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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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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风叟柯正雄道:“这《天魔宝录》得来太容易了,如果被人龙那孩子弄了什么手脚,我们这个人岂不丢大了!”
  金风叟柯正雄一边说着,一边已取出了《天魔宝录》,翻开来检视。
  老三老四也引颈向金风叟柯正雄手中望来。
  翻开封面,第一页,就是日月叟骆一飞写的那篇记事文。
  顷刻间,只见三老的脸色越变越白,就后完全没有了人色,尤其金风叟柯正雄与流霞叟邱永信更是抱头痛哭起来,豪伤地呼道:“大哥!大哥!我们该死,我们……我们怎会这样愚昧啊!”
  接着形同疯狂,乱跳乱蹦不已。
  飞云叟李守义因为不是主持和下手杀害日月叟骆一飞的人,虽然也是又悔又恨,痛不欲生,但毕竟要比老二老三轻易控制。当时,他含着眼泪,只好出手点了金风叟柯正雄和流霞叟邱永信的穴道,使他们暂时平静下来。
  过了片刻,飞云叟李守义才又解开柯邱二老的穴道,安慰他们道:“二哥、三哥,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我们纵是马上一死,以谢罪大哥,也已无补于事了,人龙这孩子,年纪轻轻的,也需要我们的扶持,同时,我们被三堡四派借武林正义为口实,恶意利用,杀害了大哥,这个仇也不能不报。 二哥、三哥,你们得平心想一想呵!”
  金风叟柯正雄和流霞叟邱永信忘形失态,只是负疚太深,短时间的激动,经过飞云叟适时点了他们的穴道,并出言慰解,情绪也就稳定下来。
  金风叟柯正雄沉重地点点头道:“四弟,你的话说得对,我们要为大哥洗刷,并帮助人龙复仇!”
  飞云叟李守义道:“只怕人龙不会相信我们,不肯接受我们的帮助!”
  金风叟柯正雄戚然一叹道:“我们也太使人龙伤心了!”
  流霞叟邱永信原低头站在一边,独自沉思,这时接话道:“我要去说服人龙,把事实真象告诉他,我是出手杀害大哥的凶手,我良心上再也承受不住了。”
  金风叟柯正雄道:“四弟说的不错,人龙是一个有见地有主张的孩子,他这时恨我们正深,要他马上改变看法,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流霞叟邱永信 然道:“正因为这样,小弟才要亲自去向他表白。不过以后的事情,就只有偏劳二哥和四弟了。”言下已经表示他有了某种决心。
  金风叟柯正雄和飞云叟李守义是何等人物,那有听不出之理。
  飞云叟李守义大惊道:“三哥,你不能打糊涂主意!”
  流霞叟邱永信张开自己的双手,道:“四弟,你看我满手都是大哥的鲜血,我实在支持不下去了,让我为我们自己表白尽一点力吧!”
  金风叟柯正雄沉吟了半天,面色一正,道:“三弟,二哥的感受和你相同,二哥了解你的心情,事实上,要改变人龙的看法,要为我们聊作表白,除了用自己的鲜血才是捷径外,实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何况夜长梦多,现在不说明,只怕将来连说明的机会都不会有了。所以,二哥不愿阻止你。”
  飞云叟李守义叫了一声:“二哥……”
  话未出口,就被金风叟柯正雄截断道:“四弟,我们都是待罪之身,先死后死都是一样,缓死者的责任,只有比三弟更重,你看清了这一点没有?”
  飞云叟李守义惨然道:“大哥的血仇待报,人龙正须扶持,我们怎能自灭实力?”
  金风叟柯正雄道:“三弟的心已经碎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他纵是活着,也帮不了人龙的忙,不如让他壮壮烈烈地去吧!也叫江湖同道知道我们中原四皓,既急于公义,更重于友情,勇于认错改过,不是盗名欺世之人!”
  流霞叟邱永信毅然朝金风叟柯正雄与飞云叟李守义一揖道:“二哥,四弟,大哥的清白,人龙的大仇,全靠你们二位丁!我去了!”霍地反纵而起,向天都峰上奔去。
  金风叟柯正雄黯然低头,忽又抬头叫住流霞叟邱永信道;“三弟,缓走一步,为兄还有话说。”
  飞云叟李守义脸上泛起一丝喜色道:“二哥,你是不是要劝三哥从长计议?”
  金风叟柯正雄看了飞云叟李守义一眼,只是摇了一摇头,没有说什么,飞身追上流霞叟邱永信,取出《天魔宝录》,撕下首页日月叟骆一飞那篇记事,将《天魔宝录》交给流霞叟,道:“三弟,此书残缺内功篇,已无变性之虞,你把它带回交还人龙,以便他习成其中武功,对付三堡四派吧!”
  流霞叟邱永信接过《天魔宝录》,硬起心肠,继续向峰顶纵去。
  金风叟柯正雄和飞云叟李守义纵身登上一株大树,直到望不见了流霞叟的身影,才凄然带泪,奔下了黄山。
  这种见死不阻,以及壮烈赴义的行为,若非中原四皓,谁又能够坦然出之。
  流霞叟抱着以死自白的决心,再次踏进骆家的草堂时,骆人龙正在内室失神发呆。
  他等了不少时候,仍不见骆人龙出来,最后,只好弄出一些音响,这才惊动了骆人龙,走出内室。
  骆人龙想不到流霞叟邱永信会去而复回,流霞叟邱永信也因心中有着大事,反而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二人四日交投,互视了半天。
  流霞叟邱永信终于僵硬的一笑,道:“人龙,你想不到三叔会回来吧!”说着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同时,又指着另一张椅子,对骆人龙道:“龙儿,你也坐下,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一谈。”
  他此刻气度雍和,直叫骆人龙骂不出口,何况骆人龙本来就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这时,他只好依言坐定,但脸上的神色,却仍是冷冷的,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流霞叟邱永信取出《天魔宝录》,还给骆人龙道:“你二叔要我把《天魔宝录》带还给你,同时,我有些话要向你说明一下。”
  骆人龙收回《天魔宝录》,翻开首页,不见了严父的那篇记叙,心中一动,想起慈母最后的话,不由一叹道:“你有什么话,说吧!不过我告诉你,你的话再好听,也别想指望我相信你。“他显然已准备恪守母训,留给三老一条自新的路了。
  越是这样,流霞叟邱永信越有说不出的难过、惭愧和哀伤,他低着头,悲声道:“我们发现,我们错杀了你父亲!”
  先认错,这是最易取信于人的。
  骆人龙果然为之一怔,道:“错杀?什么叫错杀?你们做事难道不先想一想么?”
  流霞叟邱永信道:“我们上了人家的当!”
  骆人龙冷笑道:“你们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又不是三岁孩童,轻易会上人家的当?”
  流霞叟邱永信苦笑道:“‘武林正义’四个字,被别人假借,毁了我们中原四皓!”
  骆人龙见他说得郑重,心想大约不是假话,可是他不肯马上相信,恨声道:“你是说,有人认为先父有危害武林的行为,于是你们便实行大义灭亲,用我爸爸的鲜血,染红你们主持正义的名声?”
  流霞叟邱永信一怔道:“人龙,你后面一段话,说得叔叔们太没有人性了,我们要真是那种人,第一,先必杀了你;第二,我也不会回来向你表白了。”
  骆人龙实在找不出理由驳斥流霞叟邱永信,只好闷声不响。
  流霞叟邱永信见骆人龙处事沉静,不浮不躁,私心窃慰大哥有后,看来自己一片苦心不致白费,当下精神一振道:“近半年来,有人用《天魔宝录》上的功力,伤了三堡七派不少弟子,于是各堡各派怀疑到你父亲身上,七派中的四派以及三堡的掌门人,找上了愚叔三人,要我们为武林伸张正义,我们一时不察,中了他们三堡四派的圈套,犯下了杀兄大罪。”
  骆人龙仍是不完全相信地道:“你们凭了人家一句话,就糊里糊涂地把先父害了,我年纪虽轻,却不会因为你这么一说,就放过你们,转把三堡四派当做杀父仇人!”
  第二章 血的事实
 
  流霞叟邱永信被骆人龙说得老脸发烧,非常难过,一时接不上话。
  骆人龙又是一叹道:“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向先父问一问,把事情弄清楚,难道你们心中,就没有四十多年的结义之情么?”这话更说得流霞叟邱永信又悔又恨,却也给了他解释的灵机。
  只见他疾首痛心地道:“我们没有坚持先向大哥问明,这正是我们万死莫赎的大错,我们不应该听信三堡四派掌门人的主张,认为大哥习了《天魔宝录》以后,一定变了性情,不可理喻,如果不先下手,等到说不清,抓破了脸,大哥恶性一发,虽不能说无人可制,但武林中受害的人势将更多了。如今想起来,他们三堡四派掌门人不让我们先问清楚,原来是心怀叵测,早有预谋的了。”
  骆人龙蹙眉道:“你说三堡四派居心叵测,早有预谋,有具体的证明么?”
  流霞叟邱永信肯定地道:“当然有!”
  “什么证明?”
  流霞叟邱永信扬眉道:“舒家堡为什么要劳师动众,劫夺你父的遗体?”
  骆人龙不由一怔,默然无语。
  流霞叟邱永信道:“三堡四派不但指使我们害死你父,而且还要把你父遗体,埋在通衢大道的热闹地点,用以警戒其他意修习《天魔宝录》的人。”
  骆人龙一跳而起道:“有这种事?”
  流霞叟邱永信道:“你二叔四叔为了此事,已找三堡四派关说去了,不过以我的看法,只怕成功的希望很少。”
  骆人龙咬牙切齿道:“如果三堡四派真做出这种绝事来,我骆人龙不把他们弄得瓦解冰消,誓不为人!”
  流霞叟邱永信道:“我宁愿你不相信我的话,但愿三堡四派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骆人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三堡四派中的四派,是七大门派中的那四派?”
  流霞叟邱永信道:“七大门派中,除了少林,武当,崆峒三派外,其他终南,王屋,青城,罗浮四派,都是这次事件的主持者。”
  骆人龙默默的记住,又道:“他们三堡四派,一向都以正大门派自居,为何做起事来如此乖张?”
  流霞叟邱永信叹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我想起来了,你父被害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曾得罪了三堡四派的人,和名头过于响亮,盖过了他们的威望!”
  骆人龙道:“先父得罪了三堡四派一些什么人?”
  流霞叟邱永信道:“舒家堡主舒正干,高阳堡现任堡主的三叔高占非,落星堡二堡主田畴,王屋派掌门师弟铁镜先生袁宏道,终南派长老李敬吾,青城派习真道长,罗浮伍…。”
  “伍”字刚出口,忽见流霞叟邱永信身子一前一栽,伏倒于地,背上露出半截刀柄,兀自晃动不止。
  骆人龙大吼一声:“恶贼!那里走!”跃身向屋外奔去。
  屋外,日影西斜,山风习习,哪里有什么人影!骆人龙恨得一顿脚,便待扩大搜索,却忽闻屋内传出流霞叟邱永信软弱的呼声,道:“人龙……人龙……。”
  骆人龙这时已是完全相信了流霞叟邱永信的话,流霞叟邱永信如果有不尽不实的言词,决不致有人杀他灭口,此念一生,立时对三老的仇视之心便消除了大半,而闻声回到屋中时,对流霞叟的称呼也改了,他一面扶起流霞叟,一面轻轻呼道:“三叔,三叔,人龙回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流霞叟邱永信无力地吐出一句话道:“快!快!用内力……激……激发我的真元余力。”
  骆人龙早就该这样做了,只因经验不足,一时没有想起,这时听了,连忙一掌贴在流霞叟邱永信丹田穴上,度过一股内力。
  流霞叟邱永信缓过气,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人龙!你相信了我的话么?”
  骆人龙点点头。
  流霞叟邱永信又道:“你原谅我了么?”
  骆人龙对于这句话,没有马上表示态度,正犹豫间,一眼看到流霞叟邱永信那急切企盼的目色,不由心肠一软,又点了一点头。
  流霞叟邱永信脸上浮起一丝笑容道:“我原打算把话说明以后,即自绝以谢你父,现在,这样更好,这许多话都已有人用我的生命证实了……”头一垂,口中喷出一股热血,就此死了。
  骆人龙摇撼着流霞叟邱永信的身子,急急地道:“三叔!三叔!还有罗浮的伍……伍什么?你没有说明呵!”但任由骆人龙叫破了喉咙,流霞叟邱永信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了。
  蓦地,屋外传来一阵步履之声。
  骆人龙放开流霞叟邱永信的手,顺手摘下壁间铁剑,一个劲地猛向屋外冲出,口中喝道:“恶贼!恶贼!纳命来!”
  大门外站着一个干瘦的老苍头,肩上挑着一付担子,莫明其妙地惊叫道:“少爷!你疯了么?我是郑昆!”
  骆人龙闻声知人,急射的身子,收势不住,只得一弓一弹,打了一个空心筋斗,从老苍头郑昆头上翻了过去。
  他身子落地,一个箭步,又回到老苍头郑昆身前,忍不住悲声道:“郑伯伯!我们骆家整个的完了!”
  老苍头郑昆斜肩放下担子,愕愕地道:“什么?有这种事?”
  骆人龙带泣带诉地把发生的一切,向老苍头说了。
  老苍头郑昆听了唏嘘了半天,脸色一厉道:“三堡四派,造谣栽脏,阴谋陷害,一举把中原四皓全毁了,如此无耻行为,我郑昆第一个就饶不过他们!”接着,又安慰骆人龙道:
  事已至此,死者已入土为安,我们先把主母和三爷的后事料理了,再从长计议以后的事吧!”
  有老苍头主持,骆母和流霞叟邱永信的丧事,倒是处理得周周到到。
  不日间,天都峰麓新添了二座大坟。
  主仆二人依礼祭奠了一番,回到那冷冷清清的草芦人龙想起一事,入室取出一块手掌大小、上面刻满了花纹的六角形紫铜片。
  老苍头郑昆一见那紫铜片,双目奇光陡射,显然有些把不住,讪讪地道:“少爷,你这紫铜片是那里来的?”
  骆人龙将那紫铜片递给老苍头郑昆,摇头道:“这是家父特别指定送给你的遗物,至于它的来历,我一点也不知道。”
  老苍头郑昆惊喜地双手接过紫铜片,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并不大相信地道:“少爷!.这是老爷指定送给我的?”
  骆人龙取出父亲日月叟骆一飞预立的遗嘱,指给老苍头郑昆看道:“家父为酬谢你在我们骆家数十年的辛劳,特别指定将这紫铜片送给你,留作纪念,唉!说起来这东西实在是太菲薄了,可是,我又没有更好的东西送你,请你不要见笑吧!”
  老苍头郑昆忽然大声道:“菲薄!少爷,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少不更事,你可知道这块紫铜片在三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引起了多大的纠纷,我就是为了这块紫铜片,当年几乎就丧了命,要不是老爷救了我,那里还有今天的郑昆,想不到老爷救了我的命不说,如今又把这紫铜片送给我。”声音一变,哽咽道:“老爷!老爷!你对我郑昆一真是恩比天高,永生永世也报答不完的啊!”
  骆人龙“呵”了一声,道:“原来是郑伯伯的故物,现在原壁归赵,可喜!可贺!”
  老苍头郑昆瞑目轻轻地摸着那六角紫铜片,嘴里泛着微笑,沉缅在一种快乐的幻境里,约有半顿饭时光,忽然脸上又现出凄然的神色,叹道:“老了!老了!余日无多,我要这西又有什么用!少爷,我还是还给你吧!”
  骆人龙摇头相拒道:“郑伯伯,这是先父送给你的,人龙不敢领受。“老苍头郑昆脸色一正道:“你可知道这紫铜片的珍贵?”
  骆人龙正色道:“人龙志切亲仇,身外之物,纵是价值万金,也不感兴趣。”
  老苍头郑昆扬声道:“这紫铜片正是一处埋藏亿万珠宝贵金的藏宝秘图,得之便可成为天下首富!”
  骆人龙毫不为动地道:“先父得了这紫铜片,数十年来,隐而未言,亦未凭以寻宝,可见他老人家,当年只是志在消弭江湖上那股寻宝热潮,减少杀劫, 自己并无贪财之意,人龙纵或不肖,也不敢有违先人此志o”
  老苍头郑昆心中暗赞骆人龙一丝不苟,欲言又止,忽然摇头一叹,收起了那块紫铜片。
  骆人龙又道:“这紫铜片数十年不出江湖,武林人物或许早已淡忘了它,郑伯伯你这时前往寻宝,正是最好的时机,你快快去吧!人龙父仇在身,也要走了!”
  老苍头郑昆忽然义形于色道:“老汉也不要这什子了,老汉要陪少爷一同为老爷复仇去!”
  骆人龙摇手道:“不可,先父将这紫铜片还给你,想必一定含有深意的,父仇子报,古有名训,人龙心领你老的盛情。”
  老苍头郑昆思量了半天,霍地推金山倒玉柱向骆人龙拜下道:“老爷,少爷,对我之恩德,天高地厚,我也知道,对老爷的仇,帮不上忙,只好就遵丛少爷的意旨,就此别过了!”
  骆人龙一怔,慌忙一旁回拜道:“郑伯伯,郑伯伯,快不要这样,人龙愧不能奉养你的天年,但愿你这番能达到数十年的心愿!”
  老苍头郑昆拜罢起来,又嘱咐了骆人龙许多话,这才摇着头,流着泪,离开了寄住了数十年的骆家。
  原来,这老苍头郑昆,早年在江湖上,也是黑道中有名的阎罗煞星,心狠手辣,加上功力极高,被人称为“人鬼愁”。
  三千年前,他从一个孤寡老婆子手中,得到了这块紫铜片,不慎风声外泄,引起了黑白两道无数高手的争夺,结果,人鬼愁郑昆自己受了重伤,奄奄一息,那紫铜片也被更厉害的人物抢去。
  幸得巧遇日月叟骆一飞救了他的命,从此以后,他也心性立变,洗手收山,随同日月叟骆一飞隐居起来。
  那紫铜片之祸,在江湖上一直延续了数年之久,才逐渐烟消云散,谁也想不到紫铜片竟是被日月叟收藏了起来。
  郑昆身受日月叟骆一飞救命大恩,论理怎样也不该离去的,他之所以突然决定硬起心肠离去,乃是另有打算。
  骆人龙望着,郑昆蹒跚而去的背影,想到十几年相处之情,不禁黯然而叹。
  这时,骆人龙抱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决心,目前自己没有报仇的能力,便决不轻言报仇。同时,想到名师难求,奇遇不可得,也就只好准备采取实事求是的做法,接受三位盟叔还《天魔宝录》的至意,决心钻研《天魔宝录》上的绝艺,以备将来向三堡四派寻仇。
  这个想法一生,骆人龙钢牙猛挫,立即放了一把火,把自己一家住了十几年的草芦付之一炬。一时但见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四周的黑暗,也照红了骆人龙坚毅不拔的面容。骆人龙不忍再看父母一生心血,一炬成灰,顿足转身,便待离去。
  —就在这时,气阵破空之声起处,两条人影飞踪而来。
  借着火光瞧去,只见来人是一道一俗。
  —那道者身穿玄色道袍,肩上斜背长剑,白面无须,年约三十左右。
  那俗装汉子,穿着—袭蓝衣长袍,年纪虽也仅三十左右,一部山羊胡子,垂在颔下,看去却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背后也是插着一把长剑。
  二人落身在骆人龙七八尺外。
  那俗装,汉子,见骆入龙有离去之意,出声招呼道:“少侠慢走,老夫有事请教。”
  骆人龙双目如炬,脸上带着不高兴的神气道:“二位有何吩咐?”
  那道人朗声道:“贫道青城玄鹤,这位长者便是落星堡的田七田大侠。请问这里可是日月叟骆一飞骆大侠隐居之地?”
  骆人龙一听他们便是三堡四派中人,不由地无名火起,语意不善地道:“失敬,失敬!
  不知二位查问寒舍,是何意图?”
  道俗二人点头互视一笑,象是说:“找对地方,没有错了。”
  落星堡田七摸了一下山手胡子,一字一吐道:“少侠可是姓骆,台甫人龙?”
  骆人龙见他问话的语气,极不好听,便也没好气地答道:“姓骆有什么不对?”
  落星堡田七改了一副面孔,带着微笑道:“尊府是无意失火?还是有意焚烧?”
  骆人龙冷冷地道:“我烧自己的房子,与二位有什么相干!”
  落星堡田七哈哈一笑道:“这样说来,少侠是有意远飚了尚幸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骆人龙已经意会到,他们是特为我找麻烦的,他因为吃过舒家堡的亏,不禁略为紧张地握了一握腰间长剑。
  落星堡田七摇手道:“我们不会骤然出手的,要动手也让本人把话说完了如何?”
  骆人龙发现自己的举止,实在是太嫩了,俊面为之一红,沉声道:“有话快说,本少侠另有要事,不便久待。”
  落星堡田七正色道:“我们是来请骆少侠交出《天魔宝录》,以维护武林公约的!”
  骆人龙一听他们要索取《天魔宝录》,立即愤然道:“凭什么要把《天魔宝录》交给你你们”
  青城玄鹤一笑道:“令尊偷习《天魔宝录》受到制裁之事,近日来已是传遍天下,难免有那不肖之徒,仍对《天魔宝录》存着凯觎之心,前来抢夺,危害到少侠的生命,少侠如把《天魔宝录》交出后,便不会遭到任何骚扰了。”
  骆人龙冷笑道:“这样说来,你们还是一片好心!”
  落星堡田七不耐地道:“禁习《天魔宝录》乃是武林公意,希望骆少侠不要自误!”
  骆人龙冷冷一笑道:“二位说的话,倒是十分好听,只不知二位是否心口如一?”
  落星堡田七怒道:“骆少侠,请你把这话说得清楚些!”。
  骆人龙沉声道:“好鼓不用重捶。。。。。”
  青城玄鹤朗声截口道:“骆少侠是信不过落星堡和敝派在江湖上的信誉!”  骆人龙嗤鼻道:“不仅如此!”
  落星堡田七年纪虽然较大.修养似乎还没有青城玄鹤好,已是忍耐不住,吼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道长,我们不必白费精神,对牛弹琴了!”口发一声清越龙吟,摇肩拔出背上的宝剑,剑锋出鞘,明如秋水,光芒四射,伸缩跳跃不已。
  骆人龙平生之中,只在这次护送乃父遗体回家途中,和舒家堡的人作过一次生死搏斗,虽说以一敌四,败得还不丢人,却因不知那四人的身份,无法据以衡量自己武功艺业的深浅,这时倒有与二人一斗的心理,当时,也把日月叟—生用以威震江湖的普通青铜长剑拔到手中,剑诀一捏道:“二位请!”
  青城玄鹤一笑道:“骆少侠豪气干云,可惜落星堡与敝派不惯以多为胜,贫道与七堡主任由少侠择一赐教好了!”
  骆人龙转注落星堡田七道:“你拔剑在先,我就先领教你们落星堡的繁星剑法!”
  落星堡田七见骆人龙先选他作对手,意念间,以为骆人龙看不起他,不由气得“嘿嘿”
  笑道:“你认为落星堡的繁星剑法不快么?那你就上来试一试吧!’’脚下—滑,已欺到骆人龙身前不及二尺处。
  骆人龙究竟是年轻气盛之人,火气一被挑了起来,那里还管三七二十一,当时举手一剑,直刺过去,口中大声喝道:“你不要拿年纪大来吓唬人,也叫你看看朝阳剑法的历害。”
  他武功本已不弱,在年轻一辈中,已算得上是佼佼者,此刻恨对方上门欺人,刺出的一剑特别强劲,剑风带起轻啸之声。
  落星堡七堡主田七见他出丰剑势,威力之猛,竟超过了他这种年龄正常情形下应有的程度,顿时不敢再轻视他,暗道:“怪不得日月叟骆—飞盛名数十年不衰,就凭他这个儿子的成就,也就有其过人之处。”
  右手剑化繁星点点,虚实兼用的还了一招。
  骆入龙大喝一声,长剑一柱擎天,手腕一振之间,透过田七剑光,剑尖幻出五朵剑花,分取田七五处大穴。
  田七冷笑声中,剑式一变,举剑盘空一旋,也洒出一片金芒,和骆人龙的剑光,交织一处。
  三十招过后,田七不由心烦,暗自忖道:“以我三四十年的剑术修为,对你一个年轻娃娃,竟讨不得一点便宜,岂不叫青城派的玄鹤见了笑话,弱了落星堡繁星剑法的名头。”
  其实骆人龙久战田七不下,心何尝没有相同的想法,自己学了一身家传绝学,连一个区区落星堡的七堡主都对付不了,将来还谈什么报仇之事!他哪里知道,田七的一手繁星剑法,在落星堡中,已算得上是前五名好手。他能和田七打成平手,传到江湖中去,已足令人刮目相看了。
  二人心目中各有想法,手底招式,也一招跟着一招的渐转凌厉。
  大约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兀自分不出胜败来。
  但在形势上看去,落星堡七堡主田七,由于虚名在外,生怕败骆人龙手中,无面目见人,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作崇下,采取了守多于攻的打法,牺牲了不少可以取胜的机会。
  反观骆人龙,并不过份介意这一战的胜负,一意只在衡量自己的功力水准和出一口屈辱之气,朝阳剑法运转挥洒,反而使得得心应手,倍见威猛。
  象这样下去,时候一久,田七不见得就能保得不败。
  青城玄鹤当然不能眼看着田七在阴沟里翻船,既是同道出来,荣辱与共,当时长剑一挥,带着一道白光,投入两人缠绕交织的剑光中,口中发话道:“七堡主请暂退一步,待贫道也领教领教骆少侠的家传朝阳剑法!”
  田七趁机退出丈外,喘息吁吁地道:“道兄小心了!这小子确实还有两手。”
  骆人龙眼看就要战胜田七,这时玄鹤插手上来,心头大是恼怒道:“本少侠有言在先,连你们同上都不在乎,那里会怕你们的车轮战法?”手腕一振,先发制人,幻起朵朵剑花,剑光闪动,疾向玄鹤猛然刺出一剑。
  玄鹤被骆人龙说得不好意思,到底玄门中人,涵养工夫比较深厚,飘身退开七尺,让过骆人龙一剑,淡淡一笑道:“骆少侠不要作恼,你且先略作调息,我们再比这一阵好了。”
  骆人龙年纪虽轻,眼光却是犀利非常,单看玄鹤道人这份气度,便知他的剑术造诣,必较落星堡七堡主田七高明得多。当时,心中一凛,马上收摄心神,狂妄之态尽敛,剑势一收,道:“看起来,你倒甚是通情达理!只可惜……。”
  玄鹤怕骆人龙说出不好听的话,忙截口道:“骆少侠,你现在可以运功调息了!”
  骆人龙硬生生把到口的话忍住不发,突然由浮躁中冷静下来,席地坐下,闭目调息,不过片刻时光,脸上便现出一片肃穆之色。
  玄鹤见了,不住的暗赞道:“此子年纪轻轻,遇事却能自我克制,看来我们三堡四派,将要遭到一个不易对付的对手了!”他虽然是这样想着,却没有出手害人的凶心,倒颇有正大门派的气度胸襟。
  骆人龙调息了片刻,霍的神清气朗地站起来,脸上平静得有如平湖秋月,微微泛起笑容道:“道长请。”横剑当胸,凝目平视,宁静中自有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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