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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江湖无归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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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花开花落,神剑亦朽矣,无见昨日星辉。白秋蟾心中伤感,不忍再想,一抖缰绳吆喝一声,策马驰向前方……
  一路上风餐露宿不提,过了十余天行程后,这时已是接近玉门关了,道上不时的也能看到商队的驼印。云雾中隐约可见关上的角楼,白秋蟾吁了一口气,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控马缓缓而行。
  突然,一人自道旁左侧山岩后闪出。哈哈大笑:“好个叛徒,老夫候你多日了。”白秋蟾一惊,看向那人,却是师叔李百衡。
  原来这一次华山派大举出关,由掌门人林宇廷亲自压阵,派出七路人马追踪白秋蟾的踪迹。一个月前,李百衡接到冯思远那一路人马飞鸽传书,得知失手,并获悉白秋蟾极有可能入关回中原,于是一面飞檄传各路好手来援,一面早早守候在玉门关外。
  加之前几天又有两路华山弟子赶回援手,这次一共集中了近四十名门中好手。李百衡是志在必得,决心要把白秋蟾狙击于玉门关下,为傅师弟报仇。
  今日终于等到白秋蟾的出现,心中怎能不喜?忙现身形,不待白秋蟾开口,一迭声招呼着,已指挥众人将白秋蟾困在中间。白秋蟾见状大叫道:“李师叔,我有莫大的冤屈,你为何不让我把话说个明白,杀了我无妨,可真凶从此藏匿,傅师叔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李百衡怒道:“好小子,你当我是三岁娃娃吗?铁证如山,还敢狡辩!”话音刚落,赵万通已越众而出:“众位师弟不要多言,拿下这厮再说!”华山弟子齐声暴喏,舞动兵刃杀了上来。
  白秋蟾心中气苦。却是无法可想,这时敌人已攻到身前,白秋蟾长啸一声,飞身离鞍,两名华山弟子各持长剑,剑光交织,封住了他的落势,白秋蟾身子已下落,忽得又翻了起来,足尖一点来袭长剑,便轻轻落在丈许开外。
  赵万通忙上前截击,白秋蟾双指叉向他眼珠,叱一声“着”!赵万通忙仰面后躲,白秋蟾这一招本是虚招,见他后仰,右拳跟进,只一拳便将他打的跌了出去,手中银光一闪,已夺了剑去。此时身后劈风之声锐起,白秋蟾“回头望月”,回身一剑撩去,叮铛声响,将偷袭的二人震退数步。
  李百衡见状厉喝一声:“枉你有这身好功夫,可惜了铁师哥的教诲,小子,看招!”说话间抢身上前,刷的搂头就是一刀,白秋蟾知多说无益,侧身避过刀削,手中剑直指李百衡小腹,李百衡向左斜迈出一步,双手刀一守一攻,砍向白秋蟾,端的刀法精熟。
  白秋蟾低头闪过,手中剑已撤回,点向对手胸口,李百衡挥刀上拦,白秋蟾不等刀剑相交,已半途变招,横斩李百衡右臂。
  李百衡双刀一合,十字交会,封住来剑,紧跟着反手出刀回攻,老头儿已是奔古稀之年的人了,可刀法迅捷,仍不逊于少年。白秋蟾深知他了得,加上人多势众,恐自己不利久战,眼见李百衡双刀进迫,当下大喝一声,落雁神功已运遍全身,轻巧巧一剑刺出,似全无劲力。
  李百衡见他这一剑刺的似歪似斜,不由道一声:“什么玩意儿?”随手一刀格去,但心中毕竟不敢大意,想着对手定是有厉害后着,也就在刀剑相交的瞬间,只见白秋蟾剑尖上突然吐出半尺长的白光,“剑芒?这,这是落雁……”李百衡一声惊呼,急向后退,但他身法再快,怎比得上这剑芒吞吐收缩之自如?只见刷的一声,李百衡双刀脱手,对方长剑已抵在了自己的胸前!
  事起突然,旁边众弟子一阵大乱,救之不及,白秋蟾本想一剑抹去,先斩了对方首脑,然后再趁乱脱身,见李百衡眼中露出绝望惊悲之色,他忽的心中一动:傅仁豪固然非我所杀,可我这一剑下去,杀了李百衡,这欺师灭祖的罪名还不是一样承担吗?今后还如何能洗清自己的不白这冤?这么想着,手中剑稍一缓,李百衡已见机拼着老命向后纵去,这一下情急之中居然跃出两丈多远。
  白揪蟾并不追击,收剑不语,冷冷看着李百衡,众人惊的呆了,李百衡更是暗叫侥幸,旋即想到在这么多后辈弟子面前栽了面子,真是又羞又恼,大叫一声:“布阵!”群弟子如梦初醒,忙长剑乱舞,已抢在白秋蟾身前左右。
  白秋蟾暗暗吃惊,心知对方布的是“绝谷神峰剑阵”,这套剑阵为八十年前派中高手根据天伤九宿的变化精研而出,后来号称西北神刀的三十六圣观观主德碍真人与华山众高手切磋武技后,曾评说此阵之凌厉为百年来武林中剑阵之最。白秋蟾身为华山派嫡传弟子,怎会不知其中厉害?
  顿时心中生出悔意,悔不该一念之仁放过了李百衡,至使对方掌握了主动。自己虽练就了落雁神功,但这是套功法威力虽然巨大,却有个破绽,便是完全靠集中全身真气于一瞬间克敌,所以最是消耗功力,不耐久战,对方剑阵精妙,凭自己一人之力,殊无把握破阵突围。看来别说日后洗却冤屈,便是今日,自己恐怕就难保性命。
  想到这儿,华山三十二名弟子已发动阵式,围了上来,白秋蟾不敢怠慢,右手执剑“夜战八方”荡开群敌,右手已将自己佩剑抽出,双剑齐舞,反复冲杀,此剑法名为“凤凰剑”,也是华山派的绝技之一。
  李百衡连声吆喝,催动剑阵,白秋蟾越斗越是心惊,渐渐力怯,仗着精熟阵法变化和自己的剑法了得,勉力与群剑周旋,这时绝谷神峰剑阵已变化到第四路阵法,只见剑气纵横,似一团银球将白秋蟾裹在中间。
  这三十多华山剑客并非人人都想置他于死地,颇有些人是白秋蟾旧日好友,出剑时有意无意的便慢了几分,饶是如此,白秋蟾仍是左支右拙,渐渐力怯,他虽情知自己无法破解此阵,但心中战火如焚,勇力生发,将两支长剑使的是鬼哭神泣,奇幻无比,生死关头,更是绝了手下留情的念头,三名欲下毒手的华山剑客已中剑退出,在旁观战的七人中立时又有三人跃上补位,阵法丝毫不乱。
  李百衡见已方数十人参战,可对手内力悠长,兀自死战不屈,心中不由焦燥,大声吆喝众人进击,众人方位移动,逐渐合围,又斗数合,白秋蟾闷哼一声,剑丛中一个躲避不及,后背已连被刺中两剑,鲜血迸流。
  白秋蟾双剑盘旋,拼全力又将群敌逼开,李百衡见状哈哈大笑,心中得意,暗道此次华山派出动八十多人,六路追踪,想不到今日擒住此贼,倒是我先立大功,这下子林掌门今后一定会高看我一眼……
  这般想着,已是高兴的满面红光,全忘了刚才剑下逃命的丑事,当下更加卖力的挥着双刀,比比划划指挥众人加紧围攻,白秋蟾见势暗叹一声,胸中发惨,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今日真的要葬身在这塞外荒郊之中了。只是如何甘心死于这群无名鼠辈的手中?
  眼见自己堪堪将败,索性心一横,大吼一声,奋神威又连伤了二人,迫的众人稍退,长剑回转,便向自己颈中削去。正在这紧要关头,忽听的李百衡大叫一声,弃了双刀,满脸痛楚之色,手捂大腿,瘫倒在地。
  形势陡变,华山诸剑措手不及,只听的嗤嗤的破空之声,十数枚暗器激射而来!大伙都是武林好手,见状自是临危不乱,纵高伏低,纷纷让避。其中一名华山剑客轻舒猿臂,已接住了一枚暗器,原来竟是一枚寸许长的银针。
  当下冷喝一声,便要回打过去,不料手刚扬起,忽然“唉哟”一声,摔倒在地,一只手已变的漆黑,显然针上带有剧毒。赵万通上前一看,不由得惊道:“大家千万小心了!这是星宿派的桃花针!”再看李百衡,正盘膝跌坐,运全身内力和腿上毒针相抗。
  纷乱中忽听的有人惊叫:“白秋蟾跑了!”另见三名华山弟子倒在地上,一道灰影迅疾而去。众人慌乱间已有人要追赶上去,又是一声大叫,只见随着树后传来拍拍的对掌声,一名华山弟子跌跌撞撞退了出来,一跤跌在地上,面色苍白,两手软软下垂,不知是受了什么伤。
  紧接着一人从树后闪出,拦在众人面前,这人二十四五岁年纪,青衣方巾,书生打扮,相貌极为俊雅,赵万通大喝一声,抢上前来,抬手一剑刺向那人,年青书生一摆手中折扇,扇面撒开,恰好抵住来剑。
  这一剑,居然没有透扇而过,赵万通也是久历江湖的人了,心知这不素之客手中折扇非比寻常,八成是什么铁骨软金丝之类打造而成,所以一招受挫,并不慌乱,剑招一变,左晃右刺,忽上忽下,瞬间已攻出六剑。
  那人显然是没料到赵万通出手如此快捷,别看赵万通在白秋蟾手下走不上几个照面,但其剑法精妙,在江湖上却也非庸辈。这几下出剑如风,逼得那个人连连后退,手中铁骨扇挑打敲拔,一个封闭不及,右手一片衣袖被利剑削落,那书生百忙中急扬手,一道银光直射赵万通面门。
  赵万通在接拿暗器的功夫上颇有两下子,此时见敌人放出暗器,伸手就去接,要在众同门面前显示武艺,手腕卜动,心中猛的暗叫不妙:“八成是毒药镖!”心念一动,头已向旁侧闪,一缕腥风从耳边掠过,那人已趁机跳出圈外,道:“这位兄台剑法高强,小生佩服之极。只是那招‘金针渡劫’怎么不使出来?”说罢哈哈一笑,转身疾奔而去。
  赵万通闻言一怔,众人发一声喊,便欲追去,赵万通忙叫道:“诸位师弟不用追了,那人暗器歹毒,小心着了他道儿,还是先看看李师叔的伤势要紧!”众人本就心怯敌人毒针了得,闻言忙顺水推舟连连称是。都收住脚步向李百衡身前聚来。只见李百衡满头大汗,众人不敢出声。
  半晌,李百衡方吁了一口气,颤颤的睁开双眼道:“好厉害的毒针!”赵万通急道:“怎样?”李百衡道:“毒已被我用内功逼住,一时半刻发作不得,但能否全愈,却是难说。”又环顾众人道:“白秋蟾那厮呢?”
  赵万通面色尴尬,苦着脸道:“咱们没想到这个叛徒居然在此预先埋伏下厉害帮手,一个不防,竟让他趁乱跑了!”
  李百衡闻言又是恼怒,又是沮丧,无法只得恨恨道:“看他能逃到何时,早晚非擒住他不可!”赵万通与众弟子连声称是,扶着李百衡与受伤同伴向关门撤去。
  白秋蟾尽捡荒避山路奔走,回想方才死里逃生,仿佛犹在梦中。这一阵疾奔,直赶出六七里山路,背上的剑伤愈发刺骨的痛。不禁慢下脚步,正要找个地方歇歇,包扎一下伤口,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显是有人追来。
  白秋蟾心下诧异,一时想不起华山派中有那一人轻功如此高明,自己狂奔之下,居然没能将其甩掉。想到这儿,索性按剑回身,要会会来人。
  正在这时,那人也已奔到白秋蟾身前数丈,收住身形,朗声道:“小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白大侠怎么也不对在下道个谢字呢?”
  白秋蟾心中惊疑,不知道来者何人,但口中还是道:“救命之恩,白某这里谢过了,敢问少侠大名?”那青年公子折扇轻摇,扑嗤一笑道:“我叫叶香浓,冒犯白兄,还请怒罪则个。”言罢展扇遮面,一双眼中满是笑意。
  白秋蟾细看那人,青衣白冠,玉面如颜,说话间阵阵浓香袭来,真是名如其人。白秋蟾有些犹豫,这分明是个女子么。叶香浓见他细细端详自己,更加显得扭捏起来,轻声道:“当年星宿海初见仁兄一试身手,英姿勃发,不胜仰慕,多年不见,想不到白大侠贵人多忘事,倒是在下有些多情了。”
  听他说到星宿海一役,白秋蟾“哦”的一声,方依稀记起对面之人,不由释然道:“原来是你呀,你叫叶香浓?真想不到,咱们今日又见面了。”那人嫣然一笑,摘下头上方巾,长发散出,配着娇美的容颜,果然是一个靓丽的年轻女子。
  叶香浓目露幽怨,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你们六大派围攻星宿海,我星宿派独力难支,损失惨重,我那几个师叔怪我师父当年不该去偷什么紫云赋秘笈,惹祸上身。盛怒无计之下,联手对付我师父,要抢得秘笈向六大门派换一条生路。星宿派上上下下自残不休,结果两败俱伤,星宿一派从此灰飞烟灭,绝迹江湖。使的小妹我一可怜女子,竟也流落浊世,凄凉孤苦,受尽恶人欺凌,想起来真是令人好生难过。”说着抬袖拭了拭泪来。
  白秋蟾见状忍不住笑道:“好个毒仙子,十年前你就是这个样子,我记得那一年你才十五岁。在青海客栈中扮做什么卖唱女,那个操琴的汉子是你师叔崔无伤吧?”
  叶香浓脸一红,“呸”的一声咬牙恨道:“别提那个老色鬼。”白秋蟾接着道:“那一次你也是可怜兮兮的样子,把崆峒派众高手都哄住了,结果一下子被你爷俩毒倒了二十多人,厉害呀,真不愧是寒魄仙君程无赦的嫡传!现在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了,出落的也更加的漂亮,嘿嘿,戏可也是越演越熟了。实说吧,这次你跟踪华山派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叶香浓一跺脚,将身子背转过去,佯嗔道:“白大侠,你真是的,人家仰慕你嘛,听说你被人追杀,便千里迢迢的赶来助你,你却不领情!”
  白秋蟾是何等人物,闯荡江湖近二十年,阅人无数,对这等邪派妖人的伎俩,自是洞若观火。知道叶香浓年纪虽轻,可却是邪派中的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自古道正邪殊途,今日她居然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定有其图谋。所以决定静观其变,不去理她,只是自顾撕下衣襟,包扎伤口。
  叶香浓见白秋蟾不理自己,无耐只得转身,讪讪凑上前,柔声道:“你的背伤好重啊,流了好多的血,你一个人裹伤不方便,我来帮帮你好吗?”说着身子竟依过来,一双素手软软搭在白秋蟾的肩膀上。
  白秋蟾冷冷道:“多谢了,我怕你袖中的毒粉不小心撒出来,沾到我的伤口,救我害我可就都是你的本事了。”说着站起身,将叶香浓双手闪在一边,大步走开丈许。
  “你……”叶香浓想不到居然有男人不吃她这一套,气的粉脸羞红,想起自己今天打和白秋蟾见面后,就被他冷嘲热讽的弊了一肚子的气,只是认定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一直隐忍不发。
  此时实在是气极,怒道:“姓白的,你只知道欺侮我,有本事别逃啊,找你那些师兄弟们继续打,看谁还去救你?哼,傅仁豪那个老鬼,临死还当你是英雄好汉,没想到也是个软货!你这个胆小……”她正骂的高兴,不料白秋蟾闻言猛的转身,不见他脚步如何移动,已回到叶香浓身前。
  只听叶香浓“唉哟”一声,两条葱白也似的胳膊,已被白秋蟾反剪到身后,再向上一提,顿时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白秋蟾沉声喝道:“你说什么,傅师叔临死的话,你怎会知道?快说!”“不说,唉哟,就是不说!”叶香浓还在咬牙,被白秋蟾手上稍一加劲,已是“啊”的一声,似锦羊般软倒在地上。虽然疼痛,但想自己也是提刀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如今却一招没打,就被对手“暗算”制服,心中大是恼怒,紧咬双唇,任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却是再不叫一声疼。
  “到底说不说?”白秋蟾又逼问一句,叶香浓“嘤”的一声,头一歪索性昏了过去。白秋蟾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性急,下手重了。这样又怎会查到真情?虽明知叶香浓不是善者,可架不住女人流泪,无耐只好松开她手,将叶香浓拦腰轻轻抱过。叶香浓其实是佯装昏倒,此刻心中暗自得意,任他抱了,放在一块平坦的青石板上。
  白秋蟾见叶香浓躺了半晌仍是闭目不醒,心中一阵焦急又是一阵烦恼。想做些什么可又不知如何做才好,徘徊良久,心下踌躇,叶香浓偷眼见他若大一条汉子,面色憔悴,神情忧郁,隐隐心中生出一丝悯意,叹了口气,冷冷道:“你东张西望些什么,不想审我了?”
  白秋蟾见她醒来,心中大喜,上前几步正要开口问她,想起方才的窘事,却又犹豫了起来,叶香浓见状一笑:“你不说什么,我可要说了,其实呢,也没什么,都是因为十年前你们六大门派合围星宿海引出的事由。”
  叶香浓缓缓道:“那一日,我们星宿派被你们赶到了青海湖,见你们还没追近,一时没什么事做,就自己打起架来玩。结果打来打去,就打出火来,我那三师叔活见鬼葛无患被我师父打了一掌,却和他那个宝贝徒弟趁人不备,抢了我师父的两本书跑了。”
  白秋蟾盯着她道:“是紫云赋秘笈吗?”叶香浓轻轻一笑:“可能是吧,我只知道其中一册是本门的玄阴真经,那另一本书师父从没让人翻过,到底是什么书,我也不大清楚,反正当时好多师叔和师兄们乱纷纷的追了去,我一个人避开大伙,走另一条捷径,追到后山,差点被活见鬼的徒弟暗算,等我打跑了那个小鬼,继续追上前去时,却见到活见鬼躺在地上快断气了,我翻了他全身,就是不见那两本书。好在我这么一翻,我那葛师叔总算缓上一口气来,口中只是道,华山派,华山派……我听了忙向前追,果然在附近不远追到一个华山派弟子,身上带血,神色慌张。我让他把书交出来,他死活不交。
  那少年剑术很好啊,我和他打了十几个回合,斗他不过,就用暗器射他。眼见得手,不想却另有一人赶来与我相斗,那个后来的华山弟子更加了得,连我的独门暗器桃花针也不怕,把我打的落荒而逃,白大侠,那个人是谁呀?你是华山派高手,一定认识的!“
  白秋蟾哼一声不答。叶香浓笑了笑,从青石板上坐起来道:“我后来才知道,那人叫做什么冷血剑客白秋蟾什么的,就是你吧?想想好笑,如果那日你让我杀了林宇廷,就不会有今天这报应了!”
  白秋蟾怒视一眼叶香浓,悻悻道:“那天我根本不知他抢书的事儿,你尽说些没边的话,我只想知道,傅仁豪之死与你是否有关?你都知道些什么事情?”
  叶香浓道:“我当然知道一点儿,但我总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吗,你若觉的累,就坐过来听我说。”白秋蟾沉着脸不搭话,叶香浓见状一本正经道:“白大侠,咱们都是江湖儿女,做事光明磊落,心胸坦荡,刚才你把我抱都抱过了,现在要你坐在我身边,还害什么羞?”
  白秋蟾深知她所知道的事情一定和自己有重大干系,此时见她越扯越远,心中着急,可却不敢打断这位姑奶奶的话头,只是铁青着脸,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叶香浓笑盈盈看着他道:“你若不愿坐下来,我也无法。”随即眼光一扫,瞄住白秋蟾按剑的手道:“咦?你手上的铁指环不错,借我玩一会好吗?”
  白秋蟾无奈,只得随手摘下给她,叶香浓把铁指环在手中把玩着,见他顺从自己,颇觉占了上风,开心之下才得意的继续讲道:“我那年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当然不甘心了,你们杀了我师父,灭了星宿派后就返回中原,我暗地里跟踪华山派,打听出了那两个小子一个是你,另一个是你师弟林宇廷,后来你们华山派到祁连山找奇仞门打架去了,我便径直到了华山脚下,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再后来就是我花了大力气找了几个黑道高手伏击林宇廷,不料恶战一场,几名高手都被他杀了,我也受了伤。这时我才知道他这一年来练功有成,从此更加小心翼翼,不敢轻易现身,直到五年前中秋之夜,才被我偷偷摸上山去,不想居然瞧见了一桩华山派的大秘密。“
  白秋蟾听到这里,手心已渐渐攥出汗水,颤声问道:“什么大秘密?”叶香浓慢慢道:“那天晚上我趴在镇岳宫偏殿之上,大气也不敢出,原指望等到晚些时候,再设法潜入宫内查个清楚,好歹要找到那两本书的下落。已是三更天了,我正要溜下去,不料这时候,却从殿外走入两个人来。
  一人道,师父,你喝多了。另一人嚷着说没醉,听声音是一老一少,那年轻人又道,师父,你年初教我的那一套狂风快剑,弟子已练习纯熟了,请师父指正。那老者很惊奇的问,这么快?难道你小子练了这么多年剑,总算开窍了?好,你今天就和我比划比划。二人说着,就开始练剑。
  我趴在房顶上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听的剑击之声,少顷,那老者停下来,听声音似乎有些不满,说那少年的剑法还甚欠火候,怎可说是练会了?尤其是那招“金针渡劫”,使出来只见拙力不见心力,这时那少年道,我再使一遍,师父你看是不是这样?
  我正听着,猛然间那老者“啊”的一声惨叫,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更怕被下面的人发现,伏在房上一动不敢动。
  只听殿内二人呼吸沉重,半晌,那老者颤声道,你,你。,那年青人冷冷的道,师父,你不要怪我心狠,林师兄说了,他这掌门之位是一定要坐的,几次三番和你说,让你拥戴他做掌门,可你就是不依,看来也只好借你的命用一用了。
  那老者听了只是一阵阵的咳嗽,艰难道,这剑,不是你的。那少年低声道,不错,这剑是我偷白师兄的,师父,我有把柄在林师兄那里,徒儿实在没办法,只能对不住你了。
  这时突然二人又同时大叫了一声,接着窗棂碎裂,一人跃了出去,另一人跌跌撞撞跑到殿外天井中,好象受了伤,我这才看清正是那个年青人,他喘了一阵,听了听没有动静,便从怀中取出个响炮射上天去,是蓝色的,白大侠,这是贵派示警的信号吧?“
  白秋蟾听到这里,心中已大概明白了一些,道:“不错,这烟花正是本门秘制的示警之物,那人叫傅仁豪师父,一定是赵万通了,只是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
  叶香浓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见了这个场面,知道一会便有众多华山派好手赶来,事不宜迟,再不走八成就是走不成了,可心里想着要走,却总忍不住好奇,咬咬牙,还是从屋顶溜下来。
  这偏殿的西窗外正对着一道山坡,那老者一定是滚入山沟中了,我便纵下山坡,果然见那老者躺在沟底,胸上插了一把剑,正在那儿挣命呢,见我下来,连声喝问我是谁,我说我是采药的,他当然不信,可想了想,还是撕下衣襟,用手指沾着血,写了几行字在上面交给我,让我务必找到你,把这片碎布亲自交给你,那老者又哼哼了几声,就断气了。“
  叶香浓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绣丝锦囊,白秋蟾见她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挑开丝结,从中取出那片碎布,显是对此极为当心,不免心下感激,觉的先前那般粗鲁待她很是不该。
  白秋蟾接过布片,只见上面的血字已变成褐色,上面歪歪斜斜写了几行字,他仔细看去,果然是傅师叔的手迹:“杀我者赵万通,主谋者林宇廷,华山弟子,同力除奸,傅仁豪绝笔。”
  白秋蟾又细细看了几遍,不由得悲喜交集,悲的是师叔遇难,自己蒙冤五载人鬼难分;喜的是血书在手,伸冤有望。胸中思绪万千,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忍辱逃生数载,今日昭雪,竟要全靠这手中的小小一片碎布,当真是人事难料,造化弄人。
  白秋蟾定了定神道:“叶姑娘,谢谢你不辞辛劳,将傅师叔的嘱托带给我,如果有召一日,我冤屈得雪,彻底铲除华山派中的败类,我一定会把他抢你的秘笈找回来给你,也算是对你的一番报答吧。”
  叶香浓闻听此言微微一笑道:“白大侠果然是知恩必报之人,不过,如果我不想要那本书呢?”白秋蟾一愣:“那你要什么?”
  叶香浓这时不知不觉已靠了过来,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春意,试探着道:“我想要你……”声喏蚁呓,白秋蟾听在耳中,却如雷轰顶,胸中热血上涌,暗叫一声:糟糕!
  玉门关之西是双山集,二人决定绕道此处过关,以避开华山派设在关外的桩卡,径向少林寺而去,把这血书交给少林主持慧通大师,少林派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慧通大师更是人人敬仰的有德高僧,只要他肯出面主持正义,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白秋蟾想到耿、宋二人和自己约好在延州会合,可是事情紧急,自己却不得不失约,不由得心中甚感愧疚,好在自己如办成了这件大事,来日方长,日后定会有机会和二人解释,届时邀二位兄弟到华山之颠痛饮他一天一夜,这又该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啊!
  闲话少叙,二人快马加鞭,不数日已驰入秦凤古道之上,正是黎明时分,晨光照在路上,仿佛整个大地都变成金黄色了。转过两个路弯,突然前方道上坐的有人,二人“咴”的一声急将马缰绳勒住,只见路上横了一大捆干柴,一人头戴斗笠,正倚在柴边歇息。
  叶香浓大声道:“请前面那位老兄让一让,道边歇着去,我们急着赶路呐!”那人闻声慢慢起身,转过头来道:“二位怕是走错路了,向南是嵩山少林寺,到华山受死应该向西走才是。”说着摘下斗笠。
  叶香浓一见惊叫道:“林宇廷?”只见此人一双深目阴气逼人,瘦颊淡眉,身材高大,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袭黑袍,长发束带,正是当今华山派掌门人林宇廷!
  白秋蟾跳下马来,一言不发,缓缓走近林宇廷,林宇廷阴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我终于等到你了,五年不见,师兄别来无恙?”
  白秋蟾冷冷道:“无恙”。叶香浓这时手里已多了两把寒光闪闪的短刀,用刀尖一指道:“林宇廷,你为了当上华山派掌门,陷害白大侠,还杀了傅仁豪和仙龙剑客周宇琼等二十多位华山高手,你欺师灭祖,残害同门,我真想一刀杀了你!”
  林宇廷冷笑道:“这位急着说话的姑娘,也想替天行道吗?我看不如咱俩找个地方再好好谈一谈,你不是想拿什么血书换秘笈吗?只要姑娘不往我的酒中下毒,我看这事也好商量!”
  白秋蟾闻言一怔,叶香浓此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柳眉微竖,杏眼中寒光一闪,恨的牙根痒痒,不由的把手中刀又紧了紧,原来叶香浓找白秋蟾之前,先找到了林宇廷,趁他在山下的时候,在他酒中下了失心散,然后拿着血书要挟林宇廷交换秘笈。
  没想到林宇廷居然运功逼住了毒,暴起袭杀叶香浓,意欲灭口毁证,好在叶香浓下的毒实在厉害,林宇廷虽练成了玄阴真经中的化毒功夫,但一时间却也无法施展全部功力继续追击,反而损折了三名得力手下。
  叶香浓拼死逃出,知道林宇廷不会放过自己,恼羞成怒之下,索性去找白秋蟾,满以为找到了白秋蟾这个大高手,借其之力除掉林宇廷,自己再趁机渔利不迟,不想自己的伎俩竟被林宇廷当着白秋蟾的面揭破,她怎能不恼,自己岂不白白费费了这许多心思!
  想到这里,叶香浓忙道:“白大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人是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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