那团黄巍巍的气团徐徐飞在那片冷云寒光之中,虚空而立,也不飘动,转眼那点朱红色的火星就电射至黄光气团之中,一下没入其中,被黄气包裹贼内,仅露出几丝红光,也未爆炸,等最后那一溜光色极深的苍霞翠光,犹如细针一样,奇亮无比。打向黄尘火球之中,只听波地一声轻响,苍霞一闪而隐,转而红光大亮,耀眼生辉,突然爆炸开来,将外间那层黄色气团一下震破,化为无数道黄色云涛,朝四周飞去,万丈黄云影里,更杂着千万点暗黄色的星光,暴雨飞蝗般纷纷打在最前面那层黑色光云着上。
  只一闪,就听惊天动地地一声巨响,黄云全数失踪,而空中黑云大盛,化为无数寒光冷云,朝空中的那万道烈火神焰卷去,只一裹,就一起对消,当时烟消云灭,眼前景物突现。只剩那九幢光幢云旗和太阳神君一行九人目瞪口呆地楞在当地,做声不得。
  罗衍见状,知道是功力不到所致,要是按五行化生之理,他五行合运,以最源头的先天乙木,助长丙火,再由丙火化生戊土,戊土再生庚金,庚金最后化为先天癸水,硬克对方先天太阳真火,五五相生,威力至少也要增加二十五倍,才算合格,但他本不擅长这五行真气神光,而且身中所藏在的几件至宝中,又少了乙木,丙火和癸水这几件最为精纯的法物,所以神光虽然发出,但并不精纯,难于发挥完全分生之妙用,不过光是这样,他那先天癸水冷云神光威力已经增加了十倍有余,硬生生地将对方采集凝炼多年的太阳真火全部破掉,也是足以自豪。
  罗衍见对方做声不得,也不愿再行与他纠缠下去,而且他此时所施展出来的法术,与他前些日子与那几位大敌一战,完全不是同一个路数,都是采取其他种种变化,化为另外一种形式格调,以免对方由先天气机感应,追察出他的下落所在,另起争端。
  而且他也不想在这三十余日内功力再做突破前与那几个顶尖人物再生死相斗,拼过你死我活,那只能于事无补,反生仇怨,丝毫达不到他来这里的目的。惟独只有展现出不惧怕出对方合力再次围攻的强横实力后,才有机会与对方举手言和。这个世界中的规矩就是这样,他也得入乡随俗,按照此地的规矩来行事。
  当下长笑一声道:“尊家法力神通,在下已经领教过了,就此告辞,要是尊驾不服气,一月之后,我在玉京恭候阁下大驾。”
  说时顿了一顿,道;“你我之事,与这几位船家没有任何关系,阁下乃是一代宗师名宿,还请手下留情,万勿迁怒他人。”
  太阳神君闻言,长声喝道:“本神君一向光明磊落,岂会干这些龌龊之事!”
  罗衍微微一笑,道:“神君人如其名,自然犹如日行中天,光明正大,但门下弟子恐怕能难学神君之样,行事难免有几分莽撞冒失,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神君要是不信,自问你门下几位高足如何?”
  原本被罗衍一袖轰走,现在又随其师前来的那两位白衣少年面色面色通红,恶狠狠地道:“阁下休得血口喷人,我兄弟虽然不才,但也是……”
  话还未落,罗衍开口笑道:“我言中另有他人,并非是指你们两人,何况要是你们有错在先,我又岂是将你们逐走了事?”
  说完一举手,空中凌空而立的大船,就突然掉转方向,朝东边飞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只留空中几人面面相觑。
  黄伍常和他所高价租赁来的大船快艇已经离开三个时辰,但罗衍依然还负手长立在江边大石上,望着滚滚西去的江水,心中思潮起伏不定。
  他之所以一改初衷,半路下船,就是因为今天之事,而心中产生了极不稳妥的感觉,知道他要是再与伍常等人在一起,一定会将他们带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而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并非这个世界中人,而且更是他们预言中的灭世魔头,所以无论任何人跟他牵缠上关系,最后都只有一个悲惨的下场,尤其是在这年余之内。那些凡人,对这个世界中的强横人士来说,毕竟太过无足轻重了。
  今天只不过是抵达这个世界中的后十余天,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再次遇到此间厉害人士的合围搜捕,而且他几次运用玄功,暗察先机,也是一片模糊,吉凶未定,根本算不出他的行止未来,这种情况,原因有二,一是这个世界与他原来的五浊世界略有不同,所以先天玄机也略有不同,他法力不够,自然不能尽数洞悉就里,所以偏差更大,而第二个原因则是人为,前来围攻他的那几个劲敌,定然也施展了颠倒乾坤五行的法术,遮蔽自身的行踪,让他无力追查,所以他才几算不中,难于推查祸福。
  光是从第二个原因就可见此间大有能者,而且法力神通都不在他之下,布局精妙。准备充足,谋定后动,务要不择手段,一举将他歼灭在此,再无法翻起任何风浪,虽然说此举有点舍本逐末,但对他却是事关紧要,毕竟,要是他葬身于此,恐怕就是想学前次那样保得一点元灵,重修转世,也是不成。
  这个情形,倒与他四年前逃出建业城一样,天下间到处都是追兵强敌,他只有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才是生途,而眼前他连杀出血路的机会资格都没有了,要是他将对方杀死几人,只会挑起更大的仇恨,再也无力化解两界之厄了。
  要是他再将外人留在身边,只能令他劣无可劣的形势雪上加霜,更加投鼠忌器,蛇鼠两端了,所以就连打死都不离去的黄祥也被他闭了灵识,丢在船上,三日后才得醒转。
  他现在唯一优势就是这里天地先天元气充足,恰好与他在那册《紫虚元经》所学的无字天书多有吻合,尚可趁这三十余日内,再做突破,到时候他就算不是众人敌手,他也可撞开一条血路逃生,这天地之大,就算对方精锐尽出,恐怕也无法将罗网笼罩在整个天地之下,让他无处逃生。
  只是,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在挣扎求存中,还要扭转乾坤,争取最后的胜利?想到这里,他不禁再暗叹一口气。当然,他敏锐无比的先天灵识,已经给出了他的生路何在——只有无声无息地进入玉京,在众目睽睽下道明他的目的,才能让此间主者改变心意,听他言语,避免即将到来的两个世界中的火拼。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智若愚
  罗衍长长舒出一口长气,抬头仰望苍穹天宇,只见长空万里,雾色缭绕,时有薄云往来,点缀碧宵,时沉时浮,变化万千。心中一动,将心中所有念头全数抛弃开来,开放整个心神,尽情领略这黛光山色,幽泉游云。
  他此时立身之地,本是随意选取的一个深山幽谷,正位于江岸边上,下可俯视滔滔江水,上可仰观苍谷幽泉,身后是一个狭长的山谷,满是参天古木,上面生满了无数粉红色的奇花,枝条茂盛,芳香浓郁,看去似如置身花海锦城之中。
  谷底尽头,有一孤峰突起,傲骨兀立,宛如朱笔立空,又有清泉一线,挂自峰颠,宛如匹练,飘空直下,好似天绅摇曳,凌空蜿蜒,屈曲而下,在谷底汇聚成一条小溪,朝外流来。偶然山风过处,将飞泉自空吹断,化为片片水丝烟雾飞洒下来。谷中古树,花开正繁,吃风一吹,也化作阵阵红雨乱舞,随风而起,更四异香满山,香飘万丈。
  一轮红日,正当其中,朗照其上,生起一道彩虹,横贯南北,水花洒处,宛如雾笼烟熏,喷珠洒雪,与姹紫嫣红交相掩映,一同幻彩流辉。只觉一片缤纷,目叱神咤,也分不出哪是花,哪是水。
  罗衍整个思绪神识,在这一刹那间完全平静下来,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以一种他难以估计的高速,朝四周扩展开去,而原本一直天然自行游走在他体内的先天真气也好似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丝毫不存在一般。但他心中却清晰万分地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唯一发生变化的仅仅只是他心灵的感觉。
  这种说有便有,说无便无,似有非有,似无非无的奇异状态,比他平日修炼过程中出现的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情况,好似更又深了一层。
  不过,他并没有刻意操控这种奇异的感觉,而是依然放开心怀,与这整个世界融为一体,瞬间之后,天地万物全数在他眼前失去了踪影,而他本身元识神念,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而就连他跌坐在悬崖上的身影,也起了一丝奇异万分的变化,整个身形好似如同画影一般,泛起了阵阵涟漪,随山风上下起伏,乘风欲去,又好似巍如泰山,一动不动,旦古永存在当地一样。
  此时若是董无垢或者他的几位师尊来此,自然知道他此时已经进入到大精进的地步,将本身精、气、神妙不可言地嵌进了无所不在,偏又是常人瞧不见摸不着的天道中,自身或者自我已经完全和天地万物浑然一体,无内无外,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层次中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他倏地醒转过来,或者更为准确地说,是他个人独特而唯一的感觉突然间又拥有了独立的意识,也就是他个人的本识灵觉再次从天地万物间隔离出来。
  不过他的这次醒转,并非是没有任何原因,而是因为耳边的一阵偈语,让他再也保持不下那种奇异而无法形容的状态,让他恢复了六识神智。
  “非法亦非心,无心亦无法。说是心法时,是法非心法。”
  就在他刚一张开眼睛的瞬间,语音最后一个字刚好落入他的耳中,他缓缓张开双目,自然而然地朝前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他对面丈许开外,突然间多了一个破蒲团上,蒲团上端坐着一个身材高大,全身黝黑的老年枯僧。身上一件破衣已将风化多时,仿佛历时久远,已经化为片片残缕,东挂一丝,西搭一片,穿在身上,几乎可用衣不蔽体来形容,全身上下露出灰白泥土般的肌肤瘦骨,双手捏一大无畏印,斜搭在膝头,神态安稳,合目端坐,无形中露出一股恢弘雄混的庄严气象。
  罗衍一见他手中的大无畏印诀,心中也是大喜过望,佛经有云,凡是三千大千世界,皆有诸佛驻世,普度众生,拯救万民于苦难之中。
  而对玄门道家来说,也有仙人往来逍遥于各个混沌世界之中。
  现在此间现出佛门大无畏印诀,而且又无声无息找上门来,无论道法神通,都远高与他来时所遇八人,而且口中所念的佛偈更是大有来头,乃是世尊如来灭度前所颂,不仅与他现在的心神境界暗合,而且更是向他传达一个信息,就是你的来历我已经尽知。
  如此禅功佛法,罗衍尚是首次遇到,当下微微一笑,合十一礼道:“大师如何称呼?”
  那老僧缓缓张开双目,露出一双混浊灰暗的眼睛,不温不火,慢条斯理地道:“贫僧大愚,见过使者!”
  罗衍站起身来,潇洒自如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笑问道:“灭世使者?!在下正为这个名头烦恼,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大愚抬起头来,笑道:“你问我,那我问谁去?你来时已明白,怎又糊涂起来?”声音虽然不大,但宛如洪钟,一下将罗衍震退三步,一脚正站在悬崖边上。
  罗衍被这老僧一喝,种种疑问,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过他澄明空澈的脑海,双眼只见一块碎石,被他脚尖带下悬崖,在空中数十百个翻腾,最后“冬”地一声掉落在滚滚的江心之中,呼啸而过的波涛声依然掩盖不了这声细微清幽的落水声。
  罗衍刹那之间明白过来,这位老僧虽然现身相见,但对他此行,却没有丝毫帮助,而原因不问就知,这老僧虽然佛法精深,法力高强,但应该本是遁世之人,既无人识得他的来历,而且也不会出手管两界中间的闲事,他此行前来,最多只是能将这里的情形尽数相告而已。至于其他的一切烦恼,还是由他打理。
  当下不由得苦笑连连,脸上露出一个没声好气的神色,道:“大师前来,莫非就是和我打机锋,说禅语的么?”
  大愚禅师脸上露出慈祥的神色,悠然道:“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贫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故事要告诉施主,以免施主重蹈覆辙,走了我等之老路。”
  罗衍盘膝在他面前坐下,道:“大师请说!”
  大愚禅师目光中现出深邃不可测窥充满智慧的异芒,道:“三千大千世界,皆有生、灭、幻、空四个过程,而在生之期,混沌初开,万物繁衍,阴阳善恶始生,而诸佛及门下弟子也各化身驻世,化显真形,普度世人,此间琉璃圣光世界也是如此,但自从佛祖琉璃圣光佛灭度陧盘之后,并未指定传人弟子,接掌宗门,故门下分为三宗,修行法门也各有不同,再加此世原有几个宗门,名为六道,数百万年来,因为六道猖獗,三佛宗各以极大法力降服众道,以安天下,开始时候起心尚正,降魔只是手段,而非目的,而后来在双方争斗之中,渐渐迷失了方向,佛法精意也渐渐丢失,忘记了正乃邪之源,邪乃正之本,妄图以绝大法力扫荡六道等一切邪魔外道,最后两败皆伤,各门各派心法精意丧失多半,三宗六道名存实亡。后经过万年来的修养生息,才生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说时不由得叹息连连,罗衍奇道:“那大师为何又逗留世间?又算哪一宗?”
  大愚禅师摇头道:“我并非三宗门下,只是琉璃圣光佛成道前随身禅杖中的一枚金环,因为长受佛理熏陶,生出灵性,所以显化人间,而本身则压在那天下间最为污垢阴湿之地,难以转投人身,你此时所见,只是老僧的一个幻影而已,并无多大法力。”
  罗衍道:“那天下间还有谁知道大师来历?”
  大愚禅师笑了一笑,道:“就只施主一人而已,而且贫僧知晓施主前来,也是从圣光佛处听来,知道施主一来,此间巨变将起,还望施主‘持修罗行,修菩提心’,贫僧就感激不尽。”
  罗衍哈哈一笑,道:“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大和尚与其求人,还不如求自己!”
  大愚禅师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道:“贫僧法体本相两无,也是有心无力!”
  罗衍大喝一声,道:“那现在大和尚是谁?!”
  说完双手齐挽一个大无畏印,发出一股紫气,一片金霞,当头朝大愚禅师罩下。
  大愚禅师听罗衍一喝,脸上现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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