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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虎奇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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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思忖未毕,忽觉背后如受锤击般,突然一震,暗叫一声“不好”,便仰面朝天一个踉跄,便往前倒去。
但就在将倒未倒之中,胸前又是一击,身子陡然后仰,立感喉头一甜,便仰面朝天倒地失去了知觉。
“嘿嘿嘿嘿,你在此挺尸吧!”
双旋罡煞鲍不同余怒未息的说着,便转向身后的黑衣少妇喝道:“走,找五月枫算帐去,竟耍花样到老夫面前来了!”
说完,双手拉起另两名弟子,风驰电掣般,迳往正西奔去,眨眼之间,便失去了踪迹。
枫扬庄的废墟,整个笼罩在愁云惨雾里,入眼一片荒凉,往日的繁华,只有从梦中去回忆!
残垣断壁,尸体纵横,令人难以卒睹!
“咕咕咕咕妙,哈哈哈哈妙!”
一只肥硕的鸱雕,正在断壁上呜叫,不知是呼唤同伴来进食?抑是在替已死的人哀啼?
就在鸱雕叫的正有劲时,突然一点寒星掠过,鸱鹃扑拍了一阵翅膀,堕落墙角而死!
接着便听有人在骂道:“该死的东西,你也跑来凑热闹!”
话声方落,只见从一座墙脚下,接二连三走出一群人来。
啊!是齐总带领着七少奶,后面跟的有陈庄主,喀啦湖四豪等人。好长的命,他们怎么会未死?真是太不公平了!
只是他们活的并不舒服,你没看他们,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宛如死了爹一般,那么的伤心。
他们朝地上纵横尸体扫视了一眼,便听喀啦湖四豪余悸犹存的道:“这老狗的掌力真厉害,假若我们要露面,此刻躺在地上的,恐怕也有我们在内。”
齐总带闻言,哼了一声,冷然道:“眼下虽逃过一死,以后的活罪,不知比死要难过多少倍哩!”
“哎哟,到现在我才知道,齐大爷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早知如此……”
这是七少奶怪声怪气的语调,不料还未说完,便被齐总带推得一个踉跄骂道:“臭婊子,你少在我面前说风凉话,假若不是你的纠缠,我能落到这步田地?”
“好呀,齐济时,老娘伺候你舒服了是吧!”七少奶反辱相骂道:“不要认为当了总带便目空一切,老娘要你今天死,保没人敢留你到明天!”
“再叫,齐大爷就先毙了你!”
“你敢?”
“不要仗着和‘葛藤’有一腿,便认为别人不敢把你怎样,惹烦了就是老天爷,我也要和你碰碰。”
“那就请齐大爷成全我这臭婊子吧!”
这七少奶还真的相当泼辣,一面说着,一面便把小腰肢一挺,硬向齐总带跟前逼来。
似此情形,就是一个泥人也应该有几分土性,何况是齐总带,所以见状之后,立刻拂出一掌,猛向七少奶击了过去。
这一掌要是击实,不死也得重伤,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陈庄主突然拉住七少奶一只右臂,猛往后拖了五尺,方算避过这一掌。
但接着便听陈庄主道:“大家都在气头上,应该少说一句,不然岂不成了窝里反!”
“陈财,你看她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假若换上你,自问能受得了吗?”
“总带说得对,但也应该想到,七少奶对素姑是情同骨肉,现在出此意外,心里也是非常难过呢!”
“她损失了一名丫头,就觉得难受,我的手下死亡这么多,难道能好受吗?”
齐总带说的也是实话,随来的那么多人,现在仅以身免,其内心难受的程度,是可以想像的。
结果还是喀啦湖四豪出言阻止道:“不要再斗吧,快转回‘千丈峪’将情形转告‘大树’定夺,至于这里虽还有破洞,但窥诸情势,已无法再耽下去,况且还有姓季的小子,是否已死,也值得令人忧虑!”
“莫老大说得对!”陈庄主道:“当前还是设法应付鲍老匹夫要紧,至于那姓季的小子,大家尽可不必多虑!”
“陈庄主能断定他已是死了吗?”
“虽不敢十分断定,但据鲍老匹夫的大弟子说,此洞曾费了他毕生心血,都没法知道究有多深,现在那小子摔进去,试想还能活吗?”
“只可惜素姑给他陪了葬,实在令人难安!”
“不要再提这些伤心的事了,还是赶快去见‘大树’吧!”
喀啦湖四豪说着,便领先往西而去。
齐总带见他们已走,即向七少奶道:“你损失了一名丫头,却找我来出气,来,我就暂充你的丫头,请快上道吧!”
七少奶本并不十分气,此刻见状,却故意矜持道:“笨手笨脚,谁要你这个丫头!”
她话虽如此说,但一个娇躯,早向齐总带身上靠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庄主却望着他们冷笑了一下,急向喀啦湖四豪追去。
陈庄主一走,七少奶也在齐总带半拖半抱之下,也往西而去。
五月枫的人刚走没好久,便听庄南传来数声:“豪弟弟!”
“豪弟弟!”
接着便见匆匆跑来一位白衣少女,一面哭喊,一面奔跑,形同疯狂一般。
她来到场中之后,星目流转,神情似乎一呆。
但这仅刹那间事,一掠即逝,便又娇唤:“豪弟弟,你在那呀?”
她虽然不住的喊叫,却无一点反应,良久,方听一个微弱的声音,发自尸体堆内,假若不细心查看,根本就不易发现这点声音。
这点声音是在说:“米姑娘,快叫四长老来,我在此地呀!”
来人是米琼英吗?不错,正是米琼英。
她与云灵,依照他们的事先计划,藏于庄南的暗处,但对于场中的一切,早看得明白,无奈云灵不准她声张,以致不能脱离。
及五月枫的属下中,狼狈而逃时,米琼英的一股恶气,便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不过仅宰了两个,其余的仍与云灵在周旋,她便抽空向场中奔来。
也幸而她有这一阵耽搁,不然,若早来一步,必然要吃大亏,更说不定在齐总带气愤之下,还会丢了生命。
她自到场中之后,因急着要找季豪,所以对于三长老云山的呼唤,根本就没有听到。
就这一阵工夫,云灵也跟来了,他不理会米琼英,两只眼睛却不停的在满地尸体上巡视。
蓦然眼睛一亮,猛把一具尸体抱起,急道:“三哥,快冷静些,现在伤势怎样!”
“不要紧,快把疗伤药给我一颗!”
云灵闻言,忙从怀中掏出两粒纯白色丹丸,填于云山口中,立即力贯双掌,按在云山命门穴上,助他输力疗伤起来。
谁知就在此时,米琼英叫道:“四长老快来,徐姐姐和韩老前辈都未死!”
本来云山在双旋罡煞第一掌下即受伤倒地,及第二掌时,他仅不过是身子掩了一层黄沙,对伤势并无大的妨碍。
徐梅兰与云山的情形差不多,甚至可以说还要轻些,因为她仅中黑衣少女一掌,假若不是在久战力疲之下,不要说一掌,就是十掌,料也不致受伤。
虽说原来受伤不重,无奈距离双旋罡煞太近,所以受伤之后,又加重了一层。
至于江湖散人更不用提了,幸而他未曾抵抗,硬挨了一掌,才算保得性命,不然一条老命,将就此完蛋。
他和徐梅兰本在一块的,所以米琼英一发现就是两人,她先看到了徐梅兰,是由于徐梅兰虽受了伤,但经这一阵之后,现在已能蠕动之故。
现在云灵一听米琼英喊叫,就忙把手中白色丹丸递给她道:“先把这个给他们服下后,立刻点住他的‘腹结’ ‘乳泉’ ‘脑后’三穴,过一阵即会自动醒过来,待我先疗好家兄后,立刻就来!”
米琼英虽觉得云灵有点自私,但在如此情况下,实在也不便说什么,只好依照云灵吩咐,逐个处理完毕。
良久,方听江湖散人叫道:“米姑娘,谢谢你啦,总算我乡巴佬又捡回一条老命,只是洞内你可曾看过?”
“尚无暇细看,洞内有什么蹊跷吗?”
“不要管我们,快下去瞧瞧,季老弟恐怕还在洞中受困哩!”
“真的吗?”
“我岂能骗姑娘,甚至还可能已经完了!”
江湖散人这有气无力的一句话,无异一个焦雷,立刻使米琼英浑身起了一阵颤抖,连话来不及问,便涌身下了地洞。
米琼英是如此,徐梅兰何尝能例外,她早就知道,而且心中急欲要找的程度,并不亚于米琼英,无奈有重伤在身,不要说下洞,连挪动一下身子的力量都没有了,唯有干着急的份儿!
江湖散人看在眼内,随叹口气道:“徐姑娘尽管放心,假若我乡巴佬观察不错,小兄弟绝非夭折之像,顶多受点折磨而已!”
“但愿不至于像老魔所说,受点罪算什么?”
“老魔说了些什么?”江湖散人吃惊的问:“我怎么没听到!”
“因为刚才你晕迷不醒!”
“他怎么说?”
“他说已将季小侠打下无底洞!”
“无底洞,你相信这洞真的无底吗?”
“谁能信他的鬼话,顶多不过深邃一点而已。”
“如此说来,小兄弟绝不至于死,徐姑娘尽管放心!”
“老前辈有什理据吗?”
“他有宝羽在身呀!”
江湖散人说着,就断断续续的把季豪在玄冰峰的一切经过,说给徐梅兰听。
当徐梅兰听后,立即又隐忧的道:“假若真的如老前辈所说,如何上来呢?总不会生出两只翅膀吧?”
“这……”
江湖散人只知季豪已往的经验,不至于摔死,对于上来的问题,他压根儿都未曾想到,故现在经徐梅兰如此一说,便答不上话了。
良久,方听江湖散人自我解嘲的继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绝困不住他的。”
“但愿如此!”徐梅兰幽幽一叹道:“只可恨那死丫头趁我筋疲力尽之际,凭空来和我硬对一掌,不然,现在就下去瞧瞧!”
“嗯!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呢,直到现在,仍然觉得那少女来得十分可疑,你可发觉到吗?”
“老前辈可是指那黑衣少女而言?”
“正是此意!”
“一个贼丫头,有什么可疑!”
“你可记得七少奶之言?”
“标准的贼婆子,长得倒是不错,只是狐媚透顶!”
“不是指她本身,而是听她们方才之言,分明那位七少奶死了一个丫头,而这位丫头,恐怕正是她的哩!”
“是她的又怎样,不要是一个,就是十个八个,死了也毫不可惜!”
“可知这小兄弟有个恩人,也正是七少奶的丫头吗?”
“啊!素姑!”
“想起来了吧!”
“但愿不是她,不然,我会后悔终身呢!”
就这一阵工夫,云灵已经扶着云山走了过来,在地洞口附近找了一处地上坐下,方向江湖散人道:“韩兄的伤势好些吗?”
“哈哈,还死不了!”江湖散人答:“但不知台端的疗伤圣品是如何调制的,效力竟会如此高!”
“实不相瞒,这是敝主母依照古法配制而成,只是成品不多,敝兄弟每人仅赐五粒,今天即用了一大半!”
“转去之时,就请代向贵主母致谢,将来有用得着我乡巴佬之时,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将来定将韩兄的心机转告敝主母。”云山说着将眼一转,继道:“米姑娘哪里去了?”
“已下地洞,云兄快下去瞧瞧吧!”
江湖散人手指地洞说着,但话音方落,便听云山叫了声:“怎能如此冒失?”
余音尚在空中飘荡之际,人已涌身而下,显见他对米姑娘的安危,确是十分关心。
不料云山刚刚踏人地洞,即见米琼英从已烧毁的破墙脚下,匆匆走了出来,气急败坏满身大汗。
江湖散人见状,即诧然问道:“咦,你是从哪里出来?”
“你这死乡下佬,豪弟弟到底哪里去了,累人找了半天,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她这答非所问的气愤之言,听在江湖散人与徐梅兰耳中,已经明了了个大概,随互相对望了一眼,遂道:“看来洞中必另有洞?可能连老魔头都未去过!”
“怎么?你们先到过?”米琼英接口说:“洞中不但另有洞,而且还不止一个,只是其中有一深不见底的洞,投个石子下去,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不见底的洞,情形如何?先说出来听听?”
原来洞并不十分深,从洞口下去,经十余丈便到了底。
就底向左右一般斜斜的磴道,尽头处,洞势一转,靠右面有个石门,内面便是一个十余丈圆的石室。
石室内,除进口的石门之外,另有石门三个,分占石室的三面。
三个石门中,除两座完整,面已空无一物,一座已七零八落,像是被掌力震碎,地上尚有不少石块。
这座破坏的洞门中,便是一个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洞穴,究竟有多深,米琼英也投了一块碎石下去,良久还一点回音都没有。
后来准备出洞时,则在离外洞口下方,约一丈处,发现一座石门,只是这座石门做得巧妙,假若不细心察看,或不触动它,根本就不易发现。
米琼英也是在上纵时,由于力量不够而触动了洞壁,才发现的,不然,便不可能看出。
她是急着找季豪,有洞便钻,至于自身的危险,早完全置之度外。
及走近旁洞,内面情形,与下面所见完全不同,不但有浓浊的烟火气,且有几座室门敞开着,从室内又有微弱的灯光透出。
米琼英见状,以为室内有人,便立即运功戒备,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可是出乎意外的,不仅空无一人,而且内面零乱不堪,显见原住的人,由于走得匆忙连灯都来不及息。
米琼英进洞之后的一切经过,叙述至此,江湖散人立刻接口道:“由于这种种迹象看,那双旋罡煞与五月枫的人确非同道,只是有一点,却令人觉得非常奇怪?”
“哪一点觉得奇怪?”云山问。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云长老以为如何?”
“也许是双旋罡煞后来强占的!”
“不可能,以这种怪人,绝不会为住的问题,而向别人用强。”
“狐鼠同穴,一点也不稀奇,我们何必操这些闲心!”徐梅兰不耐的道:“倒是季小侠失踪的事,应该快点着手寻找才对!”
“徐姑娘不用急,这我就下去看看。”
其实,云山比他们更急,眼看乃弟下去之后,迄今未见上来,虽说敌人已去,谁又能担保不出意外?
他经过这一阵休息之后,伤势已好了一大半,基于手足情深之下,便再也忍耐不住,要下洞去亲自察看一番。
当他走到洞口,正向下观察时,便见云灵急的满头大汗,从洞底一跃而出,并向云山叫道:“三哥,内面已没有米姑娘的影子怎办?”
“你希望我快死是吧!”米琼英不悦的道:“我死不了,不会趁你的心。”
云灵闻言一怔,正想责问,云山已先开口道:“米姑娘走另一条道早上来了,倒是季小侠,可曾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怎么没有!”云灵愤然道:“尺余厚的石门,除季小侠和双旋罡煞之外,谁能把它震得破?”
云山正想再问,江湖散人已毅然道:“不要多费心了,我们都不必强装英雄,伤势虽暂可行动,但要想痊愈,恐怕还须一段时期休息,我看就在此住他几天吧!”
“很好,我也正在作此打算!”徐梅兰道:“一方面可以养伤,另一面也可等待季小侠的消息!”
“假若双旋罡煞回来怎办?”
“云长老放心,短时间内他不会回来,五月枫的人更无此胆量,况且我的预计是住旁洞呢!”
“好,大家随我来!”米琼英说着领先往破墙走去。
第十八章 洞里洞天
不言江湖散人等,暂居枫扬庄的地洞中,一面养伤,一面在等候季豪的消息,因为他们都一致坚信季豪绝不至于死去。
但季豪是否真的会死呢?不妨回过头来,再说季豪的一切遭遇。
原来江湖散人所见季豪已跌下地洞是真,只是却并未受伤,而是出于季豪的有意安排。
他是趁拦阻的两名大汉,钢刀下砍之际,便用出新从昆仑老人学来的“挪移大法”予以避过。
而且他在临腾身之际,尚猛踢出两脚,把两名大汉踢死,自己则趁这眨眼的工夫,便头下脚上,涌身向地洞中扑去。
这种不顾一切的下扑,不但要有决心和勇气,而且在行动上,更须要快,才能躲过那强弓弩箭。
地洞并不十分深,但快到底之时,便凌空一变身形,即站稳了身形。
谁知尚未来得及打量清楚洞内情形,即觉一股劲风袭体,冷森森从背后袭来。
季豪涌身入洞,既下了最大决心,自然早就把“神功”运足,所以闻风知警,右手宝羽向后一挥,便闻一声“哎呀”惨叫。
同时藉这一挥之势,人也跟着过来。
至此他才看清,另有一条七八丈长的斜形灯道,一位黑衣少女,正仓皇沿磴道往内急奔。
季豪正在气头上,哪还管什么男的女的,不由分说,即纵身追了上去。
只是当他跨过七八丈蹬道时,那前奔的黑衣少女,已扑进一座石门中去了。
但他在气愤之中,那里肯舍,连念头都未转,即跟踪而入。
及一脚刚踏进石门,一股颇为强劲的力道,便猛向自己胸前撞来!
假若换上别人,这猛不防的一掌,即可能当场受伤,然而倔强的季豪,却不管这些,仅身形稍微迟滞了一下,脚步一错,便避了开去。
不过至此他才看清,向自己袭击的,系一位银发麻服的老者,看上去少说也有百岁以上,正以一双精光灼灼的双目,在朝自己逼视,干瘪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非常奇怪的神色。
在他的身后正有两位黑衣少人,在替一个黑衣少女包扎右臂,那受伤的黑衣少女,虽背朝着自己,无法看清她的面貌,却看清她是断了一只手,那是自小臂以下,被齐肘而断的。
至于另两名黑衣女人,除其中一位,即是与自己见过二次面,且较量了一次功力的黑衣少妇外,另一位则不曾见过。
季豪微怔神观察之际,那两名黑衣女人,已替那黑衣少女包扎完毕,便见那黑衣少妇向老者道:“师父,这就是我和你老人家说过的‘白虎神煞’季豪,他不但‘无羁神功’已至炉火纯青之境,且手中那根鸟翎,更是霸道异常,师父千万不能放过他,好替菊妹报却断臂之仇!”
“莲儿不必多说,我们‘无底洞’的人,岂能任由人找上门来欺侮。”
“哼!有其徒必有其师,本少爷是怕不来!”
“年岁不大,豪气倒不小,只是遇到我‘双旋罡煞’就不同了,算是你倒了八辈子霉,怎么样?我看你还是自尽了吧!”
“少吹大气,你这‘罡煞’遇到‘神煞’,恐怕要死定了,只是我要先问你一声,可敢据实回答?”
“嘿嘿,老夫生长百多岁,还未见到过如此狂妄的小辈,不过看到你这般不长死的份上,姑让你多活上一阵,快点问吧!”
“既如此说,本少爷不问了,等打败你之后,想不说都不成。”
“说你狂,反而拿起躇来了,老夫特给你个便宜,能逃得过三掌不败,破例让你平安离去。”
“呸!不让少爷离去,莫非想当祖宗孝敬?”
“小狗可恶!”
双旋罡煞鲍不同的话音方落,便陡然双掌左右一扬,先后击了出去。
季豪看得不禁暗笑,忖道:“这是什么掌式,那有掌力向左右分击,而能击中敌人之理?”
不料忖念未毕,陡觉身后一股刚劲的掌风,猛往自己背后撞来。
季豪吃惊之余,以为是身后被人暗击,随骂道:
“好个无耻的老不死,竟暗算你家少爷!”
喝骂中,左手猛然向后撩了一掌,身形便随之而起,右手“宝羽”疾挥,身形合一猛向“双旋罡煞”扑去。
就在他身形刚起,一股其猛无比的劲力,又照定自己的胸前撞来,而且尚有一种急旋的力道,使自己身不由己的朝右边石门上撞去。
这一来,顿使季豪大吃一惊,连念头都来不及转,便功运全身,准备用千斤坠工夫,急使身形下坠。
可是一步走错,便注定吃亏的命运,眼看就要撞上石门,哪还能来得及,忙羽掌齐挥,向石门击去。
季豪这一着,并非欲劈石门,而是想借反弹之力,将身形稳定下来。
然而他却未想到,单是自己的宝羽,即可削金断玉,再加上已运出全身功力,威势更是无坚不摧,不要说是座石门,就是铜墙铁壁,也必被击成粉碎,何况还有双旋罡煞的两股刚猛的力道相助其势呢!
所以就在季豪的掌羽刚出,便听“轰隆”一声暴震,在碎石粉飞中,已不见了季豪,唯有双旋罡煞的喋喋怪笑声,令人锥心刺骨!
而季豪呢?此刻更是急得冷汗直流暗道:“完了!”
“完了!”
“这下可能真的完了!”
原来石门之内上儿是个四周滑不满足,深邃无比的石洞。
自破门而入之后,便如腾云驾雾般,只觉耳边劲风呼呼,以一泻千里之势,直往洞底堕去。
人是下沉,心也跟着下沉!
寒风吹得有点凉,而一颗心更是凉。
悲,想不到自己小小年纪,竟落得如此下场!
气,双旋罡煞太卑鄙。
悔恨,至此方才体会到,不该腾身进扑,以致身子悬空,一切失去凭藉,假若慢慢进击,或是站着不动,绝不致有此恨事!
失望,一切豪气都成为乌有!
阴寒、怨偿、悔恨、幽怨,一齐涌集心头,眼看顷刻间,即将随自己的生命,永远深埋洞底!
才堕入洞中时,他还想拚命挣扎,找到一点可抓的地方,谁知下面的地方颇大,提气轻身,连变了几次身法,不要说抓到东西,连个边都未摸到。
至此,他才在失望之余,双眼一闭,净等着死神的降临了。
死并不可怕,而令人心碎的,则是明知要死,却硬是要往死的地方走,未免觉得太冤枉。
这时,也曾想到玄冰峰的经过,但不敢再指望有奇迹出现,因为就算是不被摔死,但如凡深邃的地洞,除非是胁生双翅,或可展翼冲天。
但这实在是太可笑了,那见过人生双翼的?
于是,便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唉!想不到我季豪会落得如此结果!”
不料嗟叹未完,忽觉脚下一软,整个身子突又被疾弹而起,顿即为之骇然!
就在被弹起的同时,蓦闻“哗啦啦”一阵清脆的银铃响,墨黑一片的石洞中,突然发现银星点点,宛如夜空的明星。
忙运目细瞧,在微弱的银星闪烁之下,隐约有一片红网,少说也有十余丈方圆,在平张着。
奇迹!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但念头都未转完,便弹力已尽,又猛向红网上落去。
只是这时已自有备,在将触及红网的刹那,忙双臂一展,用了一式“临空回旋”身法,犹如一片树叶般,轻飘飘向网上落去。
及站定身形,忙伏身用手一摸,不错,果然是网。
网丝很细不说,且织得异常紧密,每个网眼,仅有寸半大小。
非丝非缕,触手异常光滑,真是不可思议,怎会在深洞之中,竟张着这大一面红网,莫非专为自己而设?
想到为己而设,另一个意念猛袭心头,暗叫一声“不好”,便预备往网外纵去。
他的反应固然够快,仍然迟了一步,而且发生得非常神奇,使季豪不但骇然,也几乎气炸了肺。
因为停身的红网,好像完全明白他的企图一般,就在他脚下微一用力,不仅身形未能跃起,相反的,身形反而陡向下面沉去。
这种出人意外的事,使季豪做梦也想不到,待他惊慌中手脚并用,刚爬上了数尺,抬头一看,不禁神色一呆。
原来就在这刹那之间,红网已合了口,将自己包入红网中了。
如此一来,气恼之中,更是怒不可遏,假若无法脱困,真要被人生擒活捉,任令宰割了。
想到了被生擒,听由别人摆布的滋味,实比死还要难受万倍,到了最后,还不是一个“死”字!
反正左右是个死数,便不如死得壮烈些,免得在人前出乖露丑!
就在这阵工夫内,季豪想得还真不少,从生至死,由荣至辱,最后终于选择了英雄好汉的路,宁愿死而荣,也不欲生而辱。
于是“宝羽”一挥,陡然一道毫光起处,以破釜沉舟的决心,猛力往红网上劈去,这样做,显然是想玉石俱焚,在临死之前,还要把红网砍破,使它永远再无法捕人,给落洞者一阵空欢喜。
可是天下事,往往会出人意料,他这奋力的一挥,不要说是很细的网丝,就是精钢打就,也应该应手而折,立刻便可脱身网外才对。
然而事实并非如他所想像的那么简单,网丝在断金切玉的费羽挥过之后,除震得银铃发出一阵长鸣之外,网丝不仅未断一根,甚至连点痕迹都未留下!
季豪见状,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惊怒之中,便丢下宝羽,双手抓起网丝,力贯掌心,猛然撕去。
谁知掌劲方发,网丝未能撕断,反把弧手勒了几条很深的红痕,鲜血也随之潸潸而下!
连手上的伤势都来不及看,忙对网丝细加审视,入手光滑,柔软,最怪的更是轻若无物?
“这是什么东西,竟会柔轫得连宝羽都砍不断?”
心中正在暗自叨念着,大为不解之际,忽觉红网急震,自己整个身子,宛如抛球般,疾射而出!
由于事起仓促,根本就未想到这一着,在冷不防之下,正不知如何应付,突闻蒙的一声轻响之后,便实蹋蹋摔在地上了。
幸而着地之处,尚觉软软的跳动了几下,不然,不死也得落个重伤。
纵然如此,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待向下一瞧,啊!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珠,更不敢确定是到了天堂?是仙境?是幻觉?还是人间?
因为太不可思议了,竟会突然间进入一座华丽的敞厅之内!
这种突然的变化,任他季豪聪明绝顶,一时之间,仍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还以为自己是摔迷糊了哩!
良久方慢慢舒展了一下酸楚的身体,向厅内不住的打量了个遍,觉得厅内的摆设系见所未见,且格局也与众不同。
最令人难解的,是隐约间,有一种清幽的脂粉气息,分明系女人的香闺,只是看遍了全厅,除一座白玉鹦鹉架上,有一只红腿红嘴,毛色翠绿的小鸟之外,冷冷清清,听不到一点人声。
厅内地方颇大,少说也有十七八丈方圆。
正中间,有丈余左右一个水池,水色碧绿,清澈见底,一枝睡莲,正盛开着粉红色的花朵,与水色相映,益衬托出青翠欲滴,红艳照人的姿态。
在他的四周,以白石砌了约一尺高的石栏杆,晶莹洁白,一望之下,令人心旷神怡,使整个水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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