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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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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地,远处黑暗中白影一闪,似乎正是那少妇,葛青脚一蹬,身子便窜了出去。来到近前,又不见了那少妇,只得又站住。
忽地,那边夜幕中又是白影一闪,葛青急忙跃起追了过去。
如此追追停停,葛青越追心中越是发毛,总觉得那白影透着鬼气,刚才酒已喝了不少,经过一路追踪,便觉得一颗心跳得越来越是厉害。
那少妇的身影似乎总是往又黑又窄的地方走,不知不觉间已是穿过大街、拐向横巷,接着又转入了一条小胡同,只是这条小胡同两旁的青砖墙却是极高。
倏地,那少妇在胡同内一转又不见了踪影。
葛青追上前去,左右凝目一看,却见胡同旁的高墙开了一道小门。
他吸了一口气,又咽了口唾沫,便小心翼翼迈步走了进去。
来到里面,也是黑乎乎的,葛青也练过夜视功夫,他凝了凝神,闭了闭眼,又等了一小会儿,便依稀能看见周围的事物。
他惊异地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很大的屋子内,似乎千味楼的大厅也没有这里大,自己刚才进来之处,正是这间大屋的侧边小门。诺大的屋内除了几根柱子,好像什么都没有,显得极是空旷。葛青心里咯噔的一下,顿时也觉得空空荡荡的。
“呼”的一声,那白色身影不知从哪里一下子又闪了出来,站在离葛青五、六步远的地方,似乎正盯着葛青看。
葛青浑身打了个哆嗦,一股凉气便从鼻子钻了进去。他定了定神,道:“你是谁?”
“嘻嘻”,那身影笑了两声,却不回答,听来正是年轻妇人的声音。
葛青被那笑声吓了一跳,不自禁伸左手摸向腰间的刀柄。
亮光一闪,那白影手中便多了一支点着的蜡烛,只是那火光却是蓝色的,火苗细细长长,照着一张苍白的脸庞。
葛青强定心神,仔细瞧去,正是那少妇,他颤声道:“你……”
那少妇道:“怎么,葛青,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葛青道:“你……你是石兴的老婆,弟……弟妹?”
那少妇一声怪笑,尖声道:“弟妹!哈……哈哈!”
笑声可怖之极,笑得葛青全身打颤。
葛青颤声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那少妇笑得更是凄厉,厉声道:“你说呢?”
霍的白光亮起,葛青的单刀已削了出去,刀法狠、准、毒,正是一招“玄鸟划沙”,攻向那少妇的腹部。
左手刀法。
葛青毕竟在江湖中浸泡了二十多年,尽管此时心中恐惧,攻出的刀法却绝不逊于往日。出手干净利落。
刀法高明,刀招迅疾。
可是却落了空。
那少妇的身影似是动了一下,又似没动,仍是站着那里,发着蓝光的蜡烛仍在她手里冒着笔直的火苗。
葛青惊惧万分。
如果刚才他的害怕还带着半信半疑,那么现在他则是千真万确的感到害怕了。
他的嘴唇哆嗦着道:“你真是鬼?”
那少妇尖声道:“葛青,还我夫妇的命来!”声音极是惨烈。
葛青刷刷又是砍出两刀,出手已不成刀法。
他嘶声道:“我……我也是受人所逼,你你……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那少妇突然直挺挺地跳了过来,高高举着双手,厉声道:“他是谁?!”
葛青大声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便倒了下去。不知是醉倒,还是吓倒。
第13节
次日。辰牌时分。
吉祥大街,快意堂金陵分舵。
上官琴、霍三娘端坐大堂正中,两侧分立着众香主、副香主二十来人。上官琴的右侧空着一张座位,这是平时留给侯坤的位子。
门外的弟子大声禀报:“侯副舵主到!。”
霍三娘冷笑一声道:“哼,来得倒是准时。”
话音才落,侯坤与四名随从已步入大堂。并同时向上官琴行礼。
待上官琴还过礼后,那四名随从走向两旁,侯坤则向前面上官琴身边的自己的位子走去。
上官琴道:“侯坤,且慢。”
侯坤收住脚步,望着上官琴,道:“上官舵主,怎么了?”
上官琴道:“侯坤,本舵主今天有几件事要向你问个清楚。”
侯坤道:“不能等我坐下来再问吗?”
上官琴道:“不行,就是要问清楚了才能知道你能不能坐这个位。”
侯坤干笑一声道:“哦?”他索兴双手一背,摆出一付悠然的样子,道:“那……,你就问吧。”
霍三娘怒道:“侯坤,你好大胆,竞敢如此对舵主无礼!”
侯坤脸色一沉,冷眼扫向霍三娘道:“嘿嘿,老夫这么一大把年纪,你们两个后生妇辈却把老夫晾在这里站着,还来说老夫无礼吗?”
霍三娘气得腾地站起,指着侯坤道:“侯坤,你反了!”
上官琴一摆手,示意霍三娘坐下,目光转向侯坤,淡淡道:“侯坤,你做了多少违反堂规、伤天害理的事,还不如实招来。”
侯坤斜睨上官琴,冷笑道:“我做了什么事,舵主要给我戴上如此大的罪名?”
霍三娘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吗?还想抵赖,来人那,把黄展带上来。”执事弟子应了一声,却把目光转向上官琴。
上官琴眉头微皱,略一沉吟,才道:“好吧,把黄展带上来。”
一转眼间,黄展已被带进大堂。站在侯坤的身边。
侯坤根本就没有回头,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上官琴心中暗道:“看这侯坤的神情,似是有恃无恐,难道是走露了风声?还是这侯坤早就预着有这一天?”她冷冷盯着侯坤,一字字道:“侯坤,你贩卖私盐、杀人抢劫、谋害官差,做下一件件罪大恶极之事,是不是要本舵主与你当面一项项对质。一桩桩证实?”
侯坤阴笑数声,道:“上官舵主真是痛快,好,老夫今天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他话声一顿,双目精光大射,亦是一字字道:“不错,你知道的,还有你不知道的那些事,都是老夫干的。”
上官琴道不怒反笑,道:“即是如此,你何不就地自缚,难道要本舵主亲自出手吗?”
侯坤道:“今天鹿死谁手,恐怕还很难说。”
霍三娘喝道:“大胆,不用舵主出手,看我来收拾你。”她“铮”的一声拔出一对吴越双钩,向侯坤走去。
大堂内一时间拔刀声四起,二十来名香主副香主中忠于上官琴的和跟随侯坤的分别举兵刃在手,互相对峙,侯坤的四名随从也加入其中,双方人数几乎相当。
侯坤仍是站着未动,阴笑几声,道:“即是如此,就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了。”他举起右手轻轻一挥,大堂那边的一名随从即刻发出一声呼啸,便见人影闪动,数十名青衣汉子手持利刃从门外拥入。大堂内众香主们认得这些人都是平日跟随侯坤的死党。
霍三娘见状,亦是挥钩喊了一声“来人”。便见吴连北和上官琴的心腹丫环意意儿带着几十名快意堂弟子从大堂后面纷纷跃出。
大堂外传来一个声音道:“里面可真够热闹的,咱们要不进去瞧瞧。”另一个声音道:“听说那位上官琴是方枕寒的女人,我想看看是啥样的。”
再一个声音道:“哈哈,我最喜欢凑热闹,何况还有漂亮的女人看。”
上官琴脸色微变,冷哼道:“装腔作势,还不快滚进来!”
“格格格”几声响,大堂两旁的窗户裂开三个大洞,三个人影分别跃了进来。进来的是一个蓝衣老者、一个灰衣老者和一个中年汉子。
蓝衣老者肥头大耳,巨腹便便,满脸和善;灰衣老者却是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眼露凶光;那中年汉子则是魁梧健壮,身如铁塔,一脸煞气。
上官琴冷哼一声,道:“‘奔手’景轩、‘煞手’秦泽、‘妙手’乐平,今天你们来的真齐,即然来了,就不用走了,看本舵主一并拿下。”
蓝衣老者“奔手”景轩是“辣手”侯坤的大师弟,他咧嘴笑道:“上官舵主人长得漂亮,口气自然大了一点。”
灰衣老者“煞手”秦泽阴沉沉的道:“嘿嘿,江湖传说‘俏师师’上官琴功夫了得,乃是方枕寒方大人枕边传授的绝学,老夫今天倒想会上一会。”
中年汉子“妙手”乐平则是圆睁双眼,连哼数声,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上官琴脸上微添怒容,冷冷道:“侯坤,本舵主原拟将你押赴总堂听候发落,如今你公然聚众背叛本堂,我只有代总堂清理门户了,受死吧。”
她一步步走向侯坤,白光一闪,手中已多了一柄玲珑精致、银光耀眼的绣鸾刀。
侯坤注视着上官琴,神情极是戒备,他早就风闻上官琴的武功,因此一点不敢大意。他左手往袖中一缩一伸,已是拿着金光闪闪的一把小锤子。这锤子顶端呈球形,行家一看便知是纯金打造。
“煞手”秦泽跃身过来,道:“大师兄,我来助你。”左手拿着一把小铜锤。
再看“奔手”景轩和“妙手”乐平,手中也分别拿着大小形状相同的银锤和铁锤。
原来这四人使的都是右掌左锤的武功。
上官琴轻叱一声:“纳命来!”挥刀砍向侯坤。
大堂里一时间杀声四起,双方即刻互相撕杀起来。
上官琴接连避过秦泽掌锤兼施攻来的招数,刀刀杀向侯坤。刀法忽东忽西,极是神奇。
侯坤起初还想施展本领,与上官琴对杀,这时才发现在上官琴的刀法面前,自己的掌锤根本就攻不出去。
大堂内此时已有伤亡,两名快意堂的香主和弟子已伤在景轩和乐平手下。而霍三娘和意儿也放倒了三名侯坤的死党。
侯坤边打边退,已是连退了六、七步,他见秦泽攻向上官琴的凌厉招数均被上官琴轻易闪过,心中忽想“你只是招数厉害,但毕竟是妇人,老夫不妨就与你比拼一下内力。”想到这里,他招数忽变,右掌频频虚晃,左手金锤却往上官琴的绣鸾刀上砸去。
上官琴冷笑一声,举刀迎了过去。
“叮”的一声,侯坤全身大震,向后退了步,转眼间,上官琴的绣鸾刀又杀到,侯坤只得运力举金锤抵挡,又是“叮”的一声,侯坤又是后退一步,上官琴得势不绕人,第三招再次杀到,侯坤无奈之下只有拼足残力举锤招架。再是“叮”的一声,侯坤连退两步,身子摇晃。
侯坤心头大骇,暗道:“这娘们怎的如此扎手?自已在江湖上纵横多年,如今师兄弟二人在她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上官琴身形连闪,再次化解秦泽攻来的杀手,顺势又向侯坤杀去,准备先把侯坤擒在手中,控制局势。
她的绣鸾刀刚要砍到还未喘过气来的侯坤,忽地左边攻来一把银锤,右边杀来一把铁锤,却是景轩和乐平二人及时赶到。
侯坤总算借机喘了口气,他定了定神,一咬牙,又返身杀回战团。
形势一下子变成侯坤师兄弟四人合战上官琴,双方已是互有攻守。
上官琴虽是独战对方四人,却是丝毫不惧,她的刀法确是极其精妙,看去似是漫不经心,东劈一刀,西砍一刀,但刀势所到之处,即及时化解了侯坤四人攻来的杀招,甚至逼得他们回掌撤锤自救。
侯坤四人互相呼应,彼此照顾,掌法锤法渐渐也发挥了出来,不似先前侯坤、秦泽双战上官琴时那么凌乱不堪。
“辣手”侯坤的掌法锤路狠辣阴损,掌风锤势中挟带着重重杀机。
“奔手”景轩的出掌击锤则是迅若奔雷、风驰电掣。师兄弟四人中,虽以他最为肥胖,但出手却是他最快,“奔手”的绰号便是由此而来。
“煞手”秦泽的掌风浑厚,锤势汹涌,招沉力猛。此人看似骨瘦如柴,但却在内力上苦下过功夫,沉淫多年。因此,一招一式都是挟风带雷,呼呼生风。
“巧手”乐平身材长得虎背熊腰,出手却是非常轻灵,不管是出掌还是击锤,招招不紧不慢,时机、方位均是恰到好处,姿势也甚是洒脱。
激战之下,上官琴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暗道:“总得想个办法,破了眼前这个僵局。”
霍三娘见状,左钩一个平钩,刺倒一名青脸汉子,右钩回挑,逼退另一个小个汉子,纵身连跃,已抢至上官琴身边,大声道:“舵主,我替你挡住,你先把侯坤拿下。”说话间,她已是右钩斜扫,架开景轩的银锤,左钩连劈带刺,引开乐平的右掌。
上官琴心中暗喜,道了声“好”,绣鸾刀随即卷向侯坤,“叮”的一声,绣鸾刀已砍在金锤之上,她不假思索,绣鸾刀再次崩向侯坤,侯坤连退两步,举锤横挂。
“叮”的一声,绣鸾刀又是与金锤相撞,震得侯坤身子连晃。
上官琴冷笑一声,绣鸾刀又推了出去。
募地,她突觉腹背一阵剧烈的刺痛,回头一看,却见一柄短剑已插在自己的背部。
霍三娘的两柄吴钩剑都握在左手,右手是空的,她连退两步,心有余悸的望着上官琴。
侯坤、景轩、秦泽、乐平同时撤掌收锤跃开,在五步左右开外立定。
上官琴身子晃了晃,伸手在背后那柄短剑周围连点数指,这柄剑刺得很深,剑头几乎从她的腹部穿出。
“卟”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上官琴口中喷出,她身子又晃了一下,“腾”地坐倒在地,仍是强忍着以锈鸾刀支撑着。
意儿见状大惊,大喊一声“小姐”,手中宝剑乱挥,急欲扑向上官琴。
乐平身形一挡,掌锤齐出,硬是拦住了意儿。
侯坤飞身向前,将上官琴手中绣鸾刀踢开一边,上官琴身子一颤,右手握掌为拳,硬是抵住地上,使自己不致完全倒下。忽觉颈后一凉,一柄单刀已是顶着自己,便听侯坤沉喝了一声:“别动!”。
意儿嘶声叫道:“小姐!”宝剑急砍乱削,可就是冲不过去。若非乐平手下留情,她早已伤了。
侯坤大喊一声:“全都放下兵刃!上官琴的命在我手里。”
一时间,快意堂众香主、弟子和意儿都僵立在那里。
侯坤又喊了一声:“放下!”他手中单刀翻了两下,这柄刀是他从自己一名死党手中顺势拿来的。
“铛啷啷。”一阵金属落地之声,意儿和快意堂众香主、弟子纷纷放开手中兵刃。
侯坤道:“给我都绑起来。”
侯坤的一干手下不由分说,取出预备的绳子,上前将快意堂众人绑了起来,推向一边。
上官琴缓缓抬起头,逼视着霍三娘,道:“你,你,总舵主对你如此信任,你……。”
霍三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颤声道:“我,我很久之前就是他的人了,只是总舵主不知道罢了。”
侯坤道:“嘿嘿,她的功夫要比我厉害,但是女人嘛,总得要听男人的。”
上官琴叹了一口气,暗想:“侯坤暗中私通霍三娘,却一直瞒得严严实实,总堂几乎一点都不知情,可见此人城府之深。”她一转眼,即看见那边也被绑起的满脸惊诧的吴连北。
侯坤笑道:“嘿嘿,吴连北只是我的一着棋子而已,我也想看看,究竟外人能查出些什么,更想看看究竟谁会对我不忠。说着,他的目光瞧向一边未被绑起,却坐在地上抱着一张椅子哆嗦发抖的黄展。
上官琴道:“你,爽快些杀了我吧,自然有人会替我报仇。”
侯坤笑道:“我怎么敢杀你,我只不过要拿你的性命来换我们众兄弟的性命和身家而已。你是方枕寒的女人,我想,这阵子,我正是他要找的人。”
上官琴脸色一变,咽下一口鲜血,却说不出话。
门外忽然传来呼喝之声,有人叫道:“闪开,你们难道想阻挡官差吗?”
侯坤大声道:“就给官大人们让开一条道吧。”
侯坤的手下纷纷闪向两边,大门外大踏步闯进来两人,但一进来却怔在那里。
来人正是碧湖八捕中的方天、方地。他二人刚才在外面便觉得情况不对头,如今一看,才知是不妙之极。二人俱是右手紧按刀柄,却未拔出。
方天怒喝道:“侯坤,还不快放了上官舵主。”
侯坤嘿嘿冷笑,却没有动。
人影一飘,身着官服的方枕寒已站在大堂之内,他一进来就站在那里,眼光紧紧盯着坐在地上的上官琴。
侯坤吸了一口气,全神戒备地看着方枕寒,握着单刀的手不禁紧了一紧。
方枕寒仍是凝视着上官琴,一声不吭。
上官琴看了看方枕寒,嘴唇颤抖着,却没说话。
侯坤见状,心中不禁得意,阴笑道:“方大人,你这次来,恐怕不是来找她,而是来找我的吧。”
方枕寒目光始终未离开上官琴,也未理睬侯坤,他突然沉声道:“点她的京门、肾俞、命门、天字四穴!”
侯坤一愣,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只是怔怔得看着方枕寒。
方枕寒抬起头,双目如电,盯视着侯坤,一字字道:“先止住了血再说。”
侯坤“哦”的一声,总算明白是如何回事,他仍是不敢松懈,生怕在方枕寒这样的绝顶高手面前上当,回头道:“三娘,你来点。”
霍三娘急忙收起双钩,上前伸手在上官琴的京门、肾俞、命门、天字穴各点一下。
侯坤把单刀塞到霍三娘手中,故意大声道:“小心,谁要是枉动,就先结果了她!”霍三娘“嗯”了一声,接过单刀,仍是横架上官琴颈项,抬头凝神注视着方枕寒等人。
侯坤站直身子,双手负背,向前走了几步。
方枕寒的目光扫了一下霍三娘,然后望着侯坤道:“侯坤,你是带艺投师拜在风火道人门下的吧?”
侯坤一皱眉,暗道:“这时候,他怎么问这事,难道他想拖延时间搞什么鬼?不过,他又怎么知道我是带艺投师的呢?”
方枕寒似是看穿了侯坤的心事,道:“本府只不过要证实下你是否与慕容知府被害有关,你是答还是不答?”
侯坤心中一动,暗想:“也好,且看他究竟知道多少。自己心中也可有个谱。”他随即答道:“哦,即是如此,方大人又是如何知道我是带艺投师的呢?”
方枕寒道:“本府方才看见你把刀递给霍三娘的手式中暗含着半招青龙献爪,这种无意间带出招式的事,当然只会发生在对刀法浸淫多年的高手身上。而令师风火道人的看家本领却是掌和锤。”
侯坤心中一惊,暗道:“这个方枕寒果是厉害,眼光如此锐利,我倒是要更加小心了。”他嘿嘿笑道:“方大人好眼力。”
方枕寒道:“不单如此,要本府还知道,你在投入风火道人门下之前,曾师从毒丐南宫离。”
侯坤脱口道:“你、你怎么知道?”
这下子,连景轩、秦泽、乐平都觉得惊奇了,他三人之前对此事知之甚少。
方枕寒扫了一眼霍三娘,望回侯坤,道:“你跟毒丐自然是学会了大青鬼刀法、小罗刹掌法和追命步法。”
侯坤惊异之极,道:“不,不错。”暗想:“这事只有师父风火道人才知道,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方枕寒冷笑一声道:“这么说,你都认了。你就是以大青鬼刀法杀了石兴,用小罗刹掌法使他儿子得了‘火惊魂’之症,本府说得都没错吧?”
侯坤恍然,暗道:“看来葛青是什么都招了,只是我用的手法招式谅那葛青也不懂,方枕寒此人极是扎手,今天千万不要栽了。”他回头望了一下,见霍三娘双目紧盯方枕寒,手中单刀紧贴上官琴颈项,心中才稍微放心。
就在侯坤回头之际,方枕寒目光也扫向霍三娘,神色不知是忧虑还是关注。
侯坤目光转向方枕寒,阴笑道:“方大人,这些事老夫都认了,杀慕容知府一事,老夫确实有份,但事到如今,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上,恐怕局面就由不得你来说了算吧?”
方枕寒淡淡道:“哦?那么应该由谁来说了算呢?”说着,他目光盯着侯坤,缓缓眨了三下眼睛。
侯坤道:“当然是我了。”他亦看见方枕寒在眨眼,按理说,眨眼实在是平常不过的事了,只是,侯坤微微觉得方枕寒眨的这三下似乎是重了些许,他刚有不祥之感,方枕寒的眼睛已眨到了三下,侯坤眼中的方枕寒也就不见了。
第14节
侯坤的反应极快,他的金锤已到了手中,左掌也竖起,身行急退,向霍三娘和上官琴所在抢去。
但是人影一闪,他的去路已被挡住,来人身着官服,却是碧湖八捕之首方天。
侯坤大急,掌锤齐施,但都被方天的朴刀挡了回去。侯坤凭着轻功了得,屡变身形,想绕过去,但方天却很是聪明,只是站在原地,略变角度,便使候坤前进不得。方天轻功略逊侯坤,但却胜在抢了先机,方枕寒的信号一出,他就同时穿出。挡住了侯坤。
景轩、秦泽、乐平三人也同时想扑向上官琴,但也被方地、方雷、方风分别堵住去路。
侯坤等人再转目望去,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却见霍三娘不知何时已跌坐在地,动弹不得,离原来所站之处有五步之遥。单刀也跌在中间的地上。方枕寒正缓缓扶起上官琴,出手疗伤。
一眨眼的功夫,局势已完全扭转。
霍三娘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仍是不明所以。
从方枕寒进大堂一直到最后出手,一共向霍三娘扫了三眼,每次霍三娘遇到方枕寒的目光,便觉紧绷的神智一宽,心头有股暖流涌来。但方枕寒的目光一离开,她便觉紧张疲累难捱,直至方枕寒的目光再次望向她。她实在不明白这是如何回事,只是越来越模模糊糊地想着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的原因。她依稀记得似是自己手腕和身后两处穴位一麻,那柄单刀就脱了手,同时眼前人影闪过,自己就向后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当她跌落在地时,没有一丝痛楚的感觉,因为她全身都已麻木了。
霍三娘哪里知道,从她手里救出上官琴的一连串动作,实是凝聚了当世三大绝顶高手的毕生修为。
霍三娘的武功要在侯坤师兄弟四人之上,正因如此,侯坤才把上官琴交给了她,要从她手里救出上官琴绝非易事。
方枕寒先后看了霍三娘三眼,每一眼都是运足了十成功力和真气而发出,每一眼都带着一股奇力。
这种奇力旁人看不见、摸不着,它就是念力。
发出这种念力的心法就是灵台念法。当初在初来金陵的路上,方枕寒曾用此法惩治过柳若尘,使其功力骤减。
如果说上次是略加施为,那么此次却是全力而发。
方枕寒的灵台念法只是初入门径。如果能触摸到对方身体,施展灵台念法自是游刃有余,但此次却不同上次,他与霍三娘相距七、八步之遥,他别无选择,只能勉强全力一搏,而且用意极是简单,就是分散霍三娘的神志,减缓她的应变能力,使她动作变得些许迟顿。
虽然只是些许,但却足以让方枕寒出手最后一击。
他在出手之前眨了三下眼,这是一个暗号。他眨到第三下便是一齐动手的时刻。这早已是一个默契。
方枕寒人影射出,指气更是先到,直点霍三娘握刀的手腕,几乎就在同时,屋顶一左一右也是两股指力射到,击中霍三娘身后两处大穴。这两股指力自是出于早已隐藏在屋外房顶的星公公、月婆婆,他们在悄无声息间已在屋顶揭开了两个小洞,因而能以指力攻向霍三娘。
三大绝顶高手们同时出手,霍三娘完全没有作出任何应变,便被方枕寒推了开去。
上官琴终于得救。
侯坤、景轩、秦泽、乐平均是无心恋战,各思退路。
蓬的一声,屋顶骤然间射下两排暗器,一路直奔侯坤后心,另一路射向侯坤双眉之间,侯坤几乎是立即看见和听见了暗器,但暗器射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既看不清射来的是何种暗器,也根本来不及挡格或避开,他对面的方天也是“啊”了一声,但亦不及相救。
但那“蓬”的声音响起之时,紧接着就是“铮铮”地一串连响,两股巨大的气劲撞在侯坤的后背与前额,声音使他心惊神震,撞力使他骤感痛楚。侯坤的第一感觉就是“吾命休已”。
但他没死,他又睁开了眼睛,他还好好的站在那里。
屋顶上传来激斗声,侯坤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你这两个老魔头,还想杀人灭口吗?”
接着又传来几声响亮的奸笑,有人嘶声道:“你们这对老妖怪,又坏了我们的好事。”
侯坤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听得清清楚楚,那奸笑声和说话声正是他熟悉的天残的声音。
屋顶苍老的声音又传来:“休走!老魔头。”
一个凄厉的声音答道:“嘿嘿,咱们今天没功夫陪你们玩。”
这次侯坤听得更真切,是地缺的声音。
天残地缺想要他的命。
激斗的声音渐渐远去。
直到这时,侯坤才有时间看地上的事物,几十枚绿光莹莹、形状奇异的长针散落在地,侯坤认得,那是天残地缺的阎罗神针。地上还有一柄单刀,侯坤认得,他曾经用这把刀架在上官琴的脖子上面,后来又交给了霍三娘,最后又被方枕寒击落在地上。
侯坤已经知道,是谁用这把刀替他挡开了阎罗神针,救了他的命。
他抬头将目光转向方枕寒。
方枕寒仍是端坐在地上,左手抱着静静昏睡的上官琴,此刻他也淡淡地看着侯坤。
大堂内的打斗不知何时早已停了下来,景轩、秦泽、乐平也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侯坤。方天、方地等只是站在一旁凝神戒备。
侯坤长叹一声,手中金锤落地,惨然道:“方大人,侯坤愿招。”
侯坤自然不会知道,天残地缺并未到来,发出阎罗神针和模仿激斗声音的是星月二老,而学说天残地缺声音的是方泽。
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只要是能发声的,方泽无不学得唯妙唯肖。
当日未时,三公大街。
方枕寒率星月二老、碧湖八捕当街拦住了郑国公海彬一行。
三里长的三公大街只有三座府邸,每座相隔一里,由东而西,依次是郑国公海彬的天宁府,陈国公吕蒙兴的天庆府,鲁国公韩羽的天兴府。先皇玄武皇帝曾在三公大街立碑一尊,上刻御笔八个大字:“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三公大街向来只有三个人骑马,没有人座轿。这三个人当然就是大将出身的三大国公。
方枕寒把坐轿停在了三公大街外,先帝的御旨当然不能违逆,即使他现在的身份是当今皇帝最信任的钦差大臣。
他是再三权衡之后才走出挡驾这一步的。他要捕的是郑国公海彬府内的人,一时间危机和选择就同时摆在了他的面前。此举会否逼反郑国公?继而引起三大国公一起造反?本来就动荡不定的本朝政局是否会再起波澜?他也想到了海莹莹,似乎看到了她那哀怨的眼神……
他与星月二老等仔细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审度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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