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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江湖无归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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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云翔听他说到太行山上的强人居然就是威名显赫的明教,不由暗吃一惊,怪不得明教左右光明使全让自己在这里碰上了,原来是自己误打误撞,跑到他们的地盘附近了,当下不再听小二哥神侃,赏了他几钱碎银打发他出去了,看看天色还早,想起和故人之约,便出了客栈,往欧阳平舍上拜会。
欧阳平正好在家,见是耿云翔到来,不由喜出望外:“你可来了,让我找的好苦,快随我来。”说着拉他的手就往外走。耿云翔莫明其妙道:“欧阳兄这是何意?”欧阳平道:“去了便知,我给你谋了个好差事,保证胜似你在江湖上飘泊,快想想一会儿怎么谢我吧!”耿云翔更加摸不着头绪,索性不走了,有些着恼道:“欧阳兄,你到底是说什么,小弟好生不解,还请兄明示。”
欧阳平见他执意要先问个清楚,只得停步道:“耿兄弟,你仔细想想,咱们练武之人,学就一身绝技,岂可埋没草木朽林间一生,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大举进剿设在太行山上的魔教总坛,象耿兄弟这等武林高手,如果能够及时报效朝廷,建功立业,难道还担心日后没有荣华富贵吗,兄弟,我好不容易为你谋了这个门路,愚兄一片苦心,还望贤弟三思。”
耿云翔放下心来,道:“欧阳兄,多谢你的好意,小弟闲散惯了,不会当官,你就别勉强我了!”
欧阳平闻言作惊奇状道:“耿老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的,大内副总管何将军早已调拨我随军出征,我是念在自己初来乍到,没个知心的伙伴,这才在何总管面前力荐你同行,以你我的本事,还怕立不了军功吗,咱们今后在官场上相互照应,终有一日会腾达的……”无论他怎么么说,耿云翔就是一句话:不干!
无耐,欧阳平道:“既然兄弟不愿做官,不管怎么样,看在愚兄薄面上,你就跟我走一遭,介时胡乱编个事由搪塞过去,多少在何总管面前给我个台阶下如何。”耿云翔见话说到这个份上,碍不过情面,只得勉强依从,道:“便由你,你现在到底要领我上那里去耍活宝?”
“去公主府!”
“公主府?”耿云翔奇道:“没听说潞州城内住着什么公主啊?”
这新设的公主府行营就在离州衙不远的一条较僻静的街上,二人来到公主府,随侍从入内,只见正厅上坐着数人,内中一人穿着大红官袍,玉带缠身,正是大内副总管何厉峰,欧阳平上前拜了,然后立在一旁。耿云翔只是大喇喇的点点头,何厉峰却不介意,呵呵笑着走下厅来冲他道:“不打不相识啊,耿兄弟果然是条好汉子,我听欧阳平说了,你的武功犹在他之上,如果你愿意为国家效力,国家一定会重用你的,来来,我为你引见一下,这位是御使黄裳大人”,旁边一葛衣中年人微笑含首,耿云翔见他客气,便也一拱手道了声“久仰。”何厉峰又一指正首坐的一位十六七岁的俊俏年轻公子道:“这位是,这位就是当今圣上的御弟,蕊宁殿下。”
那年轻人打断他的话道:“不是御弟,是御妹,叫我蕊宁公主。”说罢扬起头冲耿云翔一笑,耿云翔这才记起,这不就是那日小巷中喝止何厉峰与己交手的那位公子吗,没想到却是个姑娘,看来她就是这公主府的真正主人了。
耿云翔拱手道:“小人一介草民,如何敢与公主及诸位大人们同堂共叙,承蒙何大人抬举在下,只是我天山派门规所限,不充许门下弟子投身官府的。”何厉峰不以为然道:“武林中很多名门大派都是有这个规矩的,如果人人都恪守门规,我手下岂不是一个好汉也没有了,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耿老弟何必固执呢,再说咱们都是热血男儿,为国家效力,也是我辈的本份啊。”
耿云翔面有难色道:“大人言重了,只是在下实在是闲散惯了的人,久居塞外,如果在军中当差,恐怕受不了约束的。”何厉峰心中有些不快,看了一眼蕊宁公主,蕊宁公主微笑道:“这件事慢慢商量不迟,壮士那日为救一民女孤身与众多强手对峙,置个人生死于度外,这份傲骨侠风,令人久久难忘,无论尊驾是否肯效力于朝廷,共破魔教,我们都愿意结识你这位朋友。”
耿云翔忙道:“不敢,有负公主厚望,草民真是惶恐至极。”那黄御使上前哈哈一笑道:“我却没看出你有什么惶恐,既然大家以朋友相称,就莫要讲究官场上的排场了,咱们是以‘义’结交,耿兄弟不必客气。”
何厉峰见黄裳与蕊宁都着实要结交耿云翔,也顺势作笑道:“不错,不错,你我二人都是武林中人,以武会友,都是朋友,哈哈。”蕊宁公主忽道:“说到以武会友,小女也曾学过一些拳脚,还望耿大侠能够不吝赐教。”耿云翔一怔,忙道不敢,蕊宁公主银铃般的咯咯笑道:“耿大侠不愿和我交手,我倒无妨,只是如此一来你可就是不给何大人面子了。”
耿云翔听了不解,拿眼看向何厉峰,何厉峰搔了搔头,无耐只得干咳两声道:“这个么,是这么回事,公主呢,闲来无事,曾让我教她武功,这个功夫吗,也算是,也算是很好的了。”黄裳笑道:“何总管说起话来为何吞吞吐吐,比试就比试么,耿老弟,公主绝不会打伤你的,你自然也不会伤了公主,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对不对啊。”耿云翔闻言一笑道:“好吧,小的斗胆,就请公主指点几招。”
蕊宁公主大喜,将儒巾文袍都脱了,露出女儿装束来,里面的箭袖花衣倒也收拾的干净利索。公主走到厅下一拱手道:“请了!”耿云翔不敢怠慢,也走到厅下一拱手,心说何厉峰武艺高强,公主虽不如他,但我和她交交手,也可以借机摸出何厉峰的武功家数来。
这时公主左手虚探一探,起右脚踢了过来,耿云翔不愿失礼,在众人面前冒然伸手去抓她的脚,便后退一步让开,蕊宁公主一脚踢空,紧接着俯身扫堂腿,耿云翔轻轻巧巧又避在一旁,蕊宁精神一振,娇叱一声收右拳在腰,左掌仙人指路,点向耿云翔的前胸,耿云翔试着用手一搪,顿时觉出这一掌轻飘飘没半分内力,这时蕊宁右掌已呼的劈了过来,耿云翔出掌相迎,将真气运至腕上,对方若真是无能之辈也就罢了,若还藏着几手玩意,他马上就可以把内力运至掌心,与对方相抗。
何厉峰见二人对掌,吓的站起身来,叫道:“小心!”耿云翔见他惊慌,已是心中明白,这一声小心绝对不是向自己喊的,便知道蕊宁公主所学,定是何厉峰随便应付她的几招花拳绣腿而已,宫中卫士与她比武,自然也是有意相让。捱拳便倒,让她摆足公主的威风,想想也是,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怎么会忍受得了学习上乘武功的种种磨练与痛苦呢。
这时两掌已交汇在一处,耿云翔改掌为抓,反手捏住她手腕,蕊宁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她生平“罕遇敌手”,此时恼羞之下,猛的俯身扑入强敌怀中,抬膝便撞他小腹,耿云翔没想到她这么野,忙错步旁移,顺势一个“滚手反剪”将公主身子带偏,手扭到身后,将右掌轻轻按在她腰间命门穴上。蕊宁公主顿时半边身子酸软,娇嗔道:“快放开我,好疼~~”耿云翔其实并没使力,这时只觉触手处公主腰肢柔软温滑,被擒的皓腕亦是凝脂般圆润雪白,心知不妥,忙放手退于一旁道:“得罪。”
蕊宁甩着手腕跳开,黄裳击掌笑道:“何总管,你教公主的招数可真阴损啊。”
蕊宁听了羞的脸通红,捂着俏脸顿足道:“人家着急了嘛,不是故意的。”
何厉峰见耿云翔手下留情,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下干笑道:“耿大侠果然武艺不凡,佩服啊。”耿云翔道:“惭愧,一时侥幸得手,算不了什么。”蕊宁回到座位,瞪了何厉峰一眼,吓的他忙端起酒杯掩饰,不敢再多言,心中暗愁公主知道了我教她的功夫都不中用,日后还不知怎么责罚我呢。
黄裳见状上前打圆场道:“公主不要气馁,这位耿少侠乃是当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便是你师父亲自出马也不见的打过人家,你在他手下过了三招,也算是不错了,你看那厅下站的武士们,耿少侠若是要教训他们,恐怕任谁一人也接不下他的一招半式呢。”蕊宁这才转嗔为喜,明眸顾盼生辉,扫向耿云翔,耿云翔被她这一看,只觉得心脏砰的一下子直跳,不由暗道:“这位小公主冰雪聪明,容貌俊美,不逊于菱儿半分呵,尤其是这眼神,顾盼生辉,让人好生心动。”
他却没想到,除了妓女,一个女孩子家,可不是对谁都随意的妙目流盼生辉的,欧阳平见众人谈的融洽,也自然是非常高兴,大伙又讲论了一番江湖上的奇闻趣事,蕊宁公主在旁听的兴高采烈,不时插言询问,耿云翔便详尽的给她解释。
眼见天色将晚,府中排下酒筵来,耿云翔推辞不过,便一同落席,他第一次和官宦人物共同饮酒,终不免有些拘谨,倒是蕊宁公主谈笑风生,不时与众人干杯畅饮,黄裳摇摇头道:“公主笑谈间颇有太祖遗风啊,一般的豪爽干脆,唉,临行时郑太妃一再叮嘱,叫我好生看顾你,出门在外多长些见识,也就是了,不要太惹眼,你看看,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显出假小子的原形来了,皇上若在眼前,定会说你。”
蕊宁瞪了黄裳一眼,假装生气道:“黄大人,当着客人的面,不要总揭我的短,不是你在我皇哥面前说,要陪我出京城散散心吗,早知道出来玩也要摆样子,我就不来了。”黄裳笑道:“你若没央求我,我又怎么会对圣上说情放你出京,惹得何总管也被圣上派来给你护卫,你若有一分乖样子,我也不说你了。”
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嫔妃无数,只要没什么毛病,所生下的子女当然也是很多的了,当今年圣上便有兄弟姐妹三十余人,蕊宁虽是皇妹,但却并非和皇上一母所生,乃是偏妃骨肉,加之年幼,威仪并不甚重,只是当今皇上为了她母亲的缘故,对这个小妹子另眼相看,任她娇蛮顽皮,蕊宁的母亲郑太妃崇尚道家,黄裳因在翰林院中主管编纂道藏经文,蕊宁便时常奉慈旨去向他借阅经书,故二人极熟,几成忘年之交。
蕊宁公主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向何厉峰求援道:“何总管,你看有人欺负我呢,快替我说他。”何厉峰知道官场上人情复杂,这黄御使更是圣上的亲近之人,二人斗嘴,自己如何敢妄加评判,不由眉头大皱道:“这个,这个怎么能算是欺负人呢,黄大人是爱护公主啊。”
蕊宁不理他,又嘟着嘴向耿云翔道:“耿大侠,你给评评理,我那点不乖顺了?”北宋初时,理法不似后来严谨,男女之间在大众场合交谈也相对随意的多,更何况蕊宁是个任性刁顽的姑娘,她本就对耿云翔有好感,此时酒席上,竟不把他当作外人。
耿云翔吃她这一问,忙赞道:“公主当然是仪态端庄,尊贵贤德的了,我们大伙均极钦佩。”蕊宁这才转嗔为喜,笑盈盈的看着他,耿云翔又接着道:“不过官军远征魔教路程艰险,敌人狡诈,黄大人劝谏公主,自然也是为公主着想,免得有甚疏漏之处,被贼寇惊拢。”
黄裳听了连连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此意。”蕊宁悻悻道:“原来你也是个圆滑之人,两面见光,罢了,你且说说魔教中人有什么了不起,我随万余官军同行,又有大内高手护卫,难道还怕了他们吗?”耿云翔正色道:“官军虽众,但魔教中高手如云,却也不可轻敌,我昨日与他们教中左右光明使交过手了,他们的武功都不在我之下,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怕也不难。”蕊宁似信非信,何厉峰是武林中人出身,却晓得明教厉害,知道耿云翔所言非虚。
欧阳平奇道:“左右光明使?那是魔教中仅次于教主的高手啊,耿兄弟居然以一敌二,看来你的武艺之深,以达化境了,愚兄真是望尘莫及。”耿云翔苦笑道:“大难不死,已是幸事,我侥幸逃回一条性命,至今掌伤尚未痊愈,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啊。”
黄裳点头冲何厉峰道:“耿少侠所言极是,我听张元帅说,前些日子邓州兵马都监韩翼将军率部攻打魔教总坛,才到翻龙岭,就中了埋伏,三千铁骑只逃出百十余人,韩都监也力战殉国,这个讯报传来,震动京师,眼下朝廷内外交困,西夏,吐番,大辽等国虎视眈眈,屡次犯我天朝圣土,几处边关均需驻重兵把守,所以此次围剿魔教,只好抽调御林军和龙虎卫的兵马。从翻龙岭一役看,要想歼灭群魔,怕是咱们这万余军马还远远不够,”众人神色凝重的听他说,黄裳喝了一口茶,接着又道:“张大帅这些天里连连快马檄征左近州县派团练镇兵前来助战,估计是快到全了,魔教为祸朝廷,搔扰民众已非一时,如今咱们重兵进击,定要除恶务尽,消灭魔教在此一举了。”
何厉峰听的连连点头称是,欧阳平心中暗自琢磨:自己官职低下,又没什么硬门路,要想奔个前程,只能去战场上用命去搏一搏,这次却是个好机会,无论如何得找空儿向黄御使央求,让俺去打个头阵,也算不枉了学这一身好本事。
这时夜色沉沉,厅堂之上灯炎通明,众人酒兴正酣,何厉峰举杯问道:“潞州刘知州昨日送来二十名歌伎,说是拨在黄大人帐下伺候,现今正停在偏舍,不知黄大人肯不肯叫出来与大伙舞之助兴呢。”黄裳捋须大笑:“这个刘知州倒会做人,也好,就让她们上来舞一曲罢。”
何厉峰一拍手,不一时的功夫,便有侍从将那二十名环佩叮咚的舞伎唤了上来,十余人吹笙鼓瑟,另有七八人便在厅堂前翩翩舞了起来,内中免不得有一位主唱的歌伎,怀抱琵琶,轻拢慢捻,纤指拨动间,边弹着,边咦咦呀呀的哼唱起小曲,唱的是:明月几时有呀,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啊,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呀,千里共婵娟。
唱到情浓处,起身边舞边唱,含笑把媚眼往酒席宴上乱飞,何厉峰看的目旋神驰,连声叫好:“好一群伶俐的女孩子,这般轻歌曼舞,我在京师怕也不多见呢!”
黄裳见状挥挥手道:“何总管既然喜欢,我便把这群丫头转送给何总管好了。
何厉峰忙道:“这怎么行,君子不夺人之所爱,这是刘知州孝敬黄大人你的,卑职岂敢掠美?”黄裳淡淡一笑道:“何总管不必客气,你知道这些年来,我勤修道家导引胎息之术,对女色已不是看的很重了,若真勾到我的身边,恁的冷落了她们青春,这反而不合我意,倒不如乐的做个人情送给何总管,总管还客气什么。”
何厉峰素知他是个崇道之人,见如此说,便欣然笑纳了,当下挑了那弹琵琶的舞伎坐在身边,谈笑畅饮,蕊宁也不见怪,宴席上的气氛越是浓郁、热闹,她越是高兴。
这时堂外微有喧哗,只见两名锦衣侍者各托一盘酒食低头快步走上前来,众人洒酣耳热之际也没留意,只是欧阳平略略一怔,这二人好迅捷的脚步,难道从京师来的下等侍从功夫也这么好么,正疑虑间,紧接着厅外有一人喝问道:“不是刚上过一巡菜么,你两个从那里来,好面生,快些站住了!”说话那人是护卫冷彪,手握腰刀满面狐疑,想要追进来又怕犯了擅闯宴堂的罪责,正在门口那犹豫呢,欧阳平是个精细人,心中一动已起身迎上前去,伸手一拦道:“来人止步,退在一旁侍候!”那二人脚步不停,忽然掀翻菜盘,二人四掌,从盘底拍了过来,欧阳平只觉的劲风扑面,忙一声大喝,运气双掌拍出反击,六道掌风相碰,欧阳平只觉得胸中气息窒滞,一口血喷了出来,他脸色大变,纵身向后退去。
变化陡生。蕊宁公主吓的花容失色,众歌伎哭喊着四处奔逃,人影乱晃,何厉峰与耿云翔已冲上前去,冒充侍从的二人正是明教左右光明使,换了别人也没那本事能一招击退欧阳平。
梅心寒与马皓远二人又是双掌拍出,耿云翔与何厉峰回掌迎击,砰砰两声,马皓远与何厉峰均是身形一晃,功力不分伯仲,耿云翔内伤末愈,这一掌便被梅心寒击的倒退出去三步。梅心寒想不到冤家路窄,竟在公主府碰到仇人,怪叫一声又扑了上来,耿云翔错步绕走,与他游斗,梅尽寒连声呼叱,要与他对掌比拼内功,耿云翔身法轻灵飘逸,不让他掌力用实,他这时武功虽略逊梅心寒一筹,但梅心寒要想一举将他击败,却也非易事。
大厅里早已乱作一团,明教混进来的好手并不只有他二人,何厉峰激斗中斜眼睨去,只见另有六七人或空手或持短刀,冲进厅来把卫士们拦住厮杀,这些人身手矫健,竟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内中昆仑双禽追风鹞与扑雪雕直扑蕊宁公主和御使黄裳,耿云翔与何厉峰分身无术,欧阳平一开始就被打伤,此时自保尚难,眼见昆仑双禽已到公主面前,黄裳情急中抄起把椅子掷了过去,追风鹞夏青衣挥刀把椅子劈成两半,一伏身窜了过来,左手五指成爪,插向黄裳胸口,只这一下子,就能把人当胸撕开!
黄裳吓的魂飞天外,本能的伸手去搪,被夏青衣一把抓住手腕,扑雪雕拓拨洪斜刺里跳过来一拳打向他腰眼,黄裳被这二人夹击,电光火石间含胸吸腹,扑雪雕这一拳顺着他的身侧蹭了过去,与此同时追风鹞只觉对手腕滑如泥鳅般一缩手就溜出了自己五指掌握之中。
夏青衣“咦”的一声,忙伸手又抓住了他欲逃的手臂,黄裳大惊,奋力一拳递出,夏青衣虽抓着他手臂,可是却没能阻止他往前递拳,这一拳正中他胸口,追风鹞哇的鲜血狂喷跌了出去。
黄裳也惊的呆了,没想到自己这一拳力道如此之大,竟把敌人打的吐血,拓拨洪怒嚎着跃起在半空,举短刀往下疾刺,黄裳不及细想,本能的大袖向外飞舞抵挡,正扫在他的手腕上,拓拨洪立时手腕酸麻,短刀拿不住抛在了地上,黄裳连着胡乱向他打出两掌,只盼阻一阻他也好,扑雪雕见他掌到举掌相迎,两股劲道一碰,立时惨叫一声,手腕折断,身子直直震飞出去。
黄裳险中求生一击而中,不由的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这拿笔杆子的手,居然这么有力量,三两下就打退了强敌,忽见白影一闪,一个蒙面人纵了过来,身形削瘦,只露出一对眼睛,目光似电射向自己。黄裳被那人盯的发毛,一边后退一边招呼提刀跑过来的冷彪:“快,快护公主先走!”
冷彪不敢怠慢,应一声拖着公主奔向后堂,那蒙面人低喝一声:“那里走!”飞身欲追,黄裳掀起面前桌子,两掌一拍,将长桌推向那人,那人回掌顶住桌子,两个人奋力前推,蒙面客连连发力,推不开长桌。反觉黄裳的内力越来越强的从桌子另一端传过来,他连退几步,身子斜仰,抬右膝撞向桌底,只听“劈啪”声响,一张长桌被四掌一膝的夹击之力撞成碎片,四下里飞散出去。
黄裳只顾较力,一下收不住脚,向前俯身扑去,被那人使个扫堂腿横扫了出去,黄裳只觉腾云驾雾般身子飞起,撞破屏风落下,随即只听屏风后面尖叫声一片,原来正有四五名歌伎躲在后面,没提防好端庄斯文的一位黄大人竟狮子滚绣球般撞进来拱进了她们的裙底。
黄裳连滚带爬的自罗裙粉腿丛中挣扎起来,见那蒙面人拳打脚踢放倒了六七名冲上去的卫士,向这边逼来,他慌忙间一掌拍向屏风,那八九尺高的屏风忽悠悠压向来人,蒙面客刚才和黄裳比拼,知他内力惊人,怕他另有奇招躲在后面趁机偷袭,便不敢破屏而入,身形一晃向后疾退,待屏风倒地烟尘稍散后方扑了过去,再找黄裳已逃的不知去向,只有数个歌伎哭叫着在那里爬来爬去,已经吓昏了头。
冷彪拖着蕊宁急走,一名舞伎披头散发的冲过来,扯住冷彪的腿求道:“军爷不要抛下我们不管,救命啊。”
冷彪那还有心顾她们,喝一声“滚开!”抬脚便踹,那舞伎竟侧身避开,同时一个排云双掌拍了过来,正打在冷彪的小腹上,冷彪根本就没防她,此时突遭奇袭,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那舞伎抬腿补上一脚,将他踢下勾栏,回手一把揪住蕊宁公主,蕊宁颤声道:“不要杀我。”
那舞伎分开额前遮面长发,露出一张俏脸笑道:“得罪了,姐姐我名叫陆雪源,人称无影神狐的便是,好妹子,你乖乖听话跟我走,如若不然,我就在你这白白嫩嫩的脸上划上几刀!”蕊宁早吓的不敢挣扎,被陆雪源捏住脖颈,两个小姑娘一路向前闯去。
何厉峰远远看了急叫道:“拦住她!”陆雪源拔刀在手,刷刷几刀砍翻了两名公主府卫士,径向前行,面前人影一晃,黄裳不知从那里又窜了出来,双手一拦道:“兀那女子,快放了公主。”陆雪源冷哼一声把刀向他眼前一晃,黄裳怕伤了蕊宁,不敢发出掌力,忙缩头躲避,不料陆雪源紧接着下边一脚踹在他大胯上,黄裳只是内力莫明其妙的高明,拳脚功夫却一窍不通,当下痛哼一声跌了出去,陆雪源见他奔来时身法迅捷,原以为定有场恶斗,没想到一脚就把他踹趴下了,心中也是颇感意外,但她无暇细想,扯着公主往厅门口冲去。欧阳平扶着柱子咬牙站起,抄起地上一杆缨枪,掷向陆雪源后心,无影神狐听见脑后风声,一转身把蕊宁推在身前,随即舞刀挡开飞来的扎枪,蕊宁公主吓的大叫,欧阳平也惊出一身冷汗,何厉峰气极败坏的喊道:“不要乱放箭,小心伤了公主。”
他与马皓远武功不相上下,全力相争尚且难说,此时一分神,被马皓远看出空当儿,一个转身旋风踢,正中何厉峰左腮,顿时鲜血和着碎牙乱飞,痛的何厉峰叫也叫不出来,捂着嘴反身就逃。
眼见公主府卫士大批的涌进厅来,公主既然已经擒到,马皓远暗道不可再恋战了,当下呼喝一声,退向门口。梅心寒舍了耿云翔,掩护手下人挟着昆仑双禽向外撤去,耿云翔抢了一把朴刀在后紧追。忽见那蒙面人扬手打出一枚磷火弹,扑的一声厅内烟雾弥漫,众军忙向后退,耿云翔大怒,冲进雾团挥刀乱砍,那蒙面人却似不愿和他动手,边躲边退,见同伴撤的远了,一转身也奔出府去,耿云翔凌空一招飞云掌劈去,那人反手招架,二掌相交,蒙面客借劲纵出丈许远,俯身低头,施展轻功窜入夜色之中。
何厉峰肿着嘴提刀奔出来,急道:“贼人那里去了?”卫士中有人喊道:“向城东去了,大伙拦不住!”这时黄裳,欧阳平等人也跟了出来,黄裳提着半截椅子腿,恨恨责斥道:“饭桶,一群饭桶!这么多卫士,竟让十几个贼人来去如入无人之境,还劫走了小公主,太丢人了!”何厉峰,欧阳平听了均觉面上无光,黄裳又叫道:“快,快去城外搬兵,让张元帅派骑兵去追。”有卫士答应一声,飞身上马向北门奔去,这时听的南边马蹄声响,十余骑奔了过来,为首一名骑客喊道:“龙虎卫统领王公公到!”
马队驰到面前,内中一名五旬上下的灰袍客跳下马来,黄裳迎了上去,那人拱手道:“王乾来迟一步,黄大人受惊了。”黄裳摆摆手沮丧道:“王公公不必多礼,公主刚才被贼人劫走了。”那王乾一惊,见公主府前乱成一片,心中已明白了几分,不禁也怕起来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何厉峰上前道:“已派兵追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无消息,请两位大人入内候着吧。”黄裳,王乾二人无耐,只好先来到府内,大厅是不能呆了,正有官军并潞州府来的公人在运尸勘迹。众人径直入了后花厅落坐。
何厉峰把耿云翔引见给王乾,二人又客气了番。黄裳闷闷不乐坐着,忽的想起一事,起身怒道:“那刘知州是何许人也,敢把贼人藏在歌伎中送入府来,里应外合劫持了公主,厉峰,你速派人将那刘知州押起来,若公主有个意外,那斯便是勾结魔教的首犯,我非把他送到京中让刑部严办他不可!”何厉峰与王乾闻言大喜,忙道:“黄大人高见。”欧阳平见状起身道:“卑职不才,愿领人去州府衙捉拿疑犯。”王乾嘉许的点点头道:“这样最好,刘知州是你的顶头父母官,你知根知底,定会马到成功将他拿下。”欧阳平拱手道:“请诸位大人放心,小的一定把他拿住。”说罢领命离去。
何厉峰心中暗道,黄大人不愧是官场中的老手,虑事周详,公主被掳,我等罪责实在不小,如没这个拍马屁的刘知州抓在手里顶罪,恐怕大伙的前程都是难保啊,砍脑袋那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众人稍宽了宽心,何厉峰不由奇道:“黄大人,真想不到你有一身的好功夫,刚才出手料理敌人,端的又重又狠,令人钦服。”黄裳面露得意之色道:“大伙不知,我这二十几年来为圣上编纂道藏经典,日熏月陶,对其中的修身吐纳练气之学颇有研究,久习不缀,渐渐自然的就身轻步健了,原本以为不过是强身健体之术,谁知临敌自卫时却也有这等莫大的功效,真真令人意想不到,刚才出手时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呢。”
耿云翔听罢不由赞道:“黄大人无师自通上乘武学秘要,真乃是武林奇才,佩服,佩服。”王乾听了耿云翔与何厉峰讲述黄裳与明教高手打斗的情景,亦是暗暗称奇,道:“我与黄大人同殿侍君,朝夕相见,却不知大人有这般好身手,老奴我自忖对武学之道略知一二,如今和黄大人相比,又是相形见绌了。”
黄裳忙摇手道:“扑跌厮打之术对我而言只是末技,怎么比得了我苦心钻研道家宝典之深遂的心得呢?真可谓欲登高山,偶拾路边一草尔,不足挂齿啊。”其实黄裳无意间从道藏中得窥上乘武学门径,近二十年的修行,早已达到当世高手境界,只是他身为御史大臣,平时根本没有机会和人动手,若非今日遇险,怕是终其一生,也不知自己的能耐。众人又夸赞了一回,终究是各怀心思,无法尽欢。
天色微明,黄裳急着要去城外大营与将军们商讨对策,于是起身告辞,耿云翔也告辞,回了客栈歇息。
何厉峰送走二人,把王乾请到内室,二人均是心事重重,忐忑不安,半晌,何厉峰道:“王公公,我说咱们这次还能进兵吗?”王乾冷冷道:“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何厉峰倒吸一口冷气,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蕊宁公主呢。”王乾道:“何总管,咱俩临出京师的时候,圣上怎么给的旨意?魔教这几年来招兵买马,对抗朝廷,弄的好不厉害,而且另据可靠探报,贼人近来又得了一份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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