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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江湖无归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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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寻览不见的仇家终于出现,与他决一死战的时候为时不远。
想到这里,宽慰她道:“嫂嫂不要怕,有我在,林宇廷这狂魔就休想再逞狂!”叶香浓感激的点头道:“有叔叔在,我就放心了,叔叔只要潜行伺窥,不离五台山左右,那林宇廷最后关头必定会主动现身参于夺宝,到时候你可不要让他逃走了啊。”耿云翔道:“嫂嫂说的甚是,小弟一定手刃了这奸贼,为白大哥,还有宋二哥报仇血恨!”叶香浓甚喜,又连说了许多感激之语,便要告辞,耿云翔忙道:“嫂嫂慢走,不知嫂嫂住在何处?日后小弟也好去和嫂嫂侄儿相见。”
叶香浓心想人海茫茫,天地广博,我这一走,你那里还能再碰见?今日不妨虚言把你搪塞过去便了,眼珠一转,当下笑道:“叔叔说的是,我倒忘记了,小儿大些时,少不得还要请叔叔调教,传授一身好武艺,这才不枉了先君一世威名,我现今住在江西龙虎山下莫游村,叔叔去了一问便知,还望叔叔除贼之后,速速来与我会合。”耿云翔口中称是,又恋恋不舍摸摸宝儿脸蛋道:“小弟杀贼要紧,今日就不能和嫂嫂侄儿长叙了,日后自有见面时,这孩子几岁了?叫甚名字?”叶香浓笑道:“小儿快两岁了。”她却不知何非儿子的姓名,伶机一动,哄着宝儿道:“快告诉叔叔叫什么名字?娃儿乖,一会有馍馍吃。”宝儿傻呵呵道:“我叫大宝,叔叔亲我。”耿云翔大笑,将下巴上的青磋短须在宝儿脸上轻轻噌了下,高兴道:“好宝儿,真乖。”耿云翔逗了会宝儿,他寻仇心切,不再担搁,将马匹让给了叶香浓,和她道了别,自己一人施展轻身术向黑沉沉的山中奔去。
第三十一章 以毒攻毒
叶香浓不敢再将宝儿丢在此处。抱着他翻身上马,狂奔出五十里地,连夜逃离了五台山,翌日一早,已到了代州地界,看看离州城不过只有二三十里路程了。这才勒缰缓行,不多时到了一家路边野店,早有店家迎过来扣住马笼头道:“这位大姐,可要进来用些酒食吗?”叶香浓点点头,夹着何宝儿甩蹬离鞍,进了小店选付干净座头歇了,然后道:“店家,有拿手好菜尽管上来,我的座骑也需好生看顾。”
店家哈腰称是,叫伙计往店后草料棚牵了马去,自己到厨下整治酒菜。叶香浓得了空四下张望,见门后一张桌旁坐着个年轻女子,二十出头年纪,若有所思的在那儿自斟自饮,自己方才只顾往里走,却没看见,这时细细打量,见其容貌甚美,不由的心中暗生出一丝嫉意,哼,老娘年轻时也有这般美貌,便是现在难道就逊过她了么?瞧那神不守舍的模样,八成是个招情私奔的主儿,既便如此,论起豪放风流,江湖上又能有哪个女子比的上我?
正无端恼妒时,店家端了酒菜过来,叶香浓又累又饥,低头看去:一荤两素,外带一壶美酒,荤的是手扒羊肉,素的一盘是红烧香菇,一盘是酸辣白菜,凑巧竟是自己平日极爱吃的,叶香浓见了转怒为喜,笑吟吟的拾了双筷,夹起一片香菇,正要往口里送,忽觉衣襟被扯了扯,侧眼看去,原来是饿的发慌的何宝儿,扯着自己想要吃的。
叶香浓假作不知,狼吞虎咽的自顾饱食。不一时碟空壶尽,方心满意足的醺醺站起,何宝儿终于忍不住大哭,嚷着道:“宝宝饿了,宝宝要吃馍!”
叶香浓扬手一个嘴巴过去,扇的何宝儿转着圈栽在地上,嘴肿的不能再嚷,叶香浓见状舒服的咯咯娇笑,看着宝儿爬起,扬手又要扇去,忽觉身侧风声有异,忙回手去挡,“拍”的砸碎了一个飞来的酒杯。
“那个活的不耐烦了,敢向老娘动手!”叶香浓扭头怒视,却见那个年轻女子起身走到近前来,看着自己微微冷笑,叶香浓叱道:“丫头,找磋想打架么?”那女子冷冷道:“那又怎样,哪有这样的娘,对孩子又饿又打,我看定然不是亲生的,便是后娘继母,也断不该如此恶毒,本姑娘看见了,就不能不管!”
叶香浓柳眉倒竖,恶声道:“死丫头,算你说着了,这兔崽子是我仇人之子,如今落在我的手中,愿意怎样炮制便怎样炮制。你这小妮子不去找汉子戏耍,纠缠老娘干什么,惹火了老娘,信不信把你送窑子去!”那女子闻听此言大怒,“噌”的从背后抽出刀来,叶香浓连忙退后几步,也把双刀拨出,冷哼道:“好啊,原来你也是会两下子的,看老娘再教你几招绝活!”话音未落,举着双刀先杀了过去,那女子举刀相迎,两个人这一番厮杀,叮叮当当把这小店里桌子全砸翻了,宝儿抱头缩在墙角,店家和伙计心中叫苦,却那敢上前阻拦?
两个人三把刀盘旋拼斗,战了约有二十几个回合,叶香浓先前骄横,打到此时,不禁暗暗吃惊起来,这丫头好快的刀啊,攻若流星,退如伏虎,俨然是名家传授,绝非江湖卖艺的野路子可比,自己先前倒小觑她了。
又斗了十几个回合,那年轻女子招法精妙,越战精神越长,叶香浓心有不甘,可手上双刀却渐渐使的散乱了,被那女孩杀的遍体流汗,吁吁气喘,不由暗道:“论刀法是敌不过这丫头,不如抽冷子给她几枚毒针吃吃,也让她知道姑奶奶不是白给的。”
她存心要放暗器,就不肯恋战,紧砍两刀瞅个空子向手急纵,双刀齐交左手,右手探入衣底便捏出三枚桃花针,叫一声“看家伙”话刚出口,“唉哟”一声,只见白光闪过,右手腕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毒针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
原来那女子也是个有心人,见她退后分刀,便知对方想用暗器伤人,当即先下手为强,也从衣底掏出一枚暗器抢先打了出去,叶香浓要放暗器须得腾出一只手来才行,所以慢了半分,正被对方飞蝗石打中手腕,这下可好,疼的连刀也拿不得了,这时那女子上前一刀劈来,叶香浓心中着慌,只有一柄短刀更加抵挡不住,三两下这把刀被磕飞了,唬的叶香浓瘫软在地,失声惊叫。
那女子一脚将她踩住,冷笑道:“泼妇,今天还想活命么?”叶香浓生死关头不由大叫:“姑娘手下留情,可知姐姐是有来头的呀!”那年轻女子一怔,用刀尖抵着她胸道:“有来头便杀不得你么!”叶香浓喘息道:“你杀我可要担好大干系,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当年在嵩山少林寺召开的武林英雄大会么?你可知是那一位好汉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大闹会场,闯下惊天动地的名头么?”
那女孩听了不由笑道:“我怎不知?那人便是天山派大侠耿云翔,他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了”叶香浓慌乱中掩饰不住一丝得意,大声道:“我是他的嫂子,你若放过我便罢,若是害了我的性命,耿大侠武功盖世,却饶不过你!”
那女孩收刀抬脚,迟疑道:“此话当真?”叶香浓爬起来后退几步,哼哼道:“你怕了么?你看我手上这铁指环,便是先夫华山派白君秋蟾留给我的,先夫与耿大侠情同手足,兄弟相称,我说是他的嫂子,难道不对吗?”那女孩怔怔听她说完,忽的盈盈拜倒,口内说着:“小妹无知冒犯嫂嫂,请嫂嫂受我一拜。”叶香浓见状反吃一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原来这少女正是无影神狐陆雪源,陆雪源那日公主府中伤心离去,但终是心中挂念难舍,在中原游荡了些时日,听到群雄纷到五台山去夺宝,她估计耿云翔也会五台山寻仇,便风尘仆仆的从甘州赶了来,谁知却在店中与毒仙子打斗一场,这时见叶香浓展示铁指环,自己从前确是听耿云翔说起过此事,当下再无怀疑,连忙拜倒谢罪。
叶香浓惊魂未定。颤声道:“妹妹是谁,为何叫我嫂嫂?”陆雪源站起身脸上微微一红道:“我和耿大哥是朋友,他的嫂嫂自也是我的嫂嫂,小妹名唤陆雪源,方才真是多多得罪了。”叶香浓闻言心中暗喜,忙佯欢颜道:“不打不相识,妹妹,你来此做甚?”陆雪源实说了来意,又问道:“怎么不见侄儿?”叶香浓随口道:“早已夭折了,这件伤心事,贤妹莫要再提,不然愚嫂又要痛哭不止了。”陆雪源听她这般说不敢再问,转头看了一眼蹲在墙角惊恐万状的何宝儿,欲言又止。叶香浓看出她的疑虑,不由暗暗心惊,猛的想起,若是这丫头日后见到耿云翔说起那侄儿早已夭折一事,而我昨夜又将何宝儿假充白秋蟾之子指认给耿云翔,两下里一对证,岂不是大大的糟糕!
耿云翔明白了我一直在哄骗他,非得找我来算帐不可,唉,真是愁煞人也。这时店家从后出来,愁眉苦脸的作辑道:“二位女侠,这回可坑杀小人了,损折了那许多家什,让小人今后如何做买卖呀!”叶香浓心中正暗暗盘算着,听店家如此说,当下摸了锭十两大银交给他手中道:“这下够了吧,再重新整治一桌酒菜,我姐妹二人今日相认,可要好好的欢饮一回。”
店家得了大银,欢天喜地的下去忙活了,小厮收拾了一副桌头,先添上一壶酒来,二人落坐,陆雪源道:“怎好让嫂嫂费钞,小妹心中好生不安。”叶香浓一摆手道:“咱们是姐妹,叫我姐姐好了,虚长一辈,反而不好说话。”陆雪源谦让不得,只好依她言称做姐姐。
叶香浓叹息一声道:“妹妹先前不知,这崽子他爹可是个色狼,曾在华州府调戏与我,亏的耿兄弟赶上才救了姐姐的清白,总算天理昭昭,前些日子让我遇上了他,一番争斗,那厮弃子而逃,你说姐姐这么大的冤曲,能不往这小崽子身上撒吗!”陆雪源同情的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忍道:“小孩懂什么,责骂几句也就算了,那色狼丢了儿子,定会纠集帮手来挑战,到那时小妹助姐姐一臂之力,定将这元凶刃了不可!这孩子介时还与其族人也就是了。让他们看看咱们的豪侠本色。”
叶香浓点点头称是,将何宝儿吆喝过来,叱道:“好好呆着,一会给你馍吃,可不许胡乱说话。”
何宝儿想哭又不敢哭,捂着腮闷声不语。叶香浓又掉头向陆雪源佯笑道:“妹妹好生歇坐,我到厨下先要一壶酒来咱们喝。”不待陆雪源谦让,说着已回身进了厨下,少倾自己端着酒壶杯盏过来,放在桌上斟了两杯道:“咱姐俩今日相逢,也算是个缘份,咱们先干了这杯酒,然后再倾心叙谈不迟。”
二人端了酒杯互道一声“姐姐请了”“妹妹请了”分别举杯仰面而尽。店家这时送上饭菜来,陆雪源酒水刚入喉,便觉其中略带一丝甜味,不由心中一动,抬眼看叶香浓,只见叶香浓瞅着自己微微发笑,樱口一张,将先前含在口中的酒重又吐在了杯中,陆雪源这一惊非同小可,脸上变色道:“姐姐,你这是何意?”
叶香浓劈手夺过宝儿刚刚拿在手中的烙饼,扔还盘中道:“好妹妹,姐姐出身星宿派,江湖中人称毒仙子,方才却忘记与你说了。”
陆雪源听了蓦的起身,怒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正说时只觉眼前发晕,四肢疲乏无力,晃了晃又跌坐回凳中,叶香浓站起身一手拎过何宝儿,一手抓住她衣袖,笑眯眯道:“你当白秋蟾真是我的先夫吗?我又那里有什么儿子,姐姐好不容易认了耿云翔这样一位大本领的小叔子,怎会让你见到他戳穿了我的底?好妹妹,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毒仙子的手段!”陆雪源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她的当,待要发威,怎耐误服了掺着失心丹的药酒,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好任她拽着,踉踉跄跄的出了野店。
店家不知出了什么事,喊了几声,眼看三人不理不睬牵了两匹马离去,想到白白省了许多饭钱,不由的心中着实高兴。连忙回到店内,算帐看看赚了多少。
陆雪源斜倚在马背上,心中又恼又悔,自己聪明一世,谁知今日一个大意竟落在这女魔头的圈套之中,怎能甘心?想到这挣扎着把手指探入咽喉,搅了搅“哇”的吐出些酒水来,只盼能将这酒全都呕出,恢复些功力好与这女魔头拼死一战,叶香浓拎着宝儿在后见了,忙催马上前,一把将她推下马去,陆雪源不能自主,翻身滚到了路边土沟里,叶香浓跟着下马跳将过来。
陆雪源气的叫到:“贼婆娘,你杀了我吧!”叶香浓将她掀翻,左右开弓扇了两个耳光,打的陆雪源花容失色,兀自怒骂不休。叶香浓被骂的火起,扑到她身上就是一顿狠揍,把陆雪源揍的险些昏死过去。
叶香浓正打的起劲,听见何宝儿站在沟边吓的哇哇直哭,当下一个猛子蹿上去把宝儿拖进沟里摁倒,冲着呻吟的陆雪源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好妹妹,可别吓着了你。”说着将宝儿的头摁在土中,宝儿唔唔的四肢挣扎,脸色青紫,叶香浓笑着又将手略松了松,宝儿咳嗽着哀哭道:“姑姑,姑姑,别……”叶香浓不由分说,再次将宝儿的头摁进泥里,宝宝那里挣脱的了?小手胡乱扑腾着,不一会儿便四肢不动,便四肢不动,窒气而亡。
看着叶香浓把宝儿活活闷死,陆雪源惊的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狠毒到这个地步!叶香浓弄死了宝儿,快活的咯咯直笑,也不掩埋,上前将陆雪源拖上了大道,怕她挣扎,索性弃了一马,二人一骑,向前驰去,叶香浓伸指点了陆雪源的哑穴,冷笑道:“妹子,待会儿进了城你若不听话,可别怪姐姐把你当众扒个精光,不留情面。”陆雪源羞愤交加,言语不得,两行清泪扑簌簌的滚落胸襟。
叶香浓挟着陆雪源进了代州城里,正是响午时分,找了家客栈住了,叶香浓将陆雪源抛到床上笑道:“我先前说什么来着?惹恼了老娘,看不把你送窑子去。这法子好,年轻美貌,定能卖个大价钱,也算出了咱家这口闷气。”说罢关了门出去。
陆雪源恼羞万分,若真让这婆娘卖进窑子,自己一个清白的女儿家,今后还能有脸活么,眼下误服药酒动弹不得,这可如何是好!陆雪源慌张了半响,渐渐静下心来,寻思终不成就这样结果了,想当年父亲曾传授自己一门刺血归元大法。这门功夫也不需怎么修炼,只是行功的法门甚是古怪:先自戳已身,以剧痛使心意集中脑后玉枕穴,玉枕一动,灵元之气贯通十二重楼,游走任督两脉,感应上中下三处丹田真气,一线冲天强行牵引至九转归元,达到周天虚幻圆满的境界,可使重伤之人功力瞬间暴长数倍克敌,记的爹爹曾说过,这门功夫乃是一种极厉害的邪术,运使之后折寿损颜,不到生死关头不可施为,现下自己不得已,只能冒险一试了!
正思量间,房门分启,叶香浓引着一个四旬左右的婆子走了进来,那婆子边迈站槛边嘟囔道:“一千两银子哟,狮子大开口,也不知你卖给老身的是什么货色。”
二人进房关门,毒仙子引着那婆子走至床前,笑问道:“正八经的黄花闺女,你看值不值千把两银子?”那婆子先前口硬,待看了陆雪源,不由嗯的点头道:“果然好资色。”陆雪源听了二人对答,已明白这恶妇真是要把自己卖进窑子去的,不由的又羞又气,老鸨赞了两句,忽的疑道:“大妹子,我看这丫头气度不凡,绝非村野乡人,别是你拐带的官宦子女吧?这可不行,别说一千两,白送我也不敢收啊!”
叶香波知老鸨是存心杀价,但却也不想费时纠缠,便道:“婶子别磨口舌了,痛快价,八百两交人!”三百两,多一分也不成交!“”罢,今儿我贱卖了,五百两!
“”咱做的是光面生意,这丫头来路不明的,我接了可要担好大风险,四百两!“叶香浓气的真想老大刮子把她扇出门外,想了想终于忍气,她卖陆雪源不只一味收钱,更是因为心生嫉忌,要把这冤家美人坑进窑子里才觉畅快,扇跑了鸨婆,这人卖给谁去?但终不成就这样大吃亏的卖了。
当下欺到床前,宽衣解带,三两下扒去了陆雪源的衣服,只见酥胸似雪,玉体滑腻,香肩粉腿,绵软肚皮。陆雪源羞不可抑,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叶香浓拍着她的俏颊,对鸨婆道:“瞧瞧这丫头,条是条,盘是盘,婶子再调教一番,摆出去那还不得日进斗金,夜进斗银哪,四百两,杀了她我也不能卖给你呀,一口价,五百两,不买就请走人!”那鸨婆听了立时满脸堆笑,连声道:“就依你,五百就五百,我今儿可是豁了血本来啦。”叶香浓冷笑不语。
老鸨婆掏出一张银票道:“只带了二百两,夫人先拿着,待老身回去取了余银就来。”叶香浓接过来挥挥手,送走了她,回转身伸手解了陆雪源的哑穴,搂着她腰笑道:“好妹子,姐姐这回可给你找个好归宿,等混到春来院头牌的时候,可要多念着姐姐的好处啊。”
陆雪源瞪着她一言不发,叶香浓还要再寻开心,忽的见陆雪源嘴角淌出鲜血来,唉哟,莫非这丫头气不过要嚼舌自尽不成?天底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叶香浓心下吃惊,连忙放脱她腰,伸手去捏两腮,陆雪源目光迷茫,就势直挺挺横卧床上,任她捏开口,只是不动不言语,叶香浓见她舌尖咬破了,鲜血真流,急扯下一角帐帷,去往陆雪源口中堵塞伤舌。
正懊恼间,陆雪源张口扑的喷出一口血线来,叶香浓卒不及防,被喷了个满脸彩,急抬袖去抹,只觉小腹一麻,已被点了气海穴,当下闷哼一声瘫倒在床边地上,陆雪源运使刺血归元大法破了失心丹的药力,突然出手点倒了毒仙子,自己也是面色灰败,胸口烦闷难当,哇的又是喷出一小口鲜血,缓了半响方慢慢支起身来,穿了衣裳。
叶香浓倒在地上心中又惊又怕,吓的魂都没了。陆雪源喘息一阵,摇摇晃晃走到叶香浓身前,把她拎回床上,拿起桌上凉茶泼在毒仙子脸上,叶香浓机伶伶一下子清醒了大半,哀声道:“饶命……”她心中却知,这条命八成是饶不得的了,陆雪源一声不吭,只是用帷帐替她抹净脸上血,然后搜出她身上的失心丹,捡了一粒硬塞进她的嘴中,冷冷道:“咽下去!”叶香浓命悬他手,无而只得强咽了下去,不一时已是四肢酸软如泥。
陆雪源方才冒险运使邪功解了体内之毒,已知这失心丹并非绝药,只是暂时压制住人的内力,时辰过了便无效用,于是用重手法又点了毒仙子气海穴一次,料的她十二个时辰内无法自解,这才吁了一口气,凝神盘膝在床上运气固本培元。陆雪源所使的“刺血归元”大法乃是一门极厉害的邪术,是其祖父当年杀了一个邪派高手之后从其尸身上搜得的功谱,虽然传到她已是第三代,但却是三代人中唯一真正用上了这门功夫的人。既然称为邪术,施展起来自然是伤人亦伤已,陆雪源方才简直耗尽了全身功力,这时打坐了半晌,内力才略微回复了些,灰败的脸上也总算现出了几丝血色。
这时院里脚步声响,紧接着吱呀门被推开,原来是取银两的鸨婆回转来,进门见二女掉了一回个儿,先前站着的躺下了,先前躺下的坐起来了,又见陆雪源铁青着脸怒视自己,不由的一怔,擎着银票讪讪道:“这个,你们商量好没有,倒底卖不卖呀?”
叶香浓哭丧着脸道:“银子你拿走,我妹妹改了主意,这买卖不做了。”陆雪源听罢微微冷笑,厉声道:“这遭买卖我做定了!”
鸨婆与叶香浓不约而同惊的“啊”一声,一时捉摸不定,陆雪源一指床上叶香浓道:“银子拿来,这女人就归你了!”鸨婆与叶香浓又是齐声惊叫,婆子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呀?”叶香浓惊道:“妹子,你可别,别……”陆雪源跳下床劈手夺过鸨婆手中银票,道:“饶你二百两在这女人怀中,今儿个赔本生意贱卖了!”老鸨心下略一盘算,顿时眉开眼笑道:“甚好,这位小娘子资色也不差了,略长几岁倒是定能多懂几分风情,三百两银子,值呀!”叶香浓听了心中叫惨,欲哭无泪,正无计间,陆雪源走近床前,把毒仙子翻过身去,两手拇指分按在她背后灵台穴与肾俞穴上,暗运阴劲“嘿”的戳了下去,这却是陆雪源家传的点穴擒拿手,狠毒异常,叶香波闷哼一声,只觉胸腹间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哇”的吐出一口紫血来,陆雪源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恶婆娘,我已下重手损伤了你的任脉,只要你稍敢运气发力,便立时经脉俱断而死,这回可好,姑娘饶了你的性命,你就安心的在春光院做头牌吧!”
说罢转身出了客房,见两蠢汉拿着麻袋绳索正呆立门外,便一努嘴道:“还不进出帮忙抬人么?”二汉如梦初醒,连忙推门进去,陆雪源将出客栈大门,只听的身后客房里传来掌嘴声,鸨婆喝骂声:“小贱人嘴硬,还不张口叫娘?”叶香浓哀哭声断续传进耳边:“不敢啦……娘呀……女儿服软啦……”陆雪源听到此时,总算出了胸中这门恶气,又想,曾听耿大哥说起过吐番国极天寺中有一部驻颜宝经,我这就把它盗来,但愿修炼有成,能够保颜益寿,固本培元,方抵得过那运使“刺血归元”大法后将来身心所受的无穷毒害。这般想着,当下牵了座骑再不回头,扬鞭绝尘直向西方而去了。
第三十二章 人为财死
风高月黑,天星门十余名好手在聂香郎带领下,行进在五台山里枯林雪野之中,约行了大半个时辰,众人已绕到黛螺顶的后身,仰面望天,高耸的黛螺顶危岩陡壁,黑压压的倾斜欲坠,仿佛随时会倒塌下来,要将这群探宝的汉子压住永世不得翻身。
藏金图始终掌握在聂香郎一个人手中,不到最后时刻,他是绝不会让众人先睹这个机密的,藏金图在手,人心便在手!天星门众好手悄没声的跟进在首领身后,又行了一段路,聂香郎摆手止住众人脚步,把宝图从怀中取出,借着微弱的星光运目力细看,少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暗暗点了点头,重又将图揣好,飞步急走,率众人径直向西北角虬松群立的一处小山丘摸去,荆棘挂破了裤角,枯枝划花了面颊,众人全然不顾,一股劲儿的奋勇向前。
这处小山丘看着离黛螺顶不远,可走起来却着实费些功夫,翻坡过岭,好半天才到,上了山丘,穿过松林,虬松遮掩后竟现出一座破败的小庙,五台山人称佛山净土,向来庙宇众多,果不其然,居然连这荒丘僻静之处也有禅寺座落,不知内中是否还有僧人居住,难道耶律德昌的金子就藏在此处吗?公孙超等人心下惊疑,随着聂香郎走到近前,有人摇亮了火摺,大伙齐抬头看那庙匾,庙匾因年代久远,风吹日蚀,已不甚清楚了,仔细看,方能勉强辨出漆迹班剥的匾上刻着地灵庙三字,聂香郎抚掌笑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正是此处啊!”
众人听了尽皆吹喜,不由自主的向庙门拥去,聂香郎忙伸手一拦,恼怒道:“急什么,没规矩么?”公孙超,诸葛小灯等人见门主发威,忙陪笑退在后面,聂香郎哼一声,迈步上阶,伸手小心的去推那庙门,庙门吱呀呀随手而开,只见内中甚为荒凉,积了厚厚一层尘埃,四周青砖砌就的庙墙还算齐整,但庙顶已蹋了数处,月光从缝隙处射入,照着香案前几尊泥胎人像,灰头土脸的,却已辨不出是何方神圣。
聂香郎站在殿中央,呆呆望着神案半响,慢慢走近前去,俯下身用手细细的在上面摸着,公孙超,诸葛小灯等人在外面不用他交代,早已四下分开,望风把门,护着门主在内仔细研究考证庙中的藏金地点。
聂香郎一寸一寸的细摸着,忽的在靠神案左下角的石砖中摸到一个暗格,暗格中伸出一个铁环,他心中一动,小心翼翼的试着拽扯,只听“吱嘎”一声,脚下微有松动,聂香郎反应奇快,连忙双手一撑神案,纵在了上面蹲下,低头看去,原先站立的地方裂开一条小缝,那石板慢慢滑在一旁,现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聂香郎大喜过望,高喊道:“兄弟们快进来,我找到藏金的地宫了!”他喊音未落,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嘿嘿,聂门主,恭喜你找到耶律德昌的宝藏了!”“是谁!”聂香郎急抬头望去,只见从庙顶的缺口处,一个灰影轻飘飘的落了下来,站在神案五尺处微微冷笑,“林宇廷?”
来人正是华山派掌门人林宇廷!林宇廷冷笑道:“聂门主,你以为派人在山外虚张声势,就万事无忧了吗?你这瞒天过海,声东击西之计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这些日子来,多谢你替我打发了不少的强敌,连宫月逸这大魔头也被你设计杀掉了,果真是好手段啊,嗯,这藏金的地方可真隐密,若不是阁下在头前带路,我又怎么找得到这里呢?哈哈,太谢谢了!”
几声微响,这时公孙超等人闻声已奔进庙来,一见林宇廷,不由的尽皆大吃一惊,公孙超怒道:“原来是你!”呛郎拨出刀来,聂香郎跳下神案,一挥手止住欲扑的众人,看着林宇廷缓缓道:“我说呢,能够缀在我后面不被发觉,且又避开了天星门两堂主的桩卡,安然匿于庙顶的,除了你林大侠,还能有谁如此了得?果然是高人,在下佩服之极!”
林宇廷淡淡道:“过讲了,不瞒聂兄,我和你的心思一样,这些金子只想一个人独吞!”聂香郎傲然一笑:“甚好,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说话间公孙超等人持刀挺剑,十余人把林宇廷围在了中间,林宇廷眉头一扬,叫一声:“来的好!”突然右手一扬,聂香郎等人本能的伏下身形,庙内狭小昏暗,以林宇廷的身手,若放出歹毒暗器,还真是令人难防,众人刚刚伏倒,只听头顶炸雷般一响,一溜火光穿过殿顶缺口,高高的射向了半空,紧跟着蓝光一闪,蓬散开来,照的下面整个庙内一片通明,聂香郎又惊又怒,这分明是在招呼援手,看来跟踪而至的,竟不止他一人!
果然如聂香郎所料,林宇廷这次暗随天星门诸人入山,共挑选了八名华山派一等一的硬手,只是冯思远等人与他的功夫毕竟还差的太远,若紧跟其后,定然逃不出聂香郎的眼中,所以只是远缀在后面一二里路许,寻着林宇廷留下的记号小心前行。
其实自打天星门与群豪赶赴五台山起,林宇廷就率华山派精英同时潜来了,他老谋深算,料知此次夺宝,群雄逐鹿,无比凶险,所以一直躲在暗处静观其变,直到崆峒派,青城派,黄山派,丐帮,北海追日城以及大魔头宫月逸等厉害角色一一溃灭后,除了天星门,再无其他实力强大的帮派与已争宝,他这才放下心,开始参与进来。
聂香郎此时心中愤怒已达极点,这已不单单是为了争夺藏金,林宇廷这般阴险狡诈的谋划极大的挫伤了他的自尊心,难道能让这厮的手段机智显的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筹吗?难道千辛万苦,排除种种艰险,最后的胜果,竟要让他白白夺去吗?万万不能!
聂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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