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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分身-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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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美人直道胡扯胡扯。
  宋两利待要辩解,星天来感应再次传至,道:“画好了。”
  宋两利拾起心神:“那快到张天师去世地头。”星天来喔了一声,抓了符箓,立即掠去。
  张朝英则凝注长生牌,准备迎接张天师回来,张美人亦觉状况丝毫不得差错,不敢再捉弄宋,凝神以待。
  星天来掠往张天师陈尸处,果然见着其魂魄徘徊难去。星天来稍带惧意,传应宋两利,道:“他真的在此。”
  宋两利道:“别怕,待我跟他沟通。”通灵大法一转,终和张天师魂魄呼应,道:“天师留在那里应无用处,何不回到天师府?众弟子都在等你。”
  张天师暗暗轻叹,道:“我万万料想不到,此处地理忒异,竟能困住魂魄,实非其所。”
  宋两利闻其所言,似有悔意,道:“不谈恩怨,先引你回来,日后帐要如何算,以后再说。”
  张天师默不做声。
  宋两利转向星天来,道:“你照着方法耍符箓,他愿意离开,自会随行而去。”
  星天来道:“可是这里似在月圆时,方能让鬼魂离开,现在只是初十,行么?”
  宋两利道:“当然行,月圆时空间较大,鬼魂较能找出门路,其他日子空间较小,但慢慢找,仍能找着。你多烧几张符箓,以张天师功力,应可寻得,若真不行,也只好等月圆啦!”
  星天来并无心机,言听计从,立即引燃符箓,且往四面八方射去,张天师终动身依附其中,虽失败二十余次,终于第二十八次,从南天门一处小缝隙钻出封锁线,星天来欣喜道:
  “成了!缝隙竟然小若剑身,甚是难找。”
  张天师虽感受星天来童真,然其背负已往成千上万人命,以及各派仇恨,实不宜留之,遂道:“你放我出来,然却无法弥补已往所犯下罪行,奉劝你还是自戕了断,免再造孽!”
  说完魂魄飞掠而去。
  星天来一片迷惘,她悟不透“自戕”何解,故不知对方乃要求自杀,故心性暂不受影响,至于已住所犯之“罪行”,她总览在被逼迫下行之,并无多大罪恶感,喃喃说道:“你们不逼我,怎会杀人呢?把我囚在古井,难道也是正当么?”无法理解一干人之想法,还是关心宋两利方是,道:“阿利,你有空快回来。”
  宋两利笑道:“当然会回去,你自个得好好照顾自己。”
  星天来笑的甚甜:“会的;鬼魂已飞去啦。”
  宋两利道:“知了!”不便再和她感应,拎回心神。转向张朝英,道:“魂魄回来了。”
  张朝英凝目注视长生牌位,忽见阴风一阵,牌位抖动,张美人立即下跪膜拜,喊着:
  “爹,女儿不孝……”先前仍在戏耍,此时却不敢造次,悲心忏悔。张朝英亦拜礼相迎。
  宋两利则略显窘困,毕竟“仇人”见面,总有嫌隙,道:“天师您可回来么?能否帮帮忙?……”
  张天师终显淡淡魂影。张美人仍悲责不断,直道父亲死去,自己却不在场,张天师安慰道:“一切都是命,日后自个得小心照顾自己。”
  张美人伏叩而泣,直道:“知了。”
  张天师转向宋两利,轻轻一叹:“你仍执迷不悟么?还要我帮忙?”
  宋两利干声道:“已往恩怨能否一笔勾消?星天来在鬼域,实也无害。”
  张天师道:“日后出门,必定成灾成难,尤其她妖法了得,心性又飘浮不定,迟早将被邪异份子奉为祖宗,进而危害一切。”
  宋两利道:“可是,有晚辈在旁指点、照顾应无问题才是……”
  张天师道:“你即是受蛊惑最深者,快快醒悟吧!”
  宋两利眉头直跳:“晚辈即绿龟法王转世,怎可能受蛊惑?若真如此,毋需前辈教诲,恩师即修理得天昏地暗了。”
  张朝英目光一闪,听其首次承认佛陀转世,虽证实所有传闻,然其当真俱绿龟法王慧根?
  张天师冷道:“你修行不够,怎会是妖女敌手?还不快快醒悟,难道要毁了道行么?”
  宋两利眼看沟通无效,暗叹全是天命,道:“对于妖女之事,晚辈慢慢检讨,然您自杀一事,总不能栽赃星天来吧?”
  张天师表情邪异,冷道:“我的确因妖女而亡!”
  宋两利道:“至少不是她杀了你,拜托前辈向掌门说明,否则我可惨了。”
  张天师哈哈异笑:“你原即甚惨!唯有如此方能解救。”不肯说出死因,却转向张朝英:“表师侄,你快把他逮捕,囚于天师炉鼎,炼他三年五年,助其修成正果。”
  那天师炉鼎,长宽只及半人高、两人宽,只能打坐或蹲伏,困在里面,通常为修行冲关所用,且每次顶多十天半月,超过一月或半年,恐得真正得道之道长或神僧才行。
  宋两利心想关个三五年,那岂非变成残废。眼看张天师不肯相助,留此无益,已兴起逃去念头,道:“不必用天师炉鼎啦!我家多的是,既然无缘沟通,日后再谈!”说完掉头即去。
  张美人见状急迫:“小妖道既要我帮忙,竟敢先逃么?”拦切而去。
  张朝英亦迫剑逼来:“问题未解决,你不能走!”
  宋两利直叫苦,身在天师府,且碧水崖在后峰三里处,若想杀出去,恐陡增伤亡,心念乍起,突地转摄向张天师魂魄,道:“天师可要说实话,你的确自杀无误!”竟然向一代宗师玩起摄脑大法。
  张天师顿觉全身魂魄将散,始知宋两利摄功了得,自己虽已修行,然灵法未及于对方,且刚脱离肉身,元气正弱,怎堪受其催摄,一时无法抵挡,喝向张朝英:“别让他胡乱施展妖法!他竟敢向我下手!”说完往长生牌位一钻,躲入里头。
  张美人闻言喝道:“小妖道:你竟敢向我爹下手?!”一拳打去,直中宋两利臀部,又自追杀过来。
  宋两利唉呀欺跌,赶忙掠退,仓皇急道:“你怎可胡乱暗算我重要部位?”方才一时大意,背对对方,臀部果真遭殃,摸来竟也疼痛。
  张美人暗自想笑,然丧事在身,强忍笑意,斥道:“连我爹都敢暗算,不想活了么?”
  仍自追杀,宋两利想逃,张朝英趁此一剑又抵住宋咽喉,冷道:“天师已交代,你得留在天师府,直到真相大白再说。”
  宋两利急道:“别动刀动剑,我另有办法可证实他的确寿终正寝!”
  张朝英冷道:“还有何法可耍?想冲散天师魂魄,那是不成!”
  宋两利道:“没那回事!我可计算出,其生死日期!若是吻合,自非自杀。”
  张朝英诧道:“你当真能窥阴阳两界?”一般人俱阴阳眼,只能窥及鬼魂身影,而能算出生死日期,道行更高数倍,张朝英亦无此功力,自是诧讶。
  宋两利道:“算了即知!”随又掠回张天师牌位,拜礼后,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您就顺天意吧!”盘坐下来,开始以通灵大法搜向过往情景,脑门不断幻出张天师身影,似在追掠幽冥,亦似飞升入天,浑浑幻错,不易捉摸。
  追掠一阵,突现张天师正于天师西宫窥及本命天星,而其窥瞧者正是东天玉堂星,既如星名,自可以“五行飞星术”算出殒落日期,立即撤功,喜道:“我已知天师本命天星乃“玉堂星”,正可算出其殒落日期!”拿出星象秘笈查对。
  张美人喝道:“那是我爹秘本,怎在你手中?”
  张朝英亦觉有异,宋两利急道:“不干我事,是天师放在下北赴番国时所赠,看来应该还予你们,但得等算出日期再还好么?”
  张美人道:“算不出,你死定了!”
  宋两利道:“一定算得出来!张掌门,你我一并算吧,否则算过之后,你又不信!”张胡英亦觉异术,遂共同测算,他虽未专精却曾涉猎,知宋两利方法正确,故未多言。仔细等待结果。
  足足花两刻钟,宋两利经过繁复方法,始算出日期,正是正月十七子时两刻,此星殒坠,喜道:“那正是和极乐圣王作战受伤时辰,天师原即该去世,他乃以道家引魂术撑到鬼域,故必定自杀无误。”
  张美人道:“鬼扯么?随便算个数字,即要我们相信么?哪有连天星殒落皆能算出日期者?”
  宋两利道:“此即为天机,每个人皆有一颗本命天星,若能窥之,则可知生死玄关,张掌门亦该如此门道才对。”
  张美人问向张朝英:“真有此事?”
  张朝英道:“以星象、灵学来说,确有此事。”
  张美人道:“那表师叔亦知自己生死玄关了?”
  张朝英道:“此得多年修行才行,我只窥其貌,尚不知其神髓,但你爹确有此功力。”
  张美人道:“这么说,表师叔已相信我爹是自杀了?”
  张朝英已挣扎,如若以观星测象法门,多少信得宋两利几分,然表师伯却以“引魂术”
  延长性命,当然算是活着,随又在鬼域死去,终究仍和妖人有关。
  正挣扎中,张天师再度现身,道:“纵使我乃靠引魂术活命,最后撑之不了而尸解,然则祖列宗早有遗训,必降妖除魔以护灵界清净,妖女已活百余年,早该命丧,且其背负千万条人命,实不宜再活存人世,朝英当遵守遗训,尽量除之为是。”
  张朝英拜礼:“是,弟子谨遵遗命。”
  宋两利急道:“此遗命不合实际,该修正啦!”仍想解释,张天师截口道:“探问题当以宏观法门观之,妖女或许改过向善,但其兽性随时将暴发,届时遭殃必是无辜百姓,何况魔道知之,必定附着,如妙佛禅师等人,其危害更巨,反正其已活了两甲子余,已算鸿福齐天,早点飞升亦无憾事,你何需只顾及小小交情而忘了其危险心性?”
  宋两利叹道:“改过向善即该原谅,何况她根本善良到家,从未变坏!”
  张天师道:“开悟吧!”说完闪失不见。
  宋两利但觉心神沉落谷底,看来天师派遗命魔咒实难突破。星天来仍得自求多福。
  张美人道:“爹之语气好像原谅小神童,但仍未原谅鬼域妖人,表师叔你放走他么?”
  张朝英叹道:“你爹既已承认自我了结性命,当无理由再责怪他,然他若和妖女纠缠不断,日后剿妖时,恐仍免不了敌对。”
  张美人瞪眼:“听到没,还敢跟她脱衣服相见,看你中毒已深,快快醒悟吧!”
  宋两利道:“该醍悟的是你们!”摇头苦笑几声,道:“日后事,日后再说,今日已澄清一半,总算稍有收获,咱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告辞!”说完拜礼,准备离去,免再惹事。
  张朝英准备放人。
  张美人却拦来,喝道:“站住,你答应我的事,难道想赖么?”
  张朝英道:“何事?”
  张美人顿觉说溜嘴,急道:“没事,我要他摆平玉天君,免得纠缠不断!”怎敢说出生女之事。
  张朝英道:“你和你娘之事,交予表师叔处理即可,毋需劳驾外人。”
  张美人干声道:“是,表师叔请回吧,待我跟他算几笔帐,随后即过去。”
  张胡英瞧瞧侄女,再瞧宋两利,知两人关系暧昧,道:“好自为之!”说完捧起长生牌,迳自离去。
  张美人暗呼好险,斥道:“你待想逃,让我穿帮么?”
  宋两利道:“不逃怎行,难道要让天下人发现我在此,而围剿?”
  张美人笑道:“放心,表师叔比我爹理智许多,且恩怨分明,既是以妖女为主,即不干你事,除非你再沾上她而沉迷,那可就难办事了。”
  宋两利道:“铁定沾她,天下只有我了解一切,不能弃她于不顾。何况我是她唯一亲人。”
  张美人道:“差了百余年,还会变成亲人?”
  宋两利道:“例如答应你娘,对你施展洗脑大法?”
  张美人顿觉困窘,恼羞成怒,斥道:“还说!非礼了我,又敢不认帐么?”追揍而至:
  “没你乱耍法门,我会落得今日局面?”
  宋两利急忙跳开,道:“别揍啦,都认了你女儿,待要如何?”
  张美人喝道:“不把玉天君摆平,永远蹍你没完没了!”
  宋两利道:“还这么恨他么?”
  张美人一楞,不敢触动此问题,道:“我对他已没感觉。再闹下去,对任何人都不好。”
  宋两利道:“以前海誓山盟都不算数么?”
  张美人斥道:“什么海誓山盟?我根本不知此事,饭可乱吃,话可乱说么?”
  尽管宋两利如其耍赖,然听其所言,似乎已无感情,叹道:“好吧!既然你俩已无感情,硬凑一块亦非好事,我去挡他便是。”
  张美人道:“还不快去,他知我已回家,准会跟来,还有,连他那疯子老头一并解决。”
  宋两利暗自苦笑,自己骗得玉东皇返回京城,他若知一切,恐责罪不断,然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是一步,道:“那我到山下去拦他们,你回去办丧事吧。”
  张美人喝道:“敢敷衍耍我,小心我一口咬定女儿是跟你生的,让你一辈子得不了道、成不了仙,跟我来!”走在前头,引路而去。
  宋两利暗忖,自己可不想得道成仙,会走上这条路,全是被逼,然他岂敢说出口,若让这凶女人知晓,恐永远也别甩脱。
  张美人甚快带宋两利掠至山下,告戒守诺为要后,始安心离去,毕竟他知晓宋两利心存善念,必不可能出卖自己。且把父亲丧事料理后,再好好收拾对方不迟。
  宋两利枯坐山下龙虎碑后方,瞧着各路人马渐渐奔丧而来。脑门却盘算着将要如何收拾玉天君,方能让他死心。用洗脑大法?但如此未免对他太残忍,然不如此,又怎能拦住他那颗痴狂之心?
  情关当真如此难以堪破么?
  宋两利想及星天来那悲悯之情,父母之亲情,和忽必瑞、洪太极之友情,以及和夜惊容之爱情,那一关又是能舍者?终知情关远比钱关、命关不易堪破,毋怪乎天底下如此之多男女纠缠悲剧发生。
  他已决定试着再劝说玉天君试试,希望能和平收场,那最为完妥。
  等待一阵,但觉天色已暗,玉天君并未到来,肚腹已饿,遂于附近山泉抓得香鱼烤熟果腹,待要休息之际,脑门已感应玉天君竟然从东侧小径掠近,其原是想渗入后院,找及张美人香闺,以便诉情。
  宋两利暗道:“果真死心塌地么?”但觉若劝不了,只有洗他脑门了,身形一掠,立即迎去。
  第四章 旧情邪欲
  玉天君的确攀往东峰崖径而上,准备潜及天师府后院,然在府前青松林,已被宋两利拦住。玉天君乍见宋两利,欣喜道:“小神童,咱又碰上了!可好可好!能否快快助我跟张美人重修旧梦,一家团圆?”
  宋两利道:“一点都不好,张美人已向我说清楚,她对你已无感情,希望你别再烦她!
  玉兄何不另寻芳草?”
  玉天君道:“我不信,只要她清醒,一切自能恢复往昔,你快快把她弄醒就是。”
  宋两利道:“她早清醍了;已事隔多年,你何必沉迷至此?另选她人,不就得了?”
  玉天君道:“不成不成,男女交往,岂是儿戏,且我俩订有海誓山盟,岂可任意毁诺?”
  宋两利道:“为了海誓山盟,即要痛苦过一辈子么?”玉天君道:“我一点都不苦,甘之如饴。”宋两利道:“她却痛苦万分,何苦呢?”
  玉天君道:“你快把她弄醒,或带我去见她,一切自会明朗!”
  宋两利道:“可是她真的不想见你,要我在此把你拦下,你该知她所下之决心多么坚强!”
  玉天若急道:“我不相信,快让开,待我亲自问她。”说完欲掠闪而去。
  宋两利急忙拦去,道:“玉兄还是忍忍吧!”玉天君仍是挣扎抢掠,然其武功虽强,但宋两利进步更是神速。他始终末能突破防线,怒火已起:“你再无理拦人,休怪我要下重手伤人了!”掌劲已加重。
  宋两利但觉劝说无效,终决定再施展“移神换灵洗脑大法”洗去对方记忆,也好让事情和平收场,遂猛展摄功。谁知玉天若早有防备,脑门已插上银针,正是用得“五鬼定魂针”
  以抗。
  宋两利道:“你倒是真的有心了!”虽对方脑门插了针,他却趁对方闪掠之际,一掌往其脚底打去,劲道直窜头顶,硬将银针追出,定魂术立即失效,玉天君大骇:“你当真要洗我脑子?!”
  宋两利笑道:“洗了之后才会清醒!”
  玉天君更骇:“不能洗我脑子!”拔腿即逃,宋两利一式“水柔指劲”若灵蛇窜射,直中其背脊三处穴道,玉天君立即倒地,骇道:“你不能侵犯我脑子啊!”
  宋两利道:“不会不会,只是稍稍做必要修正而已。”洗脑法门渐渐展开。
  玉天君惊骇得尖声大叫:“爹快来救我啊……”话末说完,宋两利惊觉不妙。一指点其哑穴,道:“你爹当真也来了?!”
  玉天君吱吱唔唔,虽不能言,宋两利却感受其意思,大略是,“若不放开。父亲一来,有你好受!”
  宋两利感应四力,终觉玉东皇果真在附近,且往此处掠来,登时怔诧道:“怎来的这么怏?”二话不说。提抓玉天君即往峰林奔去,想躲藏。毕竟自己武功虽突飞猛进。然要收拾玉东皇亦非三招两式可解决。
  为免节外生枝,避之为佳。
  然宋两利方动身,后头已传出玉东皇声音:“小神童莫要走,还我儿子即可,不为难你!”
  然宋两利暗诧,对方怎未责怪被耍之事?道:“不成,你儿子想骚扰张美人,我得阻止才行。”
  玉东皇冷道:“他倒是大胆得可以,我来教训!”身形加速掠来,一副严父模样。
  宋两利感应其脑门所思,当真想教训儿子,遂止步,将玉天君丢回,道:“好好收拾,免坏了大事!”
  玉东皇回应道:“是极是极!”接过儿子,解开穴道,玉天君正待说话,玉东皇已喝道:“你怎可骚扰仪妹妹和她女儿?该当何罪?”
  玉天君急道:“孩儿只是想找回媳妇……”
  玉东皇斥道:“现在是何时刻?岂容你如此胡来么?”
  玉天君道:“所以孩儿才想潜往后院,私下找阿美解决……”
  玉东皇斥道:“大胆!私闯后院,岂是玉家应有之行径?要找媳妇,得光明磊落才行,方才在山下不也交代清楚,还敢瞒着爹么?”原来两人早于山下相遇,玉天君基于父亲反对,故寻得借口,私下行动。
  宋两利道:“对对对,光明磊落,方是玉家风范,胡乱冒犯佳人,乃天下第一罪恶之事。”
  玉东皇喝道:“听见么?敢再胡来,休怪爹禁你于仙岛,永世不让你涉足中原武林。”
  玉天君道:“孩儿自遵教诲,可是不如此,怎能劝得阿美回心转意?”
  玉东皇呵呵笑道:“要用爱心,牺牲奉献,永不怨悔之决心,慢慢感动对方,那才是正确方式。”幻想着和秦晓仪琴瑟和鸣,重修旧好,共游天涯模样,更形陶醉。
  宋两利终明白玉东皇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巨,原是张天师已去世,情敌已除,他自可大方出击。在全无竞争对手下。玉东皇已决定恢复往昔翩翩风采、风度,以挽回美人心,此计画何等慎重,又岂容儿子破坏。毋怪乎其会出言教训儿子。
  玉天君仍吱吱唔唔,似未尽认同父亲想法。
  玉东皇斥迶:“你待要成为地痞流氓么?当年张美人是如何喜欢上你?你现又变得如何?獐头鼠目,一脸猥琐,让爹瞧来即甚不舒服,女人怎会爱上你!”
  玉天君乍惊:“孩儿当真变得獐头鼠目?!”
  玉东皇冷迶:“拿去瞧瞧!”随身竟然携带铜镜,以照及自己脸面、衣衫,以期保持风雅,此时则将宝镜交予儿子,态度则现高雅状。
  玉天君接过手,照得铜镜。登觉诧讶,自己几近半年未曾照镜子。不知脸容竟然浮显戾气,已和往昔形貌有所差异,诧道:“怎会如此?!”
  宋两利道:“魔由心生,且显于外,你得好好修养,否则永远挽不回美人之心。”
  玉东皇道:“小神童说的没错,爹乃在一夜间顿悟,决痛改前非,恢复往昔儒雅,仪妹妹必会爱上我!你也该向爹多多学习!”
  玉天君叹道:“孩儿是该努力了……”不敢再照镜子,将其交还父亲,心情却甚沉重,若再此拖下去,何时才能挽回美人之心?
  宋两利感应其想法,道:“只要能挽回,天长地久有何不可?不过目前唯一条件是,不能再刺激你的心上人,否则会更糟、更久。”
  玉天君轻叹,似有改进意思,却满心空虚,不知所措。
  玉东皇道:“不管如何,近日内。不准你胡来。毕竟天师府丧事当前,任何不雅举止,皆甚失礼!”
  玉天君颔首应是,不再坚持私会心上人。
  宋两利暗喜,没想到事情竟会让玉东皇摆平,实省了不少麻烦。再瞧其形态、言词以及脑门想法,想当个儒雅之人,恐也不假,遂道:“恭喜岛主大澈大悟,日后为儒雅之人,就此告辞!”拜礼后,即想开溜,免得对方想起欺瞒一事。
  谁知玉东皇仍未忘记,急道:“小神童别走!”
  宋两利暗惊,道:“另有事么?”
  玉东皇拜礼:“多谢您把张天师收拾,让我能减少对手!”
  宋两利暗诧,原是对方把自己当恩人,道:“你不怪我骗你回京城?”
  玉东皇道:“不怪,您是为我好,希望我冷静思考一切,再做正确处理,对么?否则当时贸然找及仪妹妹,必定闹得甚僵,甚至无法收拾,后来我利用此时机仔细反省,始知往昔过错,故决心脱胎换骨,改变形象,重新追求仪妹妹便是。”
  宋两利暗自想笑,这玉东皇的确为爱而不断幻想,心神恐仍非正常,倒是自我编个大好理由,但如此也好,只要不再疯癫胡来,进而强迫其保持风度。未尝不是好事一件,至于如何展开另一追求行径,那已是往后之事,笑道:“恭喜岛主悟透禅机,并祝日后有所收获!”
  玉东皇欣喜道:“你能通灵,帮我算算,我和仪妹妹未来发展状况如何?”
  宋两利道:“不成不成!我若算的不准,岂非坏了你的心情,何况感情一事,每时每刻皆不同,以前在仙岛若算命,保证合不来,但日后若有进展,再卜算,必定又是另一种结果,简单的说,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算之,现在是丧事,不妥。”
  玉东皇恍然:“对极对极,岂有在丧事算命?下次再谈!”暗呼好险,差点毁掉前程,心念一转,道:“小神童可要跟我等一同前去奔丧?”
  宋两利道:“免了,现在众人把我当杀人凶手,岂可前去送死!你们要去,也得低调而行为佳。”
  玉东皇道:“说的也是,那不为难了,但你能摆平张天师,我仍感激不尽!”再次拱手虔诚拜礼。
  宋两利暗自苦笑。此杀人凶手之名恐难除去了,道:“深夜不便奔丧,两位请回吧,明日再上山如何?”
  玉东皇恍然道:“是极是极!那来日再见!”终拜礼后,引领儿子退去。
  宋两利暗嘘口气,总算暂时摆平难缠情事。见得夜色已深,亦寻往附近山亭,留坐休息,以度长夜。
  次日清辰,玉东皇立即引领儿子前往天师府祭丧。
  他乃表现一岛之主,翩翩风度,未再多作其他不雅举止,倒让天师派颇为诧异,就连秦晓仪亦觉对方虽含情脉脉瞧着自己,却未似以前死缠活缠,让自己难堪,心念突起:“难道他会遵守三年不侵犯之约么?”虽难肯定,但暂且渡过丧期再说。
  玉天君则找机会欲寻张美人诉情。谁知张美人却避若蛇蝎,她且丧服在身,玉天君怎敢死缠,只能不断示意,然在得不着回应后,唯有暂时放弃,一切等丧期过后再说,至少张美人未再斥喝自己,总是好兆头,希望日后发展渐渐顺利。
  张美人岂不想斥喝,乃丧事在身,不能罢了,然她见得玉天君举止较为正常,暗忖:
  “莫非宋两利在他脑袋动了手脚?一切看来好似解决泰半?”至于那末两利竟然未再现身,她偶尔瞄向厅外,总觉那厮正在窥探,如其能感应,遂暗中斥道:“连你未来泰山大人丧礼都不参加么?”
  宋两利的确窥于附近,感应此事,干笑道:“哪来泰山大人?他要砍我脑袋啊!何况我是大凶手,这一现身,什么葬礼全完了。”
  张美人知天师派已容不下对方,暗斥:“让你躲过今天,躲不了日后!”想及女儿已认他当干爹,此生永远难缠难解,竟也得意。
  宋两利暗自叫苦,然命运安排,多扯无益,唯把玉东皇父子看紧,且渡过丧期,一切交差为是。
  张天师乃道家三大掌门之一,故其丧礼,道家各派掌门皆亲自前来。除了隐仙派陈千梦、麻衣派曹文逸两人一路并肩作战至此外,天台派钟修臣、灵宝派葛生,甚至茅山派方虚默亦亲赴龙虎山。
  方虚默且以国师自居,竟也赠来金匾一面,写着“道尊师范”四字,且署名国师方虚默等字,瞧在天师派眼中,实非味道。然张朝英不想失之以礼,仍收下此匾,但只暂置内殿,待日后火化便是。
  方虚默并未在意,他目光却不断勾向秦晓仪,且故意行前安慰。一句句节哀顺变,说得玉东皇颇为吃味,若非大庭广众,且保持风度下,他早过去兴师问罪。
  原来方虚默早年亦暗恋秦晓仪,只是他当时并非掌门,武功又差,相貌、身材、人品皆无法与张天师及玉东皇比拟,故秦晓仪始终末正眼瞧他一记,就算此时亦是如此,方虚默视此为毕生恨事,好不容易挨得张天师去世,玉东皇心性已疯,他且攀上国师位置,正是博得佳人青睐机会,他岂肯放弃大好时机,故专程赶来,说是奔丧,倒不如说是为追求佳人而来。
  宋两利暗忖,秦晓仪的确甚美,且雍容华贵,虽近四十,然瞧来和张美人形同姊妹。几乎未曾老化,甚至多了一股成熟风韵,实若绝世美女,难怪玉东皇、方虚默为其所迷,看来另一场追逐、拚斗势所难免。唯秦晓仪一向事夫甚忠,她会改嫁么?
  宋两利正思考此问题,他想摄及秦墝仪内心世界,然对其总有股类似母亲长辈般尊敬。
  故不敢摄去,突地深深吸气,道:“夫人尚年轻,且丈夫已逝,改嫁亦是正常,俺岂可多管闲事?”
  想及若窥之大多,恐让张天师恨死,立即拎回心神。还是只顾玉东皇父子举止,能向张美人交差即可。其他一概不过问,免得自找麻烦。
  丧礼于隆重庄严中结束。
  诸派掌门陆续告退而去。
  秦晓仪亦因丈夫去世,不便再居于天师府,遂和女儿决定前往庐山,和秦晓琳共同隐居山林间。
  张朝英虽极力挽留,然秦隢仪仍觉天师派一向以男者为主,自己嫁至此,已破例十数载,想来心灵负担亦重,何况另有女儿未婚生子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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