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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金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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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目不转睛注视着那老人,暗自付道:“此人不知是什么人物,一人独战雪山四怪,犹毫不震败象,其功力之高,堪称天下第一,若能得他效力,何愁大事不成。”她为人百般机灵,最会控制脸上表情,突然寒霜尽散,堆起了笑容,吐出比少女还清脆的喝声道:
“大家不要打了哩!”
雪山四怪闻声住手,晃身出了战场,各守一方,虎视眈眈地望着那老人。
那老人扫视了雪山四怪一眼,口中“哼!”的一声,发出一阵轻蔑的冷笑,回头向陈夫人道:“你可是要亲自出手与老夫一搏?”
陈夫人笑道:“老丈如果还未打过瘾,老身自然奉陪,不过,老身想先问老丈一事,我们到底有何深仇大怨,非拼个你死活不可?”
那老人微微一怔,道:“这……”忽然双目一鼓,道:“明明是你们逼老夫动手的,你为什么不先问你自己?”陈夫人眉开眼笑道:“刚才是误会,所以我说不要打了。”
那老人功力虽高,似乎不是见闻广博之人,与雪山四怪打了半天,连这等老的来历都看不出来,双眉一皱,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商量着准备害谁?”陈夫人“唉哟!”
一声道:“你这样问话,叫我先答复哪一句呀?”
她这种无聊的话,其实大有作为,一则用来缓和对方情绪,再则,用来试控他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那老人显然是一个不难对付的人,只见他翻着眼睛道:“你们是什么人,老夫知不知道都无所谓,那就是说你们准备害的是谁吧?”
陈夫人一耸黛眉道:“我们几时说过要害人呀,老丈,你一定是听错了。”那老人皱了皱眉头道:“老夫会听错?……好!就算老夫听错了,你们在这里鬼鬼崇崇的做什么?”
陈夫人不以为仟地一笑道:“我们得到了一只金狮子,听说是乾坤大侠惹祸的‘金狮宝钥’,想送来纳还远尘山庄,但现在又有点舍不得,所以犹豫难决,在这里商量。”
那老人目光一闪动道:“老夫不相信你的话,那‘金狮宝钥’明明在远尘山完成,怎会被你们得到。”陈夫人挥手取出一只金狮子托在手中道:“老丈请看,这是什么!”
那老人目射奇光,一伸手道:“让老夫仔细看看!”
陈夫人一缩手,晃身斜出五步道:“慢来,我们把话说清楚了,再给你看不迟。”那老人双目一瞪道:“老夫看看,又不要你的。”
陈夫人摇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要是见宝起意,把它抢跑了……”那老人大怒道:“什么话,老夫岂是见宝起意之人。”
陈夫人顺手将那金狮子收回怀中道:“老丈既然不动心,还看它则甚。”
那老人双目之中杀机隐现,阴睛不定,陈夫人何等厉害之人,一看那老人目色,便知他只是嘴马硬,其实颇有强取豪夺之意。
由此可知这怪老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经不起财富的引诱。
陈夫人暗笑一声,便不再理那怪老人,一挥手道:“咱们走,到远尘山庄去,把这‘金狮宝钥’还给他们。”身形飘然而起,当先向远尘山庄方向走去。
血手恶詹烈与雪山四怪等人,急步追随在陈夫人身后。
陈夫人身形已飘出去二三十丈,仍不见那怪老人有下一步的举动,不由一皱眉梢付道:
“莫非我把他看走眼了……”
思忖未了,只听一声暴喝道:“站住!”那怪老人已飞泻而下,挡住陈夫人去路。
陈夫人暗中吁了一口气,脸色却板得冷冰冰地道:“老丈,意欲如何?”
那怪老人翻了一阵眼皮,道:“你们到哪里去?”
陈夫人道:“去远尘山庄,送回‘金狮宝钥’。”那怪老人道:“老夫不相信。”
陈夫人冷笑一声,道:“相不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们何干?”
那怪老人道:“远尘山庄那女主人乃是老夫世交之女,你把那‘金狮宝钥’交给老夫,老夫替你送去好了。”陈夫人哈哈大笑道:“老丈,你真太差劲了,你这种鬼话,只怕连三岁儿童都骗不了。”话声一顿,接着又嘲讽地补上一句:“你老丈大约是初履尘世吧!”那怪老人被说得老羞成怒,大喝一声,道:“快把‘金狮宝钥’献出来,否则老夫要你们一个个命丧此间。”陈夫人笑道:“凭你一人之力,想留下我们,你未免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那怪人厉声道:“不信你们上来试试老夫的厉害。”陈夫人点头道:“好!我们少不得要再领教领教你老丈的绝学,不过我们得先把话说明白,你如果胜得我们,我们绝无一话,自当把‘金狮宝钥’奉上,但是如果你者丈败了呢?你总得有个交待吧!”那怪老人双目一翻,神芒乱射,道:“只要你们有本事,老夫这条命给你们都可以。”陈夫人双眉一皱,“哟!”一声道:“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怨,只不过为了这‘金狮宝钥’,也犯不上舍死相拼呀!”
那怪老人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夫人微微一笑道:“你老丈如果败了,我们也不要你的命,而且咱们三一三十一,算上你老丈一份。”
那怪老人正色道:“老身说话向来一是一,你我素昧平生,岂有相欺之理。”那怪老人点头道:“好吧,我就此一言为定,老夫不占你们的便宜,如果老夫胜了,老夫也不伤你们,任由你们离去。”
接着,目光向众魔脸上一扫而过,道:“现在你们上吧!”
陈夫人摇手道:“且慢,我还有话没有说完,你如要我们刚才那只‘金狮宝钥’,老身送给你就是,也用不着再动手了。”她说到就做,从怀中取出‘金狮宝钥’,轻轻一送,缓缓向那怪老人飞去。
那怪老人止不迷惘之色,微一怔神间,那‘金狮宝钥’已到身前,他只好神手接那‘金狮宝钥’,‘金狮宝钥’入手,只见他眉头皱了一下,上肩晃动了一阵,才站住身形。
敢情,陈夫人在‘金狮宝钥’之上暗注真力,向怪老人示威性地露了一手,这一手,原注足了十成真力竟未能将怪老人震退,陈夫人更是暗暗惊佩不止。
那怪老人这时惊震的心情,一点也不下于陈夫人,就凭陈夫人这身功力,他要获胜已非易事,何况她们还有数人之多,看来这次动手,是有败无胜了。
两人都是一愕,对目而视,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陈夫人沉声道:“老实告诉你,这并不是真的‘金狮宝钥’……”
那怪老人截口大怒道:“原来你在消遣老夫、看掌!”纵身而上,陡然一掌向陈夫人劈去。
陈夫人一见掌势沉力猛,显然是怒极而发,凛然之下,猛地移形换位,闪电般横飘而出。
只听雪山四怪大喝一声,一拥而上。
陈夫人玉手一挥道:“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你们且站一旁。”
雪山四怪收势而退,但怒形于色,虎虎欲动。
陈夫人凛然道:“老丈你如真想分润‘金狮宝钥’之利,便该平心静气,听老身把话说完,否则,你尽可出手,看看最后吃亏的是谁。”
事实很明显地摆在眼前,那怪老人虽高强,要想以寡胜众,简直毫无希望,那怪老人岂有不知之理。
那怪老人一阵思索之后,点头道:“有什么话,你就快说,老夫没耐性和你瞎三话四。”语气虽凶,态度已是缓下来。
陈夫人微微一笑,道:“真的道:”‘金狮宝钥’,刻下仍在远尘山庄那丫头手中,老身见你是有心之人,有意结交于你,你如愿意携手合作,自是大家都好,不然的话,你请吧!老身现在也懒得和你罗嗦。“
那怪老人又打量了四周群魔一眼,道:“好,咱们就合作一次吧,不过老夫有一个条件,否则,免谈。”陈夫人道:“什么条件?”
那怪老人道:“夺得‘金狮宝钥’,开得宝洞之后,老夫什么东西可以不要,只要一只青铜古鼎,你可同意?”
陈夫人目光闪动,心中暗自忖道:“只要你肯点头,将来怕你不就范。”于是装出一副豪爽的态度、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将来开洞取宝之后,洞中所有的青铜古鼎,一并归你所有就是。”
那怪老人嘿嘿一笑道:“老夫多了也不要,只要其中的一只!”
第四十五章 卷土重来
陈夫人率领群魔,气焰冲天地又来到了远尘山庄之前。
这时,夕阳刚刚下山,天边还残留着落日的余晖。
东山玉兔,已迫不及待地悄悄展出了娇容。
远尘山庄早已关上了庄门,里面一片寂静,令人莫测高深。
陈夫人柳眉带煞,冷笑一声,向一位劲装大汉挥手道:“去叫那臭丫头出来答话。”
那汉子一个箭步,射到门前,举手一掌向大门之上落了下去,掌力落在大门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嗡嗡之声,大门却是纹丝未动。
那汉子双眉一耸,喝声道:“开门来!”大门嗡嗡之声与那汉子呼喝之声,随着一阵山风,消失在群魔的期待之中。
庄中静寂如故,就是无人答话。
那汉子一连呼叫了数次,庄内的反应依然是那样冷漠。
陈夫人心头怒起,一挥手,只见另二是汉子一拉兵刃,飞步而出,奔到门前,双肩一晃就上了墙头。
也就是他们脚尖刚一踏上墙头之际,只见他们猛然一个倒栽葱,翻身摔下来。
墙内依然冷寂如故。
陈夫人一皱眉,那原先奉命前往叫门的汉子,已把那二个汉子挟了回来,放在陈夫人身前道:“他们都死了。”
陈夫人沉声道:“查看死因!”
那汉子翻动尸体,从他们身上起出二只黝黑的小刺。送上道:“请太君过目。”陈夫人接过那小刺微微一愣,道:“这是什么刺,如此厉害?”
目光向血手恶煞詹烈与雪山四怪脸上一惊,只见他们也露茫然之色,无一人说得上来。
旁边那怪老人嘿嘿一笑道:“你们连这都不认识,也太孤陋寡闻了。”
陈夫一抬目道:“当然认得。”那怪老人不待她再问接着又道:“此刺名叫‘天螫’生长于地火宣泄之处,热毒无比,人中立死。”陈夫一听暗器是热毒之物,当下头皮就有些发麻,只因物物相克,她练的这身功夫,最怕的就是阳罡之物,黛眉紧锁,闷闷的半天没说话。
雪山四怪之首邵清风冷哼一声,道:“老夫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远尘山庄,能把我们拦阻在外面,太君,咱们兄妹进去看看如何?”
陈夫人巴不得他们自告奋勇,心中喜之不尽,口中还伪作关心地道:“你们可要小心了。”
邵清风带着另外三人,飞扑而上,人未登墙,已先舞起手中兵刃,布起一道铜墙护住全身,向墙头跌去。
他们刚一登上墙头,只见墙内射起几道油箭迎面洒到。油箭来势奇劲,矽上了他们的兵刃,立即四处飞散。那油箭乃是烧热了的,热油沾到身上,功力再高也是皮开肉绽,先是墙头粘滑,接着,手脸之上辣,朱兰与赵燕燕都若不堪言,大叫一声,翻身退了回来。
接着,那邵清风与翁三同,也不敢硬闯,落下墙来。
远尘山庄击退雪山四怪后,从外面看去,依然是那样深沉和寂静,叫人莫测高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上的明月,洒下一片清光,山脚涌起了一层淡淡的轻雾,罩住了整个远尘山庄,远尘山庄成了迷雾中的仙子,更叫人有一种难以接近之感。
陈夫人回头一望那怪老人道:“都是老丈你说不用准备硫磺引火之物,我们要是早有准备,这时,不正好用上了。”陈夫人回头一望那怪老人道:“你是要烧毁远尘山庄?还是要‘金狮宝钥’?”
陈夫人道:“两者都要。”那怪老人道:“你这时烧了远尘山庄,烧不烧得出‘金狮宝钥’来?只怕大火一起,惊天动地,‘金狮宝钥’未得到手之前,已把大批援兵引来,那时远尘山庄不一定烧掉,要得‘金狮宝钥’,可就麻烦了。
陈夫人道:“老丈莫非已经胸有成竹?”
那怪老人神秘地一笑道:“咱们先去找地方饱餐一顿后再来吧!”
于是,他们撤离了远尘山庄,当再回到远尘山庄庄前时,玉兔已隐,山林笼罩之下,大地显得一片阴沉。
那怪老人道:“咱们现在可以分头行事,你叫你的人,全力正面抢攻……”陈夫人微含怒注道:“老身的人全力抢攻,你老丈呢?”
那怪老人道:“老夫偷入庄去,把那丫头擒来,只要抓到了那丫头,不管‘金狮宝钥’在不在她身上,下一步就简单容易了。”
陈夫人心中一动,暗忖道:“你要是一人挟持那丫头而去,我们岂不白替你卖命了?”
当下微微一笑道:“老丈一人深入虎穴,不觉得人手太单薄了一点?”
那怪老人道:“如果你愿意一同入庄,老夫自是欢迎之至。”
陈夫人道:“咱们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老身理当陪老丈入庄一行。”话声一落,立即转头向血手恶烈詹烈:“詹兄,此间攻庄之事,请你全力主持,老身随这位老丈到庄内去看看。”
血手恶烈詹烈道:“我们何时开始攻庄?”
陈夫人转向那怪老人道:“请老丈决定。”那怪老人一挥手道:“你们现在上罢!”
血手恶烈詹烈秘雪山四怪以及仅剩下来的四个大汉,一阵呐喊,向远尘山庄墙头上扑去。
那怪老人低声道:“这时庄中防守之人都注意在墙头上,咱们挖墙而入,包你毫无阻挡。”
身形一晃,奔到墙根下,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向墙根挖去。
陈夫人立在他身后,看着他动手。
只见他手落砖起,片刻之间,便被他挖出了一个大洞。那老人身形一矮,便钻洞而入。
陈夫人跟身欲入之际,忽然一皱眉头,打了一个冷哄,忖道:“这老头来得古怪,问他姓名,又不吐实,他如存心不良,乘我入洞之际,出手偷袭,我岂不毫无还手之力……”思忖之际,只听那老人从洞内轻声呼道:“我们运气真好,这里是一间下房,目前正好无人,快快进来。”
陈夫人心生疑窦,哪敢冒那不必的危险,临时改变主意道:“那么老身就不进来了。”
那怪老人道:“你不进来也好,请你在东北角上接应老夫出庄。”陈夫人应了一声:
“好!”
便飘身绕到东北角墙跟之下,人尚未登墙,只听墙内已有一声长啸冲天而起。
她双臂一振,拔身登上墙头,只见一股强劲之风,迎面袭到,同时一蓬黑雨,也遮天盖脸而到。
陈夫人双袖齐挥,卷起一股强风,把那些黑雨震了开去……“
说来话长,但当时情景,不过是一刹好间事,瞥眼只见那怪老人已胁下挟着一人冲天而起,向她立身之处扑来。
庄中暗器投鼠忌器,反而不敢打向那宅人,那老人一闪身就到了墙头,喝了一声:
“退!”人已疾闪而去。
陈夫人怕他独享其成,口中发出一声呼啸,飞身疾追了下去。血手恶烈詹烈闻得陈夫人啸声,也带领众魔一路追来。
那怪老人胁下挟着一个人,身法仍是快似闪电,片刻之间,便远离历了远尘山庄,进入一处荒凉的山谷。
陈夫人见四野无人,这才开口呼叫道:“老丈,可以停下来了吧!”脚下加劲,立时追近了不少。
那怪老人哈哈一笑,停下身,道:“你放心,老夫可是言而有信之人。”随着把胁下的人放在块山石之上。
陈夫人近前一看,果然是乾坤门掌门涂琬玲,只见她双目紧闭,显然已被点住了穴道,陈夫人因见这怪老人功力奇高,不敢轻易出手,去解除涂琬玲的穴道,怕万一解不开,丢人现眼,陪笑道:“老丈,请解了她穴道,我们好追问她的‘金狮宝钥’。”
那怪老人出手拍了涂琬玲穴道,涂琬玲翻身坐了起来,掠目望了他们两人一眼,冷笑一声,道:“两位准备如何对待本姑娘?”
陈夫人嘿嘿狞笑道:“丫头,你要是识相,就快快把‘金狮宝钥’交出来,免得多吃苦头。”涂琬玲螓首一场,“嗯!”的一声,道:“休想!”
陈夫人柳眉倒竖,娇声叱道:“丫头,你再尝尝老身‘阴气搜魂’的厉害!”
出手一指,向涂琬玲“玉枕穴”点了下去。
那怪老人忽然横里插手,一掌切了过来,喝道:“使不得。”陈夫人见那怪老人来掌很是强劲,双眉一皱,收手道:“老丈,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怪老人也面色一正道:“你如果伤了他,我们的‘金狮宝钥’岂不落了空?”
陈夫人道:“这丫头狡猾得很,如不给她吃点苦头,只怕她不会听话。”那怪老人道:
“话不是这样说,让老夫先向她说明利害,她如仍执迷不悟,那时我们再用霹雳手段不迟。”
陈夫人想起几乎落在涂琬玲手中的事,真恨不得一掌就把她毙死,可是为了“金狮宝钥”,不得不忍住心中恼恨,死死地盯她几眼,悻悻地道:“丫头,你要不识趣,小心老娘剥了你的皮。”
涂琬玲一撇嘴角道:“料你也不敢。”陈夫人又待发火,那怪老人一把拉开她道:“夫人,你朱在一旁歇一歇,且看老夫与涂琬玲谈一谈。”
活拖死拉地把陈夫人拉过一旁。那怪老人回到涂琬玲身前,先干咳了三声,清理了一下喉头,嘻嘻地道:“涂姑娘,你也平下心气来,仔细想想你的处境。”涂琬玲没好气地道:
“本姑娘还是老话一句,你们想要本门的‘金狮宝钥’办不到!”
那怪老人依然好言好语地道:“老夫知道,你是拼命一死,也不想交‘金狮宝钥’……”
忽然双目一瞪,怒喝道:“丫头,你在老夫面前,只怕由不得你了。”突然屈指一弹,一股指风飞啸而出又点住了涂琬玲穴道。
敢情,涂琬玲听到那怪老人提到“死”字,真起了一死了之的念头,诅料那怪老人竟看出了她的心情,先出手制住了她。
那怪老人也是火了,冷“哼”一声,喝道:“丫头,老实告诉你,‘金狮宝钥’我们是要定了,老夫也懒得和你拐弯抹角多罗咦,你要是交出‘金狮宝钥’就罢了,否则老夫也不要你的命,只把你全身衣服剥光,将你送回乾坤门永无颜面在江湖上立足,你到死都不得干净。”
涂琬玲面色陡变,急得全身皆颤地骂道:“老鬼!你……”那怪老人双目一鼓道:“你敢骂老丈,老夫马上就叫你好看。”
涂琬玲哪还敢开口,未骂出的话,化作一声长叹,低下了螓首。
那怪老人接着又道:“老夫也答应你,只要你交出‘金狮宝钥’,我们决不伤你一丝一毫,放你安全回去,从现在起,老夫给你半盏热茶时间考虑,你好好地想想吧!”
话声一落,那怪老人便再也不理涂琬玲,扭头走了开去。和陈夫人走得远远的,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这时,群魔也都一一赶来了。
陈夫人本身是女人,知道那怪老人这一手,对一个贞烈的女子来说,真比杀了她还厉害万分,这才知道这怪老人实不简单,敬服之至,向他轻轻一笑,道:“老丈,你是真人不露相,老身几乎把你看走眼了。”
那怪老人也是一笑道:“多承过奖,不过她交出‘金狮宝钥’之后,最好莫叫老夫失信于他。”陈夫人笑道:“一定!一定!”
涂琬玲远远传来呼声道:“好,本姑娘答应你们了。”
那怪老人望着陈夫人一笑,大家一同走到涂琬玲身前。仍是由那怪老人发话道:“姑娘真的答应了?”涂琬玲点头道:“真的答应你们了,请老丈解开我的穴道。”
那怪老人伸手解开她穴道,道:“你乃一门之主,老夫相信得过你,请你把‘金狮宝钥’交出来给老看看。”涂琬玲摇头道:“‘金狮宝钥’并不在我身上。”
陈夫人道:“你写一张字据,老身派人去取好了。”
涂琬玲道:“也不在远尘山庄。”那怪老人面色一变道:“姑娘,你这就不对了……”
涂琬玲摇手截口道:“老丈听我说,我是把它埋藏在一处隐密之处,我可以带各位去取,但你们说的条件算数吗?”那怪老人道:“老夫说过的话,当然算数。”
涂琬玲又转向陈夫人道:“夫人呢?”
陈夫人犹豫了一阵,道:“你交出的‘金狮宝钥’,如果还是一枚假的,我们岂不又上了你的当。”涂琬玲道:“那么我陪你们去宝库走一道,那总骗不了你们吧。”
陈夫人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只要宝库之门一开,我们任你离去。”
涂琬玲微一沉吟道:“我们就此说定了,到时候谁也不准反侮。”
陈夫人冷笑一声,道:“别罗嗦了,快带路吧!”涂琬玲张目略微打量了一下山形方位,举步向前走了出去。
那怪老人紧跟在涂琬玲身后,陈夫人又紧跟着那怪老人,其次才是血手恶煞詹烈和雪山四怪等人。
大家跟在涂琬玲身后,走出山谷,开始了一段崎岖的行程,走的全是人迹罕至之地,根本就没有什么道路,只在悬崖峭壁之间攀行。
大家足足走了一天多的路,才登上一座山峰。
涂琬玲遥指对面另一座山峰,道:“就在对面山峰瀑布之下。”
群魔极目望去,只见那座山逢青翠欲滴,一条壮观的瀑布,从万绿丛中倒泻而下。
一行鱼贯而下,下了一段削壁,半山腰有一条天然形成的石脊,涂琬玲就带着群魔在那石脊之上行走。
这是一条倾斜度极大的石脊,下临百丈绝壑,石脊之上又生满了青苔,只要一失足,非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大家虽然都是一身出奇的武功,但谁也不敢冒险疾行,都是全神贯注,举步谨慎,如覆薄冰走了一程。石脊突然中断,中间横亘着一条山隙,形同刀截,把石脊分了开来,中间相隔着二十多丈,再她的轻身功夫,只怕也飞越不过去。
陈夫人眉梢一堆,怒声道:“你把我们带来此绝地做什么?”
涂琬玲道:“你们不是要取‘金狮宝钥’么?”陈夫人道:“我看你如何飞越这道断涧?”
说罢,勇身一跃,向断涧之中跃了下去。
陈夫人与那怪老人都以为她找机会自绝,不由齐声怒喝道:“丫头你要就此一死,我们不把你乾坤门斩尽杀光,誓不为人。”
挥手疾攫,可是到底慢了一步,未曾抓到她。
两人相对一愕,忽听涧中传上来涂琬玲的话声道:“你们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想要本姑娘的金狮宝钥么?”
是冷潮,也是热讽,但这时群魔似乎谁也没有注意这些地方,不由得都伸头向涧下望去。
只见洞着悬崖,有一条比手臂还粗的长藤,那长藤足有三四十丈长,倒垂了下去。
涂琬玲便依附在那长藤之上,向下落去。
当她落到长藤尾端,忽然一松手,飘落在一块突岩之上,仰脸上望,笑道:“各位要是不敢下来,可不要说本姑娘失信,那是你们自己没种。”说完,只见她一缩身,向突岩之内隐去。
那怪老人哈哈一笑道:“这倒有意思,老夫来也。”双袖微挥,也不依附什么山藤,飘飘荡荡地落向那突岩之上。
陈夫人见那怪老人飞身落在突岩之上,接着,血手恶煞詹烈等人,也一一跟来。
人到突岩之上,才看出岩内是一座山洞,那怪老人先俯身而入,行略四五十丈,去路突然折转,现出天光来。
原来到了另一端的出口,洞口有一根石梁,横架在两山之间,跨越深涧之上。
这时,眼前已不见了涂琬玲,想必是已要走过石梁去了,群魔都怕涂琬玲逃走,想也不想地上了石梁。
一行依次过得石梁,打量四周形势,只见峭壁直立,高达数十丈,前面已无路,那怪老人猛大叫一声,道:“你们看,那丫头没有来,她又回去了。”
群魔闻声仰:失望去,果见涂琬玲正攀藤而上,快上到涧上了。
同时,又见那怪老人暴怒如雷,飞身掠过了石梁。
陈夫人怒叱一声,抢了个第二,但因起步较迟,比那怪老人落后了六七丈,当她掠过石梁,那怪老人已身入山洞,不见了身影。
当陈夫人进入山洞,只听前面一声轰然巨响,一股狂风带着泥沙迎面袭来。
陈夫人暴怒叩狂,两掌齐翻,发出一股掌风,硬把袭来泥沙震开,身形依然疾进不已。
可是,当她快到山洞之处时,只见洞口已塌,已是通不过去了。“陈夫人喝了”一声:
“退!”又回到石梁上。
遥见涂琬玲已经攀上了涧壁,那怪老人也正向岩上扑去。
陈夫人运功吐劲叫道:“老丈,不能让那丫头逃出手去。
那怪老人没答话,却听涂琬玲笑吟吟地回声道:“放心,本姑娘绝不逃跑。”
这时,那怪老人已经翻到了岩上,只见他挥动掌力,把那些倒垂的山藤,一齐根砍断,落了下来。
陈夫人啊了一声,叫道:“老丈,你……”岩上这才传来那怪老人的哈哈笑声,道:
“任你老狐狸成精,这次也上了老夫一次当。哈!哈!哈哈!你们慢慢想法子脱困吧,老夫与涂姑娘少陪了。”
只见那怪老人与涂琬玲在大笑声中隐身不见。
血手恶煞詹烈忽然一愣,失声脱口道:“大哥……”
话声出口,收回已迟,只见陈夫人双目寒光暴射,怒叱一声,道:“好呀,原来你已吃里扒外了。”
一肚子怨气,尽发在血手恶煞詹烈身上,疾手一振,便向血手恶煞詹烈当胸抓到。
血手恶煞詹烈晃身急闪,叫道:“太君……”雪山四怪早就猜忌血手恶詹烈,这时见有机可乘,邵清风一声厉喝,四怪一同扑身而上,打得血手恶煞詹烈哪还有时间分辩。
其实他在外暗中勾结晴雨叟,在内布置心腹死士,早有取代陈夫人的野心,心中有病,一时间也想不出适当的话来狡辩。
陈夫人与雪山四怪出手又快又重,招招都是要命的手法。血手恶煞詹烈只好硬起头皮使出全力抗衡。
正当他们在绝涧之下,打得惊天动地之时。那怪老人与涂琬玲已经走出了数十里地了。
涂琬玲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帮了这么大的忙,为什么不和他们见一见面?”
那怪老人摇头道:“没见面的必要。”涂琬玲深知江湖奇人的习性,多说无益,欠身道:“那就告别老前辈了。”
那怪老人道:“白剑那孩子已知道老夫是谁,你们相遇之后,要他快快赶到大巴山去接应,迟了只怕陈小凤他们要一败涂地。”接着又不让涂琬玲说话,从怀中取出一枚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铜扣子,塞给涂琬玲又道:“你把这扣子交给白剑,要他缝在胸前第二颗扣子上、到时候自有意想不到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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