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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天娇魔女-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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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元甲恐防有失,不敢再试弹指神通的功夫,改用劈空掌力,呼呼两掌荡开蓬莱魔女的剑锋,退后几步。
  蓬莱魔女紧迫不舍,连环七剑,剑剑直刺柳元甲的要害。她知道内力不及叔父,久战绝非其敌,只有希望速战速决,趁自己稍占上风的时候,以闪电般的剑法刺伤对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柳元甲冷笑道:“好个狠辣的丫头,居然要和叔叔拼命么?”蓬莱魔女骂道:“我没有你这样砧辱祖先的叔叔!”剑招催紧,越发凌厉。柳元甲大怒道:“好呀,你既然狠起心肠,不认家人,可也休怪我掌下无情了。”骤然间掌力一发,势道有如排山倒海而来。原来他初时是由于害怕哥哥的报复,而且又是想迫使蓬莱魔女与飞龙岛主成亲,故而不敢把她打伤,只想把她活捉。
  但到了此际,他看得出蓬莱魔女已是拼着豁出性命和他决个生死的了,他若不是施展全力,只怕反而伤在蓬莱魔女剑下。
  蓬莱魔女的本领虽然胜于从前,但论到功力之深厚,究竟还是不及叔父。而且她又是在经过一场剧斗之后,气力颇有损耗,此消彼长,双方的距离,当然是差得更远了。
  柳元甲全力施为,当真是非同小可,举手投足,隐隐带着风雷之声。蓬莱魔女就如一叶轻舟,在惊涛骇浪之中挣扎,十数招过后,已是吁吁气喘,香汗淋漓,剑招发出,亦已力不从心。
  当蓬莱魔女与柳元甲恶斗的时候,飞龙岛主则在给自己治伤。他手臂拗折,还好只是外伤。他忍着疼痛,把脱臼接好,敷上伤药,撕下一幅衣襟,自行包裹。此时正盘膝坐在地上,运气调元,精神开始渐渐恢复。
  蓬莱魔女也曾动过念头,要趁飞龙岛主功力未复之前,把他活擒,作为人质。可惜她自己亦已力不从心,好几次想冲过去,都给柳元甲的掌力迫退。
  飞龙岛主裹好了伤,精神也恢复了几分之后,忍不住破口大骂:“好狠的妖女,气死我也!今日我不让你吃点苦头,难消我心中之恨!”
  柳元甲笑道:“宗老弟不必气恨,我把这丫头交给你,你爱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她吧,平平你的气。嘿,嘿,夫妻之间打是恩爱骂是疼,也不必怎样放在心上了。”
  飞龙岛主道:“让我亲自拿她!”他看出蓬莱区女已是气衰力竭,强弩之未,自忖可以对付得了,要想挽回面子。
  柳元甲笑道:“好,就让你挫挫她的威风,杀杀她的气焰。”说话之间,已是左掌右指,接连地猛攻几招。篷莱魔女此时气力不济,招架得十分吃力,眼看就有给他点中道之危。柳元甲也正是想点了她几处麻穴,才放心交给飞龙岛主的。
  蓬莱魔女气恨交迸,心中想道:“与其落在他们手里,不如死了的好!”眼前的形势,她已是决计难逃魔掌,不由得起了宁死勿辱的念头。
  蓬莱魔女正想回剑自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屋顶突然裂开了一外大洞,一块磨盘似的大石掉下来!屋顶洞穿,砖头泥土同时纷落如雨!
  这块大石正巧朝着飞龙岛主当头压下,飞龙岛主功力虽然不弱,但只有一条左臂可堪使用,推不开那块巨石。“轰隆”一声,巨石压在他的身上,还幸他伏在地上,单臂尽力支持,稍稍消去几分压力,虽然受了重伤。而且终于还是给石头压着身子,但没给大石砸成肉饼,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得柳元甲大吃一惊,仓促之间,无暇思索,只好暂且放松蓬莱魔女,赶过去先救飞龙岛主。他的脚步刚离开蓬莱魔女,只听得又是“轰隆”一声,第二块大石头又砸了下来,这一次是对准了柳元甲抛掷了。看来在屋顶的那个人,已是看清楚了下面的情形,时间算得很准。
  柳元甲大吼一声,双臂一振,以金刚掌力拍出,磨盘大的石头给他双掌一拍!竟然裂成八块,石头的爆裂声震耳如雷,石屑泥土,弥漫如雾。可是在震耳如雷的声音之中,蓬莱魔女仍然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个人的活。
  那人是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叫她快逃,声音非常熟悉,蓬莱魔女只听了两个字就听出是东海龙的声音,大喜过望,连忙吸一口气,使出“一鹤冲天”的绝顶轻功,平地拔起数丈,从屋顶裂开的地方冲了出去。
  柳元甲大吼道:“东海龙你敢到这里捣乱!”东海龙道:“老贼,你不眼气就出来较量较量!”
  东海龙是四霸天之首,武功非同小可。柳元甲以金钢掌力击碎他所抛掷的石块。虎口亦感微微酸麻。柳元甲自忖他可以胜得了东海龙,但加上了一个蓬莱魔女,他就未必能是他们的对手了。何况来的又卞知共有几人,倘若西岐凤也与东海龙同来,那就更加不好对付。
  飞龙岛主给大石压着胸口,此时正在痛苦呻吟,柳元甲与飞龙岛主乃是狼狈为奸,需要互相利用的。倘不把他胸口的大石立即移去,只怕他有性命之忧。柳元甲一来不明敌人情况,有所顾忌;二来也不能让飞龙岛主死去。无可奈何,只好咽下口气,先把飞龙岛主救起。
  东海龙哈哈笑道:“你不敢出来,那就恕我不奉陪了,哈哈,今天砸了你这老贼假仁假义的招牌,痛快呀,痛快!”大笑声中,与蓬莱魔女走了。
  寨中虽有数千悍匪。但因柳元甲在关上了“聚义厅”的大门之后,已以为是瓮中捉鳖,手到拿来。他用武力对自己的侄女迫嫁,究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预先曾有命令,在关上大门之后,不许旁人走近。这“聚义厅”的位置正好是在一个悬崖的下面,他们也料不到竟然有个精通水性的东海龙,偷渡过太湖,登上了西洞庭山,居然抱了两块大石,从悬崖跳下,把这座建筑牢固的聚义厅砸开。
  待到寨里的大小共目、一众喽啰发觉此事,追出来时,东海龙与蓬莱魔女已经施展绝顶轻功,攀登危崖,上了山巅了。众喽兵乱箭射去,十九射不到那么远,偶有几枝射到他们背后,也给蓬莱魔女挥尘拂落。
  山道有些巡逻的喽兵,闻声跑来,东海龙喝道:“不怕死的就来!”信子抓起一块石头,以混元掌力一捏,把手一扬,碎石如雨,打得那些喽兵抱头鼠窜。
  东海龙前头带路,不消多久,已经翻过山头,到了岸边,囚顾无人,蓬莱魔女吁了口气,说道:“侥幸是逃过了一关了。可我不精水性,却怎生逃出太湖。”东海龙笑道:“不用惊慌,我在这芦草丛中藏有一条小船。”
  东海龙惯经大海风波,深通水性,善会使船,这小舟在他操纵之下,疾如奔马,一会儿就摆脱了追兵。
  两人这才有余暇叙话,蓬莱魔女谢过了东海龙相助之德,笑问他道:“东园前辈,怎的这样巧,你也到这儿来了?”
  东海龙道:“我是给王宇庭踩道(探听虚实)来的。”原来官军攻占太湖的消息;王宇庭已经知道,但还未知道是柳元甲与飞龙岛主这一帮人假冒官军,和常州团练使王大信串通,狼狈为奸,干出的勾当。
  王宇庭这支义军为国效劳,大败金兵,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连“老家”都给官军占去。听到了这个消息,无不人人悲愤,恨不得立即赶回太湖,与官军厮拼。
  王宇庭也想夺回太湖,但却不愿意在大局尚未安定之际,便与官军大动干戈,使金虏坐收渔人之利。而且倘若是一路打回去,他们这股义军必然要遭受官军围攻,只怕也是寡不敌众。
  王字庭与群豪会商之后,决定先派一个人回去打听消息,做好“知己知彼”的功夫,才好商量对策。这个人必须是精通水性而又武功高强的,王宇庭自己不方便去,东海龙此时尚留在义军之中,未曾回家,便自告奋勇,愿意帮王宇庭这个忙。
  东海龙需要替王宇庭打听明白三件事情,一是留守的十三家弟兄,情况如何?全都伤亡了还是有部份逃出来?或是还有人匿伏在山上?二是其他的各个小寨寨主,是投降了官军,还是尚在抵抗?王宇庭希望东海龙给他联络,最好到时能作里应外合,逐出官军。这么虽然也难免干戈相见,但却不是大规模的战事;三是查清楚是哪一部份的官军。王宇庭和江淮制置使刘锜己有默契,知道刘锜是不想“消灭”他的。因此他虽然未知真相,亦已隐隐猜到了是地方武力所为,所以尽可能的不将事件扩大。
  东海龙精通水性,自驾一叶轻舟,神不知鬼不觉地趁着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潜入了太湖。当蓬莱魔女到来之时,他已留在太湖七日了。太湖七十二峰都已踏遍他的足迹,许多家未肯降服官军的寨主,他也有了联络,这些寨主每人或多或少有一百几十条船,在太湖中和飞龙岛主的部属玩“捉迷藏”的游戏,太湖二万六千顷,飞龙岛主力量虽是比他们大得多,却也不容易“清理”他们。
  东海龙任务完成,正想回去。恰巧这日就碰上蓬莱魔女到来。东海龙在西洞庭山曾匿伏数日,深知地形,故此能够出其不意地一举救了蓬莱魔女。
  东海龙说明了经过,笑道:“也幸亏你和那老贼打了一场,否则我还没有这样容易得手。”
  蓬莱魔女问道:“与王宇庭一起抗击金兵的还有李宝这支义军,他们怎么样了?”东海龙道:“朝廷下令要他遣散,他拒不奉令,已经率领所部出海,准备在海外占岛为王了。”
  蓬莱魔女又问道:“还有前来助战的各路英雄呢?”东海龙道:“停战之后,大都是各回原地了。也有几个与王宇庭交情最好的朋友留下来的,例如铁笔书生文逸凡就是其中一个。”
  蓬莱魔女道:“你们这次在海上大捷,杀了金寇的郑亲王,这一场仗钉得真是漂亮得根啊!”
  东海龙道:“啊,对了。你提起这件事,我还有个消息要说给你听,让你高兴高兴。笑傲乾坤华谷涵华大侠不是你也熟识的朋友么?金寇的郑亲王就是他杀的。”
  蓬莱魔女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说话,目的就是想打听华谷涵的消息,至此顺理成章地间道:“华谷涵走了没有?”
  东海龙道:“华大侠本来是同王宇庭一起回来的。有一日在路上碰见一个道姑,拉他出来说了几句话,他就改变了主意,独自北行,过江去了。”
  蓬莱魔女道:“那道姑是不是法名慧寂?”东海龙道:“不错。柳女侠认识她的么?”
  蓬莱魔女道:“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姐姐。嗯,华大侠到江北为了何事?东园前辈可知道么?”
  东海龙道:“听说他是去拜访一位隐居多年的武林前辈公孙隐。”东海龙尚未知道公孙隐就是蓬莱魔女的师父。
  蓬莱魔女心道:“不知武林天骄的姐姐和他说了一些什么?他去找我师父,目的只怕是在于打听我的下落。但愿他能够在我师父那儿碰见我的父亲。”想起南辕北辙,好事多磨,不觉情怀怅怅。
  蓬莱魔女意欲北归,可是眼前太湖之事还不能丢开不管。当下问道:“王宇庭现在留在何地?”东海龙道:“他与十三家寨主暂时驻足沐阳,部属则已分散匿居,等候我的消息。可是我还要先到江阴一转,再去沐阳。”
  蓬莱魔女道:“可是去拜会辛弃疾么?”
  东降龙道:“正是。辛弃疾是江阴通判。对官场的消息比较灵通,他是热心帮忙义军的。王宇庭要我到他那儿和他商量商量。这也是华大侠的主张,华大侠和卒弃疾是好朋友,他还有一封亲笔书信交我带去呢。”
  蓬莱魔女道:“辛弃疾和我也很相熟,我陪东园前辈到江阴一趟吧。”
  江阴与常州相距不过百余里。上岸之后两人兼程赶路,第二天中午时分便到了。正是:欲求一见仍难见,天妒多情故折磨。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回 心情浩茫连广宇 情怀萧索觅伊人
  到了江阴,正要打听通判衙门所在,忽见两骑马从街道那头走来,骑在马背上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是军官服饰,女的是官眷打扮,见了他们,都是“啊呀”一声,显出了意外的惊喜,立即下马,抢来迎接,男的说道:“柳女侠,我们正盼着你呢!”女的则更是亲热他说道:“柳女侠,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耿照和他的未婚妻秦弄玉。
  蓬莱魔女见了他们,也是意外的欢喜,问耿用道:“刘锜不是保举你去统领你叔父原来那支义军,要你到来石玑玑战,听虞允文指挥的么?我在采石矾一直到大破金兵之后,还未见你这支援军来到,这是怎么回事?你怎的还留在江阴?”
  耿照叹口气道:“刘琮的保举,朝廷只采纳了一半。朝旨准我以‘参军’的名义暂掌一军,但却不许我带这支军队去增援虞允文。我不愿意投闲置散,几经请求,后来得到主帅刘倚的同意,才调到江阴来助辛弃疾驻防。金兵大举南侵之时,也有小股敌人沿江窜扰,给我们打退了。算是多少为国家出了点力,但比之你们在采石玑的大捷,我门却是甚为惶愧了。”
  蓬莱魔女道:“这都是朝延的处置,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尽了你的职份了。可叹的是小朝廷只求偏安,令多少英雄无用武之地!”
  寒暄过后,蓬莱魔女说明来意。耿照道:“我刚好是从辛大哥的衙门出来,他的衙门,转过这一条街就到了。我带你们去。”蓬莱魔女道:“你不是另外有事么?”耿照苦笑道:“我现在除了每天督促将士操练几个时辰之外,就闷得发慌了。”秦弄玉笑道:他闲着无聊,这几天正在跟他辛大哥学做诗填词呢。“
  蓬莱魔女道:“那也很好,你将来也可以做个像辛弃疾那样的文武全才的儒将。”耿照笑道:“那可差得远呢!朝政如此,老实说,我也有点意冷心灰,不想再当什么劳什子的将军了。依我的志愿,我倒想像你们一样,做个江湖侠士。”
  谈笑之间,已到衙前。耿照是熟人,无须通报,便领他们进去。只听得吟声琅琅,辛弃疾正在书房朗诵他的新词。耿照低声笑道:“辛大哥兴致倒好,咱们且别扰了他的清兴。”
  只听得辛弃疾朗吟道:“征埃成阵,行客相逢,都道幻出层楼。指点檐牙高处,浪涌云浮。今年太平万里,罢长淮千骑临秋。凭拦望,有东南佳气,西北神州。”这首词正是辛弃疾为此次宋军的大捷而赋的。大意是说两淮地区,今年料想下会有兵祸了,地方上也应该可以安心建设了。可是登楼四望,东南虽是一片大好气象,西北神州却还未恢复啊!
  听至此处,蓬莱魔女不觉一声长叹,辛弃疾大开房门,“啊呀”一声叫道:“柳女侠,是你来了!怎的还在外头,肩进来坐呀!”
  蓬莱魔女笑道:“打断了将军的词兴了。”辛弃疾也笑道:“都是幸亏你们在采石矾一场大捷,我在这里才得以安心填词。
  柳女侠,你刚才听词兴叹,是何缘故?莫非我这首词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蓬莱魔女叹道:“词是好词,可惜当前世局,却不如将军所想的那么美好。只怕就是今年,也未必能够就如将军所说的太平万里呢。”辛弃疾道:“朝廷只思偏安,虞元帅已给召回,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但金主完颜亮亦已被杀,金国目前正在忙于收拾败局,今年总不至于再来南犯了吧?”
  蓬莱魔女道:“外祸暂缓,内忧续长。朝廷怯于对付外敌,却勇于残害义军。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如今又来要‘袭匪’了,老百姓哪能够有好日子过啊?”
  辛弃疾骇然道:“我只是听说朝廷下旨叫李宝所部的义军遣散,这个措施我已经认为不对了,难道他们还要把义军当匪来袭么,这,我尚未有所闻。柳女侠,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蓬莱魔女道:“我不是耳朵听来的,是亲眼见到的。太湖已被官军夺了,如今正在重税盘剥渔民呢。将军还未知道吗?”辛弃疾道:“这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吧?前日有一位常州来的朋友谈及,他知而不详。听他说又似乎是太湖‘群盗’的火并。”
  蓬莱魔女道:“真相是官军勾结了外地来的绿林败类,夺了义军的太湖。这位东园前辈知道得最是清楚。他就是替太湖十三家寨主王宇庭来见将军,向将军讨教的。他还带了一封华谷涵给你的亲笔书信。将军,你不怕给人加以‘通匪’之罪吧?”
  辛弃疾哈哈笑道:“柳女侠,你也忒小觑我了。王寨主是我素来佩服的豪杰,即使朝廷将他当匪,我也愿意与他结交。何况华大侠又是我的知己朋友,朋友有事,理当分忧。东园前辈,请你将事情说个明白,咱们从长计议。”东海龙交了华谷涵那封书信,待辛弃疾看过,这才说道:“我已经知得清楚,这是常州团练使王大信与柳元甲、宗超岱两股绿林败类互相勾结,干出来的勾当。”
  辛弃疾沉吟道:“柳元甲这名字好熟!哎,他不是富甲一方的、什么千柳庄庄主吗?”
  东海龙道:“不错。他表面是个富豪,实际却是私通金虏,坐地分赃的大盗。如今他的好谋已结江湖豪杰揭发,他就索性与飞龙岛主宗超岱明同张胆地走在一起了。那飞龙岛主更是个叛国通敌的败类。”
  东海龙把常州团练使勾结绿林败类强占太湖的事情说了之后,辛弃疾蹩眉道:“有此等事,这可真是官匪不分了!”耿照更是气愤,拍案骂道:“岂有此理!飞龙岛主该杀,柳元甲和王大信更该杀!辛大哥,这桩事情,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
  辛弃疾是朝廷命官、顾虑未免多些,苦笑道:“愤激无济于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耿照道:“依大哥之见如何?”
  辛弃疾道:“这里面有好几个为难之处。你要知道,王宇庭在咱们看来,是个侠义英雄,他占据太湖,总胜于让贪官统治;但在朝廷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上,王宇庭盘据太湖,抗租抗税,这却是国法所不容,朝廷之叛逆。如今王大信用官军的名义占了大湖,‘名正言顺’。对朝廷来说,他正是立了大功呢。
  二来朝廷己有令遣散义中,王宇庭重返太湖,那就是有违圣旨,你我除非决心造反,否则怎能以现仕官的身份助他?二来常州团练使与我并无统属关系,论官衔他还比我大些,我也不能管他。所以即使不想惊动朝廷,此事也不能私了。“
  耿照道:“难道就让那些好徒得意不成?”
  辛弃疾道:“为今之计,只能享明两淮制置使刘椅,那王大信是归他管辖的,咱们揭发他与叛贼勾结之事,让刘锜处置。”
  耿照道:“既是有刚才所说的那几个为难之处,刘琮难道就兀顾忌,敢于秉公办理了么?他虽然比较正直,毕竟是个大官,舍得了那顶乌纱么?”
  辛弃疾颓然道:“这可就难说了。”
  耿照道:“而且即使刘锜处罚了王人信,太湖也是不能文回给王寨主的了。”
  东海龙道:“我此来只是想听听辛将军的高见,并无勉强辛将军出兵相助之意,辛将军同情我们,我们已是感激不尽了。”
  辛弃疾本来也曾是个任侠少年,与江湖豪侠的气质颇有相近之处的,但如今为了身份地位不同,却不能不诸多顾忌。听了东海龙之言,不由得面上一红。
  耿照忽道:“我倒有一计。”
  辛弃疾道:“那好极了。你意如何?”
  耿照道:“我不想当官,以我的性情,这个‘参军’再当下去,也只有闯祸。但在我弃官之前,却要整治那些贪官一下。这一计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打出官军旗号,前往常州,把那王大信拿来间罪。再助主字庭夺回大湖。事成之后,我弃官而逃,做个江湖游快,遂我初愿,岂不快哉!”
  辛弃疾沉吟道:“这个,只怕、只怕朝廷会治你以擅杀官吏之罪,你弃官潜逃,也免不了要给朝廷缉捕。”
  耿照笑道:“这我可顾不了许多了,做逃犯我是做惯了的,从前我还是金国的钦犯呢。将来倘若再做本国昏君的钦犯,滋味虽然难受一些,也算不得怎么了。我所怕的只是恐会连累了你。”
  辛弃疾激于义愤,慨然说道:“好,你的办法倒是个快刀斩乱麻的痛快办法,你既然下了决心,我不阻挠你了。你可以葬官,我也可以弃官!”
  耿照道:“这倒不必。朝廷上也总得有几个正气的人,除非迫不得已,我不赞成你也弃官。”
  事情算是商量定妥,东海龙是个江猢豪侠,当下也不再说客气的套语,站起来便是外长揖,道:“多谢耿少侠仗义相助,车将军的鼎力帮忙,我出来多日,要赶回去禀报王寨主了。”
  双方约定,由王宇庭到江阴会合,然后向常州秘密进兵。到了常州,双方再分头办事,王宇庭主攻太湖,耿照则担当拿办王大信的任务,并制止他听统带的常州团练私助飞龙岛主那一帮人。
  秦弄玉道:“柳姐姐,难得你到这儿,这回咱们可以多聚几日了。反正王宇庭是要到这儿来的,你就留在这儿等他吧。”蓬莱魔女却不过她的情意,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去沐阳了。
  请东园前辈代我向王寨主问候。“
  送走了东海龙之后,蓬莱魔女想起一事,问道:“萨家两兄弟呢?他们可还是跟随辛将军么?”
  辛弃疾道:“他们是仗义佐我防守江阴,如今战事已过,他们已离开了。”
  耿照道:“他们是前天走的,临行之时,曾和我谈起太湖之事,我听他们的语气,似乎也是想到太湖去探听消息。”
  蓬莱魔女道:“这两兄弟倒是热心人,武功也很不弱,但愿他们还会回来,将来王宇庭重夺太湖,他们也可以相助一臂之力。”
  谈了一会儿闲话,辛弃疾对朝政也发了一通牢骚,耿照与秦弄玉便邀蓬莱魔女到他们的住所歇息。耿照从前本是与辛弃疾同住的,因为现在已任参军,另有衙署,不再住在辛弃疾的通判衙门了。
  到了耿照的住处,蓬莱魔女才有余暇畅谈别后经过,说到珊瑚在采石矾一现之后,终于还是随慧寂神尼遁迹空门,耿、秦二人都是不禁嗟叹。
  泰弄玉叹道:“我与照哥都是恩仇未报,甚觉羞惭。对啦,说起仇人,我可要问一间那玉面妖狐了,这妖狐如今下落如何?”
  蓬莱魔女道:“说来惭愧,这妖孤与我那不肖师兄已经结成夫妻,在采石矾大战的前夕曾经给我所擒,皆因我一念之慈,没有当场将他们处死,后来又结他们逃跑了。”
  耿照叹口气道:“她与公孙奇这贼子做了夫妻,倒是同恶相济,得其所哉了。只是如此一来,我们的血海深仇,那就更难报了。”
  蓬莱魔女道:“我爹爹已去访我恩师——公孙奇的父亲公孙隐去了。有他们两位老人家出头,定能收拾这不忠不孝的贼子。
  剩下一个妖狐,孤掌难鸣,你们的仇也就不难报了。“
  提起了她的爹爹和公孙隐,蓬莱魔女不由得又思想起笑傲乾坤华谷涵也正是去访寻她的师父公孙隐的。她恨不得早日赶去与他们相会,可是如今却是相隔数千里之遥,而她又不能抛下太湖之事不管。
  蓬菜魔女若有所思的神气给秦弄玉察觉,笑问她道:“柳姐姐,你有什么心事?”蓬莱魔女道:“没什么。嗯,沐阳离此多远?”
  耿照道:“原来你是记挂着王宇庭何日能够赶到此地,是么?沐阳离此倒不远,只不过三四日路程。可是王字庭要集合他的部下,而大部队潜来,又必须晚间行动,加上东海龙回去报信的时间,他走得快,算是两天吧,那么你若要等王宇庭来到,最少恐怕也得在十大开外了。”
  秦弄玉笑道:“这不正好吗?咱们可以和柳姐姐多聚几天了。嗯,柳姐姐,我还以为你是别的心事呢,却原来你一心一意,都是为国为民,倒教我感到惭愧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应该为你自己的终身大事打算打算了。”
  蓬莱魔女双颊晕红,道:“我正想问你们几时请喝喜酒呢,你们别把火头烧到我的身上来。”
  话虽如此,其实蓬莱魔女想的正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一算时间,待到王字庭来,还要去夺取太湖,事情了结恐怕至少也在一个月之后了。华谷涵绝不会在她师父家中逗团这许多时候的,他行踪无定,将来只怕更难寻觅了。
  可是秦弄玉那番活却也令她感到几分惭愧,公事当前,她只好把私事暂时抛之脑后。
  想不到两天之后,却又有人带来了新的消息。这一天她正在后园指点秦弄玉与耿照练武,门子进来报道:“萨大爷、萨二爷带了一位姓文的客人求见相公。”
  耿照喜道:“他们兄弟果然回来了,这姓文的又是谁呢?”蓬莱庞女心念一动,道:“我也出去看看。”
  出去一看,却原来是铁笔书生文逸凡。见面之下,皆大欢喜。文逸凡笑道:“柳女侠,我猜想你会在这儿,果然不错。”蓬莱魔女、耿照齐声问道:“你们却怎么走在一起来了?”
  文逸凡道:“我们是在太湖遇上的。王寨主见东园前辈许久未归,特叫我去打听消息。”
  蓬莱魔女道:“东园前辈在太湖中藏伏了七天,他是在踏遍七十二峰之后才离开的。可惜你来迟了两天,要不然倒可以在这里会面。”
  文逸凡道:“我都知道了。我正是在你们出事之后的弟二天潜入太湖的。”
  耿照道:“一路没有遇险么?”
  文逸凡道:“没有。幸亏遇见了萨家昆仲,是他们驾舟送我去的。”
  萨老大道:“我们进了太湖,和好几位舵主都见了面了。文大侠更是胆大,还独自上了西洞庭山,探了敌人的巢穴呢!”原来萨氏兄弟精通水性,而文逸凡则特长轻功。是以他们进了太湖,遂分工合作,由文逸凡去探敌方总舵,萨氏兄弟则与尚留在太湖的各家寨主联络。萨氏兄弟是绿林前辈,水陆两路都有熟人,那些寨主之中就有好几位是他的老朋友。
  蓬莱魔女连忙问道:“可打听到什么消息么?”
  文逸凡折扇一摇,缓缓说道:“柳女侠,你们那日一闹,可真是不错呢!吓得他们风声鹤唳,哈哈,连柳元甲这老贼对不住,我可要骂你的叔叔了。”
  蓬莱魔女笑道:“我早已个认他作叔叔了,尽骂无妨。这老贼怎么样了?”
  文逸凡笑道:“这老贼逃了!”
  蓬莱魔女怔了一怔,道:“怎么逃了?我还以为我要与他再次交手的呢。他害怕什么?”
  文逸凡道:“他害怕你的父亲向他兴师间罪,当晚就连夜逃了。当然他对飞龙岛主不敢明言,而是骗他,说是去邀请能人的。这消息我是从他的弟子交谈之中偷听来的。千柳庄原来的人如今由他的大弟子宫昭文率领,但宫昭文亦已心惊胆战,在和他师弟的谈话中已透露出要想逃走之意呢。”
  耿照大喜道:“去了这个老魔头,王寨主要夺回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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